原帖内容
小女秦怜月

2008-7-7 16:42
高中那些事

好好想想,我高中的时候虽然在班里不太老实(其实大学的时候也不老实),老带领广大同学和班主任、班长对着干,但是成绩还是挺出众的——主要原因在于自己学得狠。高二的暑假就报了一大堆补习班,又买了很多练习册一本一本做。等到过了暑假的时候,学校里的老师还没带着我们复习,我自己就已经复习过三四遍了。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老师一般对我上课的行为置之不理。
    我上课的行为可丰富多彩了——别人是课余生活丰富,这都是小儿科,你看我,课上生活就很丰富:看漫画、临摹漫画、看小说、自己写小说、折纸、玩文曲星(黑白棋玩得可好了,动不动就把文曲星的棋子都吃光了)、编中国结、抄乐谱、自己作曲子、和同桌下五子棋、和同桌炸飞机……整得我们最后一排的弟兄们都很羡慕——他们都在闲着熬下课,就我忙得不亦乐乎。
    但是我的行为是不能太嚣张的,因为我们的教室有一个后门,门上有一个硕大的窗户,政教处的老师经常从后窗户往里窥视,看看有没有不听课干别的的。我们学校当时实行“红旗制度”(貌似现在也有),就是每个班有100分的基础分,然后就什么班容啦(就是班里干不干净)、课间操啦(是不是所有人都去上操)、课间纪律啦(在楼道里不可以跑、不可以大声喧哗)、课堂纪律啦(有没有人不听课干别的事情)一类的扣分。还有一项扣分的项目是仪表仪容,这一项老被我们称作“遗容”,就是穿没穿校服,头发剪没剪。学校对于头发的要求达到了近乎变态的程度——男生理寸头,要求手指插进去不能有高出手指的头发;女生理运动头,不能留鬓角,后面和侧面都要撮上去,前面不能过眉毛。我一直不觉得这种要求和学生品德教育有什么关系——短发就是品德高尚吗?就能让学生领悟什么是美吗?何况这种发型一点也不美。我一直在思考我们的校长是不是像《乱马1/2》那个校长那么变态,到最后发现其实就差长相了——他也会在某一天堵在校门口挨个儿看学生的发型,不合格的他就亲自上手-_-b
    咳!说跑题了,一会儿再说校长的事,先说我们的“红旗制度”——怀疑也是变态校长的发明。我们每周的行为就这么被一大堆分数束缚着,每周结束后,学校会统计每班最后的得分,写在楼下一个专用的大黑板上:扣1-2分或者没扣分的是红旗,在此后的一周里班门上会挂着一面流动红旗(一面流苏稀稀拉拉的破布,还不能用来当抹布,因为实在不吸水);扣3-4分的是“表扬”,用黄粉笔写;扣5分以上就什么都没有了,就一道蓝杠一划了事。所以每到周一,黑板就姹紫嫣红的,老师们都过去看,我们倒不是很关心——分都扣了,结局也无法改变了,还看个什么劲儿?老师们就是想不开。
    最搞笑的是我们的伊红旗老师——绝美俊男(这句不要当真),略微娘娘腔,擅长兰花指,人送外号“伊格格”(那段时间正在播《环珠格格》)。在期末的一次班会,老伊表情沉痛站在讲台上,用略带哭腔的口吻缓慢地说:“这学期咱们班就得了一面红旗……”靠!我个人认为这是他的名字闹的,看看周围大家貌似也是如此感受。可是看他的表情又觉得笑出来实在不合适,结果就忍着不敢笑,肚子都疼了。这件事情的结局是老伊自己先笑出来了——他之前的表情都是装的,大概是觉得以自己的位置应该表现得生气一点吧——然后大家就笑成一片。
    老伊这人不错,挺宽容的,也爱笑——即使是在有人明显犯了错误的时候。记得有一次上聊天课,不对,是自习课,大家聊得很开心,结果老伊不知道为什么来了。坐在靠窗户那行第一个的猴子看见了,特紧张,让大家别说了。可是声音太大,大家都没听见,他就越来越着急,一点一点提高音量。结果大家似乎有了心灵感应,都不说话了,猴子还没发现,就在老伊一只脚跨进班门的一霎那,全班安静连掉地上一根针都能听见的时候,猴子用他平生最大的声音喊道:“老伊来啦!!”真的似平地一声雷,我们都没听过他这么大声嚷嚷。老伊很尴尬地站在讲台上看着他,他也很尴尬地看着老伊……最后,老伊“扑哧”一声笑了,我们也都笑到不行。
    还有一次,是高一的时候,老伊兴致勃勃地给我们讲数学。他一向备课备得很认真,一看就能看得出来,这次也是。那堂课讲的是直角坐标系,老伊先引进话题(拿一支粉笔,在教室里比划):“我们如果要描述粉笔的位置,可以说在黑板前面多少米、墩布前面多少米(墩布挂在教室门后面)”然后又走到第一排前面:“或者说离第一排多少米、在墩布的什么位置”(回到黑板前面):“但是呢,我们现在有另外一种方法。”……然后就开始讲,大家听得也很认真(请自动把本人忽略不计)。一堂课下来,时间掌握得刚刚好,大家也很乖,老伊也很满意。在离下课还有三分钟的时候,老伊准备收尾:“那么,现在我们要再描述粉笔的位置,可以用什么表示呢?”我们在下面有的说“坐标”,有的说“数字”,结果有一孩子不知道说了什么,我也没听清,老伊一听脸一下子就红了:“XXX!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说墩布?!!”那孩子很无辜地站起来:“老师,我说的是‘正负’”……
    后来老伊教别的班了,换了一个成熟稳重、事业有成、为人真诚、有车有房的男性(别走啊,回来回来,我没做征婚广告!)——老F教我们数学。老F是我崇拜的偶像!当年要不是本人羞涩,一定认做干爹(听明白了,是认干爹,不要想歪了)。由于本人优异的数学成绩——不是吹的,回回满分,最后一排的兄弟们改数学题都拿本人的卷子当正确答案——老傅对我的卷子一般不太认真判,基本上小题就不看了,大题也就看一个最后结果。有一次,我同桌又借我的卷子看,片刻之后他很疑虑地问:“这道题,为什么你写2就对了,我写2就错了?”我一看,是一道填空题,我们俩都写的是2,结果我的算对,他的算错。我再仔细一看——是我写错了……老F果然信任我……
    不过老F也有不信任我的时候。有一次考试,后面有一道证明题实在不会做。我就先拿条件往结论推,推到一半卡住了。又拿结论往条件推,推到一半又卡住了。百般无奈之下,我想了一个绝妙的主意:我在卷子上开始写,先从条件往结论写,写到推不下去的地方,之后写“易证……”然后把从结论到条件推的那部分写上,然后接茬往下写。后来卷子发下来的时候,看老F在我那里批了一句“不易证”。后来再听他讲,发现是题出错了,少给了一个条件,根本推不出来,搞得我很无语。
    相对于数学老师,英语老师拿我更没办法——数学老师也就是盯着最后一排的兄弟们不要学习我课上的行为,因为成绩方面他毕竟是不用太担心的(偶尔需要应付我问极难的题——老伊经常被我的题弄得欲哭无泪)。英语老师就不一样了,既要应付我的行为,又要应付我的成绩:因为我基本上没及过格。加上我也懒,基本上不背单词,老师就很无奈。我的成绩可以用后来一段对话证明,那是我考上大学以后回学校来看望各位老师。数学老师看见我很骄傲,因为我高考数学考了145,就丢了5分,还是选择题,估计是sinA=cosA这种低级错误。数学老师就拉着我到处炫耀,我也很高兴很得意。结果远远看见英语老师了,我赶紧把脑袋低下来,结果还是被英语老师看见了。英语老师看见我也很高兴,美着呢,拉着我到处炫耀。我就很无奈:数学老师拉着我炫耀也就算了,我数学确实不错;英语老师拉着我炫耀什么啊?结果就发生了让我很无语的对话(场景:某办公室):
    “这就是我学生,XX,数学考了145呢,是吧,XX?”
    “嗯,是。”
    “当年英语可不好,是吧,XX?”
    “嗯,是。”
    “你高考英语及格了吧,XX?”
    “嗯,我考了101分。”
    “哎哟,上一百了!真不容易!她以前都不及格呢,是吧,XX?”
    “嗯,是。”
    “老考三四十分,是吧,XX?”
    “嗯,是。”
    这些我就忍了,最不忍的是最后一句话:
    “哪啊,不是百分制,是一百五十分制,是吧,XX?”
    ……
    要不是知道她这个人就是这样,真的会怀疑她是故意损我的。事实上知道现在,我还是由衷地想:您真的是想夸我当时发挥得好吗?!!
    同样是文科,语文老师老L就特喜欢我——咱爱看书啊,写作文刷刷的,从来不发愁。我也挺喜欢她的,尤其是肚子饿的时候,进她办公室做乞丐状:“可怜可怜我吧,给口吃的~~”她就会把点心啦一类的给我。老L挺辛苦,每天本来下班就晚,还要在下班后天天给我讲文言文(在老L的帮助下,咱现在看文言文跟看现代文似的,不费劲)。以前觉得没什么,现在自己工作了,下班后经理突然对我温柔的时候我就有一种想杀人的冲动,由此也深刻理解老L了:当年一定做梦都想着把我炖了。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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