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季的望远镜（旧作） - 现代文艺 - 轩辕春秋文化论坛 20周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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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发表于 2005-10-20 22:37 资料个人空间短消息只看该作者

夏季的望远镜

——这是一个发生在让学生焦头烂额的黑色夏季的并非真实而又并非完全虚构的故事。
　　
对面楼四楼里的那个女孩又在做饭了——她家里似乎总是她在干家务活儿。她母亲的脸色像刚长出来的莴笋那样青青的，她父亲也总不见露面——出远差？分居？离异？殁亡？不得而知。她相貌清秀、皮肤白净、长发如瀑，在市二中读高二。除了她就读的学校之外，其余的都是我用望远镜观察了一个暑假才得到的宝贵资料。其实还有一些经过观察后的猜想，只不过筛去了一些不合逻辑的——我很以自己的观察力为傲。我一直做着文学梦，并且老想当一个像李敖那样的流氓作家。
　　她无疑是我猎取到的并企图占有的一个——当然不是最后一个——“梦中情人”，或者这有点无聊，但我深信，这是为了文学。
她很少出门，总是娴静得像一只小鹿似地在阳台上看书。我从来都不相信所谓的美好的东西不能被玷污，因此，我决定去她家看看。她没有父亲（至少是不在这儿）是个有利条件。但，她还有个母亲——一个完全可以阻止我见她女儿的人。
于是我开始搜集有关她母亲的资料。我是一名高三学生，课业繁重、压力也大，精力稍一分散，后果就不堪设想——至少父母会认为是不堪设想。所以一个学期下来，我只得到了一些琐碎且没价值的“资料”，只知道她母亲已是肾癌晚期。
　　所以我还是决定去她家。
　　什么借口呢？因为我还是学生，不是可以上门收保护费、搞敲诈勒索的烂仔，我也舍不得破坏自己的形象，那，怎么办呢？
　　对！装成查电表的。
　　主意一定，自然步骤顺利。星期四下午，老师开会，我们学生自习，所以我很容易就溜了出来。穿上了一个哥们儿给弄的一套电业局制服，就奔那楼去了，噌噌噌地就窜上了六楼。
“嘭嘭嘭”——我的心跳差不多和敲门声一样响。“糟！今天她们会不会也搞要自习，我岂不是白来？”
细听一下，屋里没动静。我心里不停的在后悔，临出来时为什么不用望远镜看一下。回到家再一看，果然她没在家——平时的这时候，她应该在拖地板了。
　　心里很沮丧，真的。
　　于是，对她家的拜访只好推迟到星期天下午——一般这时候她老妈都要去做化疗。
　　我努力地平静着忐忑的心情，心里还有相亲的感觉。蓄谋已久的事一旦就快实现的时候，是最令人激动的。好在我的心理调节能力还算不错，因此，很快我就进入了抄表员的角色。为了不出漏子，我临出门时特别用望远镜观察了一下，确定她在家。我还仔细检查了一遍行头。甚至为了进一步地熟练和镇定，我从一楼认认真真地抄表一直抄到四楼她家。
　　我敲敲门，门很快开了，我亮出抄表员的身份，她马上就让我进去了——我实在有点感动，楼下那几家人全是防贼似的，要不就从门里探出一个头来，又或者干脆不开门隔墙传音报表数，而她……
　　我的这些电光火石间的寻思可能反映到了神色上，她对我嫣然一笑，然后转身到厨房去看表。我定了定神，暂时不去想她那一笑的妩媚，一头就扎进了她的闺阁。房间很素净，有些像薛宝钗在大观园里居住的那座蘅芜院的格调。桌上一盏小灯，一叠高考参考书堆得很实，看得出这样放是为了方便取用而又不占地方。桌角有一些蒜屑和葱须，要仔细留意才看得出，显然是为了看书、择菜两不误才留下了卧室里不该有的东西。让我最吃惊的是她的枕边竟有一本弗洛伊德的书，可能是她的睡前读物。
　　扫了几眼后，我马上出来，回到客厅并在沙发上落座，而她还在厨房里没出来。说实在话，我对客厅实在没多少兴趣，每天我的望远镜都把客厅一览无余，早看腻了。
　　在她家里的一切，都还算符合查表的程序，要不是因为我后来说的那几句话，这应该是一个标准而又普通得不能再普通了的查表程序——我抄好了表，说“打扰了”，她答“没关系”，这例行的事儿就要完了。在这时，我的神情突然严肃了起来，对她说：“多买些白萝卜，炖来吃，对你妈的病有好处。还有，你们校门口那个小卖部的零食别买来吃，都是小市场进的过期食品。还有厨房里蒸菜的那个隔板要换一个，保护层都蒸得变形了，里面的金属对肾不太好。还有，你并不存在什么俄狄浦斯情结，主要是你的生活环境在你的心理上造成了过重的负担和压抑。不要封锁自己，要敢于面对外面的世界”——在我背了一段儿精神分析学里开导人的金玉良言之后，我很奇怪自己说了这么一大串子话耳根子居然没发烧，而且还显得挺深沉。
　　我头也不回地下楼，感觉像《大话西游之大圣娶亲》里周星驰在城头与朱茵吻别后的那情境。走到二楼，我还没听到我此时最不愿意听到的那“嘭”的关门声。
　　——她一定呆了！我窃喜。
　　等到我那因激动而热胀了的大脑完全冷却下来时，我才察觉到了一些疏漏——或许她早就在买白萝卜了；或许她比我还早看到那份有关蒸菜隔板的医疗杂志；又或许她平时根本不在小卖部买零食吃——她是个很省的女孩子，平时几乎没见她吃过什么零食；或者她压根儿就没那什么该死的俄狄浦斯情结，而恰好有反俄狄浦斯情结；或者她压根儿没想过自己会有俄狄浦斯情结，看弗氏的书只是为了调剂式地翻着玩儿；再或者那本书里根本就没写俄狄浦斯情结；又或许……
　　其实这也许是我自己在多虑，哪能那么巧呢？她不是被我惊讶得许久忘记了去关门吗？但是也有这样的可能——她关门关得轻，我没听见；又或许她正好要出门倒垃圾就顺便没去关门，再或许……我就这样盲目地瞎猜着，不断的提出假设，又不断的将它推翻，虽然假设和推翻假设都有其似乎合理而又充分的依据。
　　我就是这样，总喜欢这样没头没脑地患得患失。
我一连好几天都克制着没用望远镜——这是在为我的作品——我与她的故事制造悬念。我通宵达旦地伏案狂写，家人还以为我幡然悔悟哪！大堆的强化训练、模拟试卷都被我甩在了脑后。几天下来，总算有了一些半成品性质的原稿。
这一天，我又动用了望远镜，希望给自己一个惊喜。可让我失望的是，她什么也没变，连择菜剥菜的手法都没变。不过，多少安慰了我的是，厨房里的蒸菜隔板换成新的了。这使我的头又一次热胀了——这证明了什么？证明了我非凡的表演能力、推理能力以及我的嗓音的慑服力，我的强大的魅力……我开始废寝忘食地构思结尾，一下子想好了好几种。为了确定各种结局的可能性，我决定再去她家一次，进一步深入并伺机发展一下。
又一个星期天，当我准备妥当、整装待发前，习惯性地用望远镜看她家的时候，我发现，她家正在装修。我隐隐地觉得有些不对劲儿。
　　当我再次以抄表员的身份打听到她原来已经搬了家的时候，我真的傻眼了。
　　或许她早就换了蒸菜隔板，就在我上次抄表那天的上午，只有那天上午我没用望远镜看她家的厨房。又或许她识破了我是个假的抄表员——真的抄表员一定会再来抄表的，她就会问不是抄过了吗，然后就露了馅。
　　于是我的这段感情和我的作品就都没有了结尾。
　　家里极看重我的高考。无奈，只好与那些参考书重拾旧好，狂练狂记。
　　在蝉的喧嚣声中，我艰难地熬过了“黑色七月”。而她，却成了我心里永远的谜——对她而言，也许是好事。
　　……
　　高考成绩出来了，我高低不就，被一所名不见经传的小学校录取了，总算还是个本科，也总算对家里有个交代。
　　可对我自己呢？
　　我找出了压在政治时事热点题库下的那篇无尾大作，点上火烧掉了——本来它可以变成铅字、变黄、变成永远的作品。而接到录取通知书一看，专业偏偏又是中文。
　　对面终于装修好了，新住户搬了进来。这次倒是父母双全，但孩子却是个男的——这是我习惯性地操起望远镜向对面望时见到的。
　　……
　　昨天卖旧课本的时候突然又看到了那个抄电表的小本儿，一个白皙长发的女孩的影子在我脑中一闪而过。我笑了，但没有继续想下去。
后来，不知什么时候，望远镜弄丢了，我也没怎么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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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发表于 2005-10-21 16:14 资料主页文集短消息只看该作者

青涩年华的青涩记忆,呵呵,很相似呢,不过没有望远镜和抄表员那么一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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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发表于 2005-10-21 18:54 资料个人空间短消息只看该作者

QUOTE:

原帖由金蛇郎君于2005-10-21, 16:14:38发表
青涩年华的青涩记忆,呵呵,很相似呢,不过没有望远镜和抄表员那么一出~~

赫赫，其实我常备望远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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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发表于 2005-10-22 09:31 资料文集短消息只看该作者

呵呵，望远镜好东西，美丽又有点淡淡可惜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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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发表于 2005-10-22 12:44 资料主页文集短消息只看该作者

有创意有勇气，不像我只会自己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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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发表于 2005-10-22 13:49 资料文集短消息只看该作者

真是佩服楼主的勇气啊

不过也让我增长一点知识

那就是千万不要让陌生人入门
尤其是父母不在的时候
因为谁知道随后会发生什么事呢？

亲切的回忆
让人神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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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发表于 2005-10-23 11:20 资料个人空间短消息只看该作者

QUOTE:

原帖由冰祁步于2005-10-22, 13:49:44发表
真是佩服楼主的勇气啊

不过也让我增长一点知识

那就是千万不要让陌生人入门
尤其是父母不在的时候
因为谁知道随后会发生什么事呢？

亲切的回忆
让人神往……

哈哈，女孩子都要引以为戒，经常搬家，到处有“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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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发表于 2005-10-23 16:59 资料主页短消息只看该作者

我还从来没用过望远镜呢？55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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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发表于 2005-10-23 18:11 资料主页文集短消息只看该作者

那个,这个,还是比较的不道德啊.望远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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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topisneo (疯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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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发表于 2005-10-23 22:03 资料个人空间短消息只看该作者

缺东西，，叙述混乱。。混乱。。。题材合格，水平不合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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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发表于 2005-10-24 14:35 资料个人空间短消息只看该作者

有没有这么严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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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发表于 2005-10-24 16:09 资料主页短消息只看该作者

不会吧这个主动找茬接触自己的男生女孩子们肯定学生时代都经历过有的刚开始觉察不到,有的太明显了就觉察出来了就那几招小伎俩不过想想他们也是费劲脑汁才想出来的蛮可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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