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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 《三国战魂》【全书完】 [打印本页]
作者:
智叟 时间: 2006-6-7 21:40 标题: 《三国战魂》【全书完】
《三国战魂》是我写的第一本长篇历史小说,主角的前世乃西楚霸王项羽,体内藏有项羽未曾醒来的魂魄,在东汉末年这个动荡的年代,主角究竟该何去何从?请看正文,便有分晓。
《三国战魂》全本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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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录
第一回 报友仇双杰初登场
第二回 战魔兽英雄戟出世
第三回 斩黄巾英雄首立功
第四回 杀行尸巧遇猛黄忠
第五回 杀张角勇骑齐毙命
第六回 道人张角临死托孤
第七回 赵子龙单骑挑贼营
第八回 大雪纷飞双龙结义
第九回 项龙飞单骑闯皇宫
第十回 暗黑三虎齐现皇宫
第十一回 奋战三虎幸遇三英
第十二回 同投军杀贼立大功
第十三回 白马义从公孙伯珪
第十四回 管子城刘备援公孙
第十五回 嘉德殿汉灵帝驾崩
第十六回 人中吕布马中赤兔
第十七回 战吕布暗黑损二虎
第十八回 孙文台兵败汜水关
第十九回 汜水关前华雄丧命
第二十回 虎牢关三英战吕布
第二十一回 炎武吕布再次交锋
第二十二回 生死瞬间得悟刀招
第二十三回 战磐河双龙重聚首
第二十四回 白马义从战大戟士
第二十五回 收骑兵田豫初献计
第二十六回 进军徐州巧逢典韦
第二十七回 神秘虎豹骑初登场
第二十八回 全军覆没解围徐州
第二十九回 英雄救美项翱招陷
第三十回 报兄仇丹阳兵登场
第三十一回 假项翱赚城取徐州
第三十二回 张飞独斗恶来虎痴
第三十三回 天女张翎香消玉陨
第三十四回 神亭岭楚霸王现世
第三十五回 别左慈宛城寻典韦
第三十六回 宛城典韦死里逃生
第三十七回 过冀州再访胡孔明
第三十八回 项龙飞借兵伐吕布
第三十九回 悍兵陷阵来去如电
第四十回 近萧关重逢泰山军
第四十一回 陈元龙妙计取城关
第四十二回 过关张高顺请援兵
第四十三回 田豫使计大败援兵
第四十四回 再请援女豪杰出手
第四十五回 遇杜娘关羽显真情
第四十六回 献城门大军进下邳
第四十七回 吕奉先独力战群豪
第四十八回 吕布身死貂蝉殉情
第四十九回 中埋伏惨遇大戟士
第五十回 过袁营凑巧使火计
第五十一回 锦囊见教豪杰请援
第五十二回 射袁绍解围幻月阵
第五十三回 袁家兄弟各自出兵
第五十四回 公孙伯珪临死托孤
第五十五回 离甄府路遇袁熙军
第五十六回 中埋伏丢失黑山寨
第五十七回 遇甄琳炎武初动心
第五十八回 众豪杰齐聚北平城
第五十九回 北平城外大战正酣
第六十回 分兵一半回援白马
第六十一回 设险计入驻徐无山
第六十二回 项龙飞兵围徐无山
第六十三回 大戟士苦守徐无山
第六十四回 大戟士同归黄泉路
第六十五回 丘力真阵前逞武勇
第六十六回 战纯姬陈到中巫术
第六十七回 杀纯姬炎武救甄琳
第六十八回 戏甄琳丘力真丧命
第六十九回 神剑无敌铁棍无双
第七十回 护甄琳炎武受重刑
第七十一回 力闯密室奋勇救人
第七十二回 炎武蓝雨携手离去
第七十三回 久别重逢恩爱缠绵
第七十四回 俏张翎斗法大巫师
第七十五回 巴思朵变身大鹗鸟
第七十六回 白狼山大战终落幕
第七十七回 离乱世隐居南华山
后记
[ 本帖最后由 智叟 于 2009-2-16 00:28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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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智叟 时间: 2006-6-7 21:41
第一回 报友仇双杰初登场
睢阳集市,嘈杂之声不绝于耳。
街道上,一条大汉正推着一辆载满酒坛的车子,缓步前进。一件草黄色的坎肩穿在他那壮硕的身躯上,显得格外贴紧,推车的双臂肌肉盘虬,蕴涵着无穷的力量,粗豪的脸上满是乌黑刚硬的胡须,浓眉下一双虎目充满了杀气。
大汉在一户富家大院前,停住了脚步。
“哒,哒,哒。”随着三声沉重的敲门声,门打开了。一只巨大的手掌扑面而来,开门之人只觉眼前一黑,便已飞出数丈。
门前现出一个巨大的身影,宛如魔神般昂然而立,这个巨大的身影正是那推车大汉。霎时,庄内窜出数人,皆手持兵刃,紧盯着这威武无比的大汉。大汉凌厉的气势,直压得众人透不过气来,使得四周没一人敢发出半点声响,只有越来越快的心跳声与急促的呼吸声。大汉右手缓缓伸入怀中,取出一柄明晃晃的匕首,陡然大喝一声,便似晴天响起个霹雳,将这寂静的世界一击而破。脚尖微一点地,那巨熊般庞大的身躯便如一阵狂风,毁天灭地的卷出。一道美妙的银光伴随着猎猎的风声,从数人身前一扫而过,顿时一串血珠便从他们的颈上喷出,在还没反应过来的状态中数人全部倒地。
大汉收住脚步,自语道:“匕首尚在,故人已辞,恨哉。”随即迈动步子,向庄内走去。
沉重的脚步声响起,每一步都似要将脚下的大地踏碎一般。庄内人人目瞪口呆,望着这缓缓走来有如巨兽般的大汉,一股莫名的恐惧便似潮水般急涌而出,直逼心头。
大汉不怒自威的虎眼微微一扫,定格在一个身体微胖的汉子与一个衣着华丽的妇人身上,那汉子与妇人仿似被猛兽盯上了一般,汗毛直竖。
“李永,你夫妇二人死期到矣。”大汉举起手中那柄锋利无比的匕首。身体微胖的汉子便仿似看到鬼魁一般。他用颤抖的声音问道:“这......这,这是刘氏的匕首,你......你是何人?”
“陈留典韦。”大汉冷应一声,声音不大,却响遍大厅的每一个角落。
典韦!原来此人便是当世短兵器第一高手,武学宗师典韦,难怪如此了得。他话音一落,便向李永夫妇二人扑去。二人只觉一阵狂风袭面而来,眼前黑压压的一团,视线一片模糊。待光线重聚之时,两颗人头已与躯体分离,长卧地下。
人头在血泊中表情扭曲,双目圆睁,显得十分恐怖。典韦已背立于血泊之中,如巍然不动的大山般,几滴鲜血自他手中的匕首刃上缓缓滴下。显然李永夫妻二人的头便是此刃砍下的,能用匕首瞬间取下两颗人头,可想而知这使匕首之人的臂力,速度是何等的惊人。
典韦转过身,将脚下血泊中那两颗人头一提,栓于腰间,纵身而出。庄中之人皆是噤若寒蝉,呆若木鸡,半步动弹不得。
出了门口,典韦抱起了一大坛酒,仰天狂饮。须臾喝尽,只听得他大喝一声:“痛快。”将酒坛一甩,一双大手便向车上抓去,猛的一拉,两道黑光飞闪而出,却是一双乌黑光亮的镔铁大戟。这双大戟,戟锋刃两翼各有一月牙型小支,戟身虽没有长兵器那般长度,但比之刀剑却还要长上一截,加上特别粗大,因此重量比一般的长兵器却还要重上许多。
典韦将这双镔铁大戟往肩上一扛,便大笑着向集市走去,笑得甚是欢畅尽意。走了多时,仍无一人敢出门外,侠士虽去,余威犹存。
出了四五里,背后喊声忽起,数百人手持兵刃尾追而至,围住了典韦。
典韦眼中寒光一闪,镔铁大戟随手轰出,第一个扑上的汉子顿时飞出数丈,血肉模糊。随即第二个,第三个汉子相继而来,典韦双戟齐出,如两条黑龙般狂飞乱舞,向呼喊着杀来的人群席卷而去,不过刹那间功夫,地上便满是残肢断体,十数人立毙于戟下。
众人越围越多,乱刀齐下,金铁交鸣,响天彻地。典韦被围于中心,左突右撞,忽地,一个哄亮的声音自远传来:“兄长,项翱来也。”
典韦一戟扫开,寻声望去。只见前方草坡左侧转出一位少年,生得面如冠玉,浓眉大眼,彪腹狼腰,手执铁枪,威风凛凛。典韦大喜,朗声呼道:“兄弟,来得好。”
少年微微一笑,挺身飞奔,直取众人,一条铁枪如游龙出海连刺十余下,眨眼功夫便刺倒十数人。众人敌一个典韦已损伤惨重,不想此时又杀来一个如此了得的少年,无不大骇而混乱。
典韦杀得兴起,双戟满天飞舞,手起处,衣甲平过,血如涌泉,满天血雨夹杂着惨叫声四处溅射。战阵中一个身材魁梧,似是头领的汉子见典韦如此疯狂,早心惊胆战,忙呼身旁之人先行围攻项翱,当下亦自恃勇力,向项翱冲去。
项翱大步向前,身法似电,忽左忽右,如入无人之镜,铁枪到处,无不应声倒地。此时见那汉子杀来,更不打话,挺枪直取那汉,只一合,便将其刺倒。众人一见首领被杀,更是面无人色,再也不敢逗留,呼的一声,乱哄哄的四散逃走。典韦却不肯舍,追上去又是一阵好杀,立砍数人,放才止住脚步。随后转过身来对项翱大笑道:“兄弟来的甚是时候,好厮杀,痛快。”
项翱收起枪,喜道:“不想今日能与兄长在此相逢,真是幸甚。你我兄弟自陈留己吾相别至今,也有数年了罢?”
典韦颔首道:“确实如此。兄弟这数年都在何处?让为兄好生挂念。今日你我兄弟重逢,定要连饮他数日,方才痛快。”
项翱笑道:“这数年翱奔走江湖,唯有四海为家耳!倒是兄长为何在此与人厮杀?”
典韦摇摇头,愤然道:“刘兄弟被李永夫妇陷害而死,我今日为他报仇,手刃李永夫妇二人,取其首级,以慰刘兄弟在天之灵。此刻正要去祭拜刘兄弟,兄弟便与我同去了罢。”
当日,二人拜祭完刘氏,便一同前赴典韦居处。
大山之中,树木繁茂,太阳初升,雾气正慢慢的消散开去,一条流淌的小溪旁,树立着一间毫不起眼的简陋茅草屋。茅草屋前站立着两个人,一个是身材魁梧的少年项翱,一杆铁枪正深深的插在他身旁的地上,枪头向天,一缕阳光透过苍天大树直射大地,照在枪头上,反射出冷冷的寒光。另一个是高大粗旷的虎彪大汉典韦,那双镔铁大戟插在他背后,成交差形状,看上去便似两条张着血盆大口的黑龙盘旋于其身后,随时要脱颖而出,吞噬掉这世间的一切。
二人双眼紧锁对方,身躯却是伫立不动,仿如两尊威武的石像般。一阵微风吹过,二人身上衣角微微起舞。这时,一片叶子随风缓缓飘落,荡到典韦那双大铁戟的月牙锋刃上,立时断成两片。随着叶子细微的断裂声,典韦大吼一声,震得山谷一阵沉闷的回音响起,庞大的身躯似巨熊般直扑项翱,双戟呼啸而出,飞快运转,一眼望去便似一个黑色的半球。随着典韦的出手,项翱有如平镜般的心即时惊涛骇浪,无限的战意自他身上涌出,弥漫四周。他右脚猛地向地上一蹬,铁枪便如离弦之箭直冲九霄。项翱飞身跃起,抓住枪身,向下朝典韦猛砸而去,速度之快,让人肉眼难以看清。
典韦那毁天灭地的黑半球,无论什么东西刺进来都将化为灰烬,此招的精髓便是以巨大力量舞动双戟,形成排山倒海般的气势,再配以瞬间暴发的冲击力,将前方所有一切尽皆摧毁。缺点则是头顶与身后将露出很大的破绽。项翱的铁枪不正面冲刺,而改为由上往下砸,正是这个道理。
“锵!”
典韦在铁枪快要砸中自己头部时,猛地将那双镔铁大戟向上挥起,重重击在铁枪上,兵刃相交,火花四併。霎时,一股巨大的力量自枪身传来,项翱脚还未着地,整个身体便又被弹起。典韦趁势大跨向前,右手铁戟猛然刺出,直奔项翱胸口。这一戟,速度力量都属上乘,霸道无比。项翱忙将铁枪直竖,立于身前,护住胸口。
铁戟的前分支撞在枪身上,震得项翱双臂发麻,向后疾退了数步。翱忙双脚用力一蹬地,反向前冲去。双手一抖,铁枪瞬间化作一道白光,半途中又化做无数的白色雨丝,笼罩典韦周身,直向其要害刺去。
典韦立于白雨之中,丝毫不乱,双手镔铁大戟狂挥,一下子便封挡住项翱所有的攻势。翱见之忙加快速度,身法越来越快,便似疾风般围着典韦旋转,手中铁枪出神入化,迅速无比,最后竟化为一团白光,将典韦围绕其中,叮当之声如暴雨般不断响起。
斗了有三,四十合,典韦瞠目大吼一声,震若雷霆,双戟一拍,合二为一。再一转身将握在一起的双戟如车轮般横劈而出,虎虎戟风卷的地上树叶乱飞,戟声划破虚空,看似简单的一击,实则蓄含着典韦最巨大的力量,毫无花俏的袭向项翱。
项翱见势不妙,忙向后倒退两步,已然不及,慌忙奋力将铁枪挥出,以求能挡住这一击。
“砰!”随着一声巨响,铁枪一断为二,半截枪头插在地上,犹自左右摇摆不定。项翱人已飞出丈外,典韦忙收起双戟,大步向前扶起项翱道:“兄弟,你没事罢?”项翱起身拍拍衣裳,答道:“无妨,兄长武艺超群,我不能及也。”典韦笑道:“我不过占了兵器之利,算不得赢。”项翱道:“兄长过谦了,就算铁枪不断,我也挡不住兄长这最后一击啊!”
典韦俯身拔起枪头,道:“兄弟若不是铁枪折断,胜负尚不可知。只是兄弟的铁枪已断,我心中甚是过意不去。”项翱忙道:“一杆铁枪,兄长不必在意。”典韦将枪头观摩了一下后言道:“兄弟此枪亦非凡品,本不该如此易断,怎会如此?”
项翱被典韦这一说,忽地想起一事,道:“经兄长这一说,我倒想起一事来了,近来夜间入睡时常作同一个梦,想铁枪之断,可能与此梦有关。”典韦听项翱说得奇怪,忙问道:“兄弟所做何梦?”项翱道:“我梦中见一小舟泛于江上,缓缓而行,忽地天地变色,风雨狂作。霎时,舟中走出一人,手持长戟,待近看时此人却是我自己。每次一梦到这,我便惊醒了。而且惊醒后,便有一股特别奇特的感觉升起,似远方有某物,无时无刻不在呼唤着我,这几日犹为强烈。”
典韦若有所思,道:“兄弟梦中手持长戟,是否在暗示兄弟当用戟,而非用枪。那奇特的感觉,莫非便是兄弟梦中所持的那柄长戟在呼唤主人。好的兵刃确是与主人心意相通,我这双铁戟便是如此。”项翱迷恫道:“兄长所说,正是我所想啊!我本就想这几日拜别兄长,奔走四方,以望能寻解得心中的疑惑。”典韦忙道:“兄弟要走,那愚兄便与你同去了。”项翱道:“兄长心意,弟心领了。然兄长若同弟去,嫂嫂便无人照应了,弟此去但求解了心头之惑,便再回来寻兄长,届时再与兄长长叙。”
典韦心想若带着自己妻子同去奔波,也是不好,遂道:“如此,那兄弟得陪我喝多数日再行上路。”项翱笑道:“便听兄长的。”
二人说完相视大笑,笑声传遍山林,经久不散。
[ 本帖最后由 智叟 于 2008-11-7 16:25 编辑 ]
作者:
智叟 时间: 2006-6-7 21:42
第二回 战魔兽英雄戟出世
乌江边,项翱迎风而立,回想起数月前与典韦在大山中那一战,仍历历在目,只为求解心中之惑,辞别兄长,遍寻天下,方到此处。梦中所见之江便在眼前,可为何心中却是更加迷惘不定。想当年,力拔山河,气可盖世的西楚霸王项羽,便是在这乌江边上拔剑自刎,苍天变色,江水动容!
望着这东去的江水,项翱不由禁长叹了一声。
“小友看来心事重重啊!”一个深沉有力的声音忽然自耳后传来。项翱转身一看,却是一位白须老者,但见其头戴白藤冠,身穿青懒衣,眇一目,跛一足,模样甚为古怪。
项翱问道:“先生何人?”白须老者答道:“贫道乃庐江人,姓左名慈,字元放,道号乌角先生。小友何人也?为何在此长叹?”项翱道:“在下姓项名翱,字龙飞,陈留人也。因见这江水流动,触及心事,故长叹耳。”
左慈望着项翱上下打量,观摩了许久,突然叫了一声:“霸王!”项翱被看得浑身不自在,心神不聚,也没听太清楚,便问道:“先生说甚么?”左慈自知说漏嘴,忙道:“龙飞仪表非凡,贫道见了不由心生赞叹耳。”同时心中暗忖:“从此人的面相与其身上散发的气势看来,此人前世便是西楚霸王项羽无疑。传闻霸王之相,毁天灭地,上可入天道,下可入魔道。想当初西楚霸王项羽魔相初现,便于新安城南坑杀秦降卒二十余万,后幸有居巢人范增于其身旁,时常消其魔性,方不使天下遭难。今观项翱神态,体内暗藏之力量似乎尚未激发,贫道当趁此时机根除其魔性,不可使之堕入魔道,则天下幸甚,百姓幸甚。”
项翱听得左慈夸奖之言,忙道:“先生过誉了。”左慈笑道:“今日风和日丽,贫道与龙飞又是一见如故,不如就泛舟于这江上,再行长谈,如何?”项翱颔首道:“先生有此雅兴,翱自当奉陪。然此时却无船只经过,恐怕要扫了先生的兴致。”
左慈但笑不答,伸手从怀中取出一片青叶,放在嘴边轻轻一吹,青叶缓缓飘落江中。左慈随即口念一声:“起。”那青叶即刻变作一叶小舟,浮于江上。项翱惊道:“先生真神术也。”左慈笑道:“雕虫小技耳,不足挂齿。”言毕上前携项翱手一同踏上小舟,随风行于江上。
项翱坐于舟内,举首环顾四周,但见青山绿水,白云飘飘,清风抚脸而过,身心舒坦无比。乃笑道:“游水观景,真心旷神怡也,若再有酒,便是人生极乐矣。”左慈抚须笑道:“这有何难!”从怀中取出两只杯子,放于舟上,再从身后取出一个巴掌大小的小葫芦,倒酒于杯内,谓项翱道:“龙飞满饮此杯如何?”
项翱拿起酒杯,一股浓烈的酒香骤扑鼻头,还未沾嘴,便先有几分醉意,不禁喜道:“先生此酒真乃佳酿。”说罢一饮而尽,顿觉一股热气直游全身,说不出的受用。
须臾,二人便连饮了十数杯。左慈笑道:“龙飞好酒量。”项翱见左慈还要把手中小葫芦拿来倒酒,不由奇道:“我观先生葫芦甚小,却不知竟能装得如此多酒?”左慈手抚小葫芦道:“此葫芦乃贫道修行时所得,看来虽小,实能装下一江之水。”项翱惊道:“先生宝物果真神奇得紧,但不知先生所修何术?如此了得。”左慈道:“贫道于西川嘉陵峨嵋山中学道三十年,得《遁甲天书》三卷,上卷名‘天遁’,中卷名‘地遁’,下卷名‘人遁’。天遁能腾云跨风,飞升太虚;地遁能穿山透石;人遁能云游四海,藏形变身,飞剑掷刀,取人首级。”说罢举杯大笑。项翱愈惊,赞叹道:“先生真乃神人也。”
正谈笑间,忽狂风大作,乌云骤至,一道白色的闪电劈开云层,仿似要将这长空生生撕裂一般,接着一声震耳欲聋的雷声响起,天上顿时就似开了个缺口,雨水大片大片地泼将下来。汹涌的波涛,铺天盖地席卷而至,呼啸之声十里可闻。
项翱忙抬起手遮挡,那黄豆般大小的雨点疯狂砸下,令人生疼,沉闷的雷声更是不绝于耳。项翱惊道:“天之骤变,何其快也?”反观左慈,却已紧皱着眉头直视前方,神情颇为不安。忽天际传来了一声凤鸣般的清啸之声。项翱,左慈皆是一惊,不约而同地寻声眺去,发出声音的竟是一只身躯奇大的巨鸟,展翅翱翔于天际。
左慈大叫道:“不好,此乃上古魔兽大鹗(注)。”话音未落,便见那巨鸟大鹗俯身朝小舟冲来,速度快若闪电。项翱双拳紧握,虽心下发寒,但见大鹗来得凶猛,也不得不严阵以待。待其近时,方才看清大鹗外形直如雕鹰一般,却比雕鹰要巨大得多,全身长满黑色斑纹,脑袋通白,嘴呈血红色,爪子便如虎爪,模样说不出的怪异。
左慈腾空而起,将两袖一挥,无数飞剑急射而出。大鹗双翅一扇,立时狂风大作,飞剑反向左慈射去。左慈忙运气抵挡。趁着这空挡,大鹗骤然俯身冲向小舟,直逼项翱。翱只觉大风如刀,脚下小舟已不听使唤的旋转开来,看看就要倒翻。翱心想唯有一死相拼了,于是怒吼一声,飞跃而起,铁拳直向大鹗轰去。电光火石之间,一股丈粗的水柱冲天而起,向即将相交的人与兽撞去。水柱冲力极强,一下子便将大鹗撞飞向了天际,项翱亦被水柱撞起,但他却没被冲出天际,反似被水柱吞没了一般,随着水柱的落下而没入了水中。大鹗虽受了重击,但必竟是上古魔兽,双翅狂挥几下后便又凭空昂然而立,怒视着对手。
左慈眼见项翱落水,忙窜入水中,片刻后出水,手上已多出了一个人,便是项翱。他把项翱托着,飞身回到小舟之上。这叶小舟乃左慈宝叶所化,虽大风大浪中亦能完好无损。项翱于小舟上吐出几口水后,缓缓站起,而此时他的手上竟多出了一柄沉重粗长的银戟来。戟头月牙刃寒气逼人,锋利无比,雨点打在上面似乎也要被划为两段。左慈心中不禁奇道:“此戟是何时在龙飞手上?”正待要问,突然看到戟身顶端铭刻着的两个古篆大字,不由一惊:“英雄!难道这柄银戟就是当年西楚霸王项羽所用的英雄戟,龙飞你......”
左慈话未说完,项翱已猛然大吼一声,英雄戟甩于舟上,双手抓住脑袋,狂吼乱叫,如鬼哭神嚎般。左慈大惊,忙向前一步,右手按住项翱天灵盖,骤然发功,仙气立时直冲项翱体内,与那冲天而出的魔气撞到一块,便似倒塌的冰山遇到喷发的火山,水火相冲,逼得项翱头发散乱,双目血红,面目狰狞,直如神魔狂兽般。
此时愤怒的大鹗又再如急电般袭来,眼看着便要压到小舟上。说时迟那时快,左慈左手发力,一掌向上劈去,正与大鹗虎爪相碰。大鹗来势甚猛,且体形庞大,左慈因用一手相抗,故不堪其负,顿时口吐鲜血。谁知便是这一着,右手劲道顿减,项翱便如狂魔般,左手一掌将左慈震飞,右手一吸,将英雄戟牢牢吸于手上,向上一挥,银光闪过。待看时,大鹗已身飞出数丈,爪上也多出一道伤口来,鲜血急涌而出。它望着银光闪闪的英雄戟,似乎心有余悸,锐鸣一声,转身便往乌云密布的天际飞驰而去。
舟上,左慈横躺于舟尾,口角不住的流出鲜血。项翱手执英雄戟,仰天长啸数声,便也倒了下去。
不知过了多久,天上的雨已渐渐停了。乌江边一座小亭内,左慈盘腿而坐,双目微闭。地上躺着一个头发散乱的少年,正是项翱。英雄戟静静的躺在他身旁。过了片刻,项翱双眼缓缓张开,左慈看见,忙起身走近去。
项翱慢慢坐起身子,摇了摇脑袋,看着左慈问道:“先生,这是发生了何事?”左慈答道:“适才我等与上古魔兽大鹗一战,甚是激烈,龙飞难道忘了么?”项翱道:“大鹗?却是何怪物?”左慈道:“大鹗便是上古魔神钦【丕鸟】(注),他曾与钟山山神之子鼓联手在昆仑山南面杀死天神葆江,天帝因此将其诛杀。故而钦【丕鸟】化为大鹗,大鹗一现天下必将起战乱矣!”
左慈言罢叹息摇头不已,项翱亦叹息,伸手处,竟触摸到一柄银戟,便侧身去看。忽然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袭上心头,当下伸出手握住银戟,顿时一股冰凉透彻的气流直透手掌,游遍全身。
左慈问道:“龙飞此戟是如何得来的?当时贫道把你从水中托出后放于舟上,却没看清你手上有这柄银戟?”项翱努力思索了一下后说道:“我记得当时大鹗冲来,形势十分危急,我只顾得一死与它相拼。那时大鹗虎爪已将我抓住,巨嘴正要啄来时,不想一股水柱瞬间冲到,此戟夹杂在水柱中,于中间生生将我与大鹗弹开。后来,我脑袋一热,便不知所踪了。”
左慈右手捻着长须,点头道:“看来英雄戟与你有缘,你可好生收起。”同时心中暗忖:“龙飞原是被大鹗唤起了体内的魔性,虽一时被我仙劲所压制,然纸终是包不住火,而且魔性的种子已在他心中萌芽。我今日一战,大伤元气,再无法助他根除魔性,需回峨嵋山静心疗养,待身体恢复时方有办法根除彼魔性。九转金丹有助人除魔入道之特效,今且取一粒与他,虽除不去其魔性,也能暂时将魔性封印起来!”左慈想到此,低吟一声道:“也罢!”起身从衣中取出一粒金丹,递于项翱道:“此乃九转金丹,有疗伤功效,你且服之。”
项翱忙起身施礼道谢,接过后一口吞下,全身舒畅,一股股力量无穷无尽自体内涌出,激发得项翱不禁大喝一声,抄起英雄戟,便跳出亭外狂舞起来。但见一道银光满天飞舞,到最后竟变作一团银球,疾来驰去,让人眼花缭乱。
项翱舞毕,满心欢腾,正欲入亭再谢左慈,慈已不见。翱举目四望,这时一个声音自远传来:“万事当以天下苍生为念,龙飞切记,切记!”
项翱听出是左慈的声音,心知慈已走,于是仰天长啸道:“先生之言,翱必铭记于心。”啸声响彻云霄,传遍千里。
注:《山海经》卷二,西山经记载:有钟山者。其子曰鼓,其状如人面而龙身,是与钦【丕鸟】杀葆江于昆仑之阳,帝乃戮之钟山之东曰【山加鹞去鸟】崖。钦【丕鸟】化为大鹗,其状如雕而墨文曰首,赤喙而虎爪,其音如晨鹄,见则有大兵。
[ 本帖最后由 智叟 于 2008-11-7 16:31 编辑 ]
作者:
慕容剑 时间: 2006-6-7 23:33
呵呵,兄台刚才在群里面做广告的就是这篇吧,仔细看看
作者:
智叟 时间: 2006-6-8 00:24
哈哈,同群之人啊,幸会幸会.
作者:
智叟 时间: 2006-6-8 16:36
第三回 斩黄巾英雄首立功
中平元年春,冀州钜鹿人张角设置三十六方。方,犹如将军,大方万余人,小方六七千,各立渠帅,揭竿而起。四方百姓,裹黄巾从张角反者四五十万。贼势浩大,官军望风而靡。其时天下大乱,史称:黄巾之乱。
同年夏季的一天。颍川地界的一处荒野上,正有两支大军在交战。一方是身穿甲盔的汉朝士兵,一方是头裹黄巾的起义农民,漫山遍野的厮杀成一块。滚雷般的马蹄踏得尘土漫天飞舞,把太阳的光芒都掩盖了起来,空气中到处充满血腥味。眼见得黄巾兵众越来越多,汉兵渐渐支持不住,大败而走。
“兄弟们,冲啊!”一个头裹黄巾,浓髯粗豪的大汉挺刀大喊。他此时手上的大刀正指向一个身穿重甲,气势威严的将军。那将军身边只剩十数骑,且周围已被黄巾兵团团围住。可他脸上的表情却是那么的沉着冷静,没有丝毫慌乱。他缓缓转头向身旁的骑兵问道:“将士们都撤出战场了么?”骑兵回道:“禀朱将军,都已安全撤离。”那将军微微点头:“好,将士们,拿起你们手中的长枪,随我朱儁冲出去。”
此时众黄巾兵已蜂拥而上,朱儁一马当先,手起处,数名冲在前头的黄巾兵应声落马。众人见状,更是狂呼向前,无数大刀,直劈向朱儁。朱儁抖擞精神,奋勇抵抗,虽又斩落好几个黄巾兵,却无奈人众甚多,臂上早中一刀。他身边的那十数名骑兵也已倒了数人,只剩七,八骑。混战中,敌军突有一人挺枪向朱儁肋下刺来,朱儁却像早已料到一般,转身抡刀斜挡刺来之枪,再顺势一刀劈去,那人立马被挥为两段。
敌军中那浓髯粗豪的大汉见之不由冷笑道:“朱儁这厮倒有点武艺,且看我波才来会他一会。”说罢拍马直奔朱儁,一刀劈去。
正忙着应敌的朱儁忽见波才向他劈来一刀,其势甚猛。朱儁骇然大惊,连忙举刀去挡,砰的一声,这一挡直震得两手发麻。波才不等朱儁喘息,又是一刀,十余合后,朱儁已渐渐吃力,暗想:“我朱儁有幸被朝廷授命为右中郎将,统兵围剿颍川贼兵,难道功名未成,今日便要死于此处么?”这一分神,脑后刀风虎虎,波才大刀已到。朱儁不及抵挡,忙俯身低头闪过,大刀正好劈在马颈上,生生将马首劈下。朱儁翻身落马,波才又举刀来砍。
忽东南角喊声大起,一少年手执银戟,挑飞数人,飞马直取波才而来,此人不是别人,正是项翱也。波才见状忙舍下朱儁,挺刀来战项翱,两马相交,翱大喝一声,英雄戟呼啸劈出。波才举刀横挡,顿时虎口震裂,胸口一阵火辣辣,当下自知不敌,忙拨马回走。众黄巾见势无不震惊,那七,八骑趁机回拢,守于朱儁身旁。其中一骑下马扶起朱儁道:“将军快上马。”
朱儁望着这名久随自己争战四方的近卫,发出了一声感叹道:“我命于此休矣,你可速去,不必管我。”那近卫劝道:“天下不可无将军,将军速上马,我原步行随于将军。”遂将朱儁硬推上马。
此时波才已退出数丈,大刀一举,众黄巾又群起而上。项翱喝道:“我上前开路,诸位护着将军随我冲出。”随即挥戟向前,英雄戟到处,黄巾兵众如波开浪裂,包围圈硬生生被撕出一道口子来。
朱儁数人见项翱神勇,一时士气大振,随着项翱左冲右突,杀出一条血路望东而走。奔出数里,后方喊声方渐渐远去。朱儁回顾身旁,随从仅剩两骑,但能突出重围,已属不易。他望着项翱,心下大为感激,忙下马向前抱拳谢道:“多亏壮士相救,儁方得脱险,不知壮士乃何人也?”项翱回礼道:“我乃陈留人,姓项名翱,字龙飞。”
朱儁由衷感叹道:“现今黄巾倡乱,龙飞如此英勇,若能为国出力,破贼安民,则乃天下之幸也。”项翱道:“将军如此为国为民,翱愿助将军一臂之力。”朱儁大喜道:“如此真天助我大汉也,皇甫嵩将军今正镇守于长社,我等可往投之。”言毕四人便往长社皇甫嵩所守之城赶去。
到了皇甫嵩军寨外,军士忙报入寨中。皇甫嵩一听朱儁等人到来,大喜过望,忙起身出迎。一阵嘘问后,朱儁摇头叹道:“我败退而来,真愧对朝廷,愧对陛下也。”皇甫嵩劝道:“公伟(朱儁字)何出此言。正所谓胜败乃兵家常事,更何况黄巾势大,寡不敌众也是无可厚非,你就不要太过自责了。”说话间,望见朱儁身后一人,生得器宇轩昂,威风凛凛。皇甫嵩不禁问道:“将军身后所立者何人也?”朱儁道:“此乃陈留项翱,字龙飞者也。我此次得以突出重围,皆全赖龙飞之力。”皇甫嵩叹道:“真勇将也!”
次日,探子报那颍川黄巾贼目波才已引大军围住了长社。皇甫嵩等人遂登城楼,俯瞰城下贼众,但见黄巾盖地,约有数万之众。时皇甫嵩军不过数千,楼上诸将无不相顾失色。
朱儁神色沉重的说道:“黄巾势大,不可与其硬拼,今当用计方能破之。”众将唯唯是诺,独皇甫嵩不发一言。只见其神情凝聚,双目直盯贼营,良久方开口言道:“兵有奇变,不在多寡,今众贼依草结营,正好用计。”众将忙异口同声问道:“计将安出?”皇甫嵩缓缓言道:“贼众借草自蔽,一遇火攻,必致四延。我等若趁今晚夜黑纵火烧之,彼必大乱。我等再出兵击之,四面包围,则可成就田单之功也。”
众将顿时喜上眉梢,皆点头道:“此计甚妙。”皇甫嵩又道:“此次偷袭放火,人不可太多,以我看来,百十人便可。如此方不易被贼发现,但这么一来,此行便十分凶险,须得勇猛之人方可前往。”众将一愣,皆默不作声,与方才真是判若两人,场面顿时一片寂然。忽身后一人出列呼道:“某虽不才,愿往一试。”众人视之,乃项翱也。
朱儁忙上前携项翱手,感叹道:“龙飞真忠勇之士啊!此去凶险,须拨我亲卫两百与你同去,我方宽心。”项翱抱拳道:“多谢朱将军美意,翱此去五十人足矣,若折一人,也不算功。”皇甫嵩大喜道:“有项将军这般忠肝义胆之人,真乃大汉之幸也。”项翱笑道:“皇甫将军过奖了。”言罢便与朱儁下城挑选那五十名勇猛彪悍之士去了。
当夜猎猎大风,掠过城头,天上星月,暗淡无光。城楼上,皇甫嵩与朱儁迎风而立,二人皆凝望着远方黄巾军大营。突然,黄巾军大营一点星火渐渐变得亮起,而且不断扩大,不一会满天满地便是红彤彤的一片。
皇甫嵩欢呼道:“项将军得手矣。”朱儁更是激动地大呼:“众将士,举起火把,同我杀出阵去与项将军会合。”二人赶忙下楼,各领一军,大开城门直冲出去。一入敌阵,便纵火大呼,声彻郊野。
黄巾贼众被项翱一把火,烧得是焦头烂额,人喊马嘶。波才急引军前往救火,走不两步,便有一彪军马,当头杀来,截住去路。领头一将,立马横戟,威风凛凛。波才借着火光凝神望去,却是项翱,不由一惊,急忙大呼手下围攻上去。项翱大喝一声,当先冲出,英雄戟狂飞乱舞,身后五十名彪勇骑士紧随其后,于火光之中纵横驰骋,左突右冲,所到之处无人可挡。波才见势不妙,忙拔马转身逃窜。项翱紧追上去,无奈身边贼兵越来越多,围得似铁桶一般,方被波才逃脱了性命。不一会,又有两彪军马杀到,为首一将大呼道:“龙飞,我来助你。”乃是朱儁,当下与项翱五十勇骑会合,直杀得贼众四散奔走。
厮杀至天明,贼兵已尽数被歼灭,皇甫嵩,朱儁回顾项翱与其身旁五十名满身是血的骑兵。不禁感叹道:“五十骑未折一人,真虎狼之士也!”当下合兵一处,正欲追赶波才。却见前方缓缓走来一彪军马,尽打红旗,为首一将,身长七尺,细眼长髯,容貌不俗。此人走将近来后,便翻身下马,抱拳作揖道:“朱将军,皇甫将军,曹操来迟也。”原来此人便是沛国谯郡人,姓曹名操字孟德,现官拜骑都尉。
皇甫嵩还礼道:“哪里哪里,曹将军来的正是时候。”曹操笑道:“此次奉命前来颍川助战,却于半路撞着波才残兵,挥杀了一阵,斩首万余级,夺得旗幡、金鼓、马匹极多,只可惜贼目波才却逃脱了。”皇甫嵩道:“波才贼子经昨晚一战,损失惨重。料其再也兴不起甚么风浪了,此人已不足惧矣!”朱儁点头表示赞同:“长社一战,歼敌数万,便是张角老贼也该惊骇矣!眼下我等可乘胜进击汝南,陈国二处之黄巾军。”皇甫嵩颔首道:“公伟此言甚是。” 当下上表告捷,遂整顿兵马望汝南,陈国开去。
大军行至阳翟处,有探子来报说:“贼目波才,现正于此处打家劫舍,抢夺民粮。”朱儁大怒道:“波才贼子如此猖獗,待我前去讨灭了他。”话音未落,背后转出一少年将军拱手言道:“量此贼何需将军出马,我只消五十骑前往,则定斩波才之首,献来麾下。”众人闻言皆抬目望去,乃项翱也。
曹操忙向朱儁问道:“此是何人?”朱儁答道:“此乃陈留勇士,项翱项龙飞也。”随即将长社大战那晚,项翱领五十勇骑火烧黄巾大营之事说与曹操知之。曹操听罢拍手赞叹不已,道:“项将军真勇将也,操只恨不能早点识得将军!”项翱笑道:“曹将军过奖了。”
皇甫嵩道:“波才军虽说已是残兵败将,然亦不可轻敌,龙飞此去还是多带些军马方好。” 项翱道:“波才贼军乌合之众,何足道哉?翱只须那晚火烧黄巾大营的五十勇骑前去便足矣。如此行不胜,可斩我头。”
曹操感叹道:“龙飞壮言,此去必立奇功!”朱儁向前叮嘱道:“龙飞万事皆当小心才是。” 项翱长作一揖道:“将军放心,我去去便来。”言罢举戟一呼,与五十勇骑向前狂奔而去。
待将逼近波才军时,项翱将五十勇骑引至一高岗上,往下俯瞰,波才军足有千人之多。项翱回顾五十勇骑慨然言道:“波才贼子便在山下,诸公皆是勇悍之士,今当努力向前,方不失当日长社之勇。”五十勇骑皆振臂齐呼道:“愿效死力。”
项翱便将五十勇骑分作五队,吩咐道:“诸公可从五面驰下,我自从一面驰下,六面冲杀,往贼兵中心集合,到时公等当看我亲斩波才。”分布完毕,翱乃奋声大呼,挺戟直奔波才大军。波才大军正在休息,忽顶头喊声大作,无不大吃一惊,慌乱起身迎敌。项翱早已冲杀到前,英雄戟左刺右劈,贼兵应声而倒者多人。五队勇骑亦奋起神勇,直杀入阵,六个方向便似有六把利剑直插而入般,顿时就将敌阵撕成六块。
不一会,项翱已然杀到中心,正与波才打了个照面,波才慌忙拔马欲逃。项翱大喝一声,响如旱雷,震得波才跨下战马双腿颤栗,失了前蹄,将波才摔落地下。项翱再赶上,一戟挥去,将波才首级砍落,再用戟尖挑起,栓于马项之下。众贼见首领被杀,更是混乱成一团。此时五队勇骑方才杀到,见波才首级早挂马项之下,无不吃惊,齐欢呼道:“项将军之戟何其快也!”项翱哈哈大笑,英雄戟一举,又杀将出去,五十勇骑紧跟其后,左冲右突,如狼入羔群,所向披靡,直将贼兵杀尽方才收兵返回。
时朱儁,皇甫嵩,曹操三人正端坐煮酒谈论,闻探子来报说:“项将军已斩波才。”三人皆是一怔,欲起身出迎时,项翱已提波才之头到来,掷于地上。
朱儁惊喜道:“龙飞立此奇功,黄巾贼人闻之当丧胆矣!”曹操执酒一杯向前道:“壮哉!项将军,请满饮此杯。”项翱双手接过,点头谢道:“多谢将军,此酒翱当与五十勇骑同饮。” 皇甫嵩大笑道:“龙飞所言甚是。”遂叫酾酒与五十勇骑。帐中一时欢声笑语不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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智叟 时间: 2006-6-9 14:28
第四回 杀行尸巧遇猛黄忠
大军又向前进,抵达西华,贼目彭脱引大军前来,声言要与波才报仇。两军对阵,彭脱挺刀出马大骂道:“是何人杀我兄长波才,今彭脱在此,敢来一战否?”
项翱舞动英雄戟,纵马而出,直取彭脱。彭脱见项翱来势甚快,忙一刀劈去。项翱英雄戟一挥,挡飞彭脱大刀,再手起一戟,刺中彭脱心窝,将其挑落马下。
众贼见彭脱已死,皆倒戈而走。皇甫嵩挥军追赶,投降者不计其数。汝南,陈国诸贼众闻风大惊,俱至皇甫嵩营处投诚,至此二郡皆平。皇甫嵩上表朝廷,将首功皆让与朱儁,曹操。朝廷加封朱儁为西乡候,赐号镇贼中郎将,迁曹操为济南相,余下大小将领尽皆有赏。复下令皇甫嵩讨伐东郡黄巾,朱儁讨伐南阳黄巾,曹操赴济南任事。
诏旨一到,曹操执项翱手感叹道:“龙飞他日若到济南,一定要来找我。”项翱道:“翱乃一下将,曹公是朝廷大臣,何故错敬耶?”曹操道:“我并非敬龙飞之职,乃敬龙飞之才啊!”项翱笑道:“曹公过奖了。”众人辞别,分道扬镳,项翱随朱儁军前往南阳。
当时南阳黄巾贼首张曼成自称“神上使”。指挥部众数万,杀死郡守禇贡,屯驻在宛城百余日。后来南阳太守秦颉领兵击杀张曼成,贼人便以赵弘继为统帅,部众发展至十余万人,占据宛城。
朱儁,项翱到达南阳后,便与荆州刺史徐璆以及秦颉合兵,共一万八千多人,安营扎寨,准备进攻赵弘。当下众人于寨中商议,秦颉道:“贼目赵弘婴城固守,贼兵众多,我等切不可轻敌冒进。”朱儁道:“此乌合之众,不难破他。”当下对众将言道:明日只需这般这般。
次日,朱儁领了三千老弱之兵于城下挑战。楼上贼众见之,不以为然,大开城门,冲杀出来。为首一员大将手执大刀,生得豪健剽悍,他拍马大笑道:“朱儁匹夫,使得老弱残兵,也敢来耀武扬威,今日某家便让你死于此处。”大刀一挥,身后黄巾便呼喊着杀出。朱儁忙迎上去,战了数合,佯装不敌,引兵后撤。那贼将见状急挥兵追赶,约有十余里,一声炮响,左边徐璆,右边秦颉,各引一兵冲出,朱儁复转身杀来。黄巾贼众顿时乱作一团,那贼将忙呼贼众撤退,自己也拔转马头望后奔去。行不数步,一将手执长戟横空拦出,乃项翱也。贼将见状忙举刀砍去,项翱英雄戟一挡,大汉顿时虎口生痛,大刀险些脱手。
项翱冷言道:“我英雄戟下,不斩无名之辈,汝是否赵弘?”贼将吼道:“我乃大将娄青。你快让开,不然便来尝我宝刀。”项翱笑道:“无名之辈。”英雄戟迎头劈下,娄青举刀上挡。谁知力猛戟沉,不仅将大刀斩断,就连娄青也被从中一劈为二。
贼众失了首领,不一会厮杀,便渐被灭尽,仅数个跑的快的逃了回去。朱儁军大胜而归。
宛城黄巾贼营,贼目赵弘端坐帐内闭目养神。他头裹黄巾,身披绿袄,样子十分阴森。那几个逃出的贼兵现正跪于地上,战战兢兢。
须臾,赵弘微微睁开眼,冷冷地道:“我已说过,要坚守两个月,在这两个月内不许出城应战,尔等竟敢不听我号令,好大的胆子。”
跪在最前的一名小贼忙解释道:“不是小人不听,是娄头领的命令,小的......”话还没说完,赵弘便叱道:“娄青这厮只会逞匹夫之勇!”众贼被赵弘这一叱,通皆吓一跳,心中更是颤栗不已。过了一会,赵弘才又开口问道:“娄青是被何人所杀?”
小贼忙道:“娄将军是被一个手执银色长戟的少年将军所杀。”赵弘低沉地说道:“那人姓甚名谁?”小贼颤栗道:“那人未通姓名,故而小人未曾知之!”赵弘脸一沉,冷哼一声:“废物!”话音刚落,身后便有一道黑影冲出,那跪于地上的数名贼兵顿时人头落地。
“哈哈,大贤良师的‘行尸’果真历害。两个月后‘黑电上使’便赶来助战,到时我定要手刃朱儁这厮。”赵弘望着地上的人头冷冷发笑。适才那道黑影竟是个面色苍白,双目深陷之人,此时正面无表情的望着前方,一滴滴的鲜血从他紫色的长指甲上缓缓滴下。
朱儁大营。
“朱将军,我等还需加紧进攻力度方好啊。朝廷宦官当道,各谋己利,此次便是宦官进谗,道西乡候故意殆慢,无心剿贼。陛下欲召回朱将军,幸得司空张温上书为将军言明,陛下方收回成命。此次派我前来,名为助战,实为监视你朱将军啊。”
原来朝廷因朱儁讨伐南阳黄巾已两个多月,却还迟迟未有战果,故而派了司马张超前来助战。上面那一番侃侃而言的话正是出张超之口。
朱儁叹道:“非我不效力,实乃那贼目赵弘自于两个月前,派他手下娄青出阵,被项将军斩杀后,便紧闭城门,不肯出战。我多方攻城,皆是无功而返啊。”张超愤然道:“贼子如此狡诈,朝廷又逼得紧,却如何是好?”朱儁摇首道:“也罢,我明日再督兵强攻他。”
次日,朱儁与张超,徐璆,秦颉领兵于城下叫骂。城楼上,众贼皆愤愤不平。忽然一个阴沉的声音自楼道处传来:“朱儁匹夫又来城下搦战了么?”众贼皆回首望去,乃赵弘也。忙施礼,赵弘手一挥,笑道:“黑电上使已到,今日便叫朱儁匹夫命丧于此。来人,打开城门,与我杀将出去。”众贼在城中闷了许久,闻得此言,无不一阵欢呼,皆上马跟着赵弘杀出城来。
朱儁见众贼终于出城了,遂挥兵迎上。双方顿时杀成一块,忽贼中一眼尖的戟指朱儁谓赵弘道:“此人便是朱儁。”赵弘听了大喜,忙引身旁十数骑精兵直取朱儁。赵弘一把尖刀倒是十分厉害,连杀数人。朱儁大怒,拍马舞刀冲上,接住厮杀。战了数合,朱儁心中暗道:“今日不曾带得多兵马来,贼众倒出城厮杀,久战下去将于我方不利,现唯有往营寨再调兵马来援助,方为上策。惜龙飞守寨未至,否则定可速斩赵弘。”想到此,便虚晃一刀,拔马回走,赵弘不舍,挥兵赶来。追出数里,朱儁猛看得前方项翱挺戟立马于道上,乃大呼:“龙飞,援我!”
项翱道:“将军速行,追兵我自挡之。”朱儁纵马从项翱身边而过。赵弘追至,见一将怒目横戟,挡住去路,便拔马停步,喝道:“汝是何人?敢挡我路。”
项翱大喝一声:“某乃陈留项龙飞也。”挺戟直取赵弘,弘身旁十数骑齐出,只有一骑静立不动。但听得咣铛声响,十数贼骑便应声落马。赵弘讶道:“这厮了得,行尸与我结果了他。”那静立不动的贼兵闻言翻身下马,缓缓向项翱走去。翱也不打话,纵马便是一戟刺去。那贼兵却不躲不闪,英雄戟透首而过。翱见状不由一愣,暗想:“我于战场纵横,却从未见过如此不要命之徒,真是怪哉。”正要拔出英雄戟时,座下马尖嘶一声,倒将下去。项翱忙纵身一跃,向后退出两丈,站稳脚步后方才看清那马已被贼兵一手穿膛而过。
原来这贼兵便是张角使来助赵弘的“行尸”。此时行尸将手拔出,又面无表情的向项翱走去。翱心下更是奇怪:“这厮头颅已被我戳穿,却还不死?是何怪物?”思量间,行尸已到面前。翱忙挥英雄戟朝行尸颈部扫去,行尸双手倏地抓出,“啪”英雄戟的戟身竟被其牢牢擒住。项翱快速一脚踹出,正中行尸胸口,行尸猛向后退,然双手却似与戟粘住了一般,仍是牢牢抓住戟身不放。项翱连连踹了四脚,那行尸方被踹飞。不待其喘息,翱赶上一戟挥去,将行尸人头砍下。人头飞起,滚出数丈,身体重重摔在了地上。
赵弘见状大惊,忙拔马回走。项翱举起英雄戟,照赵弘背心奋力一投,银戟如长虹贯日,直透其胸,赵弘应声落马。
项翱正欲往拾回英雄戟,背后行尸尸体却骤地站起,双手如利剑般直插向项翱。翱听得身后利刃破空之声,忙飞快转身一抓,双手便如铁钳般牢牢扣住行尸手腕,行尸顿时动弹不得。项翱大喝一声,双手发劲,将行尸整个举起,重重往地上一砸,再一脚往行尸腹部踢去,行尸倏然飞出数丈。
项翱欲赶上再加几拳,却不料右肩一阵钻心之痛传来,竟是那行尸头颅张开大嘴巴紧紧咬住了右肩。行尸头颅飞起迅速,项翱又不曾堤防,故着了此道。此时行尸尸身也已站起,那双满是锋利紫指甲的手直逼项翱。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嗖”一声划破长空的锐耳之声响起,一支长逾三尺的巨箭猛从行尸尸身左边腋下侧胸穿入,箭道之猛,世所罕见。尸身顿时被巨箭挑起,向路旁的一棵大树撞而去,“砰”的一声,连尸带箭深深的插在了大树上。行尸头颅也因此失去了生机,双眼一闭,咕碌一声滚落地下。
项翱顺着巨箭射来的方向举目眺去,见离此十数丈远的地方有一名中年壮汉,手执一把巨弓正快步向这边走来。项翱从赵弘尸体上拔回英雄戟,待那壮汉走近后,忙抱拳道:“多谢壮士相救,不知壮士是何人?”
那壮汉抱拳还礼道:“我乃南阳人,姓黄名忠字汉升。方才于此附近山中打猎,忽听得山下有打斗声,便来一看。见将军在此与这无头怪物交手,看得出神处,不想这无头怪物便向将军冲去,故而放了一箭将他射倒。”项翱道:“黄兄真神力也,开得如此巨弓。”
黄忠笑道:“我不过一猎户耳,胡乱开得几弓,倒是将军年纪轻轻,便练就一身武艺,让人敬佩,不知将军是何人?”项翱道:“我乃朱儁帐下项龙飞也。方才那怪怎杀皆不死,待我再加他一戟,以免他又复活。”向前一戟挥去,行尸顿时断为两段,但见其心脏正被巨箭钉于树上,心脏周围一道符纸已被震得粉碎。
项翱见状了然,道:“想来心赃上这符纸便是行尸生死之关键。”黄忠颔首道:“定是如此无疑。”言未毕,不远处一棵树旁忽闪过一道黑影。黄忠喝道:“何人?”背后巨箭随声射出,直逼那影。只听得“啊”的一声,巨箭与那黑影便一同消失在了树丛中。
黄忠抚弓笑道:“此贼已中我箭。”项翱赞道:“黄兄神射,世之罕见也,何不与我共同讨贼,以安天下黎民?”黄忠叹道:“我有一子,但体弱多病,正需我照料,我甚爱此子,不便离开,还望项将军见谅。”项翱道:“黄兄言重了,爱子心切,此乃人之常情,翱岂会不通情理。既如此黄兄当保重,待平了黄巾贼乱,我再来访谢黄兄。”黄忠抱拳道:“项将军亦当保重,忠恭候佳音,告辞了。”自纵身往山上蹿去。
此时,朱儁已往营寨领兵来到,见项翱已斩赵弘,大喜,遂一同前往增援城下厮杀的汉军。张超,徐璆,秦颉三人刚被杀得败退,忽见援军到来,顿时士气大增。贼众见朱儁大刀上又挑着赵弘首级,不由大乱,四散奔走。朱儁再与张超,徐璆,秦颉会合,挥兵冲杀,一时斩首无数,贼兵不敌,忙退入城内坚守,朱儁等大胜而归。
[ 本帖最后由 智叟 于 2008-11-7 16:33 编辑 ]
作者:
夏侯长风 时间: 2006-6-21 14:32
楼主写的不错
帮楼主顶起来
期待下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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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hctl 时间: 2006-6-21 21:31
原创?貌似很不错啊
作者:
智叟 时间: 2006-6-21 23:36
有人看了,哈哈,贴子都沉了许多天了.谢谢夏侯长风与 hctl 帮某顶了起来啊.
作者:
智叟 时间: 2006-6-21 23:38
第五回 杀张角勇骑齐毙命
宛城贼寨中,笼罩一股紧张的气氛。
“黑电上使,赵首领阵亡,眼下该当如何?”一条大汉愤然言道。
“朱儁这厮不足为虑,倒是他身旁那执银戟的项翱十分英勇。我今日就道上暗伏,本想偷袭他,不想又有一使弓大汉,甚是了得……”一名黑衣人言道,但见其脸上戴着一个黑色面具,一双眼睛在黑暗中显得十分阴森。此人便是张角座前四使之一的“黑电”。
只见他从身后缓缓取出一支巨大的箭矢,抚摸着,再看看右手臂上的伤痕,这道伤痕就是被黄忠巨箭划过所伤。他恨恨地说道:“幸好我闪躲及时,才未被这箭穿胸而过,这使弓大汉若与项翱连手,则难敌矣!韩忠,我现在命你为此处首领,坚守宛城,不可出战,待我回禀‘天公将军’回来,再作计较。”
大汉抱拳应道:“遵命。”
接下来数日,朱儁连攻宛城,因兵少,久攻不破,十分烦恼。此时正一人独坐帐中沉思,忽帐外小校来报营外有一壮士引兵来投,朱儁忙叫请入。那将缓步进帐,朱儁一眼望去,见其生得广额阔面,虎背熊腰,威风凛凛。心下不由起敬,起身作揖问道:“壮士何人也?” 那将回礼道:“在下吴郡富春人,姓孙,名坚,字文台。今见黄巾寇起,乃聚集乡中少年及诸商旅,并淮泗精兵一千五百余人,前来助将军破贼。”
朱儁闻言大喜道:“文台勇名,我早有耳闻,今得相助,破贼定矣!”孙坚拱手道:“过奖,过奖!我见将军眉头紧锁,可是在愁无法破城之事?”朱儁点头叹道:“贼众固守城池而不出,我军兵力又不足,我正不知如何是好?文台可有妙计乎?”孙坚笑道:“兵法云:‘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将军何不绕城筑起营垒,再推土山逼近城池,观其虚实,再定计破之。”朱儁道:“文台此言甚善,若知敌虚实,则可用计矣!”
于是次日,朱儁便差兵绕城筑起营垒,推土山逼近城池。再与诸将登上土山俯瞰城内。 朱儁登高凝视,沉思良久,忽得一计,遂招众将密咐。
第二天,张超,徐璆,秦颉三人发兵擂鼓攻向城西南角,韩忠忙率城中精兵来西南角抵敌。不想东北角忽喊声大作,却是朱儁,孙坚,项翱趁机悄悄领亲兵,架梯攻来。孙坚,项翱二人奋勇当先,抢先上城,立杀数人。韩忠吓得魂驰魄散,忙弃去西南角,退入内城,遣人到朱儁处乞降。张超,徐璆,秦颉三人俱欲收降息兵,朱儁不许。
张超道:“昔日高祖之所以得天下,皆因他能招降纳顺;今公为何拒韩忠,不许他投降耶?”朱儁道:“用兵之法有形相同而势不同之时。当年秦、项之际,民无定主,所以招降赏附,以劝来人。现在海内一统,唯有黄巾造寇,纳降无法劝人向善,讨伐则足以惩恶。今若接受他的投降,便会放纵叛逆的风气。使贼人得利便恣意劫掠,失利便投降:如此长寇之志,并非良策也。”
张,徐,秦三人听了皆点头称是。随即将贼使叱去,再督兵力攻内城,贼众料无生路,冒死抵拒,无懈可乘。
朱儁于是复登土山,默视城中,司马张超,随侍在侧,儁回顾张超道:“我已思得破城之法。贼众因为现在外面被我如铁桶般围住,又乞降不受,欲出不得,所以死战。万人一心,犹不可当,何况十万人,其厉害不小啊。不如暂且撤围去,合兵入城。韩忠见包围解了,势必出来,出来则意散,攻破他便容易许多矣。”张超闻言赞道:“公真深得孙,吴之法也。”
于是下令撤出包围,退出外城。韩忠不知是计,还以为朱儁军有变,因此退去。于是号召贼众,倾城追出。朱儁遂率大军反身掩杀,韩忠大惊,忙拨马回转,夺路而逃。正撞见项翱,狭路相逢,急难回避。交马只一合,便被翱生擒过去,余众皆降。
韩忠被押至寨中,大呼愿降。朱儁还未答话,早有一将手起一刀,将其劈为两段。众人望去,却是秦颉。
秦颉收刀入鞘,恨道:“此贼可恶,费我兵将多时,不杀之难消我心头之恨。”朱儁摇头叹道:“秦太守未免鲁莽了些!”因秦颉讨贼有功,又不免深责,只得含忍过去。
次日,有探子来报说:“溃贼闻得韩忠被杀,顿时生疑,乃啸聚众人,再拥孙夏为头目,还屯宛境,想要夺回城池。”秦颉大怒道:“贼子真当斩尽杀绝方好,烦劳朱公许龙飞与我领一军前去讨灭了他。”正欲起身,又有一探子进帐报道:“皇甫将军在仓亭打败东郡黄巾卜己,并生擒了卜己,斩首七千余级。后北中郎将卢植及东中郎将董卓讨伐张角,皆无功而还,朝廷下诏皇甫将军进兵讨伐张角。皇甫将军现正与张角战于广宗,张角弟张梁部众十分精勇,皇甫将军与其久持不下。今得知朱将军大破宛城贼寇,故命我前来请求援兵。”
朱儁乃起身道:“我现在便命项将军领一军前往助战,项将军神勇,必能攻破张角,角若亡,则天下可定矣。”对秦颉道:“孙夏贼子,我与公同去讨伐。”
当下项翱进帐辞别众人,便领了一军前往广宗皇甫嵩处去了。
皇甫嵩连日接战不利,正坐帐中沉吟,闻得项翱领军来助,大喜,忙起身迎入,道:“龙飞此来,破张角定矣!”项翱道:“全听将军吩咐。”皇甫嵩叹道:“张角贼人只叫其弟张梁领兵出战,我每次与他厮杀,待要胜时,便有风雨大作。后便见天际骤黑,无数人马从天而降,杀奔而至。我军便大乱,反被他冲杀而败。想是那妖人张角在营中作法,故而如此。”项翱讶道:“贼人竟用此妖术,我必要会他一会。明日将军引军再与张梁厮杀,我趁机杀往其营寨,挑了张角那厮,看他将如何!”皇甫嵩抚掌大笑道:“如此甚好,龙飞英勇,定能成功。”
一夜无话。次日天刚发亮,皇甫嵩便率军出阵搦战,张梁出迎。交锋之际,忽狂风大作,暴雨倾盆而下,黑云处,一队队人马呼喊而至,皇甫嵩忙督军奋战。阵前项翱覤得亲切,单骑直冲贼营,所到处众贼莫不敢当,霎时便闯进贼营。贼营竟无兵马防守,项翱纵马直奔张角主帐。
但见张角帐前十个面色苍白的士卒昂然而立,如石人般一动不动。项翱挺戟而上,那十人顿时身形如电,四面散开,围住项翱,再缓缓围逼而上。
“行尸。”项翱低吟一声,英雄戟随即而出。
两个行尸迎戟扑来,项翱想起那日英雄戟被抓之事,忙转刺为旋,英雄戟便如龙卷风般旋刺而出。两具行尸顿时被轰出数丈,且各自腹边都多了半个窟窿,若合在一起,刚好是一个窟窿。饶是如此仍是面无表情的站起身继续向项翱走去。
此时另外八具行尸也已扑上,项翱座下马吃惊动弹不得,翱无奈唯有跃身而起,避过此次的攻击。那战马顿时被撕成数片。
“哒,哒,哒……”身后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的传来。项翱暗道:“莫非皇甫将军已败,贼人回营,如此吾当危矣!”正思量间,那骑兵早到。
“我等来助将军也。”
项翱望去,却是那五十勇骑,不由大喜,乃呼道:“诸公来得正好。此乃行尸,诸公需小心应付。”
话音未落,五十勇骑已分作十队,一队五人,分别向十具行尸冲去了。五杆铁枪齐齐刺出,行尸双手抓起,手只一双,枪有五杆,如何能抓尽,唯抓住两杆耳。那剩余三杆铁枪一杆插入行尸头部,两杆插入其腿部。众勇再齐呼一声,铁枪上挑,行尸顿时被架起。五匹马儿往不同方向狂奔而去,五马分尸。“撕”一声裂声响起,顿时血花四散。
只见行尸头颅,双脚皆被扯开,唯有双手不断,仍牢牢抓住左右两支枪杆。那两勇骑大为吃惊,还未回神,行尸双手已用力一扯,两勇随即飞起,撞在一块。行尸双手再如利剑般刺出,顿时从勇骑身上透胸而过。十具行尸皆是如此,五十名勇骑眨眼间便死了二十人。
项翱大呼道:“此行尸需要破他心脏,方能使其毙命。”
那三十勇骑已拉停战马,见与自己出生入死的兄弟惨死,不由大怒。当下听得项翱呼叫之声,遂挺枪再次冲去。此时,那断掉的头与双脚齐齐飞起,向勇骑背后疾飞而来。
项翱边呼边已抄戟跃出,英雄戟快如闪电,数道银光闪过,那十具无头无脚的行尸顿时断作数段,心脏皆被一戟划过。飞起的头,脚也应声而落。
勇骑闻得身后响声,转头望去,见那些头,脚掉于地上,才知自己方才险些也着了道。回望向地上惨死的兄弟,众勇无不愤然,皆下马单腿跪地,望着下着大雨的苍天齐举枪喝道:“誓杀妖人。”
项翱见之亦激然道:“诸公皆义勇之士也,现在妖人便在帐中,我杀头阵,诸公随行。”言罢挺戟当先跃入帐中,三十勇士紧随而入。只见帐中,一人披头散发,身穿黄色道衫,盘坐于圆垫上,执宝剑于胸前,双目紧闭,口中念念有词。身旁立着两人,左边那人一身黑衣,此人不是黑电又将是谁。右边之人身型十分壮硕,戴着一个白色面具,一身白衣,显得很是威武雄壮。
黑电指着项翱谓白衣人道:“三哥,此人便是项翱。”
原来这白衣人便是张角座前四使之一的“白雷”。座前四使以“风,雨,雷,电”排列,风最大,电最小,故黑电唤白雷为三哥。
白雷听罢微微点头道:“此人能通过十具行尸而到此处,也算不凡,不能让他在‘天公’面前放肆,你我二人齐上,将他与众人赶出大帐。”
黑电喝道:“三哥所言甚是。”一闪而出,且不知何时手上已多了一把蛇形利剑,直取项翱。翱一戟刺出,黑电却于半空突然改变方向,反向项翱身旁的众勇士杀去,速度极快,果不负“黑电”称号。
项翱戟虽刺出,然其亦非等闲之辈,见状正欲将银戟改刺为扫,以挡黑电。谁知一个巨大白影猛然扑面而来,翱不得不抽戟相迎。
“轰”!随着一声巨响,项翱退出数步。原来那白影便是白雷,他手上正握着一柄大铜锤,那铜锤看似十分沉重,在他手上却是十分轻巧。他知黑电速度极快,便让其先出手佯取项翱,自己在于后出锤猛击,险些得手。
此时白雷不等项翱喘息,复赶上又是一锤。项翱知其力大,不与硬拼,向后一跃。大锤轰在地上,顿时打出个拇指般深的凹痕来。黑电这边也没闲着,三十勇士奋力拼杀,然实力终是相差太大,已有七、八人丧于蛇形剑下。
项翱见之大怒,英雄戟呼啸而出,白雷力虽大,速度却输项翱一筹。二人战了十数合,项翱虎口微微震痛,白雷也不好过,汗流颊面。
这厢黑电又杀数人,见自家三哥败像初露,忙飞身往助。三十勇士此时只剩得十三人,九人忙往助项翱,四人却向张角杀去。方举枪要刺,张角双目一睁,手中宝剑随即挥出,挡开铁枪,再复一剑,四勇不及堤防,顿时皆被挥为两段。
张角随即站起,执宝剑往战阵中跃去,双脚落地时,两个靠后点的勇士立时倒下,背上各有一道尺长的伤口,鲜血不停的涌出。那剩余的七名勇士见状忙齐攻张角。
张角祭起宝剑,宝剑便像有了眼睛似地射向七勇。七勇铁枪齐出,无奈宝剑速度极快,七勇铁枪又刺不到人,唯有拼命抵挡,然终是实力有限,数合下来,七人尽皆毙命。至此五十勇骑尽皆回天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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智叟 时间: 2006-6-21 23:39
第六回 道人张角临死托孤
此时项翱抖擞精神,以一敌二,仍不处下风。但见英雄戟如狂龙出海,招招攻向雷,电二人要害。张角忙再祭起宝剑,直射项翱,翱见宝剑飞来,更是加快戟速。白雷左肩早中一戟,摔将出去。
黑电与张角宝剑速度通是极快,此时皆围住项翱周身飞舞,翱被舞得性起,大吼一声,声如巨雷。震得张角一颤,顿停了念咒,宝剑便像没了魂似的掉将下来。黑电此时亦被震得心下颤惊,速度一慢,被项翱手起一戟,划中右肋。翱再飞起一脚,踹中其小腹,将黑电踹飞出数丈,重重摔于地上,右肋处伤口鲜血直流。
白雷见自家四弟被伤,大吼一声,举起铜锤便砸来。项翱转身闪过,复一戟向其后背挥去。眼看白雷就要被挥为两段,项翱背后忽一道白光闪过,翱不得不抽戟回挡,却是张角宝剑。项翱心中暗道:“张角这厮可恶,吾当先杀之,再取雷,电二人性命。”想罢遂舍了白雷,纵身挺戟杀向张角,角宝剑又起,于空中与项翱之英雄戟缠斗在了一起。数合后,翱觑得真切,一戟砸去,劲道浑厚,将宝剑砸飞,再次冲向张角。
就在戟尖快要刺中张角时,一双大手猛从后抓来,将项翱牢牢擒住,往后一扯。项翱回看时,却是白雷。翱双手和腰都被锁住,英雄戟握在手中便无用武之地。白雷双手又越锁越紧,项翱忙运劲抵挡,虽不会被勒,但也争脱不出。张角那柄宝剑又再飞起,直射项翱胸口。剑速极迅,隐有穿插项翱、白雷二人之像。难道张角连抱住项翱的白雷也不顾了吗?
旁边黑电惊叫道:“三哥……”项翱亦极拼命发力要挣脱白雷,可白雷却是视死如归,毫不松劲。就在宝剑快插到胸口时,项翱忙松开英雄戟,戟掉了下去,翱再用脚向上一踢,戟飞上来撞在剑身上,无奈剑速太快,只撞斜了一点角度,便直插入项翱右肩,穿透而过。后面的白雷身材比项翱要高一个头,翱肩头只及白雷胸口,故而白雷是被穿胸而过。
白雷大叫一声,口吐鲜血,扣住项翱的双手还是紧紧不放,然整个人却已无力的压倒在项翱身上。黑电撕心裂肺的呼叫着,只是身上的戟伤颇重,唯硬咬牙根站起,走不两步却又摔将下去。
项翱此时脸色已苍如白纸,右肩伤口处血如泉涌,翱无力,只得单脚跪于地上,看那伤口处,宝剑剑身整支没入,只剩剑柄在外。张角仰天狂笑了几声,便一跃而起,一爪向项翱天灵盖抓去。翱已无力挡下这一击,天灵盖被张角魔爪抓住,一股死亡的感觉徒然而生。
就在魔爪要用力捏下之时,张角突然口角流血,双目发红,仰天摇头大叫。那头便似要裂开一般。张角收回魔爪,双手往头上一拍,然后大力抓住,双目闭起,手越抓越深,头上被按住的地方已渐渐流出血来。
这时突然一个黑影自帐外飞入,直取张角。张角双目圆睁,右手把项翱一推,摔向右边地上去。着地后,翱举目望去,方看清那黑影却是一个手执弯刀的汉子。弯刀直插向张角胸口,张角双手却紧紧抓住弯刀刀身不放,双方一时相持不下。
旁边黑电强提起一口气,握紧蛇形剑往黑衣人刺去。黑衣人左手一挥,黑电那快要刺到的剑便偏了出去。黑衣人再伸手顺势向黑电脖颈抓去,劲道刚猛,顿时抓得黑电满脸通红,舌头伸出。“汝也配穿黑衣。”黑衣人冷哼一声,手上加劲,但听得咯咯骨响,黑电颈骨皆断,一命呜呼。
放开黑电的尸体后,黑衣人右手更加力道,手上弯刀攻势愈猛。张角抓握不住,胸口被刺个正着。角大叫一声,双掌暴劈而出。黑衣未想其临死暴发力仍如此巨大,虽闪过了实掌,然仍被掌风呼中,摔出丈外,但着地时却是站得稳稳。
时帐外忽有脚步声传来,且越来越近。黑衣人望向地上躺着的项翱,开口言道:“是项龙飞,也罢。”转头对张角道:“张角,我本奉陛下之命,取你性命,你命已不久,首级便送于项龙飞做个人情罢。”言毕往帐外一跃,及时消失在了大雨中。
不一会,便有一人冲进了帐,却是一个小女孩。长得眉目清秀,一双明眸水汪汪,样子约摸十四,五岁,年纪虽小,但已是个美人胚子。她一看到帐内情况,脸色骤变,飞快的向张角跑去,口中喊道:“爹,你怎么啦?你……”张角吃力的说道:“翎儿……你,你三叔败了么?”
这名小女孩不是别人,正是张角的女儿张翎。她偷偷跟着张梁上阵去,这会想是张梁兵败,她先跑进寨来了。
张翎看着张角胸口鲜血不停涌出,哭道:“爹,你这是怎么啦?是何人伤了你?”随即看到身旁黑电面目扭曲,白雷抱着一个少年将军横躺在右边。那少年将军胸前已被鲜血染红,双目似睁似闭。看到此处,张翎似乎明白了一切,伸手便从怀中抽出一柄匕首,就要冲上去结果了项翱。
张角忙拉住她道:“翎儿,扶我过去。”张翎虽不情愿,却也不敢违命,扶起张角慢慢的走了过去。边走边哭泣道:“爹,刚才我在阵外看着,那天边的兵马突然就不见了,我便赶忙跑回来看看,不想你真的出事了。是不是这个贼人伤了你?”说罢恶狠狠的盯着项翱看。
张角道:“非也。我法术半途中断,走火入魔,白雷三使便是被我“黄天剑”所杀,黑电四使也是因我而死啊。我是被一个黑衣人所伤的。”张翎道:“是不是手执一柄弯刀?我方才在外面有看到一个黑夜人从帐中纵出,便是手执弯刀。”张角颔首道:“然也,此人我识得,乃皇帝帐下暗黑三虎之一的‘瘴影’,此次想是奉命来取我首级的,方才他望见这位将军,才未取走你爹的首级啊!”
说话间已到项翱身边了。张角从袖中拿出一个精美的小盒子道:“翎儿,把这‘还魂丹’给这位将军服下。”张翎急道:“爹,这是你千辛万苦才炼制出的,仅此一颗,你伤这么重,还是你自己服下吧。”张角道:“我心脉已断,命不久矣。快让他服下,快。”说着口中又吐出一口血。张翎忙道:“爹,你别急,我给他服下就是了。”
张翎无奈,唯有就盒中取出还魂丹,与项翱服下。翱那毫无血色的脸顿时变得红润起来。张角强提运功,左手按在项翱伤口处,右手再将黄天剑用力一拔,剑应声而出。角左手愈发用力发功,翱伤口鲜血顿时止住不流。角再把白雷双手解开,唤张翎将项翱扶坐起来。
翱坐起身,双眼微张,望着张角与张翎道:“我本欲为民除害,不想却被贼人救起。”张翎闻言大怒,挥拳便要打项翱。张角忙止之道:“朝廷腐败,百姓流离失所,我不忍见之,虽是起义,然本意却是为国为民。”
项翱道:“你既言为国为民,何故所到之处,对手无寸铁的百姓亦妄加杀害?”张角叹道:“是我军纪不明啊,我自起义来,所到之处与民秋毫无犯,民众争相来投。然我潜心于道,遂将军权交于弟张宝,张梁。孰知二弟对行军之事不甚了解,故部下之众烧杀抢掠者比比皆是,百姓受难,是我之过也。”项翱道:“你片面之言,何以令人信服。”
旁边张翎见项翱口气横冲,早不耐烦,叫道:“我父若要骗你,何故还要救你。你无礼太甚,看我不杀你。”举起匕首便要刺去。张角连忙止之,复对项翱道:“古人云: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我命已不久,怎会相欺。”
项翱想想也是有理,自己性命又是他救回,无奈道:“项翱乃粗人,口不择言,还望见谅。我虽是公所伤,但亦是公所救,心下甚存感激。但公杀我兄弟多人,此仇翱亦不得不报。” 张角道:“我当时走火入魔,杀你兄弟亦非我所愿,然人终是我杀,现在你欲报仇,将我首级拿去便是。只是我还有一个请求,望将军能答应!”项翱道:“何事?翱定尽力而为。”张角道:“我要将军保小女一生平安。”项翱望了张翎一下,道:“公请放心,我定誓死保护令嫒。”
张角闻言微微点头,从身后拿出一本书递于张翎道:“翎儿,此乃《太平要术》,你要好生收起。”接着指了指地上的黄天剑道:“黄天剑斩妖除魔,你亦要好生收起。”张翎泪流满面,哽咽道:“爹,你不要丢下女儿,女儿以后定会好好听话。”
张角抚摸着张翎的头,脸上爱怜横溢,充满着慈爱与柔情。微微笑道:“翎儿,以后爹不在,你便要照顾好自己,爹最后再给你提一个要求,你可愿答应爹。”张翎泣不成声道:“愿意,愿意。”张角道:“你以后好好跟着项将军,不要给爹报仇。”言罢转头对项翱道:“项将军,翎儿以后就拜托你了,你动手吧。”
项翱见了这生死离别之景,心中早无杀意,叹道:“我愧对五十勇士,张贤师,皇甫将军军马已快杀到,我带你二人走吧。”张角用那最后一口气笑道:“我心脉已断,你带上翎儿快走,快走。”
项翱见其眼神坚定,不由暗叹一声,强忍伤口之痛,起身抓住张翎手臂,便往外走。张翎死死拉着张角的衣袖不放,张角伸手用力一扯,衣袖断裂。项翱直拖着张翎跑出了帐外,拉过一匹勇骑留下的马,硬将其抓上去。再奔回帐中取出英雄戟与黄天剑,跳上马背,纵马飞去。
此时皇甫嵩已杀败张梁,张梁阵上被斩。皇甫嵩再挥军冲入敌寨,到了张角大帐外,见地上有许多残肢断臂,二十勇士的尸体也静躺在那,而帐内毫无声响。皇甫嵩忙冲进去,帐内地上满是尸体,三十具乃是勇士之尸,还有黑电,白雷。但最显眼的还是张角,皇甫嵩一眼认出,忙赶上前,一按胸口,心跳已停。再四处观望,却不见项翱,忙叫军士四处寻找,找了数日,毫无音讯。朝廷又催促讨伐张宝,无奈只得引军与钜鹿太守冯翊郭典攻张宝于下曲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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智叟 时间: 2006-6-21 23:40
第七回 赵子龙单骑挑贼营
话说那天项翱与张翎共骑一匹马,一口气跑出了百多里。翱身体本就虚弱,全凭还魂丹药效,强忍至此。此时长途跋涉,早已透支而翻身落马。张翎就马上一惊,慌忙跳下,扶起项翱,翱已是不省人事。
不知过了多久,项翱慢慢睁开双眼,发觉自己已是躺在一张木床上,四周并无声响。遂坐起身来,手臂刚一用力,便牵动伤口,一股钻心之痛传来,不由低哼了一声。
此时屋外一阵脚步声传来,却是张翎,她手上拿着草药,跑将进来扶住项翱关切的说道:“你醒了啊,坐好别动。”
项翱坐正身子,方才看清,这里原来是间简陋的小木屋,屋内只有一张木桌,两张木椅和自己躺着的这张床。翱晃晃脑袋问道:“此是何处?我是否睡了很久?”
张翎道:“你已经昏迷两天了,此处是常山地界的一座小山。我们当初骑着马到半路你便昏倒了,我就抱着你上马。边躲避官兵边逃,逃到了这,看见这间小木屋没人住,我就把你扶进来,先住下了。”说着起身将手上的草药拿去捶烂,边捶边对项翱道:“这草药很不容易找,但药效却是极好。我已经帮你敷过一回了,快,你把衣服脱了,我再给你换上。”
翱虽是胆识过人,但却未曾在女子面前脱过衣服,顿时满脸发热。张翎走过来时,见翱还未脱衣,便动手去帮他脱。项翱脸马上由发热升温到发红,张翎见了不由扑哧一声笑起。 解开了项翱的衣服,取下旧的草药后,翎便拿了条湿布将其伤口轻轻地清理了一下,再将草药敷在其肩上与背上的伤口处。翱顿感伤口疼痛渐渐减轻,不由感激的望着张翎道:“多谢姑娘。”
张翎笑道:“谢甚么。你要是死了,那谁来保护我啊?”项翱顿时想起自己当初对张角的承诺,遂笑道:“姑娘说的是。”谁知张翎听了像是不高兴,嘟起嘴道:“不要叫我姑娘,我不喜欢。”项翱愣道:“那我该如何称呼?”张翎嘻笑道:“你就跟我爹一样叫我翎儿吧。”说到爹,张翎便又想起张角,不由心下暗伤,眼泪便要流了出来。
项翱见状大慌,以为是自己说错了什么,忙道:“姑娘不让我叫姑娘,我便不叫。我是粗人,口不则言,还请姑娘见谅。”说完才发现自己又叫张翎作姑娘,忙伸起左手,打了自己嘴巴一下道:“我又说错,不是姑娘,是翎儿。”
张翎小孩子心性,突见项翱这副慌张模样,心下好笑,便转悲为喜,轻轻地叫了声:“呆子。”翱听她叫自己呆子,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一脸不解的样。张翎看了更是笑逐颜开。
也多亏了张翎医术高明,两日下来,项翱的身体已恢复大半,能下得了床了。
这一天早晨,项翱起身走出屋外,看见张翎卧躺在一张长木凳上,双手抱着本书,曲成一团,不由一愣。回想起这屋只有一张床,自己竟然疏忽了,还舒舒服服地在床上躺了两天,让张翎在外面风餐宿露。此时又是大冬天,天寒地冻,张翎一个小姑娘家怎么受得了。想到此不禁狠狠给了自己两个巴掌,张翎听到声响,惊醒过来,看见项翱在屋门口打自己嘴巴,忙跑上去抓住他的手叫道:“呆子,你这是作甚么?”
项翱望着这悉心照顾自己的小姑娘,激动地说道:“我自小四海飘零,除了兄长典韦,尚无一人如此真心待我,我今日对天发誓,今生今世定誓死保护翎儿,不让她有半点委曲,如若有违,五雷轰顶。”
张翎听项翱发得如此重誓,顿时心里一片暖洋洋,小手向他一捶,口中笑道:“呆子便是呆子,胡乱发誓。”项翱伤口还没全愈,张翎小手刚好捶在附近,疼得项翱轻哼了一声。张翎大惊,慌忙把手按在其伤口处,关心道:“你没事罢?”翱此时也正要伸手按往伤口,刚好与张翎的手握在一起。张翎小脸一红,忙将手收回,低着头柔声道:“我去把草药捶烂,给你换上。”说完便跑进了小屋。项翱微微一笑,也转身回了小屋。
接下来的日子里。晚上,项翱睡木凳,张翎睡木床。本来项翱是睡外面的,但张翎说天太冷,翱身上又有伤,硬要他把木凳搬到屋内,不然自己就不上床睡了。项翱争她不过,也就随了她。白天翱入山打猎,张翎便在家做饭,日子倒也过得清闲。
如此过了一个多月。一天。项翱打猎回来,肩上扛着一只糜鹿,一进屋就高兴得叫道:“翎儿,你看我带来了什么,我们可以好好吃一顿了,在这大冷天的,能猎到一只鹿,可不简单啊!”张翎正坐于屋内的长凳上,双眼呆呆地望着旁边的火炉,炉中星光点点,照在她脸上,让她的脸看起来更加红润,更加可人。但她脸上的表情却显得十分的忧愁,没有一点笑意。
项翱柔声问道:“翎儿,你怎么啦?何事如此闷闷不乐?”张翎抬起头,一双水灵灵的大眼望向项翱。片刻后才开口道:“龙飞哥哥,你说我爹现在怎么样了?还有我二叔三叔,是不是都死了?”
项翱虽知这些事张翎早晚会问,但此时被突然提及,还是有点不知所措。当下一愣,心想张角兄弟三人总是凶多吉少,但又不好明说,免得张翎伤心。于是便支支唔唔地回道:“我想,我想你爹他们吉人自有天相,应该会逢凶化吉的。”张翎道:“你怎么知道?”
项翱被张翎这一句话问得,更是不知如何回答,慌道:“这……”张翎也不等他说完便接着说道:“要不我们下山去找他们罢。”项翱想不出有什么理由好拒绝,也便答应了。
次日,二人收拾好东西,骑上那匹马儿便一同下了山去。
冬天北风呼啸,山下大道也是人迹稀少,走了大半天也没看着半个人影。
“龙飞哥哥,你还是坐上马吧!”张翎在马上叫道。
此时项翱正一手扛着英雄戟,一手牵着马走在前面,听到张翎叫唤,转头微笑道:“不用了翎儿。”
张翎又道:“要不我下来走会,你坐马。”
项翱心头一热,柔声道:“傻丫头,你坐好了便是,话那么多。”
张翎哼了一声,道:“我才不傻呢,你才是呆子。”
项翱笑道:“好,你不傻,我是呆子。”话还没说完,树丛中就窜出来十多个头裹黄巾,手执兵刃的汉子,围了上来。其中一个身材魁梧的大汉喝道:“把钱财和马留下,便饶了你二人性命。”
张翎笑道:“你等是何人?连我们的东西都敢抢。”大汉道:“我等乃是褚飞燕首领麾下大将,你是何人,有何不敢抢。”张翎谓项翱道:“褚飞燕是何人?龙飞哥哥,你知么?”项翱道:“管他何人,不必理会他们,我们走罢。”说罢便拉动缰绳,向前迈去。
大汉见他二人如此调侃自己,不由大怒,吼道:“这厮找死,兄弟们上。”众人闻言,皆举刀一起拥上。项翱冷笑一声,英雄戟一挥而出,几个冲在前面的顿时飞出数丈。英雄戟围着马身打转,众贼一接近便被打飞,一眨眼功夫,除刚才吼叫的那个大汉没冲上来检了一条命外,其余的都已死于戟下。大汉见状吓得魂都飞了,忙拔腿就跑。
张翎于马上叫道:“想跑,没那么容易,看剑。”随即口中一念咒语,背后黄天剑应声而出,直飞大汉。
“啊!”大汉一声惨叫,左腿早中一剑,跪将下来,那黄天剑还在他面前晃来晃去。
张翎笑道:“看你还跑不跑?” 大汉跪在地上大叫着:“姑娘饶命,我不跑了,不跑了。” 张翎在马上低头对项翱道:“龙飞哥哥,就是像这样的贼人,败坏我了父亲名声,我们去把他们都杀了,免得他们又出来害人。”项翱微微点头表示默许。张翎便喝道:“那贼子,你快带我们去你的营寨。”大汉听了忙点头道:“只要不杀我,我什么都愿意。”
于是二人便跟着大汉往山贼的营寨走去了。营寨建得十分隐密,三人到了那附近后,项翱便将大汉绑在了一棵大树上,嘴里塞上布条,再将马栓在个较为隐蔽的地方。然后就与张翎登上贼寨旁的一小山岗,趴在上面,俯瞰寨内。
项翱道:“看那贼人不下千人,若是硬闯定然不行。”张翎问道:“那怎么办?”项翱喃喃自语道:“若五十勇骑在此就好了。”张翎听不太清楚,叫道:“呆子,我问你话呢,你怎么自言自语啊?”项翱笑道:“让我想想办法,你先盯着。”随即翻过身,仰天而躺,闭起眼睛,一副若有所思的样。过不一会儿,一朵雪花飘了下来,落在项翱脸上,化为了雪水,沿着脸颊淌下。项翱睁开眼睛望着天空道:“下雪了。”话还没说完,张翎就猛推着项翱的头叫道:“呆子,不用你想了,你快看,快看啊。”项翱被推得莫名其妙,大叫道:“别推,别推。”翻过身来向下望去。
只见一人一身白衣,骑着一匹白马,手执一杆银枪。于贼寨中横冲直撞,所到之处,贼人无不应声倒地。此时雪越下越大,在山岗这边望去,那人便似与天地融为一体,恰似雪中之神。但见他银枪满天飞舞,每一个动作,都是那么的流畅自如,便如在一张白纸上挥毫洒写,如诗如画,令人淘醉。
项翱不由赞道:“真虎将也。”
此时张翎已站起了身,拉着项翱叫道:“别虎将,熊将的了,快去帮忙。”
“好,好。等一下,我英雄戟还在地上没拿呢,我……”项翱就这样叫唤着被拉了下去。
贼寨中,喊声大振,贼众已将白衣人围个水泄不通,白衣人奋起神勇,大喝一声,骤马挺枪,左冲右突,如入无人之境。那枪浑身上下,若舞梨花;遍体纷纷,如飘瑞雪。贼众心惊胆战,多有向后退者。
时项翱、张翎二人已赶到寨门口,翱当先冲入,舞动英雄戟直取众贼。张翎于寨外祭起黄天剑,围饶周身,守定寨门。
贼人被白衣人杀得四下逃窜,当下竟皆争先冲向寨门口,谁知却碰到一个手执长戟的疯子闯将进来,见人就杀。一些较幸运的逃过他的长戟,好不容易跑到门口,又被一个身上飞舞着宝剑的小姑娘,催剑杀毙。
这前有饿狼后有猛虎,贼众一时不知如何是好,皆轰的一声,跪倒在地,磕头求饶。那白衣人已纵马到来,翻身下马,指着跪在地上的众贼喝道:“你等原本亦是百姓,此时无奈落草,不为百姓做事也就罢了,何故还对百姓烧杀抢掠。”
众贼齐呼:“不是我等想要烧杀抢掠,是首领说要往投禇飞燕将军,令我等多抢粮草,以作见面之礼。我等亦是逼不得已,望壮士饶命。”白衣人喝道:“你等首领何在?”众贼道:“首领方才已被壮士一枪刺死了。”白衣人道:“你等若想活命,便将此处粮草搬运下山,分与众百姓。”众贼皆呼:“愿听吩咐。”言毕皆起身往后仓搬运粮草去了。
白衣人向寨门口走去,抱拳对项翱,张翎施礼道:“我乃常山真定人,姓赵,名云,字子龙。方才多亏壮士与姑娘守住寨门,才不让这贼众逃散,不知二位是何人?”
项翱看那白衣人:生得身长八尺,浓眉大眼,阔面重颐,威风凛凛。忙还礼道:“我乃陈留人项翱,字龙飞,这位姑娘姓张名翎。子龙为民之心,实令人敬佩。”赵云叹道:“龙飞过奖了,当今朝廷腐败,虽平定了张角之乱,然各处盗贼仍是蜂拥而起。云空有为民之心,却是不得施展,妄废了这身武艺。”
张翎一听到赵云说张角之乱已平,便急忙问道:“子龙哥哥你说平定了张角之乱,是怎么回事?”赵云道:“张角已死,且首级已被送往京师,张翎妹子,你有何疑虑么?”
张翎眼泪忽地夺眶而出,急道:“那张宝,张梁二人呢?”赵云道:“张宝,张梁二人也已被杀,黄巾之乱已平矣。”张翎伤心欲绝,气急攻心,一口气提不上来,晕了过去。项翱赶忙伸手扶住。赵云见状大惊道:“张翎妹子这是怎了?”
项翱叹道:“张角便是张翎之父。”遂将往事说与赵云知之,云听罢不由摇头叹息道:“不想张角也有这为民之心啊,张翎妹子现背着个‘反贼之女’的罪名,着实不好受,真难为她了。”项翱道:“这也是无奈之事。”赵云道:“龙飞现不如便先到我家,待张翎妹子醒了再作计较罢!”项翱道:“如此便麻烦子龙了。”
二人言毕,便一把火烧了营寨,引着众人搬运着粮草下山去了。
[ 本帖最后由 智叟 于 2008-11-7 16:34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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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心如铁 时间: 2006-6-22 18:06
写的挺好的,帮你顶起来吧![](images/smilies/biggrin.gi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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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智叟 时间: 2006-6-23 09:57
第八回 大雪纷飞双龙结义
常山真定,赵云家中。
“我已将那帮贼众各自遣散,粮食皆分与众百姓矣。”赵云从屋外走将进来,拍拍着身上的雪花。
“浊酒正熟,子龙快来。”项翱忙起身招呼赵云过去。
赵云接过项翱递来的热酒,一口饮下,顿时一股暖流跑遍全身,不由说道:“与意气相投之人喝酒,滋味就是不一般。”
项翱听了笑道:“然也,冲子龙这句话,便当再吃一大碗。”将两个碗添满酒,各自一饮而尽。赵云笑道:“龙飞已敬我两碗,我亦当敬龙飞一碗方好。”随即伸手将两个碗添满。项翱拿起便喝,又是一干而尽。乃大笑道:“快哉,我自与典韦兄长离别,至今还未喝得如此尽兴,今日遇着子龙,真是相见恨晚啊。”
赵云颔首道:“我亦有同感,你我一见如故,不如就此结为兄弟,如何?”项翱道:“我正有此意,择日不如撞日,我俩今日就于此大雪之天,结为兄弟。”言毕携赵云手,走出屋外。
大雪纷飞,天地一片白茫茫。项翱,赵云跪于地上,齐声发誓道:“项翱,赵云,今既结为异姓兄弟,则同心协力,救困扶危。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愿同年同月同日死。皇天后土,实鉴此心,背义忘恩,天人共戮!”誓毕,对拜,互通年龄,两人竟皆是同年同月同日同时生。
项翱大笑道:“如此之巧,真该我俩做兄弟。”赵云亦笑道:“既是一般大,不如以后便以兄弟相称,既是兄又是弟。”项翱执赵云手道:“兄弟此言甚善,今日我俩定要痛饮大醉一番不可。”赵云朗声应道:“兄弟奉陪到底。”
二人进屋,开怀畅饮。正喝得畅快处,忽房内传来声响。赵云道:“想是张翎妹子醒了。”项翱道:“那我们快进去看看。”随即起身进房去。
此时张翎已坐起身,双手紧握黄天剑。见项翱,赵云二人进来,不禁哭道:“龙飞哥哥,子龙哥哥,我爹爹,叔叔他们真的死了吗?”项翱叹道:“翎儿,你别太伤心了,虽然你爹他们已死,但你还有我与你子龙哥哥。”赵云也劝道:“是啊张翎妹子,你不要太难过了。”
张翎听罢,更是伤心非常,扑到项翱怀中大声哭泣起来。项翱摸着她的头默默无语,他知道这时候说什么都是多余的,倒不如让她痛痛快快的哭一场。赵云见状便走了出去,不一会,见他又跑了进来,急道:“兄弟,有大片马蹄声传来,定是那贼寇来报仇。你与张翎妹子先走,我来断后。”
项翱望着赵云道:“不可,你我兄弟生死与共。”低头对张翎柔声道:“翎儿,你骑上马先走,我和你子龙哥哥随后便到。”张翎摇头道:“不行,你不能离开我,你说你会保护我一生一世的。”
马蹄声已越来越近,项翱急喝道:“翎儿,听话。”声音甚是哄亮。张翎顿时一愣,随即哭道:“从小到大我爹都没这么大声吼过我,你凭什么这么大声对我说话。你嫌弃我,我走便是了。”将项翱一推,拿起黄天剑便冲了出去。项翱与赵云忙赶出来,张翎已骑上马狂奔而去。项翱急得大声呼叫张翎的名字,可张翎却是头也不回,越走越远。
此时马蹄声已渐渐近了,项翱与赵云忙回屋取出兵器,骑上战马严阵以待。不一会,一彪数千人的军队便以风一般的速度围了过来,密密麻麻,一时将赵云小屋围得如铁桶般。
项翱热血沸腾,慨然笑道:“兄弟,你字子龙,我字龙飞,今日你我便双龙齐飞,放手大杀一场。”赵云应道:“兄弟放心,我手中‘龙胆枪’鸣啸之声已冲天而起。”
敌阵中兜马走出一将,生得剽捍壮硕,目光炯炯,凛然有威。他手上大刀一指,高声喝道:“你等是何人?敢截我禇燕部下的营寨。”禇燕即禇飞燕,飞燕之称是因禇燕剽捍捷速过人,故军中号曰飞燕。
项翱笑道:“欲知我等何人,问我手中英雄戟便知。”拍马舞戟,直冲敌阵,赵云于后紧跟而出。
禇燕大刀一挥,后面骑兵铁枪齐举,呼啸而出。黑压压的一片人马如潮水般涌来,踏得地上雪花飞溅,滚动的马蹄声震天动地。
项翱大笑一声,迎面杀入,英雄戟狂砍乱戳,所到处,残肢断臂满天飞舞。冲将过来的骑兵浪潮便似撞上一柄利剑,直撕开来。兵众应声倒地者不计其数。这厢赵云一杆银枪亦耍刺得如星光雨点,穿波破浪,最后再慢慢集为一点,化成一道银光,暴射而出。所过处,血花四溅,竟这将雪白大地染了个鲜红。
雪越下越大,北风也狂啸而至,似乎风雪之神已被战场上的厮杀声震怒。狂风袭卷着大雪,吹得人眼睛都难以张开。
项翱只见得白茫茫的一片,已是看不到赵云身影,于是不由得边舞动英雄戟边大呼着寻找赵云。然身旁的厮杀声已盖过了一切,项翱的呼声只被淹没在其中,远处听去,却与厮杀声没有什么两样。项翱左冲右突,就是寻不着赵云,冲着冲着不知怎地却冲出了阵外。
待立定之时,方见浑身上下与座下战马,皆被鲜血染红,那血已分不出是自己所流还是敌人所流。忽背后喊声又至,翱已是精疲力竭,再战不利,于是骤马往前奔去。
不知奔走了多久,天色已渐渐暗淡,大雪也停了,地上堆绩起了厚厚的一层雪,马步难行。项翱至此已是人困马乏,忽听得一阵沁人心脾的琴声如清风般掠过双耳,琴声悠悠,使人心旷神怡。翱不由自主的循声而去,须臾,看见前方有一间草庐,那琴声便是从草庐中传出。翱下马走近,于门外侧耳倾听。
这时琴声忽然止住不弹。一个笑声传出:“琴韵清幽,音中忽起高抗之调。必有英雄窃听。既已到此,何不进草庐一叙。”
项翱恭敬道:“我经由此处,忽听得先生琴音高雅,不由闻声而至也。”
木门打开,走出一白面长须之人,但见其头戴逍遥巾,身穿皂布袍,容貌轩昂,丰姿俊爽。翱忙施礼道:“打扰先生清修,还请见谅。”长须者熟视项翱,道:“将军莫非项龙飞?” 项翱惊道:“先生何以知我姓名?”长须者笑道:“我听闻有一使银戟将军项龙飞,领得五十勇骑便大破黄巾,今观将军的模样,想必便是了。”言毕携项翱手步入草庐,分宾主坐定。项翱见草堂右侧架上满堆书卷,古琴横卧于石床之上,四壁虽是简陋然却也清气飘然。不由抱拳作揖道:“不知先生乃何人?”
长须者道:“我乃颍川人士,姓胡名昭字孔明,今避乱隐居于此。将军何故衣衫尽是血迹斑斑?”
项翱遂将所遇之事说了一番。胡昭听后感叹道:“龙飞向天,将军今日幸免大难也!”项翱叹道:“今日之战,确实凶险。子龙兄弟武勇在我之上,料是无甚事。倒是翎儿赌气出走,至今亦不知在何处?我心中甚是担忧。”胡昭抚须笑道:“我知其在何处。”项翱忙俯身问道:“先生当真知道,还望相告。”胡昭扶住项翱道:“张翎姑娘想是上京去了。她父亲,叔父皆死于朝廷之手,她欲报仇又不想连累你,故必是单骑前往。”
项翱恍然大悟,用力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叹道:“非先生指点,翱真有眼如盲也。”说完起身向胡昭长作一揖道:“我今连夜赶去,望能追回翎儿,先生盛情,翱他日再报。”胡昭忙道:“此时天色已晚,将军又是人困马乏,如何便能赶上。且我观将军身上虽无大伤,小伤却是不少,我有草药,待我拿与将军疗治。等明日体力充沛之时,再行追赶不迟。”言罢便往架上取下药瓶。翱推辞不过,便由其上了药,一夜无话。
次日,鸡方晨鸣,项翱便起身辞别胡昭,纵马望京城洛阳赶去。
公元9年王莽篡权,西汉灭亡。在烽烟遍地、干戈四起的形势下,刘秀于舂陵起兵,加入了绿林农民起义军。绿林军在昆阳消灭了王莽军的主力。公元25年,刘秀在鄙称帝,是为光武帝,改元建武。这年冬十月,刘秀入洛阳,幸南宫却非殿,从此以洛阳为都。
项翱因心中甚急,走多歇少,本不日便可到达洛阳。可惜路上常停下寻找张翎,故拖延了许多时日,方才抵达洛阳。
此时,项翱正牵着马走于繁华的街道上。
“此行路上或多或少皆有人说见过翎儿,可为何我总是寻她不着呢?”项翱仰天叹道。正恍惚间,忽身后一帮百姓三三两两的赶将而过。翱顿感疑惑,遂向走过的一百姓问道:“此是何事?众人如此赶去?”
百姓道:“壮士有所不知,前夜有一女贼行刺皇帝不成被抓,现正缚赴市曹准备处斩,以儆效尤。”
翱听之大惊,思道:“莫非是翎儿。”忙上马狂奔市曹,街前百姓见之无不争相让路。
市曹处,监斩官喊道:“时辰到,斩。”侩子手举起大刀,围观百姓喈诧不已。
大刀挥下,一声惨叫声响起,血花四射,围观百姓无不目瞪口呆。原来倒地的却是那侩子手,且见他胸前插着一柄粗长的银戟,在阳光的照耀下闪闪发光。
这时人群中飞出一骑。那个待斩的小女孩缓缓抬起头,一望见那飞骑,欣然大喜,高声呼道:“龙飞哥哥。”
这小女孩便是张翎,而飞骑便是项翱。翱当时飞马赶来时,见侩子手已举刀,便慌忙将手中英雄戟奋力射出,戟化作一道银光,直取侩子手。侩子手应声倒地,因此救下了张翎。
场上众人皆被这场突变震住,一时还未反应过来。翱早奔到张翎身边,拔起英雄戟一挥,张翎身上绳索骤然断开。
“龙飞哥哥,我……”张翎扑向项翱怀中哭道。
项翱见张翎此时比之数日前已是憔悴许多,身上满是伤痕,不由一阵心痛,柔声道:“翎儿,是我未能保护好你,让你受苦了。”
此时监斩官似已反应过来,急呼喊着众官兵上前。
项翱低头对张翎道:“翎儿,你抱紧我。”言罢纵身一跃,跳上马背。双腿一夹,那马长嘶一声,飞奔而出,围上来的官兵立时被撞飞出去。
翱一手抱紧张翎,一手舞动英雄戟,直冲而出。银戟到处,衣甲平过,血如泉涌。众官兵尚未见过如此凶悍之人,顿时无人敢近,被翱冲出一条血路。
忽一个深沉的声音自后传来:“素闻项龙飞英勇,今日我便来会你一会。”话音处,一道黑影从头顶闪过,落于项翱身前。翱坐下马顿时长嘶一声,止住脚步。望着这眼前的黑衣人,低低呼嘶。
“是你!”项翱望着这黑衣人喝道。
[ 本帖最后由 智叟 于 2008-11-7 16:34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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智叟 时间: 2006-6-23 09:58
第九回 项龙飞单骑闯皇宫
张翎此时在项翱怀中催促道:“龙飞哥哥,便是他将我捉住的。你要帮我和我爹报仇,杀了他。”
黑衣人望着项翱微微笑道:“我敬你之勇,那日将张角首级送于你,你却不要,今反与此逆贼之女勾结,实乃大逆不道。”
项翱喝道:“废话少说,吃我一戟。”英雄戟应声刺出。瘴影凭地一跃,躲过戟锋,伸手往腰间一拉,一柄明晃晃的弯刀破空而出,直指项翱。翱忙将戟撩起,“锵”的一声,戟锋与弯刀撞在一块。令人诧异的却是弯刀竟未弹开,而是顺着银戟直向项翱手臂削下,翱忙奋力一转,旋力惊人。瘴影不由抽回弯刀,身下一脚踹出,踏在马颈上,借力退出项翱的旋戟。
项翱座下战马被这一脚,可不好受,惊叫一声,摔将下去。翱忙纵身向后一跃,落地时,瘴影弯刀又出现在眼前,翱忙举戟上挡。瘴影却于半路改变刀数,反向项翱左手搂着的张翎刺去。翱来不及抽戟,眼见刀尖便要刺中张翎,忙一转身,刀尖正中右臂。翱大吼一声,右脚早起,瘴影见其来得凶猛,忙向后跃开。
此时官兵已围上来。张翎见项翱右手臂上鲜血不停涌出,不由急道:“龙飞哥哥,你受伤了,你别管我,你快走吧。”说完便挣扎着要推开项翱。翱喝道:“我今日便是死于此,亦不会放手。”
“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我便成全了你们。”瘴影说完便跨步冲上。忽眼前数道蓝光射来,瘴影忙舞刀抵挡。“叮铛”之声响起,旁边数个站得近点的官兵立时应声倒地,脸上皆插着一支燕翎箭,箭后羽毛通是清一色的蓝色。
众人正惊讶之时,前方又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两个人策马狂奔而来,撞开人群,真冲而入,乃是一男一女。那男的身着青衣,手执青铜枪,脸上带着一个青色面具,只剩两眼望出。那女的手执一张硬弩,背上箭囊中满是蓝色燕翎箭,腰间挂着一把蓝柄短刀。穿着与那男的一般,只因身形玲珑有致,虽是全身包裹,也掩盖不了那奥妙的身段。不同的是衣赏却是蓝色,脸上戴的面具也是蓝色。
二人拔马停于项翱身边后,忙向张翎施礼。张翎一见他们便欢喜的叫道:“青风哥哥,蓝雨姐姐,你们来了,太好了。”原来此二人便是张角座前四使的青风,蓝雨。那日奉张角之命前去助张宝御敌,后来张宝兵败被杀,二人幸得逃脱。但此时白雷,黑电,张角,张梁等皆已丧命,二人只有到处寻找张翎,此时正寻到洛阳,一听市曹有犯人处斩,疑是张翎,便忙赶来,不想果是张翎也。
青风望向瘴影喝道:“你杀我兄弟与天公将军,我今日便要为他们报仇。”言罢纵身而出,青铜枪如毒龙出洞,直取瘴影。瘴影弯刀迅速出手,刀风如影。一经接手,便占上风。青风只觉瘴影出刀之速比之黑电尚要快上一倍,且力道上更是胜上一筹。忙打起十二分精神,青铜枪左挡右刺。
周围众官兵此时已呼喊着杀上,蓝雨箭上弩发,冲在前面的官兵顿时倒地,随即将硬弩背于背上,腰间短刀顺手抄出,几道白光闪过,数个官兵颈间鲜血涌出,双目圆睁,张大了嘴巴倒了下去。
这厢项翱大喝一声,英雄戟以排山倒海之势扫出,势不可挡,官兵立时倒了一大片。随即转身挥戟乱刺向前。
“项将军,眼下还是先行撤离方为上策,你快带翎儿骑上我大哥的马。”蓝雨大声叫道。
项翱心知不可恋战,当下应了一声,扫开众人,抱紧张翎,跃上青风的战马,双腿一夹,纵马而出,冲向瘴影,一戟劈去。瘴影忙举刀格挡,顿时被弹出两丈外。
青风方才与瘴影过了十数合,腿上早中一刀,此时也是强行抵挡,眼看就要被毙于刀下,还好项翱一戟劈来,逼开瘴影。蓝雨此时也纵马而来,大呼道:“大哥,快上马。”边跑还边于马上射出两支燕翎箭,直飞瘴影。
瘴影伸手一抓,反手望蓝雨背后射去。此时蓝雨已跑到青风旁边,正要去拉青风上马,无心堤防。青风眼尖,见箭来的迅猛,忙挺身跃起,虽挡掉了一支,然另一支却已插入了胸口。鲜血立时溅出,摔落地下。蓝雨见状大惊,忙欲下马,谁知马后股已被青风在要落地时拍了一下,马吃痛长嘶一声,狂奔而出。
众官兵见青风落地,齐举刀枪,一拥而上,砍将下去。青风急忙翻身跃起,刺出铜枪,连戳数人。忽一道黑影跃过头顶,一把弯刀已从后背透过,执刀人便是瘴影。瘴影将刀拔出,青风顿时无力倒地,众官兵见状,一起举刀砍下,青风片刻便被砍成了肉泥。
蓝雨回头望着这边大声呼喊着,然座下马却是越跑越快,瞬间便与项翱一同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中。
乌云遮月,夜黑风高。洛阳郊外,一个山洞的洞口,项翱手执英雄戟昂然而立,寒冷的北风吹得他身上的衣襟猎猎作响,但他那古铜色的英俊脸庞却找不到一丝凉意,深黑色的双瞳中射出燃烧的火焰,仿佛要将前方的一切烧毁。
“翎儿身上的伤已没什么大碍,我给她敷了点药,休息一下就没事了。”蓝雨于山洞中走出,对项翱轻声道。翱转过身,望着躺在草堆上的张翎,眼中满是爱惜之意。地上的火堆此时正“辟啪”作响,洞并不大,所以在火堆的照耀下也显得十分明亮。
项翱转过头,望向蓝雨,神情平静,低沉地说道:“翎儿的黄天剑与《太平要术》皆已不见,我想必是在宫中,这两件物品都是她父亲留与她的遗物,若她醒来找不到,定会十分伤心。我今入宫一趟,誓必取回二物,翎儿此时就先烦劳你照料着了。”
蓝雨道:“项将军说得这是哪的话,我自小与翎儿一块长大,便是将军不说,我亦会誓死保护。将军能取回黄天剑与《太平要术》故然是好,但将军手臂上刀伤尚未愈合,皇宫内又守卫深严,此去凶多吉少,我看……”
项翱不等她说完,便举起一手打断,坚定地道:“上使请放心,我定会小心处事,借你一支燕翎箭用用。”说完手向蓝雨背后的箭囊中抓出一支箭,翻身上马,狂奔而去。
城门口,守门兵士见一骑狂奔而来,正要上前拦下盘问。刚举手示意,人便被撞飞,那骑也不回头,直向皇宫方向驰去。
“快来人啊,有贼寇闯入。”那站得远点的守门卫士边追上来边大声呼叫。等人聚到,那骑已消失在了黑夜中。
皇宫门外不远处的一颗大树下,栓着一匹矫健的俊马,正低头咬着树边的嫩草,四足捷然有力,似乎他的主人只要一跃上马背,它便要狂奔而出。
温德殿,一人身穿龙袍坐于蟠龙大椅上,手中所拿分明便是黄天剑与《太平要术》,但见其仔细的观摩了一会后,便摇摇头,再从袖中拿出一把匕首,缓缓开口道:“张角老儿的破剑烂书,朕是瞧不出有何出奇之处。不过这匕首倒还满精致的。”说罢望向殿下跪着一个人道:“爱卿,这剑与书你拿去瞧瞧。”
跪在殿下的那人恭敬道:“遵旨。”起身往前双手举起待接。这人便是瘴影,那坐于蟠龙大椅上的便是当今皇帝,汉灵帝。
只见灵帝身旁一个太监毕恭毕敬的从灵帝手上接过剑与书,便要拿与瘴影。忽一道蓝光射来,瘴影忙伸手一抓,却是一支有着蓝色羽毛的燕翎箭。箭光过处,太监手上的剑,书皆已不见。且殿中间站着一人,手执银戟,威风凛凛。剑和书都在他手上了。
“张公公,你没事吧?”瘴影对着太监问道。
“想伤我张让,没那么容易。”太监恶狠狠的道。瘴影见他没事,遂转身望向那站在殿中之人,眼光一闪,笑道:“白天让你逃出,不想你今晚倒是自投逻网。”
“瘴影,此人是谁啊?”坐在龙椅上的灵帝缓缓问道。
“啟禀陛下,此人便是今早劫法场的项翱。”瘴影禀告道。
此时项翱已把黄天剑背于背上,将《太平要术》放入怀中。握紧英雄戟望着灵帝,朗声道:“将匕首拿来。”
张让见项翱如此无礼,忙扯着那破鸭般的声音尖叫道:“大胆,敢如此对陛下说话,瘴影还不快拿下他。”
“遵命。”瘴影闻声一跃而起,腰间弯刀顺手而出,直刺项翱。翱更不打话,一戟旋出。瘴影知其旋刺厉害,忙侧身避过,弯刀再向项翱腰间挥去。翱银戟回收,插向地面,瘴影弯刀正好撞在戟身上,顿时虎口微震。项翱右腿早起,瘴影忙向后跃开。趁这空挡,翱飞身冲向灵帝,张让见状忙挺身扑出,翱轻舒猿臂,一把将张让抓住,往后一扔,正好飞向瘴影,迫得瘴影伸手去接。就这一眨眼功夫,灵帝手上的那柄匕首就已落入项翱手中。翱将其放入怀中,再一跃而出。
灵帝在龙椅上一脸惊诧,待项翱跃开后,才缓过神来,大呼道:“杀了他,杀了他,快去叫炎武,巨虎。”
张让闻言忙打开殿门跑了出去,刚要开口呼人,却见南宫的宫殿竟起了大火,且火势越来越猛,照得黑暗的天际一片通红。原来这大火却是项翱放的,他放了火后,便伏身在温德殿龙椅的后面,见张让要把书剑拿给瘴影时偷袭得手。
此时殿外除了几个守卫外,却无别人,张让忙呼那几人进去帮忙后,就再往别处呼救兵去了。那火开始时很小,后来越烧越大,殿门外的守卫看见火光,想进殿禀报,又想起灵帝吩咐过不准任何人进殿,否则格杀勿论,所以也就不敢进来,直守在殿外。这时被张让叫唤,才知有人闯入,忙挺刀杀进殿内。
殿内瘴影正与项翱缠斗在一块。翱东西已到手,见有敌兵冲入,也不想恋战,忙狂挥着英雄戟向外冲去。瘴影也怕和项翱在殿内打会伤着灵帝,故也不敢紧逼,倒被翱撞飞几人,冲出了门外。
宫中禁卫大部皆往救火去了,张让回来时也就带来几十个禁卫兵。
“快围起那厮。”张让手一挥,众禁卫兵马上将殿前的操场围了起来。此时项翱正与瘴影在场中斗得难解难分。那早先的几个守卫,虽摆好姿势围在那,却也无一人敢冲上去,此时看见帮手来了,忙掺在人群中,一同呼喊着。
项翱抖擞精神,一戟逼开瘴影,反冲向众卫兵。众卫兵不想其反向人多的地方冲,当下一愣后便齐挥刀砍去。翱英雄戟乱挑,刺到卫兵便往后甩。瘴影在后面一赶上来,便有卫兵摔将过来,忙伸手推开。推了几个后,项翱已将人群冲出了个缺口,瘴影见状忙提气一跃,身形骤然变轻,直飞向项翱。就在弯刀快砍中时,翱转身一戟旋出,时间拿捏得刚刚好。瘴影不由得抽刀回挡,人顿时被撞飞数丈,然落地后还是站得稳稳,向前望去,项翱已跑出许远。忽想起方才项翱射的那支燕翎箭,怕蓝雨是否也在殿内,于是忙向殿内跑去,边跑还边叫道:“不用追了,有炎武,巨虎在,料其亦跑不掉,大家快去保护陛下,顺便把殿里殿外搜查一遍,看贼人还有没有同党在此。”
“砰”就在项翱快要跑到皇宫大门时,一柄乌黑的狼牙棒迎面砸来,翱忙向后跃开。地面大理石立时被砸个粉碎。
大理石前方站着一个身型巨大,肌肉盘虬,浑身透露着威严之气的虎彪大汉。但见他将狼牙棒挥起往肩上一扛,望着项翱大笑道:“军中常言朱儁帐下有一项龙飞武勇过人。今日遇见,我巨虎定要会上一会。”
“慢,巨虎。张梁,张宝首级皆被你取去,项龙飞该留与我来。”一个身材魁梧,虎目剑眉,神情冷酷的少年将军于巨虎身后缓缓走出。但见他手执一柄三尖刀,望着项翱道:“我是暗黑三虎的炎武,今日你我便来一较高下。”原来此二人便是巨虎,炎武。二人与瘴影合称‘暗黑三虎’,当日讨黄巾之时,三人奉命前往暗杀张角三兄弟,张角被瘴影所杀,而张梁,张宝却是被巨虎所杀。
暗黑三虎皆武艺过人,故眼界甚高,也没把什么人放在眼中。当日讨黄巾之时,便常听得军中传颂项翱的勇名,早便想会一会这传说中的英雄,故今日一见,都想与其一较高下。
炎武言毕,便挺三尖刀直取项翱。而巨虎自恃是武学宗师,也不屑联手对敌,只站在一旁观战。
[ 本帖最后由 智叟 于 2008-11-7 16:35 编辑 ]
作者:
智叟 时间: 2006-6-25 19:29
第十回 暗黑三虎齐现皇宫
炎武手中三尖刀一抖,便是一团斗大的刀花罩向项翱。翱忙挥戟迎上,毫无花俏的撞向刀花,两人相交而过。
站定后,炎武转过身笑道:“你竟能躲过我的刀风,确是有点能耐,有趣。”
看项翱时,脸上已现出一道小伤口,鲜血慢慢浮现,流下。翱心中暗惊:“方才此人的实刀皆被我挡下,想不到刀风亦能如此锋利,‘暗黑三虎’确实不容小觑。”转过身,再次冲向炎武。
炎武刀花又现,刀风虎虎,割破长空,直逼而来。翱英雄戟奋力旋出,如龙卷风般,绞旋而去。刀花顿时便被绞灭,炎武见状,忙收刀横劈向项翱左肋处。翱英雄戟横挡而出,正与三尖刀撞在一块,炎武顿时被撞出丈外,站稳后仍是满脸笑意。
项翱待要冲上,忽左肋处一道伤口现出,鲜血慢慢浮现,流下。翱不由心中愕然:“此人刀法已到如此镜界,单凭刀风已能取人首级,我不可再大意了。”眼见炎武又再冲来,三尖刀一斗,又是一团刀花。项翱大喝一声,抓住戟尾,以狂风扫落叶之势扫出,刀风顿时被扫除。翱银戟颇长,再加之戟沉力猛,炎武不敢硬接,一跃而起,反由空中挥刀击下。翱见状嘴角笑意初露,手中银戟猛向地上一击,借由撞击地面弹上的力道,以令人难以看出的速度,反弹向炎武。
炎武三尖刀刚要刺出,忽见银戟已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由下往上击来,不由一惊,忙将三尖刀向下挡去。谁知翱这一击力道极猛,轰得一声,炎武便被轰出三丈开外。摔将下来时,嘴角微微溢出血,他用手擦了一下,站将起来,微笑道:“有趣。”
项翱此时已再冲上,英雄戟奋力砍去。可砍到半空,忽地手臂处伤口崩裂,一股钻心之痛传来,英雄戟险些脱手。此时左手虽已按住伤口,然鲜血仍是不住的涌出,看来白天被瘴影的那一刀伤得着实不轻,再加之刚才那一扫一击用力过猛,故而如此。
炎武此时本已一刀刺出,忽见项翱如此,忙收回刺出的三尖刀。望着项翱轻描淡写的言道:“你有伤在身,我现在便是取了你首级,亦是无趣。”
翱勉强站起,倚着英雄戟笑道:“不必多说,出刀吧。”话音刚落,远处便有无数卫兵围将过来,翱立于包围圈中,仍是傲气不减。卫兵越围越近,将中间项翱,炎武,巨虎站立之地围成一个小圆圈。翱执戟怒视四方,忽兵众中走出一气势威严的将军,手执大刀,望着项翱悲愤地说道:“龙飞,你何以如此大逆不道?”
项翱向其望去,心头不由微微一动,“朱儁将军,是你。”
朱儁脸上表情十分悲切,心下又喜又怒又悲。望着项翱深深得叹道:“龙飞,今日你既作下此反叛之事,我朱儁对你也不会留情,昔日情意,一刀两断。”
项翱仰天狂笑道:“今日我能死于将军刀下,此生已不枉矣,动手吧。”
朱儁喝道:“那你便受死吧。”随即冲上,一刀劈下。翱并不想与朱儁动手,故只将英雄戟轻轻向上一挡。朱儁刀砍在项翱戟上后便大步向前推去,翱也不使力,任其推来,脚下大步向后退。
“你抓我当人质,退出宫门。”朱儁于项翱眼前悄悄说道。翱立即会意,忙一转身,轻舒猿臂,将朱儁抓住。旁边一卫兵方才见项翱猛撤,想趁机从背后偷袭,此时见朱儁被抓,正一刀望翱背后劈来。翱头也不回,就一戟砸出,那卫兵顿时飞出数丈,直摔向围着的人群。翱再顺着那卫兵摔去的方向,扯着朱儁奔去。卫兵倒下后压倒了数人,使众人皆是一愣,刚反应过来时,项翱英雄戟已呼啸扫来,兵众顿时倒了一大片,倒被翱冲出了包围圈。那些没被戟打到的兵众正举刀要砍来,忽看到项翱手上擒着的朱儁,只得止住刀锋,快步围上。
翱擒着朱儁,缓缓向宫门边撤去,见众卫兵又再将自己围了起来。不由怒喝道:“你等若不让开,朱儁首级便将落地。”
这些卫兵都是朱儁带出来的,对朱儁敬服得紧,眼下个个都只想救出朱儁,听得项翱这一喝,慌忙让开一条道来,项翱押着朱儁很快撤到宫门。到达宫门后,项翱在朱儁耳旁轻声道:“将军之恩,翱改日再报。”岂料这一言却是与朱儁永别之语,直到后来朱儁病亡,都没有再见过项翱一面。
项翱说罢便将朱儁往前一推,朱儁摔将出去,众卫兵忙向前扶住,待再望向宫门前时,项翱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众人后面那站着的炎武与巨虎也不理这边,只顾缓缓地走向温德殿。
“你放走项翱,就不怕陛下怪罪么?”巨虎谓炎武道。
炎武微微一笑道:“你也未加阻挡,何故便说我,再说项翱乃朱儁放走,又关我何事?”
巨虎颔首笑道:“下次便该我来会他一会了,你切不可再与我争抢。”炎武抬头向他一望,巨虎也向下一望,二人相视了一下,便哈哈大笑起来。
温德殿,瘴影,炎武,巨虎三人跪于殿下。灵帝坐于蟠龙大椅上,微微闭目,旁边张让一副咬牙切齿的样。
片刻后,灵帝睁开眼,开口道:“暗黑三虎接今,朕命你们,无论到天涯海角,都要给朕取回项龙飞的首级,否则你们便别再来见朕了。”
暗黑三虎齐声道:“遵旨。”
郊外山洞中,蓝雨坐在张翎身旁,望着熟睡的张翎,缓缓拿下罩在脸上的蓝色面具。明亮的火光照在她脸上,她竟是这般的美丽,眉眼如画,肤光胜雪。她是为什么要将这如花般的脸蛋遮掩起来呢?她戴上这蓝色面具,便是蓝雨上使。若是不戴上,她又将是谁?她是否有着什么难言之隐?
忽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打破了山洞的寂静。蓝雨忙将蓝色面具戴上,跑出洞外。见一个人从马上下来,她知道这个人是项翱。忙迎将上去,却吓了一跳。只见项翱右手已被鲜血染红,左肋处也是一片血红,脸上还有一道小伤口,不过血已经凝结了。
蓝雨赶忙上前扶住项翱,关切的问道:“项将军,你没事吧?”项翱微微一笑道:“我无甚大碍,翎儿醒了没?”蓝雨道:“翎儿还未醒,我先扶你进山洞再说吧。”言毕,将项翱扶进了山洞。
一进了山洞,项翱忙走到张翎身旁坐下,解下黄天剑,拿出《太平要术》和小匕首放于张翎身旁。望着熟睡的张翎不发一言。蓝雨在一旁看着项翱被鲜血染红的手臂和肋间,不禁叹道:“让我看看你的伤口吧。”
翱闻言应了一声。蓝雨便走上前,拿出一个小瓶子,将瓶中药粉倒于手上,再望向项翱,见其还是呆望着张翎不放。不由一笑,道:“你把衣服脱了,我好给你上药。”翱转过头来,轻应一声,将上衣脱下,现出那键美的肌肉。蓝雨缓缓将药粉抹于翱左肋伤口处。刚一接碰,翱便轻哼一声。
蓝雨道:“是不是我按太大力了。”项翱微微一笑道:“没有,你继续吧。”蓝雨闻言,便更加小心地抹药了。
“这里好了,把你的右手拿过来。”蓝雨轻声道。
项翱应了一声,将右手伸了过去。蓝雨握住手臂,将药粉缓缓撒于臂上。忽地开口问道:“项将军,你为何对翎儿这般好啊?”项翱闻言一愣,随后微微笑道:“我答应过她父亲,定会保护她一生一世的。”蓝雨此时已弄好药粉,正在用布条包扎,闻得项翱这话,笑道:“难道只是一个诺言?你自己难道就不想保护她一生一世?”
要说有,当初也只是对她感恩,要说没有为何自己一知道她有事,便急得不得了。项翱自己也说不清这个问题,当下便无奈的笑了一下。
“好了,把衣服穿上吧。”蓝雨包扎完毕。
“多谢你了,蓝雨上使。”项翱作揖言道,将衣服穿上。
“不用谢,天色不早了,你又受伤不轻,先休息吧。”蓝雨笑道。
“嗯,那你也早点休息。”项翱应了声,便起身走到洞口处躺下。蓝雨道:“你身体虚弱,怎么还睡在洞口挡风呢。”项翱笑道:“我习惯了,在此凉风中才睡得清爽。”说完便闭目睡去。蓝雨无奈,只得摇摇头,躺于张翎身旁睡下。
一夜无话,次日早晨,太阳还没升起。洞中,张翎缓缓张开眼睛,映入眼帘的便是黄天剑,《太平要术》和自己那把心爱的小匕首,不由开心的坐将起来。看到身旁躺着蓝雨,便忙摇着她的身体道:“蓝雨姐姐,我的东西回来了。”
蓝雨张开朦胧的睡眼,见小张翎如此欢喜,不由笑道:“这东西怎会自己回来,是项将军帮你取回的。”张翎道:“那我龙飞哥哥呢?”蓝雨边坐起身边言道:“不是在洞口么?”
张翎忙向洞口望去,却无一人,忙站起身来,跑出洞外四处张望,只见两匹马在那吃草,人却没有。蓝雨也已跑将出来,迷恫道:“昨晚他还在洞口睡着,这会怎就不见了?”
张翎喊叫着项翱的名字,叫了数声还是无人答应。不由急得直拉蓝雨的手臂道:“龙飞哥哥昨晚当真在这么?”
蓝雨此时也是急得团团转,忽然她看到远处缓缓走来一个人,但见其右肩上扛着一柄银戟,左手上拿着一个小包袱,不是项翱又将是谁。张翎大喜,忙狂奔上去,扑到翱怀里,嗔道:“你跑哪去了,害我担心。”项翱笑道:“我怕你睡醒后肚子饿,便去摘了点野果。”说罢举了举左手的小包袱。
张翎放开手,抬起头,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直望着项翱,笑道:“你以后不许再离开我。” 项翱道:“我何时离开你了,是你自己先离开我的。”张翎小手向项翱胸口一捶,嘻笑道:“还不是你赶我走的。”项翱无奈的摇摇头,这时蓝雨已走将过来,张翎忙放开项翱,翱遂将小包袱打开,拿出野果递于张翎和蓝雨,说道:“现在官兵都在四处搜捕我们,我看得先找个地方避一避。”
蓝雨望着张翎道:“项将军说得没错,此处不可久留,翎儿,这仇以后再报也不迟。” 张翎微微点头道:“那现在我们去哪?”项翱道:“不如就去找我兄长典韦,再做计较。” 张翎,蓝雨都齐声应好。于是三人便骑马向陈留奔去。
[ 本帖最后由 智叟 于 2008-11-7 16:35 编辑 ]
作者:
夏侯长风 时间: 2006-7-4 20:35
楼主,勤快点,该填坑了。。。
作者:
九千岁 时间: 2006-7-4 21:48
为什么不管什么样的三国小说,同人,外传,黄金军基本都是反派角色呢?难道没人愿意帮他们成为大业?
作者:
智叟 时间: 2006-7-5 12:58
呵呵,来了。多日不来,想不到还有人顶,感动。
谢谢夏侯长风帮俺顶上来。
九千岁,没办法,黄巾兵在朝廷眼里就是贼啊。不过我已在小说中说明张角其实也有真心为民之心。
作者:
智叟 时间: 2006-7-5 13:05
第十一回 奋战三虎幸遇三英
丹阳边界,一条林道上,三个人正骑着马缓缓前行。这三个人便是项翱,张翎,蓝雨。
“这暗黑三虎,我们跑到哪他们便追到哪,真是阴魂不散,哼!”张翎于马上恨恨地说道。原来他三人自那天从洛阳跑出来后,一路躲避着官兵的追捕,好不容易逃到陈留。谁知典韦大山中的那间小草屋已经人去屋空,三人没找着典韦,倒被暗黑三虎追上了。还是幸亏张翎这数日对《太平要术》勤加攻读,领会了点呼风唤雨之术。就在暗黑三虎杀来之际,忙祭起黄天剑,唤了场一场大雾,迷住三虎,方才躲过了一劫。现在三人逃命逃着逃着,便逃到了丹阳边界,想起了这暗黑三虎,张翎便直恨得咬牙切齿。
项翱在旁边叹道:“暗黑三虎确实厉害,那巨虎力大如虎,炎武刀法如风,瘴影身法似电,若论单打独斗,我尚无必胜把握。何况此时三人便在一块,今能逃脱,已属万幸矣。”
张翎听了不服,哼了一声,道:“龙飞哥哥,你怎地尽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等我将《太平要术》里的法术练成,他们便不再是我的对手了,到时看我怎么收拾他们。”说完望向蓝雨道:“你说是不是啊?蓝雨姐姐。”蓝雨颔首道:“《太平要术》变幻莫测,若能习成自是十分厉害。”
张翎听了十分欢喜,道:“如今我们须先找一安全之地,隐藏起来,我才好专心攻读《太平要术》,以便早日报仇血恨。”项翱应道:“既如此,我等便赶紧赶路吧,免得暗黑三虎又追将上来。”张翎笑道:“追将上又便怎样,我再施一法术,唤来大雾,让那暗黑三虎顿时变成三只瞎猫。”项翱摇头道:“上次是他们不知我等有此一法,方才中计。如今他们有了堤防,如何会再上当,还是赶紧赶路吧。”
张翎刚要回嘴,忽身后一阵沉闷的马蹄声响起,回头一看。只见一名身躯庞大的大汉,手执一杆粗长的狼牙棒,骑着一匹高头大马,狂奔而来。
“是巨虎。”张翎失声叫道。话音未落,旁边又跑出二骑,拦在了面前,乃瘴影与炎武也。
瘴影盛气凌人,大笑道:“今日看你等要往哪跑。”便要纵马冲上。谁知前面巨虎喝道:“慢。”声音哄亮,瘴影顿时拉住战马,问道:“巨虎,你莫非要违背陛下旨意不成?”
巨虎朗声道:“非也,你二人皆与项龙飞交过手,唯独我还没有。今日我便要与项龙飞一较高下,你二人不可插手。”瘴影喝道:“岂可如此,你一人如何擒得住他。若让他跑了,那如何向陛下交代?”
一旁的炎武催马上前,笑道:“如若陛下怪罪,自由我与巨虎承当,与你无关。巨虎,你便放手与项龙飞一战罢。”
瘴影听得炎武言下之意,倒像是在嘲笑自己不入流,不由辩道:“巨虎兄弟与项龙飞一战,我亦期待许久。我方才不过就事论事,既二位兄弟这般说了,我又有何言。”巨虎大笑道:“多谢二位兄弟,项龙飞,出手吧。”
项翱此时倒也十分想与巨虎一战,但看着身旁的两位女性,心下又不由得担忧起来,巨虎看出其心意,便朗声道:“你放心,你我胜负未分之时,你身旁的这两名女子便无人会动她们。”
项翱转头低声对张翎,蓝雨二人说道:“等一下我与巨虎打斗,你们有机会就赶快逃走。” 张翎急道:“这怎么成呢?”刚要祭起黄天剑,项翱忙按住她的手,对蓝雨道:“蓝雨,你看着她。”随即转身对巨虎道:“如此,翱便讨较了。”说完双腿一夹,纵马奔出,直取巨虎。
巨虎喝了声好,也催马舞动狼牙棒狂奔上来。两马相交,一声金铁交鸣的巨声响起。项翱只觉一股巨力猛的从戟杆传来,震得双手一阵麻痹,身子微微后仰,巨虎早从自己身边驰过。奔出数十步,座下马渐渐放缓了脚步,停了下来。项翱勒马转身,望着巨虎,强大的战意便如烈火般在眼中熊熊燃起。
巨虎大吼一声,又再催马杀来。面对如此强悍的对手,项翱斗志昂扬,当下更不打话,双腿一夹,纵马而出。两马相交,巨虎狼牙棒又砸将下来。项翱这次却不与其硬拼,英雄戟奋力刺出,贴住棒身,向侧一压。巨虎这一棒砸的极猛,但被项翱银戟一压,稍稍改变了下方向,砸了个空。
项翱看准时机,忙奋力一戟刺出,直插巨虎后心。巨虎也不回头,只将棒杆向后一探,棒尾刚好撞在戟尖上,一声脆响,将戟击开。马奔出了数步后,两人便又勒马回奔。这次距离近了,马只迈出了几步便停了下来,互相原地踏步打圈。
那马上之人此时却已战得昏天暗地。但见项翱银戟抖动,便似有无数银色雨点向巨虎迎面射去。巨虎大吼一声,狼牙棒狂挥乱轰,霎时叮叮当当一阵乱响。英雄戟与狼牙棒在半空中瞬间碰触了数十次。
二十余合过去,翱猛看得巨虎肩上露出了点破绽,心中大喜,迅速刺出一戟。谁知戟尖才刚插进一点,巨虎便瞠目大吼一声,狼牙棒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项翱头顶砸来。翱那快要刺透巨虎肩头的银戟不由硬生生的反抽回来,向上挡去。这瞬间的动作,一气呵成,毫不懈怠。
“担心腰间。”忽然一个巨雷般的喊声传来,此时巨虎从头砸下的狼牙棒已然不见,却出奇的从项翱腰间扫来,变幻速度之快,竟让人肉眼无法查觉。翱本是要举戟上挡,忽听得那声叫唤,便对腰间那有了堤防。当下见巨虎狼牙棒果是虚砸而实扫,忙回戟一挡。“砰”的一声巨响,项翱因慌忙回挡,力量不足,人马顿时被撞出了数丈。
“何人?”巨虎望着方才出声的树丛喝道。
一阵轻微的马蹄声传来,众人身旁树丛中缓缓现出三个人影,不一会便到了眼前,却是三个骑着高头大马的汉子。
中间那匹黄鬃马矫健异常,马颈下挂着两柄宝剑。马上之人生得面如冠玉,唇若涂脂,须发如墨,两耳垂肩,双手过膝,目能自顾其耳。虽是略显瘦削,却一点也掩盖不住那股凌厉的气势。
右侧之人手执青龙偃月刀,身材十分高大,座下那高头大马在他的笼罩下倒显得有点瘦小。此人面如重枣,唇若涂脂;丹凤眼,卧蚕眉,相貌堂堂,威风凛凛。此时一双凤眼半睁半闭,胸前二尺来长的美髯微微飘扬,看上去便如武圣降临一般。
左侧之人生得豹头环眼,燕颔虎须,势如奔马。赤着的双臂肌肉虬结,手上握着一柄丈八蛇矛,满脸漆黑,再加上一脸凶像,看上去便似个黑脸魔神般。此时,他望着巨虎轻笑道:“这汉子方才那招倒是十分厉害,可惜还不够快。”这声音与刚才那声喊声分明是同一个人的,他这声虽不大,但在场众人却觉得声音便在耳边一般,十分哄亮。
巨虎早对他刚才那一声喊声十分不满,当下又听出他话中似乎对自己很是小觑,不由怒目而视,瞪着黑脸大汉,吼道:“你这厮是何人?敢来此捣乱。”黑脸大汉呵呵笑道:“俺便捣你,你要怎地?”
巨虎一听更是怒火中烧,大喝道:“你找死。”纵马舞动狼牙棒冲去。黑脸大汉更不打话,拍马舞矛便迎了上去。两马相交,一声巨响。巨虎只觉虎口震痛,不由暗道:“自己以勇力著称,谁想这黑脸大汉,力量上竟是不输自己,自己一时大意只用了一半的力量,倒被这黑脸大汉震得狼牙棒差点脱手。”正迟疑间,那黑脸大汉蛇矛又挥将过来。巨虎忙举棒一挡,谁知这一矛威力极大,竟将自己连人带马撞出数丈。黑脸大汉这时还要赶上一矛戳去,忽场上一个声音响起:“三弟,不可无礼。”却是那骑着黄鬃马的白脸汉子。黑脸大汉听到这句话,就忙收了蛇矛,兜马走了回去。
一旁的瘴影早就不耐烦了,对着巨虎叫道:“巨虎兄弟,你与项龙飞也比试过了,眼下还是先把他擒了再说。”随即转头对炎武道:“我们一起攻上才能将他擒住。”说完就先纵马奔出,直取项翱。一旁的张翎,蓝雨看见,遂不约而同的纵马拦出,接住瘴影厮杀。项翱知瘴影刀快,生怕两个女子有所闪失,忙挺戟奔来相助。三人从三个方向团团围住了瘴影,瘴影顿时吃力非常。
炎武,巨虎本不削联手对敌,但看瘴影险象环生,也不得不出手了。两人当下也拍马杀了上去,六个人一时间皆战到了一块。
那立于白脸汉子右侧的赤脸大汉手抚美髯,傲然言道:“某最看不惯恃强凌弱之辈,此三人竟向两个女子出手,尤其那穿黑衣执弯刀的汉子,招招阴险,甚是可恶。”随即转头对身边那白脸汉子道:“大哥,某去会他一会。”白脸汉子颔首道:“二弟此去切不要伤人性命。”
赤脸大汉一揖道:“大哥放心,某去便来。”倒提青龙刀,纵马奔出,凤目圆睁,蚕眉直竖,直冲战阵。瘴影三人正杀得项翱三人节节败退,看着将要胜了。忽见一红脸大汉提刀冲来,势如破竹,不由一惊,忙拨马转身。赤面大汉早到,手起一刀,自右向左如排山倒海般横劈了过去,刀势开天辟地。
瘴影站在最右,吓得忙举刀横挡,炎武,巨虎二人见赤脸大汉刀势甚猛,也皆慌忙举起兵刃,横挡于瘴影面前,以求能帮瘴影挡下这一刀。
“轰”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三人皆被赤脸大汉这一刀轰出了数丈。收住马步后,炎武,巨虎二人皆感全身发麻,胸口一阵火辣辣。瘴影就更惨,嘴角流血,手还不停的阵阵抖动,看来这一刀威力着实不小啊。他转头对武,虎二人道:“今日且放过项翱,兄弟以为如何?”
炎武,巨虎二人自知这赤脸大汉和黑脸大汉不好对付,再斗下去也讨不了什么便宜,于是齐应一声,便纵马撤去了。
项翱见这赤脸大汉如此了得,一刀便救下了自己与翎,雨二人。心中大为感激,向前一抱拳道:“多谢壮士出手相救。不知尊姓大名?”
这时那白脸汉子与黑脸大汉已慢慢催马走过来了,赤脸大汉抚髯言道:“某家姓关,名羽,字云长也。”说罢指着白脸汉子道:“这是我大哥,刘备刘玄德。”又指了黑脸大汉,刚要开口介绍,黑脸大汉便抢先叫道:“俺是三弟,燕人张飞,字益德也。”这一声是声如巨雷啊,不像在介绍自己,倒像是要找人打架。话音刚落,一旁的张翎,蓝雨便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张飞被笑得莫名其妙,喝道:“俺的名字,有甚好笑?”
刘备,关羽二人也是相觑一笑,刘备拍拍张飞的肩头道:“三弟,你呀……”随即转头对项翱问道:“不知壮士与二位姑娘是何人?”
项翱三人通报了姓名后,刘备忙问道:“莫非是领五十勇骑破黄巾的项龙飞?”
项翱道:“正是区区在下。”
刘备道:“龙飞勇名,我早有耳闻,今日得见果是名不虚传啊。却不知方才那三人何故要杀你们?”
翱叹道:“此三人杀了张翎的叔,父,蓝雨的兄,弟。与我们是有不共代天之仇,故而一路追杀到此。”
刘备听罢颔首道:“此三人武艺不俗啊!不知龙飞现要往何处?”
项翱叹道:“我三人现亦不知往何处方好?”
刘备抚须道:“既是如此,不如就暂且到我那去。有我二弟,三弟在,料那三人也不敢来犯。”
项翱听了大喜,忙施礼谢道:“如此甚好,那就劳烦玄德公了。”
于是三人便随着刘备三兄弟往其住所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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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智叟 时间: 2006-7-5 13:07
第十二回 同投军杀贼立大功
山林中一间木屋里,刘备,项翱正对坐喝酒。刘备拿起一杯酒,仰头一干而尽后,长叹一声。项翱问道:“玄德公何故长叹耶?”
刘备答道:“朝廷宦官当道,我空有一腔热血,却是报国无门,不由不叹啊。想我与关,张二弟自桃园结义,率乡勇讨黄巾,颇有微功,朝廷授命为定州中山府安喜县尉。适督邮行部至县,向我索要贿赂,我与民秋毫无犯,那得财物与他。他便百般刁难,被我三弟痛打一顿,我三人因此弃官。督邮归告定州太守,太守申文省府,差人捕捉我三人。我三人至此终日逃难,隐姓埋名在丹阳多日矣。日月磋跎,人之将老,而功业不建,怎不令人悲伤。”
项翱听罢,感叹道:“玄德公为国为民之心,实令人敬佩。眼下黄巾虽平,然朝政日非,吏民交怨,免不得要流为盗贼。如此一倡百和,各处贼人仍会不断涌起。以我看来,朝廷无力暇顾,还需仗赖各处豪杰,到时玄德公想要安闲,还怕不能了。”刘备颔首道:“龙飞对天下之势果真见识独到,我敬你一杯。”举杯与项翱一饮而尽。
正笑谈间,忽关羽,张飞二人自外跑进来,叫道:“大哥,各处贼人蜂拥而起,大将军何进派遣都尉毋丘毅到丹阳募兵来了。”刘备笑道:“龙飞话音刚落,这朝廷榜文就到了啊。” 项翱微微一笑,刘备道:“龙飞不如就与我兄弟三人同去投军罢。”项翱道:“玄德公有恩于我,公既然提起,我自当效力。待我去找回张翎,蓝雨便与公前去。”张飞叫道:“张翎,蓝雨就在后山练武,龙飞兄弟你快去快回啊。”项翱应了声后便大步往后山行去。
后山上,张翎正催动黄天剑直取蓝雨。蓝雨手中短刀也毫不视弱,与黄天剑斗了个旗鼓相当。打得正火热时,突然黄天剑改变方向,直射向树丛。“铛”的一声,黄天剑又飞了回来,饶于张翎身旁。
“是谁?”张翎怒目而视。
“是我啊,你想取我性命不成!”随着这个声音,一个人影从树丛中缓缓走出,却是项翱。
“哼,谁叫你来了也不出声,该死。”张翎嘟着小嘴笑道。项翱走将过来,蓝雨忙向前道:“项大哥,你来是不是有什么事啊?”蓝雨本是以“将军”称呼项翱,而项翱则是用“上使”称呼蓝雨。但张翎觉得这样太生疏了,所以就要她与项翱用兄妹相称。
项翱道:“玄德公要去投军,我们一块去吧。”张翎听了忙抢先上来叫道:“投什么军啊,帮助朝廷,我才不去呢!”项翱道:“玄德公有恩于我们,再说暗黑三虎还老盯着我们呢,你最近虽说武艺是进步不少,但还不是他们的对手。我们此刻还是跟着玄德公安全点,等你武艺练好了再走也不迟啊。”蓝雨也点头道:“项大哥说的极是,翎儿,我们就听项大哥的吧。”
张翎想了一下后笑道:“那好吧,就听你这呆子一次。”项翱应道:“那你们去换下衣服,扮成男子,才好去投军啊。”说着将身后的包袱递给二人。张翎一把抓过来,笑道:“那你给我们把风,可不许偷看。”说罢便拉着蓝雨跑到树丛后面换衣服去了。
项翱站在原地无奈的摇摇头。片刻后,二人走将出来,身上虽说穿着粗衣麻布,却是一点也不俗气。尤其是张翎,已摇身一变成一个面孔白晰,眉目清秀的英俊少年。而蓝雨虽说还戴着面具,看不到面容,但却也使人感觉十分清晰脱俗。
二人走到项翱面前,翱一时还反应不过来。张翎拍了他的肩膀一下,笑道:“你这么盯着我,我是不是很好看?”项翱被突然这么一问,一时不知怎么回答,只得干笑了两声。随即对着蓝雨道:“蓝雨妹子,你怎么一直戴着面具啊?不能拿下来的吗?”蓝雨笑道:“是不能拿下来的,项大哥不要见怪。”项翱道:“哪里,那我们还是赶快回去吧,别让玄德公他们久等了。”
随即三人便快步赶了回去。刘备兄弟三人刚开始看到张翎还差点认不出,只是看到蓝雨那张蓝色面具,才知道她们是女扮男装。于是六人收拾了一下东西,便下山投军去了。
都尉毋丘毅一听到有个刘玄德来投,简直喜从天降,亲自起身出门,迎着刘备众人回到府第,殷勤地招待着众人坐下,笑道:“尝闻破黄巾的刘玄德乃当世之豪杰,今日得见真大幸也。”
刘备抱拳作揖道:“都尉大人过奖了,备不过一罪人,何得大人错爱。”毋丘毅道:“玄德过谦了,那督邮公然索贿,甚是可恶。打他那一顿还算是少的,玄德又何罪之有。眼下各处盗贼涌起,还望玄德能再为朝廷出力,与我共同讨伐贼人才是啊。”刘备颔首道:“我今次前来,便是要助大人一臂之力。”毋丘毅听了大喜道:“如此甚好啊,有玄德在,何愁贼人不灭。”
毋丘毅说完便举起酒杯向刘备劝酒,忽探子来报说:“下邳边界有贼寇侵犯,数目约有一万多。”刘备起身抱拳道:“备愿领一军前往讨之。”毋丘毅道:“有玄德去,我便放心矣。然眼下丹阳军马不多,拨五百步兵与你,可行否?”刘备慨然道:“五百步兵足矣。”
毋丘毅听了大喜,便忙拨了五百步兵与刘备。刘备等六人领了士兵便即刻起程前往下邳讨贼去了。
路上,刘备谓众人道:“贼众虽多,但不过是乌合之众,我等只需奋力向前,则必可取胜。”张飞抢上前喝道:“大哥说得没错,到时俺定要打头阵。”
众人早便听说了刘备三兄弟的勇名,再加上也听说过项翱与五十勇骑的事。当下士气高涨,无不跃跃欲试,皆大声喝道:“愿效死力。”
刘备看着士气高涨的兵士心中大喜,叫了声好后便吩咐道:“据探子报道,贼人就在前方不远处。我看这左右皆是一片树林,道路又狭窄,正好用来埋伏。二弟,三弟你们俩领两百军士埋伏在道路右侧,龙飞与张翎蓝雨领两百军士埋伏在道路左侧,我自引一百军士前去诱敌。记住,待贼兵过半后才杀出。”
众人接令后皆领兵埋伏去了,刘备引了一百精兵前往贼阵,刚一接战,便赶忙撤回。贼人见对方人少,果然争先恐后的追来。直追到树林这,忽一阵喊声响起,两彪军马自两旁蜂拥杀出,刘备再领军回杀。贼人大吃一惊,顿时大乱,果是乌合之众也。
关羽,张飞如狼似虎,项翱,张翎,蓝雨奋勇当先。一时间杀得众贼丢盔卸甲,皆倒戈而走。刘玄德挥军追赶,投降者不计其数,大胜而回。
毋丘毅闻得捷报,大喜,忙亲自出来迎接,一见到刘备便迎上去笑道:“玄德凯旋,一路车马劳顿,真是辛苦了。我已备好酒宴,玄德快快请进。”刘备抱拳道:“都尉大人言重了,讨伐贼人乃我份内之事也。”毋丘毅颔首道:“玄德胜而不骄,真是难得。我定当奏报朝廷,以表玄德之功,玄德请。”言罢携刘备手进厅,大宴众将,赏劳军士。
朝廷因正用人之计,故命刘备为下密丞,且赦免了鞭督邮之罪。不数日,又有报说:黑山贼人张牛角领兵攻打廮陶。贼众甚多,朝廷告急。
毋丘毅慌忙找来刘备商议道:“张牛角贼势浩大,廮陶久难守住,我等需发兵前往增援方好啊。”刘备道:“明公不必多虑,备愿领一军前往援救。”毋丘毅喜道:“有玄德前往,我便放心矣。此次贼众浩大,我便拨两千兵马与玄德前往,如此可否?”刘备笑道:“如此甚好。”
毋丘毅大喜,遂拨了两千兵马与玄德,玄德领了兵马,胫直往廮陶而去。
廮陶郊野。一名大汉正指挥着兵众,满山遍野的攻向汉兵,这人便是张牛角。厮杀声喊天震地,眼见着汉兵就要溃败了。突然,后方一阵大乱,但见得一彪军马,打着汉字旗号,冲杀而来。
张牛角忙对身旁一个汉子叫道:“敌军援兵到了,飞燕你去会会他们。”
这名叫飞燕的男子,便是禇燕。禇燕应了声,拨马领了一军冲出。才出数步,右侧又有一军杀到。为首一员大将,身材魁梧,手执银戟,威风凛凛。他后面跟着两员身材稍微单薄的小将。其中一人面带蓝色面具,背上背着一张弩,手执一柄短刀,左砍又刺,身手好生凌厉。另一人手上却未拿着任何兵器,倒是有一柄剑围绕其周身旋转,士兵一接近去,便被刺于马下。
此三人便是项翱,蓝雨,张翎。原来,刘备引军赶到时,廮陶已快被攻下,于是忙令项翱引一千军士望贼军右侧杀去,自己与关,张二弟自后杀来。
此时,项翱已冲开兵众,挺戟直取张牛角。禇燕看得大惊,心中暗道:“此人便是当日在真定与另一个白衣汉子冲杀得自己军队伤亡惨重之人,不想其还未死。”忙掉转马头,挥兵往救张牛角。
张牛角见项翱来得凶猛,也不敢怠慢,忙舞刀相迎。两马相交,英雄戟撞在大刀上,张牛角便觉虎口生痛,全身发麻。当下自知不敌,拨马要逃。谁知项翱银戟又到,照面劈来,张牛角手臂发麻来不及举刀抵挡,眼看着自己头颅便要落地,不由吓得双眼一闭。
就在银戟要斩到张牛角颈上时。项翱顿感脑后刀风虎虎,不得不抽回银戟,回身一挡。“锵”的一声,翱与战马后退出了一丈,待站定时,定睛一看,那砍刀之人却是禇燕。
他刚才纵马飞奔而来,见项翱已举戟往张牛角砍下了,自知等马跑到,张牛角就人头落地了。于是忙纵身一跃,一下子便到项翱脑后。因他身轻如燕,翱竟未发觉,待其大刀砍下之时,听得刀风才忙收回银戟,往后一挡。逼开禇燕,自己也被撞出一丈外。禇燕被挡飞后,仍是落坐于马上,果不愧“飞燕”之称。
翱见是禇燕,不由大怒,喝道:“是你这贼子,我子龙兄弟现今何在?”
禇燕并不答话,只忙着呼叫身旁近卫围上项翱,自己与张牛角赶忙撤走。张牛角刚才经此一吓,早已是面如白纸,冷汗直流。当下脱了险,也不望东南西北,就一个劲得跑,恨不得离这恶神越远才越好。谁知跑没几步,迎面便有数支燕翎剑射来,牛角不及堤防,数支箭直插而入。牛角大叫一声,摔将下马。那箭却是蓝雨的蓝色燕翎箭,因张牛角慌乱之下,倒向张翎,蓝雨这边跑来了,蓝雨见了,更不打话,抓过背后的硬弩,就是几箭过去,张牛角果然应声落地。
禇燕此时已赶上来,见牛角落地,赶忙下来扶其上马,大呼撤退,纵马狂奔去了。众贼早被刘备等人杀得心惊胆颤,见首领呼退,个个无不争先恐后的撤逃。刘备再挥军掩杀,直追出了五十里,方才收兵而回。
禇燕逃出了汉兵的追杀,张牛角已奄奄一息了。燕下了马,扶好牛角。牛角微微张开眼道:“我命不久矣,以后众兄弟便托付给你了。”禇燕哽咽道:“大哥,你不会有事的。”
张牛角微微一笑,举手招各个首领过去,吃力的说道:“今日起,禇燕便是你们的首领,你们以后就好好跟着禇燕,明白没有。”
众首领都皆悲泣着点点头,张牛角见状满意的一笑,便闭目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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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回 白马义从公孙伯珪
此后,禇燕为表不忘张牛角之仇,便改姓为张,后便以‘张燕’为名统领众贼军。常山、赵郡、中山、上党、河内各个山谷的贼人无不争相来投,贼众一度竟发展到百万,号为“黑山军”。河北诸郡都深受其害。朝廷无力征讨,便遣使饵以官爵,诱令投诚;张燕乃上表乞降,诏授燕为平难中郎将,使其领河北诸山谷事。这是后话。
却说刘备破了张牛角军,大胜而归。朝廷论功行赏,授刘备高唐尉,克日赴任。刘备与关、张,项翱等六人来到高唐县中。署县事一月,与民秋毫无犯,民皆感化。又因县周围不时有贼众来袭,县令不能讨。故朝廷又升任刘备为高唐县令,令其自行招募兵勇,以保高唐。
刘备随即张贴告示,募得士兵五百,遂与关,张,项翱三人朝夕操练不提。
忽一日,人报贼人张燕统兵五万来犯高唐,且声言要与张牛角报仇,势要杀尽刘备等人。
刘备接报,忙招集众人商议道:“张燕统兵五万杀来,声势浩大。而我军只有五百兵士,实难与敌。诸位有何想法?”关羽手抚美髯道:“我等虽说兵少,然亦不可坐以待毕,不如就此时领兵冲出,杀贼众个措手不及。”张飞喝道:“二哥说得对,若冲出去,俺老张打头阵,定先一矛刺了张燕那厮再说。”
刘备闻言微微低头沉思,过一会,举头望向项翱询问道:“龙飞,你怎么看?”
项翱道:“张燕此次是为张牛角报仇而来,想他目的定是在我们身上。我们不如就冲杀出去,他见我们冲出要逃跑,定会派重军追杀我等。如此留在高唐县的军队也就不多,就算占领了高唐县,他怕朝廷军队到来,也不敢逗留太久。这样虽说高唐县会被抢劫,但也总比全县被屠杀的好。”刘备颔首道:“龙飞说得是,我也正是这般想。现有中郎将公孙瓒与我是故交,我们此次突围,杀出去后,便往投之。”随即起身,分附众人准备完毕,便领上五百军士杀出。
张燕大军浩浩荡荡的压来。五百兵士受刘备等人训练多时,此时虽面对千军万马,也未显出一点慌乱。
项翱转身对张翎,蓝雨道:“二位妹妹,等会你们切要紧随我身后。”张翎笑道:“龙飞哥哥,你莫要小看了我们,我俩最近武艺进步不少哩。”蓝雨道:“项大哥,你自己也要小心行事啊。”
这时,刘备双手一举,手中双股剑在阳光照射下,闪闪发光。但见他双剑向前一指,大喝道:“勇士们,证明你们实力的时候到了,冲啊!”
众人闻言大呼一声:“冲啊!”蜂拥而出。关羽,张飞冲出在最前头,如两头发狂的猛兽,所到之处,贼众不是被挥为两段,便是被刺个透体。刘备于中间指挥若定,两柄宝剑舞舞生风。后面项翱,张翎,蓝雨更是奋勇异常。一时间领着五百勇士,横冲直撞,所向披靡。
张燕见状忙挥大旗,贼众顿时如潮水般,一波又一波的压了上去。刘备等人虽是奋力突围,但一时之间,也还冲将不出。身边勇士一个个得倒下,眼看就要全军覆没了。蓝雨忙护着张翎退到一边,张翎于马上握紧黄天剑,口中念念有词。项翱见状也赶忙挥舞英雄戟,护在张翎身旁。
过了一会,天空突然漂来一阵大雾,世界顿时一片白茫茫,你看不见我,我看不见你。虽是看不见,但厮杀声还是不绝于耳。
张翎见唤来了大雾,便忙收起了黄天剑,纵马跑到项翱身边叫道:“龙飞哥哥,还打什么,快走了。”项翱只听得张翎声音,却是看不见她的人。不由急道:“翎儿,你在哪啊?我怎么看不见你呀?”张翎拿了道符贴在项翱背上,翱顿感眼前一亮,战场上的一切都看得清清楚楚。翱不由大喜道:“我看见了。”
张翎此时已拨转马头,见项翱如此大叫,不由转过头来叫道:“呆子,别叫了,快走吧。”
项翱闻言一笑,拨转马头向前奔去。走不两步,蓝雨也赶将过来。项翱见之奇道:“蓝雨妹子,你莫非早就贴了符纸么?”蓝雨笑道:“没有,我脸上的面具是不受法术所侵的,所以我能看见。”项翱大喜道:“原来如此,怪不得你整日戴着这面具也不嫌麻烦。那我们快去找玄德公,一起撤离此处吧!”正说话间,便看到前方三个人,横冲直撞。
项翱一眼认出是刘,关,张三人,忙赶上去,叫道:“玄德公,且慢动手。”随即让张翎将符纸贴上,刘,关,张三人顿时眼前一亮。
张飞惊讶地叫道:“张翎妹子,这是何物?如此神奇!”张翎但只笑笑,也不答他。项翱忙道:“眼下还是先行突围再说吧。”刘备道:“龙飞说得是,张翎姑娘,你赶紧给兵士们贴上符纸,我们好撤离此处。”
张翎应了声好,随即便要寻找兵士,却见众兵多已被杀,剩余的也被死死围在内圈。此时贼众虽说看不清,但听到这边声响,仍是胡乱挥刀杀来。关羽,张飞,项翱三人忙纵马冲出,将冲上来的贼兵杀毙,但还是冲不进内圈。此时张翎在后面叫道:“大雾很快就要散了,我们还是快撤吧。”
刘备闻言,低声叹道:“我刘备对不起众兵士。”眼角微微有泪光闪烁。
“撤。”刘备用十分悲愤的声音喝道。
关,张,项翱闻言也知这是无可奈何的,当下又乱砍一阵,拨转马头,与刘备,张翎,蓝雨共同撤出了战场,往公孙瓒处投去。
不一会雾散了,张燕叫人查看战场,只见那五百勇士皆死于此处,却是不见刘备等人,不禁大怒。只留了少许人在高唐这抢夺了一番,自己却引大军追击刘备而去。
路上,张飞用十分惊奇的目光望着张翎道:“张翎妹子,方才那大雾是你唤来的么?” 张翎应道:“是啊!”张飞更是奇怪了,忙问道:“你怎么叫来的啊?太厉害了。”张翎神秘的说道:“天机不可泄漏也。”张飞闻言,虽是不乐,但心下也对自己说道:“不可小觑了女人啊。”
张翎在马上转头对项翱道:“龙飞哥哥,你刚才还叫我要紧跟着你来着,你看这回我唤得这场大雾,怎么样?”项翱尴尬的嘻笑两声。刘备忙打圆场道:“张翎姑娘真是深藏不露,令人好生佩服啊!”张翎听了十分欢喜,也不再为难项翱,便笑道:“好啦,我们还是赶紧赶路吧,免得那张燕贼人又再追来。”众人闻言,遂加快了马步,往前狂奔而去。
张燕大军直追到蓟城附近,张燕方才止住众人道:“不必追赶了。”众贼将皆奇道:“既已到此,如何就不追了?”张燕叹道:“诸公不知,前方乃由‘白马将军’公孙瓒镇守,其麾下有一支虎狼之师,兵士通皆乘骑白马,人称‘白马义从’,勇猛无比。我军远来劳顿,非其对手也,撤兵了罢。”众贼将闻言,大呼一声,便皆拔马而回。
刘备众人到达公孙瓒处时,公孙瓒大喜,忙迎刘备等人进城。刚一坐下,公孙瓒便问及刘备近来如何,如何?刘备将往事说之。公孙瓒听后不住叹息,劝道:“玄德不必多虑,便先在此处住下,再作计较。”刘备长作一揖道:“如此便劳烦伯珪(公孙瓒的字)兄了。”公孙瓒笑道:“玄德与我自幼便是同舍兄弟,何必如此客气,来,喝酒。”举杯向众人劝酒。众人奔波了多日,也乐得一醉方休。
忽一日,报贼人张纯与乌桓丘力居等领兵侵犯渔阳,河间,勃海,入平原,大肆杀人抢掠。
公孙瓒闻报大怒道:“贼人如此猖獗,我当往讨之。”刘备向前抱拳道:“我原为前锋。” 公孙瓒笑道:“好,我便拨五百骑兵与玄德前往。”
刘备领了五百骑兵,与关,张,项翱等人当先开路而去。行不多时,便听得前方有大批的马蹄声传来,刘备与众人登上山坡向前俯瞰。只见远处一彪人马,为首有一旗号,上书‘弥天将军安定王’。
关羽见之谓刘备道:“此贼也敢自称为王,大哥,且看我去砍了那旗。”言罢,双腿一夹,舞动八十二斤青龙偃月刀就冲下坡去。
贼军一见山坡上有大军杀来,一时反应不及。关羽大刀早到,一挥,那大旗便被砍为两段。贼众见之大惊,忙围攻上来。关羽大喝一声,青龙刀如翻江蛟龙,劈波斩浪。所到处贼人无不肢离破碎,血溅满天。
这时刘备大军也已杀到,顿时喊声大作。张纯与丘力居眼见前方突然受袭,忙呼唤贼众杀将过去,贼人顿时黑压压的一大片,直逼而来,将刘备等人团团围住。
张纯,丘力居二人见状,正得意洋洋。谁知刚开心不久,便望见前方白茫茫的一片,却是一队军马。因人人都骑着白马,故远远望去便似一朵大白云般,十分壮观。
白马军队中为首兜出一将,正是公孙瓒,但见他将手中的那柄双刃矛,高高举起,向前一指。背后的白马骑士便举起手中的大弓,搭箭上弦,冲向敌阵。一时之间,如雨点般的箭矢便直盖过去,贼人应声而倒者不计其数。待冲将近时,那队白马骑士便将大弓背于背上,再伸手往腰间一拉,一把把明晃晃的马刀随即而出,于马上乱砍向前。顿时惨叫之声大起。
丘力居面无血色的叫道:“白马义从,是白马义从,白马义从来了,快撤啊。”原来这支精锐轻骑部队便是公孙瓒的精锐之师“白马义从”。难怪丘力居会如此害怕,之见他说完便头也不回的纵马向后狂奔而去。丘力居说的是乌桓语,张纯一时也听不清他在说甚么,但却也被他这一举动吓到,又看到场上敌兵勇不可当,也不得不跟着丘力居一道撤离。
众贼见主帅跑了,也争先恐后的往后撤。公孙瓒与刘备等人再挥兵追杀,一直追到属国石门。贼众丢妻弃子,直越过边塞而走。此次破贼所获甚多,连以前被掠夺走的男女百姓也一并夺了回来。
公孙瓒大喜,遂在石门这暂且驻扎。派使者往朝廷捷报,朝廷使者还未回来,公孙瓒便已等不及,招刘备商议道:“贼兵败走,我军便当趁胜追击才是,我欲先领一军前往追贼,玄德便在此驻扎,等候朝使到来如何?”
刘备道:“不可,贼兵虽说是败走,但其实力仍是不容小觑,伯珪兄若孤军深入,恐为不妥。”公孙瓒笑道:“兵法云:‘兵贵胜,而不贵久。’我此行正是应了用兵之道,破贼人定矣。玄德不必过虑。”刘备急道:“这……”话还没说完,公孙瓒便起身道:“玄德不必再说,我意已决。”遂往帐外招集兵士,追贼而去。刘备无法,只得在帐中深坐,等待朝使。
数日后,朝使到来,命刘备为别部司马,守平原令,即刻赴任。刘备遂将俘虏,百姓等一并带回。
此时朝廷已封刘虞为幽州牧,领兵镇守在蓟。刘备等人路过蓟,刘虞赶紧派人迎接。刘备正好将俘虏,百姓与军队交给了刘虞,且言公孙瓒已领兵追杀贼人去了,望刘虞能赶紧派兵支援。刘虞大笑着答应了,于是刘备众人便往平原赴任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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智叟 时间: 2006-7-5 13:09
第十四回 管子城刘备援公孙
刘备在平原,颇有钱粮军马,重整旧日气象。
忽一日,接到公孙瓒之子公孙续派人送来的书信,信中道:“我父亲深入敌后而无援,现被贼人围于辽西管子城。幽州牧刘虞在蓟,裁减驻军,并不发兵前往援救我父亲。我父亲被围多时,危在旦夕,还望叔父速速来救。”
刘备看完来信,忙招集众将,整顿兵马,望蓟城赶去。一到蓟城,刘备便让军马在城外扎营,自己只带了关羽往刘虞府上而去。
门人报入,刘虞一听刘备到来,赶忙出迎,亲自将刘备接到府中,分宾主坐定后。刘虞拿起酒杯笑道:“玄德此来有何要事?”刘备抱拳道:“备此次乃为破贼而来,还望大人早些下令出兵往救公孙伯珪。”刘虞喝了一口酒,缓缓言道:“玄德可知那张纯已派乌桓峭王等人率步骑兵五万,进青冀二州?”刘备闻言急道:“不想贼人动作如此讯速,如此我等更需快速出兵,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其歼灭之。”刘虞笑道:“玄德何必着急,兵法云:‘攻城为下,攻心为上。’不战而屈人之兵,才是上策。我已派遣使者向峭王等转达朝廷的宽弘恩德,为他们开辟了光明之路,峭王等已愿降。我又悬赏捉拿张举,张纯。古人云:‘重赏之下必有勇夫。’想那二张必命不久矣,如此不费一兵一卒,何乐而不为啊!”刘虞对自己的计策似乎十分满意,说完便自信满满的大笑起来。
刘备心中暗忖:“等你的勇夫把二张的头拿来,那伯珪岂不休矣。”于是言道:“大人之计策确实高明,但公孙伯珪现正被贼人围于辽西管子城,若再不派兵前往救援,恐怕……” 这话还没说完呢,刘虞便举手止之道:“玄德不必心急,张举,张纯的首级不日便到,届时,公孙伯珪也会凯旋而归的。”说完也不顾刘备,就直管劝酒。
刘备烦躁,不由起身正色道:“公孙伯珪危在旦夕,大人还有心思在这喝酒。”话刚说完,刘虞身旁一名官员便起身喝道:“大胆,你竟敢如此对刘大人说话。来人啊。”顿时厅下便有数十名近卫手执刀斧冲将进来。关羽站于刘备身旁,凤目一睁,直视众人。那数十名近卫望着这高大的赤脸汉子,顿时无人敢动。关羽那股强大的杀气直逼得众人不敢直视。
刘虞也被关羽的气势吓住,忙起身喝退众人,陪笑道:“这帮人不服管教,玄德见谅。” 刘备知道再说下去也不会有什么结果,于是双手一拱道:“大人既不发兵,我自引兵去救便是,告辞了。”说完便与关羽望门外走去。刘虞等人皆呆在原处,片刻后才松了口气,坐下来摇头道:“这赤脸汉子好生吓人。”
刘备,关羽一进营寨,便看见一个少年将军迎将上来,急切的问道:“叔父,小侄已在此等候多时了,那刘虞可愿发兵么?”这人便是公孙瓒之子公孙续。刘备望着他摇头叹道:“刘虞不肯发兵。”公孙续一听,急道:“如此却当如何是好?”刘备慨然道:“贤侄不必担心,我自引本部兵马去救你父。”公孙续喜道:“多谢叔父,如此父亲有救矣,我父临走时留有一百‘白马义从’与我,我愿听叔父差遣。”刘备点头道:“好,那我们即刻起程,赶赴辽西管子城。”
辽西管子城,大雪纷飞。城上公孙瓒正倚着墙头而立,出神的望着城下不远处贼营中密密麻麻的敌兵。这个强壮的大汉此时已是双目深凹,瘦弱异常。须臾,他转身对着后面骨瘦如柴的士兵们,慨然言道:“我等粮尽食草,草尽食马,马尽煮食皮质弩楯,苦苦坚守了二百余日。援兵还是未到,若再苦守城池,也只有坐以待毙。此番使得将士们人不似人,鬼不似鬼,皆我之过也。我今与众将士们决别,分散突围。千言万语,难表我心。此临别之际,唯有以雪代酒,以壮此行。”说罢伸手往墙头上,抓起一把雪,喝道:“来,众将士,干杯。”往口中塞去。此时,那帮骨瘦如柴的士兵们,也齐齐抓起一把雪,慨然道:“我等皆愿与将军生死与共,突出重围。”
公孙瓒喝了声好,便抄起双刃矛准备下城。突然城下贼众一片慌乱,公孙瓒举目眺望,却是贼营后方有一队人马,打着汉字旗号,直插而来。那队打着汉字旗号的军队,兵马虽是不多,但却是个个如狼似虎,在贼营中横冲直撞。为首三员大将更是威不可当。
公孙瓒眼尖,一眼就认出那三人是刘备,关羽,张飞。不由大叫道:“是玄德,援军来了,援军来了,将士们,随我冲出城去,与援军会合。”众兵士见有援军到来,求生的欲望顿时暴涨,身体似乎也有无穷的力量升起,无不个个大喝着举枪随公孙瓒杀出了城外。
此时贼众中,张纯忙领一军往攻公孙瓒,而丘力居则引一军去挡住援军。中间由一个头戴宝盔,身穿宝甲的汉子守着。此人便是渔阳人张举,他当日与张纯一同举兵。张纯自称‘弥天将军安定王’,他便自称为‘天子’,此时正御驾亲征呢。
城门边公孙瓒军虽一时奋勇,然终是腹中空空。张纯兵马一到,杀了数合,就渐渐有点吃不消了。那厢丘力居仗着人多势众,一时也将刘,关,张三人挡在了营外。
张纯正暗自开心时,忽然左侧白茫茫的一片。张纯忙凝神一看,却是一队人马,个个骑着白马,在大雪天中,便如雪崩般直压而来,且边跑还边不停的放箭。张纯兵立时应声倒了一大片。
“这是‘白马义从’,公孙小儿已被我困于阵中,这又是谁?”张纯正满脸疑惑之时,那队白马义从已然杀到。为首一员小将,望见张纯,也不打话,便挺枪来刺。张纯忙举刀迎上,斗了数合,那厢公孙瓒已冲出包围圈,挺矛直取张纯而来。纯大惊,忙望那小将脸上虚晃一刀,掉头就跑。
公孙瓒冲到之时,那员小将赶忙翻身下马,扶住公孙瓒泣道:“父亲,儿来迟了。”原来这小将便是公孙瓒之子公孙续。公孙瓒悲愤的点点头。公孙续公孙瓒扶上马道:“刘虞那厮不肯发兵,此次幸有玄德叔父领兵前来,儿方能再次与父亲相见啊。”
公孙瓒恨道:“我数次派出白马义从突围前往送信,不得援兵。原来便是这刘虞小儿从中作梗。续儿,先与我杀入贼营与你叔父会合再说。”
“是!”公孙续抱拳答道,随即骑上一随从的白马,挺枪与公孙瓒同杀入营去。
这边厢,刘备三兄弟越杀越勇,丘力居渐渐抵挡不住。营中的张举见状,忙挥兵呼唤兵士杀将过去,自己骑上一匹高头大马,挺了一柄大刀,也冲了出来。
正指挥间,忽身旁几个近卫应声倒地。张举连忙转头望去,却见那几个近卫背上皆插着一支蓝色羽毛的燕翎箭。还未回过神来,便又有数支箭射来。身旁近卫忙挺身举刀挡出。
“嗖,嗖,嗖”的几声,那几个近卫也应声倒地。张举顺着箭射来的方向望去,见那箭却是一个脸上戴着蓝色面具之人射来的,“他”身旁还有一员小将,身周围飞舞着一把利剑护在其身旁。张举大怒,急呼身旁的近卫杀上。近卫闻声蜂拥而出。这时,那射箭之人身后转出一将,身披铁甲,手执银戟,大喝道:“二位妹妹去援助公孙将军,那贼将首级由我来取。”随即拍马而出。那二位被称为“妹妹”的人,嘻笑一声,便纵马往后营奔去。
三人便是项翱,张翎,蓝雨了。
此时张举的数十近卫皆围项翱不住,但见翱大喝一声,一柄银戟上下飞舞,不一会便挑飞数人,杀将出来,冲向张举。张举措手不及,被项翱一戟刺落马下。可怜这原太山太守张举,皇帝梦还没做够,便去阴间当了小鬼。
张纯,丘力居见张举被斩,且敌众又如此凶猛。皆大为吃惊,慌忙领了数骑近卫转身逃窜,往柳城奔去。
刘备与公孙瓒合兵一处,又再一阵挥杀,直杀得贼兵尸横遍野,血流成河,这白茫茫的大雪地变得一片血红。
刘备,公孙瓒收兵回城。只见那管子城中不见一点草木,能吃的东西皆已拿来下肚。很难想象,公孙瓒众人是如何生存下来的。
刘备见此惨景不由悲泣道:“伯珪兄受苦了。”公孙瓒亦泣道:“我只恨不听玄德之言,以至于此啊!我……”这话还没说完呢,就双眼一闭,倒地不醒。刘备众人皆是一惊,慌忙扶住。公孙续更是急得大叫着:“父亲,父亲。”
这时张翎走上前,按住公孙瓒手,把起脉来。公孙续在旁急问道:“我父亲这是怎么啦?” 张翎放开按住脉搏的手,道:“公孙将军是饥饿过度,且刚才奋力做战,才导致此时体力透支,昏迷过去。我先拿颗药给他服下,再让他休息休息,醒后再让他吃饭,休养几个月,就能恢复到像从前一般了。”随即从怀中取出一个小盒子,拿出一颗小药丸。蓝雨拿来一碗雪水,给公孙瓒送了下去,公孙瓒面色顿时转好。公孙续见之大喜,直向张翎磕头道谢,慌得张翎忙伸手去扶起,道:“公孙公子还是先将今尊扶去休息吧。”公孙续又道了几声谢,才将公孙瓒扶往内屋。
刘备望着张翎笑道:“张翎姑娘不仅懂得奇门遁甲之术,便连医术也是深有研究。真是奇才也。”旁边关羽,张飞也是齐齐称赞不已。张翎笑道:“这没什么。”说着望向项翱。别人的夸奖对张翎来说都没什么,她最希望的还是项翱能夸夸她。
翱刚好望着张翎,被翎回头一望,眼神碰在一块。不由尴尬的笑了一下,将头转开。同时心中暗道:“自己整天和刘备三兄弟一起练兵,也没时间多去注意蓝雨和张翎。不想张翎在这些日子里勤学苦练《太平要术》,道行已是一日千里。再不比从前那个只会耍两下剑的小姑娘了。”当下有心想称赞几句,又怕张翎从此便要去报仇。所以这赞赏之话到了嘴边,又硬生生的给吞了回去,情急之下,还被噎到,咳嗽了两声。
张翎见项翱不望着自己,反将脸转开咳嗽。大为恼火,哼了一声就跑了出去,蓝雨赶忙追了上去。刘,关,张三人面面相观。张飞叫道:“俺们是不是说错了甚话?让张翎妹子不高兴,才跑了出去啊?”项翱忙解释道:“翎儿脾气就这么古怪,没事的。”刘备三人听后才松了口气,忙叫兵士埋锅造饭不提。休息了数日,众人便起兵返回了幽州。
此后,朝廷因公孙瓒讨贼有功,为降虏校尉,封都亭侯,又兼任领属国长史。刘备则仍任平原令,且兼任平原相。
那贼众元气大伤,躲在柳城又怕朝廷再派兵来围剿。乌桓丘力居不得已派使者往刘虞处请降,刘虞接受了他。张纯则丢妻弃子,逃往鲜卑,却在半路被自己的门客杀了,将头送到刘虞处。朝廷得报,就时任命刘虞为太尉,封容丘侯。
[ 本帖最后由 智叟 于 2008-11-7 16:37 编辑 ]
作者:
密林孤篝 时间: 2006-7-6 16:34
原帖由 智叟 于 2006-7-5 12:58 发表
呵呵,来了。多日不来,想不到还有人顶,感动。
谢谢夏侯长风帮俺顶上来。
九千岁,没办法,黄巾兵在朝廷眼里就是贼啊。不过我已在小说中说明张角其实也有真心为民之心。
梁山泊在朝廷眼里也是贼啊,在朝廷眼里是贼的大都不是贼,而朝廷的贪官们才是真正的贼!应该站在百姓的立场。
作者:
密林孤篝 时间: 2006-7-6 16:36
原帖由 智叟 于 2006-7-5 12:58 发表
呵呵,来了。多日不来,想不到还有人顶,感动。
谢谢夏侯长风帮俺顶上来。
九千岁,没办法,黄巾兵在朝廷眼里就是贼啊。不过我已在小说中说明张角其实也有真心为民之心。
哦,不过我倒是听人说,义军都是被逼迫造反的百姓而已,真正的贼是朝廷的贪官,而皇帝什麽也不做,就要向百姓索取,所以皇帝才是最大的贼。
作者:
=千層糕= 时间: 2006-7-7 19:59
強烈支持,頂!
作者:
智叟 时间: 2006-7-8 00:28
第十五回 嘉德殿汉灵帝驾崩
“刘备不过一织席贩履之徒,如何能当得这平原相。”说话的是一个身体肥胖,略显富态的汉子。此人乃平原县富豪刘平,因一向看不起刘备,今受刘备管辖,总觉十分耻辱,故常发怨言。
他身边有一家奴,为人十分阴险,见刘平时常如此,故献上一计:“明公何不使一刺客前往,将刘备杀之。”刘平沉沉地说道:“刘备那厮,手下关,张,项翱等辈,皆万人敌。刺客如何能近其身?”家奴神秘四望,于刘平耳边轻声言道:“刘备岂无独处之时!只需如此如此……”刘平听罢恍然大悟,大笑不语。
话说刘备在平原,励精图治,扫除周围贼寇,百姓尽皆十分爱戴。一日,有一人携礼品往拜访刘备。刘备迎其入屋,分宾主坐定。
刘备问道:“客从何来?”那客人笑道:“我乃本处一商人,常闻平原相刘备爱民如子,百姓争相拥戴,故闻名前来拜访耳!”刘备道:“哪里哪里,客人过奖矣!”
这客人也是一能说会道者,与刘备谈论得十分投机。正说笑间,忽门人报:“门外有一先生,说是明公故人,要来一见。”刘备让人请其进屋。
不一会,门口大步踏进一人,边走边大笑道:“玄德别来无恙乎?”
“宪和!”刘备见了那人不由大喜,忙起身迎了上去,抓住那人的手,不容分说,便拉到自己座位上坐了下来。这人便是刘备同郡人,姓简名雍,字宪和者也。
简雍坐下后笑道:“玄德这手还是那么的长,我还没反应过来,便被你拉坐下了,果真是双手过膝。”刘备听罢大笑道:“多年不见,宪和还是如此爱说笑。”简雍一脸严肃地说道:“我是实话实说也,这手长好处可是甚多。譬如公对面所坐之人若是刺客,他一刀刺来,刀还没刺到,便被你这长手抓住。如此谁还敢行刺于你。”刘备摇头笑道:“宪和,你呀……” 简雍笑了笑,望向那坐在对面的客人,问道:“此公乃何人也?”
那客人方才被简雍那一说,已是一惊,暗道:“此人莫非已知我乃刘平派来的刺客。”此时简雍一问,忙慌道:“我乃一商人,仰慕玄德公之名,故来相访。”简雍颔首道:“公是做刀子买卖的吧。”客人奇怪道:“先生何以如此一说?”简雍手指客人怀中道:“公怀中匕首,难道不是用来卖的?”
客人大惊,暗道:“此人好生厉害,竟知我怀中藏有匕首。也罢,方才与刘玄德一番谈论,方知其实乃仁人君子也,杀之不义。”想到此,即站起身,长长一揖道:“先生真惠眼,我并非商人也,我乃是刘平遣来刺杀玄德公的刺客。玄德公大仁大义,我此行实是罪该万死!今愿凭玄德公处治。”说罢将怀中匕首取出,跪于地下,双手奉上。
刘备起身笑道:“我早知你乃刘平所谴。方才与你谈论中,便知你无意杀我。客人快快起身罢。”刺客一听,更是诚惶诚恐,不敢起身,于地上愧道:“玄德公真仁义之人也。”
刘备上前扶其起身,又再入坐,三人复谈笑喝酒。简雍语句滑稽幽默,更是使得屋中气氛欢快无比。酒至微醺,客人起身告辞去了。玄德便拉着简雍,去介绍关,张,项翱等人与其认识。谁知关羽,张飞,蓝雨皆在府中,唯独项翱,张翎不知何往。
蓝雨道:“我知项大哥与翎儿在哪,待我去找他们前来。”说罢便出门而去。
待蓝雨走出门后,简雍谓刘备道:“这女子的面具是何材料所做?好生漂亮,不知她肯卖否?”张飞叫道:“你要买来做甚?”简雍答道:“买给我夫人戴上,然后隔个十天半月,再让她摘下来。所谓‘久别胜新婚’十天半个月再看到她的脸,岂不是与久别从逢一般,让人激动。”刘,关,张三人听罢大笑不已。
平原郊外一草地上,微风轻吹,一棵又高又粗的松树下,站立着一男一女。正是项翱与张翎。
张翎口中念起咒语,右手一指,黄天剑骤然飞出,直指项翱。翱双手一斗,英雄戟呼啸而出,与黄天剑在空中,叮叮当当的过了十数合。
黄天剑是越飞越快,越飞越猛,最后竟变成一道白光,直将项翱罩了起来。项翱此时渐感吃力,心中暗道:“这小张翎剑法当真是越发了得了,丝毫不比当年的张角差。不可小觑了她。”
又斗了数合,忽地,项翱大喝一声,音波震出数丈。张翎被震得双耳嗡嗡,愣了一下,口中咒语顿时念混了几句。那黄天剑威力骤减,被翱银戟一挥,撞飞出去,射向旁边的松树。“嗖”的一声,剑身一半没入树中,那在外面的一半则被余力震得左右摇晃不定。项翱走将过去,握住剑把,将剑拉出。
“翎儿,你这驭剑术是越发地精湛了,然尚需咒语辅助。若能剑随心发,则必是所向披靡也。”项翱将剑递与张翎。
张翎一把将剑接过,嗔道:“你耍诈,怎可冷不防的就大叫起来。”
项翱笑道:“吼声也是一种格斗的技巧,如狮,虎其咆哮之声,震慑四方,能令群兽不战自乱。我如何就用不得!”
这时蓝雨早已赶到,在一旁观战了许久。张翎忙拉她过来,直要她来评理。蓝雨无奈的摇头道:“项大哥这也不能算是耍诈,战场上生死厮杀,无所不用其极。翎儿,你若能练成‘心神驭剑’,则不必念咒语,吼声对你而言,也便不再有威胁了。”
张翎见蓝雨这般说话,微微点头,收起宝剑,对项翱“哼”了一声,道:“等我练成‘心神驭剑’,看我怎么收拾你。”然后转头对蓝雨道:“蓝雨姐姐,你来找我们是有什么事么?”蓝雨方才在一旁只顾观战,倒把正事忘了,这回张翎一说,方才想起,道:“府上来了位客人,玄德大人要我来找你们回去。”张翎笑道:“哦,好,那我们走吧。”
说罢三人便赶了回去,刘备为表欢迎简雍来投,举行了酒宴,蓝雨找来项翱,张翎后,便一同入席。众人直喝到半夜三更,方才歇去。
洛阳南宫嘉德殿,灵帝正躺于龙床上奄奄一息,他床前跪着三个人,神情皆十分悲痛。许久,灵帝缓缓张开口,吃力的说道:“暗黑三虎,朕怕是不行了。”暗黑三虎忙齐声道:“陛下龙体定会恢复如初的。”
灵帝微微笑道:“朕自个的身体,朕心里明白,别人尽说好话朕不管,但你们三人一向是直言不讳的,怎么这回也这般呢?你们是朕最信任的人,你们也是最有能力的人,朕一生交与你们的任务,除了取不回项龙飞首级与寻不回长生不老药这两件事办不成外,别的事都能一一办妥,朕甚感欣慰。”
暗黑三虎皆愧然道:“臣等办事不力。”巨虎更大力磕头道:“是臣任性,要与项龙飞比武,臣……”巨虎话还未说完,灵帝便举起手,示意其不必再说。巨虎赶忙止声,房中顿时一片寂静。过了一会,灵帝又缓缓开口道:“巨虎,此事不怪你。自那日你等前往追杀项龙飞起,朕这身材便每况愈下。只得急唤你等回来,你等匆忙赶回,朕也知短时间内是取不回项龙飞首级,但这已经不重要了。朕要你们去寻访长生不老药,以求能延年益寿。现在想想,也是异想天开,想孝武皇帝屡派人往四海求访仙药而不可得。朕何德何能,又岂能取得。此二事皆朕之失,非你三人之过也。”
暗黑三虎此时已泪流满面,见灵帝已是吃力非常,忙齐劝道:“陛下,保重龙体,切不可再用力说话。”
灵帝停了停后又努力开口道:“暗黑三虎,你们祖祖辈辈皆为皇室密臣,所行皆乃机密凶险之事,为大汉皇室立下的功劳一点也不比那些名臣良将差。虽史册未载你们的名字,但你们的名字却是刻在每一代的皇帝心中。朕不要你们再去追杀项龙飞,或寻找长生不老药。朕现在发布最后一个命令给你们,你们要办好。”说罢勉强坐起身来道:“暗黑三虎接今,朕现在便将皇子刘辩交付你们,他将是你们的下一代主人,你们要保护好他。”
暗黑三虎齐磕头泣道:“臣等纵使肝脑涂地,亦当保皇子无恙。”灵帝心慰地道:“好,朕累了,你们暂且退下罢。”
中平六年夏,四月初一丙辰日,灵帝在南宫嘉德殿驾崩,时年三十四岁。戊午日,皇子刘辩即位为皇帝,时年十七岁。尊何皇后为皇太后,太后临朝。大赦天下,改元为光熹。封皇弟刘协为渤海王,后徒封为陈留王。任用后将军袁隗为太傅,与大将军何进参与总领尚书省事务。
消息传到平原,张翎听了十分欢心,总觉杀死父亲的主谋已死,虽说不是自己亲手杀的,但也稍慰了张角在天之灵。眼下只要再杀了瘴影和巨虎,父亲与叔叔们的仇就得报了。当下便去找来项翱与蓝雨,商量道:“皇帝已死,又大赦天下,眼下没有官兵在追杀我们。而且我与蓝雨姐姐现在武艺已不比从前,再加上龙飞哥哥,我们可以去找暗黑三虎报仇了罢。”
在此之前,除了暗黑三虎,官兵也是在到处通缉项翱等三人。所以三人除了怕敌不过暗黑三虎外还怕众官兵的追围,故一直留在了刘备处。刘备起初不知,待知情后,因与项翱三人同在战场出生入死多时,也不肯将他们交与官府,便将三人隐瞒了下来,一直带在身边。
项翱谓张翎道:“暗黑三虎非等闲之辈,你那招‘心神驭剑’练成了么?”张翎道:“‘心神驭剑’太过深奥,我尚未参透,不过我可以招大雾,大雾之中,敌明我暗,岂会输他。”
项翱摇头道:“你招大雾,也需时间,别的时候我与蓝雨可护着你,是因为所遇之人皆乌合之众,才无人进得你身。暗黑三虎非等闲可比,若连手攻来,我与蓝雨并无十分把握拦得下,如此你岂会有时间招大雾?”
张翎愤然道:“那暗黑三虎又与你无仇,你自是这般。你不与我们去,我也不会勉强你,蓝雨姐姐,我们自己走。”说着便拉着蓝雨的手往外走。项翱忙上去拦住,叹道:“也罢,我与你们同去了便是。”
张翎一听,顿时喜上眉梢,高兴道:“我就知道,龙飞哥哥不会不理我们的。”说罢转头对蓝雨眨了一下眼睛,道:“你说是不是啊?蓝雨姐姐。”蓝雨笑道:“翎儿,你就是这般任性。”三人说罢,便往与刘备辞别。
刘备无奈的道:“张翎姑娘,蓝雨姑娘多次助备于危难之中,备犹为感激。此次前去,当十分小心,仇能报则报,如不能报,便再回备处,再作计较也犹未迟。”随即执项翱手,感叹道:“人无信而不立,龙飞今日因与张角昔日之诺言而去,备纵有百般不舍,亦不可强留。备只求再聚一宵,来日饯行。”
当晚,大摆酒宴,席间刘备说不完道不尽的可惜,言语间十分的不舍。项翱,张翎,蓝雨三人都大为感动,皆言报完仇便再来相投。刘备方才稍微开怀。
次日,刘备三兄弟与简雍皆出城相送,依依不舍,直送到平原郊外,方才相辞。
项翱三人上马,匆匆离去。一路上歇歇停停,想等待暗黑三虎出现。可暗黑三虎却怎也不出现,浪费了好些时光。
张翎于是提议道:“这暗黑三虎想见他时不来,不想看见时又紧追不舍。我看我们不如就上京去吧。”项翱,蓝雨皆点头道:“也唯有如此了。”于是三人又策马往洛阳奔去。
[ 本帖最后由 智叟 于 2008-11-7 16:37 编辑 ]
作者:
智叟 时间: 2006-7-8 00:34
第十六回 人中吕布马中赤兔
项翱三人到达洛阳时,宫中已发生了重大变故。中常侍张让,段珪等宦官合谋杀死了何太后的兄长大将军何进。并州牧董卓进京,诱降吕布杀死了执金吾丁原,又收吕布为义子。司空刘弘被罢免,董卓自任为司空,将少帝废为弘农王。立九岁的陈留王刘协为帝。董卓升任相国,封为郿侯。
项翱,张翎,蓝雨三人正于一家酒店中饮酒。
项翱轻声道:“我等寻了数月,却是不见暗黑三虎踪迹,想他们可能是在宫中。待今晚我进宫一探后,再作计较。”张翎应道:“龙飞哥哥要去,我们便同去。”项翱摇头道:“不可,宫中防守严密,此行凶险非常,我一人去便好,你们在此等我消息。”张翎急道:“我们在这如何等得下去。”蓝雨也道:“是啊,项大哥我们一同前去,也好有个照应。”
项翱略加思索后,道:“要不这样,你们在皇宫外等我。若暗黑三虎果真在宫中,我便先将瘴影引出宫外,他三人若不一块联手,那便好办。我们各个击破,先解决了瘴影再说。” 张翎喜道:“有道理,各个击破,他们就肯定不是我们的对手了。可是龙飞哥哥你一个人进宫,我还是不放心。”项翱道:“一人行事,若有不妥,撤退也方便,就这么定了。收拾好东西,今晚行动。”
夜晚,深黑的天际月圆星烁,十分清幽。但在皇宫一角的永安宫中,却是显得十分凄凉。宫楼上,一名少年正站在窗口,借着月光俯视庭中花木,偶见双燕飞于庭中,不由黯然泪下。轻声泣诵道:“嫩草绿凝烟,袅袅双飞燕。洛水一条青,陌上人称羡。远望碧云深,是吾旧宫殿。何人仗忠义,泄我心中怨!”这少年便是被董卓废除的少帝,弘农王刘辩。此时他身后立着两个十分貌美的女子,年纪稍小的乃唐妃,年纪稍大的是何太后。
何太后走将过去,伸袖拭擦少帝脸颊的泪水,劝道:“皇儿不可再吟此诗,若让董贼听去,恐又将生事端。母后已派人密秘前往招回暗黑三虎,皇儿还需忍耐,待暗黑三虎回来。我们便能除掉此老贼。”
唐妃也上前安慰道:“母后说的是,暗黑三虎一向对皇室忠心耿耿。先前他三人若非在文陵为先皇守陵,那董贼也不敢如此嚣张。此刻若听闻陛下如此处境,定会连夜赶来。陛下只需等待他三人前来,便不必再畏惧老贼矣。”
正说话间,忽宫女跑上楼报道:“李儒带领武士十人,上楼来了。”
少帝三人一听大惊,随着登楼的脚步声,董卓的女婿李儒当先出现在楼道口。但见其冷笑道:“弘农王最近诗意浓厚啊!董相国对弘农王所作之诗很是欣赏,特令我来献上寿酒,以助诗兴。”说罢示意身旁一个武士将酒奉上。
何太后忙抢身挡在少帝面前,冷目望向李儒道:“既是寿酒,你可先饮。”李儒怒道:“你敢不饮?”这时他身后两个武士应声而出,一人手捧短刀,一人手捧白绫。李儒以目示之,厉声道:“寿酒若不喝,那便领此二物。”
少帝面无人色,他身旁的唐妃忙跪到李儒面前,求道:“妾身愿代帝饮此酒,请饶太后母子一命罢!”李儒抬起一脚,将唐妃踢开,叱道:“你是何人,也配代弘农王去死?”说罢从士兵手上接过一杯酒,送到何后面前,喝道:“你可先喝一杯!”
何太后怒容满面,一手将李儒手中酒推翻,仰天悲道:“何进!皆是你这无谋匹夫,引董贼进京,才至有今日之祸!”李儒大怒,劈面就是一个耳光过去,将何后打翻在地。复一把揪住少帝,喝道:“弘农王,请用寿酒!”少帝惊惶求道:“请容我与太后作别,再喝寿酒。”李儒乃放开手,冷言道:“你有何言,便快说完。”
少帝泪流满面,望着何太后与唐妃,心中十分凄凉,乃惨然作歌道:“天地易兮日月翻,弃万乘兮退守藩。为臣逼兮命不久,大势去兮空泪潸!”旁边唐妃闻言心如刀绞,亦惨然作歌道:“皇天将崩兮后土颓,身为帝姬兮命不随。生死异路兮从此毕,奈何茕速兮心中悲!”歌罢,便一把向前抱住少帝,相互痛哭。
李儒叱道:“相国还在等我回报,你等如此拖延,是否还指望有谁来相救耶?”何太后站起身,戟指李儒骂道:“董贼逼死我母子,皇天不佑!你等助纣为虐,必当灭族!”李儒一听,顿时怒火中烧,上前双手扯住何太后,便向窗口抛出去。随即喝今武士绞死唐妃。自己则拿起鸩酒灌杀少帝。
少帝拼命挣扎,怎奈双手双脚皆被武士按住。无可奈何,硬被李儒将鸩酒灌入肚中。李儒见酒已灌入,便叫武士松开手。少帝此时只感内脏无比绞痛,似乎已是肠穿肚烂了般。望着被白绫绞缠得脸部发青而躺在地上死去的唐妃,使劲的想喊,可却是喊不出。眼前渐渐的模糊起来,种种童年的影像快速浮过,随着眼皮重重的压下,便与唐妃一道赴黄泉而去了。
李儒刚要转身下楼,忽窗口一个黑衣人跳进。“嗖”的一声,一把明晃晃的弯刀以肉眼难辩的速度挥向李儒脑后。
“锵”金铁交鸣声响起,那弯刀竟在半空与一把大刀相碰在一块,两把刀皆各自撞开。众人还未反应过来时,那黑衣人已一把将少帝的尸身挟在腋下,纵出窗外了。
李儒转过身来,望着窗口对身旁一执大刀的大汉言道:“今日幸有将军在此,否则我这颗头可就搬家了。”原来方才那一刀便是被这大汉挡下。但见这大汉身长九尺,虎体狼腰,豹头猿臂。此时握紧手中大刀向李儒一揖道:“李先生过奖了,待某去会会那黑衣贼。”说罢也是纵身往窗口一跳而出。
楼下,那黑衣人已将少帝尸身放于地上,何太后见之急扑在少帝身上痛哭起来。黑衣人双膝一跪,悲然泣道:“陛下,臣来迟一步矣,臣罪该万死。”
这黑衣人便是瘴影,自灵帝驾崩后,他便与炎武,巨虎在文陵为灵帝守陵。当时一接到何太后派人传来的消息,便马不停蹄赶回皇宫。一到宫门口,瘴影身法极快,便先赶了过来。才到这永安宫前,便见有一人从楼上摔将下来,凝神一看,乃是何太后。忙纵身一跳,接住太后,太后才不至摔个粉身碎骨啊。何太后一回过神,急唤瘴影上楼救少帝。瘴影忙纵身飞跃,往窗口跳入,将少帝抱了下来。谁知此时少帝已是命归黄泉矣。
“吃某一刀。”
瘴影尚未起身,头顶便有一大汉,飞身挥刀,直砍下来。瘴影忙举刀跃起迎上。
“砰”的一声巨响,两人于空中又再兵刃相撞。瘴影这一刀虽说也是极猛,但终是由下冲上,不及那大汉由上往下顺势劈下的力道刚猛。顿时被压了下来,重重踏于地上,将地面大理石踏出了数道裂痕来。
此时大汉更是加大力度,大刀在上面便如千斤坠般压得瘴影喘不过气来。瘴影心知若手上力道一减的话,那大汉的刀可就要把自己劈成两半了。当下更是使出全身之力,努力顶上。二人顿时皆僵持在那,比拼起力气来了。
就在这危极关头,远处炎武,巨虎匆忙赶到,一见瘴影险象环生。更是加快速度直奔过来,炎武刚跑到离二人数丈开外,便大喝一声,奋力挥出一刀,刀风直逼那大汉。大汉忙向后一跃开去,手上大刀疯狂挥舞,顿将炎武刀风化为乌有。
“暗黑三虎,果然名不虚传。”大汉落地站定后大笑道。
望着这大汉,瘴影心中怒不可耐,喝道:“你是何人?”
此时李儒已从楼上下来,自大汉身后便高叫道:“此乃董相国帐下猛将,华雄,华将军也,你等还不快快投降,更待何时?”原来此大汉便是关西人华雄。董卓帐下除吕布外的第一号猛将,难怪如此勇猛。
何太后一望见李儒,更是愤怒,大叫道:“李儒贼子,你真当千刀万剐。暗黑三虎,快与我杀了这弑帝贼人。”
瘴影此时已当先杀上,而巨虎,炎武闻言望向少帝,见少帝七孔流血,死得极其难看。不由大恨,心中无限怒火燃烧,无限的杀意涌出。也不顾及什么武人间的公平决斗,一同挥舞着兵器就冲杀了上去。
李儒忙呼唤着身后那九名武士冲上,助华雄迎战暗黑三虎。三虎怒火中烧,下手自是不会留情,不数合,那九名武士便皆丧命。剩下华雄一人独战三虎,甚是吃力,但见其左挡右闪,已是渐落下风,眼看便要丧命于此。
一旁李儒见势不妙,拔腿想跑。瘴影眼尖,一下看到,便纵身一跃,飞到李儒身后,一刀挥将下来。李儒慌得不及转身,急向前扑去。
“啊”的一声,李儒趴在地上,天空数滴鲜血滴下。撒落在李儒面前。李儒面无血色,然却感觉周身无甚疼痛,赶忙伸手摸遍后背,发觉却是无有伤口。不由一喜,翻过身来向后一望。
瘴影摔将在地,胸口处插着一支十分粗长的箭矢,不断涌出的鲜血已将他胸口黑衣染了个暗红。李儒顿时两眼放光,正要转头回看射箭之人时。一阵烈风早从他头顶扫过,接着眼前一片火红,便似自己已坐身于火海。那雄雄的烈火就如红云般风驰电掣地从自己的身边掠过,一眨眼的功夫已卷到前方。
那厢华雄已身中数刀,刚挡开炎武的三尖刀,巨虎的狼牙棒便朝头砸来。看看自己已是来不及收刀回挡,不由冷汗直冒,心中暗道:“吾命休矣!”
谁知就是这时,一道火红的巨光射来,接着一声金铁交鸣的巨响,巨虎,炎武便飞出了数丈。华雄检回了一条命。
待众人凝神望向那团红火时,才发现原来那是一匹高大无比的巨马,这匹巨马浑身上下,火炭般赤,无半根杂毛;从头至尾,长一丈;从蹄至项,高八尺;如火龙般嘶喊咆哮,有腾空入海之状。
巨马上的那员战将身材高大,目光如炬,一脸冷漠;头戴三叉束发紫金冠,体挂西川红锦百花袍,身披兽面吞头连环铠,腰系勒甲玲珑狮蛮带。宝弓利箭随身带,方天画戟手中拿。
这一人一马,便是世人称颂的“人中吕布,马中赤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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智叟 时间: 2006-7-9 15:21
第十七回 战吕布暗黑损二虎
炎武,巨虎此时已然站定,见瘴影倒在血泊中一动不动。二人虽说与瘴影不是很合拍,但自小一块长大,又同为暗黑三虎之一。感情自是不错,见瘴影如此,岂能不慌乱。
巨虎喝道:“炎武兄弟,你去看看瘴影,我来挡住这厮。”说罢纵身冲向吕布,而炎武则赶快飞纵至瘴影身旁。
吕布一动不动,仿如一尊威武的战神石像般。待巨虎冲将近时,只微微掉转马头,单手一戟刺出。巨虎那开山裂石的巨力瞬间暴发,双手握住狼牙棒,疯狂的砸出。
“轰”一声巨雷暴破声响起。赤兔马急向后退了一步,而巨虎却是在原地站得稳稳。吕布于马上露出一丝微笑,傲然喝道:“这汉子好生猛的臂力,竟能将我吕布逼退一步,在这世上,你还是第一人。今日,就让我吕布用真正的力量来回馈你,接招吧。”言罢一戟砸去。
巨虎方才用尽全力的一击,吕布单手就接下了,且只稍稍后退了一步。早令巨虎吃惊异常,世间竟有如此之人。未及多想,那戟已然砸到,巨虎忙挥狼牙棒向上挡去。两支重型武器又再撞在一块,这次巨虎只感双臂发麻,还未收回狼牙棒。吕布坐下的赤兔马已长嘶一声,双蹄跃起,往巨虎胸口猛然蹬来。巨虎顿时便被蹬飞出去,还未落地。吕布又如鬼神般出现在眼前,方天画戟如闪电般刺来。
巨虎慌忙于半空将狼牙棒横挡出去,棒身正好撞在戟前小支上。虽说挡下了这致命的一击,然吕布却是不容巨虎喘息,握住方天画戟的手奋力一转。巨虎只觉一股巨大的旋力疯狂绞来,力量大得惊人。硬将巨虎手中狼牙棒绞离脱手,巨虎忙在狼牙棒快脱手之际,奋力一推,狼牙棒立时横砸向吕布。
吕布不想巨虎尚能做出如此反应。急将画戟挥起,挑开狼牙棒,再顺势把戟尾斜刺向巨虎挑去。巨虎双脚刚刚落地,不及反应。正好被吕布戟尾挑中,顿时又再飞了出去。撞向何太后与少帝那边。
这厢,炎武跃到瘴影身旁时,瘴影已奄奄一息,那箭虽半空被瘴影挡偏了点,没插中心赃,但此时插在胸口,也是足以毙命。瘴影强提着一口气道:“炎武兄弟,我不行了,此人英勇无敌,你快与巨虎护着太后离开这吧。我,我……我不能再与你和巨虎兄弟一道上阵杀敌了,你……你……”这话还没说完,便断气了。
炎武悲痛万分,放下了瘴影,抄起三尖刀,便向吕布冲去。谁知半路却杀出个华雄来,挡住了去路。炎武三尖刀毫不留情的劈向华雄,每一刀都用尽全力砍出。华雄本便身中数刀,受伤不轻,再加上炎武此刻愤怒异常攻的凶猛。当下自知不敌,挡了数合,便忙抽身闪向李儒那,护着李儒撤离了此地。炎武只想找吕布厮杀,见华雄撤了,也不去理会,只直奔吕布。
吕布那边刚好挑飞巨虎,眼看少帝与何皇后就要被巨虎那庞大的身躯砸到。一个身影骤然从屋顶跃下,将巨虎按住,扶落地上。巨虎回头一看,却是项翱。
翱点头道:“你我之间的一战还未结束,你怎能便丧身于此。”
巨虎微微一笑,忽胸口一热,大口鲜血喷出。此时场上炎武已与吕布交上手。巨虎忙道:“龙飞,算某欠你一个人情,请你将炎武与何太后带走吧。”说罢推开项翱,起身直奔向吕布,横撞了过去。
炎武鼓着一股狂劲,倒与吕布马上马下的斗了十数合。吕布此时正撞开炎武三尖刀,一戟照炎武脸上刺去。不想巨虎那旁大的身躯骤然从侧面撞来,吕布忙抽戟回劈。巨虎右手猛地挡去,左肩却还是不顾一切得向赤兔马撞去。
随着巨虎的一声狂吼,吕布连人带马被撞出了数丈外。而巨虎右臂却被生生的劈下,血如泉涌。巨虎站在那摇摇欲坠,炎武赶忙扶上去,巨虎却咬紧牙根,用那独剩的左手抓住炎武衣领,大喝一声,将其往项翱那边扯扔了过去。项翱向前一把扶住,要拉将他离开。可炎武却是拼命挣扎不已。
巨虎大声一喝:“兄弟,快带太后走。”哄亮的声音似乎便是在作最后的告别,炎武顿时冷静下来。
时赤兔马已站稳脚步,吕布亦被激怒,喝道:“这厮竟敢伤我爱马,吃我一戟。”双腿一夹,赤兔马如风似电地冲向巨虎。还未到巨虎身时,吕布便猛得刺出一戟。巨虎丝毫不惧,大喝一声,左手握紧拳头猛向赤兔马前胸轰去。吕布见巨虎似乎拼得一死也要轰击赤兔马,不由心暗暗赞许巨虎的勇猛,同时又怕赤兔马被轰到,忙将原先刺出的方天画戟反抽回来,向赤兔马前胸挡去。
巨虎快撞到画戟的拳头突然变成大掌,猛得一抓,将浑黑的戟杆牢牢抓住。吕布奋力回抽,方天画戟却像被巨虎手掌沾住了一般,无论如何也拔将不出。吕布大怒,左手将缰绳一拉,赤兔马骤然跃起,双蹄如铁锤般踏向巨虎胸口。巨虎闷哼一声,大口的鲜血不住的吐出,然仍是牢牢抓住画戟不放。
那边炎武见巨虎如此,顿时如暴走的野兽,一把推开项翱,挺着三尖刀便望吕布冲去。项翱心下也有救巨虎之意,顾不得巨虎之托,抄起英雄戟,便于炎武身后大步跟了上去。吕布见巨虎尚不放手,又将缰绳一拉,赤兔马双蹄再次向巨虎胸口踏去。“砰”的一声,巨虎终于无力的被踢飞了出去。炎武冲在前头,望见巨虎飞来,忙伸手抱去,扶在地上,大声泣道:“巨虎兄长,你不能死啊!”
巨虎此时胸骨已碎,只强提一口气勉强出声道:“炎武兄弟,你终于叫我兄长了。想你……想你一生总是争强好胜,我们三人中你最小,可却总不承认。瘴影兄弟虽是比较爱争功,但他年龄中也是排第二,他也很想听你叫他一声兄……兄……”巨虎这兄长的长字还没说出口,便一命呜呼了。
“巨虎兄长,瘴影兄长……”炎武仰天撕心裂肺的长啸着,他此时已双目通红,便似疯了一般,将巨虎放下后,抄起身旁三尖刀,便直扑向吕布。
方才炎武接住巨虎时,项翱已然冲了上去。吕布见迎面冲来一将,手执一柄银戟,心中不禁暗道:“我的方天画戟浑身乌黑,这汉子的长戟倒十分的银亮,却是有趣。”纵马挺戟冲出。项翱见赤兔马来得飞快,忙先一戟劈出。吕布好像故意要让方天画戟与英雄戟一会,当下也毫无花俏的挥戟硬撞过来。
“砰”一声巨响,项翱被震得双手一麻。吕布于马上笑道:“那汉子,长戟并非你这般使法,待我耍几招真正的长戟与你瞧瞧。”说罢大手一抖,骤时无数黑点射向项翱。翱知其戟沉力猛,速度又飞快异常,忙打起十二分精神。大手一抖,英雄戟亦瞬间变为无数银点射向吕布。
叮叮当当声不断响起,两柄长戟在半空也不知交接了多少次。十数合下来,吕布大喝道:“还不够快,吃我一戟罢。”随即一戟撞开项翱银戟,再顺势刺了下去。眼见便要刺中项翱头部了。忽地“嗖”的一声,一支蓝羽燕翎箭飞射而来。吕布忙收住画戟,用戟杆尾部一挑,燕翎箭顿时被挑开。再一戟砸下,项翱已反应过来,连忙跳开。
吕布顺着燕翎箭射来的方向望去,那边正是宫殿楼顶。楼顶上站着两名女子,其中一名女子双手握着宝剑放于胸前,口中正念念有词。另一名女子却戴着一个蓝色面具,在月光的照耀下,显得十分妖艳。她手上那着一张蓝弩,又再装上了箭矢,照着吕布便射来。这次射来的可不是一支,而是三支。
吕布画戟胡乱挥动了几下,那三支箭便被挡飞出去。一支飞向项翱,一支飞向炎武,一支飞向何太后。
炎武此时刚放下巨虎,正冲上来,见箭来得飞快,便忙举刀挡去。项翱那边也是将箭挡开,可是何太后那边却无高手在旁,燕翎箭轻轻松松的透胸而过。何太后尖叫一声,倒在了少帝身旁。
炎武本来挡开燕翎箭后便要再冲向吕布,此时听得身后何太后的尖叫声,只得转头跑回,扶住何太后。何太后奄奄一息,吃力的说道:“炎武,本宫知你忠于皇室,可你现在是打不过吕布的。你快快撤退罢,再恃机刺杀董贼。这是本宫的懿旨,你……你不可有违。速速撤……撤离。”说罢双目一闭,便断了气息。
炎武悲痛道:“谨遵太后懿旨。”将何太后放于少帝身旁,磕了三个响头,随即转身望向吕布。
吕布又与项翱战在了一块,炎武喝道:“龙飞,我来助你。”舞动三尖刀杀上。三人一时战在一块,吕布兴奋的大喝一声,方天画戟左右挥舞,丝毫不落下风。
二十余合后,忽天边飘来一阵大雾,将皎洁的月光遮盖了起来,天地只剩一片白茫茫。项翱知此雾乃张翎招来,忙一把拉住炎武的手,往后撤离了吕布数丈。炎武早先也领教过这大雾,心中有底,并不慌乱。只有吕布初次遇到,突然什么都看不见,只大力舞动方天画戟,罩住周身。舞了一圈,不见动静,方才摒住呼吸,侧耳聍听场中动静。
不一会,项翱感觉背后被人一拍,眼前便一片明亮,回头一望,张翎和蓝雨皆站在身后。张翎轻声道:“龙飞哥哥,我们走吧。”项翱应了声,刚要踏步时却看到身旁的炎武还似睁眼瞎般乱望。翱忙小声言道:“翎儿,你怎么没给炎武兄弟贴上符纸啊?”张翎哼了一声,道:“他与那杀害我父亲、叔父的巨虎,瘴影是同道的,我不杀他已经很不错了。”
炎武虽是看不见,但耳朵还是好使的,听了张翎的话,便愤然道:“炎武并非无用之人,岂用你的符纸,你们自去了便是。”张翎喝道:“你倒知趣,那你便在这等死吧。”扭头拉着项翱手便走。
吕布听到这边声响,早纵马冲来,项翱情急之下,不由分说将自己背后的符纸扯下来便贴在炎武背上。炎武顿感眼前一亮,不禁惊叫了声:“我看到了。”
张翎闻声转头看来,见项翱背上的符纸不见了,炎武背上却贴着符纸。气得骂道:“呆子。”嘴上虽这般说,手却已伸向怀中取出符纸,给项翱贴上。
时蓝雨见吕布冲来,已射了数箭出去,皆被吕布挡飞。吕布便如恶魔般狂奔而至,蓝雨忙又射出了数箭飞向吕布。而张翎背上黄天剑则向吕布座下的赤兔马射出,吕布闻得马上马下皆有利刃破空之声,忙将缰绳一拉。赤兔马凭地一跃而起,吕布再于半空狂舞方天画戟,燕翎箭,黄天剑皆被砸飞。
赤兔马落地站定,又有无数刀风直逼而来。吕布大手一抖,一枝长戟变作无数枝,那一片片的刀风刮到赤兔马身前一丈处时,便皆化为了空气。项翱四人趁此时机,已飞快朝宫门方向奔走得远了。
“哈哈哈哈……有意思。”后面吕布的大笑声随风回荡在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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智叟 时间: 2006-7-9 15:24
第十八回 孙文台兵败汜水关
洛阳荒郊外,一处山坡上。炎武仰天而跪,激愤地仰天喊道:“吕布,我誓要杀汝。”说罢朝洛阳方向磕了几个响头,起身祈祷道:“巨虎兄长,瘴影兄长,你们在天之灵定要保佑我手刃仇人,为你们报仇。”
“巨虎,瘴影死得好,该死!”一个女孩的笑声自后传来。炎武转身一看,乃张翎。不由怒目而视,喝道:“我二位兄长生前是与你有仇,如今人已不在,一切恩怨也将化了。你若再出言不逊,休怪我手中三尖刀不认人!”张翎也怒道:“你三尖刀不认人,难道我黄天剑便认得你么!”炎武冷哼一声道:“那你便来试试。”
张翎不示弱的喝道:“试便试,怕你不成。”说罢便要催动黄天剑。项翱连忙拦身于中间,劝道:“董卓老贼已派兵四处追捕我等,本是在此稍作休息再赶路,你二人便这般。若真相斗,两败俱伤,董卓大军追来,当如何是好?”
蓝雨也走到张翎身旁轻声道:“巨虎,瘴影已死,我们的仇也算报了。他死了两个兄弟,想也是十分痛苦,我们便不要与他计较了。眼下还是先退出董卓的势力范围要紧。”张翎哼了一声,收起黄天剑便与蓝雨走开了去。
炎武收起三尖刀,向项翱一拱手道:“今日多谢你出手相助,我们就此告辞吧。”
项翱知炎武与张翎此刻是水火不容,稍微不慎便要大打出手,也不可再一道而行了。当下只得抱拳还礼道:“炎武兄弟当珍惜自己的性命,需知巨虎是如何舍命救下你的!”炎武道:“龙飞兄放心,某知矣。告辞!”转身走向自己那匹战马,跨上马背,扬长而去。
项翱与张翎,蓝雨三人也翻身上马,狂奔去矣。
董卓自杀了少帝后,便每夜入宫,奸淫宫女,夜宿龙床,就连那娇娇滴滴的公主,亦被他掠回,每日逼令侍寝,轮流取乐。可怜这妙年女郎,含苞未吐,枉遭那硕大无朋的淫贼,恣情蹂躏,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一切生杀大权皆掌握在董卓手,朝廷人人自危。
一日,董卓正与众将饮宴,忽李儒从门外径直而入。董卓见之笑道:“贤婿何来迟也?众将皆在等你,快快入席。”李儒向前禀告道:“关东诸侯皆起兵造反矣!”董卓此时刚拿起一杯酒,听到李儒之言,勃然大怒,一把将酒杯打翻在地,喝道:“是何人敢反我?”
李儒向前拾起酒杯,道:“曹操那厮发檄文往各郡,各镇诸侯皆起兵相应:第一镇,后将军南阳太守袁术。第二镇,冀州刺史韩馥。第三镇,豫州刺史孔伷。第四镇,兖州刺史刘岱。第五镇,河内郡太守王匡。第六镇,陈留太守张邈。第七镇,东郡太守乔瑁。第八镇,山阳太守袁遗。第九镇,济北相鲍信。第十镇,北海太守孔融。第十一镇,广陵太守张超。第十二镇,徐州刺史陶谦。第十三镇,西凉太守马腾。第十四镇,北平太守公孙瓒。第十五镇,上党太守张杨。第十六镇,乌程侯长沙太守孙坚。第十七镇,祁乡侯渤海太守袁绍。各诸侯推袁绍为盟主,诸路军马,多少不等,有三万者,有一二万者,各领文官武将,投洛阳而来,其势汹汹啊!”
众将听罢皆议论纷纷,这时温侯吕布挺身而出道:“父亲勿虑。关外诸侯,布视之如草芥;今愿提虎狼之师,尽斩其首,悬于都门。”董卓大喜,颔首道:“我有奉先,可高枕无忧矣!”言未绝,吕布背后一人出列高声道:“杀鸡焉用宰牛刀?不劳温侯亲往。我斩众诸侯首级,如探囊取物。”众将视之,其人正是华雄。董卓笑道:“好,好,华将军,我今加汝为骁骑校尉。拨马步军五万与汝,同李肃、胡轸、赵岑星夜赴汜水关迎敌。”
汜水关地势险要,易守难攻。是东西两面的重要交通咽喉,战略地位十分重要。此时华雄正与众将在关上巡视。
华雄谓众将道:“关外诸侯以孙坚为先锋,来取汜水关。他若敢来,我必亲斩其首。”话音未落,关外便有一彪军马自小路奔来,直抵关下。为首走出一将,挺刀大骂道:“关上贼将,若不想死,便早早出关受降!”
华雄回顾诸将道:“此贼是否孙坚?”旁边李肃禀告道:“非也,此乃济北相鲍信之弟鲍忠。”华雄笑道:“无名鼠辈。这厮既要送首级与我请功,我若不取,岂不拂了他的好意!”众将听罢皆大笑不已。
华雄遂引了铁骑五百,飞下关来。鲍忠见敌军来得凶猛,心下颤栗,急待要退。华雄战马早到,手起一刀,将鲍忠斩于马下。再挥兵掩杀,生擒得将校极多。华雄遣人赍鲍忠首级往相府报捷,董卓大喜,遂加华雄为都督。
却说孙坚引大军刚到半路,便有小校报说鲍忠被斩。孙坚闻报叹息不已!此时坚身旁四员将军齐声道:“鲍忠贪功被斩,死不足惜,主公何必伤怀。”
那四员将将便是孙坚帐下四大猛将。第一个,右北平土垠人,姓程,名普,字德谋,使一条铁脊蛇矛;第二个,姓黄,名盖,字公覆,零陵人也,使铁鞭;第三个,姓韩,名当,字义公,辽西令支人也,使一口大刀;第四个,姓祖,名茂,字大荣,吴郡富春人也,使双刀。
孙坚摇头道:“我非为鲍忠伤怀也。鲍忠被斩,既搓动我军锐气,又使敌军士气大增。我军此时去攻打关口,又将增添几分难度矣!”四人一听,大觉有理,皆点头称是。程普思索了一会,向前道:“主公不必忧虑,敌军胜了一阵,则必心骄出战。关外作战彼则无险可凭,反是于我有利。”孙坚听罢颔首道:“德谋所言亦不无道理。”遂吩咐大军加快脚步,赶往汜水关。
却说华雄被加封为都督后,好不欢心,这天正与诸将大摆宴席,饮到畅快处,帐外小校便来报说孙坚引大军在关下叫骂。
华雄不由恶骂一声,与诸将登上关楼,俯视关下。只见孙坚大军队列整齐有序,士兵个个精神焕发。为首一员大将披烂银铠,裹赤帻,横古锭刀,骑花鬃马,指着关上大骂道:“助恶匹夫,何不早降!”
李肃谓华雄道:“此人便是孙坚也。”华雄闻言喝道:“我正等他前来,待我下关去擒了他。”话音未落,旁边副将胡轸出列高声道:“量此匹夫何劳都督前往,小将愿领一军去斩孙坚首级,献来麾下。”华雄自思自己已立功被加封为都督,也该让手下之人立些功了。于是应道:“好,汝可领五千兵马,往擒孙坚。”
胡轸接令后便引兵出关迎战。程普见之当先冲出,飞马挺矛,直取胡轸。斗不数合,便一矛刺中胡轸咽喉,死于马下。孙坚顺势挥军掩杀,直杀至关前,关上矢石如雨,直砸而下。孙坚兵马急攻不上,不得不引兵撤退,至梁东屯住,再使人往袁绍处报捷,就于袁术处催粮。
岂知袁术身旁有一谋士道:“孙坚乃江东猛虎;若打破洛阳,杀了董卓,正是除狼而得虎也。今不与粮,彼军必散。”袁术采纳了他的建议,不发粮草。孙坚军缺食,不战自乱。细作报上汜水关。华雄闻报大喜,忙招集众将商议,李肃献谋道:“今夜我引一军从小路下关,袭孙坚寨后,将军击其前寨,孙坚可擒矣。”华雄从之,遂传令军士饱餐,乘夜下关。
是夜月白风清。华雄与众将引了大军直杀往孙坚营寨。孙坚因军无粮草,此时正坐帐中烦恼不已,忽听得帐外喊声大作。忙出帐一看,却是华雄大军杀到,慌忙披挂上马,掩杀出去。正走间,一将当头拦出,乃华雄也。
华雄于马上挺刀大喝道:“孙坚匹夫,还不快来受死。”孙坚闻言大怒,挺起古锭刀便杀将过去。华雄赶忙举刀迎上,两马相交,一声巨响。华雄暗道:“孙坚这厮刀沉马快,‘江东猛虎’果是名不虚传,不容人小觑!”想罢又再挺刀杀上,斗不数合,后面李肃军到,竟令军士放起火来。孙坚军顿时大乱,到处乱窜。
孙坚此时只孤身一人,看看李肃大军将逼到,自己又被华雄缠住厮杀,急难撤离。正慌乱间,祖茂挥舞双刀而来,与孙坚连手逼退华雄,突围而走。华雄于背后紧追不舍。孙坚忙取箭回射,连放两箭,皆被华雄躲过。再放第三箭时,因用力太猛,拽折了鹊画弓,只得弃弓纵马而奔。
直奔到帐外树丛旁,祖茂于马上叫道:“主公头上赤帻射目,为贼人所识认。可脱帻与我戴之。”孙坚就脱帻与祖茂,祖茂接过后戴上,再将自己的头盔交与孙坚,坚感激地道:“大荣定要安全归来啊!”祖茂长长一揖道:“主公快走,不必以茂为念!”言罢便拔转马头去引开华雄军。
华雄军一望见赤帻者便奋力追赶,孙坚于是从小路得脱而去。祖茂被华雄追得甚急,望见路旁有一未烧尽的庭柱,遂过去将赤帻挂于上面,再纵马入树林中潜躲。华雄马快,独自赶到,于月下遥见赤帻,于是纵马上前,一刀砍去。庭柱顿时断为两段,华雄翻身下马,拾起赤帻一看,方知是计。此时祖茂已于林后纵马冲出,挥双刀劈向华雄;华雄大喝一声,举刀迎上。
“锵”的一声,祖茂右手单刀被震落地,雄再复一刀劈去,眼看祖茂就要人头落地时,一阵刀风于华雄脑后刮到。雄忙抽刀回挡,化解了这次危机,祖茂趁机赶忙拨马撤开。华雄举目望去,黑暗中缓缓走出一骑,手执三尖刀,一脸冷漠。
“是你!”华雄喝道。此时祖茂已跑到那骑身旁,抱拳作揖道:“多谢恩公相救!”那骑低沉地应道:“我并非要救你,你既得救,便快走吧。”祖茂忙道:“不知恩公尊姓大名,茂他日好相报。”那骑叱道:“废话少说,你自去了便是。”祖茂闻言十分惊讶,暗道:“此人脾气好生古怪!”又想到华雄大军怕快要杀到了,不由急道:“恩公快与我一道撤走吧,华雄大军怕要到了。”
此时华雄已翻身上马,喝道:“想走,怕没那么容易。”说罢挺刀便杀过来,那骑也不打话,照着华雄便连刺出了三刀。华雄人还在丈外,便感刀风虎虎,扑面而来。忙双手狂挥,手中大刀飞快运转,将刀风挡于身外。谁知刀风才挡开,那三尖刀便又刺到。华雄抖擞精神,左挡右闪。可每挡一刀,便觉那三尖刀是透过大刀劈了下来般,数合后,身上铠甲便多了数十道刀痕。华雄忙一刀逼开那骑,稳住战马,心中暗道:“事别不久,这厮刀法便有如此精进,当真厉害。”大声喝道:“炎武,我敬你之才,不忍加害于你。眼下董相国求贤若渴,你何不就投相国门下,相国定会重用于你的。”
炎武冷笑道:“董贼我早晚必取其首级,现在汝便先来受死罢。”说罢,手一抖,三尖刀倏地刺出,无数刀花直扑向华雄。雄怒吼一声,挺刀接上,金铁交鸣,叮铛之声不断响起。又过了数合,华雄大军骤然杀到,祖茂忙大呼道:“贼军到矣,恩公快快撤了罢。”
炎武望见远处黑压压的一片人马,料数合内也拿不下华雄。无可奈何,只得虚晃一刀,逼开华雄,拔马与祖茂一同撤走。
华雄指挥大军直杀至天明,方才引兵上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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智叟 时间: 2006-7-9 15:26
第十九回 汜水关前华雄丧命
炎武纵马狂奔,祖茂在后面紧紧跟随,看看二人距离是越拉越远。祖茂忙于马上大声呼道:“恩公,且停马步。”炎武将马拉住,喝道:“你何故紧跟我不放?”祖茂拱手道:“恩公武艺超群,我主孙坚求贤若渴,恩公何不就与我一同随我主讨伐董卓。”炎武道:“休要多言,你自去吧!”说罢双腿一夹,又纵马驰去。祖茂连忙跟上,怎奈炎武马快,不一会就将祖茂落在了后方。
祖茂看是赶不上了,心中又急着寻找孙坚,不得已看着炎武消失的身影,长叹一声,拨马回走。走不多时,遥见前方一队人马,打着“孙”字旗号,分明是孙坚军,心中大喜,忙赶上去。
孙坚此时尚在为祖茂担心,忽望见前方一骑飞来,正是祖茂。祖茂下马伏地道:“主公安然无恙,真是幸甚!”孙坚忙向前扶住祖茂,感激道:“若非大荣舍命相救,我安得有命逃脱,今见大荣无事,我心亦安矣!大荣快快请起。”祖茂起身。孙坚随即恨道:“皆是袁术这厮不发粮草,害我军有此惨败!我现在便去向他讨个公道。”说罢命军马就地屯扎。自己则带了程普,黄盖,韩当,祖茂四将星夜飞马赶往袁术营寨。
袁术正端坐帐中,一听孙坚到来,大惊失色,忙起身要躲。孙坚早领四将长驱直入,怒目而视。袁术慌道:“文台星夜到访,所为何事?”孙坚以杖画地道:“董卓与我,本无仇隙。今我奋不顾身,亲冒矢石,来决死战者,上为国家讨贼,下为将军家门之私;而将军却听谗言,不发粮草,致坚败绩,将军何安?”
袁术惊惶地指着身旁一个谋士道:“我本欲发运粮草,皆是此人进谗,离间我等,我不幸中计,还望文台见谅。”说罢望帐外喝道:“来人啊,快与我将此人拖出去斩了。”帐外武士闻令立即进帐,将那谋士拖出帐外,一刀挥为两段,可怜这谋士投主不慎,反成了替刀之鬼。
孙坚见斩了进谗之人,怒气稍息,冷言问道:“那将军还发不发粮草与我?”袁术连忙点头道:“发,发,我马上就发。”孙坚方才与四将掉头出帐,良久后,袁术才瘫坐椅上,拭擦着脸上的冷汗。
孙坚等人赶回自家营寨,便各自回帐休息。
祖茂刚一进帐,即望见一人正端坐帐中,于灯下用布轻轻擦拭着手上的三尖刀。四周静悄悄的一片,使他的身影看起来增添了几分孤单。明晃晃的刀身一闪一闪,道不尽的忧愁,道不尽的仇恨,似乎只有这把三尖刀方能领略。
“恩公。”祖茂惊讶的叫道。
不错,此人正是炎武。他那天与项翱三人分别后,便无时无刻不在想着杀吕布报仇,但自忖自己非其对手,便想先杀了毒害少帝的凶手,李儒与华雄。但李儒现在正与吕布一起,无法杀他,唯有先杀华雄,所以那天巧合之下倒救下了租茂。又因华雄大军来到,杀不了他,便与祖茂一道逃离,路上甩掉祖茂后,又想自己孤身一人,很难杀得了华雄,便又掉头往孙坚营寨来。他一向自傲,一生只在皇帝手下作事,所以并不想投孙坚帐下,故偷偷溜进了祖茂帐中。
此时见祖茂回来,炎武微微抬起头。祖茂见果是炎武无疑,心中十分欢喜,忙向前抱拳道:“茂自那日与恩公相别,无时无刻不在挂念恩公。茂还未曾答谢恩公,恩公今日前来,就请先受茂一拜。”说罢便俯身跪下。
炎武忙向前扶起道:“我那日只想杀华雄贼子,并非有心救你,你不必如此。”祖茂由衷的谢道:“不管怎么说,祖茂之命终是恩公所救。”请炎武坐下,倒上酒谓炎武道:“恩公这次前来,可是想与我一同随我主公讨伐董贼?”
炎武喝了一口酒,缓言道:“非也。我只想暂在你处待数日,你只需让我在你帐下当几日小兵便可。”祖茂忙道:“不可,不可,恩公之才便是当个大将还嫌小,如何能当个小兵呢?”炎武道:“你若不肯,那我此刻便走。”说罢将手中的酒杯放下,抄起三尖刀,便欲起身离开。祖茂忙拉住炎武衣角道:“恩公莫急,我应你便是。”炎武闻言才重新坐下与祖茂喝酒,一夜无话。
数日后,同盟大军便赶到汜水关下扎驻。华雄在关上谓众将道:“此次我定当斩袁本初之首,以报相国知遇之恩,众将可与我一同领兵下关。”引着西凉铁骑与众将飞下关来,挑着孙坚赤帻于盟军寨前大骂搦战。
炎武此时正与祖茂混在小兵中,于在寨外观战,祖茂见华雄挑着自家主公的赤帻,勃然大怒,便欲挺刀出战。炎武一把拉住他道:“不急,且看看再说。”
不一会寨中飞出一将,手舞大刀,直取华雄。华雄喝道:“汝是何人?”那将叫道:“我乃大将俞涉,华雄贼子拿命来。”话音刚落,马已赶到华雄面前,一刀照华雄门面劈去。华雄手起一刀挡开,喝道:“无名小辈,送你回家!”复一刀挥去,将俞涉斩于马下。
炎武摇头道:“此公如此武艺也敢上场,真勇也!”祖茂道:“华雄贼子武艺十分了得。”同时心中暗自庆幸自己方才还好被恩公拉住,不然现在死在场上的可能就是自己,对炎武的感激又增添了几分。还未回过神,寨中又飞出一将,手执大斧,大喝道:“潘凤来也。”
祖茂见潘凤生得彪捍壮硕,手上大斧十分沉重,气势又猛,一看就是个狠角色,心中暗赞道:“真猛将也!”炎武又摇头道:“空有个高大的身材,有何用哉!”话音落时,潘凤已被华雄斩于马下。祖茂见之大惊,心中暗暗赞道恩公的先见之明,当下又对炎武投去了几许佩服的目光。
过了一会,寨中又飞出一将,祖茂看也不看便摇头道:“又有一个要死于华雄刀下了,惜哉!”谁知炎武这次却惊叫道:“是他,华雄命休矣!”祖茂闻言,忙抬头向阵上望去。只见那将一身绿袍,手提青龙刀,美髯飘动,纵马直取华雄。
华雄喝道:“汝要来送死,便报上名来,也好让你的名字留在青史的末角。”说罢大笑不已,那将却不答话,转眼间便到眼前。华雄刚胜了两阵,心中狂傲,见其到来,也不在意,随手举刀劈去。那将凤目一睁,青龙刀如过江猛龙,呼啸而来。“轰”的一声,不仅将华雄大刀撞飞,便连华雄也被拦腰挥为两段。
场上众人见之无不噤若寒蝉,目瞪口呆。祖茂惊叹道:“此乃何人?真神将也。”旁边炎武冷言应道:“关羽关云长。”
此时云长已将华雄首级割下,提于手中,又复纵马回寨。场上众人才反应过来,一时鼓声大振,喊声大举,如天摧地塌,岳撼山崩。
正是:来去急如电,一刀定乾坤。
炎武谓祖茂道:“战况已定,我们走罢。”祖茂在那还未回过神,被炎武一叫方才愣愣应了声,随炎武撤离了战场。
回至帐中,祖茂已探听得关羽现只是平原相刘备帐下的一个马弓手,不由叹道:“不想一个马弓手也有这般武艺,我真枉为大将也。”炎武笑道:“此人乃当世之虎将,岂能用职位卑微衡量他。”
祖茂连连点头道:“恩公所言极是,茂真见识短浅也。今日幸有恩公在场,不然我一怒之下,恐又脑袋不保矣。恩公请再受祖茂一拜。”说着又要跪下,炎武忙拉起他道:“你是否想我走啊。”祖茂慌道:“恩公这说得是哪里话?我恨不得能与恩公朝夕相处,怎么会想恩公走呢?”炎武道:“你既不想我走,以后便不要动不动的就跪我,哪有大将跪小兵的道理?若让人看见,吾能不走耶?”祖茂恍然大悟,用力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道:“恩公说的是,祖茂糊涂。”
却说董卓一接到华雄被斩的消息,大发雷霆。李儒设谋道:“诸侯以袁绍为盟主,而袁绍之叔袁隗,现正在京为太傅;倘若里应外合,深为不便,可先除之。然后再领大军,分拨剿捕诸侯军。”
董卓然其说,唤李傕、郭汜领兵五百,围住太傅袁隗家,不分老幼,尽皆诛绝,先将袁隗首级送去关前号令。随即起兵二十万,分为两路而来:一路先令李傕、郭汜引兵五万,把住汜水关,不要厮杀;卓自将十五万,同李儒、吕布、樊稠、张济等守虎牢关。这关离洛阳五十里。军马到关,卓令吕布领三万军,去关前扎住大寨。卓自在关上屯住。
流星马探听的消息,飞报入袁绍大寨里来。时袁绍正与众将商议如何破关,一听叔父袁隗全家被杀,悲痛欲绝,一口气提不上来,昏死过去。众将大惊,慌忙用汤水灌下救醒。袁绍微微睁开眼,指天发誓道:“董卓老贼,我誓杀汝。”
旁边曹操劝道:“本初节哀,切莫伤了身子,此时当以国事为重啊!董卓老贼屯兵虎牢,截我等诸侯中路,今可勒兵一半迎敌。”袁绍缓缓坐起身,颔首道:“孟德所言极是。”便对帐下诸人命令道:“王匡、乔瑁、鲍信、袁遗、孙融、张杨、陶谦、公孙瓒八路诸侯,可领兵往虎牢关迎敌。曹操引军往来救应,其余诸侯与我镇守大寨,不得有误。”众诸侯领命,该出发的出发,该留守的留守,有条不紊。
孙坚营寨外的一颗大树下,炎武正坐在那用布拭擦着三尖刀。见祖茂快步跑来,喘着气道:“恩公,往虎牢的各路诸侯都已出发了。”
炎武将擦刀布放进怀内,站起身道:“那我们也走吧。”祖茂道:“我主此次没有被命令前往虎牢关。”炎武毫不意外的应了声,将三尖刀往肩头一扛道:“既如此,我自去了便好,你回去罢。”祖茂忙止之道:“恩公可否不去?”炎武摇头道:“吕布这厮与我有不共代天之仇,我非去不可。”
祖茂见留之不住,遂向前跪地泣道:“恩公救命之恩,茂定终身不忘。恩公此去切要保重啊!”炎武将其扶起道:“大荣不必如此,相见有日,某去也。”拉过栓在树边的战马,跳上马背,狂奔而去。祖茂望着炎武渐渐远去的背影,摇头哀愁不已。
[ 本帖最后由 智叟 于 2008-11-7 16:40 编辑 ]
作者:
zsxmmhd 时间: 2006-7-9 23:17
那个小孩是谁啊?
名将?似乎只有马超没露面
不过也不大可能
周喻?
作者:
智叟 时间: 2006-7-10 12:28
zsxmmhd 兄,呵呵,你都猜错了。
作者:
智叟 时间: 2006-7-10 12:28
第二十回 虎牢关三英战吕布
炎武马快,早到虎牢关,这日正在关外一山岗上休息,忽听得岗下喊声大作,忙起身一看。原来却是王匡军正被吕布的西凉铁骑杀得四散奔走,吕布骑着赤兔马东西冲突,如入无人之境。
炎武死盯着吕布,双目怒火喷烧,身上杀气不断涌出,紧紧抓住三尖刀的手青筋直冒。可见他此时的内心是十分的痛苦,他已忍按不住了,抄起三尖刀便要上马冲杀下去。忽地,他又想起了巨虎与瘴影临死前拼命的叫自己走。想到此,他挣扎不已,最终还是放弃了冲下去找吕布拼杀的念头,又重新站回了山岗,冷漠的望着山下的一切。
那团火红的身影还在战场上疯狂驰骋,他,吕布,仿佛就是战场的主宰。这个战神正如痴如狂的毁灭着一切,忽然前方有两彪军马杀来,挡住了吕布,救下了王匡。
吕布定睛一看,却是乔瑁与袁遗的大军。不由大喝一声,又是一通厮杀,直杀到这三路诸侯人马折了一大半,才止住马步,向西凉铁骑们喝道:“将士们,今日便杀到这罢,我们回营。”西凉铁骑齐喝一声,随着吕布如风一般的卷回了自家营寨。
三路诸侯,被杀得灰头土脸,退出了三十里下寨。炎武于山岗上乘马下来,缓缓走到满是尸体的战场上,脱下了一个死去的王匡兵的军服,穿上,然后纵马往同盟军撤退的方向奔去。
次日,那随后的五路诸侯军与曹操也都到达营寨,皆聚于寨中商议如何战胜吕布。而炎武此时正混在士兵中,观望着寨外的一切。忽然,前方一阵尘土扬起,大地微微颤斗,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的传来,寨中的士兵皆为之一振。
“吕布来了!”站在箭台上的士兵急叫道。士兵们闻言马上整装待发,随即各路诸侯们出帐,领着自己的军马便冲出寨门,分布在了高岗上。炎武此时也只有随着王匡的大军走。不一会便遥望吕布一簇军马,绣旗招展,冲到阵前。
炎武双手紧紧抓住三尖刀,眼睛直盯着阵前兜马走动的吕布。旁边一小兵看见吕布威风凛凛,不可一世的样,心中好生羡慕,不由赞道:“温侯吕布,果然是英雄无敌,大丈夫就该如此。”
炎武听了大怒,喝道:“汝这小厮,乳嗅未干,懂得甚么是英雄?休在此胡言乱语。”小兵反驳道:“莫看我年纪小,我大小也打过了数十战,怎不识何为英雄。”炎武懒得跟他辩论,一双眼睛直盯着战阵,对那小兵理都不理。
小兵在军队中本就无甚人爱理睬他,这会见有人搭话,心中欢喜,满腹的话,是不吐不快。于是又对着炎武说道:“在乱世,英雄,便是统率兵马,保家国,卫良民;破强虏,扫贼寇;战必胜,攻必取。我最仰慕的西楚霸王项羽便是个英雄,可惜他太刚愎自用,最后不肯过江东,否则卷土重来,天下是否姓汉,亦未可知也。”
炎武一愣,这小兵竟能说出这番话来,不由好奇的回头去望。只见这小兵约莫十来岁左右,虎头虎脑,年纪虽小,但身形骨格倒是很大,确是个当武人的料。若勤加锻炼,将来必能成为一名一流的武者。
炎武笑道:“你小小年纪,为何便混在军队中?”那小兵道:“我父母早亡,无依无靠,我便参了军,投在了豫州刺史孔伷帐下当一名杂兵,就是喂马,造饭,洗衣物……”小兵一口气说了一大堆杂七杂八的事。炎武忙止之道:“你是孔伷帐下之兵,怎跑到这来?”小兵兴奋地说道:“我素闻温侯吕布英雄,于是便偷偷混进了王匡太守的军队,到前线来看看吕布长得甚么样?今日一见,果然是名不虚传,不枉我偷偷跑来一趟。”说罢望着炎武上下打量了一番,问道:“这位大哥,你是哪里人?我在王匡军中待了多日,怎不曾见过你?”
炎武笑道:“我也是别处兵,跟你一样,混进来等着见识这个温侯吕布的。”说罢心中暗暗惊讶道:“这小孩好眼力,自己混在王匡军中,连那些老兵都未必能认出自己,不想这小孩几眼就看出了破绽。”思量间,场上早有一将飞出,挺枪直取吕布。
小兵叫道:“此乃上党太守张杨部将穆顺。”话音未落,吕布已手起一戟,将穆顺刺于马下。周围兵众皆大吃一惊,而小兵却是神态自若,脸上浮现的表情一点也不像是他这个年龄该有的。
片刻后,阵上又有一将飞出,舞动的一双大铁锤直取吕布。小兵叫道:“此乃北海太守孔融部将武安国,可惜凭他的武艺,安一城一池都难,更别说是安国了。”炎武笑道:“你这小厮倒是认得许多人。我看这汉虽非吕布对手,但少说也能战个数合,也算得是一员不错的武将。你小小年纪,眼界怎就如此之高?”
说话间,场上二人已战了十余合,吕布喝了一声:“着。”一戟砍去,将武安国手腕斩断,安国弃锤于地而走。
“快救安国。”无数喊声叫起,八路军兵齐出,炎武与那小兵也参杂在人群中涌出,救了武安国后,又退了回来。吕布在阵前很是无趣,便打马退了回去。
众诸侯见状皆退回营寨商议良策,炎武与小兵也随着大军一同进了寨。
小兵边走边笑吟吟地道:“我并非眼界高,我是实话实说。”炎武低头看着这个被头盔遮了大半个脑袋的小孩,原本是满脸童贞的他,说起话来,倒像是个久经沙场,临危不乱的将军一般。炎武心中不由增添了几分爱惜之意,遂问道:“那依小兄弟之意,便不要叫武将出阵了不成?”
小兵用手抬了下头盔,笑道:“你是在请教我么?”炎武一向自傲,听他这么一说,大为恼火,心道:“这小厮,搭他几句话,倒自鸣得意起来。”乃喝道:“你爱说便说,我何须请教于你。”说着转头便要走开。
小兵忙向前拉住其衣角道:“我还未说,你如何便要走开!”炎武道:“要说便快说,别拖拖拉拉,我最不奈烦这样的人。”小兵笑道:“看不出你这个新兵,倒比我这个老兵架子还大!”
炎武听了更怒,自己堂堂“暗黑三虎”,反被这小兵叫成新兵,岂不笑话。正要发作,又觉与一个小兵争执有失身份。便冷哼了一声,转头走了,小兵急忙追上去叫道:“怎么又走了?”
炎武也不理他,走到草堆边就坐下,闭目不语。小兵跟了上去,在他身边也坐了下来,笑道:“方才我在阵上注意到公孙太守身后立着三人,仪表不俗,气势非凡。我看此三人若肯出手,则破吕布定矣!”炎武懒懒地应道:“是何人如此了得啊?”小兵道:“我不知也。”炎武怪道:“你不知还说那么多作甚?你自去吧,我要歇会。”眼睛刚闭上,箭台上的士兵就喊道:“吕布又来了。”
休息一会都不行,炎武心中暗骂了一声。起身拿了三尖刀又随着众兵将冲出了寨外,小兵紧紧跟在他身后。刚刚站定,便看见公孙瓒挥双刃矛冲出,亲战吕布。
“看,就是那三个人。”小兵拉着炎武的衣角,指着公孙瓒军前三条大汉直叫。炎武微微转头,一看,心头顿时大惊。
“是他们。看来斩杀吕布有望矣。”炎武喃喃自语道。
小兵听炎武言下之意,似乎认识那三人,于是忙好奇的问道:“大哥认得他们么?”炎武颔首道:“我曾跟他们交过手,所以认得。中间那执‘双股剑’的便是刘备,是三人中的大哥;右边执‘青龙偃月刀’的是关羽,排行第二;左边执‘丈八蛇矛’的是张飞,虽是排行第三,然却最是勇猛。”
小兵一愣,忙问道:“关羽?是否就是汜水关前温酒斩华雄的那个关羽?我当时正在后营造饭,不曾见得。今日有幸得见,我可得仔细瞧瞧。”说罢踮着小脚,抬高了头直望。炎武心中暗笑:“这小厮,对英雄豪杰倒是仰慕的紧,若是知道自己是“暗黑三虎”的炎武,不知又有何反应?”思索间,公孙瓒与吕布已战了数合,公孙瓒招架狼狈,料敌吕布不过,忙虚晃一槊,掉转马头,望本阵而走。
公孙瓒座下白马虽也是一匹日行千里,飞走如风的骏马,但却不及赤兔马快。看看被赶上,吕布举画戟望公孙瓒后心便刺。忽地一股冰寒的杀气从侧面冲来,速度极快。吕布不得不抽回画戟,横扫出去,如此公孙瓒倒顺利的撤出了战阵。
“砰”的一声巨响,画戟与一柄乌黑的蛇矛撞在了一块,火光四射。
这一相撞之力极猛,吕布被震得手臂一麻,身体稍稍后倾,心中不禁一阵惊讶:“自己方才反身扫出那足以开山裂石的一戟,本是有十分把握撞飞那人的蛇矛,谁知蛇矛没撞飞,自己的画戟倒被生生地弹了回来。”不容多想,对方蛇矛又再刺来。吕布忙双臂一振,方天画戟以超出物理速度之势劈出。两股巨力相撞,发出一声金铁交鸣的巨响,二人皆被撞开了去。
吕布赤兔马脚步沉稳,退出两步便已站定。再看看那执蛇矛的猛将,连人带马已退出了数丈外。他座下那匹黑鬃马咆哮不已,若不与赤兔马比较,这匹黑鬃马也堪称得是一匹高大矫健,骏捷非常的好马,但此刻在赤兔马面前,却显得有些瘦小。
那坐在黑鬃马上的猛将,环眼圆睁,虎须倒竖,手上那柄丈八蛇矛阵阵鸣啸。吕布心下暗惊:“这黑脸汉子好大的力气。”正欲开口讯问姓名,那黑脸汉子已大叫道:“三姓家奴,再吃俺燕人张飞一矛!”挺矛便冲将过来。吕布方才跟他过了两招,心中本对他有了些许敬佩,不想其出口竟是如此狠毒,心中无名大火喷烧。见其飞奔而至,双手一抖,层层戟风直刮而出。
张飞大喝一声,蛇矛瞬间便似化作无数条张着血盆大口巨蟒,直扑吕布。场上众人只听得叮铛之声乱响,却是看不清那画戟与蛇矛是如何相交。只见吕布与张飞双手飞快运转,无数电光火石飞射,让人眼花暸乱。
两杆神兵利器在这当世两大至强武者的手上,威力发挥的淋漓尽致,那飞动的速度早已超越了物理的极限。不一会时间,二人来回已斗了五十余合。看得场上众人目瞪口呆,那站在炎武身旁的小兵脸上更是冷汗直流。他大声赞道:“当世恶战莫如此二人,真神魔之争也!”话音未绝,边上又有一股不弱于场上二人的杀气冲天而起,凭着武人的直觉,炎武忙转头一看。却是关云长舞着八十二斤青龙偃月刀拍马向战阵冲去。
马快刀沉,一下便将吕布与张飞从中分开了去。吕布拉住战马,身上涌出的战意有增无减,望着阵上这两名绝世虎将,大喝一声,挥戟冲去。关羽,张飞此刻所遇人生最强之敌,也是兴奋异常,双双舞动手上兵器,抖擞精神,酣战吕布。
三匹马儿丁字儿般厮杀,滚雷般的马蹄,踏得地上尘土满天飞扬;飞快运转的兵刃,卷起阵阵旋风,瞬间便将飞扬的尘土吸入,开始以三柄神兵利器为中心聚集旋转。周围越来越混淆,沙石尘土越飞越密集,最后,这三个当世至强武者皆消失在人们的肉眼中。人们所看到的只是一团卷着飞沙走石呼啸旋转的龙卷风。龙卷风中依稀还能看到一团火焰在中间雄雄燃烧。灼热,恐惧,死亡……无数的感觉瞬间涌向人们的心头,逼迫得人连连后退。
就在众人向后抬脚之时,一个身影倏然飞出,却是刘备,他手上双股剑寒光四射,座下黄鬃马风驰电掣,一眨眼功夫便骤入龙卷风中。
“吕布要撤了!”炎武惊叹一声,他方才为了不让人起疑,也跟着众人向后退了数步,此刻凭着武人那种天生的直觉与紧锁战阵的双眼,看出吕布已架隔遮拦不定,将要撤离了。果然,在炎武话音刚落之时,吕布冲出风圈,倒拖画戟,飞回了本阵。
[ 本帖最后由 智叟 于 2008-11-7 16:40 编辑 ]
作者:
智叟 时间: 2006-7-10 15:16
第二十一回 炎武吕布再次交锋
刘,关,张三人见吕布败回,哪里肯舍,拍马直追而去。刘备边追边大声呼喝,八路军兵此时心神尚还在刚才那场恶斗之中,听得刘备呼声,方才醒悟过来,忙大喊着追杀出去一阵掩杀。
西凉铁骑刚要冲阵,见吕布画戟一招,知其示意要撤退,马上会意,随着吕布一同往关上奔去。
刘,关,张三人当先追至关下,看见关上西风飘动青罗伞盖。张飞大叫道:“此必董卓!追吕布有甚强处?不如先拿董贼,便是斩草除根。”说罢也不等刘备,关羽二人回应,便拍马上关,来擒董卓。谁知关上矢石如雨,直砸而下。
张飞慌忙狂舞蛇矛,罩住周身。矢石一飞到他身边,便被撞飞出去,张飞虽是受得了这狂轰乱炸,但他座下的战马可就吃不消。数合下来,已是狂嘶乱叫。
刘备在后头大呼道:“三弟,不可卤莽,快快撤回,他日再擒董卓不迟。”张飞看看冲不上,刘备又在后头呼唤,不由怒吼一声,掉转马头与刘备,关羽一道撤走。回到营寨,八路诸侯,同请刘备、关羽、张飞进帐贺功,再使人去袁绍寨中报捷。
炎武看似十分懊恼,一进寨便往马厩旁的草堆走去,放下三尖刀往上就是一躺。双目紧闭,脑中思道:“从前总觉自己十分了得,放眼天下,无几人是‘暗黑三虎’的对手,今日见识了这场惊天动地的恶斗,方知自己也不过如此。若要报仇,真是谈何容易。”正烦恼间,忽耳边又响起那个带着童腔的声音:“方才飞沙走石,混乱不清,连人影都瞧不见,你怎能看清吕布就要败走了?”
炎武张开双眼,那个被头盔遮了半个脑袋的小兵脸蛋又浮现在了眼前。
“一般人自是看不清,但我却能看到。”炎武懒懒的说道。小兵显然对这个话题十分感兴趣,忙追问道:“那你到底看到了甚么?”
炎武不耐烦地道:“我见吕布往刘备面上虚刺了一戟,便知其要撤退了。好了,我说完了,你自去罢,我要休息一会。”
小兵见炎武竟能看到很多人没看到的争斗,不由好奇心大涨,哪里肯走。又兴奋地叫道:“大哥,你竟能看清那战阵中的变化,实在是了得。我见你方才在战场上沉着冷静,连如此恶斗都不能打乱你心思的一分一毫。还有从你气势,和你说话的口气看来,你根本就不是一个士兵,是不是?”这最后一句说得十分响亮,炎武乍听之下,倒吓了一跳,忙坐起身捂住小兵嘴巴,低声喝道:“你这小厮,乱说甚么。”
小兵被捂得生疼,忙挣扎着要推开炎武的大手。炎武慢慢将手拿开,喝道:“你怎就不能安静一点!”小兵摸着微红的面颊,怪道:“你出手也不控制好力道,那么出力作甚?”炎武笑道:“我还未出力哩!”小兵喝道:“你武艺高强,些许气力,便是常人的数倍,我如何受得了。”炎武道:“你这小厮倒还有点眼力劲!”
小兵摸着脸颊,嘴中仍喃喃自语的嘟呦着什么,忽然低头看到炎武身旁的那柄三尖刀,刀刃寒光四射。他自幼便酷好武艺,对好的兵刃自是十分喜爱,当下见了那三尖刀,小手忍不住的便摸了过去。羡慕道:“大哥这柄三尖刀很是锋利啊,可否借我一瞧?”说罢也不等炎武回答就将三尖刀一提。
炎武并不阻止他,就凭他去耍。小兵将三尖刀提上手,方觉这刀沉重非常,几乎压得自己透不过气来。刚想放手,又见炎武笑脸嘻嘻,不由心中暗想:“若不耍两下,岂不被他小觑了去。”遂咬紧牙根,强提气力,将三尖刀舞动开来,才耍了三四下,便气喘吁吁。看看是舞不动了,才将三尖刀收起,走了回去,放下三尖刀喘着气道:“这三尖刀太重,不好使,还你罢。”
炎武笑道:“你这小厮倒还有些气力,我这口刀有五十斤重!以你现在的身型,能舞动这三四下已属不易矣!”说罢提起三尖刀,轻轻的抚摸着,望着闪闪的刀刃,炎武似乎回想起了许多往事,叹道:“此刀名曰:‘烈炎’,乃我父亲所传,眼下也唯有此刀和我不离不弃。”说着便叹息不已。
小兵见炎武不住叹气,心下好奇,正要开口慰问,便有一个凶神恶煞的火头兵远远的喝道:“你们两个,快过来帮忙造饭。”小兵无奈的站起身,正欲走,却见炎武还躺在那一动不动。
“大哥,快走吧,那老兵在叫唤了。”小兵劝道。炎武顺手抓了一根稻草,咬在嘴里,冷冷地说道:“笑话,我怎能去当个火头兵,你也不要去了,陪我在这聊聊天。”小兵欢喜的应了声,又坐将下来。那火头兵见这两人理都不理自己,不由大为恼火,走将过来就一通大骂:“你们是不是聋了啊?找死啊?敢如此调侃爷爷我。”
炎武一听大怒,跳将起来,大手便按在那火头兵的肩头,稍一发力,火头兵便疼得如杀猪般尖叫起来。
“你方才说甚么?你再说一遍。”炎武恶狠狠地瞪着火头兵。火头兵痛得直求饶,眼角泪水不断飙出,小兵忙上前劝道:“大哥,便饶了他这回罢。”炎武冷哼一声:“你今后若再敢出言不逊,我便废了你这条胳膊。”说完放开那手,火头兵顿时像虚脱了一般瘫坐地下。
接下来的日子,炎武皆混在火头兵中,当然,人人都不敢惹他,那埋锅造饭之事自然就由众火头兵去做,小兵跟着炎武倒也享了几日清福。
一日,炎武正于草堆旁休息,那小兵跑过来便叫道:“董卓已弃洛阳而走,汜水关守将赵岑献关投降,我军前锋大队已攻往虎牢关,我看我们后勤部队也差不多可以起程了。”
炎武一听,整个人马上精神起来,这些天敌军总是坚守不出,同盟军也不进攻,闷都闷坏了。此刻正想着要不要另投他处,不想就接到了这个好消息。于是跳将起来也不理小兵便往外跑,小兵忙紧跟其后。
炎武跑出寨门,直窜入营寨旁的树林内,大力得吹了几声口哨。一匹高大的黄骠骏马应声狂奔而出,眨眼间便到炎武面前。这匹马乃灵帝所赐,极聚灵性,矫健异常,日行千里。先前炎武也因此马,方能谈笑间奔走四方。这会儿混入王匡军中,若带着黄骠马,恐惹人怀疑,故将黄骠马放于树林中。黄骠马方才正在林中吃草,一听哨声,便心领神会,奔回了主人身旁。
炎武翻身上马,正欲催马前行,后边小兵赶上来,喘着大气喊道:“大哥,等等我。”炎武于马上转头叫道:“我先杀入虎牢关等你。”说完双腿一夹,黄骠马长嘶一声,如风般向虎牢关奔了去。
此时诸侯军已经攻破虎牢关,望洛阳开去了。炎武进了虎牢关,寻不见吕布,也跟着大军一道杀往洛阳。
洛阳此时已面目全非,到处是一片大火焚烧过后的景象,二三百里不见鸡犬人烟。若非孙坚大军先到,扑灭了大火,此时洛阳恐怕早已烧成灰烬。
盟主袁绍见洛阳残破不能驻扎,便下令众诸侯军屯住于城外荒地上。
炎武牵着马于荒坡上遥望洛阳,心中无限感慨。忽一个孩童之声从后传来:“大哥怎跑得如此之快,让我好找啊!”
炎武转头一看,正是那小兵,便叹道:“董卓老贼竟将这千古帝都烧毁至此,纵然万死也不能赎其罪。”小兵道:“董贼已望长安逃去,诸候此时正在商议对策,大哥快与我一道回营罢,不定几时便要出兵追袭董贼了。”
炎武颔首道:“此言有理,走罢!”与小兵一道回了营寨。刚到寨门口,便望见一彪军马走出寨门,当先一人于马上慨然念道:“关东有义士,兴兵讨群凶。初期会盟津,乃心在咸阳。军合力不齐,踌躇而雁行。势利使人争,嗣还自相戕。”声音中充满了悲切与无奈。念罢手一挥,大军便飞快地向前奔了去。
炎武感慨道:“真义士也。此是何人?”小兵应道:“此人便是曹操,他身后那六名虎背熊腰的将军分别是夏侯惇、夏侯渊、曹仁、曹洪、李典、乐进。他此时怎将自己麾下将兵通皆带走?莫非他不讨伐董卓,要先行离去了不成?”
炎武摇头叹道:“非也,看来是关东同盟军各怀鬼胎,不肯出兵,曹操唯有领着自家兵马前去追击董贼。曹操乃真心为汉讨贼,我当助他一臂之力。”说罢翻身上马,小兵忙拉住炎武衣角,叫道:“大哥,你带我一块走罢。”
炎武此数日来与小兵相处得十分融洽,倒也有心想带他走,但又觉自己此去总是凶多吉少,满心无奈,叹道:“我此去危险异常,你去不得,自己好生保重罢,我去也。”双腿一夹,黄骠马长嘶一声,大步向前奔了去。剩下小兵一人站在那,独自伤怀。
曹操大军追至荥阳地方,遭遇吕布西凉铁骑的拦截,曹操忙使猛将夏侯惇应战,夏侯惇挺枪跃马,直取吕布。战不数合,李傕引一军,从左边杀来,曹操急令夏侯渊迎敌。右边喊声又起,郭汜引军杀到,曹操急令曹仁迎敌。
前方就在吕布画戟快砍中夏侯惇头部时,一阵锋利无比的刀风从后刮来,吕布忙抽戟回挡,夏侯惇趁机飞马回阵。
吕布原地不动,画戟举起向前一指,身后西凉铁骑呼啸杀出,从吕布旁边擦身而过。就在铁骑过了一大半的时候,吕布手中画戟突然向后一挥。
“锵”的一声,画戟撞在一西凉铁骑的兵刃上,将其连人带马震出了数丈开外。其余铁骑仿若无事发生一般,仍是呼喊着冲向曹军,与李傕,郭汜二队人马合兵一处,曹军抵敌不住,望荥阳大败而走。
此时吕布并不理会前方战况,他方才挥出一戟后,便缓缓掉转马头,望着那被撞出的西凉铁骑,冷言道:“想不到堂堂暗黑三虎的炎武,也会耍这种偷袭的勾当。”
原来这西凉铁骑不是别人,正是炎武,他马快,赶在曹操之前追到了董卓军。于是暗杀了一个西凉铁骑,换上西凉军服,混进了铁骑中,想趁机偷袭。方才见吕布与夏侯惇打斗,自己又在他背后,自觉是大好时机,便斩出一阵刀风,想一击取了吕布性命,可惜还是被吕布挡下了。吕布挡下那刀后不动声色,挥戟叫自己身后的西凉铁骑冲阵,炎武无奈也只得跟着跑,谁知刚跑到吕布身旁时,吕布便一戟砸来,还亏得自己反应快,才挡下了这一戟。
炎武见吕布逼问,也不答他,手上三尖刀就是一通挥舞,无数刀风刮向吕布。吕布冷笑一声,方天画戟绞旋而出,卷开刀风。再把马一拍,冲杀过来。
炎武也催马向前,三尖刀呼啸而出,层层刀风刮面而去。一声金铁交鸣的巨响后,两马相交而过。
拉停战马,炎武只觉手臂发麻,胸口一阵火辣辣。吕布掉转马头,身上披肩“嗖”的一声,掉落地下。
吕布不怒反笑:“你武艺进步不小,竟有一道刀风能攻进我画戟舞动的空气墙内,刮断我的披肩带,看来我是小觑了你。”
炎武冷笑一声,从黄骠马上下来,在黄骠马耳边小声嘀咕了几句,黄骠马会意的长嘶一声,望树林中跑了去。
吕布大为奇怪,喝道:“你将马赶跑,是要耍何诡计?”
炎武不答他,只将三尖刀横于身前,作了个“猛虎下山”的姿势。吕布见自己三番五次的问话,炎武皆不理睬,不由大为恼火,大喝一声催动赤兔马就狂冲过去。
不知炎武生死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 本帖最后由 智叟 于 2008-11-7 16:40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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智叟 时间: 2006-7-10 15:17
第二十二回 生死瞬间得悟刀招
炎武见吕布来势甚猛,忙疯狂舞动三尖刀,层层刀风呼啸而出,刮破长空。见这气势,威力明显比上回强大了许多。
赤兔马也感刀风扑面,忙放慢了脚步,以求主人能将刀风一一挡下。吕布果不负赤兔马之望,方天画戟左挡右刺,竟无半道刀风能冲破他的防线。不一会,吕布便杀到炎武面前,炎武忙一跃而起,三尖刀从空中刺下。吕布因被赤兔马放慢了脚步,不能及时挥戟砍杀对手,倒被对手占了先机,只得忙将方天画戟上撩。
“锵”画戟撞在三尖刀上,可三尖刀却没被撞飞,而是顺着戟杆砍将下来。吕布大吃一惊,忙用力将画戟一旋,袭卷而出。炎武似早便预料到吕布有此一招般,在吕布要出旋戟之时,便已收回三尖刀,脚下早望赤兔马颈部大力一踏,借力飞了出去。
赤兔马吃痛,仰身长嘶,差点便将吕布翻下马背。
炎武落地后忙飞快往树林中窜去,原来他知此时若战,战不过吕布,若逃,黄骠马又跑不过赤兔马。所以唯有出奇不意,方能有生还之机。于是他便先叫黄骠马去林中等待自己,再使出瘴影的绝学“随影刀法”砍向吕布,后再出一脚踢伤那奔走如风的赤兔马,如此逃走便是容易了许多。
炎武大步流星,不一会便消失在了吕布眼前。此时虽说未能手刃吕布,但却是让吕布丢尽了面子,更踏了这赤兔马一脚,怎么说巨虎也是死在赤兔马的铁蹄下,踏了赤兔一脚,也算是为巨虎出了口恶气。想到此心中甚是欢喜,嘴角笑意微露。
“嗖”忽然一个利刃划破长空的声音自后传来,炎武忙转身,却是一支箭矢飞驰射来。慌忙中挥起三尖刀,可惜晚了。利箭虽被挡偏了一点,没中心脏,但还是透肩而过。鲜血狂喷而出,炎武无力的倒将下来。
“哒,哒,哒……”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响起,吕布骑着赤兔马狂奔而至。方才赤兔马虽是吃了一脚,但它终非平常之马,长嘶了一声后,便又稳稳站定。吕布忙从后取出一箭,照着快要消失于林中的炎武后心射了去,炎武果是应声落地。
“伤我爱马者,必将付出生命的代价!”吕布喝道,随即一戟照炎武头颅砍下。
炎武第一次感觉到了死亡是那么的逼近,是那么的恐怖。他模糊的双眼仰望着天空,忽然,巨虎,瘴影,灵帝,少帝,何太后,唐妃等人的身影出现在了天上,都在摇着手呼唤自己。炎武刚想出声,忽然,人又不见,继而出现的是一个高大的身影。
“父亲……”没错,他便是上一代的“暗黑三虎”,炎武的父亲,父亲那慈祥的面孔还是那么的熟悉。
“炎武,炎武……”父亲一直这么叫着。“你忘了你的使命了么?你忘了我临终时交给你的任务了么?你就这样妥协了么?你的勇气到哪去了?你坚强的意志力到哪去了……你是一个弱者,你不配当一个武人,你不配身为‘暗黑三虎’,你不配拥有烈炎宝刀,你不配,你甚么都不配……”
“不……”炎武大喝一声,手上‘烈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挥出。“砰”的一声,将吕布那快要砍下自己脑袋的画戟撞开。
吕布顿感手臂一振,画戟反弹而回。那已奄奄一息躺在地上的炎武早倏然站了起来,身上散发出浓烈的斗志,雄雄的战火自他双眼喷出。吕布大吃一惊,赤兔马也被这股巨大的气势逼得后退了数步。
“有意思,再吃我一戟。”吕布说罢又拍马冲来,炎武单手将‘烈炎刀’一挥,一道灼热的强劲刀风呼啸刮出。吕布忙手起一戟挡出,刀风被斩断,从吕布面颊擦拭而过。吕布顿感面颊就像被一股烈火焚烧了一般,无比的灼痛。刀风过后,脸上流出了深红的鲜血,这便是烈炎刀法中的‘灼烈刀风’。此刀招挥出的刀风,如烈火抚面,灼热无比,纵然挡开,那股擦身而过的热气,也足以伤人不轻。炎武在面临生死之际,竟能参透此刀招的精髓,当真是因祸得福。
吕布未及多想,又有数道刀风刮来。忙飞快运转手中方天画戟,刀风皆被化解,但那股灼热的感觉却将赤兔马逼得节节败退,吕布身上衣甲也被刮出道道焦痕来。
吕布浑身灼痛,不由大怒,瞠目大喝一声,方天画戟以肉眼无法分辨的速度疯狂旋转,“灼烈刀风”一下子皆被震出丈外。吕布再一夹马腹,冲向炎武,一戟挥去。炎武忙举刀一挡。
“轰”的一声,吕布画戟将炎武撞出了数丈开外,炎武摔将下来,满身是血,奄奄一息地躺在了地上。
吕布正想上前一戟结果了炎武的性命,忽前方两匹马飞驰而来。其中一匹却是炎武的那匹黄骠马,另一匹却是一匹瘦马,马上还坐着一个人,不,是一个小孩,他手上拿着一柄破旧的长刀,直奔吕布。
吕布见这小孩杀气冲冲的向自己奔来,大为奇怪,于是拉停赤兔马,等他冲来。小孩冲到后也不言语,举起长刀就向吕布砍了过去。吕布画戟轻轻一挡,将刀挡飞,再轻舒猿臂,便将那小孩提到了半空。
仔细一看,这小孩穿着一身破烂的军服,身上没有甲具护身,只有头上戴了一个生绣的头盔。那头盔已将他半个脑袋都遮住,看看要掉下了,幸亏头盔下的绑带绑得极紧,才不至轻轻一碰,就掉将下来。
这小孩不是别人,正是那与炎武一起混在王匡军中的小兵。小兵自炎武尾随曹操而走后,他也偷了匹马和一把破旧长刀就溜了出来。追到此处,看见炎武的黄骠马,黄骠马认得小兵,于是就带着小兵又跑了回来。此刻刚好赶到,怎奈冲了过来就被吕布打掉长刀,抓到半空。小兵忙拳脚齐出,可无论怎么使力都是勾不着吕布。
吕布见这娃娃如此模样,心下倒也觉得好笑。便这么举着,由他去乱踢乱打。
小兵心中大为恼怒,看看全身无甚好用,便耍起了那无赖的勾当。吸了口大气,狠狠地啐出一口,那口唾沫又急又快,直射吕布胸前。吕布一愣,想自己一代飞将,焉能为了一口唾沫便动手格挡,若是躲闪,更加小题大做,但若不躲……几个念头尚未转完,口水已经落到他胸甲上了。
看着那连血都没沾到的胸甲,竟然沾上了一口唾沫,不由使极度自负的吕布怒火中烧。他大手狠狠一甩,小兵立时被甩出了数丈开外,结结实实的摔在地上,发出一声闷响。小兵顽强的站将起来,一大口鲜血吐出,身材摇摇欲坠。可他还是强拖着重伤的身体,扑到炎武面前,张大了手护住炎武。
吕布大声喝道:“你这小厮如此无礼,本该千刀万剐。今我看你年纪尚小,不与你计较,你快快走开。”小兵怒目而视,叫道:“我是不会走开的。”吕布冷哼一声道:“你若再不走开,我便连你一块杀了。”小兵慨然道:“要杀便杀,我若皱一下眉头,便不是好汉。”
吕布喝道:“那我便成全了你。”说罢方天画戟当头劈下,小兵吓得双目一闭,等着死去。谁知过了一会,还不见脑袋被劈开,于是睁开眼一看。吕布早已收起画戟,掉转马头,狂奔去了,远远吕布那个响亮的声音传来:“今日看在你这小娃娃的面上,便放你们一条生路。”
小兵挣扎起身,将炎武强扶上黄骠马,自己再骑上瘦马,向前走去。也不知走了多久,小兵终于不支的从马上倒了下来。
……
“蓝雨妹妹,今日是最后一次用药了,翎儿这伤好了后,不会落下甚么后遗症罢?”项翱问道,这时他正背着一筐药与蓝雨行走在山道间。
那日他们与炎武在洛阳郊外分手后,便欲往平原去投刘备,岂知张翎因报了仇,心情甚是欢畅,一路上也不顾追兵,便是到处游山玩水。如此行动缓慢,倒被吕布的西凉铁骑追上。张翎忙招唤大雾,但西凉铁骑岂是等闲能比,一阵冲杀,项翱,蓝雨抵挡不住,凝神念咒的张翎没了两人的护卫,便不得不催剑应敌。如此咒念至一半便分出一半神来,着实大伤心神。待大雾飞至,张翎也因半途强行运功,而至身受重伤。所幸招得是比较轻层的大雾,若是招唤狂风暴雨,人马兵将,此时半途被扰,怕早已是全身经脉断裂而亡了。
大雾迷住铁骑后,项翱与蓝雨便赶忙带着张翎逃至山中,隐藏起来。张翎此次受伤不轻,三人便在山中建了间木屋,暂且住下。张翎再根据《太平要术》内记载的药方,让项翱与蓝雨去采集草药,以便治疗体内之伤。如此过了许多时日,看看张翎的伤也快好了,这日项翱与蓝雨就是出来采集这最后一次的草药。
蓝雨微微点头道:“我想应该不会有甚么后遗症的,《太平要术》精妙无比,翎儿根据书上的方法医治,定是能完全根除内伤。”
项翱听后松了口气,笑道:“如此便是最好。”虽然这个问题他问了不止一次,但每次听到这样的回答,他还是很心慰。两人走着走着,忽然听到一声马嘶声从树林中传来。于是便往林中一看,原来是两匹马在嘶叫。其中一匹高大的黄骠马驮着一个浑身是血的人,而另一匹瘦马的脚下则躺着一个身材矮小的士兵。
项翱,蓝雨赶忙跑过去。一看到马上那人,项翱便惊讶的叫道:“这不是炎武么?怎伤成这样?”
蓝雨已将马下那个小兵抱起,谓项翱道:“项大哥,这士兵还是个孩子,他受的伤也不轻啊!”项翱点点头,将炎武与小兵一块带回了山上的木屋中。
到了木屋时,那小兵张翎倒是没说甚么就帮他治疗,可是炎武嘛,张翎却是理都不理他。最后项翱百般请求,张翎才勉为其难帮他医治。
小兵的伤比较轻,灌下药汤,休息到了晚上就醒了。一睁开眼后便急呼着:“不要伤我大哥,不要伤我大哥……”项翱三人此时正在内屋,听到小兵叫唤,忙跑出来,到小兵身旁说道:“没人伤你大哥。”
小兵听到这声音,方才平静下来,睁开眼,四处张望。见项翱等人立于床头,自己则和炎武躺在床上。那插在炎武肩上的箭已被拔掉,伤口处也包扎好了草药,看他的表情显然已没甚么痛苦,且睡得很是平静。看到此小兵心中已明白了一大半,自己与炎武显然是被眼前这三人所救,心中大为感激,起身下床便跪谢道:“多谢三位恩人救了我和大哥的性命!”
项翱忙扶起小兵道:“小兄弟不必多礼,炎武与我也算是朋友,救他也是应该的。”小兵高兴道:“恩公原来与我大哥相识啊!那太好了,我大哥中了吕布那厮一箭,伤得极重,这会是否有生命危险?”项翱笑道:“炎武兄弟已无生命之忧矣,这全多亏了这位女神医张翎,她才是真正救炎武之人啊。”说完向张翎望了两眼。
小兵马上跑过去跪下抱拳谢道:“神医姐姐救我大哥之恩,我陈到莫齿难忘!”张翎扶起小兵道:“甚么神医不神医的,你莫要听他胡说。你叫陈到么?那你不是炎武的弟弟咯?” 陈到摇头道:“不是,我是跟我大哥在军营中相识的。我大哥待我极好,所以我便叫他作大哥。此刻若非你们说起他的名字,我还不知他姓甚名谁哩!”
张翎笑道:“你连他名字都不知道,就这般紧张他,这世间像你们这般的还真不多见啊!”陈到听后低头一笑,随即问道:“我大哥何时醒来呢?我要让他教我武艺。”一想到被吕布只一招便将自己摔了个半死,陈到就直恨得牙痒痒。
张翎道:“他再过个两三天应该就能醒来了,这次他伤得不清,能保住这条命已经算不错了。”一听炎武两三天后便能醒来教自己武艺了,陈到是无比的欢喜,满脸的兴奋与期待,小拳头握得咯咯作响。
张翎见他这副认真模样,心下不由觉得好笑,便道:“不过,他醒了后没休养个两三来月是别想动武了,看来他是没那么快能教你武艺的了。”陈到听了,脸一下子拉了下来,显然是很失望,张翎笑道:“不过,这位项龙飞壮士倒是胡乱懂得几下拳脚,你这些天若闷得话,不防就叫他陪你耍耍。”
陈到大喜,赶忙就要拉着项翱出去比划比划。项翱笑道:“这会天色已晚,你伤也还没全愈!就且休息一天,明日再练不迟。”陈到听了也觉有理,急也不急于一时,于是就上床休息了。张翎和蓝雨遂回内屋休息,项翱随便搬了两张长凳,往上一靠,也就算是张床了。
漫漫长夜,就如此无声无息的溜了过去。
[ 本帖最后由 智叟 于 2008-11-7 16:42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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智叟 时间: 2006-7-12 21:23
第二十三回 战磐河双龙重聚首
接下来的几天,项翱都在指点陈到武艺,蓝雨则负责给炎武和张翎熬药。
一眨眼,三天过去了。这天项翱与陈到练完武进屋,刚坐下喝茶,便见炎武惊叫着醒来。两人赶忙跑过去。炎武睁看眼,看到两张熟悉的脸,心中百般疑问:“我还没死么?”
陈到忙应道:“大哥,我们都平安无事了。多亏了项大哥他们。”
炎武吃力的坐起身,见项翱满脸关心的望着自己,遂抱拳谢道:“龙飞兄多次助我于危难之中,炎武感激不尽。”项翱笑道:“救你的是陈到小兄弟和张翎,我倒是没出什么力气。”
炎武听罢转头望向陈到,想起了那日被吕布轰飞后昏死之际,模糊中似见到他拼命地护着自己。这个小兵救了自己的命,可自己连他姓甚名谁都没好好地问到过。想到此,炎武伸出一手搭在陈到肩上,愧然道:“你我相交多时,我竟不知你姓陈名到,今日你还救了我,我真惭愧也。你我且再重新认识一遍罢,我姓炎名武,洛阳人也。今欲与你结为异姓兄弟,不知你肯否?”
陈到一听欢喜异常,激动的叫道:“我早有此意,就怕大哥嫌弃我,大哥今日提起,我真求之不得。我姓陈名到,乃豫州汝南人士。今日能与大哥结为兄弟,足慰平生矣。”炎武颔首道:“我平生最不拘泥礼数,你我也不需烧拜天地了,就请龙飞兄作个见证。我与陈到今日起便是兄弟了。”项翱笑道:“恭喜炎武兄弟与陈到兄弟了。”说完三人相视大笑,好不快活。
这三日张翎的伤早便好了,这会正与蓝雨在林外练武,听得屋内笑声,便走将进来。张翎一见炎武醒了,就把项翱拉到一边,说道:“那人既醒了,我们也可起程走了罢?”项翱道:“炎武兄弟才刚醒,我们便再照看他两日,又有何妨?”张翎不乐意的叫道:“你前几天就是答应我,说他醒了我们便走,我才给他治疗的,你想反悔啊。”项翱吱呜道:“这……这,要走也不用急于一时罢?”说完望向蓝雨,望她能帮忙说几句好话,谁知蓝雨却把脸转望向窗外,不去理他。张翎嗔道:“你要留下便自留下好了。”随即望向蓝雨道:“蓝雨姐姐,我们进屋去。”说完便与蓝雨一同进了屋。
项翱尴尬的笑了笑,正要走过去和炎武说话。张翎和蓝雨就已拿着包袱出来了,张翎叫道:“呆子,你走是不走?”项翱忙上前拦在门口。炎武看这架势也明白了一大半,强撑着病体下床,陈到赶忙扶住。走到张翎旁边,炎武道:“我知道你很讨厌我,但我这条命是你救的,我还是要跟你说声谢谢。你这个人情我迟早会还你的。”
张翎冷言道:“我并非是要救你,我只是帮我龙飞哥哥。你也不用还我甚么人情,你死与不死更与我无关。”说完拉着蓝雨的手推开项翱,便头也不回的走出屋外去。炎武握住项翱的手道:“龙飞兄弟,你去罢。我有陈到照顾不会有事的,我们他日再见。”项翱叹道:“炎武兄弟要保重身体。”随即望向陈到道:“陈到小兄弟也要好生保重,后会有期。”从桌边拿起个包袱和那柄英雄戟,便出门与张翎,蓝雨二人一道走了。
三人出了大山往平原方向赶去。此时,讨伐董卓的同盟大军皆已解散,各自回归属地去了。刘备三兄弟也自回平原,砺兵磨马不提。
一日,刘备,关羽,张飞三人正在校场操练兵马,简雍大步跑来,喘着气道:“主公,有贵客到来,快跟我走!”说完也不理刘备一脸错愕的表情,就拉着他快步走出操场。关羽,张飞见简雍如此急促,也好奇得跟了出来。一出校场,刘备便满脸惊喜,映入眼帘的是三个十分熟悉的身影。
“龙飞,张翎,蓝雨,是你们啊,太好了。”刘备大笑着迎上去。后面关羽,张飞,简雍也紧随而上。项翱抱拳作揖道:“翱与张翎,蓝雨此次乃为投玄德公而来,还望玄德公能收留。”
刘备大喜过望,连连点头笑道:“你们能来,我是求之不得啊,快快到府上去详叙。”说罢转头对简雍道:“宪和,你快快准备酒宴,我要为龙飞,张翎,蓝雨洗尘。”张飞大笑道:“是啊,今天我定要和龙飞大喝三百回合。”关羽则抚髯点头微笑不已。
当天,刘备府上是欢声笑语,酒至深夜而不断。
自项翱三人来投后,刘备更是如虎添翼。训练兵马,防卫盗贼之事皆由关,张,项翱三人操办;他自己则好空出手来与简雍打理政务,治理城池;张翎,蓝雨乐得无事,就整日勤学武艺。
这日,刘备与简雍正于堂中处理公务,忽报公孙瓒使者求见,刘备叫请入。使者一见刘备便伏地拜道:“我主正与袁绍对峙于磐河,还望玄德公能往增援。”刘备忙扶起使者道:“我现便领兵与汝前往。”随即便招集众将领兵前往磐河,只剩简雍留守平原。
一到磐河地界,远远便望见公孙瓒军已被袁绍大军杀得节节后退。刘备忙叫项翱引一半兵马去掩护公孙瓒撤离,自己则与关羽,张飞引一半兵马从斜面杀入袁绍军,使其大乱。
项翱领了命,便与张翎,蓝雨带军直插往公孙瓒所到处。公孙瓒此时正被围于中心,死战不出。看看袁绍军越围越紧,密密麻麻,项翱怕公孙瓒有失,忙加快马步,当先杀到。他手上英雄戟多日不曾饮血,早已是鸣啸声声,此时戟尖所指处,敌将无不纷纷倒地,眨眼间便冲开了包围圈。
忽见圈中一白袍将军正护着公孙瓒左突右冲,手上银枪如龙似蛟,穿云破雾,敌兵一压上便即被挑飞。
“子龙兄弟……”项翱望着那白袍将军,大声呼唤。那白袍将军闻声转头一看,不由大喜,兴奋地叫道:“龙飞兄弟……”没错,此人便是赵云赵子龙也。当下项翱也不多说,狂挥英雄戟赶上去。公孙瓒此时也发现项翱,兴奋地叫道:“龙飞,是否玄德来了?”
项翱已冲到公孙瓒身旁,应道:“玄德公已亲自领兵前来,公孙太守不必惊慌。”公孙瓒大笑道:“好,子龙,龙飞,我等一同杀往与玄德一会。”三人随即领着身边士卒冲杀而出,张翎,蓝雨也同那一半的军兵杀来,合兵一处,势不可挡,包围的袁绍大军渐露败相。
另一边的刘备三兄弟此时已杀到袁绍立阵之处,袁绍见是虎牢关战吕布之英雄,惊得魂飞天外,手中宝刀坠于马下,忙拨马而逃。场上众兵见袁绍已走,也急忙死命逃离战场,公孙瓒,刘备挥军追杀,直赶到磐河桥东,方才引兵而还。
回至寨中,公孙瓒大喜过望,忙排酒宴,招待众人。席间,公孙瓒与刘备坐于上首,瓒携刘备手感叹道:“此次若非玄德远来相救,我几乎狼狈不堪。”刘备笑道:“哪里,哪里,此皆是众将士们用命,非备之功也。”公孙瓒道:“虽是如此,然玄德之功劳亦是不小。”说罢望向座下那正与项翱聊得不亦乐乎的赵云,谓刘备道:“此人姓赵名云,字子龙,常山真定人也。本是袁绍辖下之人,因见绍无忠君救民之心,故特弃彼而来投我麾下。此番与袁绍交战,皆多亏有他保护,我方得有惊无险啊!”说罢即呼赵云拜见刘备。刘备见赵云威风凛凛,心中甚相敬爱。
公孙瓒又道:“明日我的精锐部队‘白马义从’便到达营寨,届时再与袁绍那厮决一死战。”刘备拱手道:“我愿助兄长一臂之力。”公孙瓒欢喜不已。酒宴至半夜,方才散席,众将各自回营歇息去了。
项翱被赵云拉往己帐,同榻抵足而眠。
赵云叹道:“某曩日误认公孙瓒为英雄;今观其所为,亦袁绍等辈耳!”项翱道:“玄德公求贤若渴,子龙何不就与我一同回平原,你我兄弟也好朝夕相处,岂不快哉!”赵云摇头道:“我虽有此心,然此时公孙瓒正用人之时,我若无故弃他而去,必将留下不忠之骂名也。”
项翱叹息道:“如此当如何是好?”赵云道:“得过且过,不提这烦恼之事了。”说罢坐起身拍拍项翱道:“兄弟出去走走如何?”项翱兴奋的叫道:“甚妙。”起床与赵云步出军帐。
夜晚清风阵阵抚面而过,让人身心好不舒畅,二人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刚要聊开,便见数个身材魁梧的士兵拉着一个少年士兵往一旁说话。
可能因深夜天暗的原故,这伙士兵竟未发现项翱,赵云二人就坐在不远处瞧着自己。这时士兵中一个脸上有条刀疤的汉子对那少年喝道:“你敢说我们是匹夫之勇,那想必你是有过人之处了。今晚我就跟你一对一的单挑,你若是能打赢我也就罢了。若打不赢,那你便……”说完大笑着问周围的那几个士兵道:“兄弟们,你们说要怎么办?”
周围那几个士兵大笑着乱起哄,有的说要他从跨下钻过去,有的说要他把军响都拿出来大伙买酒喝,众说纷纭。那少年被他们这般调侃,也不恼怒,从始自终都是面无表情。他冷漠的说道:“我一招就能打倒你。”
那刀疤汉子在军营中也算是勇猛之辈,见这少年如此看轻自己,不禁大为恼火,喝道:“好,那我们就以一招为限,看谁先打到对方,谁便算赢。”说罢转头对身边一个士兵叫道:“老三,你拿根棍子给他。”
那个被称为老三的士兵闻言马上从身后拿出两根短棍,给少年和刀疤兵一人一根。接过棍后刀疤汉子便摆了个急冲向前的姿势,而那少年却仍是站立在那一动不动。
刀疤汉子喝道:“开始了啊。”少年不答话,只抬头望向天空,神情十分专注。刀疤汉子刚冲上去,见少年如此怪模样,不由怪叫道:“你这厮,看着天空作甚?”
少年并不理他,只顾自己望着天空,周围那数个士兵也觉奇怪,便皆抬头左张右望。刀疤汉子见众人皆如此,也跟着抬头向上望去,只见深暗的天空偶尔有几颗星星闪烁,除此别无他物。正想开口问那少年到底是在看甚东西时,头上早中一棍。大叫一声倒了下来,众兵忙向前扶住。这一棍正是那少年趁其不意,出手劈中的。
刀疤汉子这时头上多了个大包,眼冒金星,强撑着站起身,骂道:“他奶奶的,你这厮耍诈!”少年神情平静,低沉地说道:“兵不厌诈。”
众兵大怒,刚要群起而上,围攻这少年。刀疤男忙止住喝道:“你们作甚?这是我和他一对一的单挑,你们想砸我面子不成?”众兵听了,也唯有作罢,不再插手。
刀疤汉子又对那少年喝道:“老子是不留意才让你奸计得逞,我们再来比试一次,这次你若还能一招就打倒我,就算你赢了。”
欲知少年如何应战,请听下回分解。
[ 本帖最后由 智叟 于 2008-11-7 16:42 编辑 ]
作者:
香山红叶 时间: 2006-7-13 16:01 标题: 楼主 写的不错啊
你们的群QQ是多少啊, 把咱也加进去吧, 328967861 香山红叶 谢谢了
作者:
智叟 时间: 2006-7-13 19:02
香山红叶 ,我没在那个群了。
[ 本帖最后由 智叟 于 2008-4-23 20:07 编辑 ]
作者:
智叟 时间: 2006-7-13 19:03
第二十四回 白马义从战大戟士
少年听罢微微笑道:“这有何难!”随即伸手拿起挂在腰间的竹筒,喝了一口水。
刀疤汉子见之不由大笑道:“你这厮,是否怕了,喝酒壮胆啊!”旁边那叫老三的士兵忙凑上前叫道:“大哥,这厮哪有钱买酒啊,他那里面装得是清水。”
刀疤汉子听罢笑得更大声:“喝水壮胆,哈哈,这厮也算别出心裁了。”众兵听了也大笑不已。刀疤汉子喝道:“胆子壮得再大也没用,吃我一棍罢!”冲将过去,一棍劈出。谁知少年刚才那口水没咽下去,这时忽然一口喷出,直洒刀疤汉子的脸。刀疤汉子一下子愣住了,就在这一瞬间里,少年手中木棍已向刀疤汉子的头劈去,汉子应声倒地,头上又多出了一个大包来。
“这厮又耍诈,气刹俺也!”刀疤汉子摸着头上的两个大包大喝道。
少年擦擦嘴角,以教训的口吻说道:“如果我手上的是刀而不是棍子,你已死了两次。战场无情,只要能制人于死地,什么招式不能用,岂有诈与不诈之理。再说谋略也是格斗技巧的一种,你只凭勇力,难怪到现在也只能当一名伍长。”
刀疤汉子一听大为恼火,站起身喝道:“你个小小的火头兵也配来教训我这个伍长,你要真有本事便堂堂正正的来跟我比一次,别再耍诈,我就算真的服了你。”
少年道:“那你便来罢。”说完又拿起那竹筒,将筒中之水从头倒下,淋遍全身。
刀疤汉子吃了两次亏,也不敢再大意了,这回看少年如此,心中也大为奇怪,暗道:“他不会又要耍什么诡计罢?我当小心应付,切不可再中计了。”想罢更是紧握木棍,双眼死死盯着那少年,愣是不敢再先冲上去了。少年站在那儿一动不动,也不先出手。如此僵持了有一盏茶时间,刀疤汉子不耐烦的喝道:“头两次都是我先出手,这次我让你先出手,你快攻过来吧。”
少年冷笑一声,却不管他,依旧站那一动不动。这时在暗处观战的项翱也不耐烦了,和赵云一起走出来便叱道:“你们几个汉子欺负一个少年,不觉羞耻么?”
众兵一看是自家军中的两员大将,通皆吓了一跳。刀疤汉子忙向前一跪,后面那几个士兵见刀疤汉子跪了,也都跟着向前一跪。刀疤汉子慌张道:“我等是闹着玩的,不想打扰了将军,还望将军恕罪。”
项翱那话说完才感觉方才应该是这少年在欺负他们罢,心中暗暗好笑,遂喝道:“别跪了,都回去休息罢,有这精神,还是留着明天打袁绍军罢!”众兵维维是诺,皆起身回营去了。
项翱伸手搭在那少年肩上道:“看不出你倒是满机灵的。”少年抱拳作揖道:“将军过誉了。”项翱笑道:“你前两次都用计打了那刀疤汉子,这最后一次,把水淋在身上又是怎么回事?”少年笑道:“我最后一次不过是虚张声势。我知伍长中了我两次计,定会十分提防。于是我便把水淋在身上,让他起疑心,不敢随便攻来。”
项翱奇道:“那他要攻过来你怎么办?”少年指着项翱和赵云方才走出来的地方道:“项将军你与赵将军皆坐在此处,他若真攻过来,我便往你们这边跑,想你们也不会袖手旁观罢。”
项翱听罢哈哈大笑道:“原来你早知我二人坐在那了啊!”少年道:“为将者,若战,当先观察战场,将一切有利之势纳为我所用。我只是将周围的一切观察的仔细了点而已。”赵云大为赞赏,拍手笑道:“好,说得好,好一个为将者。”
项翱向前拍了一下赵云的肩膀,道:“兄弟,想不到你军营之中能人辈出啊!”赵云笑道:“你我今晚若不出来走动,焉能发现这‘能人’?”望着那少年,问道:“你叫甚么名字,现为何职?”少年答道:“我姓田,名豫,字国让,渔阳郡雍奴县人也,现只是后勤部队一火头兵耳。”
项翱叹道:“如此真可谓埋没英雄也。我明日当向玄德公说明,必不使国让屈居于后勤部队。”田豫一听大喜道:“我久闻玄德公仁德,项将军若能引见,豫真感激不尽也。”项翱挥挥手道:“国让不必客气,不如便与我同回子龙帐中,畅饮几杯如何?”田豫拱手道:“恭敬不如从命。”于是项翱,赵云,田豫三人便往帐中喝酒畅谈了个通宵。
次日,精锐骑兵“白马义从”到达军营,公孙瓒大喜,遂与刘备一同引军往攻袁绍,袁绍亦领大军出迎。
两军相持于界桥边。公孙瓒以步兵三万为方阵,左右各立骑兵五千为羽翼,中间 “白马义从”五千压阵。
袁绍方则令麴义领八百弓手为先头部队,左右再各配一千强弩兵,由颜良,文丑统领;袁绍自己则率领步兵数万结阵于后。
公孙瓒见袁绍先头部队兵少,不由大笑道:“袁本初竟令这些许兵士来挑我阵,岂不送羊而入虎口么!”刘备道:“袁绍既敢派出如此之少的兵力来打我阵,想必是有过人之处,我等不可小觑之啊。”话音未落,公孙瓒身后转出大将严纲抱拳道:“玄德公何必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我虽不才,愿领一军前往破之。”
公孙瓒颔首道:“严将军,好,命汝领左右两翼骑兵一万,将袁绍的先头部队踏为肉泥。”严纲得令领了那一万骑兵便直冲袁绍军而去。
麴义所领的那八百先头士兵个个虎背熊腰,粗手大脚,背上各负一张大弓,腰间挂着一围箭囊,囊中装满了箭。左手执大盾,右手执大戟,面目凶猛,直视着前方。这就是袁绍军中最精锐的部队“大戟士”,大戟士个个箭术高超,力大无穷,攻击力极强,缺点就是皆是步兵,行动较为缓慢。
麴义身为大戟士的首领,装扮自是和大戟士一般,只是他少了一个大盾而且是坐在马上。他此时见严纲骑兵快要冲到,便将手中大戟往地上一插,抓过背后的大弓,拉了个满怀,望天空射去。大戟士们见状纷纷将手上的大盾和大戟插于地上,也抓过背后的大弓,指向天空,万箭齐射,黑压压的一片箭雨直向严纲一万骑兵的头顶飞去。
颜良,文丑见状也领着强弩兵分散两边冲出,左者射严纲骑兵右边,右者射严纲骑兵左边。箭如雨下,严纲一万骑兵眨眼间便倒了一大半。
公孙瓒大惊,忙谓刘备道:“贤弟可否领兵往攻袁绍军两翼?我自引军杀往中阵救援严将军。”刘备应道:“兄长放心,两翼就交给我了。”公孙瓒点点头,忙下命令:他自己领五千“白马义从”去会那“大戟士”;刘备三兄弟领一万步兵杀往左边;项翱,张翎,蓝雨领一万步兵杀往右边;赵云引一万步兵压阵,看谁抵敌不住,便往助援。
这时大戟士们已射完一囊箭,麴义大喝一声,挺大戟当先冲出。大戟士见状,便将大弓负回背上,拔起大盾,大戟,呼喊着杀了出来。大戟士们勇猛异常,严纲的铁骑虽是踞高临下,但铁枪刺下时便被大戟士的大盾挡开,再一戟砸去,往往是连人带马都被砸了个血肉模糊。
公孙瓒见自己多年来才培养出的一批骑兵,相继的倒下,心里别提有多痛苦。本来想让他们在此战中绩累点经验,再从中挑选出优秀的加入白马义从,现在看看是不行了。远远的便大呼严纲快先撤下,严纲得令急待回走,却遇到麴义拍马舞戟而来,纲无处躲闪,唯有硬着头皮迎上,交马只一合,便被麴义一戟挥为两段。
骑兵们跑得快,已渐渐撤出了大戟士的攻击范围。眼下公孙瓒要发挥出白马义从最大的威力了,他大手一挥,白马义从皆举起手中大弓,瞄向麴义的大戟士。一声令下,白马义从呼啸而出,万箭齐发。大戟士们忙将大盾插在身前,大戟护住头部,伏于盾下。数万支箭顿时皆被挡于盾外,大戟士们竟无一人伤亡。
白马义从见自己引以为傲的“骑射术”对大戟士竟一点用处都没有,不由为之一愣。不过马上又回过神来,忙将大弓背于背上,再往腰间一拉,一柄明晃晃的马刀随即而出,直冲大戟士阵中乱劈乱砍。麴义引大戟士迎上,两军一时厮杀在了一块。
袁绍见公孙瓒大军出动,便叫大将张郃,高览各领一万步兵支援左右两翼,袁绍自领两万骑兵杀向公孙瓒。
战场一时擂鼓大响,喊声大作。两翼之军战了个齐鼓相当,中间的公孙瓒可就抵敌不住了,麴义的大戟士勇猛如虎,袁绍的骑兵部队也非泛泛之辈。赵云赶忙挥兵前往增援。
袁绍此时见公孙瓒被围于阵中,将要被擒,不由呵呵大笑道:“公孙瓒无能之辈!”正说之间,忽见赵云冲到面前,连刺数人,且后面大军已团团围裹上来。谋士田丰慌忙对袁绍道:“主公且于空墙中躲避!”袁绍以兜鍪扑地,大呼道:“大丈夫愿临阵斗死,岂可入墙而望活乎!”身边众军士闻言,皆齐心死战,赵云冲突不入。袁绍大队兵马见赵云突到自家主公面前了,忙回身掩至,麴义的大戟士亦回杀而来,两路并杀。赵云无奈,只得保着公孙瓒杀透重围。
左右两翼的刘备军与项翱军见公孙瓒危急,忙加强力度,冲开敌军,杀往中部。袁绍帐下河北四名将颜良,文丑,张郃,高览见状也忙收兵回拢。
双方大军于战场中部,直杀得昏天暗地,至天黑方才各自鸣金收兵。这次交战双方各损兵万余,阵亡人数最少的是白马义从。而数支军队中唯有大戟士虽有受伤者,却未阵亡一人,当真是精兵中的精兵。
公孙瓒回营后闷闷不乐,极其痛心,与众将喝了几杯闷酒便自回帐歇息去了。项翱忙将田豫引见给刘备,刘备与其畅谈,聊了半宿,越聊越是吃惊,越聊越发觉田豫果真是个用兵的能人。只见其兵书韬略,无所不晓,行军布阵,无所不知。接下来的日子,刘备遂将其常带身边,形影不离。
却说袁绍自退兵回营后便坚守不出,公孙瓒也拿他没办法。两军相拒了月余,有人来长安报知董卓。李儒遂向董卓献谋道:“袁绍与公孙瓒,亦当今豪杰。现在磐河厮杀,宜假天子之诏,差人往和解之。二人感德,必顺太师矣。”
董卓笑道:“此言大善。”次日便使太傅马日磾、太仆赵岐,赍诏前去。二人来至河北,袁绍出迎于百里之外,再拜奉诏。次日,二人至公孙瓒营宣谕,公孙瓒乃遣使致书于袁绍,互相讲和。二人自回京复命。公孙瓒即日班师,刘备来与公孙瓒拜别,顺便提及要将田豫带走。公孙瓒自思刘备此次前来相助,功劳不小,只要了个没甚用处的火头兵,要就给他罢,于是就慷慨的答应了。
项翱与赵云眼见要离别,是百般的不舍。刘备对赵云也是十分喜爱,但自思已挖了公孙瓒一个将材,再开口要赵云就有点不厚道了。再说就算开口,人家公孙瓒也不可能把这么勇的一个虎将送给自己,于是也就作罢。洒泪与赵云相别,引着众人回平原去了。
[ 本帖最后由 智叟 于 2008-11-7 16:44 编辑 ]
作者:
夏侯长风 时间: 2006-7-14 14:15
楼主加油,争取赚个精华贴![](images/smilies/biggrin.gif)
![](images/smilies/biggrin.gif)
作者:
智叟 时间: 2006-7-14 15:11
谢谢长风兄,为了精华贴,加油啊.冲啊.
作者:
智叟 时间: 2006-7-14 15:25
第二十五回 收骑兵田豫初献计
话说刘备至平原,又添田豫,心中很是欢喜,终日与其讨论兵书韬略不提。
一日,关羽,张飞,项翱三人正于酒店中饮酒,喝至兴处,却见有一人在店中到处向人打听平原城中兵马粮草之细况。关羽遂起疑心,唤将过来问之。那人见关羽,张飞,项翱三人气势非凡,早吓一跳,此刻被三人严加盘问,不由吓得将实情全盘托出。
原来此人乃幽州边界农民,一个月前,乌桓胡人部落首领乌漆领兵在边界掳掠人民,他同家人皆被捉走。乌漆见公孙瓒与袁绍在磐河交战,自思无人拦他,故有恃无恐,领着胡骑,便一路烧杀抢掠到了平原地界外。此时粮草不足,想抢平原城中粮草,又闻镇守平原的刘玄德十分厉害,故不敢随便压进。欲先派一探子前往摸个详细,遂将俘虏押在一起,挑选会乌桓语,能双方沟通的前去。正好这农民通晓乌桓语,乌漆便将他的家人收押起来当人质,再派他潜入平原城中探听虚实,然后回报。农民迫不得已,就潜进了城,谁想却被关羽三人抓住了。
张飞此时听罢大怒道:“这乌漆贼子如此嚣张,待俺领一军前去,一矛刺死他。”农民忙跪地求道:“将军若去,乌漆必知是我告密,我家人当休矣!”说罢泣哭不已。项翱见状遂劝道:“还是先请示玄德公,再作计较罢!”关羽抚髯颔首道:“龙飞言之有理,三弟,我们还是先去通报了大哥再说。”
三人遂将农民带往见刘备。刘备问道:“乌漆统领多少兵马前来?”农民答道:“骑兵五千,还有被俘虏的壮丁也被拉出来当了前锋兵,也有五千,总计一万。再加上一些老弱俘虏,数万不等。”
刘备听罢摇头叹息,自思平原只有士兵一千,难以与敌,当如何应敌方好?旁边简雍见状上前说道:“玄德何不派一使者前往北平公孙瓒处求援!”张飞喝道:“此乌合之众何须援兵,我自与二哥,龙飞引兵前去,必能破之。”
刘备低头沉思不语,这时座下的田豫起身作揖道:“某有一计,不但能击杀乌漆,更能为明公增添一支骑兵也。”刘备闻言大喜,忙起身下座,携田豫手问道:“国让果有良策,请快快道来。”田豫指着那农民道:“此计还需仰赖这位仁兄。”随即谓那农民道:“这位仁兄如肯照我的话做,我敢保你全家老小平平安安。”
农民一辈子没甚么希望,要的就是一家老小能吃得饱,穿得暖,平平安安过生活。当下听了此言,不由激动的跪地磕头道:“若能救我一家老小,我愿效死力。”田豫遂将计说出,众人听罢皆对此计赞叹不已。
次日,刘备领了二百步兵在平原郊外扎了一个营。那农民则回乌漆大营报道:“平原相刘备已自领精兵在郊外扎营,准备攻击我军。不过我已探明,他营中只不过多插了些旗帜虚张声势而已,其实营中士兵只有二百。”
乌漆笑道:“刘备小儿只带二百士兵便敢出营,岂不是来送死。”随即用手摸摸脑袋想了想,感觉不对,便对那农民喝道:“你这厮是不是与刘备串通好,来骗我前去送死。”农民忙辩道:“小人一家老小都在将军手上,小人怎敢与外人串通。”
乌漆听罢也觉有理,心中暗道:“这厮一家老小都在我手上,谅他也不敢耍甚花样。我军大多为骑兵,若攻城的话极为不便,但若在郊外做战,那就所向披靡了。刘备小儿既敢在外扎营,那我就先擒了他。他若被擒,平原城还敢抵抗么!”想到这不禁哈哈大笑起来。
农民被他这一笑,倒是惊得冷汗直流,以为被他看破了计策。乌漆笑完后站起身,刚想要发布号令,忽又想:“若是其中有诈,那我的骑兵岂不是……”走来走去,又想:“刘备如此虚张声势,定是要让我生疑,不去打他,他好等待援兵到来。没错,定是如此。不过,虽说他这条奸计被我这个用兵天才识破,但也不能大意。要堤防他,对,就让那些俘虏来的壮丁去打头阵,而且还得晚上,给他来个偷袭。我自己再领四千骑兵随后看着,有甚么不测,也可随时应变。剩下的一千骑兵就留在大本营看管那些老弱俘虏,如此便万无一失矣。”乌漆想罢又是一阵大笑,似乎对自己的用兵布署十分满意,当真觉得自己就是个用兵天才了。笑罢对那农民道:“这次要是抓住刘备,就记你首功,退下罢!”
农民终于松了口气,施了一礼退出大帐。回到俘虏营后,农民忙小声对那些老弱俘虏们说道:“玄德公知我等皆是良民,无奈被乌漆贼子所制。只要今晚乌漆大军一出,我们便放火为号,玄德公的军队就会杀进来救我们。”再对壮丁们道:“乌漆今晚会让你们去打头阵,玄德公已按排好,你们一到他就撤走,那营寨就给你们占领了,等次日玄德公的大军再杀到时,你们就为内应,一起拼杀。”众人听到有人肯救自己,不用去当奴隶了,皆欢呼着应道愿行此事,相互转告。
当晚,乌漆叫那五千壮丁先杀往刘备营寨,若攻不下营寨,便将他们的家人尽皆处死。众壮丁无奈,先行出发了,乌漆再领四千骑兵紧随于后。一到刘备营寨,五千壮丁当先杀入,刘备假装不敌,赶忙撤兵回城。五千壮丁未损一人便占了营寨,乌漆大喜,遂引着那四千骑兵大摇大摆的驻进了这营。
乌漆于帐中大笑道:“丘力居单于常说公孙瓒,刘备二人做战勇猛,今日观之,也不过如此。”这边是一片大笑声,但本营那边却是一片喊杀声。
原来却是关羽,张飞二人领了八百士兵,伏于城外,见乌漆营寨火起,便直杀奔而入。那些乌桓兵人人忙于救火,一时措手不及,再加上遇到关羽,张飞这两个虎将,一阵冲杀,一千乌桓骑兵皆被杀尽。那一千匹马死了百余匹,剩余的都好好的。关羽叫士兵们换上乌桓兵的衣服,再骑上战马,等天亮便杀往乌漆营寨。
次日,刘备派了两个使者带着礼物前往乌漆营中求和。乌漆坐在大椅上,盛气凌人。两个使者中的其中一个还是少年,他上前抱拳作揖道:“我主刘玄德愿与将军交好,故命我来献上点小小的薄礼以表诚意,还望将军能够笑纳。”说的竟是乌桓语。乌漆懒洋洋的问道:“是何礼物啊?拿来我瞧瞧先。”
少年使者向身后的青年望了一眼,青年遂上前将背后背着的那个比人还高的长盒子拿出来,走到乌漆面前,打开。
“嗖”一道银光闪过,乌漆人头落地。杀他的是一柄明晃晃的银戟。没错,执戟之人正是项翱项龙飞,他将银戟藏于盒中,待打开盒子时出其不意取出英雄戟挥去,乌漆果是人头落地。而刚才那个会说乌丸语的少年则是田豫。
此时帐中的乌桓部将见首领乌漆被杀,通皆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忙抄起兵刃便向项翱杀去。翱手中英雄戟左斩右劈,不一会功夫,帐中的将领便皆死于戟下。
帐外面此时也是一片喊杀之声大作,却是关羽,张飞杀到,他二人所领之兵皆穿上乌桓兵服,巡守的乌桓兵未能查觉,直被杀进营寨后方才大呼着有敌人。五千壮丁见状也纷纷起身杀乌桓兵。刘备此时也领了张翎,蓝雨从城中杀出来,一时三面夹击,乌桓大军乱成一团。项翱,田豫再挑着乌漆的首级出帐,喝道:“此次交战皆是乌漆之罪,现乌漆已被诛,他人愿降者即免死。”
众乌桓兵见首领已死,己方大军又被杀得七零八落,无可奈何,纷纷丢下兵刃,大呼愿降。刘备清点战场,得战马两千余匹,投降乌桓兵一千余人,壮丁三千余人,老弱百姓两万余,兵刃弓箭不计其数。不由大喜,从壮丁中挑选了千余人与先前的步兵组成一支两千人的步兵队。乌桓兵善骑射,刘备再从中选了一千人组成一支骑兵队,交由田豫和项翱统领,田豫会乌桓语好勾通,而项翱斩杀了乌漆,乌漆在这支乌桓兵中是最勇猛的,乌桓人崇尚武力,项翱现在在他们心中地位比乌漆还高,他们自然信服。剩下的一千余匹马,就再选一千余名壮丁配上,由关羽,张飞训练。其余老少百姓,分给他们田地,让他们自力更生。平原一时实力大增,刘备心中甚喜,连宴数日。
初平三年春正月,孙坚领兵攻打襄阳刘表,中了埋伏而死,寿只三十七岁。年十七岁的长子孙策遂将俘来的刘表大将黄祖换回孙坚尸首,罢兵回江东,葬坚于曲阿之原。丧事完毕,自引旧部居江都,招贤纳士,屈己待人,四方豪杰,渐渐投之。不在话下。
同年夏四月,司徒王允、尚书仆射士孙瑞、董卓部将吕布一起合谋诛杀了董卓。李傕、郭汜、张济、樊稠等董卓旧将逃居陕西,用贾诩之计,诱集陕人并本部军马,杀奔长安。再用计大败吕布,吕布忙劝王允一同出关,允只是不肯去。不一时,各门火焰竟天,吕布只得自引百余骑飞奔出关,投袁术去了。可怜那大汉献帝刚摆脱了董卓魔爪,又陷入了李傕、郭汜之乱中。
话又说回平原处。
一日,平原忽有一将星夜来投,刘备问道:“足下何人也?”
那将抱拳道:“某东莱黄县人也,复姓太史,名慈,字子义。今有黄巾贼党管亥部领群寇数万围住北海,某受北海相孔融之托,突围而出,特来此处请求援兵也。”随即呈上书札。又道:“我与孔融亲非骨肉,比非乡党,特以气谊相投,有分忧共患之意。今北海危在旦夕,还望玄德公能快快发兵前往救援。”
刘备看完书札敛容道:“孔北海知世间有刘备也。”正要起兵前往,张翎向前说道:“管亥原乃家父部下,今我愿与蓝雨前往劝其归降。”
刘备闻言大喜,遂让张翎与蓝雨,项翱领骑兵一千同太史慈先行,自己与关,张,田豫领一千胡骑,一千步兵随后就到,剩一千步兵与简雍留守平原。
项翱等人连夜起程,进发北海。管亥望见救军来到,亲自引兵迎敌,见对方兵少,不以为意,挺刀跃马出阵喝道:“你等如此稀少之兵力,也敢来救北海之围。识相的便早早离去,如若不然,我大军一挥,你们都将死无葬身之地。”
项翱阵中兜马走出蓝雨,向前叫道:“管亥不得无礼,还不快快拜见‘天女’。”话音处,张翎催马走出。管亥擦亮眼睛,凝神一看,大为吃惊。慌忙翻身下马,跑过去跪地泣道:“天女,上使。”
张翎,蓝雨下马扶起,管亥起身抱拳道:“想不道亥有生之年还能再见天女与上使,真是天公将军在天之灵保佑。”
张翎见了父亲以前的旧将,触景生情,心下不由感伤,叹道:“我父从前的旧将尽皆身亡,今见管将军在此,我心实甚慰也。现天下借我父之名群起之贼寇多如牛毛,太平道义已不再深入人心矣。”
管亥以为张翎是在责备自己领兵围北海之事,忙又跪道:“太平教之道义,亥明记于心,从不敢望怀。此次是因我军无粮,已饿死多人,我不忍兄弟们皆要被活活饿死,故才发兵围北海。只想求借得一万石粮,救众人性命。我等围困多日,并不曾抢夺过百姓一丝一毫。此次出兵皆我之过,天女要罚,便请罚我管亥一人罢。”
张翎道:“我并不是怪你,你现便将兵马交于我,我让龙飞哥哥向玄德公,孔北海说明,他二人素有仁义,定会发粮救你们的。”管亥再拜谢道:“这些兵马本就是天公将军的,今交还于天女,亦是应该的。亥从今日起便追随天女,还望天女能收留我。”张翎颔首道:“管将军,你快快起身罢,我先领你去见见我龙飞哥哥。”管亥起身,心中奇道:“这龙飞哥哥是何许人也?”
三人走回阵前,项翱,太史慈下马,互相认识后,张翎遂将管亥军中无粮,且今愿降,还望孔北海能发粮救济他们之事说之。项翱,太史慈皆点头道:“既已投降,便是自家兵马,理当救济。”让太史慈先行回城禀报孔融。项翱等人则先在管亥营中驻扎。
次日,刘备大军到达,闻听收降了管亥,大为欣喜。便领着这些黄巾兵和自己的大军进了北海城。孔融忙亲自于城门口迎接,叙礼毕,大设筵宴庆贺。再发粮食与黄巾兵众,不在话下。
[ 本帖最后由 智叟 于 2008-11-7 16:45 编辑 ]
作者:
xiezhihua 时间: 2006-7-16 13:49
好, 写得太精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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智叟 时间: 2006-7-16 17:08
第二十六回 进军徐州巧逢典韦
宴上,孔融又引一人前来与刘备相见,此人乃东海朐县人,姓糜,名竺,字子仲。家世豪富,现被徐州牧陶谦聘为别驾从事。前些日子,因曹操之父曹嵩举家往兖州投奔曹操,路经徐州,陶谦向欲结纳曹操,便派了部将张闿一路护送曹嵩而去。岂料张闿半路起了贼心,将曹嵩一家尽皆杀害,取了财物,便与五百人逃命而去。曹操闻知,痛心疾首,尽起大军,杀奔徐州而来。所过之处,杀戮人民,发掘坟墓,鸡犬不留,以至死尸满地,弃于泗水,泗水因而塞流,其况惨不忍睹。
刘备闻知此事后,悲愤道:“百姓何罪?招此残害。”孔融道:“公乃汉室宗亲。何不与融同往救之?”刘备叹道:“备非敢推辞,奈兵微将寡,恐难轻动。”孔融慨然道:“融之欲救陶恭祖,虽因旧谊,亦为大义。公岂独无仗义之心耶?”刘备愧然道:“备非此意也,我是欲去借些兵马前来,方可与曹操一敌。”
座下项翱闻言起身道:“在下与曹操曾有过一面之缘,不如便让我先往说之,欣许能说动曹操罢兵。”刘备颔首道:“如此,龙飞你与田豫便领那一千胡骑先行,我再往公孙瓒处借来三五千人马,随后便来。”项翱忙道:“明公若去,可让子龙同来。”
刘备微微点头,表示会意,项翱作了一揖便与田豫往军营提兵去了。刚进大营,张翎,蓝雨,管亥三人便迎上来,他三人方才忙着安排黄巾兵进驻兵营,故未往聚宴。项翱见他三人已将黄巾士兵安顿完毕,遂将要出兵前往救徐州之事说之。
张翎忙道:“那我们将那些黄巾战士一同带去。”项翱摇头道:“黄巾兵既已降,便是大汉的军人,已不再是你能统领的了,岂能说带就带。”旁边管亥闻言不悦道:“我等并非投降,我等乃是天女麾下之兵,除了天女,谁都不能命令我们。”
田豫见管亥说得十分肯定,知道不可与其强辩,便道:“黄巾众将士若去,也是多增添了份力,此是好事,我等只须向玄德公与孔北海说明一下便可。”张翎欢喜道:“还是国让说得对,龙飞哥哥你就是死脑筋。”项翱听罢摇头不已。
于是田豫便往报刘备,孔融二人。刘备本来还想这支黄巾兵投在北海,就不能纳为己用了,这会儿听田豫言黄巾兵只愿跟着张翎,张翎现就在自己帐下,那和跟着自己有何两样,于是想都不想就答应了。而孔融想这支黄巾兵不服自己,强留在这也没用,不得已也就答应了。
田豫回营,看过那些黄巾兵后与项翱商量道:“兵贵精,而不贵多也。我观黄巾兵数万之众中多为老弱之兵,若皆带去,徒费粮草耳。”项翱颔首道:“那依国让之见,当如何处之?”田豫道:“可将精锐选出,老弱便留于此处,想孔北海定会好好安顿他们的。”
项翱深觉有理,便叫张翎来商议,张翎也明白兵贵精,而不贵多的道理,于是便往营中选了三千精锐之兵,其余皆遣散为民,由孔融好好安顿。
次日,项翱与田豫,张翎,蓝雨领了那三千精锐黄巾与一千胡骑便先往徐州进发而去。刘备则引了关,张往公孙瓒处借兵,孔融约同青州田楷从另一路往救徐州。而太史慈却因老母有病在家,不便远行,且又解了北海之危,有报了孔融救济老母之恩,便自回家照看老母去了。
项翱大军分作两队而走,胡骑马快,便由项翱与田豫领着先行,而张翎,蓝雨,管亥则引三千黄巾紧随其后。一路上,项翱都先派出数骑当先探路,开至徐州地界时,那探路的骑兵便回来报说前方不远处有曹兵的营寨。
项翱下令胡骑停住脚步,就地安营扎寨,等候后军。再与田豫商量道:“今晚我欲亲往曹营走一趟,若曹操在寨中,我当劝其退兵,他若肯,则万事皆休矣。”
田豫忙止之道:“此事不可,曹操报仇心切,定不会听从将军之言。且他覤视徐州已久,纵然其父不死,早晚也要攻取徐州。此事已成定局,将军此去不但徒劳,还恐送了性命,切切不可去也。”项翱笑道:“国让不必多虑,曹操与我有故交,必不会害我。我此去试试,若是不成也无甚损失,但若成,则可省却许多麻烦。”
田豫还欲再说,项翱忙抢先道:“我看我还是现在便先出发,埋伏在那,等晚间在偷摸进曹营。此处便交由国让你打理了,切记张翎来时,不可向她说我去了曹营。”说完抄起英雄戟便走。田豫知止其不住,不由摇摇头,忽又想起了甚么,忙追上去叫道:“张翎姑娘来后问起你,你叫我怎么回答啊?”
此时项翱已骑上马狂奔去了,远远的传来一阵回应:“国让机智,必有应对之语……”田豫无奈的叹了口气,回头指挥众胡骑搭营去了。
夜里,项翱偷偷摸进曹营,躲于一棵大树上俯视营中状况。但见曹营兵士皆全装惯带,持戈执戟,行动有素。不由心中暗暗佩服曹操兵马果然精悍,正张望间,忽一道冷寒的杀气从后射来。翱忙向左一闪,一支寒光四射的短戟从脸庞抚过,插向树干,戟刃整支没入,可想而知投射此短戟之人的臂力是何等了得。
还未等项翱反应过来,一个庞大的黑影倏然压来。翱来不及出招格挡,慌乱间忙伸腿向旁边树枝一蹬,借力跃向另一棵树上。
“砰”的一声,项翱身影刚走,那树干早被打个粉碎。黑影又再如鬼魁般压来,两道冰冷的寒气当先杀至。项翱全身毛孔直竖,双脚弯曲勾住树枝,身体后仰,英雄戟向上挥去。黑影从他上方飞驰而过,两道寒光从上劈下。撞在英雄戟上,发出一声金铁交鸣之声,这股巨力竟将项翱双腿勾住的那碗口粗的树枝生生震断。翱摔将下来,忙将英雄戟奋力向大树刺去,插入其中,双手再使力一拉,借着英雄戟一弹,跃向另一棵树。站未定,脚下忙又发力,几下翻跳,撤到曹营外的树丛。刚回头一望,那黑影又到眼前。
“当~~~~~~”
又是一阵兵刃相交,项翱被震得双手发麻,但他知道那黑影脚下并无树枝可立,他是飞身杀来的。于是忙飞出一脚踹去,谁知那黑影也是一脚踹来,又撞在一块,互相向后飞了去。翱百忙之中伸手抓住了一根树枝,刚稳定,那黑影不知是会飞,还是又借了什么东西的力,又再扑来。
翱惊得忙放开树枝,跳下地面。那黑影飞到后,脚轻轻一点树枝,马上改变方向,瞬间从项翱头顶冲下。翱不及躲开,便咬紧牙根,力发双手,硬生生的抬戟接下了黑影的这一击。黑影从上压下的力道十分巨大,翱双脚立时入地一寸,胸口一阵巨痛。虎眼不由向那黑影望去,借着微弱的月光:那黑影分明是一个如巨熊般高大的大汉。
“兄长……”项翱兴奋的大叫道。
大汉此时也看清了项翱面目,不由一惊,忙收起手中那对镔铁大戟,将项翱一拥,激动地说道:“兄弟……怎会是你。”
项翱亦激动万分,放开手后,翱笑道:“兄长与我已有数年不见了罢,不想今晚会是如此见面。”没错,看官,你猜对了,这大汉便是猛将典韦是也。
典韦激动得眼角稍稍泛有泪光,大笑道:“你如何却要躲在树上?来,先坐下再说。”
二人遂坐于树旁一问一答,将往事说出。原来典韦此时已是曹操帐前都尉,此次乃奉曹操之命,与夏侯惇,于禁同为先锋,来取徐州,此时曹操并不在营中。
典韦起身道:“曹公此次对徐州是势在必得。前者有曹公故友,东郡从事陈宫前来相劝,亦无功而返。兄弟此次若想劝阻曹公,我看不易啊。”
项翱亦起身叹道:“如此当真要刀兵相见么?”
典韦默然。
夜空乌云渐散,皎洁的月光缓缓照下,星空点点缀闪。大树下那两个高大的身影,互相默默无语。片刻后,典韦喝道:“管他娘的,今晚我们兄弟两先好好的喝上一顿再说。兄弟且在此稍等片刻,我去去就回。”说罢,飞也似的回了曹营。
项翱立在大树下,微风轻吹,手中英雄戟一阵冰凉传来,心中想道:“乱世,兴许便是如此,但愿自己与典韦兄长不要刀兵相见。” 时而又想:“我自己到底追求的是甚么?为国?为民?为平定乱世?为天下太平?”
“为国,我原先加入汉军讨伐黄巾之乱,不就是为了国家么?”
“但是,朝廷腐败,官逼民反,黄巾太平教兴许是为了天下百姓的利益才起兵,我加入汉军去打老百姓的军队,我还算是为人民而战么?”
“可是,我看到的黄巾军为何是到处杀掠百姓?还是,我看到的只不过是一小部分,而黄巾军为民而战的一面我却未曾看到?”
“朝廷的军队何尝又没有杀掠百姓呢?曹操虽有为国之心,但此时为了一己之私,不也视手无寸铁的百姓如无物,尽行屠弑么?”
“甚么是为国?甚么是为民?谁是正?谁是邪?”
……
无数念头飞快闪过,项翱沉思不语。此时典韦又飞也似的跑了回来,双臂环抱着两大坛子酒,叫道:“兄弟,你我今晚定要喝他个不醉不归。”说罢将酒坛平放于地上。
项翱方才想得入神,差点就要入了定去,被典韦这一喝,倏地清醒,笑道:“兄长真是来去如风。”随即抱起一坛,拔开坛盖,当先大饮了一口。
“好酒,好香好烈的酒啊!”
“当然,我老典岂能用不好的酒招待自家兄弟。”
“哈哈哈哈……”
天刚蒙蒙亮,项翱便拖着醉躯笑道:“弟要走了,若再不走,可要被捉去曹营了。”
典韦也是醉熏熏的笑道:“这酒烈,否则再来几坛,我也是不在话下。”
项翱抄起英雄戟,倚着戟杆站起身道:“兄长,咱们改日再喝。下次定要让你醉倒不可。”
典韦坐在大树下叫道:“好,兄弟,那你走罢,我再坐会。”
项翱歪歪斜斜地走了数步,于一棵大树后牵出一匹马,笑道:“我走也。”随即翻身上马,双腿一夹,那马便飞也似的向前奔了去。
典韦在大树下喃喃自语道:“这小子这几年酒量长进了不少,我都站不起来了,他还能骑马。不行,我岂能输他,我起。”说完用力撑着大树站将起来。
“头好晕啊!谁来扶住俺!”
“砰!”还没站稳就摔了下去,看来这酒当真是激烈无比。
[ 本帖最后由 智叟 于 2008-11-7 16:45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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智叟 时间: 2006-7-20 23:21
第二十七回 神秘虎豹骑初登场
项翱骑在马上,人已是一半在梦中,还亏那马认得回营的路,才一路自行奔跑了回去。此时张翎等人站在营寨门口,见项翱趴在马背上,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以为他是受了多重的伤,慌得忙一步并做两步的抢上去,扶他下马。张翎忙全身查看,却无血迹,待看他脸时,却是满脸红润,一股浓烈的酒气传来。
张翎气得向田豫询问道:“国让,你昨晚不是说他去查看周围地形么?一整晚没回来,原来是去喝酒了,大战在即,你怎么能让他一个人跑出去喝酒啊?”田豫尴尬道:“这……我不知道他会跑去喝酒啊,我……”
张翎也不理他,便向蓝雨拿了一个小瓶子,打开给项翱闻了一下。翱马上跳了起来,叫道:“这是甚东西,呛死我也!”张翎冷冷的道:“呛死?你怎么不醉死更好!”
项翱定了定神,脑袋还是很昏沉,望望四周,见大家都用十分奇怪的眼神看着自己,慌忙道:“这个……我昨晚是发生甚么事来着?我怎么不记得了,完了,我失忆了,我得好好静一静,想一想才行。”说着也不顾众人的眼光就自回营去。
张翎在后面大叫:“项龙飞,你给我说清楚……”
项翱拔腿就跑。
……
“典将军怎会在树下睡觉?”一个身高膀宽,一脸精悍之色的将军于大树下望着熟睡的典韦笑道,此人便是曹营大将夏侯惇,字元让是也。
“此酒乃我亲自酝酿,常人喝上一碗,便要醉上一日。典将军得遇故人,胡乱将我的美酒抓来两坛,全皆喝尽,岂能不倒?”旁边一个丰神俊朗的青年颔首抚须,指着一旁的两个空酒坛子笑着,随即又看看天,道:“大军走了有两,三个时辰了罢?”
夏侯惇应道:“有三个时辰了!”青年满意道:“甚好。”夏侯惇不解的问道:“先生前日说要缓等数日,为何现在却要如此急促令大军往徐州行进?”
青年笑道:“用兵之道,在乎随机应变。救援徐州的军队已到,我等再待下去反而不利。”夏侯惇又问道:“惇有一事不明,还望先生指教?”青年道:“将军请说。”
夏侯惇道:“我军一路势如破竹,若是直接攻打徐州,想必此时城池已破也未可知。而先生却要我等在此等待了多日,这是为何?”
青年笑道:“善用兵者,屈人之兵而非战也,拔人之城而非攻也,毁人之国而非久也,必以全争于天下,故兵不顿而利可全,此谋攻之法也。我军所过处大多屠城,老百姓闻风丧胆,必皆涌向主城徐州以求保命。如此徐州人口暴涨,而粮草不济,我军只须四面围定,其城不战可下也。”
夏侯惇听罢满心佩服,接口道:“所以先生让我军在此等候,不直接去攻城,就是要让流民有足够的时间涌进徐州城,消耗其粮草。”青年颔首道:“不仅如此。此数日来,我军连下数城,些有疲惫,这几日的休养,还可养我军之锐气以待敌军之疲惫。但此时既有援军到来,那便让我郭嘉来打垮他们罢。”
“哈哈哈哈……”说罢与夏侯惇相觑而笑。
郭嘉,郭奉孝,迷一样的男人。
项翱在帐中休息了一日,起床后已是黄昏,张翎坐在帐中,气鼓鼓的模样,见项翱醒了,便问道:“你昨晚跑哪去了?还喝成这样。”
项翱坐起身,摇摇脑袋,让自己清醒清醒。抬起头便看见张翎两个眼睛瞪得老大,不由陪笑道:“我昨晚去哪?这个……我头晕,我得好好想想!”心中想道:“要是说实话,张翎肯定会开骂。甚么只身去曹营,想找死啊?甚么还在人家门前喝酒,嫌命长啊……肯定少不了。”
正苦想着要怎么回答,田豫匆忙地跑进来,语不成句地叫道:“不……不好了,曹兵不见了。”项翱奇怪道:“国让,你慢慢说。甚么曹兵不见了啊?说清楚点。”
田豫歇了口气道:“早上你回来,我就马上派出探子前往盯住曹营。可刚才探子来报说,曹营已空无一人,曹兵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一般。”项翱急道:“早上派出的探子,怎么现在才来回报。”田豫解释道:“曹营中一直烟火不断,我方探子也就未有细查,待至黄昏发现有些许飞鸟盘旋于曹营上头,我方探子才有警觉。忙潜入查看,却见那营中只剩一堆堆的马粪在那燃烧,毫无半个人影,探子此时已是及时来报了。”
项翱一愣:“不会吧,昨晚我还在他们大营外的树丛喝酒呢!怎么会撤走的如此迅速?”
“大营外的树丛喝酒?”张翎,田豫同时发出一个问号。
项翱忙转话锋:“这个……他们不会是在昨晚就走了罢?”田豫忽然叫道:“不好!曹军中必有能人,徐州危险。”项翱道:“曹军显然已是杀往徐州,我们得赶快起程。”随即转头对张翎道:“翎儿,我与国让先领胡骑追击曹军,你让黄巾军拔营,随后赶来。我们得先拖住曹军,等玄德公的援兵到来才行。”说罢与田豫便赶忙领着胡骑飞奔往赶曹军而去。张翎无奈只有叫蓝雨,管亥指挥黄巾军拔营赶路。
“将军,曹兵行动果真神速,我们赶了一夜路,连他们的影子都看不到。你看要不要先等等后军?毕竟曹兵人马众多。”田豫在马上深长的说道。
项翱点点头,伸手止住胡骑。随即看着四周道:“前面是一片树林,形势险要,且此时夜色深暗,敌人若埋伏兵于内,我军冒冒然进去,恐为不妙。今晚便在此等候后军,待天亮再进军。”话音刚落,前面树林便缓缓走出一队人马,约有一百来骑,队行整列有序,马上的人皆身披黑色铠甲,面无表情,手执一柄铁枪,漠视前方。
这队人马走到林外,便一字形排开站定,当前走出一将,眼神犀利,浑身透露着一股让人不敢直视的威严之气。他缓缓开口道:“郭先生要我们等候的人来了。”随即回头道:“你们便好好招呼一下他们罢。”
这名说话的将军便是曹氏嫡亲将领曹仁之弟曹纯,也是曹操的族弟,他所统领的乃是一支十分神秘的精锐骑兵队,名曰:‘虎豹骑’,传言其中每一员士兵都有能敌百人的实力,其战斗力非同一般。此时‘虎豹骑’闻言马上分成两队,一队五十人,左右直往项翱军队那边插去。
项翱,田豫见他们杀来,忙叫身后的胡骑上前迎战。胡骑人多又善骑射,见对方人少,却敢如此嚣张的杀来。不由大怒,都想将他们远远射死以示威严,让他们尝尝小看对手的下场。于是也不冲锋,便分成左右两翼,慢慢推进向前,再于马上疯狂射出箭矢。
箭矢顿时如雨点般狂飞过去,虎豹骑仍是面不改色,只将手上铁枪于头顶舞动,飞去的箭便一支支的被挑开。胡骑大为吃惊,还要再射,那虎豹骑已如一阵黑色旋风般骤至眼前。
胡骑忙放开弓箭,拿起大刀迎将上去,一场激烈的肉博战骤然展开。喊天彻地的厮杀声一下子便将这黑夜的宁静打破,血肉横飞,肢离破碎,看看场上接连倒下的都是项翱的胡人骑兵,而神秘的虎豹骑不仅未折一人,且是越杀越勇。
战况不妙,田豫忙焦急地叫道:“敌军如此勇猛,我军非其敌手,快撤罢!”
项翱满脸愤怒,刚想喊撤,一支箭矢从旁射来,翱忙挥戟格挡开去。“何人?”随着项翱的一声大喝,五个黑色身影从旁慢慢催马走出。
项翱借着月光定睛望去:那为首之人不就是刚才那个首领么?他不是一直在对面么?何时又来到这了?我竟未能查觉。
没错,此人便是曹纯。
项翱侧头对田豫道:“敌人实力深不可测,我在此挡住他们,护着你撤退,你快速赶往张翎那,叫她带兵来援。”田豫闻言忙掉转马头一拱手:“将军切要保重,我去了。”双腿一夹,座下马狂奔离去。曹纯冷笑一声:“逃走那个就留给休儿,真儿罢!”随即把手一招,道:“将此人首级拿下。”
四名骑着高头大马,手执粗长铁枪的虎豹骑士接令纵马奔出,直取项翱。翱大喝一声,舞动英雄戟迎上。一经接手,才觉他们个个武艺高强,枪法变幻莫测,堪比一流高手。此四人乃虎豹骑队长,实力自是非同一般。过了数合,翱渐占上风,但一旁曹纯总是冷眼盯望,翱怕他暗放冷箭,一时还要分出神来堤防着他,不能全力以赴,故一时也就相持不下。
此时场上胡骑们已是伤亡惨重,虎豹骑便分出十人向这边冲来,加入斩杀项翱的队列。翱纵横沙场多年,还未被一群士兵困住过,如今却当真是冲杀不出,心中大为恼火,也不理一旁的曹纯会不会放冷箭了。精神抖擞,英雄戟更加快速度,狂劈乱砍,数合下立斩一骑下马。又数合,再斩一人。
曹纯暗暗发出赞赏的目光,喃喃道:“典将军的兄弟果然英勇。”随即看看场上,那一千胡骑已被杀得只剩百余骑,且都伤痕累累。
曹纯收回目光,笑道:“今日便卖典将军一个人情罢!”随即大呼一声“撤杀!”
那围着项翱的虎豹骑此时又有三人被项翱斩杀马下,闻曹纯之言立马抽身后退,翱直追杀上去。
曹纯数骑冲到场中,又是一阵挥杀。项翱却始终被十数骑缠住,无法脱身,虽有斩下敌兵,但马上又有人替上去。单剩一人勇猛,已无济于事。
胡骑渐渐倒下,到最后竟皆死光。曹纯大手一挥,虎豹骑们便立作方阵,井井有条的飞驰而去,当真是雷厉风行。翱再追上去已是无用,望着满是尸体的战场,不由悲愤异常。场上一眼望去,几乎都是胡骑的尸体,且连战马也被斩杀,而虎豹骑只有廖廖的十数骑死在场上,心中怎不悲伤。忽地又想起了方才曹纯那句话:“逃走那个就留给休儿,真儿罢!”
“休儿,真儿?不好,翎儿他们有危险。”
[ 本帖最后由 智叟 于 2008-11-7 16:46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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智叟 时间: 2006-8-14 21:18
第二十八回 全军覆没解围徐州
项翱赶忙纵马回奔,一路上提心吊胆,暗自祈祷张翎等人切切不要出事才好。狂催战马,战马从没见主人这么急过,此时被催得急了,奋起神勇,竟然也跑出了自己生平最快的成绩来。
不知跑了多久,渐渐地已听到前面兵器交鸣之声乱响。翱忙提好英雄戟,全身进入备战状态。就在前面了,一阵阵令人作呕的血腥之味猛烈扑来,浮现在眼前的竟是满地的死尸,不远处,一群身披黑铠的骑士正围着四个人厮杀。那黑铠骑士正是虎豹骑,而被围住的那四个人便是张翎,蓝雨,田豫,管亥。
“翎儿!”项翱大喝一声,直冲过去,十数虎豹骑闻声迎了过来,挡住项翱。翱心中急切,满身杀气,下手极重,数合内便斩杀了四人。
“这厮是谁?倒有点能耐!”前方两个立于厮杀圈外的少年将军交谈着。
“观此人模样和他手上的那柄银戟,看来应该就是曹纯叔叔跟我们说的那个人了。”
“是不是典将军的那个兄弟,叫项龙飞的?那我倒要会会他。”
“文烈兄弟,典将军请求叔叔放过项龙飞,叔叔已答应了,我看还是把剩余的那几人杀了后便撤了罢。”
“叔叔答应自是叔叔的事,我又没答应。你不闻我军中已有语曰:“‘帐下壮士有典君,提一双戟八十斤。’主公也说其乃古之恶来。典韦似乎已成我军第一猛将,今日我便要灭灭他的威风,杀了他兄弟,让大家知道虎豹骑才是我军中最强。”
说完自顾兜马向前叫道:“来将,你可是要救那四人性命?”这两名少年将军不是别人,正是曹操同族侄子,虎豹骑副统率,曹纯的左右手,曹休,曹真是也。曹休字文烈,曹真字子丹。
“你只要能在原地让我射三箭而不中,我便放了他们!”曹休又再叫道。
项翱此时已将那十几名虎豹骑杀毕,闻曹休之言,心想三箭便能救下张翎,何乐而不为,便喝道:“射来。”
曹休嘴角微微一笑,取下背上的那张长弓,拉了个满怀,对准项翱,满射而出。箭如流星穿月,迅猛无比,直飞过去。
翱忙举戟挡去。“铛!”那箭被格挡开去,而翱也被振得手臂一麻。“嗖,嗖。”还未定神,又有两箭飞至,一支直奔项翱胸口,一支直射座下战马。一般人定想,若挡上面,座下马便中,若挡下面,那是傻子,难道为了救马牺牲自己啊。不过战马对厮杀战场的战将也是极为重要的,要想看看怎么躲过这两箭,就请看项翱的罢。
只见他忙翻身于马侧,挥戟向马前,格开来箭。而上面那一箭就让它悠闲的飞了过去。就是这么简单。还好是三箭,若是再射几支这样的箭过来,那不是项翱中箭,便是那马得中箭了。
三箭之约已过,曹休心中暗骂:“太低估这厮了,早知道刚才就多说几箭。”年少就是轻狂。此时已是追悔莫及了,遂回头对曹真道:“子丹兄弟,我已有言再先,你看,我们就撤了罢?”
曹真无奈的摇摇头,随即大呼一声:“撤!”虎豹骑闻言齐应一声,便如一阵黑风般,整列有续的撤离了场地。
项翱只想知道张翎他们怎么样了,也不想跟他们纠缠,忙纵马跑向张翎那边。只见他四人此时已虚脱地坐在地上,身上满是血迹,着实受伤不轻啊。田豫他武艺最差,但有张翎他们三人护在中心,勉强也能避开虎豹骑的铁枪,保住了条命。
项翱已急得六神无主,翻身下马飞奔过去扶起张翎。翎从怀中取出一个小瓶子道:“龙飞哥哥,你让他们每人服一粒下去。”项翱忙先取一粒药丸出来给张翎服下,再逐粒给蓝雨他们。服下药丸,包完伤口,便起程往投孔融军。此次作战全军覆没,令项翱痛心非常,暗自责骂自己只会匹夫之勇,而不懂为将之道,如此统兵必定输多胜少。发誓待救援徐州之战过后,定要好好专研兵法,以明己智。
却说孔融、田楷两路军马到徐州边界时,因惧怕曹兵势猛,故远远依山下寨,未敢轻进。曹操见两路军到,亦分了军势,不敢向前攻城。项翱等人到营后,便先让张翎数人于帐中好生休养,而翱则于帐下听命。
那厢刘备往公孙瓒处已借得马步军二千,且连赵云亦一同借走。自思兵马尚是不足,遂写信叫简雍将平原的一千步兵也一同调来。如此连同原先那两千马步军和公孙瓒的两千马步军,共计五千,直奔徐州而来。到了孔融军营,合兵一处。
项翱具言兵败之事,刘备听罢无奈的摇摇头,安慰道:“胜败乃兵家常事,龙飞不必太挂怀。”张飞在旁愤愤道:“虎豹骑是甚么东西,大哥,我们即刻进兵,若让俺遇到这虎豹骑,俺必不饶他。”
孔融忙上前劝道:“虎豹骑确实精锐,张将军不可小觑了他们。曹操极善用兵,我等此时还须观其动静,然后进兵方为上策。”刘备道:“但恐城中无粮,难以久持。不如让云长,子龙领军四千,在公部下相助;备与翼德,龙飞杀奔曹营,径投徐州去见陶使君商议。”孔融颔首道:“如此亦可!”出了军帐,项翱忙拉赵云于一旁叙旧,且将张翎等人交由他照看。
是日,孔融会合田楷,为掎角之势;关羽、赵云领兵两边接应。刘备、张飞、项翱引一千人马杀入曹兵寨边。正行之间,寨内一声鼓响,马军步军,如潮似浪,拥将出来。当头一员大将,乃是于禁,勒马大叫:“何处狂徒?往那里去。”张飞见了,更不打话,挺矛直取于禁。两马相交,战不数合,刘备,项翱麾兵大进,于禁败走。张飞当前追杀,直到徐州城下。
城上望见红旗白字,大书“平原刘玄德”,陶谦急令开门。玄德入城,陶谦接着,共到府衙。礼毕,设宴相待,一壁劳军。
陶谦见刘备仪表轩昂,语言豁达,心中大喜,便命糜竺取徐州牌印,让与刘备。刘备愕然道:“公这是何意?”陶谦答道:“今天下扰乱,王纲不振;公乃汉室宗亲,正宜力扶社稷。老夫年迈无能,情愿将徐州相让。公勿推辞。谦当自写表文,申奏朝廷。”
刘备离席再拜道:“刘备虽汉朝苗裔,功微德薄,为平原相犹恐不称职。今为大义,故来相助。公出此言,莫非疑刘备有吞并之心耶?若举此念,皇天不佑!”陶谦忙道:“此老夫肺腑之言也。”再三相让,刘备那里肯受。
糜竺进道:“今兵临城下,且当商议退敌之策。待事平之日,再当相让可也。”刘备道:“备当先遗书与曹操,劝令解和。操若不从,厮杀未迟。”
项翱闻言上前抱拳道:“翱前番损兵折将,此次书信可让翱送去,翱誓必劝退曹操,以补前过。”刘备忙携项翱手道:“胜败乃兵家常事,龙飞不必太过记怀。此次前去若劝曹操不得,便快快回来,切不可意气用事。”说罢遂写了书信让项翱带往曹营。
却说曹操正在军中,与诸将议事,忽流星马飞报道:“吕布已袭破兖州,进据濮阳。”曹操闻报大惊道:“兖州若失,吾将何处安身?”旁边郭嘉正欲上前进言,又有人报说刘备派使执书前来。
郭嘉道:“此必是来求和。”曹操怒道:“刘备何人,敢以书来劝我。”郭嘉忙道:“主公息怒,此时当务之急乃退军去复兖州,徐州可缓图之。刘备既使人前来劝和,不如便卖个人情与他,我等也好安心撤走。”
曹操闻言,亦觉有理,遂叫传使。项翱缓步进帐,曹操侧目一望,正是惊喜,忙大步迎上去,一把抓住项翱手笑道:“龙飞,果真是你啊,龙飞,好啊。”
项翱也没想曹操会这么热情,一时也被吓住了。曹操忙拉着他往自己身旁坐下,这时曹营中众将都是一愣,他们还从没见曹操对一个刚见面之人这么热情过,孰不知二人在伐黄巾时早就相识。
项翱忙道:“翱此次乃是以使者的身份前来,曹公太过抬爱了。”说着从怀中取出刘备的亲笔书信递交曹操道:“此乃玄德公书信,还望曹公能……”项翱话还没说完,曹操便伸出一手止之道:“龙飞是来求和的罢?”项翱心中暗道:“曹操连信都没看,就这么说,难道是不肯?管他呢,真不肯后再说。”遂应道:“正是!”
曹操接过书信,也不看,便肃然道:“龙飞,刘备书信我收了,但我并非冲刘备之面而撤兵,我乃是冲汝之面而撤兵。”项翱心头一颤:“曹操竟如此看重自己!”不由出列长长一揖,朗声道:“翱真替徐州百姓在此谢过曹公了。”
曹操忙扶住翱双手笑道:“龙飞不必多礼,你我多年不见,不如便与我一同回兖州,好好叙叙。徐州那边,我自遣人前往说明,如何?”项翱抱拳道:“曹公如此厚爱,本该前往,但我现在玄德公帐下,理当回去复命。等徐州无事后,我必会禀过玄德公,再前往探望曹公。”
曹操见无法说动,遂叹道:“既如此,龙飞切莫忘了来看我,我今便答信与汝。”随即写了回信让项翱带回。出了帐曹操百般不舍,远远望着项翱单骑奔回了徐州。旁边夏侯惇上前不解地问道:“主公为何对此人如此厚爱?连撤兵都说吃冲其面而撤?”
郭嘉笑吟吟地说道:“难道他回去能说是自己的面子使我们撤兵的么?不说,自然便是因为刘备的书信而撤兵。此举既将人情卖与项龙飞,亦卖与刘玄德,何乐而不为。”曹操捻须笑道:“奉孝只说对了一半,项龙飞其人,我实爱之。说冲其面而撤兵,亦非全虚。”郭嘉道:“主公可想收此人为己用么?”
郭嘉向来言出必中,曹操一听此言,以为他已有良策,忙欢喜地问道:“奉孝是否已有良策?我欲收项龙飞久矣,只是数年来多派人寻找,皆无其音讯,不想他已在刘玄德帐下了。”郭嘉笑道:“项龙飞与典韦将军关系极好,不知主公可曾知晓?”
曹操摇头道:“这倒不曾耳闻。”随即看着郭嘉的眼神,忽然明白,郭嘉在于其耳边细说数语,曹操马上喜上眉梢道:“如此可行也。”
……
项翱回至徐州,入城呈上书札,言曹兵已退。陶谦大喜,便差人请孔融、田楷、云长、子龙等赴城大会。
饮宴既毕,陶谦延刘备于上座,拱手对众人道:“老夫年迈,二子不才,不堪国家重任。刘公乃帝室之青,德广才高,可领徐州。老夫情愿乞闲养病。”刘备忙道:“孔文举令备来救徐州,为义也。今无端据而有之,天下将以备为无义人矣。”
糜竺向前作揖道:“今汉室陵迟,海宇颠覆,树功立业,正在此时。徐州殷富,户口百万,刘使君领此,不可辞也。”刘备忙挥手止道:“此事决不敢应命。”陈登劝道:“陶府君多病,不能视事,明公勿辞。”刘备道:“袁公路四世三公,海内所归,近在寿春,何不以州让之?”孔融摇头道:“袁公路冢中枯骨,何足挂齿!今日之事,天与不取,悔不可追。”
刘备坚执不肯。陶谦泣下道:“君若舍我而去,我死不瞑目矣!”关羽道:“既承陶公相让,兄且权领州事。”张飞亦叫道:“又不是我强要他的州郡;他好意相让,何必苦苦推辞!”刘备怒道:“汝等欲陷我于不义耶?”陶谦推让再三,刘备只是不受。陶谦无奈道:“如玄德必不肯从,此间近邑,名曰小沛,足可屯军,请玄德暂驻军此邑,以保徐州。何如?”众皆劝刘备留小沛,刘备唯有从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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智叟 时间: 2006-8-14 21:19
第二十九回 英雄救美项翱招陷
陶谦劳军已毕,赵云辞去,刘备执手挥泪而别。孔融、田楷各自相别,引军自回。刘备与关、张、项翱等引本部军来至小沛,修葺城垣,抚谕居民。
张翎等人伤势未好,小沛城中的药材铺所卖药材又有限,翱在城中买不到张翎所要的药材,于是就纵马到野外寻找。好不容易找到,飞奔回城,却在半路遇到十几个大汉堵住去路。他们正围着一辆马车打转,马车周围横七竖八的倒着了一些像是家丁模样的人,连马车的马都已被斩死。
大汉们围在那,神情十分焦急,却不动手,像似在等着甚么人。
项翱急着回去,也不管他,纵马就奔过去,大呼:“让开。”十几个大汉一愣:这厮没见我们正在抢劫么?还叫我们让开。
“你找死啊,识相的就给老子饶道而走,否则,我剐了你。”大汉中一个头领模样的冲奔来的项翱喝道。
项翱不仅不走,反而更是加快马步。
“这厮还来真的啊,兄弟们,上。”
众大汉呼喊着杀上去,项翱英雄戟左挥右砍,交马而过,那冲过来的大汉尽皆倒地。头领见状大骇,忙纵马逃去。
这时马车里走出一人,却是个肤若羊脂,眉眼如画的美貌女子。
女子下车施礼道:“多谢壮士相救。”
翱赶忙下马,还礼道:“路见不平,出手相助,这是应该的,故娘不必多礼。”
那女子道:“不知壮士尊姓大名?”
项翱道:“我姓项名翱。”说完忽地想起了自己还要赶回去拿药给张翎呢。于是便拉过战马道:“姑娘,我还有事,要先走了。”
那女子忙拉住项翱衣角,翱回过头道:“姑娘还有事么?”
女子望着四方的死尸,低声颤道:“你可否带我一块走啊?”
项翱恍然大悟,愧然道:“是我疏忽了。”于是拉过一匹盗贼的马,让那女子骑上。女子却是不会骑马,马车又被弄坏,于是就与那女子同骑一匹马,狂奔而去。
原来这女子便是糜竺的妹妹糜环,项翱将她送回家后,糜竺千恩万谢。翱也不停留,就自回小沛去了。
那个逃走的大汉此时正与一衣着华丽,但面貌委琐的公子于一间暗阁中秘谈。
大汉愁苦道:“公子如何那么久还不来?我等已将糜家小姐的家丁皆杀光,连她那驾车的马都给杀了,您还不来,才会被那项龙飞坏了好事,还折了我那十几个兄弟。”
委琐公子怒道:“我这不是半路给人打昏了么?也不知是哪个狗娘养的,吃了豹子胆,敢偷袭我!若被我查出,我必不轻饶他。还有这项龙飞,也是甚可恶,竟坏了我的好事,我也不能轻饶他。”
原来这公子便是陶谦的长子陶商,那十几个半路拦截糜环马车的汉子便是他派去的,本来想上演一场“英雄救美”的好戏,由他主演当那个“英雄”。谁知他半路被人打昏,这“英雄”的角色又给项翱抢了,他怎能不气愤。
这时回到小沛的项翱已将药交到张翎手中,张翎接过药,忽然闻到项翱身上有一股女人的香味,不由一阵询问。翱遂将救糜环之事说之,当说到同骑一匹马时,惹得张翎一顿嗔怒。但又不好说他,只能心中暗暗发泄几句作罢。
经过一段时间的调养,张翎,蓝雨,管亥,田豫四人的伤已渐渐恢复。这日,项翱与田豫正于一书阁中研读兵法。
翱拿起手中的那卷《孙子兵法》略略观看了一遍,便放下不愿再读。田豫道:“公学兵法,为何只略知其意,便不肯竟学了耶?”项翱也说不清楚自己为何如此,正想将心中疑惑说出。忽有一人持书进报说田豫家母令人送来书信一封。
田豫接过书信拆封视之,览毕,泪如泉涌,谓项翱道:“能与将军一同沙场奋战,实乃豫平生之愿也。奈何家母年岁已高,体弱多病。我前番在公孙瓒营中当兵,也是为了那几斗米的军饷能捎回家,养活老母。老母那时还能自己行动,如今已卧床不起,不容我不回。今当告归,容图后会。”
项翱执其手痛心道:“子母乃天性之亲,国让当速速归去。此处之事便不必挂念,待与老夫人相见之后,或者再得奉教。”说罢一同前往刘备处拜别。刘备百般不舍,终是无奈,不可绝人母子之情,也唯有撒泪做别。
自田豫回去后,刘备多日不悦。项翱也因少了田豫这个一起研读兵法的伙伴,自己一人不愿细研,便将那兵书都抛于脑后,无事就提着英雄戟,练起了武艺。
这日早上正于院中习武,银戟随心所欲,挥刺有续,练得忘我处。忽见一道黑影从门口闪过,翱忙寻影追去,直赶到小沛郊外,一直都只能远远望着他那高大的身影,却是追他不上。忽地,那高大身影转身射来数枚飞石,速度极快。翱赶忙停住脚步,挥戟遮挡。
“铛,铛,铛……”数声响,那飞石直撞得银戟火花四併,可想这人力道是何等的刚猛。就这一挡的功夫,那身影便消失不见。翱见追赶不到,也只得返回。
走在街上,有一军士跑来报说刘备有请。项翱便径直前往刘备府衙而去,刚一进门,便见刘备,关羽,张飞,简雍皆聚堂中。还有一未曾见过面的公子,此时正坐堂边奸笑,此人正是陶商。
项翱向前抱拳作揖道:“不知明公唤我前来,有何要事?”
刘备还未开口,陶商便向前骂道:“便是这淫贼,掳我妻子,还请玄德公为我作主。”
项翱闻言一阵糊涂。张飞不耐烦的叫道:“你口口声声说俺龙飞兄弟掳你妻子,有何凭据?”
陶商向刘备一揖道:“玄德公只要与我一同前往项翱屋中一瞧,便有分晓。”
张飞喝道:“瞧便瞧,怕你不成,龙飞兄弟,我们走。”说着便上前拉着项翱的手出门,往项翱家舍走去。
项翱与张翎,蓝雨,管亥就住在刘备府衙隔壁,只走几步,便已到达。
管亥开门,众人进去,径往翱屋。刚一打开房门,就见项翱床上正躺着一个女子,且全身赤裸,昏迷在那。众人皆傻了眼,陶商赶忙跑过去拉过被子,盖在那女子身上,回头大骂道:“你这淫贼,胆大包天,连我妻子都敢奸淫。玄德公,你还不快快拿下他。”
刘备转头对项翱讶道:“龙飞,你……”
项翱突然想起了早上那个黑影,一切皆都明白,冷笑道:“这厮竟嫁祸于我!”
陶商狂吼道:“刘备,难道你要徇私枉法么?”
刘备无奈,转头对项翱道:“龙飞,先委屈你了,若你是无辜,我定会查明一切,还你清白。”随即对关羽,张飞一望。关羽,张飞遂将项翱带下,先关于牢中。
张翎,蓝雨二人采药回来,听管亥说及此事。翎听完大怒,骂道:“这陶商贼子,竟然如此陷害我龙飞哥哥,我必不饶他。”说完就要出门去找陶商算帐。
蓝雨忙止之道:“眼下还是先想办法救出项大哥再说罢。”张翎只得作罢。
当晚,趁着夜色,张翎,蓝雨,管亥三人偷偷溜进牢房,打晕侍卫,找到项翱。翱正于牢中苦恼非常:看来乱世,单凭勇力还是不行的啊,小人无处不在,阴谋诡计也是无处不在。
这时看到张翎等人进牢来,大喜。张翎心疼道:“龙飞哥哥,他们没对你怎么样罢?”
项翱笑道:“我没事,你相信我没做过那事么?”
张翎道:“我永远都相信你的,刘备他也不查清楚就把你抓进来。我们不要待在这了,这的人不好。”
项翱心慰道:“始终还是只有你们最信我。那好,走罢。”说着便站起身,张翎随即把黄天剑一挥,那牢门的锁便断作两段。
走出牢门,却见两个高大威猛的身影站在前面,乃关羽,张飞是也。张翎拔剑于前,叫道:“关将军,张将军,你们都知我龙飞哥哥的为人,难道你们真的相信陶商那厮的鬼话?”
关羽抚髯不答,张飞却笑着上前道:“我跟大哥,二哥都知龙飞兄弟是无辜的,早上陶商那厮在,无奈才将龙飞先关押起来。”说着从身后拿出英雄戟,递给项翱道:“龙飞兄弟,本来是无甚事的,但大哥要顾及陶谦,所以你还是先出外避一避罢。”
项翱一阵感动:“我若走,陶商岂肯干休,如来询问,玄德公将如此处之。”
关羽笑道:“我兄弟三人纵横天下,还未怕过谁来。龙飞你放心去了便是,此间之事就不要挂怀。待此事平静后,再来相聚亦未迟。”
项翱长长一揖,玄德公还是相信自己的。随后四人便骑上关羽,张飞备好的马,奔出城去了。
泰山古称岱山,又名岱宗,春秋时改称泰山。泰山自古以来就与中国的其它四座名山---南岳衡山、西岳华山、北岳恒山、中岳嵩山合称“五岳”,泰山有“五岳之首”、“天下第一山”之誉。古代帝王登基之初,多来泰山举行封禅大典。古老的泰山,累叠的山势,厚重的形体,苍松巨石的烘托,云烟岚光的变化,使它在雄浑中兼有明丽,静穆中透着神奇,乃山水名胜的集大成者。
项翱四人出了小沛,张翎便嚷着要来这泰山游玩。这天正于山道上,行走间,忽一只老鹰从天掉落,正好跌在项翱马上。翱顺手一抓,却是一只被人射落的鹰。
项翱心中奇道:“是何人射落的鹰?能射落飞鹰,看来此人箭法甚是了得啊!”正思索间,侧面林中走出五条骑着骏马的大汉,为首一人浓眉虎目,手执大弓,威风凛凛。后面尾随四人亦是个个腰挺背直,豪健剽悍。
“臧霸!”管亥一见那人便不禁低念了一声。
项翱问道:“你认得他么?”
管亥道:“此人乃泰山华人,姓臧,名霸,字宣高。当年他曾与陶谦一同领兵讨伐过我黄巾军,那时我还是个小校,在战场见他骁勇非常,故而记得他。他身后四人乃吴敦,尹礼,孙观,孙康。孙康乃孙观之兄,此四人系臧霸帐下四大骁将,武勇亦是不可小觑也。”
项翱听罢微微点头,此时臧霸五人已走至近前,吴敦当先走出,指着项翱叫道:“你是何人?怎敢偷我大哥射落的鹰?”
项翱应道:“此鹰并非我偷之,乃其自行跌至我手中,你等既来了,拿还去便是。”说罢,举手将鹰奉还。
吴敦用刀挑过,拿在手中观摩一下后喝道:“这鹰被汝弄死,吃起来便不新鲜,你须得赔我们钱,方能算数。”
项翱摇头一笑:“这鹰被穿胸而过,如何能不死。你这汉子连这点常识都不懂,还用此来诬赖我,实是可笑。”
吴敦只想便随便找了个借口,勒索几个钱,谁想被项翱说成了没有常识,当下不由恼羞成怒,喝道:“你找死!”随即便一刀望翱面门劈去。
[ 本帖最后由 智叟 于 2008-11-7 16:48 编辑 ]
作者:
龙剑圣魂 时间: 2006-8-14 21:52
有点偏离三国~全是虚拟人物~写的很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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智叟 时间: 2006-8-15 10:13
第三十回 报兄仇丹阳兵登场
项翱英雄戟向上一挡,格开了那刀,再复一戟砸去。吴敦赶忙撤刀回防,怎耐翱力猛戟沉,一下便将吴敦撞出丈外。
项翱收戟道:“你非我敌手,不打了。”
吴敦接了一戟,也知是敌项翱不过,但听他这一说,为了面子不打也得打了。于是喝道:“少小瞧人,看刀。”挺刀又再杀上。尹礼,孙观,孙康三人怕吴敦有失,忙一起拥上,齐攻项翱。翱抖擞精神,独战四将,手上英雄戟左右挥刺,丝毫不落下风。
张翎笑道:“你们以为以多打少就能打赢我龙飞哥哥了么!真是好笑。我龙飞哥哥是不想杀你们,不然你们四人早死了。”说着指向臧霸道:“那汉子,你也一起下去帮忙罢,我龙飞哥哥一人打你们五人,也是绰绰有余的。”
臧霸听了大怒,呼退吴敦四人,挺刀指着项翱道:“我现在便跟你单打独斗,看谁手段高。”
项翱应道:“好,请。”
臧霸挺刀杀来,两马相交,斗了有三十余合,翱大喝一声,手起一戟,将臧霸披风挑落。霸大吃一惊,忙拔马回走,至丈外停住。翱将披风挑起,递与臧霸,霸接过手,愧然道:“壮士确实戟法过人,但不知箭术如何?”臧霸见手上的刀是胜不过项翱了,但又不服气,就想用弓箭试试。
项翱笑道:“略懂一二。”
臧霸问道:“能比试否?”
项翱应道:“有何不可。”
臧霸大喜:“好,那我们执弓对射三箭,谁被射中,便算输了。”说罢唤吴敦将硬弓递与项翱,翱刚要接过,张翎忙叫道:“龙飞哥哥,等一下。”接着又对臧霸道:“你们五人都跟我龙飞哥哥比试过了,我龙飞哥哥的手段想必你们也瞧见了。现在也该来跟我们比比了罢,我们这边也不是只有我龙飞哥哥一人懂得武艺。”
臧霸道:“姑娘有意,我自当奉陪,你们谁先来?”
张翎笑道:“你要比箭么?那就让我蓝雨姐姐来跟你比好了。”蓝雨闻言兜马走近向前。臧霸望向蓝雨,见她戴着蓝色面具,神神秘秘的,且浑身散发着武人的气息,一点都不像个弱女子。当下也不敢大意,一拱手道:“那就请姑娘指教了。”
蓝雨微微点头回礼,两马分开数丈站定。臧霸挺着大弓叫道:“姑娘先请罢!”
蓝雨将手中蓝弩横于胸前,应道:“壮士先请。”
“那姑娘小心了。”臧霸箭上弦拉,箭矢披星带月,直射而出。蓝雨手中之弩一拉,瞬间放出三箭,如一条直线。“锵~锵~”前两支箭接连撞在臧霸的箭上,相互撞碎,第三支箭直奔臧霸胸口,霸连忙将大弓挥起,将箭格飞。
“不必再比了,霸甘拜下风。”臧霸于马上拱手道。吴敦忙向前叫道:“大哥,三箭还没到呢,再说她也没能射中你,你怎就认输了?”
藏霸道:“这位姑娘瞬间射出三箭,不仅将我射出的箭打掉,还有一箭直奔我而来。在技术上我已经输了,我只不过是占了力气大的便宜,才没被射中。”说罢下马,走到项翱等人面前长长一揖道:“各位若不嫌弃,就请到在下寨中一叙如何?“
张翎笑道:“好啊,我们正好没处去,就先在这玩几天,怎么样龙飞哥哥?”
项翱点头一笑,于是众人便跟着臧霸到其山寨。原来臧霸聚集了一万多人,占山为王,这泰山基本就全在他的掌控之内。此时项翱等人上了山,又多添了几个好手,臧霸怎能不欢喜,大设筵宴,连庆数日。此数日,翱在山上过得也是十分快活,敢情这当盗贼比当官好,自由自在,若非后来又生出些事端,项翱还真想与张翎等人就在这山上过一辈子。此是后话,容后再叙。
这时在另一边的徐州,一间暗阁中,陶商正与先前逃过项翱银戟的那个大汉对话。
“老四啊,那汉子办事手脚还挺利索,竟然能在项翱那厮眼皮底下把我那只母老虎给送进去,不错。这次你介绍的很好,我要好好的赏你。”陶商满意的笑着。
那叫老四的汉子忙感恩带德地应道:“多谢公子,小人以后定当更加卖力为公子办事,以公子马首是瞻,为公子做牛做马。公子的恩德,小人就算上刀山下油锅,也报答不来啊!小人对公子的敬仰,便如那涛涛江水连绵不绝,又如黄河泛滥一发不可收拾……”还没说完,陶商忙止住他道:“好了,好了,够了,够了。”看来老四这话平时应该没少说,连最喜欢听奉承话的陶商公子都不耐烦了。
“可惜还是让项翱这厮跑了,宰不了他,难消我心头之恨啊。都怪这织席小儿刘备,说是被张翎,蓝雨,管亥救走。我看啊,八成是他放走的。这厮真是胆大妄为,我爹那个老糊涂,还真信了他的话,上次还要把徐州让给他。真气刹我也,本公子早晚要收拾他,这大耳贼,长手怪……”陶商恶狠狠地说着,说到最后简直就是连骂带咒了。
老四连忙劝道:“公子不可太着急,刘备那厮身边有关羽,张飞。此二人皆万人敌,我们切不可硬来。还是要想个妙计,方能除他。”
陶商狠狠地啐了一口,随即问道:“对了,你说那个汉子叫甚么来着?我忘了,你再说一遍。”
老四得意地说道:“许禇,许仲康。”
陶商点点头:“这汉子身型跟只熊似的,你说他能不能打赢那关羽,张飞?”
老四为难道:“这个,不好说,嘿嘿,不好说。”
陶商打了个哈哈,道:“算了,先不去管他,等我弟弟游学回来后再商量。老四,陪本公子到‘醉仙楼’去逛逛罢。”
老四:“遵命。”
二人说完刚打开房门,便见一个巨大的身影挡在了眼前。
“哟,许壮士,你来了怎么也不进来坐坐?”陶商笑道。随即对着老四道:“怎么许壮士来了,你都不说啊?”
老四陪笑道:“这个,我也不知道许壮士来了,要不许壮士与我们一同去喝两杯,怎么样?。”
许禇没有答话。双手倏地刺出,两支短戟顿时从陶商与老四的胸口透过,鲜血喷出。二人连叫都来不及叫一声便倒于血泊之中。
“妙,妙。”许禇身后缓缓走出一人,拍着手笑道。此人不正是郭嘉么!
许禇擦擦身上的血迹摇头道:“某若空手取此二人性命,不见血,不费力,岂不更妙?郭先生为何定要某用戟来杀他二人?早知如此,何不叫典韦前来?他才是使戟的好手。”许禇显然对这次出手不甚满意。
郭嘉不回答他,反而问道:“许将军莫非忘了我们这次行动的目的何在?”
许禇答道:“主公的命令,禇怎么会忘。不就是要让项翱离开刘备么!”
郭嘉又问道:“那你知典韦与项翱的关系么?”
许禇点头道:“怎么不知,老典这家伙经常在我面前提起他。”
郭嘉笑道:“那就好。”许禇突然明白了,尴尬的一笑。此时郭嘉已蹲下。抓起陶商右手的食指沾了一下血,在地下写上“项翱”两个字。
许禇看完呵呵一笑:“郭先生果然高明,这字迹竟与陶商这厮写的一模一样。”
郭嘉站起身一笑应之,许禇又道:“上次伪造糜竺手书骗糜环出城,应该也是先生的杰作吧?”
“先生还让我结交老四,让他给陶商出了这‘英雄救美’之策。又让我半路打昏陶商,让项翱当了‘英雄’……先生这计是一环连一环啊!不知接下来,又有何计?”
郭嘉笑道:“许将军不必着急,待我慢慢道来!”
……
陶谦府上,气氛紧张。
“府君(陶谦),我看这事疑点极多,还是先查查再说罢!”刘备望着坐在上首的陶谦拱手道。
“还查甚么?我大哥是被戟杀死的无疑,除了项翱那厮,还能有谁?还有我大哥写的字,难道我会不认得么?”一个满脸怒气的青年站起身对着刘备大声叱喝着,他就是陶谦的二子,陶商的弟弟,陶应。
陶应说完向前一拱手道:“父亲,我已查到那贼子就躲在泰山,儿愿提丹阳兵五千,誓必斩那贼子之头,为大哥报仇。”
陶谦微微点头,他此时双目深凹,比之前时已是衰老了许多,看来陶商的死对他的打击也是十分的大。
陶应得到了陶谦的予许,便大步向外,领了五千丹阳精兵,望泰山而去。
时项翱正与臧霸在厅中讨论武学,一小校跑进来报道:陶应领兵来犯,此时已在山下扎好营寨,口口声声说要取项将军首级为其兄陶商报仇。
项翱奇道:“怎么陶商死了?”
臧霸笑道:“陶应这厮有毛病啊,他哥死了怎么找到项兄弟头上来了,还敢带兵来,分明不把我放眼里。走,项兄弟,咱去会会他,看他要耍甚么花样。”
二人说罢便招集众将。吴敦,尹礼,孙观,孙康四将守寨,项翱,臧霸,张翎,蓝雨,管亥五人则领了五千人马下山,往陶应寨前挑战。
陶应见项翱自己送上门了,便领大军出迎。阵圆处,陶应当先出马,左边曹豹,右边糜芳,后面五千丹阳精兵,杀气腾腾。
项翱出列喝道:“陶商昔日害我不浅,我深恨之。但我并无杀他,你等要来抓我,也不必如此血口喷人罢!”
陶应闻言大怒,骂道:“贼子,你杀我兄长,还敢狡辩,我誓必杀汝。”说罢回首问道:“谁与我拿下这厮?”
曹豹应声挺枪而出,项翱正要迎上,背后管亥叫道:“何必项将军出手,待我来会会这厮。”拨马而出,来战曹豹。两马相交,斗了十余合,豹枪法渐乱。糜芳见了赶忙挺刀来助,二将齐斗管亥不下。
陶应看得心急,也不待胜负如何,便向后一挥手。顿时鼓声震起,五千丹阳兵立马摆好阵势。
“冲啊!”随着陶应一声命令,丹阳兵如箭离弦,直冲敌阵。臧霸见状忙挥兵迎上,一经接手,方知这丹阳兵着实不好对付,个个都是久经沙场的老兵,经验丰富。
臧霸这边虽说有项翱这等猛将压阵,但单兵战斗力却不如对方,渐渐地已是抵敌不住。看看将败,忽然狂风大作,飞沙走石,两军皆乱,不能再战,遂各自收兵而回。
臧霸,项翱等回到泰山本寨,吴敦早已在寨前等候。
“大哥,战况如何?”吴敦向臧霸问道。
“陶应这厮连丹阳兵都出动了,看来这次是要动真格的。”臧霸说罢望向身后的士兵叹道:“我军这次伤亡较重,五千人差不多阵亡了三千。”
项翱忙向前一拱手道:“这厮是冲着我来的,我看我还是走罢,免得连累众兄弟。”说罢便转身要下山。
臧霸连忙拉住道:“项兄弟说的这是哪话,方才要不是张翎姑娘唤来的一场大风,和你英勇的断后,现在恐怕我五千将士已全军覆没了。再说那厮早对我泰山众人不满,此次虽说是来报仇,实则是要除掉我们。”
吴敦也忙劝道:“是啊,项兄弟切不可走。你若走,倒陷我们于不义了。”
项翱于是留下,众人又一番准备,等待明日再与陶应一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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智叟 时间: 2006-8-16 11:32
第三十一回 假项翱赚城取徐州
次日,项翱,臧霸正想招集众将,再往与陶应厮杀。却小校来报说陶应大军已连夜拔营撤走了。
项翱,臧霸面面相觑。
“这厮是不是被张翎姑娘的法术吓怕了吧?”臧霸笑道。
“不知道,也许是罢。哈哈……”项翱不解。陶应为何会如此之急撤兵而回?原来却是陶谦病势沉重,看看将不行了,故急忙招回陶应。当陶应赶到时,陶谦已卧床不起。
陶谦握着陶应的手道:“我知曹操打败吕布之后,定会再来寻仇。所以打算将徐州交与玄德公,他必能保全徐州,你当以叔事之。我不让你继承我位,此番用心,你可知道?”
陶应哽咽道:“父亲放心,儿知道。”
陶谦会心一笑道:“如此我便放心矣!陶家以后就要靠你了,你要记住该忍的时候就要忍。”
陶应连连点头答应。
次日,刘备与关羽,张飞从小沛赶到,陶谦遂叫糜竺取过徐州牌印交于了刘备。刘备坚持不受,最后百姓皆来请求,刘备方才受之。陶谦再交代了一下后事,便一命呜呼了。
刘备领了徐州事,使孙乾、糜竺为辅,陈登为幕官;尽取小沛军马入城,出榜安民;一面安排丧事。刘备,陶应与大小军士,尽皆挂孝,大设祭奠祭毕,葬于黄河之原。将陶谦遗表,申奏朝廷。
陶应虽是心有不甘,然老父临终之托亦不敢忘,无可奈何,只得安居家中。此时吕布已被曹操打败,无处可去,便往徐州投奔刘备。刘备收留之,使其屯兵小沛。
而另一边的曹操已迎天子入许昌,大事既定,便设宴后堂,聚众谋士共议。
曹操道:“刘备屯兵徐州,自领州事;近吕布以兵败投之,备使居于小沛:若二人同心引兵来犯,乃心腹之患也。公等有何妙计可图之?”
“今许都新定,未可造次用兵。吾有一计,可令吕布吞食刘备也!”一人起身言道。曹操举目望去,但见其人白面长须,形容儒雅,目光如矩。此人便是曹操首席谋士荀彧荀文若也。操常将其比为汉初三杰之一的张良张子房,由此可见他在曹操心目中的分量是多么的重要。
曹操问道:“文若有何妙计?快快说来!”
荀彧捻须道:“主公可暗中使人往袁术处通告,说刘备上密表,要略南郡。术闻之,必怒而攻备;主公再明诏刘备讨袁术。两边相并,吕布必生异心:此驱虎吞狼之计也。”
曹操拍手笑道:“驱虎吞狼,妙。”随即举杯劝饮,望了望堂下,却见少了郭嘉,便问道:“奉孝说有事慢来,也不能这么慢罢。再不来这酒可要被我们喝光了啊!”
众谋士皆笑道:“就是,就是。”
曹操命身旁一倒酒军士道:“快去请郭祭酒前来饮宴,告诉他有事待宴后再去做!”话音未落,郭嘉便引着一名青年将军缓步而入。
郭嘉向前施礼道:“我来迟了,还请主公恕罪。”
曹操笑道:“奉孝来迟,得罚一大觥。”说罢望见郭嘉身后那名将军,似是某人,于是问道:“奉孝,汝身后所立者何人?”
郭嘉一笑,那青年便走向前,曹操定睛一看,不由大喜,叫道:“龙飞,是你?”郭嘉一揖道:“主公,您再看仔细些!”
曹操闻言,忙再仔细观看,但见那将与项翱长得十分相似,只是身上气质却相差许多,且不似项翱那般高大魁梧。
“莫非……”曹操讶道。
郭嘉又是一揖道:“主公英明!”
“哈哈哈哈……”众人皆会心大笑。
数日后,刘备便接到朝廷诏书,要他前往讨伐袁术。刘备忙招众将前来商议,糜竺道:“此必是曹操之计。”
刘备叹道:“虽是计,然王命不可违!还须点兵前往。”
孙乾道:“既欲往,可先定守城之人。”
关羽抱拳道:“弟愿守此城。”
刘备摇头道:“我早晚欲与你议事,岂可相离。”
张飞忙向前道:“小弟愿守此城。”
刘备摇头道:“你守不得此城:你一者酒后刚强,鞭挞士卒;二者作事轻易,不从人谏。我不放心。”
张飞发誓道:“弟自今以后,不饮酒,不打军士,诸般听人劝谏便了。”
刘备闻言微微点头,但心下仍是不放心,目光忽望向旁边一人。那人见刘备望向自己,便向前一揖道:“明公何故忘了项龙飞耶?”说话之人便是陈登陈元龙也。
刘备闻言恍然大悟,喜道:“若非元龙提醒,我几误大事。”
陈登笑道:“不如便让在下连夜赶往泰山,劝项翱回来相助。”
刘备颔首道:“若龙飞肯前来与益德同守徐州,吾则无忧矣!但恐陶应……”
张飞叫道:“陶应他能怎样?徐州又不归他管。”
陈登捻须道:“张将军此样差矣,徐州现在虽不归他管,但他手上还是握有五千丹阳兵,可小觑不得。我看还是先让子仲(糜竺)前往说之,分析其中利害,我想陶公子定会以大局为重,不会为难项翱。”
刘备听罢大喜,遂让陈登往说项翱,糜竺往说陶应。自己则与关羽领兵往南阳而去,临走时千叮万嘱张飞:若项翱来后,万事皆要和他好好商量,后方好行之。张飞大声应诺,刘备才放心离去。
话说陶应自老父死后,便整日在家闷闷不乐,此时正一人于院子中喝闷酒。却有曹豹引一人前来,陶应也不搭理,曹豹道:“公子怎可如此颓废,难道往日的理想都不顾了么?”
陶应懒懒应道:“徐州已在刘备之手,我还能怎样?再说就算我拿回徐州,还有曹操等人虎视眈眈,如此疲于守业,倒不如做个逍遥人自在。”
曹豹身边那人闻言大笑不已。
“你是何人?你笑甚么?”陶应不悦。
那人应道:“我非笑其他,乃笑公子言行不一也。公子既欲作个逍遥人,如何还握着那五千丹阳兵不放?”
陶应喝道:“丹阳兵乃我父亲留下来的,我自然要带着他们!”
那人笑道:“公子既留下他们,那说明公子还是雄心未灭,只是未得其便,才整日借酒消愁,是也不是?”
陶应冷笑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那人应道:“陶公子若有雄心壮志,那便听我一言。”
陶应闻言突感兴趣,道:“先生有何言教我?”
那人颔首道:“曹操刚迎皇帝于许昌,百事待定,必不能造次用兵,如此曹操处暂且不足惧。而刘备此时奉诏讨伐袁术,我等正可趁机收回徐州。徐州收回,吕布则去刘备而依公子,如此便多一强援。公子再派使与袁术结盟,帮其攻打刘备,袁术必喜而应之。刘备失了徐州,又腹背受敌,我等破他易如反掌,再收其兵回城。待到曹操来攻,我等已有吕布,袁术为盟,何须怕他。”
陶应拍案叫道:“听先生一席话,胜读十年书。不知先生高姓大名?”
曹豹忙介绍道:“这位先生姓张名良,字子房。”
陶应笑道:“先生竟用张留侯之名,岂不狂妄?”
张良微微一笑,举头吟道:“我本楚狂人,浪荡烟波间。五湖皆我住,四海任翱游。”吟罢转身便欲走。
陶应忙上前拉住张良之手,笑道:“自古能人皆狂人,先生真乃天赐我之子房也,言语冒犯,还望勿怪。”
张良抚须笑道:“我既自比张良,则自有张良之才。所谓:运筹帷幄,决胜千里。今日之事,陶公子还不可高兴得太早,刘备虽走,但其弟张飞仍在此处。”
陶应忙问道:“那该如何行事?”
张良应道:“可叫吕布军前来相助。”
陶应道:“吕布那厮肯来助我么?”
张良指曹豹道:“吕布老丈人出马,他焉能不来?”曹豹已将女儿许配给了吕布,故张良称其为吕布的老丈人。
曹豹闻言自信地笑道:“若我前去下说词,我女婿定会领兵前来的。”
张良又道:“虽是如此,但我军若为内应去开城门,势必要与张飞的守城兵一战。如此恐怕到时损失会大点,我有一计,可让损失减到最小。”
陶应喜道:“先生所说何计?”
张良道:“我先引荐一人与公子认识。”说罢出外叫那人进来,陶应一见,马上怒火中烧,抽出随身佩剑便要上前厮杀。曹豹忙抱住他道:“公子,你看仔细点,这人不是项翱。”
陶应闻言才仔细一看那人,确实是和项翱长得很像,但仔细辩认,便能看出不同。不错,此人便是郭嘉引荐给曹操的那个假项翱。
张良向前言道:“此人与项翱长得极像,若是黑夜中,那更是难辩真假,我等只须让他到吕布那,再让吕布带上他引军前来。到达城门后,由他假装项翱赚开城门,然后杀入。如此我军便可不费一兵一卒而坐收徐州也。”
陶应忙道:“好计,不过得快点才行。因为方才糜竺来和我说,陈元龙已往泰山去请项翱了,他要是赶来,那我们的假项翱就叫不开城了。没错,曹将军,你快快连夜赶去小沛找吕布。”
张良笑道:“如此更好,项翱来了,更好用计。”
陶应奇道:“此话怎讲?”
张良只在他耳边说了数句,陶应便笑逐颜开,连连赞道:“好计,好计。”遂叫曹豹与那假项翱一同赶往见吕布,说与此事。吕布听罢,沉思道:“陶应这厮莫非我借我之手助其取得徐州。”遂先不回答,只说曹豹二人奔波劳累,便安排他们去休息。再招陈宫密议。
陈宫道:“小沛原非久居之地。今陶应小儿想利用我等,我等如何不能利用他。只要先将徐州拿下,那陶应便不足挂齿。”
吕布喜道:“公台所言甚是。”遂披挂上马,叫曹豹与那假项翱同自己领五百骑先行;陈宫引大军继进,高顺随后进发,连夜赶往徐州。
时张飞正于城头巡视,忽见前方灯火通明,却是一彪军马向城门这奔来。张飞忙喝问是谁。那彪军马中走出一将,大声喝道:“益德,我乃项翱,快开城门。”
张飞定睛一看,确实是项翱无疑,遂叫军士大开城门,亲自上马出来迎接。刚走到吊桥外,便见一将手执方天画戟大笑道:“环眼贼,认得你吕爷爷否?”
“吕布?怎么是你?”张飞大骇,随即又看到那假项翱在旁边冷笑。张飞大为恼火,厉声喝道:“龙飞,我一向将你当兄弟看,没想到你竟会勾结吕布,来攻打我大哥城池。我看错你了,先吃我一矛。”说罢纵马直取假项翱。
旁边吕布挺戟杀上,拦住张飞厮杀。而那假项翱与曹豹便领着五百骑兵直冲城门,城门此时大开着,众徐州兵无法仰城墙之险,只得下城迎战,一时在城门口杀成了一块。不一会,陈宫,高顺也领兵杀到。张飞见之赶忙舍了吕布,拨马望城内冲去。吕布拍马赶来,赤兔马奔走如风,看看要赶上,忽然张飞急转身一矛刺来。吕布忙挺戟格挡,这一矛来势甚猛,直震得吕布双手微微发麻。
张飞也不恋战,刺完一矛便赶紧纵马望府衙奔去。
“哈哈哈……环眼贼这一手使得妙,也罢,先干正事要紧,今日便先战到这,下次吕某人再来与你大战三百回合。”吕布于马上大笑,随即便纵马大杀城边守兵,让陈宫,高顺大军长驱直入城内。
[ 本帖最后由 智叟 于 2008-11-7 16:50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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智叟 时间: 2006-8-17 16:22
第三十二回 张飞独斗恶来虎痴
张飞纵马奔至府衙,刚要接出刘备家眷,便有一彪军马杀来,看看却是陶应率领的丹阳兵。张飞忙要问时,陶应便出马骂道:“张飞匹夫,还不下马受降!”
张飞怒道:“原来你这厮也反了,竟勾结吕布来打自家城池。”
陶应冷笑道:“徐州本来就是我陶家的,我今取回,何反之有?”
张飞大笑道:“好,好,你们都反罢!俺老张今日便要大开杀戒了。”说罢挺矛直取陶应,应身旁丹阳精兵赶紧迎上,围住张飞厮杀。
张飞奋起神勇,手上蛇矛疯狂乱刺,一时间竟无半人近得了他身前半丈处。
“放箭,放箭,给我射死他。”陶应惊愕的大叫着。
弓兵们闻言,马上举起硬弓,对准张飞狂射而去,一阵箭雨压盖而来。张飞忙舞蛇矛抵挡,箭矢飞至他身前便纷纷被挑落地。无奈那箭越射越密,过了一会,张飞便已身中两箭,幸亏这时张飞的亲卫赶至,冲开众弓箭手,保着张飞直杀往东门而去。
陶应赶忙叫曹豹带着丹阳兵追上去,曹豹领命而去。现场就只剩下陶应与张良还有两个虎彪大汉。
陶应谓张良道:“先生此计甚妙啊,徐州不费吹灰之力便入我手,我定要重重酬谢先生。”
张良微微一笑道:“陶公子,不必谢,我们就此道别了罢!”
陶应奇道:“先生怎要走了?”
张良转过身,道:“非我要走,乃公子要走也!”
话音未落,张良左边那条大汉便一拳轰出,正中陶应胸口。陶应毫无堤防,顿时被轰出数丈开外,摔落下来。大口大口的鲜血不断吐出。
“张,张良……你……你这是为甚么……”
张良转回身,叹道:“你放心的去罢!”
陶应还未听完张良这句话,便断了气息。
“郭先生,陶应这小子倒比他哥来得强些!杀他还真是有点无奈。”那出拳的大汉说道。
“老许,你甚么时候也会伤感了啊?”另一个大汉笑道。
这三人不是别人,正是郭嘉,许禇,典韦。张良就是郭嘉,而出拳击杀陶应的就是许禇,那剩下最后的那个,不用说,就是典韦了。
“这家伙要害我兄弟,死了活该。对了,郭先生,你说我兄弟有难,怎么我现在还没看到他,他在哪啊?”典韦问道。他此时并不知有假项翱这件事。郭嘉只告诉了他项翱有危险,让他跟着来之外,别的甚么事他都不知道。
“我知项翱在哪,我们走罢!”郭嘉回道。说罢,三人便纵马撤离。
这时张飞已撤到东门外,而众亲卫都还在城中拦截丹阳兵断后。张飞身旁就只剩十八燕骑了,正要撤离,忽然想起刘备家眷还在城中,不由大惊。忙掉转马头,待要杀回城中。还未跑开,城外不远处便又是一阵喊声响起。原来是又有一军杀到,为首一将手执银戟,大呼道:“益德,某来也!”张飞转身一看,顿时大怒,这不就是项翱么!
项翱当时在泰山一听到陈登说起刘备相邀之事,就马上与臧霸商议说要往助刘备一臂之力,臧霸道:“项兄与我在这山中大口喝酒,大口吃肉,岂不快哉!何苦要替人出力?”
项翱道:“玄德公待我不薄,我当往助他,但报了恩情,便来与臧兄相叙不迟!”
臧霸叹道:“项兄既执意要去,那我便拨一千军马与汝同去罢!待刘备回城后,兄便再回泰山来,可否?”
项翱笑道:“多谢臧兄美意,翱感激不尽!事后,翱必再回山。”
臧霸执项翱手道:“项兄此去需小心,早去早回,我在山寨备好酒席,等你归来!”
项翱得了臧霸那一千人马,便独自领兵与陈登下山而来,也没通知张翎等人。此时到了徐州,刚好碰到张飞被杀败。
张飞怒火冲天,也不打话,便纵马直奔项翱,一矛刺去。翱大骇,赶忙闪过,惊讶道:“益德,何故如此?”
“是啊,张将军,我们连夜赶来,你何故如此?”一旁的陈登也十分惊讶。
张飞喝道:“汝等干得好事,还用问我,再吃我一矛罢。”说罢手中蛇矛又再呼啸而出,刺向项翱。忽然,一支短戟从城门方向射来,张飞忙挥矛格挡。刚刚挡下,又飞来一戟,连续三戟,直将张飞逼出数丈外。
张飞向城门那望去,却是两个骑着高头大马的虎彪大汉。这两个大汉便是典韦与许禇了。
典韦叫道:“兄弟,你先走,这黑厮就交给我与老许了。”
项翱见是典韦,心中十分欢喜,问道:“兄长怎会在此?”
典韦道:“此时不容多说,吕布那厮已打破西,南,北三门了,若不快走,恐有危险。”
项翱一听大惊,忙谓张飞道:“益德,我不知你为何要杀我,但此时城中危急,我也不便多说。待我杀入城中,夺回城池,再来与汝说个明白。”接着又对典韦道:“兄长,将益德逼退便罢,切不要以死相拼,翱待后再与兄长长叙。”说罢便呼喊那一千泰山兵杀入城内。
典韦忙叫道:“兄弟不可去也!”
可项翱哪听得进去,只顾头也不回的领军往城里冲。典韦待要追上唤回,可张飞此时也出动了,许禇当先出马拦住他厮杀。
这时郭嘉赶到,叫道:“典将军,先与仲康杀退张飞再说。”
典韦闻言叹道:“也罢!”拨马而回,与许禇一同连手战张飞。
郭嘉忙退到一旁,拦住最后进城的陈登道:“陈元龙,陶应已被吕布所杀,曹豹统领的丹阳精兵十分厉害,他与吕布的关系,想必你也知道!”
陈登一听大惊,忙问道:“陶公子死了?先生又是何人?”
郭嘉道:“事态紧急,你快去罢,慢了项翱可要大战丹阳兵了。”
陈登会意,忙一拱手称谢,随即便追赶项翱而去。
阵上张飞与典韦,许禇二人已战的昏天暗地。典,许二人皆是当世猛将,一经连手更是勇不可当,再加上张飞早先已是先中两箭,此时招架起来更是吃力非常。十八骑燕将见状忙杀上相助,典韦大喝一声,撤出战阵,插起双戟,再从身后拔出数支短戟,飞射向十八骑燕将而去,冲在前头的数骑立马应声倒地。
张飞此时一用力,便扯动箭伤,如此与许禇打起来十分吃力。这会又见典韦飞戟十分厉害,无可奈何,遂虚刺一矛,逼开许禇,然后呼喊着众燕骑撤离而去。
另一边的项翱此时已杀到城内,当先遇到曹豹与丹阳军。丹阳兵已解决掉张飞的卫兵,这会儿见项翱领兵杀来,曹豹便呼丹阳军杀上,项翱叱道:“吕布那厮已杀到城内,你们还要自相残杀,陶府君泉下有知,当做何想?”
丹阳军闻言皆停住脚步,曹豹忙喝道:“你们不要听项翱那厮胡说,吕布是来帮陶公子夺回徐州的。快,给我杀了他。”
“曹豹,我看想夺回徐州的应该是你罢!”这时陈登从项翱后军中催马走出。“丹阳勇士们,陶公子已被吕布杀死,曹豹乃吕布之岳父,待吕布取得徐州后,徐州将入谁手,可想而知。”
“陈元龙,公子就在后面,你休在此危言颂听。”曹豹大吼道。
“没错,公子就在后面,诸公请回头一看。”陈登指着曹豹身后说道。
众丹阳兵闻言忙转头望去,只见一个丹阳兵骑马奔来,马后还驮着一个人。待近后,那丹阳兵忙翻身下马,抱过马后那人,大呼道:“公子已被吕布杀害了,曹豹便是同谋。”
众丹阳兵闻言皆吃一惊,但看那丹阳兵抱着的人,确是陶应无疑。顿时个个怒望曹豹,豹大惊,指着陈登便喝道:“陈元龙,你冤枉我,我杀了你。”说罢纵马直取陈登,项翱见状挺戟迎上,不数合,便将曹豹斩于马下。
“乱臣贼子曹豹已被项将军诛杀,丹阳勇士们,让我们跟着项将军,一同保卫徐州,杀退吕布。”陈登大声呼喊。
众丹阳兵皆受陶谦大恩,也不愿徐州着人破坏,于是都齐声呼道:“保卫徐州,杀退吕布。”
陈登点头道:“好,勇士们,冲啊!”
“冲啊!”随着一声呼喊,众丹阳精兵与那一千泰山兵便皆随着项翱向城中冲杀而去。项翱在与那抱着陶应尸身的人擦身而过时,突然感觉那人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但又不认识他。战场之上,已是不容多想。看官可能猜到了,没错,这个人就是假项翱。
而真项翱已飞马杀往府衙,到那时,已见吕布从衙內催马而出,项翱便挥兵冲杀过去,吕布的亲卫兵赶忙迎上接战,双方拼力厮杀,一时喊声大作。翱这边人马较多,看看吕布便要支持不住了,忽然两面又有两支军马杀到,一支是陈宫统领的步兵,一支是高顺统领的“陷阵营”骑兵。两支军马一加入战阵,吕布立马反败为胜。
项翱军被三面围攻,看看不妙。无可奈何,翱于是大喊众人撤退,自己断后。陈登闻言赶忙领着众兵后撤,项翱与一帮较勇猛的丹阳兵挡了一阵后,也急忙拨马撤离。
“项大哥……”就在项翱转身那一刻,突然看到府衙门外一个被吕布的近卫兵押出的女子,正大声叫唤着自己的名字,看其面容十分熟悉。
“糜环。”项翱心中浮起了这个名字。“我得去救她。”
于是项翱又再拨转马头,望着如潮水般涌来的吕布军冲去。吕布军也没想到他会单枪匹马杀回,皆是一愣,倒被翱杀出条路,冲到府衙前。
“有意思。你们去追击敌军,这人就交给我了。”吕布望着项翱大笑着。众兵士见吕布这般说,便不理会项翱,直追杀陈登和那帮兵众们去了。
“项翱,自从那次在皇宫一战,我便发觉你身上有种不同于一般武人的气势。今日你我再战一次,要是你能过我这关,我就让你带走刘备的家眷,如若不能,便死在此罢!”吕布挺戟直指项翱言道,随后对身旁的十个看管着刘备两位夫人的卫兵说道:“你们给我看好两位夫人。”
项翱望着糜环,数月前,她还是一个未经人事的女子,现在便已成了刘备的夫人,世事变化,果真快也。
糜环此时大叫道:“项大哥,自从那次你救了我之后,我就再不曾见到你了。直到我哥回来跟我说你……我以为你死了,我以为今生今世再也见不到你了,我……我现在能再见你一面,已经心满意足了,你快走罢,不要管我们了。”
项翱应道:“我不会走的,吕布,请出招罢!”
吕布大笑道:“好,来罢。”
二人同时纵马挺戟冲向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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智叟 时间: 2006-8-18 19:26
第三十三回 天女张翎香消玉陨
就在两匹马快要撞到一块时,一阵白雾忽地铺盖而来。吕布,项翱皆感眼前一片白茫茫。看不见对方,遂各自拉停了战马。
“龙飞哥哥,快走。”一个熟悉的女孩声音在项翱耳边轻轻响起。
“翎儿,你怎么来了?”项翱话还没说完,身后便被贴上一张符纸,眼前顿时一亮。
“你下山也不跟我说,回去再跟你算帐,哼!”张翎嗔道。她当日是因为与蓝雨,管亥下山去招集散落在泰山附近的黄巾兵众,故而项翱下山时,她没能和项翱一起来。因黄巾兵众分散较广,张翎对这事又不感兴趣,于是等招集了一批人马后,她就自先回泰山。余下再要招集的兵众就交给蓝雨,管亥去办了。当她回山后得知项翱已领兵去徐州,便马上星夜下山,追赶项翱。于城门外遇到溃退的陈登,得知项翱还在城中,于是借助那矫健的身法,只身闯到了城内。这时刚好见到吕布与项翱对峙,遂作起了法,唤来这场大雾。
“你先走,我去把玄德公的两位夫人救出去,也好算报了玄德公之恩。以后不欠何人恩情,我们便回泰山过快活的日子去。”项翱说罢,纵马便望吕布那边奔去。
“呆子,你管人家甚么闲事,给我回来……”张翎大叫着,但项翱人已冲到吕布那了,无可奈何,也纵马跟了上去。
白茫茫的大雾中,吕布纵是英勇无敌,在看不见的情况下,也不敢大意。他手上方天画戟守多攻少,项翱,张翎二人合力,一时倒是战了个难分难解。数合过后,翱一戟推开吕布,冲过了吕布的防线,直向糜环那边奔去。
“翎儿,你先缠住他,我就回来。”项翱说话间,已立毙了数名吕布近卫。
“想得美。”吕布大喝一声,一戟撞开张翎,再反手取出身后的弓箭,一个后仰。寻着项翱座下战马的马蹄声,一箭射去。
张翎见状大惊,赶忙催动黄天剑飞射向项翱。吕布射出的箭在快要没入项翱后心时,黄天剑忽然鬼使神差的飞到,与箭矢撞在一块。
“锵~~~”一声巨响,箭折为两断,而黄天剑也因为那巨大的冲击力被撞落地下,一时飞不起来。
张翎此时手无寸铁,吕布回身一戟便照张翎心窝刺去,快如闪电。张翎来不及躲,当场便被画戟刺入。
“不……”项翱掉转马头,看到这一幕,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狂吼。也顾不得刘备的两位夫人了,双腿一夹,战马吃痛,直向吕布奔去。
吕布拔出画戟,转身迎战项翱。而张翎已是无力的从马背上倒了下来,急流而出的鲜血,已将她胸口的衣服染红,她那双明亮的眼睛渐渐失去了光芒。大雾也在张翎倒下的那一刻,缓缓的疏散了。
此时项翱如暴走的猛兽,挥出的每一戟,都足以开山破石。吕布丝毫不敢怠慢,二人连战了五十余合,不分胜负。
“兄弟,我来助你!”忽有一个响雷般的吼声从后传来,两条巨汉骑马奔至,却是典韦,许禇。二人一加入战阵,吕布更感吃力。
这时黄天剑似呼感觉到了主人的招唤,竟自飞到张翎身前,插入鞘中。
“翎儿!”项翱望见黄天剑,恢复了点神志,向典韦叫道: “兄长,吕布就交给你们了!”说罢,立马撤出战阵,冲到张翎身旁,跃下马背。
“翎儿……”项翱扶起张翎,将自己身上的衣服扯下,包住张翎的伤口。张翎那漂亮的脸蛋已是毫无血色,苍白如纸。她微微张开眼,吃力的说道:“龙飞哥哥,把我腰带那的小瓶子拿出来!”
项翱闻言赶忙去拿,是“还魂丹”。项翱知道这药的功效,马上打开那瓶,取出“还魂丹”给张翎服下。
张翎脸上痛苦稍减,项翱悲痛的说道:“都怪我,都怪我,我不该下山的,我不该……我现在就带你回去,山上有你练的那些药,还有蓝雨,她会医疗,我现在就带你走,翎儿,你千万不要有事啊,你……”
“不要说了,龙飞哥哥,你抱着我骑马走罢!”张翎伸手止住了他。
项翱使劲的点着头,将张翎轻轻一抱,跃上马背,奔出了城。不知奔跑了多久,张翎突然吐出一口血,喷在项翱胸口。翱惊得赶忙下马,抱住张翎,失声叫道:“翎儿,你怎么样了?你不要吓我!”
张翎微微一笑:“龙飞哥哥!你答应我一件事!”
项翱使劲点着头:“我答应,我答应,我甚么事都答应。”
“如果我死了,你不要太难过。”张翎说完这句话,又吐出一大口鲜血。
项翱猛摇头:“不!你不会死的,你吃了‘还魂丹’,你不会死的!你不会死的……”
张翎伸手从怀中掏出一把匕首,这把匕首就是张翎从小到大都带着的。
“刚才还好有这把匕首帮我挡了一下,我的心赃才没被吕布画戟穿过。虽是如此,但我还是被画戟震伤了心脉,‘还魂丹’也只能暂时保住我一口气,我看我是不行了!”
听到张翎这些话,项翱有如五雷轰顶,心痛得说不出话来!就在这时,天空忽然下起了小雨。
“龙飞哥哥,那边有棵大树,你抱我过去好么?”张翎轻声的说道。
项翱的脸已湿成一片,不知是泪还是雨。
走到大树下,项翱紧紧地抱住张翎。张翎把手中的匕首交给项翱道:“龙飞哥哥,这是我母亲临死前给我的,是我最宝贵的东西,我现在把它交给你,你以后想我就看看这把匕首。”
项翱接过手,哽咽道:“翎儿,我答应过你要保护你一生一世的,不管是生是死,我都会陪着你的。”
“龙飞哥哥,如果你跟我一块死,那我就永远不理你,即使是在九泉之下。”
“我……”项翱还要再说。张翎忙伸手捂住他的嘴,笑道:“你看,这雨多美,你陪我静静的看一会罢!”
项翱闻言也就不说话了,抱着张翎静静的看着这慢慢洒落的细雨。
“翎儿!”项翱轻轻的唤了一句,可张翎却没有回答。
“翎儿!”项翱低头一看,张翎脸上双目紧闭,嘴角依然还带着笑意。看看就跟正在睡觉而作着美梦一般。但是项翱明显的感觉到张翎的心跳已经静止,呼吸也没了。
“翎儿……”项翱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吼叫,他放下张翎,起身走出大树外,仰天狂啸了几声,声音如万钧雷霆,在天空盘旋着,震荡着,洒落下的雨滴也被震得斜落开去。前面树丛中,一群飞鸟似乎也感受到了凄凉的气氛,相应着发出悠长而凄厉的鸣叫声。
“翎儿!你等我,我马上就来。”项翱转过身,望着静静躺在大树下的张翎,双眼中充满了懊悔,悲伤,痛苦。他缓缓拔出张翎的那柄小匕首,对准心脏,正要刺下。
忽然一个响雷轰在了大树旁,翱大吃一惊,赶忙收起匕首,飞跑过去抱起张翎的尸身。
“呼,呼,呼……”一个巨大的龙卷风远远的袭来,刚才微微的小雨也瞬间变成了倾盆的大雨。
项翱抱着张翎,跃上马背。
“翎儿,我不会让你有事的,龙卷风,雷电,暴雨,你们来罢!”项翱大吼着,他双腿一夹。座下战马立时撒腿狂奔,那龙卷风越来越大,越来越快。似呼就是冲着项翱来的,不一会已是卷到项翱身后。
风力越来越大,便似有一只魔爪紧紧拉住了项翱一般。战马此时也被巨大的风力扯得难以奔跑,忽然,一个打滑,摔了下来。
“啊……”不管是人还是马,还是树,都一鼓脑被吸入风内。项翱紧紧抱着张翎,全身在大风的扫刮下,便似散了一般。耳轰隆隆的狂风声,还夹砸着无数硬物,相互撞打。风旋转的速度快得无法形容。翱眼前忽然一片模糊,就不醒了人世。这一切的突变,也不过是眨眼间的功夫。
暴雨无情的泼洒着,龙卷风就似一个匆匆的过客,丝毫没有停留半步,依旧我行我素,袭卷着这一切。
……
黑暗中,项翱又回到了乌江边,江水无情的拍打着堤岸。翱迎风立于岸上,忽然,一人一马随着波涛翻滚而来。那马通体乌黑,高大无比,行于江上竟如旅平地,马上之人身披金甲,手执银戟,像貌竟与项翱长得一模一样。
眨眼间,这一人一马便至眼前,马上之人双腿一夹,那匹高大的骏马一声长嘶,随后便向项翱狂奔而去。翱慌忙要躲开,却发现自己全身一点力气都没有,连动一下都不能。眼看着这马便要将自己撞飞,项翱本能的发出一声吼叫……
“龙飞,你怎么样了?”一个哄亮有力的声音在项翱耳旁响起。翱睁开双眼,却发现自己正躺在床上,旁边坐着一人,模样十分熟悉,此人正是太史慈。原来刚才的一切只不过是一个恶梦。
“子义!我怎么会在这?”项翱想坐起身,可全身便似散了一般,不仅一点气力都没有,且是疼痛难当啊!
“龙飞,你别动!你全身多处骨折,能救回一条命,真是万幸了!你是遇到甚么?会伤得如此厉害?”太史慈赶忙扶好项翱。
项翱听太史慈问自己遇到甚么事时,突然想起了张翎,不由吃惊的问道:“子义,你在哪发现我的?可有见到翎儿?”
太史慈摇摇头道:“我在郊外打猎时,发现你躺在一条小江边,昏迷不醒,就把你救回来了。当时你身边只有那把银戟,除此别无他物。张翎姑娘我也不曾看见,怎么啦?张翎姑娘难道也出事了么?”
项翱听罢沉默了半晌,随后将往事说与太史慈知之。慈听罢叹道:“想不到这数月间竟发生了如此多之事!”
项翱心中悲痛张翎之死,整个人毫无一点生气。太史慈把一切都看在眼里,安慰道:“龙飞,你别太伤心,张翎姑娘被吕布所杀,难道你不为她报仇么?”
“报仇!是的,翎儿的仇一定要报,我还不能死!”项翱心中一动,随即向太史慈投出一个感激的眼光。
“子义说得是!此次还多亏了子义出手相救,若不然,翱早已死于非命,子义大恩大德,翱没齿难忘!”
“龙飞切莫如此说,此皆多亏了神医华陀,才将你从鬼门关拉了回来。我却是出不上甚么力啊!”
“神医华陀?”
“是啊!此人可有起死回生之术,不过他现在已不知云游到何处了,你想谢他,恐怕也来不及了啊!哈哈……”
“华神医走得如此之快,不能当面谢他,真是遗憾。对了,子义,这里是甚么地方?”
“你看我关顾着叙旧,却忘了说了。此处乃曲阿,我今在扬州刺使刘繇帐下效力,龙飞不必忧虑,放心在此养病就是。华神医留下的药,你只要按时服用,再休养一,两个月,便可全愈了!”
“如此就有劳子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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智叟 时间: 2006-8-19 21:01
第三十四回 神亭岭楚霸王现世
项翱在太史慈那休养了大半个月,身上的伤已是好的七七八八了。这日正于院中静坐,忽见太史慈拿着一坛酒,怒气冲冲的走将进来。
“龙飞,来,陪我喝几杯!”太史慈拿过两个酒碗,倒满酒。递与项翱,翱一把接过,笑道:“子义为何闷闷不乐?”
“唉!”太史慈自喝了一大口酒,愤然道:“孙策前来攻打曲阿,我欲为前部先锋,领兵去战孙策小儿。岂料主公却言我尚年轻,未可为大将。反倒派遣张英那厮前去御敌,你说,这怎不叫人郁闷。”
“孙策之勇不亚于其父,张英岂是他的对手,刘繇派此人前去,恐怕是凶多吉少。”项翱摇头道。
太史慈已将碗中的酒喝尽,叹道:“我空有一身武艺,却是无处使……唉!不说了,龙飞,喝酒。”
项翱举起酒碗,笑道:“好,喝,喝个一醉方休。”
战况果如项翱所料,张英在牛渚被孙策打得大败而逃,孙策趁势进兵神亭。张英兵败回见刘繇,繇怒欲斩之。谋士笮融、薛礼劝免,使屯兵零陵城拒敌。繇自领兵于神亭岭南下营,孙策于岭北下营。
太史慈随刘繇大军一块起程,项翱于是也一并同行。翱并不想效力于刘繇,故而只穿了件兵士的军服,当成一名小兵混在军中。
这日,忽有伏路小军飞入营中,报说孙策只带十二骑,正于神亭岭上南望村林,探看我军营寨栅。
刘繇闻报摇头道:“此必是孙策诱敌之计,不可追之。”
太史慈踊跃道:“此时不捉孙策,更待何时!”遂不候刘繇将令,竟自披挂上马,绰枪出营,大叫道:“有胆气者,都跟我来!”
诸将无一人回应。独项翱大声应道:“太史慈真猛将也!吾可助之!”
太史慈喜道:“龙飞,好,你我今日此去,必擒孙策,走。”说罢同行而去。
众将皆大笑道:“太史慈乃莽夫,这小将就是一愚夫。”
项翱,太史慈二人纵马狂奔,不一会便到神亭岭,远远遥望见孙策等人正回马而走。太史慈大叫道:“孙策休走!”
孙策回头,见两匹马飞下岭来。马上二人威风凛凛,策遂将众骑一字摆开,严阵以待。
“你们哪个是孙策?”太史慈拉住战马,挺枪指孙策等人。
孙策问道:“你是何人?”
太史慈答道:“我便是东莱太史慈,特来捉孙策!”
孙策笑道:“只我便是。你两个一齐来并我一个,我不惧你。我若怕你,非孙伯符也。”
项翱自忖:“这厮口气倒不小!”正要开口应他。太史慈已叫道:“你便众人都来,我亦不怕。”纵马横枪,直取孙策而去。
孙策也挺枪出迎,两马相交,战到了一块。此二人皆当世猛将,在马上你来我往,连斗了数十回合,却是不分胜负。众人无不暗暗称奇,项翱此时也是看得热血沸腾,兴奋不已。忽然手中英雄戟阵阵寒气传来,翱不由低头一看,银戟微微散发着银光。
“老伙计,你是否也按耐不住了?”项翱心中对着英雄戟一笑。此时英雄戟的寒气越来越盛,冲到项翱的心口,翱不由的打了一个哆嗦。
“没有人能将我西楚霸王项羽的力量封印住。力拔山兮气盖世……”一个充满霸气的声音自项翱脑海中响起,随后,翱只觉全身有无限的力量涌出。一股莫名其妙的感觉由然而生,这股感觉是那么的熟悉。仿佛就像在说:“我就是项羽,项羽就是我。翱就是羽,羽就是翱……”项翱心中千百种变化,不过一会功夫。而此时场上战况,已是呈白热化。
太史慈久战孙策不下,故而佯败而走。孙策哪里肯舍,大声叫道:“走的不算好汉。”紧跟其后。太史慈却不理他,只顾往山背后走。二人一前一后,眨眼间便消失在众人视线中,场上就只剩项翱与孙策方那十二骑。
这十二骑可不是别人,乃是程普、黄盖、韩当、祖茂、周泰、蒋钦、宋谦等久经沙场的战将,实力绝对不容小觑。
程普见孙策已走远,怕其孤身一人,恐有不测,忙要呼众人跟上,却见项翱横戟拦在道中,于是谓宋谦道:“你去把这厮结果了,诸公随我一同前往保护主公。”
程普话音还未落,宋谦早已拍马舞刀冲向项翱。翱此时全身充满气力,正愁没处使,见宋谦杀来,不由微微一笑,猛地将手中英雄戟一挥。顿时一股排山倒海般的劲风便向前猛扑而去,宋谦身还在数丈之外,便已感觉到了这股劲风的可怕,慌忙举刀挡于身前。
“轰!”的一声响,宋谦连人带马被震出了丈外。周泰,蒋钦赶忙纵马向前按住宋谦,不然宋谦此时恐怕要摔出数丈不止。饶是如此,宋谦此时也是口吐鲜血,双手抖动不已。幸亏这道劲风是从马头上扫过,不然那马恐怕已是站立不住。
程普虽是见惯了大场面,此时也是惊恐不已,忙谓众人道:“此人如此了得,我等须连手战他,方有胜算啊!”
黄盖应道:“德谋所言极是,吾戎马半生,还未见过有如此勇猛之人,此人堪比霸王再世啊!”
众将皆微微点头,各自握紧手中兵刃,紧盯着这个如鬼神般的男子。“哈哈哈哈……”忽然,项翱仰天狂笑。他脑海中渐渐模糊了起来……
峨嵋山顶,云雾围饶,一只仙鹤正于云海中往来穿梭,一眼望去,便如仙镜无异。山头一座凉亭中,一位白须老者正独坐喝酒,忽见远方一道凌厉之气冲天而起。
白须老者一愣,赶忙掐指一算:“不好,霸王回来了。”说罢把手一招,那只飞翔于云雾中的仙鹤骤然而至。老者一个纵身,跃上鹤背,扬长而去。
这位白须老者不是别人,正是左慈。
神亭岭上,项翱已与程普等十二骑战到了一块,翱手上英雄戟挥洒如风,以一敌十二,丝毫不落下风。十二骑将项翱团团围于中心,前后左右上下,每一间隙都有人攻击。
“哈哈哈……给我滚开罢。”项翱大喝一声,英雄戟横扫千军,狂猛之气震压四方,一下子便将众人逼了开去。
“气刹某也!吃某一刀。”周泰粗犷的吼声响起。其他人皆被项翱那毁天灭地的一戟逼出丈外。独他臂力过人,只退了两步,便又纵马挥刀砍来。刚才十二个人一起围住一人攻打,范围拥挤,虽是攻势如星光雨点,但着实不好用力。这回一对一,周泰反而感觉力随心发,无比的畅快。
翱轻轻一挡,将周泰大刀格开。“好臂力。”项翱说罢一戟反攻,力如猛虎,扑压而去。周泰对自己的力气还是十分自信的,当下也毫不示弱,大刀劈砍着迎上。“砰!”与英雄戟一撞,方知甚么叫作自视过高,太自信于自己的实力有时候也不见得是件好事。这一下子便被撞出了丈外。就在此时,程普,黄盖二人已拉定战马,回攻而至。蛇矛,铁鞭齐齐向项翱身后攻去。翱并不回头,只将戟尾向后连挑两下。程普,黄盖二人便感双手一麻,手中兵刃差点落地。
项翱再一拉缰身,座下战马整个前身都被他拉起,就原地打转向后,顺势一戟挥出,又将程,黄二人震出了丈外。
侧面韩当,祖茂,蒋钦怒吼着冲上来,翱回首猛喝一声,便如旱雷暴响,直轰而出。声波震耳欲聋,韩,祖,蒋三人一时心惊胆战,脑门嗡嗡,五臓六腑一阵翻滚。三人座下战马更是被震得失了前蹄,摔将下来。韩,祖,蒋三人也拉不住战马,早随着马一块儿摔倒。
数丈开外的宋谦与其余五骑最后稳住脚步,此时被这旱雷般的声响震得也是一个惊颤。但见几个将军都因奋不顾身而被击退,当下也生出了一股“战死沙场,马革裹尸而还”的气概来。遂不理会身上伤势,连同五骑一起杀上。
项翱转身狂笑,他双眼渐渐变红,把马一拍,第一次主动冲杀而出。
“不好!”周泰已回过气,见项翱之势,知他要大开杀戒了,心中一惊,赶忙拍马舞刀从项翱身后赶上。程普,黄盖二人不亏为老江湖,此时也与周泰想法如出一辄,风也似的赶马追上。
项翱在与宋谦六骑交马而过时,后面周泰,程普,黄盖也已追至。电光火石之间,但听得数声金铁交鸣的巨响,众人皆兵刃脱手,摔落地下。项翱却如无敌战神般,挺戟立马于前,身上连一点擦伤都没有。他面无表情,双目通红,浑身散发出的杀气越来越浓。方才百般厮杀的身影,却还不及现在这挺戟立马,一动不动的模样来得吓人。
程普众人狼狈不堪,他站起身叫道:“阁下武艺举世无双,还请讨留姓名,让我等死个明白!”
项翱朗声应道:“吾乃西楚霸王项羽是也!”此言一出,场上众人皆是一愣,面面相觑,随后又是一脸惊愕。
周泰当先回过神,大喝道:“阁下武艺虽是了得,但自言乃西楚霸王项羽,也未免太过荒唐了罢。”
黄盖也愤然道:“士可杀,不可褥!我等技不如人,自无言语。阁下要杀便杀,不必说出如此虚无缥缈之话来。”
话音一落,众将皆抓紧手中兵刃,准备要与项翱拼个鱼死网破。项翱却不发起进攻,而是凝神注视着天际。忽然,天边发出一声清鸣之声,一只仙鹤驮着一位白须老者飞翔而至,众人皆恍如作梦般。难道这世间真有驾鹤云游的仙人么?
白须老者于仙鹤上一跃而下,抚须笑道:“看来贫道来得正是时候!”这老者不是别人,正是左慈。
“你们可以去迎救你们的主公了!”左慈向众人微笑道。
程普当先向前抱拳道:“不知先生乃何人?”
左慈笑道:“刘繇大军已出动,你们再不走,恐怕孙策……”话还没说完,程普已惊慌万分,赶忙骑上战马,招呼众人追赶孙策去了。
项翱不发一言,任凭程普等人离去。他盯着左慈笑道:“老匹夫,当初便是你将我的记忆和力量封锁住!这帐今日我们一并算了。”
左慈摇头道:“当初你被大鹗魔气所侵,若不封住你的原神,天下恐将不得安宁矣。”
项翱大笑道:“你费尽心机,今日还不是被我冲破封印,我已得新生,汝又能耐我何?”
左慈叹道:“你借助龙卷风之力,蓄积力量,今又由英雄戟牵引而冲出封印。此皆乃我所料不及,但如今你身上已种下魔种。我本想在北斗七星会集之日,为你打开封印,摘除魔种,此时看来,只有提早下手了。”
项翱冷笑一声:“多说无益,来罢。”纵马挺戟便向左慈冲去。
[ 本帖最后由 智叟 于 2008-11-7 16:53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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智叟 时间: 2006-8-21 17:53
第三十五回 别左慈宛城寻典韦
左慈凭空跃起,悬于半空,右手一挥,无数飞剑掣射而出。项翱赶忙狂挥英雄戟,叮叮当当声如雨点般响起。
“吃我一戟!”项翱大吼一声,从马背上纵身一跃,凭着手中疯狂舞动的英雄戟扫出了一条路,直冲左慈。左慈见他来势甚猛,忙向后退出两丈。项翱扑了个空,落地后不待站稳,又纵身一跃,追杀上去。如此一人浮于半空,一人在地上跳来飞去,斗了五,六十合,兀自未分胜败。
“我英雄戟下,绝无百合之将。”项翱着地,后退一大步,奋力将英雄戟朝左慈投去,银光披星带月,快如急电。
左慈袖中飞剑转成一面铁墙,暴然巨响,英雄戟被铁墙反射而回。而此时项翱已以迅雷之势骤至左慈身下,一拳朝上轰去。
左慈不及收回飞剑,忙伸掌抵挡。一经交接,方知翱拳为虚,擒为实。抓住左慈手腕的项翱,手臂猛地向前一甩,此力势如拔山。左慈倏然飞出,接连撞断数棵大树。翱反手向后一吸,英雄戟鬼使神差,又回至其手中。
“被我拔山之力摔出,竟能毫发无伤,你的能力已在人类之上。”项翱仗戟言道。
“西楚霸王,实至名归。”左慈慢慢站起身,拍着身上的衣服。“你无法胜我,我亦无法胜你,何不坐下,好好聊聊。”
“你当初为何要将我记忆封锁?我魂魄沉睡四百多年,便是等待这一刻。”项翱将英雄戟插入土中,随后盘腿坐下。
“龙飞九天,霸王出世。当初在乌江边并非神龙唤你苏醒,乃上古魔兽大鹗唤醒了你。一线差异,正便入邪,贫道岂能袖手旁观!”左慈摇头一叹。
“神龙,大鹗皆是上古神兽,如令我已苏醒,大同小异,何来正邪。再者,我西楚霸王岂会受魔所控。四百年前,天要灭我,而被刘邦小儿侥幸得了天下。天下本该我项氏,我今便重新取回,谁能拦我。”项翱仰天狂笑。忽然,他感觉右手有一股热气传来,一看,手掌上有一团红光,起先慢慢的爬往手臂,后竟疯狂的冲入心臓,大脑。
“莫非刚才与这老儿接手之际,被其……”不容多想,项翱赶忙用力抓住右臂,拼命要将这红光逼出。
“正是此刻!”左慈见状不作他想,一个飞跃,立时闪至项翱身前,一手按住其天灵盖,倏然发功,仙气直冲项翱体内。翱陷入疯狂,双手直抓脑袋,冷汗直流,面目狰狞。
……
许昌,曹操府中。
“奉孝!项翱可有下落?”曹操手拿书卷,正对着进来的郭嘉问道。
郭嘉长长一揖道:“未有。还望主公赎罪。”
曹操微一点头,示意其坐下。
“何罪之有。此次你与典韦,许禇徐州之行收获不小,我还要重重赏你。”曹操满意一笑,又道:“虽项翱不知何往,但你已成功的离间了他与刘备。往后知其下落,只需让典韦前往说之,便大功告成。你郭奉孝之计,从无不中,此次亦不例外。”
郭嘉忙抱拳道:“主公过誉了。”
曹操笑道:“奉孝不必过谦。前些日子刘玄德被吕布所败而来相投。众将皆劝我将其杀之,以你之见,当如何?”
郭嘉挥手道:“不可。主公兴义兵,为百姓除暴,惟仗信以招俊杰,犹惧其不来也;今玄德素有英雄之名,以困穷而来投,若杀之,是害贤也。天下智谋之士,闻而自疑,将裹足不前,主公谁与定天下乎?夫除一人之患,以阻四海之望:安危之机不可不察。”
曹操闻言大喜道:“奉孝之言,甚合我心啊!”遂以兵三千、粮万斛送与刘备,使其往豫州到任。进兵屯小沛,招集原散之兵,进攻吕布。
刘备至豫州,令人约会曹操。曹操正欲起兵,自往征吕布,忽流星马报说张济自关中引兵攻南阳,为流矢所中而死;济侄张绣统其众,用贾诩为谋士,结连刘表,屯兵宛城,欲兴兵犯阙夺驾。曹操闻报大怒,欲兴兵讨之,又恐吕布来侵许都,乃问计于荀彧。
荀彧道:“此事易耳。吕布无谋之辈,见利必喜。明公可遣使往徐州,加官赐赏,令与玄德解和。荀彧前欲使二人相斗,今又欲使二人相和,变幻百出。布喜,则不思远图矣。”
曹操喜道:“此计甚善。”遂差奉军都尉王则,赍官诰并和解书,往徐州去讫。一面起兵十五万,亲讨张绣。
……
峨嵋山顶,一人身着白衣,手执银戟,正于一巨石上舞练戟法。但见得银光闪闪,戟风呼呼,骇人的气势蔓延四周,大自然的一切皆为之震撼。
“龙飞运戟如神,天下当难逢敌手!”远远走来一为白须老者抚须笑道。
“左慈先生过奖了!”项翱收起英雄戟,气都不喘一口。
那日在神亭岭下,左慈用仙气震住了他,又将其带回峨嵋山,经过多日的静养,已将体内魔性尽除。
“西楚霸王武艺天下无敌。但因将你体内魔性去除,故你现在只剩霸王当年的一半实力,虽是如此,也足以纵横天下了。”左慈点头道。
项翱摸着手中的英雄戟,言道:“我前世之事,现在约摸还记得,只是有点模糊!”
左慈不加思索,脱口便道:“你的记忆也是被隐藏了一些,霸王本性还在你体内。或许危急之时,你还会重变为霸王;或许一辈子霸王都不会出现,此皆不可测也。所以,你现在项翱的记忆清晰时,便是项翱。霸王的记忆清晰时,便是霸王。”
项翱讶道:“那我不是变成了两个人?”
左慈摇摇头:“非也。你还是项翱,霸王重现也只是一会功夫。你现在感觉跟以前有何不同么?”
项翱思索了一下,道:“没有多大的不同,就是多了一些零碎的记忆,还有力气好像比以前大了许多。”
左慈道:“既无异样,那便最好。你也可以下山了,贫道也好云游四海去也。”
项翱望着山下道:“下山?我现在应该去哪?对了,我要去找吕布报仇。”
左慈道:“龙飞,你有着不同于常人的使命,所以你要为天下而战,而非为复仇而战。再说,张翎那小丫头还没死呢!”
项翱一听,顿时惊呼道:“甚么?先生,你说翎儿还没死?”
左慈自知说漏嘴,忙道:“天机不可泄露也,贫道送你一层罢!”一招手,唤来仙鹤,载上项翱,飞翔而去了。
项翱刚才听得明明白白,知道左慈这种世外高人,自是不会骗人,当下心中激动万分,于是在鹤背上向后大呼道:“先生之恩,翱没齿难忘!”
“万事当以天下苍生为念,龙飞切记,切记!”左慈之言,盘旋于耳。
飞了不知多久,仙鹤便在一路道上停下,放下项翱后,不容停留,又望天空飞去。
“仙鹤啊仙鹤,来去何其匆忙也!也不容我道声谢!”项翱摇头一笑,向前走去。一路上都在思索着要往何处去好,忽然看见前面路道边有一酒摊,于是走过去叫了几碗酒喝。
“曹操大军已进入宛城了,张锈不战而降,果然明智。”一名喝酒的路人正与同桌之人侃侃而言。同桌白发老叟道:“此必是贾诩之策,我看张绣未必甘愿降曹。”
一名较为年轻的汉子叫道:“不甘心又能怎样?曹操用兵如神,此次又起大军十五万,谁敢挡他?”
老叟笑道:“曹操虽起大军十五万,但大多驻扎城外,只带少数兵马进城,张绣若是有变,岂不危险。”
那喝酒的路人道:“老丈,你有所不知吧。我兄弟就是曹营的百夫长,此次曹操虽带少数兵马进城,但随行之人乃是有古之恶来之称的典韦典大将军,谁敢乱动。”
老叟点头道:“原来有典韦在,那倒是无人敢乱动了,哈哈,来,喝酒。”
这里是荆州地界,为刘表所统治。中原此时虽是战火四起,但此处却还未经战乱,故而老百姓的小日子还算过得去,没事还能出来喝喝小酒,侃侃天下之事。
仙鹤不知怎么飞的,居然将项翱送到了这。翱此时一听典韦,便想起了那次在徐州他与许禇拼命帮自己,挡张飞阻吕布的。自己也好长时间没和他好好聚聚了,于是赶忙付了酒钱,就往宛城赶去。
果然,曹操大军大部皆驻扎在城外,城门口为张绣军把守。项翱无法混入城去,只有等待夜色降临,方能摸黑潜入。
当晚,月明星稀,宛城之中,兵士队伍来来往往巡视着四方,项翱隐身于一阁楼顶,欲趁机混入军营与典韦相会。忽然,军营那边渐渐火起,兵士皆涌向火光之处而去。
“莫非军中有变?”项翱一个跳跃,径往军营方向飞奔而去。走没两步,远远看到一大汉,肩上扛着一双大铁戟,大步流星的走来。看他身影竟与典韦有几分相似,项翱不由喜喝道:“来人可是我典韦兄长?”
那人闻声停住脚步,对着项翱吼了几句,所说之话并非中原语言。项翱大奇,于是快步走近,借着明亮月光凝神一看:那汉子碧眼黄发,分明就是个胡人。他肩上扛着的那双铁戟,竟然是典韦的那双镔铁大戟。
“莫非典韦兄长……”项翱心中一惊,忙问道:“你是何人?这双铁戟从何得来?”
那胡人汉子用生硬的汉语挤出几句话:“我,胡,车儿,要,你命。”还未说完,那双铁戟便向项翱劈去。
“胡车儿?”项翱不及多想,手上英雄戟赶忙招架上。一经接手,方感这胡车儿力大如牛。“好家伙,看戟。”项翱喝了声,一口气连刺出十数戟。
胡车儿举戟护于胸前,挡下了致命的数戟,但肩头,手臂却被刺中,鲜血流出。“死。”胡车儿对身上的伤不闻不问,吼叫着挥出双戟照项翱劈去。翱方刺中他几戟,心中一点松动,冷不防双铁戟的寒光已直逼面门。
英雄戟骤然回挡,轰的一声,翱连连退了数步。好个不要命的胡人。不待站稳,项翱复拖英雄戟冲上。
“死!”胡车儿一声怒吼,将右手铁戟对准项翱投射而去。翱冲得极其迅速,本想借速加力一戟必杀,这时不得不将蓄满气力的一戟挥出,单手挑开铁戟。刚刚拨落,胡车儿手上的另一支铁戟也飞射而至。项翱脚步如旧,英雄戟挥挑之力虽猛,可还是被翱生生扯回再挡。一气呵成,来去两下,连成一线。
双铁戟虽皆被挑落,但危机却还未减,胡车儿早在投出双戟同时飞奔而出。此时已至项翱面前,一拳轰出,势如奔马。翱手上英雄戟力已用老,不及回挡。在这电光火石之刻,他左手一扯,抓住胡车儿轰出拳的那手臂,侧身顺势将车儿向前推去。一个擦身,胡车儿身体便向前冲去。饶是如此,车儿还能在半道一个急转,翻身于半空向项翱后背蹬出一脚。
项翱心中早料,在放开握住车儿手腕的手时,也一个半空后蹬。“砰!”两股惊人的腿力撞在一块,双方皆被撞出丈许。落地站稳,项翱心中暗惊:“这胡厮武艺虽不高,然所用之招皆是置之死地,当真凶险。”
“死!”胡车儿又是这句话,说完即向项翱冲杀而去,忽然一个狂笑之声从二人左侧的一座阁楼顶传来:“哈哈哈……有趣!”
项翱,胡车儿皆不约而同朝阁楼顶望去。
[ 本帖最后由 智叟 于 2008-11-7 16:53 编辑 ]
作者:
麒麟子 时间: 2006-8-21 20:18
乍看题目以为是一篇三国随想,一看才知是小说,待本人慢慢读来
作者:
智叟 时间: 2006-8-23 20:33
第三十六回 宛城典韦死里逃生
阁楼顶站着两个人,发出笑声的是一个手执三尖两刃刀,身材魁梧的青年汉子。他旁边站着一个少年,背负宝剑,英气不凡。这二人就是炎武与陈到。
项翱见了不由大喜,呼道:“炎武兄弟,陈到兄弟,多日不见了啊。”
炎武,陈到纵身一跳,落在项翱与胡车儿中间。胡车儿吼道:“你们,帮手,也要死。”说罢从身后取出一条铁链,铁链的双头连接着两个铜锤,此兵器名曰:“流星锤。”是羌胡人惯用的兵器。拿着这流星锤,胡车儿仿佛一瞬间增加了无限斗志,直盯着前方三人。
炎武笑道:“龙飞兄,你有何要事,就快去办罢!”说话间,陈到已将典韦的双铁戟拾起交于项翱。“龙飞大哥,这双铁戟很有份量啊。”
项翱接过手插于背后,笑道:“多谢二位兄弟,待我事完,一块喝酒。”说罢头也不回,径往军营而去了。
“大哥,这胡人交给我吧!”陈到对炎武请求道。
“这胡人手上流星锤可不比一般兵器,此兵最难捉摸的就是他的攻击轨道,变幻莫测,你可有把握。”炎武指着胡车儿手中的流星锤讲解道。
“大哥放心!”陈到将背后宝剑一拉,纵身扑向了胡车儿。
……
曹操驻扎在宛城内的军营,此时已四面火起。张绣的大军在营内四处冲杀,但是辕门这边却是静得可怕。只见那儿站着一个身躯有如巨熊般的大汉,大汉浑身是血,他双手倒提着两个军人的尸体,尸体的脑袋,身体皆已残缺不全,脑浆与鲜血掺杂在一块,身上满是被锋刃砍中的缺口,肉削满地都是。
在大汉的前面,砍缺了口的佩刀和断折的长枪比比皆是。无数的尸体横七竖八的躺着,有断头断手,肢解而亡的。也有被硬物砸中脑袋,暴头而亡的……总之死相皆是恐怖之极。可想而知,刚才那厮杀的场面,是何等的残酷。
在尸体的外围,围站着一群手拿长枪的士兵,他们个个不敢近前,面无血色,惊惶万分的望着这怪兽般的大汉。
“我典韦把守的寨门,谁敢过去。”大汉突然大吼一声。许多官兵皆被这狂狮般的怒吼声惊吓的上下牙齿不停打颤。
“大家不要怕,一起上。”一个身材魁梧的军官呼喊着众人杀上,此时士卒的士气已低至谷底,若再僵持下去,恐怕有的人会顶不住心里的恐惧,崩溃而逃。如此一呼百应,那就大为不妙。所以只得有人领头杀上,打破这僵局,用专心打斗来抵消心里的种种恐惧,才有可能将典韦击杀。
此人能有这份胆略,着实不易,可惜胆略虽有,武勇却是不足。当先冲上,便被典韦手中的军人尸体,砸中脑袋而亡。
“杀啊!”数个有感这军士勇气的也跟着杀上,下场不约而同,皆死于典韦手上疯狂舞动的尸体之下。
“弓箭手来了!大家快让开。”军中一阵沸腾,通通向后涌散开来,现出一队一字排开的弓箭手。“射!”随着一声呼喊,箭如骤雨,扑向典韦。
典韦原先已身中十数枪,体力极差,赶不上后撤的众官兵,于是在箭雨洒射的范围内只有他一人,不能躲闪在人群中的他,只有奋力将手上的两具尸体挡于身前。一通箭雨过去,两个尸体已成了刺猬。
弓箭手又再上箭,典韦赶忙用尽全力将手中的具尸体朝他们投去。“砰!”的一声,压倒了中间数人。弓箭手见状皆愣了一下,趁着这空挡,典韦已奔至寨门前。
“快射!”弓箭手队长发出一声惊呼。众弓箭手闻声立马回过神,拉个满怀,又是一阵箭雨。典韦立于寨门前不躲不闪,只仰天狂笑,心中自道:“我典韦纵横沙场,杀人无数,今日能保主公安全突围,已不枉矣!”
“兄长,接戟!”忽然,一个急迫的呼唤声自后传来,典韦赶忙转身,两道熟悉的黑气倏然而至。典韦双手伸出一握,顿时一股冰凉之气传达全身,精神为之一震,体内战火再度燃烧。
“好!”典韦一个大喝,手上双铁戟如狂风般向身后的箭雨扫去。叮叮当当之声不断响起。典韦双铁戟舞成一个半球,箭矢在他身前三尺外自动落下。
那投出双铁戟之人此时也已赶到,正是项翱,他舞动着英雄戟,纵身跃至典韦身旁:“兄长快撤,我来殿后。”
一通箭雨紧接一通,弓箭手已越来越多,从刚才的一队发展到了现在的五队,连环射箭,无一停歇。
典韦在后,项翱在前,二人边挡边撤,到了寨外,幸而未中一箭。寨中停止了放箭,反派军兵追杀而出。
大地一阵震动。“是骑兵!”奔跑中的项翱惊呼一声。果然,二人回头一看时,无数骑兵如风似电的冲击而来,张绣的骑兵已然到达。
“兄长,我们正好抢两匹马来骑!”项翱已摆好了姿势等待冲杀而来的骑兵。
“好主意!”典韦喘着气吃力地应道,他身上的伤着实不轻,勇猛如他此时也是咬紧牙根,强撑而战。
翻滚的灰尘让昏暗的前方变得模糊,“下来!”项翱,典韦异口同声,纷纷将最先冲到自己身前的骑兵斩落下马,再顺势拉住缰绳,翻身上了马背。在马上一阵挥舞,逼近自身的数个骑兵顿时皆被击落马下,后面奔跑的骑兵越追越近。
幸而项翱,典韦二人骑术还算不错,早领先了数个马位。他二人纵马冲向了街道,身后那彪骑兵却望南边城门奔去,看来是追击曹操去的,项翱,典韦因此得以摆脱追杀。奔过刚才和胡车儿厮杀的那条街道,已无半个人影,只地上流有数处鲜血。
不及多想,二人头也不回的朝北门而去,一路上过关斩将,待至天亮,已远离了宛城。到一个山坡上停了下来,典韦已无力的摔落下马。
“兄长!”项翱赶忙上前扶住,还有心跳,幸而未死。于是赶忙将他扶上马,径往曹营而去。
曹操此时已安全撤逃到大寨中,此次不仅驻扎在宛城内的精兵全部覆没,就连长子曹昂,侄子曹安民也丧命于此,猛将典韦更是下落不明,通皆以为他已是死无全尸。
曹操在帐中悲痛万分,帐下众将也是忿怒不已,曹操泣道:“吾折长子、爱侄,俱无深痛;独号泣典韦也!”众皆感叹,许禇出列悲忿道:“某与典韦兄弟也,请主公允许我领上虎卫军,去为典韦报仇。”
曹操叹道:“我军此时军心散乱,暂时不宜动兵。前者,我逃出宛城之时,夏侯惇统辖的青州兵却在肆行劫掠,若张绣大军追来,如何抵敌。幸有于禁将军临危不乱,镇压了扰事的青州兵。又马上领兵击退张绣,我方能无事。我军此时损兵折将,张绣军却士气如虹,又有军师贾诩运筹帷幄,此时要攻打张绣,绝非易事。眼下还是先回许都整顿兵马,再行计较。”
众人正议论间,忽报有一将军救回了典韦,此时正在营外求见。曹操一听,整个人都来了精神:“快请,不,我亲自出去!”说着大步跨出帐来,许禇已经第一个冲出。
只见项翱正扶着典韦慢慢的走进军营,向大帐这边走来。
“老典,我就知道你不会那么容易死的啊!”许禇大叫着迎了上去。
典韦吃力的一笑道:“主公可回来了么?”
“典韦将军,曹操在此。”曹操也已迎了上来。“将军自己身受重伤,还不忘操之安危,操实在是感激不尽。”
典韦笑道:“主公无恙,我便放心矣!”说完这句话,典韦也无力的昏倒过去。
“快,快,扶典将军进帐,把军医叫过来!”曹操大呼着众人,七手八脚的把典韦抬进了帐,许禇风也似的抓来了军医,赶忙给典韦疗伤。看看无甚危险,众人便都退出了大帐。这会大家才注意到了送典韦回来的项翱。
曹操忙拉着项翱的手,感激地说道:“多亏龙飞出手,典将军才得以平安归来,操真感激不尽也!”
项翱忙道:“典韦便如我亲兄长一般,兄长有难,翱自当拼死相救。”
曹操笑道:“典韦已无生命危险,我们都不要在帐外打扰他休息了。龙飞一路劳顿,我已叫人备下酒宴,我们就席间说话。”
旁边许禇闻言大喜道:“主公所言极是,龙飞,等下席间你要好好跟我说说这次老典在宛城是如何大战脱险的。”
项翱应道:“好!”众人随即入席饮宴。席间曹操并不劝说项翱加入己方之事,就只对其嘘寒闻暖,让项翱心下十分感动。
次日,曹操下令班师回许都,项翱也随军而走,一路下来,倒和许禇聊得非常投机,数日间两人便已混得老熟。
此时的许昌,因曹操将献帝迎入,已成为了大汉的帝都。许都在曹操的建设下,早是一片繁荣,建筑宏伟高大,街头人流不息,在这乱世中,能有这番景象,着实不易。看着围在大道两旁迎接大军的百姓们,不由让人想起许劭对曹操的评价:“治世之能臣,乱世之奸雄。”
军队进入军营,众将各自归家,典韦此时身上的伤虽说还未全愈,但走路骑马已是不成问题。曹操本想拨一府给项翱居住,但项翱自言孤身一人,独住一府,太为浪费,坚持不受。典韦见机赶忙言自家空房极多,要项翱去他家住便了。曹操见状,便作罢,任凭项翱随典韦归家去。
一踏入典韦家门,便见一虎头虎脑的少年跑将过来,大声呼叫道:“父亲,儿闻您在宛城受伤且几乎丧命,真急死了,您没甚事罢?”
典韦拍了一下那少年的脑袋,笑道:“我这不是好好的嘛!来,快拜见你叔父。”说着转头对项翱道:“此乃犬子典满。”
典满闻言跪地抱拳道:“叔父在上,请受小侄一拜。”
项翱忙将他扶起,笑道:“想当初在陈留大山中,满儿还在嫂嫂肚子里,这会都已经这么大了啊!真是时光如梭,眨眼即过。”
典韦笑道:“兄弟也该到成家立业之时了!怎么样?可有哪个钟意的女子,改天我帮你提亲去。”
此言一出,项翱心中第一个浮现的就是张翎的面孔。“唉!”翱心中不由一叹,嘴上勉强微微一笑。这会儿,典韦的妻子也走了出来,一眼望见项翱,忙施礼道:“叔叔来了啊!好久不见了。夫君,你们怎么就站在那,快请叔叔屋内说话啊!”
典韦一听,大笑道:“是,是,夫人说的是。”拉着项翱大步进屋喝酒叙旧去了。
[ 本帖最后由 智叟 于 2008-11-7 16:55 编辑 ]
作者:
智叟 时间: 2006-8-23 20:35
第三十七回 过冀州再访胡孔明
“兄长,上次你怎么会和许禇在徐州城出现?那天真的十分凶险,也真多亏了你们,我才得以逃脱。对了,你们两人合战吕布,最后战况如何?”项翱一口气连问了数个问题。
典韦笑道:“上次是郭先生说你有难,所以我和老许就上徐州去帮你。吕布这厮当真了得,那天我和老许联手和他斗了二三十合,不分胜负。我们怕吕布大军杀来,于是我就用飞戟逼开了他,然后撤退。吕布料想在我二人手上也占不了甚么便宜,便没有追来,我与许禇在城外与郭先生会合后,就取小道,安全回到了许都。”
项翱点头道:“兄长与仲康兄联手,天下便难逢敌手矣。只是这个郭先生是谁?怎会知我有难?”
“郭先生便是郭嘉,乃我军军师也。他这人作事一向都是鬼神莫测,我也不知道他怎么就算准了你有难。”典韦将酒倒满。“等有空,我陪你去拜访一下他,就知道了。”
“好!来,兄长,我敬你一碗。”项翱举起酒碗与典韦一碰。
“好啊!你们喝酒也不叫上我。”门外走进一大汉,双手还提着两大坛酒,此人正是许禇。
典韦一看,大喜,忙呼道:“老许,就等你了,哈哈,你又带来了甚么好酒啊?”
许禇将酒坛往桌上一放,笑道:“多年的杜康,来,今天一定要喝个不醉不归。”
典韦叫道:“不行,醉了也不能归,就在这睡好了。”
许禇大笑道:“好,老典,此言大善。”说着,已将好酒倒上。“来,龙飞,我先敬你一碗。”
项翱举碗迎上,一入口,胸口立马一阵火辣辣,这酒果然有够烈。三个酒中豪杰,一口气连干了数十碗。纵然海量,也经不得这烈酒的劲道,许禇心情十分高兴,又喝醉了酒,话就说个不停。说着说着就说到了徐州初次见到项翱之时,就已将项翱当兄弟看,再说到郭嘉为何要他和典韦上徐州去,连离间计一切等等,也都说了出来。
项翱本来已有九分醉意,一听此言,顿时惊醒,原来一切都只是曹操要招收自己而耍出的计谋。不过这些都不要紧,最重要的是张翎竟是在这一连串的计谋中,丧失了性命。想到此,项翱不由怒火中烧,起身就将手中的酒碗摔碎。
典韦,许禇皆是一惊,酒也醒了大半。项翱道:“我醉矣!二位兄长见谅,我得去休息休息。”说完头也不回的往自屋走去。
许禇自知说漏了嘴,只在那叹息不已。典韦怪道:“老许啊!郭先生的计谋,你怎么不跟我说。不跟我说就算了,你怎么能在酒后就把这事说出来,你看龙飞如何受得了。”
许禇默默无语,自此之后,许禇便变得十分谨慎奉法,质重少言,生怕又再发生类似这样的事来,而阻挠了曹操的雄霸大计。
当晚,项翱在屋内辗转难眠,于是纵身跃上屋顶。
夜。
又是一个静悄悄的夜。
项翱的心此刻便如这黑夜一般,十分的寞落。他伸手从怀中取出一柄小匕首,这柄张翎临死前送给他的小匕首,在月光下闪闪发光。看着它,整个心都揪了起来。
“翎儿,你到底在哪?左慈先生说你没死,可是那天,你明明就在我怀中停止了呼吸。如果你还没死,你会在哪?”
“龙飞哥哥,龙飞哥哥。”张翎那张美丽的脸蛋在天空浮现了。
“翎儿,真的是你?翎儿,我好想你啊!翎儿,你不要离开我。”项翱望着张翎的脸,多日来的思念一触即发。
“龙飞哥哥,你要振作点。”张翎的脸慢慢变得模糊起来。
“翎儿,你不要离开我!”项翱吃惊的望着夜空。
“龙飞哥哥,你要振作点,你一定要振作点……”张翎消失在了黑暗中。
“不,翎儿,你不要走。”项翱失声叫道。忽然,他感觉到有水滴在拍打着脸庞,一丝丝寒意冲击着他的大脑。睁开了眼,原来刚才的一切,只不是南柯一梦。
刚才项翱坐在屋顶,望着夜空,竟不知不觉的睡着了,此时天空下起了绵绵细雨,这雨和张翎死前看到的一模一样。只是现在只有项翱一个人在看,未免显得孤独了许多。
张翎虽非曹操,郭嘉害死,但多少也有些关联,项翱是不准备在此呆下去了。于是起身回屋,用布写了封信,放在桌案上,就连夜冒雨走了。
次日,典韦发现这信,摇头不已,但他自知项翱性子如此,无可奈何,唯有随他去了。往告曹操,没有说是因为许禇说漏了嘴之事。谁知许禇自己就来负荆请罪,曹操只是摇头叹了叹,并不怪罪许禇,自言道:“天意如此,罢了。”
却说项翱出了许都,本想前往泰山与臧霸,蓝雨等人会合,谁知却在半路听说吕布已将泰山扫平。想想前往泰山,必要经过吕布管辖之地,总是凶多吉少。最后打定主意,先往公孙瓒处找赵云,再加计较。于是一路走多停少,径投幽州而去。
行至冀州边界,项翱忽想起多年前在此拜访过的世外高人胡昭,遂寻着山道,策马走了大半天,终于找到了当年那间草庐。
时光匆匆,草庐依旧。只是外围多了许多青竹鲜花,一片大好景色,看来胡昭对此下了不少功夫。项翱栓好马匹,于门前朗声道:“孔明先生可在家否?故人项翱来访。”话音未落,竹门已开。走出一长须者,正是胡昭,他面带笑容的言道:“昨夜东窗花开,必有喜事到来,不想今日却来了如此大的一个惊喜。哈哈,龙飞,快快草庐内叙话。”
二人随即进了草庐,庐中摆设与当年并无两样,实让人有故地重游之感。
“先生风彩依旧啊!”项翱坐下后衷心一叹。这数年来,翱虽说不上有多大变化,但因为饱经战火的洗涤,人明显比以前成熟了许多。而此时坐在对面的胡昭,样子却与以前无二,真可谓深得养生之道也。
“龙飞这数年之间,看来也收获不小。对了,你当年找寻的张翎姑娘怎么样了?”胡昭拿出自制的茶饼,亲自烹煮。
项翱叹道:“翎儿已与世长辞,离我而去。但峨嵋山的左慈道长却言翎儿尚在人间,我实不知其中真缔,还望先生指点迷经。”
胡昭抚须道:“乌角先生乃得道高人,他既出此言,想必有其道理所在。你我无须过多揣摩,只要心中坚信,往后自有结果。万事若失了信心,便是有也会变无。”
项翱点头道:“先生所言极是,我心中便是无坚定的信心,才会越想越解不开此结。”
悠悠清茶,四溢飘香。
“龙飞,来尝尝这山茶!”胡昭将茶递到项翱面前,翱接过品尝。入口时苦涩,难以下咽,但回味时却有一种竹子的清甜,再细细品尝下去,香醇柔润,沁人心脾。
“人生便如此茶,苦涩之后便是香甜。龙飞,你此行欲往何处?”胡昭品味着杯中的山茶笑道。
“我想投公孙瓒处找我子龙兄弟,先生以为如何?”项翱仍陶醉在这香浓的山茶味中。
胡昭将茶饮尽,慢慢言道:“公孙瓒早年还算个人物,但近几年与袁绍争战不休。今年幽州又逢旱灾蝗灾,导致谷价飞涨,到处都有人吃人的惨象发生。公孙瓒仗恃自身才力,毫不爱惜百姓。专记别人的过失而不记别人的好处,一点小怨必定报复,州中有德之士名声超过他,便被加上罪名杀害。常言道:‘衣冠皆自以职分富贵,不谢人惠。’因此他所宠爱的大多是商贩庸夫这类人。所到之处欺凌强暴,百姓无不怨恨。代县,广阳,上谷,右北平已皆各自起兵杀死公孙瓒所任命的官吏,又与鲜于辅,刘和(刘虞之子,此时刘虞已被公孙瓒杀死)的军队联合,等待时机攻击公孙瓒。若他们与袁绍合兵一处,那公孙瓒恐凶多吉少矣!再说公孙瓒实非明主,龙飞若去,那真可谓明珠暗投也。”
项翱听罢叹道:“先生之言令翱如拨云见日,然我子龙兄弟尚在公孙瓒处。翱若不去投公孙,但恐我子龙兄弟有危险。纵然虎穴,也要一闯。”
胡昭点头赞许道:“龙飞肝胆照人,令人佩服,昭别无他物,就锦囊一个,待危急之时打开,许能解得一时之需。”说着从怀中取出锦囊一个交于项翱,翱双手接过,长长一揖道:“多谢先生。”
二人又再长聊许久,项翱方才告辞而去。
易京,公孙瓒营垒,数十座高大的楼观云耸而立。楼观下,赵云正与田豫并肩而行,云愤然道:“主公为何下令,男子七岁以上不得入易门?如此岂不是要将天下能人贤士拒之门外!”
田豫摇头道:“主公已无往日雄心,你我又能做何为?” 田豫自徐州返回事母,公孙瓒也有耳闻他在刘备处的功绩,知其乃有能之士。遂对田豫与其老母百般照料,至田豫老母病逝,临终前千叮万嘱他要奉公孙瓒为主,以报其恩顾。田豫不敢有违母命,故而留在了公孙瓒麾下效力,他与赵云可谓瓒军中的两大顶梁之柱。
赵云叹道:“前者,袁绍大将麴义被我军打败,表面虽是如此,实则因其粮尽而退。我看,待至粮熟,袁绍必将亲自领兵前来征讨。”
田豫道:“子龙将军所言极是,但眼下也只有主公自己振作起来,我们才能有所行动,不然一切尽皆枉然。”
两人走着走着,已到赵云帐外。
“算了,先不说了,国让,到我帐中饮几杯如何?”赵云心中十分郁闷,唯有借烈酒之劲方能扫除心中烦躁。
“子龙将军相请,豫敢不从命。”二人说着,大步向帐中走去。刚刚踏入,便见一熟悉的身影,静坐案前。
“兄弟(项将军)!”赵云,田豫异口同声。
“二位,别来无恙乎?”项翱起身嘻嘻笑道。
赵云,田豫赶忙大步向前。
“兄弟,你怎会在此?可想死我了,今日我们定要大醉一场。”赵云当先喊话。田豫于一旁点头微笑。
“我也是迫不得已,城门那说男子七岁以上不得入易京大门,你看我都多大了。无可奈何之下,我就偷摸了进来,躲到了这帐中。”项翱无奈的摇摇头。“不知公孙将军为何要定下这么条奇怪的规矩?”
赵云,田豫通皆一叹,遂将此间之事说于项翱知之,翱也将这段日子来的经历全盘托出。一通长谈叙旧,竟说了个通宵达旦。
次日,想起胡昭之言。项翱遂与赵云同往见公孙瓒,试图说其振作。如若不能,则再作计较。走到高台下,守门军士向上大喊道:“赵将军来访。”
楼上探出数个女子的脑袋,回喊道:“请将军稍等。”其声哄亮,能达百步。项翱不由一愣,奇道:“这数个弱女子,声音倒是不小。只是这接见的形式……”
赵云尴尬道:“兄弟别见怪,主公因怕出意外,故而如此。我等平时的公文,书信也是由楼上放下的绳子吊上去的。”
不一会,铁门打开,一个侍女出来领着项翱,赵云二人登上了楼台。到了最顶阁,只见一个老人,手上拿着一个酒杯,精神颓废的卧躺在长椅上,数个妙龄少女侍候在旁。他就是那个当年威震胡人部落,令乌恒人不敢正眼窃视中原的“白马将军”公孙瓒么?他从前那双精芒灼灼的眸子,如今已变得黯淡无光。
英雄迟暮,他,公孙瓒,真的是老了。
[ 本帖最后由 智叟 于 2008-11-7 16:56 编辑 ]
作者:
智叟 时间: 2006-8-23 20:38
第三十八回 项龙飞借兵伐吕布
“子龙,你来了啊!”公孙瓒挥手示意身旁的侍女退下,忽然,他看到了赵云身后的项翱,十分惊讶:“项将军?”
项翱抱拳作揖道:“公孙将军,正是项翱。”
公孙瓒赶忙起身,喜道:“龙飞快快请坐,子龙,你也坐。”众人坐下,公孙瓒又开口道:“龙飞,张翎姑娘怎么样了?当年在管子城,还多亏了张翎故娘出手相救,老夫才算捡回了一条命啊!”
项翱暗然伤怀,叹道:“翎儿已被吕布杀害,都怪我没保护好她啊!”
公孙瓒一惊,恨道:“吕布这厮甚是可恶,龙飞,你别太伤心,若有机会,我定要出兵讨伐吕布,为张翎姑娘报仇。”
项翱听罢大喜,想不到公孙瓒如此仗义,有恩必报,于是连忙起身抱拳道:“多谢公孙将军,将军若是出兵,翱当为前驱。”
公孙瓒微微点头,侍女们已送上美酒。
“来,龙飞,子龙,请。”公孙瓒举杯示意。
项翱有感公孙瓒为张翎报仇的心意,便道:“闻将军正与袁绍交战,翱虽不才,愿在将军帐前效力,身先士卒,万死不辞。”
公孙瓒大喜,笑道:“如此真乃喜从天降,龙飞,来,喝酒,喝酒。”数杯下肚,瓒又道:“眼下袁军新败,我料其近期必不敢再来。龙飞,你可先与子龙同领‘白马义从’。”
项翱道:“袁军因无粮而退,我军此时若趁胜进击,必能取胜,将军何不起兵前往讨之。不然待其粮熟,喘息过来,那幽州……”
翱话还未说完,公孙瓒已伸手止之道:“我昔日驱叛胡于塞外,扫黄巾于孟津,当此之时,谓天下指麾可定。时至今日,战事仍是方兴未艾,看来非我所能解决,不如罢兵耕田,救济荒年。兵法云:‘百楼不攻。’如今我各营楼台千里,积蓄谷物三百万斛,有此足于待天下之变。”
项翱还欲再劝,公孙瓒却挥手道:“子龙。龙飞一路到此,舟车劳累,你好好安排个地方让他休息。”说完又对项翱道:“龙飞,待今晚,我设宴为你洗尘,我们再行商议。”
赵云起身抱拳回应,项翱无奈,只得跟着赵云下楼回帐去了。
“怎么样?主公可有何举动?”刚到帐外,田豫便匆忙向前,急切询问。
项翱,赵云皆摇着头叹息。田豫一看便已知晓结果,叹道:“如此,若袁绍来攻,我军将危矣!”
三人入帐内坐定,项翱便开口道:“子龙,国让,我有一事要与你二人商议。”
赵云问道:“兄弟有何事?请讲。”
项翱道:“公孙将军方才言愿出兵攻打吕布,眼下无战事,我想借兵前往攻打吕布,不知可否?你们意下如何?”
赵云道:“眼下虽无战事,但袁绍虎视眈眈,朝暮必至。我看主公虽有此言,未必真有此心。且出兵徐州,路途遥远,又孤军深入,诚为难也。”
项翱虽知如此,但仍不死心,于是又转问田豫道:“国让,你怎么看?”
田豫想了想,道:“此行也并非全无可能。”
项翱闻言,顿时来了精神,忙道:“国让有何妙计?快快说来。”
田豫缓缓言道:“吕布乃曹操的心头大患,我军若约同曹操一道出兵,其必高兴应允。其间再让曹操利用手中的权力,使朝廷发一道谕旨,调袁绍前往剿灭黑山贼寇张燕。近闻袁术在淮南称帝,被曹操,吕布,孙策,刘备四人联手打败。袁绍乃袁术之兄,想其此时必是极力欲洗刷掉反贼之兄的罪名,如此朝廷的旨意,不容他不受。
而我军此时可派使者前往与袁绍议和,只言受朝廷谕旨前往征讨吕布,以此麻痹袁绍。趁此时刻,我军可蓄粮练兵,项将军再领一军去攻吕布。袁绍见我军出动,便会减少对幽州的防范之心,放心的去攻打张燕。其后,待项将军征讨吕布归来,士气正盛,与主公这里操练多时的兵马会合,讨伐疲惫的袁绍军,易如反掌。”
项翱,赵二人听罢连呼妙计。
当晚,公孙瓒设下宴席,众将皆到,田豫就席间将计说出,众将皆沉默不语,独有一小将挺身言道:“国让所言甚善。”此人便是公孙瓒之子公孙续,数年的沙场的经历,已让他成长为一名强壮的汉子,他说完这句话后望向公孙瓒道:“父亲,此计既可报张翎姑娘之仇,又可削弱袁绍实力,真一石二鸟也。”
公孙瓒没有出声,举起酒杯,浅尝了一口。此时席间一片肃静,大家都在等着公孙瓒的决定。
“我看不妥。”忽然,一个留着山羊胡,身着儒服的男子起身言道。“袁绍出兵攻打张燕,我等安知他便会军民伤财,而不会就此吞并黑山军而实力大增?”此人乃长史关靖是也。
田豫闻言起身应道:“张燕所领黑山军并非一般贼寇可比。黑山军乃由常山,赵郡,中山,上党,河内等各山谷的人马联成,灵帝时便无人能将其剿灭,这支骁勇的军队曾一度发展到达百万之众。经过多年战火的洗涤,如今生存下来的都是些精兵强将。袁绍欲吞并这支军队,谈何容易。”
众将闻言皆点头称是,关靖也略表赞同,但他又问道:“虽是如此,然项将军出兵前往攻打吕布,我等又安知项将军就能凯旋而归?”关靖说到这最后一句时,故意向项翱望了望。“吕布之勇。世人皆知,若项将军在徐州有何不测,那将军领去的一半兵马岂不……”
项翱未待其说完便起身向公孙瓒抱拳道:“翱此去,只须一千兵马便可,如此,就算翱有何不测,这一千兵马想也不致使幽州有何重大损失!”此语一出,满堂静寂,尔后却一阵交耳。
“一千兵马,如何能敌吕布……”
“这不是去送死么……”
公孙瓒咳嗽两声,众将方才静下,瓒随即发言道:“张翎姑娘有恩于我,吕布杀我恩人,便是我的仇人。龙飞,这样罢,我给你马步兵五千前往,可否?”
项翱大喜,连忙抱拳长长一揖道:“多谢将军,翱此行必不辱使命。”
公孙瓒又道:“吕布这厮十分骁勇,若行此计后,我军暂时也无甚战事,就让子龙,国让与你一道前往,有事也好商议而定。”
此言正中赵云,田豫心意,二人赶忙施礼道:“主公放心,我等定不辱使命。”
“好,来,众将一起举起酒杯,让我们先在此预祝项将军凯旋。”公孙瓒举着手中的酒杯大笑道。这顿酒宴大家都喝得十分尽兴,当真是开怀畅饮,千杯不醉。
接下来数日,事情都如预想中的一般,顺利的进行着。待到派往袁绍军求和的使者带回完成使命的捷报,项翱,赵云,田豫三人便领上兵马,望徐州开去。
途过袁绍领地,先让田豫前往说明。绍聚众谋士商议,郭图建言道:“公孙瓒大军过境,正好杀他个措手不及,再顺势攻往易京,待灭了公孙瓒,再往讨黑山贼寇不迟。”
袁绍深以为然,田丰忙劝道:“主公与公孙瓒已议和停战,且同意他前往讨伐吕布。此时却要无故攻打彼军,此举岂不是要失信于天下。以我之见,何不让他通过去打吕布。待他过后,我军再严防各处关口,纵然他能灭吕布,也将被我军距于门外。等剿灭了黑山贼寇,我们再借口彼军过我境内时,烧杀抢掠,如此师出有名,公孙瓒军分两边,我们个个击破,岂不更好。”
袁绍闻言甚觉有理,旁边逢纪道:“公孙瓒派出的这支军队必是精兵,若放他过去,让他于我后方行动,腹背受敌,岂不危矣。还是灭之,往攻易京,较为妥当。”
沮授道:“公孙瓒于易京营楼台千里,急难攻下。时日一长,朝廷说我抗旨不遵,且黑山军若有闻朝廷要我剿灭其之事,必会先下手,反来攻我,如此反到四面树敌。我看还是元皓(田丰字)兄说得对,但我等还须严加防守,谨防‘假途伐虢’之计。”
袁绍听取众人所议,决定放行。于是,项翱等人顺利通过。待翱军走远,袁绍也开始整兵往讨黑山军,虽如此,仍是留了大队人马以作防守。
且不说袁绍讨张燕之事,却说项翱大军过了黄河,行至济北与曹操大军会合。曹操听闻是项翱领兵,于是早早便出寨相迎,待翱军至,接入寨中。
“龙飞上次走时怎么也不跟我说一声啊?”在走往军帐的路上,曹操不由相问。
项翱尴尬道:“因我兄弟有疾,故走得匆忙了些,还望曹公见谅。”说着连忙用腿踢了一下赵云,云会意出来打圆场道:“没错,前段日子我是病得不轻,所以才叫人星夜给龙飞兄弟送了急信,还望曹公勿怪。”
曹操明知而不拆穿,笑道:“这位将军是?”
项翱介绍道:“乃我兄弟赵云,赵子龙也!”
曹操点头道:“子龙将军可要多注意身体啊,切莫太过操劳。”
“谢曹公关心!”赵云知道这个谎言极不成熟,但为了兄弟,也只能硬着头皮演下去了。
“不知曹公对此次征讨吕布,有何布属?”项翱赶忙岔开话题。一论及战事,曹操立时满脸严肃:“我们进帐说话。”此时众人皆已走到帐外,曹操当先进入,诸将随后。
大帐内已经挂好了一张巨大的地图,曹操走过去,指着地图道:“玄德今被吕布军围于小沛,我军当先往救之。”
项翱来到地图前一看,大吃一惊。此图乃徐州地形图,但见此图上无论是山川河岳、还是郡县城池皆是清清楚楚,画风之写实,让人如临其境。翱此时若非身在军帐,定会以为这副地图是一副山水画,且必是出之名家的精品之作。这地图不但画风幽美,最主要的还是它的实用,因为在上面,徐州各城的驻军多少、存粮几何,尽览眼底。
有云:“登泰山而小天下。”此山水地图画,当之无愧。
“曹公,敢问此图乃出自何人之手?”项翱不禁有此一问。
曹操捻须笑道:“此乃桃园张先生之手笔!”
项翱一愣:“张先生?曹公所言难道是益德?”此语一出,不仅赵云,田豫一愣,就连曹营众将也为之瞠目结舌。
“张……张飞那个大老粗画的?”
“真让人不敢相信。”
在众将的一片议论声中,翱不由对张飞又有了另一番的认识。
曹操示意大家静下后,笑道:“龙飞,你领一军前往救援小沛如何?”
项翱抱拳道:“全凭曹公吩咐。”
曹操点头道:“好,众将听令。夏侯惇、夏侯渊、吕虔、李典领兵五万先行,项翱领本部军五千随后。其余众将与我陆续进发,讨伐吕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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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回 悍兵陷阵来去如电
众将得令出帐准备而去,项翱,赵云,田豫亦往本部军驻扎处走去。走着走着,突然一道刚猛的拳风自后呼啸而来。
“何人?”赵云耳闻拳风,当先转身一拳轰出,砰的一声响,与那轰来之拳撞个正着。两股力道皆刚猛雄厚,冲击力之强使二人不禁向后倒退。在刚才赵云轰出一拳时,项翱也本能的向着后面这股拳风踢出一脚,此时刚好飞到。看看便要踢着,电光火石间,一只大手从那轰拳之人身后冲出,掌心正好推在翱踢出的那一脚上,相撞之下,也是相互倒退。
高手过招,胜负一线。
一眨眼的功夫,赵云,项翱和那分别击出一拳一掌的两人,便对彼此的武艺造诣深感佩服。
“龙飞,你还想踢我一脚啊!”那击出一拳的大汉站定后哈哈笑道,他不是别人,正是有“虎痴”之称的许禇许仲康。
“老许,还好我那一掌救下了你啊。你要怎么谢我?”击出一掌的大汉,当然就是“恶来”典韦。
“甚么你救下我?要不是这位将军的那一拳,用得着你那手么?”许禇不乐意的说道,但他对眼前这位一身白袍的赵将军,还是投出了十分佩服的眼光。
“那倒也是,不知这位一拳击退许禇的将军是何人?”典韦对赵云那一拳,也是十分的认同,虽然赵云与许禇皆向后退,但赵云是仓促间轰出的一拳,故不可同日而语。不过话说回来,许禇那一拳只是要吓吓项翱,也没将全力使上,理论上来说,这两拳各有各的长短罢。典韦一向与许禇唱反调,所以不管哪种原因,他都会说许禇被赵云一拳击退,许禇也确实退了,所以想反驳?门都没有,由此也看出典韦也是会占人便宜的啊。
于是赵云,田豫与典韦,许禇皆相互通报了姓名。
“项兄弟,我许禇有愧于你……”许禇拍着项翱的肩膀叹道。
项翱搭着许禇的手道:“仲康兄,这不怪你,你切莫挂在心上,不然翱心中更不是滋味。”
许禇道:“千言万语道不尽,禇在此先预祝项兄弟你凯旋了。”
典韦也说道:“兄弟,万事小心。”
项翱由衷感激道:“多谢二位兄长,翱去了。”说罢作别,与赵云,田豫向军中走去,远远的还听见后面许禇,典韦大声呼喝着:“子龙将军,下次有时间定要与我切磋一下。”
田豫摇头微笑,这两人还真是武痴啊!转头一看赵云,他嘴角一直挂着笑意,看来是十分期待,再看项翱,比赵云更兴奋。原来这里还有两个……
田豫:“-_-|||”
却说夏侯惇等人已先领着兵马望小沛进发,项翱让五千兵士饱食一餐,休息一阵,便尾随而去。到小沛附近,项翱人马还未到,夏侯惇军已直逼沛城。
“前方灰尘四起,看来这支军队的行军速度极为迅捷,妙才(夏侯渊字),你压住阵脚,待我去冲他一阵。”夏侯惇望着前方朗声道。
“大哥要小心。”夏侯渊关切的回应。
“好!李典由左翼进击,吕虔由右翼进击,正面由我亲自冲杀,众将士,冲啊!”夏侯惇大声呼喝着冲了出去,李典,吕虔左右分开。兵马一时间漫山遍野,化作三把利剑,直指这支冲杀而来的敌军部队。
这部队乃吕布军中精锐,以西凉铁骑中的精锐组成,号陷阵营,由大将高顺统领。高顺此时带来的人马只一千人,却因奔跑如风,人马冲出数十步,身后踏起的灰尘还未飘落。故远远望去,便有千军万马之势。
高顺这时将手中铁枪一挥,陷阵营马上转移目标,倒向吕虔右翼冲击。吕虔军不想其来势竟是如此之快,一时间便被撕出道口子来。
“敌军只有一千多人,把他们围住。”吕虔看清敌势,马上大声呼喊,身边的传令官即刻挥旗示意,场上兵众反应过来,看清高顺这支部队身后只是灰尘,心放了一大半,马上围堵上去。可惜慢了,刚才撕开的口子还没合拢,陷阵营就已头变尾,尾变头,反杀而出,吕虔军拦截不住。
这会夏侯惇军已掉头来助吕虔,陷阵营正好向他们奔来的方向冲去。风驰电掣,眨眼间便插入夏侯惇军中。惇军本以为陷阵营已被围在阵中,谁知灰尘中陷阵营便骤然而至,前头部队一时被杀个人仰马翻。
夏侯惇挺枪怒吼着冲杀过去,要会会这陷阵营头领高顺。顺却不多留,削掉惇军前部后,马上转身望原路撤去,离开战阵。吕虔军赶来,又扑了个空,与夏侯惇军混在了一块,而李典大军也才开到。
“气煞我也,给我追!”夏侯惇在战场上纵横多年,从未如此被人戏弄过,不但在自己数万大军眼皮底下窜来窜去,还招呼都不打一声就跑了,他怎能不怒。
站在后方压阵的夏侯渊对这一战看得清清楚楚,不由感叹一声:“此军来去真如电也!”渊在曹营中素以行军迅速,出敌不意闻名,军中向有语曰:“典军校尉夏侯渊,三日五百,六日一千。”此刻他对“陷阵营”的这语评价,足以说明一切。
“大军上马,随我前往支援前军。”夏侯渊不禁跃跃欲试,于是传令部队,追赶上去。
高顺军奔走确实迅速,追赶的曹兵一下子便被落下一大段,只夏侯惇和身边数千骑兵穷追不舍。
“高将军果真神速,这么快就将曹军引入埋伏圈了。”高冈上,站着一名手执硬弓的大汉,他便是吕布军中狙击队队长曹性。“通知伏兵准备,待我狙击队射杀敌军大将后,便全军出动。”号令下达,一百名手执硬弓的大汉立时严阵以待。
“来了,准备,射!”一声令下,百名狙击手同时向奔跑在最前面的夏侯惇瞄准射击,箭虽不多,重在质量。夏侯惇耳闻利物破空之声,大吃一惊,转身一看,一片的箭云正击射而至。夏侯惇赶紧舞枪抵挡,无奈那箭又急又准,全部集中在他身边三尺内。挑落数十支后,座下马已身中数箭倒下。
好在在此之前,夏侯惇已一个飞跃,跳开箭区。半空中不知哪飞来的一箭,夏侯惇手上铁枪力已用老,不及回防,身又在半空,躲闪不开。于是眼睁睁看着那箭飞入左目,面对寒光四射的箭头,夏侯惇眼眨都不眨,只为看清那射箭之人:不是别人,正是狙击队队长曹性。
箭矢入目,痛入骨髓,夏侯惇大吼一声,凭着右目余光,蓄满气力,在落地之际拼命将手中铁枪投射而出。这巨痛下拼死投出的铁枪,穿云破雾,直插曹性。性躲闪不及,被铁枪当场透胸而过。他至死也不敢相信此人在被射中眼睛的情况下,还有力反戈一击,且一击毙命。倒下片刻,心中感慰:死于其手,此生无撼。
狙击队完成任务,见主将曹性中枪,即刻过去扶其撤离战场,吹响冲锋号角。埋在阵上的伏兵闻声骤出,冲杀夏侯惇军,高顺的“陷阵营”也掉头回攻。夏侯惇落马,军队已方寸大乱,还好这时夏侯渊飞快的行军速度起了作用。他赶过李典,吕虔二军,领着本部数千急行军当先赶到,骤至夏侯惇身前。
夏侯惇强撑站起,伸手抓住插在眼中的箭矢,猛的一拔,不想连眼珠也一同拔出。惇大吼一声:“父精母血,不可弃也!”将眼珠纳入口中吞下。
“大哥!”此举就连已奔至数步开外的夏侯渊也为之一震,夏侯惇拉过身旁手下的一匹战马骑上,他此时已满脸是血,左眼血肉模糊,一个大大的血窟窿,让人不寒而粟。夏侯渊知他撑不了多久了,赶忙上去,护着他往后飞撤而走。
阵上高顺的“陷阵营”如狼似虎,再加上数千伏兵,一阵冲杀,夏侯惇,夏侯渊两军顿时大败。
“李将军,吕将军!我护我兄先走,断后就交给你们了。”奔跑中的夏侯渊对着赶上来的李典,吕虔呼喝道。
李,吕二将即刻挥军去抵高顺,两军一时间杀成一片。
......
“兄弟,你看。”赵云指着前方奔跑中的数骑谓项翱道。
“这不是夏侯将军么!”说话间,那数骑已到眼前。项翱望着血流满面的夏侯惇,迫急的问道:“元让将军他……”未说完,夏侯渊已于马上急道:“项将军,你快去支援前军,我先护我兄撤离。”不及停留,便望后奔去。
“全军加快脚步,随我增援前军!”项翱大声呼唤,向前奔去。此时李典,吕虔死命抵挡,无奈前军士气低落,对手又极其强悍。战了良久,最终还是不敌而退,项翱军赶到,连忙接手。
李典,吕虔将残兵撤下,退去赶夏侯渊,合兵一道退回济北。
战场留给了项翱,翱自领三千军正面迎敌,赵云领一千军护左翼,田豫领一千军护右翼。高顺军经过刚才与曹军那场激战,死伤也多,只有“陷阵营”仅伤亡了数十人,整体的战力已不及前时那般强悍。
项翱抓紧时机,主动出击,三千兵马当先迎上,与高顺杀成一片。赵云,田豫随后从左右两侧杀出。翱,云二人,一条戟,一条枪,横冲直撞,所向披糜,激起了将士们的武勇之心,个个奋起神勇。高顺军体力下减很快,全凭“陷阵营”在那强撑,渐渐抵敌不住了。突然后面又杀来一军,打着“张”字旗号。
高顺往后一望,不由喜出望外:“是张辽,哈哈,好,张将军来了,众将士与我杀啊!”大军一听张辽之名,士气大增,又现出勇猛本色。
战场变幻无常,由于张辽的加入,原本快要败下阵的高顺军又反败为胜。项翱见战况已是对己大大不利,无奈招呼众军撤离。田豫赶紧将军队收拢,往后飞撤,项翱,赵云二人断后。
高顺,张辽穷追不舍,赶出十余里,顺谓辽道:“不必追了,后面还有刘玄德虎视眈眈,我等可反杀而回,出其不意。”
张辽点头称是,于是转尾为头,退了回去。
项翱收集败兵,谨剩两千不到,无奈取路欲撤回济北。一路无险,路近萧关,却有一军挡在道前,拦住去路。看看约有三万之众,正是方出虎口又遇狼。
项翱,赵云二人拨马出阵,立于前头,威风凛凛。对方军中走出一将,横刀喝道:“你二人挺身站出,是否要来投降?”
翱大声应道:“你孤身一人出阵外,是来投降否?”
那汉子闻言大怒,吼道:“你这厮死到临头,还敢嘴硬。等会必要把你大卸八块。”
翱笑道:“你有何本事敢说杀我?可敢上来与我斗上一斗么?我若输你,不用再打,我全军皆任你处置。你若不敢应战,便废话少说,快快走回队去,让大军来冲阵。”
那汉喝道:“你这厮笑我以多欺少不是,看来老子今日若不与你斗上一斗,便是冲阵抓住了你,也不光彩。好,今日便让你尝尝我手上宝刀的滋味。”
翱闻言双腿一夹,冲出阵外,大喝道:“果然是条汉子,请罢。”
那汉也拍马出阵,舞刀喝道:“看我十合内取你性命!”直取项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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智叟 时间: 2006-8-27 20:47
第四十回 近萧关重逢泰山军
两马相交,项翱毫不留力,英雄戟猛然劈下。那汉子挺刀硬接,“砰!”的一声,汉子双手震得发麻。不容多想,翱又是一戟劈到,汉子赶忙咬紧牙根,又硬接了这一戟。第三戟到来,汉子已累得满身大汗,双手直抖,连忙大呼少歇。
翱收戟笑道:“你这厮,不是说十合内取我性命,现在三合还未到,怎就喊歇。”
汉子叫道:“我早饭还未吃,现在腹中饥饿,不是你对手。待我回去吃饱,再来与你大战三百回合。”
翱心中暗笑:“这汉子三合都打不了,还要战三百回合?当真是笑话,看他在敌军中似乎还有些份量,此刻正好将他生擒,当作人质。”念头闪过,刚要冲上前去,那汉子却已掉转马头,缓走回阵,边走还边叫道:“我吃饭很快的,你等着我。”
翱真不知这汉子是甚么心态,生死战场,还能这般,当真少见。不由摇头苦笑,双腿一夹,冲上前去,轻舒猿臂,将那汉子擒住,摔于马下。汉子一脸茫然,片刻后才大呼道:“你这厮最不讲信用,说好吃完饭再打,竟然从后偷袭我,算甚么英雄。”
翱哭笑不得,就在这时,敌军后方奔出一骑,大呼道:“龙飞兄且莫动手!”翱寻声望去,不禁大喜,来人正是臧霸。
“臧兄弟,你怎会在此处?”项翱将架在那汉子项上的英雄戟移开,大笑道:“我闻你在泰山被吕布打败,不想今日能在此重逢,真乃万幸也,蓝雨还有众兄弟们怎么样了?”
臧霸马已到前,下马笑道:“龙飞兄,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且到我寨中一叙。”
那摔倒在地的汉子这会儿已站起身,他大呼道:“大哥,原来你们认识啊!那太好了,被自家人打败,不丢脸。”
项翱笑着问臧霸道:“这位是?”
臧霸未开口,那汉子便嚷道:“我姓昌名豨,将军武艺高强,有你加入咱山寨,咱以后便不用怕吕布那厮了。”
臧霸笑道:“昌老弟,项将军有说加入山寨么,你这人说话作事怎就不爱通过大脑呢?今天你一听探子说有支不到两千人的军队从这过,自己便领上三万兵马出来截杀。大寨能动用的兵马都被你带走,万一有人来袭,如何是好?吴敦等人也真是?我与蓝雨,管亥不在。见你如此,他们也不劝劝,刚才还好我来得即时,不然你已成项将军戟下亡魂矣!”
昌豨忙辩解道:“项将军勇猛过人,我才不敌,若是别人,看我不把他一刀劈成两半。”说完手上还做了个杀人的动作。
项翱,臧霸见之无不摇头大笑。翱招过赵云,田豫与臧霸,昌豨互相认识,便领上兵马随臧霸往山寨而去。
一入寨,便见蓝雨,管亥,吴敦,尹礼,孙观,孙康六人迎将上来。项翱得见故人,心中十分激动,一阵虚寒问暖后,蓝雨便问及张翎。她还未知张翎已死于吕布之手,待翱说出,差点昏厥过去。管亥更是悲痛万分,拿了大刀就冲到一棵大树前乱砍。其余众人也是一阵叹息不已。
“蓝雨妹妹,别太伤心了,我此次前来,便是要手刃吕布,为翎儿报仇。”项翱扶着蓝雨安慰道,蓝雨点点头,没说甚么就走开了。虽然她带着面具,看不出的脸上的悲伤之情,但她离开的那一刹,却有一滴泪珠落在了翱的手上。姐妹情深,人之常情。
而在一边砍树的管亥已近暴走,砍了一棵又一棵。昌豨怕他砍疯了,连大寨也给他拆了,赶紧和吴敦,尹礼,孙观,孙康四人跑上去劝慰。
臧霸叹着气说道:“龙飞兄,赵将军,田将军,请到寨中说话!”四人于是入寨,坐定后翱便问道:“臧兄弟,上次徐州之战后,陈登可有回泰山?”
臧霸应道:“那日你与陈先生领兵下山不久,张翎姑娘就回来了,一听说你上徐州,她便只身一人前往找你。待蓝雨,管亥收兵回来,放心不下。我便与他二人领兵下来,半路却遇到陈先生正被高顺,陈宫所率之兵追杀。我等赶忙救援,经过一番恶斗,才安全撤回了泰山。之后在山上等不到你与张翎姑娘回来,想是凶多吉少,欲发兵前往徐州,怎料吕布又亲统大军来围剿。
连番交战,无奈吕布这厮骁勇,我军不敌,只得坚守不出。吕布急切间也难攻下,于是派使前来讲和,条件是让我前去收拾徐州境内众流寇。我等经过商议,最后答应了。
由于陈先生之父尚在徐州,故而随吕布军同回。此行不但可探听你们下落,即便是将来与吕布翻脸,又可为内应。而我则与众将领兵扫除流寇,昌豨便是近日被我打败后加入我军的。”
项翱听罢点头道:“愿来如此,元龙机智过人,想他在吕布处也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
臧霸笑道:“陈先生在吕布军中可说是安如泰山,不但被吕布奉为上宾,就连朝廷都封其为广陵太守,陈珪(陈登之父)老先生的奉禄更是增加到两千石。”
项翱赞道:“陈元龙身处虎穴,不危反荣,文武胆志,可比古人啊。”
臧霸道:“三日后陈先生便会亲自到寨中来,龙飞兄弟便在此多住些时日,待陈先生来后,再行商议如何?”
项翱想了想,道:“子龙,国让,我欲留下,你二人觉得如何?”
田豫,赵云皆点道:“可也。”
过了数日,陈登果然如约到达,进帐坐定,一番叙旧后。陈登说道:“我乃借询查前线军情之由来此,吕布败亡之期将不远矣!”
项翱急问:“元龙何出此言,莫非已有良策?”
陈登点头道:“萧关,徐州,小沛此三处乃吕布重兵防守之处,只要取此三处,剿灭吕布,当指日可待。萧关,已在我掌握之中。徐州,便交由家父来取。唯独小沛,须交与将军取之。将军若等得我密信,便可起兵前往攻小沛,届时小沛将是空城一座,将军取之,易如反掌。”
翱奇道:“前番我军战败,高顺张辽趁势回攻小沛,玄德公不敌而走。今小沛由此二人防守,固若金汤,如何言将是空城一座?且萧关今由陈宫把守?陈宫深通谋略,欲谋取此关,恐非易事啊!不知先生将如何取之?”
臧霸也问道:“徐州由吕布亲自把守,陈老先生又有何计取之?
陈登道:“我已谋定,此刻事情紧急,不便多说,待事后再与诸公详叙,告辞。”
项翱等人将陈登送到门口,登反身从怀中取出一锦囊,交于臧霸嘱道:“不久陈宫将会派人前来向将军求援,将军到时只须拆开锦囊,便有分晓。”
霸接过锦囊,抱拳道:“先生放心。”
众人目送陈登远离,登一到萧关,陈宫接见,礼毕,陈登道:“前番我军大败夏侯惇,又赶走刘备,取回小沛。我军此时士气正盛,主公派公台兄兵发萧关,公台兄难道不知主公此举之深意么?”
陈宫捻须道:“主公欲使我趁胜进取曹军,我焉能不知。然公可知夏侯惇军只不过是前部,曹操大军还在后头。我军若舍弃险要关口不守,而出城作战,无疑是送羊入虎口,此举实为不智。”
正说话间,前方已有大片灰尘扬起。
“曹操大军已到,命众将紧防各处要口,不许出战,违令者斩。”陈宫望着前方的军队发令。
曹操大军到后却不急攻,只于关下安营扎寨。
陈登心中暗喜道:“曹公果不负我。”于是进言道:“曹军势大,可叫臧霸引兵来助,方为上策。”
陈宫略一思索,笑道:“元龙言之有理,我及刻便派使前往。”
陈登又道:“主公叫我前来示查,我明日便须回去复命,公台兄还有何言语要我带给主公?”
陈宫道:“我等在此紧守关隘,元龙可劝主公深保沛城,则曹军将无机可趁也。”
陈登点头道:“公台兄放心,登有分寸了。”
次日,辞了陈宫,陈登便飞马前往徐州,谓吕布道:“曹操已亲统大军前来,萧关兵粮不足,主公还须亲自统兵前往方好。”
吕布点头道:“我亦正有此意,明日我便亲统大军前往。”
陈登又道:“然为防万一,主公还须将钱粮移于下邳,方为上策。”
吕布奇道:“元龙何出此言?钱粮存放徐州莫非不妥?”
陈登道:“曹操此次前来,徐州将是其首要目标。萧关若破,他必力攻徐州。若将钱粮移于下邳,倘徐州被围,下邳也有钱粮可救,主公盍早为计?”
吕布会意一笑:“元龙之言甚善,我当将家小一并移往下邳。”遂令宋宪、魏续保护妻小与钱粮移屯下邳;一面自引军与陈登往救萧关。
而陈宫在萧关,等待臧霸援军多日,却是不见动静,心中不由生疑:“莫非臧霸有变?”叫过使者问道:“你到臧将军寨中后,可有发现甚么不妥?”
使者答道:“臧将军一接到来信,便派兵出发,无有何异样!”
陈宫闻言沉思不已,忽见关后有一彪军马狂奔而来,一看,为首者乃臧霸也。陈宫赶紧使人打开城门迎入。
“臧将军,这是发生了何事?何以狼狈至此。”陈宫关切的问道。
臧霸擦拭着脸上的灰尘道:“曹军已抄小路饶过萧关,进军徐州。半路被我撞见,一番厮杀,我军不敌,损失惨重,大败而来啊!”
明修栈道,暗渡陈仓。
陈宫闻言大惊,心中暗道:“难怪曹军驻扎关下多时,却不进攻。”于是大呼众军,开门杀出,一入曹营,曹军果然早已撤得无影无踪。
原来曹操早与陈登约定好,派夏侯渊领军五万前来关下驻扎些许时日便撤。声势浩大,陈宫不敢出关迎战。渊军行动迅速,昨天夜晚便偷偷撤离而走,待今日陈宫出城来查,只剩一空营。
陈宫立于营内,满脸难色,身为吕布军中首席谋士,竟连敌人在自己眼皮底下撤走都未查觉,当真是羞愧异常。虽然如此,但他还是以最快的速度调整好了心态:“欲入徐州,必过萧关,曹军如何能饶道而过?那条小路……莫非?”
步入主帐中寻查,丝毫线索,都不放过。终于,陈宫望见帐内角落有一地图页角,拾起一看,一切明朗:“果然是他,桃园派画家张益德。有了他的地图,萧关如同虚设。”
“全军回关!”陈宫一声令下,回至关上,宫谓臧霸道:“曹军既已过关,徐州恐将危急,我今便领兵回援,将军可紧守萧关。”
臧霸抱拳道:“军师尽管放心,霸必不辱使命。”
叮嘱完毕,陈宫遂引众出关回援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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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回 陈元龙妙计取城关
却说吕布军行至半路,陈登乃进言道:“陈宫把守萧关不知战况如何,不如让某先行一步,前往萧关告知众人,主公已亲率大军前来,以稳军心。”
吕布点头道:“元龙言之有理,好,你先走,我统大军随后便到。”
陈登道:“还须借主公令牌前往。”
吕布笑道:“对,带上我的令牌,叫他们守好萧关。”
陈登得令,飞马向萧关方向奔驰而去。
当晚,夜黑风高,乌云遮月。
吕布大军正行间,忽见前方星火点点,似乎是有一彪军马行来。布忙叫全军戒备,他自己纵马而出,要看个究竟。刚走两步,便听得“嗖”的一声,一支箭矢飞射而来,吕布画戟一挥,将箭挡下。
“岂有此理,竟放冷箭,将士们,与我杀!”吕布朝后大呼一声。
对方军队不是别人,而是陈宫,宫见己军中有人无声无息射出一箭,也急了,忙问道:“是何人放的箭?”话音未落,见对方已然冲阵,不得不叫士兵迎上。
“飞将吕布,果然名不虚传,轻意间便将我这一箭挡下,天下第一武人,当之无愧。”那射出冷箭之人心中暗暗佩服道,他隐身于陈宫军中,侍机挑起两军相斗,任务完成,趁着混乱之际,及刻便拔马走人,径往项翱寨中而去。
时项翱正与赵云等人齐聚帐中,忽报陈登已派人送信而来,翱忙叫请入,送信之人正是那发冷箭射击吕布之人。但见其头带斗笠,背负宝刀,手执硬弓,身形十分壮硕。
项翱抱拳问道:“壮士可是受陈先生所托,来送书信的么?”
那人从怀中取出书信,道:“哪位是项龙飞将军?”
项翱道:“只我便是。”
那人将书信递到翱手上,道:“此乃陈登书信,任务完成,告辞。”
项翱见此人龙行虎步,知他也是个武艺不凡之人,有心结交,于是问道:“不知壮士如何称呼?”
那人笑道:“我不过是一个为钱卖命的江湖刀客罢了,名字早已忘怀。”说罢径直出帐,上马飞奔而走。
“江湖刀客?”项翱心下自念了一句,微微一笑,赶忙拆开陈登书函,只见上面写着:“即刻兵发取沛城。”
此刻,另一边的吕布与陈宫,因黑夜中皆看不清对方是谁,正自相掩杀不已,待至天明,才看清对方是谁。
“掉虎离山,主公,我等中计矣!萧关,徐州恐……不好,徐州乃我军根本,快快回援。”陈宫大声呼道。
“公台,元龙可有往萧关寻汝?”吕布急问道。
“主公尚执迷而问此佞贼乎?”陈宫怒不可遏。正说话间,又有一军从侧面杀来,乃夏侯渊也,渊在二里开外守了一夜,此刻正好来检了个大便宜。
……
小沛城中,高顺,张辽正于帐中商议军务,忽报陈登前来。顺忙叫请入,礼毕,登出示吕布令牌道:“萧关告急,主公命二位将军及刻领兵前往救援。”
高顺拿过令牌一看:“是主公令牌没有错。”马上下令道:“文远,快集合大军出发。”张辽及刻出帐集合众军。
“陈先生,小沛就暂且交于你了。”高顺向陈登一抱拳。
“高将军尽管放心前去便是。”陈登回礼道。
军队严阵以待,高顺一声令下,全军直指萧关。刚走不久,便有一支军马开到,陈登命人大开城门,将其迎接入城。
“元龙所言不虚,小沛果是空城一座。”为首一人大笑道,此人正是项翱也。
“龙飞来的也很准时啊!哈哈。”陈登点头笑道。
高顺,张辽军与半路便望见吕布正与夏侯渊厮杀,赶忙加入战局。
“高将军,张将军,你二人不保小沛,如何来此?”陈宫大呼道。
高顺朗声应道:“陈登来报说萧关危急,令某等前来救解。”
陈宫叹道:“又是佞贼之计也。”
吕布怒道:“我必杀此贼。”说罢与高顺,张辽猛击夏侯渊军,渊见其攻得猛,知再打下去也没甚好处,于是把手一招,全军后撤而走。
“穷寇莫追,此刻当先保徐州,方为上策!”陈宫连忙唤住追杀而出的吕布众人,吕布闻言赶忙拉住战马,令高顺,张辽仍回军杀往小沛,自与陈宫回徐州。
小沛城门紧闭,高顺,张辽至城边叫门,陈登于城头叫道:“吕布狼子野心,二位将军何故失身于贼?”
高顺并不答话,身下却悄悄将弓搭于脚上,上箭卧身一拉,射向陈登。看看陈登将要被透胸而过,忽旁边一白衣将军伸手一抓,箭矢便被牢牢握住。
陈登笑道:“多谢子龙将军出手相救。”
“陈先生不必客气。”赵云说罢拿过一张硬弓,将高顺射来之箭反射而回。顺赶忙挥枪抵挡,“镪!”的一声,顺执枪之手微微一震,口中低声一赞:“此人武艺可比温候。”
正在这时,背后一支打着“曹”字大旗的军队冲杀而来,高顺,张辽忙挥兵迎上。项翱于城楼瞧得亲切,那领兵之人正是曹仁。于是与赵云下楼领兵杀出,两面夹击,高顺,张辽死命抵挡。
混杀良久,又有两彪军马从前后冲杀而来,前军为首者手执丈八蛇矛,黑衣黑马,奔走如风,正是张飞张益德。后军为首者一身绿色战袍,手执青龙偃月刀,长髯飘飘,正是关羽关云长。四面围击,高顺,张辽抵挡不住,唯有凭着陷阵营冲出条血路,大败而逃。
项翱等大胜而归,与关,张,曹仁一同进驻小沛,安排好军队,夜色已晚。于是摆上宴席,全军同乐。
曹仁笑道:“项将军,我等来得可及时啊?”
项翱点头道:“是啊,曹将军突然出现,连我也吓了一跳。”
曹仁望了望张飞道:“这皆多亏了张将军的地图,我们才能选地埋伏而神不知鬼不觉。此次伏击,虽未能将高顺,张辽军全歼,但也让其死伤大半。他此刻只剩数百‘陷阵营’突围而出,想也不能兴起甚么风浪。”
陈登接着说道:“不仅如此,便是吕布此刻,也定是凶多吉少。吕布走后,徐州则落入我父控制,曹公此时想已在城内。吕布若往,必中埋伏。纵然逃出,也只有下邳一城容其安身耳。”
果不出陈登所料,谈笑间,曹操密使便到,来报知吕布与陈宫军在徐州城外中伏,被曹操与刘备连手大败而逃往下坯的好消息。
众人一阵沸腾。
曹仁笑道:“能逼得吕布一夜之间只剩一城,陈先生,张将军当为首功。”
张飞大笑道:“众将出的力也不少啊!功劳都是大家的。来,俺先敬各位一杯。”说罢先饮,众人回应举杯。
酒至半夜,众人才各自回帐歇息。项翱于帐中久久难眠,想起吕布覆亡在际,张翎之仇便要得报,心中不由感慨万千。走出帐外站定,握着张翎的小匕首,望天感叹。
“龙飞。何故叹气?”一个响亮的声音自后传来。
“益德,你还未睡。”项翱寻声望去,见张飞正缓步走来。
“龙飞,上次徐州之战,俺知道那赚城之人非你。”张飞笑道。
项翱对这件事已经清楚,方才席上本想说明,但有曹仁在场,且张飞,关羽对自己还是如初般热情,所以也就没说。不想张飞这会自己却来说已知实情。
张飞接着说道:“善画者,最在意观察入微,俺善山水画,但对人物肖像,更为胜之。那晚,俺一眼便看出那人非你。俺之所以会舍弃徐州之地,乃因此地不仅流寇极多,且四面环敌,曹操,袁术皆虎视眈眈。俺大哥还让吕布驻入,内忧外患,实非长远。于是俺便将计就计,将徐州让于吕布,再借曹操之手,灭袁术,除吕布。最后一切安定,俺大哥再进徐州,一切尽在俺掌握之中。”
项翱听罢一愣,笑道:“世人只知张飞嗜酒鲁莽,有勇无谋。我道张飞文武双全,万人莫敌,实有国士之风。”
张飞大笑道:“嗜酒鲁莽,有勇无谋,正合俺意。”
“嗜酒鲁莽?好,那便与我斗上数杯如何?”赵云推着一辆车子笑着走来,那车上放满了酒坛,足有十多坛。“你们在这叙旧,也不叫上我。”
“子龙,宴席上还未喝够么?哈哈,好,俺今晚便与你大战三百回合。”
“兄弟,益德,来。” 赵云笑着扔了两坛酒过去。“看谁先倒下。”张飞,项翱二人随手一抓,抖开坛盖,便是一阵狂饮。
“那不是关将军么?他怎么在那擦刀,把他也叫过来一块喝酒。”项翱指着前方不远处,一闪一闪的地方说道。
“自古英雄爱美女,又有一个为情烦恼之人了。”张飞感叹道。
“又有一个?那另一个是谁?”项翱问道。
“你怀里的匕首是何物?”张飞一笑,拿着两坛酒站起身便向关羽走去。项翱,赵云也跟了上去。
“二哥,接酒。”张飞拿起一酒坛子便向关羽扔去,羽随意将手一伸,接住后一抖,酒盖自动脱落,仰头狂饮。
四人聚于一处,直喝到天亮方回帐歇息去。
“项将军,赵将军,起床啦!日上三竿了。”田豫扯大嗓门,可还是叫不起这两个醉死之人。
“国让,你这样叫不行,看我的!”蓝雨拿了一桶水走进来,往躺在床上的两人就是一泼。
“何人放冷箭,吃某一戟!”
“再吃某一枪。”
项翱,赵云惊慌而醒。
“吃甚么啊?”蓝雨举着手上的水桶问道。
项翱,赵云皆尴尬的笑了笑。
“项将军,赵将军!众将皆已在大帐,就等你们俩了!”田豫急道。
项翱,赵云闻言赶忙起身,随便洗刷了一下,就往大帐赶去。刚一踏入,便见众人皆围在一张地图前,默默无语。
“项将军,你来了啊!太好了,正等你呢。”曹仁赶忙招呼着项翱等人过来。“陈登,你现在可以说说这战要怎么打了罢?”
“关将军和张将军呢?怎么还没来?”陈登四周张望着。忽然帐门口一个哄亮的声音传来:“二哥!你下手也太狠了,叫人起床有你这样叫的么?”
“我叫你几百遍了,你都醒不来,不这样叫你,你能醒么?”
原来张飞也是睡不醒,还是关羽比较强悍,自觉醒来,不然他二人恐怕没人叫得动了。想昨晚十几坛酒已成空,不难想像他四人会睡这么死。
“好,人都到齐了,下面我就来给大家说说这次的作战计划。”陈登大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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智叟 时间: 2006-9-6 00:21
第四十二回 过关张高顺请援兵
众人齐聚于地图前,陈登指着地图说道:“眼下,萧关,徐州,小沛皆为我军占领。吕布只剩下邳一城,我军只须将下邳攻下,便可大功告成。但今早探子来报,高顺,张辽自昨日溃败后,便取道径投淮南而去。淮南乃袁术管辖之地,此举定是向袁术请求援兵而去。”
此言一出,众将皆为之一惊。吕布,陈宫在徐州大败后,马上撤回下邳。按理说高顺,张辽大败后,也该急速撤回下邳。孰料其二人竟悄悄潜往淮南求援,若袁术真派兵前来援救,或是派兵急袭许都,那战况将会大大不利于己军。
曹仁愤然道:“我军昨日大胜,竟忘却将淮南径路封锁,反让他二人钻了个空,真是大意了。”
田豫走向前道:“莫非高顺,张辽昨日故意大败,以麻痹我军,好悄然无声的潜往淮南。”
陈登点头道:“兵者,诡道也。眼下我等须尽快派兵前往拦截,方为上策,你们来看。”陈登指着地图上沛城到淮南中间的一条小路,说道:“若从这条小路前往淮南,可比大路快上数天。我军正可从此处前往截杀高顺,张辽。”
项翱看完微笑道:“还好高顺军没有益德的这张地图,要不然他走这条小路,我等岂能追得上。”
商议完毕,结果由曹仁,陈登守小沛。项翱,赵云,田豫,蓝雨,管亥领一军。关羽,张飞领一军。两支军马一同取小路前往截击高顺,张辽。
众人各自出帐准备而去,项翱自思:“陈登甚么时候派出探子了?真是奇怪。”于是叫赵云等人先去准备,自己径往陈登帐中,刚踏入,便见到一个十分熟悉的身影。
“江湖刀客?”翱不由低哼一声。没错,坐在帐中的正是那天晚上送陈登密信给项翱的那个背刀汉子。
“哦!是龙飞将军啊!请坐啊!”刀客斗笠下只看到半张脸,翱走过去坐下,问道:“壮士怎会在元龙帐中?”
刀客摸摸手中的硬弓道:“帐目未清,故而在此。”
话音刚落,陈登便走进帐来,手中还拿着一大包金子,沉淀淀的。看见项翱在此,微笑道:“龙飞,大军要出发了,你还不快去。”
项翱道:“我这就要走了。”
陈登点了下头,将金子交给刀客道:“以后价钱谈定,不可再改了,这可是我向曹仁将军借来的。”
刀客道:“价钱乃视对手而定,帐目既清,那某便告辞了,合作愉快。”说罢起身,两三步便出了帐。
陈登望着刀客的背影摇头道:“办事是很干净利落,就是价钱贵了点。”
项翱奇道:“莫非高顺,张辽往淮南的消息是他……”
陈登点头道:“然也。”
“项大哥!要出发了,你躲到哪去了?”一个女子的声音远远的传来。
“蓝雨在叫你了,你还不走?”陈登笑道。
项翱点点头,即刻出帐。
……
“高将军,军师此计虽妙,但小沛之战,某以为,并不须牺牲如此多将士的性命来麻痹敌人。”张辽于马上愤愤道。“这些全都是跟随你我出生入死多年的兄弟啊!”
高顺叹道:“我也不愿意这样,但军师所言不差,若不真命拼杀,关羽,张飞又怎么会出现。他二人原先便驻扎在这淮南径路,不将其引来,我军便无法顺利通往袁术处求援。再者,若不大败,又岂能瞒过敌方这些久经沙场的名将,此举也是无可奈何。主公现在急须我等救援,我等还是赶紧赶路罢。”
说话间,前方忽然尘土四起,一彪大军杀到挡住去路,为首两员大将正是关羽,张飞。
“二哥,他们走得倒是飞快,我俩若不先行,恐怕还真赶不上了!”张飞横矛笑道。
“三弟,我等如此落下龙飞他们,似有不妥!”关羽说道。
“他们走的那条路,更近淮南,若有漏网之鱼,他们也可代为收拾。”张飞应道。
原来从小沛出发后,关羽,张飞却另走一条道。项翱,赵云等则仍按地图走小路,故而不在一起。
“传言张三爷好打硬战,此语倒是一点不假。”关羽抚髯言道。
“关二爷不也如此。”张飞笑道。“张辽与俺皆姓张,俺就不对他动手了。”
“好,那张辽让某来,高顺就交给你了。”关羽凤目一睁,战气四射。
张辽知关羽,张飞之勇,想是很难从他二人手上闯过。于是低声与高顺商议,由高顺冲过去,自己掩护,帮他挡住关羽,张飞。
高顺别无他选,只有一试,能走出一人是一人,于是大喝一声,与张辽当先冲出,“陷阵营”紧随其后,一场恶战顿时暴发。
羽,飞二人皆勇不可挡,高顺,张辽在他二人的攻击下,根本就撤离不开,落得只有招架的份。
张辽见状不妙,豁出性命,不挡关羽的大刀,反直取张飞。张飞看看将要拿下高顺,不料张辽竟能从关羽刀下冲出杀来,不得不回矛去挡。就这一下,高顺顺利撤出战阵,飞奔而走。
关羽刚才本可一刀结果了张辽,只因知辽乃忠义之士,心中不由产生相惜之意,不忍下手,故而让辽冲击了张飞。这一放手,立马便有“陷阵营”战士围上厮杀。
张辽见高顺已成功突破防线,心也放了大半,于是抖擞精神,酣战张飞。
……
“我说益德也太不够意思了,与关将军抢先立功去,也不等等我们。”项翱于马上摇头不已。
“有关将军与张将军在前头先冲杀一阵,敌军能突破重围的,想也廖廖无几。我们再去拦截,可是检了个大大的便宜啊!两位将军的良苦用心,付诸东流。可惜,可惜。”田豫也于马上摇头叹道。
项翱一听,十分尴尬,忙辩解道:“我是说一起去的话,我们也不会迷路了啊!”
“那倒是,国让,你怎么不把那张地图也带来,这小路本来就没甚么人走过。只有益德那家伙闲着没事才会跑来这画画,这回迷路了,怎么办?”赵云也摇头道。
“地图,你以为我不想拿啊,要陈登那厮肯才行啊!”田豫无奈的叫道。
“好啦!你们别吵了,还是先走出这片树林再说罢!”蓝雨一句话,三人皆闭了嘴,老实的寻路出林。
原来项翱等人虽知有这条小路,却是不熟悉,在没有地图,没有向导的情况下,迷路也是很正常的事。要是被关羽,张飞知道,他俩可能会抓狂,好不容易帮你们啃掉了张辽和“陷阵营”这块硬骨头,只剩高顺那厮闯过,你们还抓不住。问题竟是出在迷路上,我杀啊!看刀(看矛)!
“吼!”
众人正埋头寻路,忽然一声虎啸声传来。一只白额大虎从林中窜出,士兵们统皆一颤。
“兄弟,看谁先把这孽畜拿下好不好?”赵云向项翱提议道。
“好!看我的。”项翱翻身下马,倒拖英雄戟便冲上去。赵云则一个跳跃,挺枪飞出。
那大虎似乎已受了重伤,身上几处伤口还在流血,行走艰难,极其缓慢。项翱,赵云刚一走近,侧面便有一物飞来,直砸大虎。
“流星锤!”项翱低呼一声。
“砰!”的一声,流星锤正好砸在大虎脑门,鲜血迸出,大虎狂吼一声。这时一个人影飞出,白光一闪,一把宝剑已从大虎颈间划过,大虎无力的倒下了。
执剑之人一身白衣,他将宝剑往鞘中一插,向项翱抱拳道:“是你啊,龙飞大哥,你怎会在这?”此人正是陈到。
项翱应道:“我们军队迷路了,所以到此。上次宛城一遇后,你们上哪去了?怎么这会在这猎杀起老虎来了?”话音未落,林中又跑出一大汉,来人却是胡车儿。
陈到笑道:“我大哥说要来淮南找一个人,叫我与胡车儿在这林中等他数日,我俩闲着没事,就猎起了猛兽。”
“炎武也在此处?那这胡车儿?”项翱问道。
陈到解释道:“上次在宛城,我打败了他,所以他就跟着我们了。”
胡车儿听得懂,他上前一手放在胸前,躬身道:“项,将军,我,服陈到,更服,炎武。所以,跟,他们。”
项翱点点头,对陈到道:“叔至,你能带我们走出这个林子么?”
陈到笑道:“龙飞大哥开口,岂敢不效力。胡车儿,把这老虎扛上,我们走。”
胡车儿闻言向前拾起流星锤,将大虎抓起往背上一扛,当先走了。
“这蛮胡倒有几分气力!”赵云望着胡车儿的背影言道。
于是大军便跟着陈到,走出了这片大树林,到了外面,已是淮南边界了。
“怎么到淮南了啊?”项翱奇问道。
“是啊!龙飞大哥,出了这片林子,就到淮南了。”陈到应道。
项翱摇摇头,对田豫道:“不知道关将军和张将军有没有将高顺,张辽拦下?”
田豫叹道:“不管怎么样,眼下也只有将军队先驻扎于敌军必经之路后,再作计较。”
“唯有如此!”翱点点头。
“那龙飞大哥,我就告辞了。要不然,我大哥回来找不到我,就不好了。”陈到道。
“叔至,此次多亏有你,回去顺便帮我问候一下炎老弟。”翱拍着陈到的肩膀笑道。
“我会的!龙飞大哥保重,到去也!”陈到一抱拳,便与胡车儿窜入了树林中。望着二人的身影,翱笑道:“我们也走罢!”
于是大军开动,进扎于淮南边界,可惜此时高顺人已到了袁术处。
“高顺。你主前杀我使者,后又赖我婚姻,今又来求救,我若出兵,岂不为天下英雄耻笑!”袁术坐于大堂,斜眼而视堂下站立的高顺。
高顺抱拳道:“此皆是曹操离间之计,还望明公详察。”
袁术怒道:“吕布这厮,若非曹操困急,安会来求我!”
高顺应道:“明公若不出兵相救,恐唇亡齿寒。”
袁术道:“吕布反复无信,可先送女前来,然后发兵。”
高顺无可奈何,想起临行时陈宫的叮嘱:“袁术若不肯发兵,可拿小姐的头钗去找袁术之子袁耀,其必帮忙求之。”
原来袁耀对吕布之女吕媛十分迷恋,袁术又对袁耀十分疼爱。陈宫也是看出这一点,才会让高顺带上吕媛的头钗,来请援兵。
袁术说完,见高顺还站在堂下不走,于是叫道:“高将军一路也辛苦了,来人啊。先送高将军下去休息罢。”
高顺一拱手,退出了大堂。当晚,便前往袁耀住处,将吕媛的头钗拿出。袁耀一看,顿时激动万分:“吕小姐可有何话托将军带来?”
高顺生平未曾说慌,也不会说慌,他道:“小姐没跟我说甚么。公子只有让令尊发兵前往救援,自然就知道小姐想对公子说甚么了。”
袁耀心中十分高兴,大笑着说道:“吕小姐要说的话,肯定是不好意思跟你说。好,高将军,我明日便请我父亲发兵,由我亲自统领,前往救援。”
高顺长长一揖道:“如此,某在此便先替我家主公,小姐谢过公子了。”
“哈哈!高将军不必客气,下去休息罢!”袁耀望着手中的头钗,欢喜非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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智叟 时间: 2006-9-9 14:55
第四十三回 田豫使计大败援兵
数日后,项翱营帐。
“探子来报,袁术已发兵五万,救援吕布!”田豫急急进帐说道。
“难道关将军和张将军没将高顺他们拦住?”项翱从椅上站起身。说话间,又有探子来报:关羽,张飞已将张辽击败,现正与曹操,刘备合兵一处,包围下邳。
“看来这援兵是高顺搬来的!”赵云微微点头,表示对高顺的赞许。
“敌军有五万,而我军只有五千,实力悬殊,诸位,你们有何看法?”项翱寻问道。这五千军乃是原先那已不到二千的公孙瓒军与蓝雨,管亥的黄巾军凑合起来的。
赵云道:“我军轻装追敌,粮草不足,应当速战。”
田豫赞同道:“赵将军所言极是,但仍须用计方可与之一战。”
项翱道:“国让可有想到对策?”
田豫微微一笑。
……
“公子,将士们皆已食饱,今晚便在此扎营如何?”一个脖粗背厚,脸如铁铸,手执三尖刀的壮汉于马上朗声道,此人乃袁术帐下头号猛将纪灵。连他都出阵,看来袁术对自己这个儿子倒是爱护有嘉。
袁耀挥手道:“不,我要连夜赶路,吕媛还在等着我呢!”
一旁的高顺闻言自然欣喜,他抱拳道:“公子所言甚是,兵贵神速,此举必可打曹操一个措手不及。”
纪灵心中虽不赞同,但也无奈。
“报,前方发现敌兵,人数约有千人,正向我军急速袭来!”一个探子送来战报。
袁耀笑道:“千人部队也敢来袭击我五万大军,真是可笑,今天我便拿他们来祭旗。纪灵,你先领着一万骑兵出发,一定要给我全歼敌人,我与高将军随后便到。”
纪灵得令,领了一万骑兵,风也似的奔出。不多时,便与那支千人部队相遇。千人部队为首一人,白马白袍,手执银枪,威风凛凛,此人正是常山赵子龙。
“全军左右散开,然后回拢将敌军包围全歼。”纪灵大声呼喝。
“想散开,没那么容易!将士们,让敌军看看我们‘白马义从’骑射的威力。”赵云不慌不忙,收起银枪,措弓在手,拉个满怀,当先射出一箭。众骑兵见状也纷纷举起硬弓,一时箭如雨下,直扑纪灵军。
公孙瓒的骑兵有一个特点,就是只要你是骑兵,你就必须得会骑射。而骑射特别出色的,就可以升为“白马义从”。现在赵云领的这一千号人,虽非“白马义从”,但也个个都是拉弓射箭的好手,此刻又得到赵云的默认,更是拼命的拿出看家本领来表现一番。
纪灵大军只顾左右散开冲击,不想敌军竟会骑射,一时反应不及,被射杀者极多。
“敌军会骑射,不要散开,直接冲击,拉近距离,我看他们还能怎么射。”纪灵舞动三尖刀冒着箭雨,当先冲上,大军见状连忙回拢,紧随纪灵而出。
“呵呵,那家伙好像发怒了,好,将士们,我们走!”赵云收起硬弓,掉转马头,与一千骑兵望原路狂奔而回。
纪灵却是穷追不舍,他大声呼道:“贼子休走,有胆量的便回来与我大战三百回合。”
赵云却不理他,只回头照他射去一箭。纪灵大惊,忙挥刀将箭挡开,这一箭无疑是火上浇油,一下子便将这血性汉子惹恼,使他更是加快了马步,不顾一切的猛追。
出了五十多里,只见前方一山道口,赵云部队头也不回的跑了进去。纪灵忙叫部队停住,心中思量道:“此处路道峡小,如今天色又暗,这厮引我来这,莫非是有埋伏?”正考虑间,忽有一将士跑上来禀道:“将军,你看后方。”
纪灵转身一看,只见后方大约十余里处,狼烟滚滚。
“这烟?不好,公子与运粮部队……我们中了调虎离山之计了,全军掉头,回援公子。”纪灵当机立断,与全军急速回奔。
大树林中,项翱与管亥并肩而立。
“项将军,纪灵大军应该快到了罢?”管亥握紧手中的大刀,显得十分兴奋。
“我看差不多了,叫全军准备。”项翱点点头。
“是!这回定要让敌军知道我管某人的手段。”管亥向后一招手,全军一起发出呐喊。
纪灵军一听得林中喊声不断,以为大军就在林中厮杀,于是赶紧杀入。林中一片漆黑,渐渐的听到了前方喊声越来越近。忽然,几个冲在前方的骑兵发出一声惊叫声。
“不好,有陷阱!”
正在纪灵前军掉入陷阱的同时,前方的呐喊声也停止。
“不要慌乱,全军停住,掉头从原路撤出树林!”纪灵大声呼喝。刚掉转马头,无数箭矢便飞射而来。逼得纪灵军节节后退,这一退,又有不少人掉入陷阱,纪灵只得忙让军队往左右散开,避离箭矢射击范围。可是左右也是陷阱无数,所以一时之间,死伤惨重。
这陷阱是管亥领人挖的,陷阱布置有如“凹”字。先由管亥领五百名大嗓门者于“凹”字陷阱阵后面呐喊,引纪灵大军进入。待纪灵军一落入陷阱,便马上饶“凹”字陷阱阵退出,前往与已在堵截“凹”字口的项翱领的弓箭手们会合。
此时纪灵无计可施,只得与众人冒着箭雨冲杀出来,一路上惨叫声不断。待至冲出,兵马已是死伤无数,且士气低落,犹如强弩之末。
“将士们,收起弓箭,拿起兵器,冲啊!”项翱一声令下,全军将士纷纷挥刀冲上,痛宰这支疲惫之师。纪灵军抵敌不住,全部被围在中心。
“降着免死!”翱见敌军虽是溃败在即,却还顽强拼搏,心中不由起了尊敬之心。
纪灵大喝道:“战场上只有断头将军,岂有投降将军。”
项翱笑道:“说得好,我平生最敬佩忠义之人,将军可留下姓名,然后再战。”
纪灵应道:“某姓纪名灵,不必多说,今日但有死而已。”
就在项翱准备发起总攻之时,不远处忽然传来一声呼唤:“龙飞兄,且慢动手。”项翱寻声望去,却是炎武,陈到,胡车儿三人。
纪灵见了炎武,竟露出十分惊讶的神情来。
炎武拍马走到项翱身边,翱笑道:“炎兄弟怎会来此?”
炎武抱拳作揖道:“我来此是为找一个人。”
旁边陈到闻言指着纪灵道:“大哥,难道你要找的就是那执三尖刀的汉子。”
炎武微微点头道:“然也,我在淮南找了他数日,却没想到他竟会奉袁术这个伪皇帝为主。”说着怒目而视纪灵道:“纪灵,我父若在天有灵,真当含笑矣!”
原来纪灵少年落迫时,曾受过炎武父亲的恩惠,且还传授了他武艺,对他来说,可是再造之恩。后来拜别炎武父亲,就去参了军,加入到袁术帐下,凭着过人的武艺,立下赫赫战功,才混到了如此地位。
“恩公难道已仙逝!”纪灵大吃一惊,手中三尖刀不由脱手落地。
炎武不理他,只转头对项翱道:“龙飞兄,我有个不情之请,不知龙飞兄肯成全否?”
项翱笑道:“炎兄弟但说无妨!”
炎武道:“可否将纪灵和他的军队交给我来处理?”
项翱此时是军兵分三路,赵云领一千骑兵;项翱,管亥领两千五百步兵;田豫领一千骑兵去与袁耀那四万步兵周旋;蓝雨领五百弓弩手埋伏起来。赵云在成功引走纪灵后,便马不停蹄的赶去支援田豫,项翱这会也是急欲前往支援,所以刚才才会发言劝降纪灵,此刻听炎武如此说,当然是想也不想便答应了。不然看情况纪灵是不会降的了,再打下去,就算能赢,也会付出相当的代价,且被拖延时间。
“好,炎兄弟,那纪灵便交给你了,告辞。”项翱点头赞同,英雄戟一挥,全军开往增援田豫。
而此刻那边厢,田豫仗着骑兵速度快的优点,引得袁耀走了不少弯路。袁耀气得直咬牙,刚不想追了,田豫就又掉头回来射了一会箭,袁耀就又命大军追上去。旁边的高顺也是怒气冲天:要是自己的‘陷阵营’在此,哪会让敌军如此猖狂。
田豫就这样一路把袁耀军引到了一大平原处,此处正是与赵云约好的地方。到达后便回身冲杀,将骑兵的冲杀力发挥的淋漓尽致。冲杀了一会,赵云便赶到,立马加入战局。
兵法云:“易地则用骑。”骑兵在平原冲杀步兵,简直就如狼入羊群。赵云,田豫虽说只有两千人,但威力绝对不容小觑。
袁耀后部军赶到,正要实施包围时,赵云,田豫马上就撤离,跑到蓝雨设伏的地方。蓝雨那五百弓弩手早就伏于山坡上严阵以待。
赵云,田豫通过,袁耀的前头部队也通过,大军陆陆续续。等到袁耀来时,蓝雨即刻下令狙击,五百弓弩手同时对准一个点,射出箭矢。
高顺此刻便在袁耀身旁,他当先反应过来,连忙挥枪上前抵挡。无奈箭又准又多,虽挡下了大部份,仍是有一箭刺入左肩。反观袁耀,情况更糟,胸口中了一箭,大腿也中了一箭。这时身旁的亲卫队赶忙团团围护住袁耀,挡在弓弩手射击的方向。一年纪较长的卫兵大声呼喝道:“公子中箭了,快护公子撤退。”
“废物,你这不是要扰乱我军军心么!”高顺怒叱一声。主将一损,全军皆乱,老卫兵这会也意识到自己喊出这句话的后果,但为时已晚。全军听到这个消息,士气急速下降,乱成一片。赵云,田豫又反杀而回;侧面还有项翱,管亥也赶到;就连蓝雨那五百弓弩手也纷纷加入战场,一阵冲杀。
“你们护着袁公子先撤,我来断后。”高顺临危不乱,显出大将风范。此时前头部队已被歼灭,高顺虽是死命硬挡,但也挡不住士气如虹的项翱军。这帮断后的士兵,也不是高顺带出来的,被留下断后,心中是老大的不愿意,一看前头部队败下阵,马上一哄而散。高顺怒起刺杀几个最先逃跑的士兵,但也止不住溃败的苗头。
杀到最好,只剩高顺一人在现场,肯留下断后的士兵也都被歼灭,逃跑的那些项翱也不去追,全军就围住高顺一人。
高顺面对众多的敌人,毫无畏惧。他左肩伤口的鲜血慢慢顺着手臂往下滴,脸色苍白如纸,但从他的眼神中,却看不到一点疲惫,有的只是怒火和战意。
“高将军,何必再作无谓之争呢?”项翱见这忠义之士如此狼狈模样,心中着实不忍。
高顺右手钢枪一抬,喝道:“马革裹尸,足慰男儿本性,虽死有何惧哉!”
项翱感慨道:“将军果然是堂堂好男儿,我实不忍杀你,今日你若能胜得我手中银戟,我便放了你。如胜不了,便降我。如何?敢与我一战否?”
高顺笑道:“死且不怕,何惧与汝一战。”
“好,够爽快,来罢!”项翱大笑着拍马冲向高顺。
管亥在场边不解道:“我们一起冲上,一眨眼就能把这厮剐了,项将军何必冒这个险去单挑?”
田豫闻言笑道:“管将军有所不知,这就是项将军惠眼识英雄也。”
赵云也点头道:“高顺此人不简单,若能加入我军,无疑会增添一大份力量,只是此人忠肝义胆,兄弟不知能否成功?”
蓝雨道:“高顺能挡下我弓弩队那么多箭,其武艺确是不可小觑,但我相信项大哥。”
[ 本帖最后由 智叟 于 2008-11-7 17:00 编辑 ]
作者:
智叟 时间: 2006-9-17 20:49
第四十四回 再请援女豪杰出手
高顺左臂已近麻木,只有右手强使着钢枪,未免少力。项翱也单手使戟与其周旋,虽攻杀有续,却未出全力。高顺体力下降极快,急求速决此战。数合后,项翱卖了个破绽,高顺见状怒吼一声,钢枪挑开银戟,倏地刺向项翱心窝。翱大喜,侧身闪过,左手顺势抓住钢枪一带,高顺整个人失去平衡,从马上摔将下来。
“吾败也,然忠臣不事二主,项将军,你还是杀了我罢!”高顺从地上艰难的爬起身,仰望苍天。
“高将军有伤在身,才让翱侥幸得胜,翱实是胜之不武,不如就等将军身体康复,我们再斗一场,如何?”项翱翻身下马,上前扶住摇摇欲坠的高顺。
“将军何必如此?顺……”高顺一句话还没说完,便口吐鲜血,想是伤得不轻。项翱赶忙呼叫士卒将其抬下,让蓝雨先给他止了血。
“项将军,既然援兵已退,我们便可回军下邳,与曹操大军会合了。”田豫兜马过来说道。
“好,命令全军就地休息一晚,明日一早起程。”项翱十分满意此次战果,此次不仅击退了袁耀五万援兵,还擒捕了高顺,而己方只损失了几百人的代价,这笔买卖怎么算都是大赚。
下邳此时已是汪洋一片,急促的水流直灌城内外。这是因为曹操久攻下邳不下,而用郭嘉之计,决沂、泗之水以淹下邳。曹军则尽徙居高阜,四面围定,坐观其变。
项翱到达后,便叫田豫,管亥先将军队安顿好,蓝雨看护高顺,自己则与赵云前往见曹操。时操正与众将齐聚帐中,闻项翱到来,忙叫请入。礼毕,操笑道:“龙飞击退袁术五万援兵,功劳不小啊!”
打败袁术军后,项翱便径直前来下邳,也没先派人事先通报,想不到曹操便已知道,翱不由的抱拳佩服道:“曹公消息果然灵通。”
曹操笑道:“袁术援兵已退,我军已无后顾之忧,只须继续围困下邳,静待其变便可。来,诸公,我们同饮一杯。”说罢,举杯示意。
众将皆一饮而尽,酒过三巡。项翱谓曹操道:“我方才来时,见下邳四门防守,唯东门最为薄弱,翱虽不才,愿往守之。”
曹操喜道:“龙飞果然观察入微,今下邳西门乃由玄德把守,其余三门皆由我军把守,我军一时抽调不出那么多人马,所以东门防守较为薄弱。龙飞若愿前往守东门,那是再好也不过了。”
翱起身道:“那事不宜迟,翱即刻便前往守东门,以防吕布军突围。”说罢便与赵云先行离开,领军到东门扎驻。安排完毕,已是深夜,翱便往看押高顺的军帐而去。
高顺身上的伤已好了许多,此刻正被捆绑在帐中,翱进帐一看,大为愤怒,急呼看守的士卒进来,就是一顿大骂:“是谁叫你们把高将军绑起来的?”
士卒忙解释道:“这厮醒来后便和我们大打出手,是管将军领着众人,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他压住。若不绑起来,恐怕……”
“怕甚么,快去,给高将军松绑。”
士卒刚要上去松绑,翱又喝道:“算了,你下去吧,我亲自来给高将军松绑。”说罢上前解绳。刚刚松开,高顺便一拳袭来,翱急忙躲闪。趁着这空挡,高顺顺手将那士卒一提,摔向项翱。待翱扶好那士卒,高顺已冲出帐外。项翱赶忙追出,却见另一看守士卒已晕倒在地,而高顺已一个纵跃,跳入了急促的流水中。这关押高顺的营帐,只留了两个士卒看守,主要是不想引起刚刚从东门这撤走的曹兵的怀疑。
士卒此时也跑了出来,想叫人来,项翱却伸手止之道:“算了,让他去罢。”眼看高顺的人影已是不见,剩下的只有滚滚的流水声。项翱站在岸边,虚叹一声:“高将军真忠义之士也,可惜,可惜。”
“可惜错投了吕布啊!”一个声音自后传来,项翱转身一看,却是陈登。
“元龙!你怎会在此?”项翱讶道。
陈登走过来,笑道:“我与臧霸等人运粮草前来,听曹公说将军在此,故而前来相助。”
项翱喜道:“臧兄弟他们也来了?人在哪?”
陈登道:“臧将军正在安顿人马,蓝雨说你在内帐,我便先过来瞧瞧,没想到你竟在此处目送高顺啊!”
项翱无奈的叹了一声道:“吕布败亡在即,只可惜了高顺。”说罢拍拍陈登的肩膀道:“多日不见臧兄弟他们了,走吧,去看看他们。”
却说高顺在水中,拼命挣扎到了下邳,亏张辽巡城看见,忙叫人捞起,才免得葬身鱼腹,当真是九死一生。辽见高顺此刻面色已是苍白如纸,急忙扶他往城内歇息。城中此时水高约有一丈,唯东门处由张辽领军士堵塞,水只没膝,行走还是无碍。
灌了点姜汤后,高顺算是喘过了气。这时吕布,陈宫皆已赶到。
“高将军,袁术可有发援兵?”吕布急问道,这恐怕就是他此刻最关心的问题。
高顺艰难的起身施礼道:“袁术派其子袁耀领兵五万前来相助,可惜在半路被项翱所败,今已撤回淮南。”
“甚么?项翱……”吕布气得牙痒痒。
“高将军,曹军已将下邳城围成铁桶般,你是怎么回来的?”陈宫捻须问道。高顺遂将怎么被项翱擒住,又怎么趁翱松绑之际逃脱之事说出。
陈宫听罢又问道:“那项翱没把将军交给曹操?”
高顺摇摇头:“那倒没有,我当时受伤颇重,待醒来后,欲逃脱,却被管亥那厮率众抓住绑了起来。后来项翱进来,便给我松绑,我趁机逃出。中间却是未见过曹操,也不知敌军兵马几何?”
陈宫点点头道:“好,高将军,你好好休养,主公,我们先出去罢。”随即与吕布走出。吕布出门长叹一声。
陈宫劝道:“主公还当振作才是啊!”
吕布摇头道:“如今军围城下,水绕壕边,外又无援兵,唉……”说着望向陈宫道:“前番曹操在城下劝降,公台若不向其射箭,如今还有转回的余地,可你……公台如此恨曹操,究竟为何呀?”
陈宫道:“曹操奸贼,主公怎能相信他的话。”吕布沉默不语,陈宫又道:“方才我在城楼望见曹军又有援军到来,若没猜错,应该是叛贼臧霸的军队。且项翱的军队也到了,如今曹军可说是精锐全出,其后方必然空虚,如能有人袭其后方,则我军之围可解。此乃‘围魏救赵’之计也。”
吕布大喜:“那依公台之见,此‘围魏救赵’计当求助于何人?”
“袁术!”
“甚么?袁术的援兵方被击败,公台你没说错罢?我看不如求援于袁绍或刘表,张锈,更唯妥当。”
“不然,曹操虽说精锐全出,但袁绍,刘表,张锈的威胁,他还是知道的。既然知道,就必定做了准备。而袁术援兵刚败,曹操必以为袁术不会再出兵,自然就不会有所防范。”
吕布听罢点点头,陈宫又道:“虽是如此,但袁术刚败了一阵,想他再出兵,实为难也,除非让小姐亲自前往,尚有可能使袁术发兵。”
“那好罢,我去劝说媛媛前往。”吕布正要走开,陈宫忙道:“主公,小姐性格直爽,我看还须一能说会道之人同去,较为妥当。”
“何人?”
“秦宜禄可当此任。”
“就依公台所言。”
吕布进至内屋,其妻严氏上前接住,服侍他将披风脱下。吕布道:“夫人,去叫媛媛来见我。”
严氏问道:“夫君找媛媛有何事?”
吕布叹息一声道:“你去将媛媛找来,我自有话说。”
严氏依言前往,唤了吕媛前来。吕媛今年只有十五岁,生得如出水芙蓉般美丽,从小就喜爱骑马射箭,又得吕布真传,故而小小年纪的她便已是学得一身的好本领。她一进门,吕布便将求援之事说之。
严氏泣道:“夫君,媛媛如此小的年纪,怎么能出得去?你就这么忍心要送女儿去死么?”
吕媛却无一点难状,她劝慰严氏道:“母亲,女儿自幼勤学武艺,如今正好派上用场。父亲有难,做女儿的自当为其分忧。”说罢对吕布道:“父亲,女儿此去必不辱使命。”
吕布非常心慰,自己没有儿子,只有这么个女儿,于是从小就将吕媛当成男儿来培养,想不到今天,还真的得靠这个“儿子”来救自己了。
吕布伸手搭着吕媛的肩,关切道:“此行十分凶险,你要十分的小心知道么。趁着现在天黑,东门那边曹操又刚换兵防守,正好可以偷偷过去,为父将亲自送你一程。”
吕媛摇头道:“父亲乃全军之主帅,不可轻动,此行我只要有一个人陪我前去便可,人多了反而容易被发现。”
吕布笑道:“媛媛果然长大了,为父甚感欣慰。你要谁陪你去?尽管说来。”
吕媛道:“杜娘。”
严氏忙道:“媛媛,你说的是秦宜禄的妻子杜娘么?这怎么行,一介女流,能有甚么能耐。我看还是叫张辽这等久经沙场的骁将陪你去,我才放心。”
吕媛道:“母亲,你有所不知,杜娘她武艺十分的了得,女儿只要她陪我去。”
吕布想了想,还要派秦宜禄前去呢,于是便道:“也罢,那叫秦宜禄也一块去,媛媛,你们三人同去,如何?”
吕媛似乎对秦宜禄没甚么好感,道:“秦宜禄去干甚么,我跟杜娘前往便可。”
吕布劝道:“秦宜禄能说会道,有他去,也能更好的将爹的意思传达给袁术。”
严氏也劝道:“是啊。媛媛,有个男人去,总是好点。”
吕媛推脱不掉,也就应许了。吕布即刻唤秦宜禄前来,吩咐停顿,便弄了只竹筏,让他们趁夜从东门而走。
项翱寨中今晚可说是热闹非凡,刘备得知项翱扎驻在东门后,便让关羽过来问候,自己与张飞守寨,走不开,故而没来。之所以派关羽来,是因为关羽喝酒有分寸,而张飞一高兴,大战之前喝醉也有可能,张飞此时没能过来,恐怕心中定是十分的郁闷。
项翱将守卫人员分布完毕,便与众人饮酒叙旧。酒至微醺,关羽拜辞欲回,翱送其出门。刚到寨口,却望见三个人影急闪而过。
“何人!”关羽大喝一声。
[ 本帖最后由 智叟 于 2008-11-7 17:00 编辑 ]
作者:
无名尸 时间: 2006-9-17 23:51
虽然名字都那么的眼熟。。。有点像《寻X记》里的人物,不过感觉还不错哦!支持一下,LZ再接再厉!![](images/smilies/kuso.1.05.gif)
作者:
我不是迭戈 时间: 2006-9-19 23:04
虽然有模仿的痕迹,但是能写这么多,
足见楼主毅力![](images/smilies/unsure.gif)
作者:
智叟 时间: 2006-9-20 00:46
谢谢楼上几位的支持,无名尸 ,《寻秦记》跟我这本应该很不一样吧,只不过主角都是姓项,除此之外,应该没啥相同了吧?
还有,想问一下“我不是迭戈”,我模仿的是那一本书?虽然写得不好,但这些情节确实都是我想出来的,并没有去模仿谁。如有雷同,说出来,让我去修改下。
[ 本帖最后由 智叟 于 2006-9-20 01:06 编辑 ]
作者:
智叟 时间: 2006-9-20 00:47
第四十五回 遇杜娘关羽显真情
这三个人影正是吕媛,杜娘,秦宜禄。杜娘见已被人发现了,忙对秦宜禄道:“夫君,你与小姐先走,我来断后。”
秦宜禄长得十分英俊,他应了一声,对杜娘道:“夫人,你要当心啊。我们就在前面等你。”说罢对吕媛道:“小姐,我们走罢。”
吕媛摇摇头,道:“姓秦的,你手无缚鸡之力,还是你先走,我与杜娘一起断后。”吕媛痴迷武艺,对武艺高超的杜娘是十分亲近,但对文弱书生秦宜禄却是无甚好感。
杜娘急道:“此去淮南,非小姐请不来援兵。下邳危在旦夕,还望小姐三思。”说罢将他二人一推,“快走。”
关羽,项翱的脚步声已然逼近,吕媛无可奈何,“杜娘,你要答应我,千万不能死。”说罢便与秦宜禄向前跑去。
杜娘转过身,警惕的看着这两个追上来的人。
“龙飞,你去追那两个先走的,我顷刻间收拾了这人,便赶上去助你。”奔跑中的关羽对项翱说道,以关羽的实力,举手投足间收拾掉一人,如探囊取物,这点不容质疑。
项翱会意的点了一下头,快接近杜娘时,纵身一跃,飞身从杜娘头顶而过,落地后头也不回的追击吕媛而去。
而杜娘却是站在原地不动,一点也没有出手阻碍项翱,这不由让翱感到意外。其实并非是杜娘不出手,她不出的原因只有一个,就是她看到关羽的那一刹,已经呆住了。
“长生哥!”杜娘从喉咙中哽咽的挤出了这句话。
同样的,关羽见到杜娘时,也呆了。“师妹!”他似乎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师妹,真的是你么?真的是你么?你真的在下邳城中。益德没有骗我,难道你真的已经嫁给了一个叫秦宜禄的。我一直都不相信是你……难道是你么?”
张飞出外取景作画之时,曾遇到一个叫杜娘的女子被流蔻追围,张飞见其所使刀法与关羽十分相似,于是便出手相助。杜娘对张飞十分感激,遂邀了张飞回家作客,张飞于是得知了她的事。回来后告知关羽,羽如何肯信。关羽年轻时,便是拜了杜娘的父亲为师,学习武艺。只因乡中势豪倚势凌人,关羽看不过去,将其杀之。官府通缉,无奈只得逃难于江湖,因此与杜娘一家便从此失去了联系。
此时杜娘眼中含泪,道:“我没想到张先生的二哥关云长,就是你啊长生哥。那年你走后,官兵便来抓人,搜不到你,就要把爹抓去。娘死得早,只有我和爹相依为命,见他们要把爹抓走,我当然就和他们大打出手……”
听到这,关羽急问道:“当年我走之时,师父已经病的下不来床,师妹你一人如何能……”
杜娘眼泪夺框而出:“是的,我一人自然打不过他们那么多人。父亲于是就强撑着病体起来助我,最后虽然将那群官兵打跑,但爹他也……”
“师父,师父他老人家怎么啦?”关羽急得上前抓住了杜娘的手臂。
“爹最后也不支倒地,就此与世长辞。他临死时硬把我推出门,还叫我去找你……”杜娘越说越伤心。
“师父,是徒儿对不住您!”关羽仰头对天狂呼一声。
“人海茫茫,我到哪里去找你。一路上又有官兵的追捕,我身上又有伤。最后在半路上终于倒下了,幸亏被一个叫秦宜禄的好心人救了,我才活到今日。”杜娘用手擦拭了一下眼泪。
关羽听到“秦宜禄”这三个字,心便有如刀刺,他心爱的女人,他的师妹杜娘就是嫁给了秦宜禄。关羽激动道:“所以你为了报答他,就将我们的感情抛诸脑后,嫁给了他?”
“不,不是的……”杜娘对关羽的指责感到十分伤心,说了一句,便泣不成声。关羽见了,也是十分心痛,刚想说些甚么,却发现后面已有人马朝这边而来。
“不好,项翱的军队追出来了,师妹,你先跟我走。”关羽边说边拉着杜娘往前走去。
“师兄,我要去帮助吕媛小姐,你让我去。”杜娘欲摆脱关羽的手,可刚一动,关羽就握得更紧了。
“不行,项翱的军队已追击上去,吕媛看来是跑不掉了,你追上去也是无济于事。”关羽拉着杜娘,拐进了一片小树林中。
……
“贼子休走。”项翱见吕媛,秦宜禄已在了眼前,便一个纵跃,直逼他们身后。
“姓秦的,你先走。”吕媛急呼道,随即转身把手中的长戟往项翱面门刺去。翱因送关羽出寨,未曾将英雄戟带上,只得把随身佩剑拔出御敌。剑身撞在长戟前枝,发出一声金铁交鸣声。
“这女子好快的速度。”翱心中暗暗称赞。
吕媛见一戟不得手,又连连刺出了三戟。翱手中佩剑左右摆动,又将这三戟接下。
“去死!”吕媛心中迫切,不想久缠,怒斥着扫出一戟,隐隐有吕布之风。翱见她扫得猛,不想硬接,向后一仰。谁知吕媛半道竟生生将戟控住,劈斩而下。翱还未站稳,见状忙把剑上挡。“砰”的一声,虽将吕媛逼撞开了去,然自己也倒摔了下来,背刚贴地,赶忙就几个翻滚,退出吕媛长戟攻击范围。
才一起身,吕媛长戟又再攻到。“好戟法,可惜力道不够。”项翱笑对吕媛,一动不动,待戟尖快要刺中心窝之际,手中佩剑倏地刺起,正好挡在戟小枝中。接着左手猛的向吕媛的手腕抓去,试图锁住其手。岂料吕媛反应极快,右脚早起,逼得项翱不得伸手回防。电光火石之间,这一脚竟被项翱擒下,翱用力甚猛。吕媛被抓得生痛,撤又撤不出。
“贼子,放手!”既然撤不出,吕媛索性就借助翱手臂之力,一个翻身,临空旋踢出另一只脚。来势极快,翱一手挡戟,一手擒脚,无法抵挡,只的猛向后退,来躲闪这一击。
站定后,吕媛横眉怒目,叱道:“卑鄙小人,快把我的鞋还来。”原来项翱后退之时用力过猛,竟将吕媛的马靴也给扯了下来。
望着手中的马靴,项翱尴尬一笑:“得罪了,还请姑娘见谅。”说着将马靴递还给吕媛,媛猛地扯过,不容分说,又向翱刺出一戟。
翱急闪,“姑娘趁机偷袭,此举岂是君子所为!”
“你既知我是姑娘,那我又怎会是君子?”吕媛暗暗好笑,此人当真是心实敦厚。口中虽在说话,手上却未停下,长戟如星光雨点般直洒项翱。翱边躲边挡,与吕媛斗了二十来合,不分胜负。
忽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传来。接着一帮人策马奔至,将项翱与吕媛团团围住。为首一将手执大刀,笑道:“项将军,酒席上大家可都在等着你呢,没想到你竟跑到此与一小姑娘戏耍。”此人正是臧霸。他身后吴敦,尹礼,孙观,孙康,昌豨五人闻言皆哈哈大笑,昌豨更是大声呼道:“那小妮子,不如与我等同回寨中,一起喝两杯如何?”
吕媛怒骂道:“贼子休得逞嘴皮之快,吃你家姑奶奶一戟。”说罢舍了项翱,飞身冲向昌豨。
……
树林中,皎洁的月光洒照而下。关羽望着杜娘那美丽的脸庞,思绪仿佛回到了少时。
“师妹,你还记得在解县时的那段日子么?那时候是多么的快乐啊!”关羽感叹一声。
“是啊!我还记得爹刚收留你的时候,我就总是跟你做对。因为你一来,我爹就不像以前那么疼我了,当时我就觉得是你把我爹对我的爱都抢走了一样。所以有一次,我趁着你不在,就把爹给你的那卷《春秋左传》偷走,藏了起来。你回来后找不到,急得团团转,我当时就在隔壁房内乐得直跳。”往事悠悠,历历在目,杜娘有感而发。
“原来那卷《春秋左传》是被你偷走的,害得我还被师父骂了,你啊!”关羽抚髯一笑,这一刻,他似乎感觉到了眼前这个师妹不再是那么的陌生了。
杜娘调皮一笑道:“就是我偷的,你到现在还不知道罢,长生哥。”
关羽哈哈笑道:“是啊。我们家小偷不敢来,我当时还以为那卷《春秋左传》是被老鼠叼走了。后来想想,老鼠也没那么大力气能叼得动《春秋左传》啊。百思不得其解,却没想到是你啊!师妹,哈哈……”关羽发自内心的欢笑着,也许只有在自己这个青梅竹马的师妹面前,他才能如此的放松。无论是战神,还是武圣,终究还是人,是人便有他纯真的一面。
杜娘轻轻的说了声:“傻瓜!”随即从腰间取出一个囊袋,打开,取出一卷书递与关羽。羽将书接过,只见上面写着“春秋左传”四个字。
“师妹。难道你一直都带着?”关羽摸着《春秋左传》,激动万分,这卷《春秋左传》对关羽来说,已经不是一卷书那么简单了,她更像是一位久别重逢的故人,记载着关羽过去的一切。
“是的,当我想起你,想起爹,想起以前时,就会看着这卷书。”杜娘看见关羽欢喜的神情,心里也是十分的高兴,“这卷书本来就是你的,现在我把她重新交还给你。”
“师妹!”关羽喜形于色,一把将杜娘纳入怀中。片刻后,杜娘却挣扎着将关羽推开。
“师妹,你……”关羽一脸茫然。
“长生哥,我已经不是以前的那个杜娘了,我……我不配得到你的爱。”
“不,师妹,你在我眼中还是和以前一样,一点都没有变。”
“我……我已经是秦宜禄的妻子。”
“秦宜禄!”这三个字又再一次深深的插进了关羽的心。杜娘说完这句话,便头也不回的奔出小树林。她心中暗自伤怀:“对不起,长生哥,我已不是冰清玉洁的女人了,你是顶天立地的男儿,我配不上你。原谅我,长生哥。”
微风轻轻吹拂而过,关羽站在那一语不发,他此刻的心正如刀绞一般的疼痛。
……
项翱营寨,一大帐中,昌豨正疼的在那大呼小叫,原因是他肩头,大腿都中了一戟。
“这小妮子,忒狠。我不过是好意邀请她回来喝酒,就被她刺了两戟,痛刹我也,大夫,你轻点。”昌豨躺在床上,不停的埋怨。
军医给他上好了药,便起身告辞而去。臧霸笑道:“老昌,这回不敢小看女人了罢。不过话说回来,这女子确实厉害,要不是我们群起围攻她,怕还真擒她不住。”
孙观道:“是啊!就是不知这名女子是谁?真是才貌双全。”
吴敦道:“才貌双全有甚么用,这女子脾气坏着呢。以后要讨老婆,可千万不能讨这种。”
尹礼笑道:“吴兄弟言之有理。这女子一路上到现在都不说一句话,项将军又不让我们用刑,看来想问出她是谁,是不可能的了。”
孙康这个有妻室的人也凑上前说道:“以我对女人的经验看来,这女子肯定是吃软不吃硬的。女人嘛!就是要靠哄的。”
“哄个屁,等我伤好了,一定要好好教训教训这小妮子。”昌豨大吼着抗议。此言一出,满堂哄笑。臧霸摇头道:“好了,你们都别操这个心了,这女子是龙飞兄弟擒住的,就让他自己去审问好了。”
吕媛虽是吕布之女,但平时却是极少在家,大多数时间都是在外练习武艺。或斗虎熊于山中,或破贼寇于绿林。就连吕布与严氏也是极少时候能见到她,前番只因吕布要将全家老小从徐州搬往下邳,故而回来。所以这会儿,项翱帐下诸将,竟无一人识得她。
项翱等人将吕媛擒住后,便全速追击秦宜禄,可是一无所获,无奈返回了寨。将吕媛关押于一军帐内,让人严加看管。问及关羽状况时,赵云等人皆言不知。于是又派人去刘备处打听关羽情况,再加强了一下看防工作,谨防再有人从下邳城溜出,便各自回帐歇息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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智叟 时间: 2006-9-20 16:07
第四十六回 献城门大军进下邳
次日,项翱早早便起身,正于营中四处寻视。忽然望见下邳城中有一人游水而来,翱忙叫军士将其捞起。
“请问曹公在何处?我要去见他。”来人大喘着气说道。
“曹公不在此处,你是何人?有何事要见曹公?”项翱见来人面色苍白,后背皮肉模糊,显然受伤不轻,能够从下邳城游到此处,可说是一大奇迹。
“我乃吕布部将侯成,是为投奔曹公而来,我……”话未说完,便昏厥了过去。
“快,先把他抬进军帐,传军医。”项翱赶忙分咐道。
军士得令,七手八脚的把侯成一抬,进了军帐。军医来后,给他身上伤口处敷上药,再灌了点药汤。
“侯将军,侯将军……”
耳旁隐隐约约传来呼唤声,侯成慢慢的清醒过来,缓缓张开眼,便望见项翱正满怀关切的望着自己。
“将军是何人?”侯成因背后杖伤过重,故此时是背朝上,面朝下而躺。
项翱笑道:“我便是项龙飞也。”
“原来是项将军,太好了。吕布无仁无义,死期将近矣。”侯成说着便要坐起身。项翱忙过去扶住道:“侯将军身受重伤,不必多礼,就此躺着便好。”
侯成见说,点了点头,又再躺好。
“将军为何受了如此重的伤?”项翱望着侯成的背部,叹息道。
侯成心中感慨万千,哽咽道:“当年那个叱咤风云的吕温侯已不在矣,自从下邳被围以来,吕布便整日与妻妾饮酒消愁,毫不理会战事。因酒色过伤,形容销减,便下令城中众人此后再有饮酒者皆斩。前日,吕布的赤兔马被后槽人盗去,幸被我发现,夺了回来。诸将见状,皆馈酒肉来道贺。我恐违军今,遂先将酒肉分献吕布,岂料吕布不容分说,便欲将我斩首示众。幸诸将苦苦哀求,方被打了五十背花。想我随吕布征战沙场多年,没功劳也有苦劳。此次又为他夺回了赤兔马,却落得如此下场。”
候成说着,眼泪已不由的流淌下来。“吕布只恋妻子,而我等出生入死为他卖命之人,在其眼中,便如草芥。项将军,我兄弟宋宪,魏续已与我约好为内应,今晚当插白旗为号,准备献门。还请将军速告曹公,误失良机。”
项翱闻言喜道:“若得擒吕布,侯将军当为首功,我即刻便差人往告曹公,将军便先安心在营中养伤罢!”
侯成吃力的伸出双手一抱拳道:“如此便有劳项将军了。”
曹操一接到消息,大为欢喜,忙派人放低了水势,以便攻城。再押榜数十张射入城中。其榜写道:“大将军曹,特奉明诏,征伐吕布。如有抗拒大军者,破城之日,满门诛戮。上至将校,下至庶民,有能擒吕布来献,或献其首级者,重加官赏。为此榜谕,各宜知悉。”
当晚,项翱,曹操,刘备皆领众将士严阵以待,一见城上白旗摇动,立马就率军冲杀而去。
时吕布正于房内休息,忽听得城外喊声震地,不由一惊,连忙起身披甲,取了方天画戟便出门来。
“主公,曹军已攻入城来了。”一传令小兵匆忙跑来报道。
“甚么?我军四处城门皆防守严密,曹军如何能无声无息的便攻进来?”吕布恍在梦中,然外面厮杀之声已不容其多想。
“嘶……”一声马叫声传来,吕布转身一看,却是自己那匹宝马赤兔。他走过去,跃上马背,轻轻拍了一下赤兔的马颈,笑道:“该来的还是来了,老朋友,今日我们便让世人见识一下甚么叫作‘人中吕布,马中赤兔。’”
赤兔马心有灵犀,仰身一个长嘶,前腿一跨,跃出了大门。
项翱军进了东门,便分做两路杀入内城。前头由项翱,赵云,田豫,蓝雨,管亥率领;后头由臧霸,吴敦,尹礼,孙观,孙康和陈登率领。
“今日我定要亲手杀了吕布,为翎儿报仇。”项翱发出一声怒吼。
西门,刘备与关羽,张飞三人立于城头。此时这里的守兵皆已被杀败,剩下一些未死的士兵也都倒戈投降了。
“二哥,你三番四次向曹操提出,若破下邳,请将秦宜禄之妻交给你。如此举动,恐怕将会于青史留下一好色的美名啊!”张飞握着手中的丈八蛇矛,认真的评论道。
“我师妹一家皆有恩于我,然我不仅未能报恩,还连累了师父因我而死。师妹少时四处逃难,后嫁给了秦宜禄,此皆我之过,我又怎能怪她呢。如今城池若破,师妹她必然是凶多吉少。我只想她平安无事,所以不得不求于曹操。至于后世如何评价,已是无关紧要矣。”关羽轻轻抚摸着手上的《春秋左传》。
“二弟,愚兄赞成你此举,许多事情,世人只知其表,不知其实。所以纵有非议,也是无可奈何。凡事只要能做到问心无愧,也便心满意足了。”刘备拍拍关羽的肩膀,满怀关切的笑道。
关羽转头望着刘备,很是心慰刘备对他的体谅。这时简雍上来报道已将降军安排好,刘备微微一点头,便与关羽,张飞下城楼领兵杀入内城。
……
吕布骑着赤兔马横冲直撞,忽然望见陈宫从远处骑马跑来,忙问:“公台,曹军是如何进城来的?”
陈宫怒道:“是宋宪,魏续二贼偷偷打开了城门,将曹兵引入,此时东,西,南三门皆已被冲破,唯北门由张辽死命抵挡,看来下邳城是守不住了。”
吕布急道:“如此,当如何是好?”
陈宫道:“看来只有放弃此城了,高将军现正在断后,主公便先保着家眷由北门撤离,我领兵去助高将军一臂之力,只要能出得了城,事后我们再想办法联系。”
吕布点点头,道:“也唯有如此了,公台,切记万事皆当小心,我军可万万少不得你啊!”
陈宫听罢心中大为感动,点头道:“主公放心,只要主公还在,宫定会助主公再与曹操斗过。”说罢将马头一拨,便向前奔了去。吕布也不多留,即刻就往府中而去。
项翱与赵云等人领着骑射队所向披靡,不一会便攻到内城,正好遇到高顺领兵前来阻挡。翱见状不由大喝道:“高将军,难道还要一战么?”
高顺紧握钢枪,高声叫道:“项将军,顺虽是你的手下败将,但今日为了主公,不由得不战,请出手罢。”
项翱道:“高将军,你我上次并非公平之战,此时不如再战一场,以续前番约定,敢否?”
高顺见对方人强马壮,而自己的军队士气低落,若相拼杀,也没把握能顶得了多久。但若能将项翱挑落马下,无疑会让己方士气大增,敌方士气大落。想到此,当机立断,唯有一博了。于是喝道:“项将军既然看得起我高顺,那就请出手罢。”
项翱闻言拨马向前,挺戟笑道:“此番无论输赢,皆不可再做反悔之状,不知高将军肯答应否?”
高顺一听这话,不由大怒,这分明是在讽刺自己前次打输后不肯应约投降。高顺血性汉子,岂能让人耻笑为无信用之人。于是喝道:“项将军请放心,我高顺说一不二。无论输赢,皆按约定而办。”
“好,爽快!”项翱大笑着冲杀了过去。战马快速奔跑,溅起大片水花。高顺见状也大吼着冲出,与翱战到了一块。
……
“妈的,老子不过受了点小伤,就不让我去厮杀。留我在这守营,想闷死老子啊。”昌豨拄着大刀,一拐一拐的在营中走着,不知不觉就走到拉关押吕媛的那间军帐。
“不行,趁着项将军他们还没回来,我得去好好的收拾一下那小妮子,我这伤就都是拜她所赐的。”昌豨狠狠的说道,拉开帐门,刚一进去,便有一把大刀架在自己的脖子上。
“你刚才说要收拾谁?”一名女子的嗔怒声传来,昌豨定睛一看,原来是吕媛,而拿大刀架着自己的却是杜娘。不用说,吕媛肯定是被杜娘救出来的。大刀那股冰凉的杀气一下子就钻到昌豨心坎里去了。
“没,没,我没要收拾谁。女英雄手下留情啊!”昌豨恶狠狠的脸一下子变老实了。
“狡诈之徒,姑奶奶先杀了你。”吕媛说罢就要一戟刺去。杜娘赶忙止之道:“这人也算得一个头目,留他一条命,拿他当人质也好。”
昌豨吓得一身冷汗,忙道:“是啊!是啊!项将军他们都杀往下邳去了,现在这里我最大,你们拿我当人质,就没人敢动你们了。”
“你说甚么,大军已经开始攻城了?不好,杜娘,我们赶快回城去。”吕媛急忙将昌豨连拉带扯的拖出门外,昌豨腿上伤口裂开,疼得直叫,可吕媛根本就不理踩他。
出了军帐,众兵士见昌豨被挟持,也不敢上前,于是被吕媛,杜娘撤到了寨外,才将昌豨往里一推。摔在地上的昌豨鬼吼鬼叫,众军士赶忙过来扶住,原来是另一只大腿也中了一刀,血正流个不止。再看看吕媛,杜娘,已跑得不见踪影。
“别看了,快叫军医啊!疼死我了。”昌豨大声吼叫着。
……
“我败了!”摔倒在地的高顺发出一声长叹,随即将手中的钢枪对准自己的喉咙就要刺下去。项翱赶忙一戟挑去,撞飞钢枪。
“高将军难道想做言而无信的小人么?”项翱义正词严。高顺心头一凉:是啊!自己难道真的要一次次的出尔反尔。
“国让,高顺就交给你了,别让他出甚么事了。”翱转头对田豫说道,田豫会心一笑。
“将士们,随我杀入内城。”将高顺交给田豫,再好不过,于是项翱也就放心的领军直杀而入。
“是陈宫。”正冲杀间的项翱,忽然看到前面一队军马杀来。“杀啊!”陈宫在这,想来吕布也不会太远,项翱军马上和陈宫军杀到了一块。
片刻后,臧霸的军队也杀到了。项翱一看,大喜,于是高声呼道:“臧兄弟,陈宫就交给你了,我杀入内去寻找吕布。”
“项将军放心的去吧!”臧霸大声应道,随即指挥身旁的大军加入战阵。项翱与赵云银戟银枪左砍又刺,无人能挡,于是率先突破了陈宫的军队,望内城奔了去。远远的望见一人一马,正怒目横戟立于道上,此人正是吕布,他身后一匹马车正急促的往北门方向赶着。
项翱与赵云纵马奔至吕布身前数丈开外便停住。翱谓赵云道:“兄弟,吕布这厮武艺甚高,这一战不可大意。”
赵云微微一笑:“兄弟,你我这次又要双龙齐飞了罢!”
翱一听这话,忽然想起数年前两人并肩战张燕数千骑之事,不由会心一笑。正要拨马冲锋,忽然旁边阁楼上传来一个声响:“龙飞兄,杀吕布也该算上我一份才是!”
项翱,赵云皆抬头一看,原来却是炎武。
[ 本帖最后由 智叟 于 2008-11-7 17:02 编辑 ]
作者:
fycmouse 时间: 2006-10-18 10:18
楼主怎么停下了啊,我天天上等着看这段最精彩的了,加油啊!!!!!
作者:
智叟 时间: 2006-10-21 20:13
哈哈,不好意思,荒废了很久,又来填坑了。
作者:
智叟 时间: 2006-10-21 20:15
第四十七回 吕奉先独力战群豪
夜空已被战火照个通红,连续传来的厮杀声如雷灌耳。但此时场上的四人,却如死灰般的寂静,四周祢漫起了重重的杀气,压迫得人喘不过气来。这个世界,仿佛突然之间暗了,忽然,一切又再亮起,一道银白的闪电掠过天际,随即“轰”的一声巨响,将这寂静的世界彻底打破。
滴嗒,滴嗒,滴嗒……一颗颗如豆粒般大小的雨点砸下,吕布手中的方天画戟始终横于胸前,赤兔马四蹄蓄满气力,只等主人一声令下。不管是人还是马,一切都毫无破绽。吕布面色始终平静如水,但他的心中却是波涛汹涌,手心微微出汗。这一刻,所有的恩怨,将会有个了结。
雨越下越大,雨水顺着额头淌下,流进了眼睛。吕布多日来受酒精侵袭,那股战场上藐视一切的傲气已经淡然无存,布满血丝的眼睛没有了以前的锐气,被雨水迫动的微微一眨。便是这极其细微的动作,催动了一场大战的暴发。一股火辣辣的刀风急袭而来,密集的雨水竟被从中一断为二。
“烈炎刀法,炎武!”这句话在吕布脑中急闪而过,不容分说,手中的方天画戟已急速的刺出,奋力一转,一股强大的旋涡轰出,与刀风撞在一块。激得雨水四散暴开,如飞石般射向周围,透入墙中。
画戟还未收回,赵云已飞马来到,手中银枪闪电般刺出,速度之快,带起重重雨丝。吕布只觉身前有股寒入骨髓的杀气直逼面门,本能所使,即刻后仰,双腿一夹,赤兔马蓄满气力的四蹄瞬间暴发,化作一道红色电光从赵云眼前闪过。
吕布瞬间消失了。但他那股杀气却有增无减,赵云忽感背后有股利物划破长空的声响传来。不及多想,手中银枪赶忙回抽,枪尾直往背后插去。
“镪~~~”一声巨大的金铁交鸣声响起,这招未能得手,不禁让吕布对眼前这个白袍将军警惕起了三分。
忽然,雨点夹杂着寒风袭卷而来,项翱的英雄戟攻到。吕布手中画戟砍向赵云后,被弹开的力道还未减,只好顺势借力反向后挥下,画戟在空中划出了一道美丽的弧线,生生将项翱的英雄戟逼开了去。
未收势,天空便有一个人影飞下,中间还夹带着阵阵利可断石的刀风。不用想,定是炎武,吕布赶忙将画戟猛挥向地面,插入一块三尺多长,一尺来厚的正方形大理石中,用力一拨,向天际的炎武击去。趁着空挡,眼角一瞟那辆赶往北门的马车,已然走远,心中微微一笑。
“哗,哗,哗……”数道刀风砍在大理石上,陷出条条凹痕。大理石来势甚猛,炎武不敢硬碰,赶忙于空中一个翻身,双腿蹬出,踏于石上,一用力,连人带石一块往吕布头上砸下去。项翱,赵云本想上前与吕布厮杀,见大石压下,不由得撤了开去。
吕布见状,连忙拉动缰绳。赤兔马长嘶一声,风一般的冲开,往旁边那座阁楼冲去。大石压了个空,轰然一声巨响,激起大片水花。吕布人马到阁楼墙外,赤兔马忽然一个起身,前腿猛的向墙面一蹬。墙面便如豆腐一般哗啦倒下,现出一个缺口,赤兔急驰而入。
项翱,赵云,炎武三人见状,立马追赶了上去。一进阁楼,吕布便已从另一旁破墙而出,“轰!”就在他身影刚刚消失之际,整个阁楼如山洪般倒塌了下来。
“不好!中计。”炎武大喝一声,手中三尖刀急速飞舞,刀风四射。项翱与赵云也是左挑右刺,将塌下的墙柱轰开。
“哈哈哈……”坐在赤兔马上纵情奔跑的吕布望着身后倒塌的阁楼大笑着。忽然,一道白光迎面射来,吕布急忙挥戟挑去,可那道白光却突然改变了轨道,滑着戟尖而过。来势甚猛,吕布赶忙把头向下一缩。白光从头上掠了过去,击打不着,便又从原路飞了回去,有如长了眼睛一般怪异。
“流星锤!”吕布讶叹一声,眼前豁然现出一个身影。正是胡车儿,车儿手上流星锤飞舞成一个圆圈,像似随时都会脱手而出一般。吕布冷笑一声,正要冲杀过去,忽然看到前方拐弯处有一人手执宝剑,挟持着两个女子,缓缓走来,此人正是陈到。
吕布怎会想到,那辆载着他家眷的马车,会半路被截。那两个女子不是别人,正是吕布的正妻严氏和那位大名鼎鼎,貌可倾国的大美女貂蝉。
“吕布,若不想你的娇妻美妾丧身剑下,便快下马受降!”陈到大喝一声。大雨疯狂的砸下,每一下都刺到了吕布心里去。吕布在战场上虽然凶猛无比,但对于自己的女人,却是疼爱有佳,此时此刻,当真是心乱如麻。
“到,小心!”忽然,胡车儿像是发现了甚么,猛的将手中的流星锤击出,射向陈到。陈到心领神会,赶忙侧身让流星锤从他身旁飞过。
“媛儿!”严氏不知怎的,此时反应出奇的快,直扑向流星锤射出的方向。“砰!”流星锤刚好撞在了严氏的后背心。严氏无力的倒下来,一个身影猛的扶了过去,却是吕媛。
吕媛与杜娘从项翱营中逃出后,便直杀入城,她心系娘亲,所以一路上所向披靡,当先杀出条血路,赶到此处。看见娘亲被陈到挟持,想偷袭出手,谁想被胡车儿发现,所以有了上面那一幕。
胡车儿在投射出那一锤后,自己的生命也走到了尽头。吕布的方天画戟从他后背透到胸口,再往上一挑,抛向后方。
“胡车儿!”陈到急忙几个纵跃,飞身挥剑刺向吕布。吕布不躲不闪,骑着赤兔马便撞了过去。画戟一撩,撞开陈到,奔到吕媛她们身边,下马。
严氏已经停止了呼吸,吕媛痛不欲生,正要挺戟上去,再砍胡车儿几下。吕布拉住了她,道:“媛儿,你和貂蝉都骑上我的赤兔马离开这里。”随即将貂蝉的蛮腰一揽,轻轻吻上她的嘴唇。貂蝉闭上眼睛,睫毛不停地颤动,眼泪却悄悄的流了下来。
雨水是冷的,她的眼泪却是热的,吕布的心一阵跳动。貂蝉是他在这个世上最为心爱的女子,为了她,他可以杀掉任何人,包括自己的义父董卓。这个时侯,他也绝对不能容许任何人伤害了她。轻轻的放开她后,吕布说道:“蝉,你和媛儿先走,我等会就会去找你。”
貂蝉微微一点头,眼中充满了担忧。吕布微微一笑,猿臂轻舒,将貂蝉抱上了马背。可是另一只手抓着的吕媛,就没有那么听话了,她正拼命的要挣开吕布。
“媛儿,父亲这辈子对你就这么个请求,难道你都不肯答应我么?”吕布怒斥一声。吕媛泪留满面,哽咽道:“我娘亲……”
“有我在此,谁敢动你娘亲。媛儿,答应父亲,要保护好自己,保护好貂蝉。”吕布用力将吕媛往马背上一抱。
“走!”
赤兔马望了主人几眼,随即长嘶一声,便往拐弯处左边狂奔离去。
陈到刚才被撞开后,手臂微微一麻,身上倒也没甚伤害。他此时扶着胡车儿的尸身,许久不见动静,心中悲怒交加。他与胡车儿自宛城相识后,便整天待在一块切磋武艺,感情自然不错。
“吕布,我纵然武艺不如你,也不会退缩,动手罢!”陈到站起身,宝剑直指吕布。
“你就是当年那个小兵,好,当年我手下留情,今日,我却要大开杀戒。”吕布仰天狂笑,他的眼中充满了杀气。
“叔至!你不是他对手,加上我们又将如何?”一个爽朗的声音自后传来,陈到回头一看,却是炎武,项翱,赵云。
他三人死里逃生,虽没被砸死于阁楼内,但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却是不少,竟皆血迹斑斑。那两匹战马却逃脱不了恶运,已死于阁楼之内。
“大哥,胡车儿已经……”陈到悲愤一呼。
“不用说,我知道了,吕布,今日你难逃一死。”炎武说罢当先冲出,三尖刀一阵挥舞,数道刀风急驰而去。
吕布将画戟往地上一插,左手抽出腰间宝弓,右手拈了四支箭,拉个满怀,急射而出。四道白光风驰电掣,透过刀风,直逼四人。项翱,赵云,炎武皆奋力将箭挑开,只有陈到力道不足,被箭透肩而过。
陈到不支倒地,鲜血顿时染红了大半身,“大哥,别管我,快追吕布。”吕布射出四箭后,人已不见踪影。
“叔至,坚持一下,纪灵就快到了。”炎武大呼一声,随即与项翱,赵云飞奔向前,追赶吕布而去。
拐弯处右边,吕布正飞快奔跑着。项翱,赵云,炎武三人紧随其后,追了片刻,吕布却于前方站住。忽然侧面有无数箭矢扑天盖地的射向项翱,赵云,炎武三人,射击范围不大,但密度却是极其集中。这便是吕布埋伏于此的一百多弓弩手的杰作。
想不到这里还有埋伏!面对箭雨,项翱,赵云,炎武三人一阵惊愕,赶忙挥动武器抵挡。“难道要葬身于此了么?”一支箭矢从项翱脸颊飞过,划出一道伤痕。
“龙飞莫惊!”一声大喝,数支寒光四射的短戟射向了埋伏射击的众弓弩手,短戟穿透力极强,一支便连杀数人。接着无数飞石射到,“砰,砰,砰……”众弓弩手接连的倒下,赵云趁着这空挡,纵身一跃,手上银枪舞若梨花,加上快若闪电的身影,这一瞬之间,人与枪便似合而为一,变作一道银光,急射而出。眨眼工夫,众弓弩手便皆丧命枪下。
“好快的枪法。”射出短戟与飞石的那两人同时发出一声赞叹。众人望去,乃是典韦与许禇。
“兄长,太好了。”此时又添了两大虎将,项翱不由一喜,众人四散开来,围住了吕布。吕布一言不发,手中那柄乌黑的方天画戟发出阵阵低鸣。雨水冲刷着那一百多具死尸,使得地上一片血红,血腥之味四处漫延。
“轰!”一声暴雷。
项翱,赵云,炎武,典韦,许禇五人同时向吕布扑去。吕布双臂疯狂舞动,方天画戟在他手中忽然消失,翱等五人围在他周身三尺开外,叮叮当当之声狂响。这一眨眼的功夫,画戟与翱等五人的兵器接触怕已超过百下。
忽然,吕布他瞠目大吼一声,画戟用力一扫,逼开众人,再重重的向地面砸下。因是月牙朝上,戟背朝下,所以画戟并不会插入地中。戟背触地,吕布再用力一压,戟身顿时弯得如同月牙一般。这个套动作一气呵成,前后不到一秒,吕布力道再一减,画戟便如拉开的弓弦一般,瞬间弹起,抖动变直。借助着画戟的弹力,吕布整个人冲天而起。
半空中,吕布放开画戟,闪电般的执过腰间宝弓,抽出箭矢,对准身下,连续疯狂的射出十来箭。“嗖,嗖,嗖……”十数道白光穿插着急促的暴雨飞射而下。因为雨水过大,项翱等五人抬头根本睁不开眼,只能凭感觉抵挡。吕布也不等箭矢成果如何,便反身飞落而下,他宝弓复收腰间,画戟又执于手,如黑龙入海,轰向地面。
地上五人手上的武器飞舞如电,速度快到不可思议。吕布再入战阵,金铁交鸣之声又如雨点般响起。这六名当世至强武者战斗的场地,一片狼籍,暴雨落下后,便都被弹了开去。远远望去,那便似一个有人影在里面飞快运转的“圆球”一般。
这时曹操的军队已经杀到此处,军士们杀红了眼,直向“圆球”这边冲来。“圆球”那毁天灭地的破坏力,撞到哪,地上都会留下无数凹凸不平的痕迹。这班兵士一经碰撞,更是残肢断臂不断飞出,鲜血混合着雨水,满天飞舞。
曹操在老远之处望来,发出一声惊叹:“古今恶战,无复于此!”
[ 本帖最后由 智叟 于 2008-11-7 17:03 编辑 ]
作者:
hill281 时间: 2006-10-22 00:32
刚看完了想走,又怕楼主不写了,就顶起来。
作者:
智叟 时间: 2006-10-22 18:05
非常感谢支持,某家几想放弃,如今又重新回来填了!呵呵。
作者:
智叟 时间: 2006-10-22 23:53
再次回来填坑!呵呵!![](images/smilies/laugh.gif)
[ 本帖最后由 智叟 于 2006-12-30 13:21 编辑 ]
作者:
孤狼在途 时间: 2006-10-23 00:02
原帖由 智叟 于 2006-10-22 23:53 发表
呜呼,某被调到别个城市工作了,后天走了!朋友们,想你们,以后不在家这边,可能上不了网了,5555555。。。。。。无奈,洒泪而别!为了生活,只有放弃梦想,某只有以后再来填这个坑了。
无奈啊!大家心情不 ...
何虑天涯无网吧?
走到海角你也只是那带线的风筝,一根网线就可以随时将你牵回家--------轩辕春秋!
作者:
智叟 时间: 2006-10-23 00:05
多谢狼兄,待某安定后,再回轩辕煮酒论三国!
作者:
fycmouse 时间: 2006-10-23 11:04
期待那一天快点来!!!![](images/smilies/handshake.gif)
作者:
智叟 时间: 2006-10-23 11:17
原帖由
fycmouse 于 2006-10-23 11:04 发表
期待那一天快点来!!!
多谢,某不喜欢上网吧写文!只有等安定后,某自己弄台电脑,再接条网线后便来,不过不知要到几时,无奈。
作者:
慕容剑 时间: 2006-10-23 11:19
希望楼主尽快安置,带回更好的作品
作者:
侦探 时间: 2007-1-2 11:21
写得真好,希望楼主能常回来看看。
作者:
智叟 时间: 2007-1-2 23:15
多谢楼上诸位的支持,这次要好好的把坑填完了!
[ 本帖最后由 智叟 于 2007-1-2 23:18 编辑 ]
作者:
智叟 时间: 2007-1-2 23:19
第四十八回 吕布身死貂蝉殉情
一声巨响,“圆球”暴开。吕布,项翱,赵云,炎武,典韦,许禇分别从六个方向飞出。落地后,只见吕布全身血红,倚仗着方天画戟吃力的站起,虎眼环视四方。周围无数曹兵面呈惧色,无人敢进他周身一丈之处。
项翱肩头中了一支箭,箭头恐怕已没入骨中。他强撑一口气,望着炎武笑道:“炎兄弟,你刚才闪得倒是极快,害某中了一箭。”
炎武躺在地上,任凭雨水疯狂的拍打着脸面,他小腹处被捅出了两个窟窿,大量的鲜血不断涌出,虽然痛苦,可他还是微微一笑道:“谁叫你要站在我旁边,我虽然闪过了吕布的箭,可也中了两戟,伤得不比你轻啊!还是赵将军厉害,一点伤都没有。”
许禇闻言喝道:“本来我也不会受伤的,可是刚才你们之中是谁踢了我一脚?害我不及堤防,肩头中了一戟。”许禇肋骨断了两根,肩头被戟刺中的伤口也是极深,但他说话还是中气十足,一点也不像重伤在身的样。
典韦大笑道:“老许,是你不机灵,怎么能怪别人呢?不瞒你说,刚才那一脚是我踢的。吕布闪得太快,才踢到了你,不过我这腿上也中了一戟啊!真不划算。”典韦大腿上的伤口深可见骨,若在深上几分,这条腿恐怕就废了。
许禇骂道:“娘的,老典,你这厮,踢得那么用力,我这肋骨都断了。现在我们五人中就有四人受伤,传出去,这面子还真挂不住。”
赵云握着银枪的手微微颤抖:“吕布之厮,当真英勇无敌,若非连手,恐怕我也免不得身受重伤。”
反观吕布,他伤得也不轻,流淌的鲜血混合着雨水,已将其全身染红,他大喝一声道:“快哉!想我吕布纵横沙场多年,还未像今日这般打得如此痛快。”说完这句话,胸口忽然一热,吐出一大口鲜血来。
这时曹操已于远方催马走来,他扬鞭呼道:“奉先,何不早降?”
吕布闻言仰天大笑,忽然,他猛的一个转身,数支飞箭直射向曹操。曹操大吃一惊,困兽犹斗,何况飞将吕布乎。
典韦,许禇当先反应过来,猛的跃向曹操,齐齐举兵刃挡于曹操身前。
有人将吕布比做大汉飞将军李广,不止是因为他武艺超群,更是因为他箭法高超。这数箭更是用尽了全力,势如破竹。典韦,许禇奋勇抵挡,还是有一支箭透过了二人的防护墙。看看曹操将要中箭,“镪~”的一声,一小块飞石从上而降,撞开了那箭。
“吕布,汝若不束手就降,貂蝉命将休矣!”一个哄亮的叫声,荡摇而来。
吕布举头望去,见旁边阁楼上站着两大汉,其中一人手上一把大刀正架在一女子脖子上,那女子不就是貂蝉么。而那两个大汉竟是宋宪,魏续。
“卖主小人,快将貂蝉放了,否则,我要你等死无全尸。”吕布怒吼道。
宋宪闻言哈哈笑道:“吕布,你命已在旦夕,还能杀我么?”
“那你便试试。”吕布话未说完便已射出两箭,宋宪,魏续不敢怠慢,赶忙闪开,吕布趁这空挡,一跃而起,数个纵跳,已至阁顶。站到貂蝉身旁,充满柔情的双眼直视着她。
“奉先,你流了好多血,你……”貂蝉满是泪水的双眼,有点模糊了。
“别说话,让我再静静的多看你几眼!”吕布受伤不轻,已渐感不支。
“吕布,吃某一刀!”一声大喝,一把大刀从貂蝉身后劈头而来,吕布心中一惊:此人是谁?实力深不可测,到我身旁,我还不知。想刚才那一石子,便是此人射出无疑。
不及多想,左手赶忙拉开貂蝉,右手画戟呼啸迎上。轰的一声,这一刀力道实属罕见,吕布慌忙之下,受力不住,画戟被压下,直到右肩被压出一小道口子为止。
那使刀大汉得势不饶人,一手执刀压着吕布,另一只手却猛向貂蝉抓去。吕布大怒,狂吼一声,右手舍了画戟,攥成拳头便向大汉胸口轰去。
闷哼一声,大汉受拳飞出,而吕布右肩也被大刀拉出了一道寸深的口子来。大汉飞出丈外,不待喘息,又再攻上。吕布为免貂蝉受伤,急忙冲上应战。右手已不能用,左手从腰间拉出宝弓,刚与大汉交上手。后面宋宪,魏续又再跑来夹持貂蝉。
吕布已近暴走,宝弓缠住大汉手臂后猛踹出一脚,逼开大汉,再冲向貂蝉处,狂轰数拳。宋宪,魏续未能接近貂蝉便被吕布拳头轰中,摔下阁楼,狼狈至极。
刚扶住貂蝉,背后一柄大刀便刺入……
“貂蝉……”吕布无力的倒下,大刀猛的拔出,鲜血溅了大汉一脸,然大汉并无一点表情,只冷冷的盯着吕布。貂蝉心如刀刺,扑到吕布身上大声哭泣不已。这时阁楼下的人都看得呆了,项翱,炎武,赵云方才虽有心欲上阁楼战吕布,但见有人以貂蝉为饵,心中不免有些不屑,故也未上阁顶。
而典韦,许禇二人怕曹操有失,只顾守于曹操身旁,更无上阁楼之念。曹操此刻以眼神示意阁楼上那执刀大汉,大汉心领神会。上前一把抓住貂蝉的手要带她离开,貂蝉死命抵抗,然无济于事。
忽然,早已无甚动静的吕布猛的跳起,左手执一支利箭倏地刺出,这一招鬼神莫测,大汉也所料不及,被利箭透胸而过。
大汉狂吼一声,倒下之际,手上大刀猛的刺出,穿透了吕布的胸膛。吕布身受两刀,鲜血狂喷,向后缓缓倒下,他的脸显得十分轻松,双眼直望着貂蝉,嘴角微微笑着。他的生命终于走到了尽头,但他死之前还是保护了貂蝉不受任何人侵害,思绪忽然回到了从前……种种影象一闪而过,是那么的快,又是那么的慢,忽然,他眼前一片血红,眼睛终于无力的闭上了。
“奉先,不……”貂蝉,她不敢相信这个事实,在她心中,吕布是最强的男人,但眼前的一切,已不容她不信,她拿起吕布箭囊中的一支利箭,对准了自己的喉咙,猛的刺了下去。
“许定,快拦住她。”曹操大吼道。原来那执刀大汉便是许禇之兄许定,难怪如此了得,然此刻他身中一箭,且在胸口,已无力拦阻貂蝉自杀。这三国第一美人,就如此在成千上万人眼下,香消玉损。
许禇见其兄长中箭,已纵身上阁楼,扶住其兄问道:“你没事罢?”
“还死不了。”许定大手按着胸口,那血还是不住流出,“吕布这厮果然强悍,某差点就命丧其手。”
扶许定下楼,曹操急让军医抬去疗伤,连同项翱,炎武等受伤之人,也一同去了。收拾了吕布和貂蝉的尸体,曹操摇头不已,不知他是在心疼美人貂蝉,还是在心痛不能收降这三国头号猛将吕布。一切完毕,刘备三兄弟也赶来了,报说了战况,下邳城反抗的兵士皆已剿灭,余者皆降。曹操点点头,让士兵清理战场不提。
大雨无情的冲刷着战场,一切来得突然,去得也突然……
次日,项翱与炎武正于军帐中疗养。
项翱问道:“炎兄弟怎么到下邳来?”
炎武笑道:“我与曹操有约,共击吕布,故在此耳。前次多蒙龙飞兄高抬贵手,纪灵与其部众等皆已归我麾下,此次攻打吕布,这支队伍还出了不少力啊!”
项翱点头道:“原来如此,那陈到兄弟今何在?”
炎武道:“陈到前往厚葬胡车儿后,便到纪灵那边养伤去了,我还等曹操的酬金,故而还在此与你侃天谈地啊!哈哈。”吕布已亡,炎武显得十分欢喜,一直笑呵呵的,也不管身上的伤有多重。
项翱会心一笑:原来炎武是干起了雇佣军的活来了。
二人正谈论间,忽蓝雨进来道:“曹操已在白门楼处治吕布众旧将,你还不快去,高顺则必死无疑。”
项翱闻言大惊,忙强拖伤躯起身赶往白门楼。等赶到时,陈宫已被斩,而张辽已降。
“龙飞,你受伤不轻,怎不在帐中歇息。”曹操看到项翱,急忙起身示意其坐下,待翱坐定后,众兵拥高顺至。
曹操问道:“汝有何言?”
高顺一言不发,曹操刚要发怒,项翱忙起身请求道:“高顺乃忠义之人,某愿以性命保之。”
曹操转头笑道:“高顺乃龙飞所擒,理应交龙飞处治,今我便将其交于你,你打算怎么处治他,便怎么处置。”
项翱见说,忙长长一揖称谢,随即示意田豫道:“先将高顺押下。”田豫领命,遂将高顺押走。
随后,众兵又押上一人,众视之,乃吕布之女吕媛。曹操刚要问话,张辽忙出身跪求道:“吕布只剩此女,还望明公能饶其一死。”
曹操闻言转头望向项翱和刘备,似在询问其二人意见。项翱道:“张将军此语某深表赞同,某亦愿保吕媛。”
刘备拱手道:“吕布即死,其女并无大恶,还望丞相明查。”
曹操听罢抚须笑道:“我意亦与诸公一般,吕媛便将其放了,任其自去。”
众兵闻言,将吕媛松了绑,赶了出去。所擒之将皆已按排完毕,曹操便大排宴席,犒劳三军将士。
过了数日,项翱伤口复原,便向曹操请辞回幽州,洒泪相别后,曹操和刘备也回许都去了,临走留了车胄守卫徐州。
却说项翱上路前,已往关押高顺的军帐,欲放顺走,顺感翱之大义,遂愿降。翱此行不仅得报大仇,还收了一员强将,心中着实欢喜非常。一路上凯歌高奏,行至冀州边界,忽身后一阵喊声传来。翱乃调转马头视之,却是臧霸与陈登等十数骑人马赶来。翱大喜,赶忙与子龙等人纵马迎上去。
下马后,翱一一问候,泰山军:臧霸,吴敦,尹礼,孙观,孙康五人具在,独欠昌豨。项翱不由问道:“昌兄弟怎么没来?”
吴敦叫道:“别提了,曹丞相给咱哥几个封官,咱哪是做官的料,都想和项兄弟一起,大口喝酒,大口吃肉,那才痛快,于是辞了曹丞相,便来赶项兄弟的人马。老昌那家伙说他没当过官,定要当一当,于是没跟来。”
项翱等闻言大笑不已,此时陈登已从马车中扶出一老叟,上前与项翱相见,翱忙回礼。陈登道:“此乃家父!”
“原来是陈老先生,幸会幸会。”翱拱手道。
陈珪道:“老朽与犬子同来投奔将军,不知肯纳否?”
项翱笑道:“此正求之不得!”
众人正谈笑间,忽又有一骑风尘仆仆的赶来,众望去,却是昌豨,大老远便叫道:“众位兄弟走了怎么也不叫上我啊!太不够意思了。”
吴敦大声回应道:“你不是当官了么?还来赶我等做甚?”
昌豨赶到近前,翻身下马,尴尬的笑道:“我那是乱说的,独自一个人在曹操那当官,也无趣。还是和众兄弟们在一起的好,哈哈。”
众人闻言大笑不已,项翱得臧霸众人加入后,稍做停歇,便又再上路了。
[ 本帖最后由 智叟 于 2008-11-7 17:04 编辑 ]
作者:
fycmouse 时间: 2007-1-10 15:32
好啊,楼主终于回来了!加油填坑吧!![](images/smilies/handshake.gif)
作者:
智叟 时间: 2007-1-20 22:44
第四十九回 中埋伏惨遇大戟士
大军正行之间,忽见一人骑马急驰而来,那人将近大队时,忽地摔下马背,项翱等人见状忙上前查看,只见那人面色苍白,全身血迹斑斑,显然受伤不轻。他张开眼,望见项翱等人,大喜道:“是项将军,太好了,主公有救了。”
项翱见那人身上所穿衣甲,乃是公孙瓒之兵,忙细问详情。那人吃力的说道:“主公今被袁绍所围甚急,已命公子率一千精兵突围往黑山军处求援,好不容易冲出,岂料方才在山谷那中了袁绍埋伏。我单骑先出,公子至今仍在山谷中奋战……”边说边用手指着前方山谷,“还望将军速速去救援……”话未说完便断了气。
翱惊道:“想不到袁绍这厮这么快就动手了!”急令军士向谷口进发,到达谷口,陈登忙催马赶上项翱,道:“此山谷隐含杀气,道路又狭窄崎岖,以某之见,不如派一小队人马先行入谷,以探虚实。”
项翱道:“此时公孙世子危在旦夕,片刻都耽误不得!我先领精兵杀入。”说着转身对赵云道:“兄弟,你和蓝雨,陈先生率后军随后赶来!”说罢一声呼喊,与田豫,臧霸等人率先望山谷深处驰去。
……
“鳖已进瓮,将军的‘大戟士’可捉鳖矣!”一长须文者对着一手执大戟的将军笑说道。
那执大戟将军微微一笑:“军师乃造瓮高手,而我这帮‘大戟士’却是捉鳖高手,你我联手,瓮中捉鳖,手到擒来。”
长须文者摇头道:“好的瓮,好的捉鳖人,还要有好的饵,才能捉到鳖。那送假信的军士要好好安葬了。”
那执大戟将军点头道:“军师所言极是,为主公大业而现出性命者……”说着抱拳向天,“……我麴义深感佩服!”
原来这执大戟将军便是麴义,而那长须文者则是袁绍军中谋士田丰。
袁绍早晚派人探听项翱一军的消息,一得知翱等凯旋而归,便下命要于途中将项翱等人消灭。那送信息到项翱处说公孙续中埋伏的军士便是田丰所派出的,他知若不做得逼真,便很难将项翱众人骗进山谷中,故而使了死士。项翱等人见那军士冒死送信,自然深信他所言非虚,因此中了此计。
此时,项翱等已入山谷深处,还未见到有人厮杀,周围又静得出奇,心中不由疑虑非常,遂叫大军止住脚步,转身与田豫,臧霸商议。就在这时,身后一阵滚石打下,瞬间将后路堵住!翱大惊,忙叫大军向前冲去,谁知前方一声炮响,无数火把从天而降,落在地上,燃起了雄雄烈火。
项翱军前后不得出路,昌豨大骂道:“他奶奶的,我们中计了。”话音未落,山谷上方已出现无数手拿大弓的大汉,这群大汉便是悍兵“大戟士”。麴义一声令下,众大戟士纷纷举起大弓,呼呼之声骤然而至。项翱抬头望去,只见黑压压的一片箭雨,密密麻麻,又急又猛,只向自己射来。心中暗道:“难道我将死于此了么?”
……
赵云等人领着后军正走间,忽然听到前方喊声大起。陈登急叫:“不好,项将军中埋伏了。”话音未落,便有一彪人马杀出,看样子足有一万多。
陈珪道:“想不到此处亦有伏兵,我老糊涂了,竟瞧不出那送信之人乃敌人所扮,失算了!”说罢转头对陈登道:“元龙,看来我们遇到强手了!”
陈登点点头,赵云见那彪人马来势甚猛,遂转头叫陈登父子先退,陈登点头会意,与老父拨马转身,由数名精兵保着先撤了!
赵云将人马摆开,手中龙胆枪往地上一插,只等敌军靠近便放手厮杀!那彪人马奔近后散了开来,将赵云兵将围在了中心。敌方见赵云此时身边仅三百骑,皆感胜局已定,大呼赵云等人投降。
云虎目一瞪,右脚轻轻在枪身一拨,龙胆枪呼地飞起,手上缰绳一扯,座下马仰身长嘶,龙胆枪落下,赵云一把抓住,骤马而出,如一阵风般。敌军一阵惊讶,回过神来时已被赵云连挑了数人!
“此乃何人?如此骁勇!”敌军中一金袍小将见状,不由一问!此人便是袁绍长子袁谭,因此次阻截项翱,袁绍十分有把握,故而叫了袁潭与麴义,田丰同来,一来想段练一下他,二来想让他多立些战功,故而埋伏在此。
旁边一偏将闻言答道:“此人姓赵名云,字子龙,英勇异常……”他说到这时,见赵云已渐渐逼近,忙道:“公子还是先退一退,让将士们将他击毙。”
袁谭闻言怒斥道:“混帐东西,他才一人,你们这么多人难道还拦不下他,退甚么退!”话音未落,便有一具军士的尸首飞撞而来,袁谭身旁数名近卫忙举刀挡在前头,一阵刀花,那尸首顿时被砍做数段。
袁谭看得清楚,那尸首便是赵云一枪挑飞过来的,不由怒火中烧,大叫道:“上,都给我上,砍死他。”边说边往后退。身边数百近卫闻言齐齐冲出,这些近卫身手比一般兵士来得凶猛,一下子便将赵云困住,赵云本想擒贼先擒王,此刻冲突不出,只得且战且退。和他一起的那三百骑也奋起神勇,拼死抵敌。无奈敌军实在太多,渐渐的赵云周身就只剩百骑不到。
云将余骑聚拢,忽地用右脚夹住银枪,从身后取出弓箭,照袁谭那射去。这一箭射得极是出奇不意,袁谭正在暗喜敌人就要全灭了,忽见一道银光迎面而来,吓得及把头一歪,由于距离太远,又在混战中射出,那箭只从他脸庞驰过,没入了他身后的一棵大树中。这一箭虽没要了他的命,却在他脸上留下了一道深深的伤痕。
袁谭极看重自己的相貌,此刻脸上无原无故多了道伤痕,不由失去理智,发疯似的呼喝:“取下赵云首级者,赏千金。”
众人一听赏金如此丰富,更是努力向前,没命的攻向赵云。云见抵敌不住,忙呼众人突围冲出,凭着手中龙胆枪前头开路,冲杀了许久,总算撕了个缺口来,云赶忙把马一拍,望山谷出口处奔去,回身一望,己方哪里还有一人一骑。后面追兵紧追不舍,袁谭看似见不到赵云首级势不罢休。
谷口,陈登与老父陈珪并肩坐在一大石上,身后五百步兵整装待发。
陈珪用手捶了捶腰,说道:“人老了,这身体也不行了。”说罢转身对陈登道:“那带面具的姑娘要是不成功,那我这条老命也就不用再折腾了。”
陈登笑道:“父亲放心,蓝雨姑娘乃神箭手,绝不会失手的,我现在担心的倒是项将军……”
陈珪用手抚摸着花白的胡须道:“我儿所虑不错,但愿项将军能杀出重围……”
这时,蓝雨正伏与大树之上,只等赵云将袁谭大军引到,便狙击袁谭。这是陈登父子按排,让蓝雨领五百步兵守在谷口,只为以防万一,不想真的遇到了这个万一。他父子二人跑出来后,便将五百步兵带走,同时吩咐蓝雨埋伏在树上,但见一穿金袍者便射之。蓝雨此刻等得手心冒汗。忽地见前方一骑急奔而来,边跑还边射箭,逼近者即刻应声落鞍,此人正是赵云。
不一刻,赵云便从蓝雨眼下冲了过去,蓝雨静静的等着,终于,一身穿金袍的小将纵马出现在了眼前,蓝雨瞧得亲切,拉开蓝弩,弦开箭发。只听“啊”的一声,袁谭应声落马,他周围近卫赶忙围了上去,四处打量,却是不见人影,那箭插在袁谭胸口,袁谭痛得直叫,幸得那身上的铠甲乃精钢打造,这一箭伤得不深,不然一条小命早就交关。
众人还在四望,忽地又是一箭射来,一名近卫应声倒地,袁谭惊叫道:“有埋伏,别追了,快撤,快撤。”
命令一传,众兵心中虽有不甘,然也无可奈何,只得停住脚步,掉转马头,护送袁谭离去。见大军去远,蓝雨几个跳跃,下到地面来。这会,赵云已到陈登那领了五百步兵回来,碰了面,蓝雨道:“陈先生说敌军有备而来,我等不可恋战,要速速去通知项大哥撤兵才是。”
赵云点点头道:“事不宜迟,我们赶紧去接应龙飞他们撤离此地。”说罢拉过一匹马给蓝雨,便向山谷深处而去。
山谷内,项翱与众军士死命抵挡,然大戟士绝非庸手,数千精兵已被射杀得只剩一百人不到,
昌豨手臂上中了一箭,嘴里仍大骂着:“他奶奶的,有种下来和你爷爷大战三百回合。”项翱和田豫,臧霸,管亥,吴敦,尹礼,孙观,孙康几人也是灰头土脸,眼见火势越来越猛,大戟士们的箭射的也越来越急。
眨眼间,数十精兵也尽皆丧命,吴敦,尹礼,孙观,孙康也都中了箭,所幸未中要害,还死不了。就在这时,大戟士们停住了射箭,项翱一阵奇怪,原来却是赵云,蓝雨领着那五百步兵赶到,杀到山上,与大戟士们战到了一块。没有了箭雨,项翱等人也催马冲上山谷。
麴义微微一笑,对田丰道:“大戟士最厉害的不是射箭,而是大戟。”随即举起手中的大戟大呼道:“将士们,让敌人瞧瞧我们大戟士的真正实力吧。”
大戟士们闻言将大弓背于背上,随手抄起插在地上的大戟,大呼一声,猛向赵云那五百步兵冲去。去势猛如巨熊,如排山倒海一般,不一会,五百步兵便死了一大半,被大戟打中者皆血肉模糊。麴义这八百大戟士可谓无敌于世。
项翱等几人冲上来与赵云会和后,满想即刻冲出重围,不想这大戟士竟如此棘手,死活冲突不出。
又过了一会,步兵皆战死,只剩项翱等数人被大戟士团团围在了中间。田丰打马走来,说道:“我主求贤若渴,诸位皆当世英杰,何不早降?”
昌豨全身伤痕累累,倚着大刀才勉强站住,听了田丰这话,不由怒从中来,大骂道:“你奶奶的,降个鸟,有种下马来和你爷爷大战三百回合。”
田丰抚须一笑,并不应他,只双眼直盯着项翱,翱笑道:“不必多说。”
田丰无奈的摇了摇头,示意麴义可以发起总攻了。大戟士们一声呼喝,又再挺戟杀上。究竟项翱等人性命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 本帖最后由 智叟 于 2008-11-7 17:06 编辑 ]
作者:
吕子龙 时间: 2007-5-11 17:51
写的很棒,很和我的口味![](images/smilies/biggrin.gif)
![](images/smilies/kuso.1.05.gif)
作者:
智叟 时间: 2008-5-29 00:47
第五十回 过袁营凑巧使火计
项翱等人奋起神勇,拼命抵挡大戟士,无奈大戟士攻势刚猛无比,配合又自成阵势,一经接手,立落下风。
须臾间,田豫,昌豨,吴敦,尹礼,孙观,孙康便已伤痕累累,幸得项翱,赵云二人手中银戟,银枪舞得密不透风,将几人团团护住。臧霸,管亥二人手中大刀也不含糊,再加上蓝雨发弩配合,一时间大戟士也强攻不下。
“住手!”便在这危急关头,忽听得一声大喊。
众人寻声望去,只见麴义背后站着一人,手中铁枪枪头顶于麴义脖颈间,此人不是别人,正是高顺。
大戟士见主帅被挟,虽站立不动,然眼中却无半点慌乱。
田丰叹道:“也罢,你们走吧。”
大戟士整齐的让开了一条路,群豪依次撤出包围圈,高顺喝道:“项将军,你们先走,我来断后。”
项翱忙道:“不可,我等岂可弃高将军一人于此。”
高顺闻言急道:“将军若不走,大家都将丧命于此,难道将军就不顾大家的性命了么?”
翱听罢望望众人,见众人多皆受伤不轻,知道片刻亦耽误不得,只得当机立断,强点下头应道:“高将军,你可要安全回来……”与群豪当先撤走。
高顺等了片刻,约摸项翱等人已走远,遂拉着麴义退到一匹高头大马旁,将麴义往前一推,轻声说道:“多谢师兄。”随即翻身上马,飞奔而去。原来高顺自投靠项翱后,便说要护送吕媛安全离开曹操地盘后,方来与项翱相聚。翱大军行走稍缓,高顺单骑,马又快,故送完吕媛,便飞快赶来,正好赶上这场厮杀,他躲在暗处,偷袭得手。
麴义望着高顺风一般的身影,缓缓取出背后那张大弓,低吟一声:“师弟,且让我看看你这几年来,武艺可有进步。”说罢右脚向后大跨,斜身举起手中大弓,望着高顺那渐渐变小的身影“嗖”地射出一箭。那箭风驰电掣,高顺耳闻利物破空之声,忙转身举枪拨去,然已不及,箭擦过高顺铁枪,直取高顺肩头,看看高顺将要被箭透肩而过时,只见一道白光自远射到,“镪”的一声与那箭撞在一起,各自落地。高顺惊出了一身冷汗,定睛望向白光射来之处,却是常山赵子龙。
赵云向高顺微一点头,顺座下马奔跑极快,来不及拉停,已从赵云身边擦过,他心中暗自感激赵云救命之恩,同时又暗叹赵云武艺之高已非己所能料。赵云也不多留,掉转马头,便与高顺并肩去了。
田丰将一切看在眼中,知道麴义有意放走敌人,望着麴义微微一叹,麴义则向他投去了感谢的目光……
项翱等人连夜赶路,终于在一家富家大院门前停了下来。陈登下马向前敲门,数声过后,便听门内有人大声问道:“这么晚了,是谁啊?”
陈登答道:“有劳禀报一声,就说小侄陈元龙携同老父来访。”
门内人回道:“那请稍等片刻。”说罢进屋通报去了,不一会,便有人回来打开大门,两个人走出来,一老一少,那老者一见到陈珪,陈登,忙恭恭敬敬一揖道:“原来是陈先生和陈老先生,有失远迎,有失远迎,恕罪,恕罪。”
陈珪,陈登忙拱手还礼,陈珪道:“老夫和几位朋友深夜前来打扰,实在是不好意思。”
那老者急忙摆手道:“陈老先生说的是哪里话,老夫人正在屋内等着先生,先生快快请进。”说罢吩咐身后那名年轻家丁将项翱等人乘坐马匹牵去喂食。待向项翱众人一望时,见其等身上大多血迹斑斑,且皆手执利刃,不由一惊:“这……陈老先生的朋友这是……”
陈珪拉住他的手道:“甄管家,我等途遇盗贼……还是屋里再详说罢。”携其手当头进屋去了,项翱等人跟着进去,一路上,见那院子极其宽大,种着各种各样的鲜花,穿过了庭院,来到一大厅中,甄管家赶忙招呼众人坐下,唤小厮送上茶水,便退了出去。
不一会,两个丫环拥着一极具富态的老妇人走进厅来,陈珪远远便拱手道:“甄老夫人,别来无恙乎?”
这老妇人姓张,乃上蔡令甄逸之妻,甄逸虽是早年过世,但却留下了万贯家财,甄家在这一带可说是数一数二的大户人家。
甄老夫人见了陈珪也是喜出望外,笑道:“陈老先生可是贵客啊!”
陈登此刻也上前一揖道:“老夫人还记的小侄否?”
甄老夫人点点头:“元龙也来了啊!甚好,快请坐。”
众人坐定,陈珪道:“我等此次是来冀州办点事,不想半路遇到贼寇,已至狼狈于此,真是惭愧。”
甄老夫人望望众人,叹道:“近来黑山贼寇猖獗,陈老先生来冀州办事,可要加倍小心才是。”
说完来意,又再闲聊几句后,甄老夫人便起身回房去了,众人由管家带往客房。原来陈珪与甄逸乃旧交,故在此借宿是最安全不过。当晚回至客房,众人又再商议一番,结果决定由项翱,赵云,高顺三人先往易京探听虚实,其余众人留下养伤。
次日,翱三人便告辞众人,策马向易京而去。
……
“大风起兮云飞扬……”说话之人以手抚须,双目炯炯,站在易京城外不远处的山头上,遥望天际,呼呼大风,将其身上衣襟吹得狂飞乱舞, “……真是天助我也,将军可传令全军,好好休息,今晚饱餐一顿后,便将开始攻城了。”
他身旁站着一身高膀宽的大汉,一身沉重的精铁铠甲披在他身上,显得威猛异常,他摸着手中的钢刀,不解的问道:“前日我欲出战,审先生却极力反对,要求只围不攻,今日为何又要……”
审先生笑道:“将军不见此风乎!”
那将军奇道:“此风?”
审先生拿起一片落叶,挥手一扔,那叶子立时随风翻飞,向易京城方向落去。“今晚风将更大,我军攻城,顺风而为,以火攻城,火借风势……”
审先生话只说到此,那将军便哈哈大笑道:“素闻先生对攻城之法深有研究,今见先生用兵,此语果不虚也!”
“颜将军过奖了……”
二人在大笑中下了山,这审先生便是袁绍军中参谋审配,而那姓颜的将军则是袁绍军中大将颜良是也。两人的一番对话,便引出了今晚的一场大战……
当晚,袁绍军中众兵将饱餐一顿后,个个摩拳擦掌,只等命令下来,便要大展身手。就在大营一角,三个黑影鬼鬼祟祟的穿梭于军帐之间,忽然,一个站岗的士兵发现了他们,忙大喝道:“站住,你们是谁?”
那三个黑影闻言一惊,原来这三个人不是别人,正是项翱,赵云,高顺。他三人见袁绍大军将易京围得有如铁桶一般,知道硬闯是不行的,于是便商量着晚间偷偷溜过去。半路赵云收拾掉两个士兵,项翱又收拾掉一个偏将,于是便将他们那身衣服拿来穿上了。这会看看要溜过大营了,却被截住。
高顺急转过身欲下杀手,赵云忙按住他,以眼示意周围,只见许多巡逻的士兵此时皆已停住脚步望着这边了,要是一动手,那无疑将身陷重围。
就在这时,项翱急中生智,忙接口答道:“你又是谁?连本将军都不认识。”说罢还狠狠的骂了句“他妈的!”
那士兵一惊,看项翱身上的衣服确实是偏将级的,而赵云,高顺的衣服也是自家人,忙陪笑道:“小人是前几天刚调过来这守护粮草的,得罪之处,将军请见谅,见谅。”
周围巡逻的士兵见他们没甚么可疑之处,便又继续巡逻去了。
项翱一听那士兵的话语,心中更有底了,大笑着走过去,骂道:“这么说,你真的不知道我是谁了?“
士兵笑嘻嘻的赔礼:“还没请较将军高姓大名?”
项翱喝道:“高个屁,给我好好看守军帐,他妈的耽搁老子时间。”说罢与赵云,高顺转头走了,把那士兵吓得一楞一楞的。
“他妈的,当个偏将了不起啊!老子哪天当个大将军,把你这龟儿子调去挑马粪。”那士兵想是十分气闷,待翱等走远,嘴里就不停的骂着。正骂得爽处,项翱三人又转头回来,那士兵一看,吓得冷汗直流,心里纳闷道:“难道这厮有顺风耳?”正想着这军官不知会用手段整自己时,却见项翱不怒反笑:“你刚才说你守的这是甚么地方?”
那士兵低着头回答道:“小人守护粮草,半点不敢马虎,小人……”话音未落,后脑一痛,便晕了过去,项翱笑着对赵云,高顺二人道:“袁绍这么多粮草,我们何不帮他糟蹋掉一些!”
赵云,高顺听罢点头一笑。
易京城头,公孙瓒正极力指挥防御,城下袁军箭如星雨,直射向城头。
“父亲,不好了,城内民居皆被敌军的火箭星点粘到,这风又大,再不派人手下城去救火,恐怕火将越烧越大!”公孙续急迫的叫道。
“想不到袁军竟会借着风势放射火箭……”一支火箭从他脸庞飞过,照见他那疲惫的双眼,比之前时,又苍老了许多。“火箭过后,敌人看来是要发动总攻了,全军守围在城头,此刻不可分散兵力。”
一声令下,公孙续虽心急如焚,也无可耐何,只有任凭火舌顺风吞食民房,自己强打起十二分精神,守好城头。
……
“颜将军,现在可以发动总攻了。”审配望着被火照得通红的天际,向颜良说道。
颜良大笑着举起手中钢刀,喝一声:“给我冲啊!”
冲锋号响起,大军发出一阵震天动地的呼喊,弓箭手撤了下来,冲城车,云梯当先杀上,后面密密麻麻的步兵,挥舞着长枪大刀,直拥城门。
残酷的攻城战展开……
城头公孙瓒大军个个灰头土脸,手忙脚乱,挡了一阵,忽然城头东南角被攻破,大片敌军涌进,城下尚有无数敌兵如蚂蚁般顺梯爬上。
“续儿,你快率‘白马义从’增援东南角。”公孙瓒挥舞手中双刃矛大声吼道。
公孙续闻言立马与数百‘白马义从’杀了过去,一阵砍杀,渐渐将缺口补上,但好景不长,西南,西北又有敌军突破进来了。此刻公孙瓒已杀得全身染血,城头守军也死伤过半,心中一阵悲伤:“难道老天真要亡我?“
就在这时,袁军大寨那边忽然传来一阵鸣金之响,袁军个个面面相觑,但不及多想,军令如山,大军又如潮水一般退了回去。公孙瓒松了口气,定睛望过去,才知道是袁军大营起了大火,火光冲天,一点也不比自己这边的差。两处的火光,直将黑夜照得有如白昼。
正是:城池方欲攻下时,哪知自家火光起。
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 本帖最后由 智叟 于 2008-11-7 17:06 编辑 ]
作者:
ylh2004 时间: 2008-5-29 07:33
楼主加油![](images/smilies/unsure.gi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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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水镜门生 时间: 2008-5-29 11:38
气势宏大,甚是好看![](images/smilies/loveliness.gif)
作者:
追月蒼龍 时间: 2008-6-25 16:13
楼主啊,还不赶快续写啊?等的某好生心急啊!![](images/smilies/tongue.gif)
作者:
智叟 时间: 2008-6-26 14:42
第五十一回 锦囊见教豪杰请援
“续儿,你先带一半人下去救火。”公孙瓒发出一道命令,公孙续领命而去。
此时袁军皆已退还本阵,城下除了死去的尸体,再无别人。但是公孙瓒不敢大意,仍是留了一半军力守在城头,盯着袁军大寨的一举一动。
“主公,你看,那边似乎有三个人朝这而来。”一名亲兵指着远方说道。
公孙瓒寻着亲兵指的地方望去,果然望见三个穿着袁军军衣的人骑着三匹马,朝城门处狂奔。越来越近……
“是项将军和子龙将军……”身旁亲兵一声欢呼,那三骑早奔至城下,正是项翱、赵云、高顺,袁军营中那把火,也正是他们三人所放。
“真的是龙飞、子龙,快,快开城门。”公孙瓒大喜,连声呼叫,守城士兵收到命令,忙将城门打开。三匹马儿飞奔而入,城门再次关上。
“龙飞、子龙,你们可回来了……”公孙瓒从城楼急奔下来,握住项翱和赵云的手,神情又是激动,又是哀痛。忽然看见高顺,忙问:“这位将军是何人?国让怎么没跟你们一起来?”
项翱将高顺介绍给公孙瓒认识,又将征讨吕布回来后如何中伏,如何在陈珪的引领下暂住于甄家,再从甄家过袁营来到此处之事说之。
公孙瓒听罢叹息不已,道:“想不到袁绍这厮早有阴谋,佯取张燕,实则起大军来攻我。今日城池险些就被打破,幸得你三人在袁营中放了把火,逼得袁军退回。不然,此时老夫恐已身为袁绍俘虏矣。”
项翱道:“将军不可灰心,袁军虽众,然我军若能上下一心,也未必就输。”
公孙瓒闻言微微点头,这时公孙续跑了过来,与项翱等人见了面,各叙旧情。随后指着正在救火的官兵,对公孙瓒说道:“父亲,此次大火烧毁民房甚多,兵士死伤也不少,如果袁军再发动猛烈攻势,恐怕难以抵挡,该如何是好啊?”
公孙瓒没有回答,只是长叹了一声。项翱回头看了下赵云与高顺,二人都是眉头紧锁,正不知如何是好时,项翱的手忽然摸到了腰间的一个锦囊,那是胡昭送给他的。
“龙飞肝胆照人,令人佩服,昭别无他物,就锦囊一个,待危急之时打开,许能解得一时之需。”胡昭的这句话忽然就在耳边响起,锦囊,没错,辞别胡先生时,他交给我这个锦囊,让我危急之时打开,现在不正是时候么?想到此,项翱忙将锦囊打开,里面放着一张纸条和一块白玉,纸条上写着:“若有危难,可寻黑山军张燕,燕见白玉,自会助你。”
“黑山军。”项翱看罢大喜,“破袁军有望了。”
公孙瓒忙问:“龙飞莫非已有破袁之策?”
项翱笑道:“闻张燕此时便盘居在高阳,将军何不向其求援。”
公孙瓒叹道:“此事我亦想过,然黑山军与我军素无往来,且不说他肯不肯来救援,就是眼下,袁军团团围在城外,想突围一个人出去都难。”
项翱道:“眼下袁军尚在救火,军中混乱。我与子龙、高顺都穿着他们的军服,如果混水摸鱼,悄悄突围过去想是不难。”
公孙瓒微微沉思,随即问道:“龙飞果有把握请来援兵吗?”
项翱将胡昭之事说之,公孙瓒听罢喜道:“原来是孔明先生见教,那胜算就大了。”
项翱道:“事不宜迟,我看现在便可出发。”
“好,龙飞、子龙、高将军,你三人一路切要小心,若突围不出,便退回来,我们再行计议。”公孙瓒衷心言道。
“将军(主公)放心,我们去也。”项翱、赵云、高顺三人向公孙瓒与公孙续一抱拳,便转身上马,飞驰出城。三匹马儿急速奔跑,看看将近袁军大寨,赵云道:“兄弟、高将军,待会若有袁军阻挡,你二人便突围而出,我来断后。”
“什么人?”巡逻军士大声问道。他因为看见项翱三人身着己军将士服装,不然早唤人出来厮杀了。
项翱三人不慌不忙,打马向前,笑道:“我三人乃颜良将军部下。”
“就是他们把粮仓烧了,快抓住他们。”巡逻军士忽然大叫,原来那名被项翱打晕的军士醒来后,经审配询问,已知是项翱三人混进军中,审配当下就发出命令,全军都用上了暗号,凡不认识的人,你问他是什么人,他必须先说出暗号,然后再自报家门,便是自己人。项翱没头没脑的就说自己是颜良的下属,自然就露了馅。
“兄弟,看来还是得硬闯啊。”项翱无奈一笑,随即手中英雄戟一抖,纵马跃过那巡逻军士,落地时,军士早死于戟下。项翱并不停留,直朝前冲去。后面赵云、高顺亦紧跟而来,眨眼间,袁营中已杀出一彪人马,朝项翱三人冲来。
赵云大叫一声:“兄弟,你与高将军先走。”
“那你要小心了,高将军,我们走。”项翱把缰绳一拉,与高顺纵马朝侧面冲了去。赵云则挺枪撞入那彪人马当中左挑右刺,一时间,大部分敌军都被赵云牵制住,项翱、高顺得脱而出。看看要突过防线,却见一将绣袍金甲,横刀立马挡于道中,身后一排铁骑,严整有威,端得是气势非凡。
“此人乃袁绍帐下猛将颜良,不好对付啊。”项翱将战马拉停,双眼直视四方,急切寻找着突围之处,无奈道路皆已被堵死。
只听颜良笑道:“项龙飞,没想到你能闯过麴义那厮的大戟士,跑到我这来放火,也算了得。今日我颜良的铁骑,你能闯否?”
项翱望向颜良身后铁骑排列的阵势,全军呈弧形,有如一刀弯月,一看便知是一个极难攻打的阵形,就算有数千精兵在手,恐怕也难突破,何况现在只有他与高顺二人。然项翱并不示弱,朗声应道:“此阵有何难打,我二人亦能破之。”
颜良与其身后众骑兵闻言大笑不已。
“将军,此阵名曰‘幻月阵’,初时如弯月,若遇人攻打时,便会慢慢变圆,到最后人将全部被包围在圆月之内,再也无法冲出,而慢慢被吞食掉。”高顺担忧的说道。
“有没有破解之法?”
“若有陷阵营在,或可一拼。”
“看来只好硬闯了。”项翱将英雄戟一摆,正准备杀出,忽见天边一阵大雾飘来,一股亲切之感骤上心头。
“高将军且慢。”项翱忙将要杀出的高顺叫住。此时颜良的骑兵已展开了阵势,如一把巨大的月牙吞食而来,眼见要将项翱围住,却不料大雾已至,天地顿时一阵白茫茫,什么也看不见。
项翱怀中有张翎的那柄小匕首,小匕首上附有张翎的灵气,所以项翱并没有被雾迷住。他赶紧拉住高顺,一手将顺所骑战马的缰绳牵过,一手舞动英雄戟,纵马突围。高顺虽看不见,但不必理会战马,只随着项翱横冲直撞。
颜良军虽说看不见了,但战斗力仍是不容小觑,待到项翱二人突出重围时,高顺已身中两刀,项翱亦疲惫不堪。
翱从怀中取出蓝雨准备下的金创药给高顺敷上,然后就地休息。不到半个时辰,便听到后方有人大呼:“兄弟,我来也。”却是赵云已突围赶来,只见他血染衣甲。高顺忙迎上去,左右察看,道:“赵将军,你哪受伤了?快敷上金创药。”
赵云笑道:“一点小伤,无妨。”
项翱走过去,拍着高顺的肩膀大笑道:“高将军,你不知道我子龙兄弟单枪匹马于万军之中纵横,如入无人之境。我看他身上这些血,肯定是敌人溅到的。”
高顺听罢惊叹不已。赵云微微一笑道:“我们还是快点赶路吧。”
三人再次翻身上马,赶往高阳。
快至黑山脚下时,天边已渐发亮。项翱摇头笑道:“子龙兄弟,还记得从前你我二人战张燕五千骑兵之时吗?”
赵云道:“自然记得,呵呵,不知胡先生的这块白玉,能否化解张燕对我们的仇视。”
项翱道:“待会便知。”
谈话间,忽听得前方一阵厮杀声响。翱三人纵马上前,拐到一处山岗上,向下望去。只见一片空地上,两彪大军正厮杀在一块。看旗号,竟是袁绍军与张燕军。只见袁绍军虽少,却皆为骑兵,张燕军虽多,却多为步兵。
高顺急道:“张燕这厮怎会在此与袁绍交战?平原之上,步兵怎是骑兵的对手。”
项翱道:“袁绍帐下谋士甚多,诱张燕来此也非难事。”
渐渐的,张燕军已抵敌不住,士兵倒下的越来越多,最后袁绍军反多过了张燕军。张燕当机立断,急唤众人撤退,但为时已晚,早不知不觉中被袁绍军围住,突围不出。
“这是幻月阵,张燕危矣,我们还须帮他一帮。”项翱望着袁绍那已变成圆月的骑兵阵,神情急切。
“兄弟,你看那边。”赵云似乎发现了什么,手中银枪指着不远处一处山岗,“那麾盖之下,身披黄金战甲之人,却是袁绍。”
项翱寻着赵云指的方向望去,只见那有两百人左右,中间拥着一人,果是袁绍无疑。项翱大喜,叫道:“兄弟你眼力果然了得,擒贼先擒王,我们冲他一阵。”赵云、高顺同声一呼,三人立时拍马冲向了袁绍所在之处。
究竟战况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 本帖最后由 智叟 于 2008-11-7 17:07 编辑 ]
作者:
智叟 时间: 2008-6-26 15:06
收拾心情,回来续写,诸公稽首了。
作者:
伤云 时间: 2008-6-26 15:38
惊现大坑填土![](images/smilies/titter.gif)
作者:
飞天的狼 时间: 2008-6-26 20:47
这个坑可弃的久了,终于回来填了,可喜可贺啊!
不过似乎有火凤的感觉?
作者:
智叟 时间: 2008-7-4 21:14
第五十二回 射袁绍解围幻月阵
袁绍骑着高头大马,站在山岗上远望着战场,笑道:“多亏元图先生之计,方能将张燕引到此平原地上。今我军阵势已成,破张燕只在转眼,此战先生当记首功。”
袁绍身旁一名文士忙拱手道:“主公过誉了,这一战,若论首功,当属在场上指挥大军的文丑、张郃、高览三位将军。”这名文士正是袁绍帐下谋士逢纪。
袁绍闻言哈哈一笑,正谈论间,忽见侧面不远处有三骑飞驰而来。
“那三骑是何人?”袁绍讶问一声。
“不好,是项翱、赵云。”逢纪忙指挥那两百多名众亲兵组成阵势,上前迎敌。
项翱当先冲到,手中银戟疯狂挥舞,呼呼有声,在阳光的照耀下,更是银光四射,威镇八方。不一会,英雄戟便将袁绍亲兵组成的阵势划开了一个缺口。后面赵云、高顺自两边插入,两条枪如飞龙穿雾,威不可当。袁绍那两百多名亲兵转眼便被杀死三十来人,这些亲兵都是一些高干子弟,虽然都是自幼习武,却未尝经历过什么战阵,且随在袁绍身旁当亲兵,每次做战,都只负责袁绍的安全,更无多少机会与敌人交手。眼下一与久经战阵的项翱三人组交锋,皆是措手不及。
逢纪看得胆战心惊,急劝袁绍道:“这三人如此骁勇,主公还请暂避其锋芒。”指着岗下,“先撤往文丑将军阵后。”
袁绍怒道:“我军两百余人,竟挡不住三个人,已自失了锐气。我若再撤走,势必动摇场上军心,如此擒杀张燕之事,则将功亏一篑也。”拔出佩剑,大呼道:“众将士,给我坚持住,张燕败亡在际,我大军即将回防,此三人不足惧也。你们都是百里挑一的勇士,我袁绍今日便站在这看着你们,谁拿下这三人其中一个,即升为偏将,赏千金。”
众亲兵本已心怯,现听到袁绍的呼声,深知主公心意坚决。皆想主公都不怕死,我又如何能心怯,又有重赏。一时之间,众亲兵士气大涨,混乱的阵势又慢慢靠拢,将项翱三人团团围住。
见袁军恢复了镇定,项翱心中亦急了,于是忙向赵云、高顺一呼。这是他三人先前商量好的,若突击不得手,便由赵云用箭射杀袁绍。此时项翱一声呼喊,赵云、高顺二人早知其意。
翱、顺二人抢入到赵云身旁,护着赵云。云则从身后取出弓箭,觑个亲切,猛一箭射出。箭飞如满月,正中袁绍胸口。
袁绍大叫一声,口中猛喷出一口鲜血,撞落马下。把逢纪惊得面无人色,急忙下马扶起袁绍,让两个亲兵拥他上马,当先撤走。
亲兵们见袁绍中箭,也自吃了一惊。赵云又连射十数箭,围上来的亲兵无不就死。项翱怒吼一声,纵马跃出,一阵挑刺,将围拢的阵势冲破,直取逢纪而去。
逢纪心知不可再战,急唤众亲兵后撤。项翱大笑一声,勒住缰绳,把马头一转,反朝岗下而去,留赵云与高顺对付逢纪与那帮边撤边走的袁绍亲兵。
项翱冲了十来丈,大声呼道:“袁绍已死,尔等还不受降。”
此时,在场上指挥众骑兵围攻张燕的袁绍大军,三员大将:文丑、张郃、高览正分三个角落,指挥着幻月阵的行动。一闻项翱之言,无不大吃一惊,急忙举目望去,果见袁绍已撤走。
文丑大急,朝张郃、高览叫道:“主公有危,你二人在此,我去救援主公。”拨转马头,狂奔而出。
张郃忙道:“将军且慢。”然文丑早飞马去了。
原来这幻月阵有四番等级:最多时可四个人指挥,则威力最大;三个人指挥,威力次之;二人指挥,威力更次之;一人指挥,威力最小。虽说人多指挥威力最大,但也得指挥之人配合默契,且各镇一角,不能慌乱。颜良、文丑、张郃、高览四人名列为“河北四将”,袁绍军中,只他四人懂得此阵法,若四人联手,则幻月阵将发挥出超人意表的威力。
眼下文丑镇住东南角,不待交接便当先撤走。东南角失了主帅,一时威力大减,张燕一方豪杰,一下子就看出破绽,连忙呼叫已是伤亡过半的众黑山军往东南角猛突而去,渐渐的东南角包围越来越薄弱。
文丑心急袁绍安危,单枪匹马直取项翱。两马相交,斗了二十余合,不分胜负。时岗上赵云、高顺已击退逢纪,反纵马来助项翱。文丑见之心怯,不敢恋战,拨马便走,往侧路追袁绍而去。
那边厢,张燕已率兵突围而出,项翱见之,便不追文丑,反和赵云、高顺纵马向前,与张燕合于一处。张燕虽与项翱有仇,但也心知此次是得他所救,当下不便发作,只斜眼望着项翱。
项翱笑道:“张头领看来对我很有成见啊。”
张燕尚未答话,他身旁一将早大声喝道:“有成见便待怎地?”声如巨雷,倒把项翱吓了一跳。项翱看去,见那将身形巨大,双手各执一柄铜锤,相貌甚是粗犷。
项翱道:“兄弟如此称呼?”
那将喝道:“某家张雷公的便是。”
此时张郃、高览二人已将众骑兵重新收拢,组成战阵冲杀过来。张燕见形势紧迫,便对项翱道:“你我之仇,暂且不提。”把手中大刀一举,大呼道:“兄弟们,我们撤。”众黑山军在张燕指挥下边战边走。
张郃、高览挥兵赶来,追出了二里路,张郃叫道:“主公不知安危,穷寇且莫追赶了。” 高览点头称是,于是停住追击,率全军反退而回。
张燕军又奔出了十里来路,方撤到了本寨。寨门口一条大汉,骑着一匹白马等在那儿。见张燕来,急忙迎上,与张燕施礼。
张雷公喝道:“袁绍这狗贼真是奸诈,竟然只带了两百亲兵来挑战,到平原那时,却埋伏了许多骑兵。”声音震得人耳朵嗡嗡作响。
那骑白马者厉声叱道:“老五,你怎么总是这么冲动,这次要不是大哥亲自出马,怎救得你回来。”
张雷公理屈,只得唯唯是诺。张燕道:“此次被袁绍包围得脱,也不是我的功劳。”转身望着项翱三人道:“却是项将军、赵将军、高将军出手相助。”拱一拱手,“多谢了。”
项翱笑道:“不必客气。”
张燕道:“我们绿林中人,最讲究义气,更讲究恩怨分明。今日你救了我与众多兄弟,是对我有恩。然先前张牛角首领之仇,却是不能忘。所以,还请你们就时离开我山寨吧,以后见面,若是厮杀,也请勿怪。”
项翱道:“既已到贵寨,难道也不请我三人进去喝杯水酒?”
张燕摇头道:“本也该请你,只是我寨中兄弟,大多是当年张牛角首领的老部下,项将军若进去,恐怕杀将起来,张燕可控制不住。”
项翱笑道:“张牛角已死去多年,张兄何必如此记仇。”话音未落,便听得寨中有人大呼一声:“是项龙飞那厮。”须臾间冲出两骑,一人满脸饶须,手执大刀;一人眼大如铃,手执铁枪,皆奔项翱而来。
其来势甚快,不及答话,项翱急忙手起一戟,正好撞在那饶须汉的大刀上。再反手回落,戟尾正好挡住了大眼汉的铁枪。三般兵器一时搭在一块,比拼起了力气。
“三弟、四弟不可……”张燕一句话还没说完,便听得项翱怒喝一声,英雄戟忽然一转,那力道刚猛无比。饶须汉、大眼汉二人只觉手上一股旋力传来,兵器便被生生撞回,还未反应过来时,张燕早提马挡到了他三人中间。
“不可鲁莽。”张燕叱道。随即对项翱一拱手道:“项将军请见谅,山寨实在不便留你,就请离开吧。”
项翱道:“既如此,还请看一看此物。”从怀中摸出胡昭的那块白玉,交到张燕手中。
张燕一见那白玉,大吃一惊,便连张燕身后张雷公四将也面色惊愕。张燕急问:“项将军这块白玉是从哪得来的?”
项翱道:“乃胡昭先生所赠。”
张燕闻言急忙下马,张雷公等四将也忙随之下马。
“老师,学生不孝啊。”张燕忽然仰天长叹一声,随即对项翱三人道:“方才多有得罪,项兄,赵兄、高兄还请山寨中说话。”此时说话态度竟已客气了许多。
项翱讶道:“张头领却是胡昭先生之徒么?”
张燕叹道:“我兄弟五人皆是老师之徒,此事说来话长,还请寨中详叙。”将项翱三人请入了寨中。坐定后,张燕说出了一段往事……
原来那骑白马的汉子名叫张白骑,排行第二;大眼汉子名叫李大目,排行第三;饶须汉子名叫于羝根,排行第四;而张燕排行第一;张雷公则排行第五。他们五人情同手足,皆是无父无母的孤儿,自小便被胡昭收养,并传授了他们本事。五人本来无名字,都是以老大、老二、老三、老四、老五称谓。
那一年,黄巾起义,他们兄弟五人便瞒着胡昭前去投靠了张牛角,在军中改了名字。老大以轻捷著见,故名为禇飞燕;老二好骑白马,故名张白骑;老三眼睛奇大,故名李大目;老四满脸饶须,故名于羝根;老五声大如雷,故名张雷公。
兄弟五人皆勇猛之士,屡立战功,不久就都升为了头领。张牛角死前一战,只张燕、李大目、于羝根三人有参战,故李大目、于羝根认得项翱,才会出手相拼。张白骑、张雷公二人当时留守大寨,未随军出征,故不认的项翱。
后来张牛角死,张燕统领了黑山军,兄弟五人便多次回去拜访胡昭,皆被拒于门外。便是带去的礼品,也全数被退回。多少次都是如此,但是就在数年前的一次,胡昭竟然收下了一块白玉,并说以后如果有谁带着这块白玉前去见张燕,那么那个人就是张燕的明主。张燕须要好生效力于他麾下,则师徒还有相见之日,不然至死不见。
张燕将这段往事说出来之后,兄弟五人便一同拜于项翱身前。翱连忙扶住,张燕道:“家师极善相人之术,他为我们挑选的明主自是不会错。还望将军勿弃,燕等五人,愿效犬马之劳。若将军不肯时,我等五人如何敢起身。”
究竟项翱如何应对?请听下回分解。
[ 本帖最后由 智叟 于 2008-11-7 17:07 编辑 ]
作者:
智叟 时间: 2008-7-5 00:02
坑跨越两年了,结局也藏在我心中两年了。
争取年前结局掉。不要再越一年了。
谢谢大家的支持。
作者:
智叟 时间: 2008-7-23 20:07
第五十三回 袁家兄弟各自出兵
却说袁绍自中了赵云一箭,伤势甚重,急忙连夜拔营,撤回了邺城。袁绍长子袁谭接着,迎入府内,经过医生及时抢救,总算保住了性命。
待看袁绍已无甚危险,袁谭方退出房门。来到议事厅与众人商议,时议事厅内坐着各文武重臣。左边武将依次是高干、文丑、张郃、高览、淳于琼;右边文臣依次是田丰、沮授、逢纪、郭图、辛评、许攸。
袁谭入内,还未说话,便见下人入来报说:“二公子不在府内,不知去哪了。”
袁谭怒道:“肯定又是去甄家了,父亲身受重伤,他竟然还有此闲情,实在是大大的不孝。我自去抓他回来。”当下便欲出门,田丰劝道:“如今还当以战事为重。”
袁谭叹道:“田先生此言及是。”坐回椅上,道:“我父亲需要静养,我身为长子,自当为父亲分忧。今与公孙瓒、张燕决战一事,诸公有何看法?”
文丑当先起身说道:“此次与黑山军一战,皆是项翱等人从中做梗,否则早已擒下张燕。项翱此人甚为可恶,如今当在张燕营中。我愿亲领一军,先去剿灭了他。再以得胜之师,往助颜良兄弟,拿下易京。”
郭图道:“不可,前番一战,张燕中伏,此次若再战,其必会万分小心,似此恐怕战事将持久,反而不利我军。以图之见,不如增兵易京,快速拿下公孙瓒,然后回兵与张燕厮杀。”
辛评道:“公则此言甚是,颜将军围困易京日久,却是久战不下,士气恐怕早已低落。我军若往增援,一可提高己军士气,二可打击公孙瓒士气。彼消我长,如此可速攻下易京。”
袁谭点头道:“二位先生所言极是。”
却听厅外忽有一人朗声说道:“不可。”众人望去,来人却是袁绍三子袁尚,只见他形貌俊伟,年龄不过十七、八岁,却是威严甚重,有乃父之风。
袁谭笑道:“三弟你有何不同意见?”
袁尚跨步进来,说道:“我军若出兵易京,则张燕将起兵来袭,届时当如何应付?”
袁谭道:“那依你之见,是要先出兵攻打张燕了?”
袁尚道:“却也不是。以我之见,张燕必定会去援救公孙瓒。所以,我们可将城中精锐分为两军,一军隐于城外,一军以全力之势前去增援易京。张燕若知我军全力出兵,必会快速前往易京救援。则其营寨必然空虚,我隐于城外之军可趁虚取之。若他趁势来攻打我城池,则我隐于城外之军可袭于其后,我军再从城中出击,两面夹攻,不怕不败张燕。”
逢纪抚掌笑道:“好,好计。三公子此计,左右皆可万全,我以为可速行之。”
袁谭道:“若将精锐部队分开,战力不足,恐难取下易京。我还是以为当全军速取易京,而我城池墙高城厚,根本就不必怕张燕来攻。各位将军以为如何呢?”
张郃、高览等人待欲说话,却听袁尚道:“若大哥怕力量不足,则将大部队带去增援易京,小弟自带少数人马,出外埋伏。”
袁谭道:“三弟,你可莫要小看了黑山贼寇,他们惯于野外作战,我看你还是守在城内为好。”
袁尚道:“你若怕黑山军,你自在城中,不必说我。”
袁谭大怒,眼看两人便要吵将起来,田丰忙劝道:“二位公子,主公尚在昏迷之中,你二人岂可先伤了和气,若主公醒来得知,岂不气死。”沮授、许攸亦相规劝。
袁谭道:“好,我不与你争,你既然要去送死,那便自去。你我各领一军,看看谁赢。”
袁尚傲然道:“众将军都随你前去好了,以免到时你拿不下易京,反来赖我将部队拉走。”
袁谭冷笑道:“好大的口气。”
这场会议,不欢而散。次日,袁谭引大军五万,大将文丑、张郃、高览为先锋,偏将百员随中军,参谋郭图、辛评为后军,淳于琼押运粮草,浩浩荡荡杀奔易京而去。
袁尚与逢纪引大军一万,出外埋伏。高干与田丰、沮授、许攸留守邺城。
……
张燕营寨中。当时项翱见张燕兄弟五人情真意切,心中不禁感慨,乃道:“翱无德无能,竟能得众位兄弟相助,何愁大事不定。”忙将张燕五人扶起。
张燕喜道:“今日将军为我等之主,可上座。”推项翱于首座,翱不肯,怎奈得张燕等人力推,唯有坐之。以下左边依次坐着赵云、高顺、张雷公;右边依次坐着张燕、张白骑、李大目、于羝根。
项翱道:“今之河北,黑山军、公孙瓒军、袁绍军,三家互相攻伐。其中最强大者为袁绍,袁绍势大,已将公孙瓒逼至易京,所谓唇亡齿寒。若公孙瓒亡,则黑山军亦灭亡不远,所以我想让黑山军起兵援助公孙瓒,不知诸公以为如何?”
张燕道:“今黑山军已归属主公帐下,主公欲出兵援助公孙瓒,只管发命令就是。”
项翱笑道:“如此,我军可需好好谋划谋划,才能与袁绍那厮一战。”
张雷公叫道:“是啊,袁绍这厮的谋士多得很,又十分奸诈,我们可不能再上他们的当了。”
项翱点头道:“此事还须请陈元龙父子一起前来谋划,方有胜算。”
张燕等人闻言皆问:“陈元龙父子何许人也?”项翱于是将陈元龙父子介绍了一番,便连蓝雨、管亥,泰山众豪杰也一并提及,随后即命高顺前往甄家,接应众人前来山寨。
次日,项翱自与赵云、张燕引兵两万出发,临走时,李大目、于羝根、张雷公三人定要跟去。项翱道:“我等此去,寨中空虚,还须众兄弟好好把守才是。”
李大目、于羝根闻言亦然,遂不跟去,唯张雷公不依不挠,项翱无奈,只得将其带上。于是山寨留与了张白骑、李大目、于羝根三人把守。
此时的易京城墙,残破不堪。公孙瓒站在城头,接连数夜无眠,双眼已是深陷,疲惫不堪的身躯摇摇摆摆。他倚着双刃矛,始终不肯靠住墙壁,唯心中坚信,项翱大军不久将至。
城下。颜良的大军,由于攻城日久,也已疲惫不堪。更因前次被项翱一把火,烧毁了众多粮草,此时军中缺粮,再无力攻城。但是又不愿撤兵而去,于是两相对峙,比拼起了意志。
颜良前天接到急报,说主公袁绍身受重伤,心中惊疑不定。本打算退兵回去,却被审配止住。
审配道:“主公虽然受伤,然我大军却未有多大损伤。此时公孙瓒已穷途末路,我军若退,将来再想拿下公孙瓒,恐不易也。将军放心,我料定援军不久必至。如今我军缺粮,不能久候,何不就拼死一战。若胜,可得大功,若不胜,可暂后退,与援军会合。”
颜良闻言仍有疑虑,道:“先生果真能肯定,邺城会发援军来增援我们吗?此时有张燕黑山军觑我军于后,恐怕……”
审配笑道:“将军勿虑,在出军之前,我便与三公子商定,若此次主公住征张燕不利,三公子则将亲统兵去会张燕。将军莫看三公子年纪尚小,其实却有英雄之志。此次我二人统大军围住易京甚久,看看将破,若援军到来,功劳便不再是我们的了。”
颜良恍然大悟,道:“非先生指点,我几不明也。如此,我军今晚便破釜沉舟,与公孙瓒决一死战。”
审配笑道:“以将军之勇,必能成功。”
当夜,颜良将军中仅剩的一点粮草分给众人,饱餐了一顿后,颜良大声说道:“我军出征多日,却未有寸功,今日我将军中存粮全部用尽,就是要告诉你们,我们已经没有退路了。今晚如若拿不下易京,大家都得死。易京城内有公孙瓒屯积的大量钱粮,大家伙如能拿下易京,那么那些钱粮就是我们的。”
众将士皆奋力高呼。颜良笑道:“好,大军准备云梯和冲城车,今晚定要拿下易京。”
大军在颜良的指挥下,又一次涌向了那熟悉的城头,一场惨烈的攻坚战就此展开……
项翱领着两万大军,连夜赶路,这日总算到了易京郊外。远远便听见易京城处喊声震天,项翱急道:“必是颜良那厮又在攻城了。”
赵云道:“战事紧急,不如我先引一军前去援助。”
项翱道:“我与兄弟你先行,张将军你随后赶来。”于是将军中五千骑兵领着,项翱与赵云当先去了,张燕、张雷公二人自领一万五千步兵随后急赶。
五千骑兵风驰电掣,转眼就到了易京城下。此时颜良早已突入到城内,项翱大叫:“公孙将军危矣。”当先纵马直冲城门口,赵云与那五千骑也随之冲去。
那挡在城门口的颜良军怎想到身后会后人,一下子就被冲乱。项翱手上英雄戟毫不留情,当着就死。他与赵云二人,猛突众军,竟将身后五千骑落下了一段距离,直杀到内城去了。厮杀中,项翱望见颜良手执大刀,力战公孙瓒父子二人。他手上那口刀,虎虎生风,公孙瓒早已身中数刀。
项翱见之大怒,挺英雄戟挑开条道,朝颜良冲去。公孙瓒、公孙续父子见项翱杀来,心中大喜,公孙瓒呼道:“龙飞,你终于来了。”
不知此战结果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 本帖最后由 智叟 于 2008-11-7 17:08 编辑 ]
作者:
刘冠章 时间: 2008-7-25 21:34
以刘某观之,作者之文风,与火某人甚为接近……
作者:
智叟 时间: 2008-7-25 23:56
非也,火某写的是恶搞文,而智叟写的却是比较严肃,哈哈.身份不同.所写便不同.
另外,汝竟然抢到了100楼.真是不易啊.
作者:
智叟 时间: 2008-7-31 17:40
第五十四回 公孙伯珪临死托孤
却说公孙瓒望见项翱,心知援军到了,神经一松弛,全身忽然就没了气力。双刃矛猛地落地,被颜良手起一刀,砍中了肩头,血如泉涌。颜良再想使力把刀拉下时,项翱马到,一戟砸去,其速甚快,惊得颜良及时回挡。翱又连连刺出数戟,一时倒将颜良逼出丈外,两人就地战到了一块。
趁此之时,公孙续连忙将老父护离退后,十数名亲兵急忙拥过来,守护在他父子二人身边。公孙续扯下一块衣袍,按在了公孙瓒肩头的伤口,眨眼间,衣袍便被染红,公孙续大哭道:“父亲,您一定要顶住啊,项将军和子龙将军都来了,只要再过一会,打退了颜良,就马上有医生来为您治疗伤口了。”
公孙瓒面色苍白如纸,他吃力的说道:“人总是要有一死的。续儿,不要哭,你是我白马将军的儿子,要像个男人。”
公孙续强止住哭泣,公孙瓒微微一笑,道:“这就对了。”
此时,项翱已与颜良大战了二十余合,不分胜负。却忽然听到城外一阵金鸣声响,颜良暗叫:“这是审先生在催我撤兵,莫非城外有变。”眼看那边赵子龙也杀出条血路,正朝这边冲来。颜良无奈怒叫一声:“也罢。”舍了项翱,拔马就率大军撤出了内城。翱也不追赶,急忙冲到公孙瓒身旁,观看其伤势。
却说审配为何在城外鸣金?原来是张燕、张雷公的大军赶到,审配挥大军在外城抵敌不住,于是撤出,并鸣金叫颜良撤退。张燕、张雷公大军进城,项翱忙命他二人率军将城四周把守住,并命随行军医入内城,为公孙瓒治疗。
军医为公孙瓒上了药,退出来后,叹道:“公孙将军积劳成疾,如今伤势又重,流血过多,恐怕难以熬过今晚。”
公孙续大惊,连忙扯住军医的衣领,吼叫道:“你一定要救活我父亲。”
军医惊慌不已,项翱劝道:“你冷静点,还是先进去看看公孙将军吧。”
公孙续猛将军医一推,便跑进屋中,守在了公孙瓒身旁。其时公孙瓒正半模糊中,项翱与赵云来到他的床前,心中无不悲愤。
过了约摸一个多时辰,公孙瓒醒转过来,口中叫着公孙续的名字,公孙续连忙凑过去,握住其父的手。
公孙瓒睁开眼,吃力的说道:“易京城池已残破不堪,守不住了。”说着望向项翱,道:“龙飞将军,你们把易京的钱粮全部取出来,军队撤去北平吧。北平守将王门本是我手下,如今归降了袁绍,他见袁绍将我围困在易京,早无戒备。你们快速奔袭,必能一举拿下北平。”
项翱忙道:“既然如此,等明日一早,将军身体稍微好转,大军便及刻赶往北平。”
公孙瓒自嘲的一笑,道:“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明白,到尽头了。只是在临死之前,还有一桩心事未了,还请龙飞能够答应。”
项翱道:“公孙将军请说,翱无有不从。”
公孙瓒道:“我死之后,最放心不下的还是续儿,望将军能代我多多照看着他。在将军前去请援军之前,我就命关靖趁乱出城,往许都去向朝廷奏明此处的一切,并保举将军为幽州刺史。”说到此,公孙瓒停顿了一下,望着公孙续道:“续儿,你善领骑兵,但是做事还不够果断,若能跟随项将军,我也放心。”
公孙续泣不成声,道:“父亲放心,儿铭记于心,定当好好跟随项将军。”
公孙瓒点了点头,又望向赵云,道:“子龙,我知你有大将之才,可惜我太过自信于自己的能力,没能好好用你。你若在项将军身边,将来成就必不在古人之下。续儿也还需你多多点拨他。”
赵云跪泣道:“主公纵使不说,云亦会好好照看好小将军。”
公孙瓒微微一笑,望了望项翱,又望了望公孙续,再望了望赵云,随后便又睡去。当晚,公孙瓒重伤不治而亡,众人皆悲伤不已,因战事紧急,只得先将公孙瓒葬于易京之北。
次日,项翱前去收拾易京的钱粮物质,不禁吓了一跳,只见那粮食竟有两百万斛之多,金银也是不计其数。项翱心中大喜,谓公孙续道:“想不到公孙将军存粮竟有如此之多。”
公孙续道:“皆是家父多年来的积存。”
项翱道:“有如此多的钱粮来招兵买马,足可与袁绍一战。”忙命人搬运装车,待全部准备完毕。项翱道:“颜良那厮退兵只是暂时的,我看袁绍的大军不久将至,既然我们要将易京放弃,不如就在城中埋下火药,届时袁绍军入驻,我们就一把火把城烧了。即便烧不了他多少兵马,也能阻他一阻。”
赵云笑道:“兄弟此言甚是,此事就交给我了。”于是赵云领五百敢死军留下,埋伏于易京城内。而项翱则与公孙续领部队先行,张燕、张雷公押运粮草随后,大军浩浩荡荡朝北平而去。
却说袁潭率着大军,走到半路,遇上了颜良撤退的军队,一阵询问之下,方知易京已被项翱率大军进援。袁谭急功近利,又仗着兵马众多,于是并不多做商议,全军便向易京急袭,不日到达。见易京城内竟无一人,袁谭大喜,自领前头部队进驻易京。后头部队在城外安营扎寨,尚未扎好。城中便起了大火,亏得颜良、文丑拼死,才将袁谭救出了城,可惜却有几百人被烧死在了城内,伤者也有千余人,便连袁谭,也被烧伤了手臂。大军因此停顿了下来,治疗伤势,耽搁了好些时日。
而此时,项翱大军早开到了北平,就城下摆开阵势。守将王门见状大惊,急忙聚手下人商议。手下谋士建议道:“项翱军远来,兵马劳顿。将军可趁势出城击之,若得一胜,士气则足,便可全军回城固守,等候袁将军的援兵。”
王门笑道:“此计甚善。”于是领了五千兵马出城。
公孙续拍动坐下白马,挺双刃矛而出,责骂王门道:“你这背主求荣的小人,今见我大军到此,还不快快束手就降。”
王门叫道:“公孙瓒不听良言,灭亡只在转眼,我北平城中如此多的好男儿,只为国尽忠,如何能与他一道去死。小侄子,你还是顺天应人,降了袁将军吧,如此或许还能为你公孙家留下一后。”
公孙续大怒,挺矛骤马,直取王门。王门拈大刀来迎。两马相交,斗了二十余合,不分胜负。王门心想:“这厮厉害,须用弓箭射之。”于是拔马佯败而走。王门这一手本来是他的绝手好戏,怎料公孙续身为白马义从,马上射箭本领本就了得。当下并不追赶,唯冷笑一声,从背后取下铁胎弓,搭上狼牙箭,对准王门后背就是一箭。只听“啊”的一声,王门翻身落马。项翱在阵边看得大喜,忙挥大军掩杀而上,王门军群龙无首,一时便被杀得大败。王门更是死于乱军之中。
公孙续一马当先,口中大呼:“王门背叛我父,今已被杀,尔等还不早降,更待何时?”众军闻言,纷纷扔下武器,口中叫道:“我们原本就是公孙将军的士兵,愿降。”时项翱已杀进城去,城中众军士也纷纷表示愿降。这一战,收得降兵五千多人,器械钱粮颇多。项翱大喜,便从其中挑出善于骑射者一千人,交给公孙续统领。并将军中仅有的一千匹白马交给公孙续,命为白马义从。
公孙续感慨不已,项翱道:“公孙老将军的白马义从,可不能从此不见,以后就全靠你来续写他们的辉煌了。”
公孙续激动道:“多谢主公,续必不辱使命。”
项翱大笑道:“甚好。”
次日早晨,张燕、张雷公押运的淄重部队也到达了北平,全军进驻于城内。下午,赵云也领着五百敢死军来到,听说袁谭在易京找不到半颗粮食,反被大火狠狠的烧了一顿,众将无不大笑。张雷公更是笑得直捶桌椅,砰砰声响,可惜都被他的笑声盖过。翱等众人被吵不过,急忙退出大厅,只留张雷公一人在厅内笑声如雷。
到了厅外,项翱道:“我看北平城高墙厚,可为根基。不如就派人前去山寨,通知众兄弟都搬到北平城来,诸公以为如何?”
张燕道:“山寨本来就是暂停安身之所,既然我们有了城池,自然可让众兄弟一块前来相聚。”
项翱笑道:“既如此,可即刻派人前去。也不知高将军将陈先生、蓝雨妹妹等人接往山寨了没有?”
张燕道:“我看还是我亲自走一趟吧。若高将军还未回山寨,我则领一军前去接应他,待所有人都到齐了,便一块到北平来。”
项翱道:“若张将军前去,事必成矣。”这时张雷公在大厅中笑完,跑将出来,刚好听到张燕要回山寨,于是也叫着要去。翱笑道:“你要去便去,不过路上可别再大声喧哗。”
张雷公喝道:“遵命。”众将见其声甚响,无不大笑。张雷公不明就以,也跟着大笑,其声如雷。众人被吵不过,又跑入厅内。张雷公站在那儿,纳闷不已,怪叫道:“怎么我一笑,你们就都走啊?”
当晚,张燕与张雷公饱餐了一顿,便率了数名随从,抄小路往山寨而去。
不知张燕此去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 本帖最后由 智叟 于 2008-11-7 17:08 编辑 ]
作者:
刘冠章 时间: 2008-8-1 10:16
公孙瓒死了!![](images/smilies/funk.gif)
惜乎!
顺便,俺还抢到了103楼……![](images/smilies/titter.gif)
作者:
智叟 时间: 2008-8-26 22:02
第五十五回 离甄府路遇袁熙军
却说陈登等人在甄府,整日无事,倒也快活。闲来,陈登、陈珪、田豫互相讨论兵法;蓝雨则与甄家的小女儿打得火热,那小女儿单名一个琳字,年方二八,出落得犹如晓露芙蓉,甚是惹人怜爱。而管亥、臧霸、昌豨、吴敦、尹礼、孙观、孙康数人则每日出外打猎,倒也给府中增添了不少野味。这日,数人照常出外打猎。
昌豨口中喃喃叫道:“项将军他们去了这么久,怎么也没有个消息,真是闷煞俺也。”
管亥笑道:“昌兄弟,你如今整日喝酒吃肉,不也很快活。”
昌豨道:“快活是快活,却是闷得慌。”正说之间,忽见前方一只野兔跳过,昌豨叫道:“好家伙,看俺的。”举起猎弓,搭上箭矢,大叫一声:“着。”箭飞如满月,看看将要射中那只野兔时,却听得“当”的一声,箭矢竟与另外飞来的一支箭撞在了一块。
众人大奇,皆举目四望。昌豨大叫道:“是哪个混蛋?”话音刚落,却见一骑从前方大树后缓缓打马而出,口中笑道:“昌兄弟还是老脾气啊。”此人不是别人,正是高顺。
昌豨大笑道:“老高,你奶奶的,怎么现在才回来,项将军他们呢?”
高顺打马过来,与众位兄弟一阵问候,随即道:“黑山军如今已投入了主公麾下,我此次前来,便是接众兄弟们一块到山寨相聚去。”
昌豨吼道:“好!好!又可以回到山寨,真是太合我心意了。”把猎弓往地上一扔,反取过搭在马侧身的那口大刀,道:“俺这口刀可是多日不曾用了,眼看就要生锈。”
众人闻言皆笑,臧霸道:“既然项将军已找到安身之所,那我们即刻就回甄府,通知一下陈先生他们,随后就走。”
管亥道:“在甄府打扰了多日,也该走了。”
于是众人便往甄府而去,一路有说有笑。快到府门时,却见十数名军兵站在府门前,看那装扮,却是袁绍之兵。
昌豨怪叫道:“却也怪,这些官兵守在门口做甚?”
吴敦道:“理得那么多。”当先走上前去,却被一名官兵挡住,询问道:“你们是什么人?”
吴敦笑道:“老子是甄家的客人,凭什么给你盘问。”
官兵道:“你们几个,怎么都带着兵器?”
吴敦不屑道:“带兵器怎地?你们几个鸟人,识相的便快快走开,莫惹恼了老子,不然一刀劈了你。”
那官兵闻言一愣,随即笑道:“想不到还有这么横的人,我看你们一个个手拿利刃,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报上名来。”
昌豨在马上大叫:“你们这帮孙子,也配来问爷爷们的大名。爷爷倒要问你,你们吃饱饭没事不去上茅厕,反到人家门口来转悠什么。”
那官兵怒道:“看来真的是贼人。”转头对身旁另一名官兵道:“你进去通知二公子,贼人出现了。”那官兵一抱拳,飞也似的进了府门。
吴敦喝道:“什么鸟公子。”大跨步上前,一把便将那守门官兵撞倒。众官兵见状,连忙举起长枪,向吴敦攻去。吴敦转身向战马身上,取下那口架在马背上的大刀,一个狂风扫落叶,便将冲来的众官兵都逼了开去。
昌豨在马上大笑道:“老吴,再来几手漂亮的。”
吴敦微微一笑,把大刀一收,一个纵身,飞向两名官兵。手起出,早将二人手中长枪震飞,正要一刀劈下,却见府门那人影一闪,一道寒冷的剑气直逼面门而来。吴敦大惊,忙将大刀横挡出去,只听一声金鸣声响。大刀一断为二,吴敦惊异未绝,胸口早被踹中一脚,直飞出了两丈远。站起身后,禁不住吐出一口鲜血。
高顺、臧霸急忙纵马过去,护在吴敦身前。众人此时方才看清,那踹飞吴敦之人,年近四旬,身形高大,虎目黑髯,手拿一口未出鞘的宝剑,立于府门前,威镇八方。
官兵们忙凑身过去,其中一人向前禀道:“王老师,这帮贼子猖獗的很。”那人微一点头。高顺似乎看出此人非比寻常,忙于马上拱手道:“不知阁下何人?”
那人应道:“辽东王越。”
高顺闻言大惊,臧霸轻声问道:“高兄识得此人么?”
高顺道:“吾曾闻得辽东有一大侠,名曰王越,十八岁便匹马入贺兰山,只身斩杀羌族首领,其剑术,当世无人能敌也。”话音刚落,便听昌豨高声叫道:“王越是哪个鸟啊?没听说过。”音未落,人影一闪,王越早欺身到了昌豨身前,并将手中未出鞘的宝剑顶在昌豨胸口。正要发力,却听府门内一人朗声呼道:“老师,手下留情。”
王越听闻此声,便将宝剑收回,复一个后移,又站回了府门前。这一来一去,快捷无比,众人见之无不惊骇。昌豨更是吓得面无人色,不敢再多言一语。
府中缓缓走出一名青年男子,衣着甚是华丽,面貌俊朗,笑容亲切。他走到王越身前,一抱拳道:“多谢老师。”随后转身对高顺等人拱手道:“鄙人的手下们不懂事,还望众位好汉多多恕罪。”
高顺忙回礼道:“不敢。”
那青年男子道:“甄姑娘已在府内等候,各位好汉就请入府再行详叙如何?”
高顺道:“请了。”于是众人入到府内。时蓝雨正与甄琳在厅前,青年男子上前向甄琳道:“小甄妹妹,既然这些人都是你家的客人,不是什么大盗,那我也放心了。我父亲还在生病中,这就要回去,有什么事,你就叫人去告诉我一声,我马上就来。”
甄琳微微一笑道:“好的,你先回去吧。”
青年男子一点头,便与王越还有众官兵出府走了。昌豨大叫道:“这厮是谁啊?有什么了不起的。”
蓝雨道:“这人便是袁绍的二公子,袁熙。”
昌豨道:“也是个花花公子。”
甄琳撅起小嘴,道:“昌大哥,人家才不是什么花花公子呢。你别乱说。”样子极其可爱。昌豨看了,怒气顿消,叫道:“是,是。小甄妹妹既然说不是,那就不是了。”
此时陈登、陈珪、田豫三人已从后院中走来,一见高顺,连忙迎上去。问候声过,高顺遂将此行经过略微说了一遍,并言让众人上山寨之事。
陈珪点头道:“老夫果然没有看错人,元龙,项将军可为明主也。我们去向老夫人告个别,即刻就走。”
陈登道:“父亲所言极是,看来袁家是知道我们在此,因此派袁熙先来探试,我等若再留下,恐怕会连累了甄家。”
甄琳听说众人要走,忙拉着蓝雨的手道:“蓝雨姐姐,你不要走好不好。”
蓝雨道:“小甄妹妹,我也舍不得你,但是我们必须去和项大哥会合,以后我们会再来看你的。”
于是众人告辞了甄老夫人,便起身上了路。出了城,走不出十里,来到一处树林茂盛处,却有一伙强人冲出,拦住去路。
臧霸笑道:“俺们从前总是抢劫别人,不想今日却反被人抢。”
陈登道:“这帮人行动有素,不像是山野草寇,若猜得没错,应该是袁熙的军队。”
田豫点头道:“言之有理。”于是高声呼道:“袁公子,你要请我们去做客,也不必如此。”
果然话音一落,那伙强人中便有人哈哈大笑道:“先生果然观察入微,在下对各位敬慕已久,故而斗胆前来请各位往府上一叙,还望万勿推辞。”
陈珪笑道:“公子摆下如此阵势来相请,恐怕于礼不合吧。”
袁熙打马上前,拱手道:“礼数不到之处,到了府上,在下定当多多向老先生陪不是。”
陈珪回首众人,轻声道:“对方人数众多,看来这一战毫无胜算。”
陈登道:“父亲之见如何?”
陈珪道:“我这个老不死是走不了了,你们这些年轻人就突围出去吧。”
陈登道:“父亲不走,儿如何能走。”
说话间,袁熙又再发话:“众位还请务必赏这个光。”身后众兵士已慢慢压上来。陈登等人正不知如何是好时,身后却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之声,附和着一个男子的声音远远传来:“陈先生,你我做笔买卖如何?”
转眼,便见一彪人马奔至,足有两千多骑,护在陈登等人身旁。为首一将,手执三尖炎烈刀,坐下嘶风黄骠马,满脸傲气,煞是威武,正是暗黑三虎之炎武。左边一员小将,手提三尖两刃刀,背负宝剑,正是陈到。右边一员猛将,手持五十斤三尖刀,身披重甲,正是纪灵。
陈登喜道:“却是炎大帅,我等有救矣。”忙问:“不知大帅要做何买卖?”
炎武笑道:“我的军队既然是雇佣兵,自然与你做的是雇佣兵的买卖。这样,你雇佣我们,我们帮你突出重围,送你到想去的地方,如何?”
陈登连口答应道:“如此有劳大帅了。”
炎武道:“好说,我们价格最是公道,陈先生要往何处?不妨说来。”
陈登道:“欲往黑山军营寨。”
炎武大叫一声:“好。”把炎烈刀一挥,顿时一股有如烈火般的刀风猛刮而出,直逼袁熙压上来的大军。袁熙见那刀风强烈,忙呼道:“老师。”身后一人应声而出,手中未出鞘的宝剑轻轻一划,一股寒冷的剑气射去,与刀风相撞相容,两股力量就如此无声无息的相抵掉了。
炎武讶道:“这厮是谁?好厉害的剑气。”
不知此战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 本帖最后由 智叟 于 2008-11-7 17:09 编辑 ]
作者:
水镜门生 时间: 2008-8-26 22:08
喵了个咪的才发现这是某人马甲滴马甲坑![](images/smilies/titter.gif)
作者:
智叟 时间: 2008-8-26 22:49
包子不可揭发.今晚的任务完成,去睡矣.
作者:
水镜门生 时间: 2008-8-27 10:31
书院内部通报批评![](images/smilies/titter.gif)
作者:
智叟 时间: 2008-8-27 21:52
第五十六回 中埋伏丢失黑山寨
高顺忙道:“此人便是辽东大侠王越,炎兄请务必小心。”
炎武傲然道:“辽东大侠,某倒要会会他。待会我领大军突击,高兄就先与陈先生等人撤离此处。”
高顺抱拳道:“有劳炎兄了。”
说话间,王越已领着那帮士兵冲杀而来,炎武把刀一举,喝道:“兄弟们,到你们显身手的时候了。”
身后两千多名骑兵齐声大呼,将手中大刀举得老高。随后,纪灵与陈到从左右两边各率一军冲出,炎武自从中间领一军杀出,三支军队形成三个尖,便似一口拼刺而出的三尖刀,一下子就将敌人的阵形冲乱,并团团围了上去。
高顺大叫一声:“敌人已被炎兄的军队挡住,我们快走。”跃马挺枪,领着众人从大军外围撤走。战阵中,袁熙怒叫道:“老师,莫让他们跑了。”
王越闻言,便把手中宝剑猛然抽出,一个飞身旋转,即时斩死十余人。随后打马突围,追击高顺而去,背后袁熙与十来名亲骑也随着王越突出了重围。
炎武在阵中见到,忙谓纪灵、陈到道:“我先去挡住王越那厮,你们留下歼灭敌军。”
陈到笑道:“大哥放心去吧,我们歼灭了敌军,即刻便去与你会合。”
炎武点头道:“甚好,某先走一步。”领了四五名亲兵,便直追王越而去。两队人马风驰电掣,跑出了十里来路,炎武已与袁熙等人相距不过数丈远。炎武气运丹田,手上发力,将三尖刀挥出,顿时一股灼热的刀风刮去。但听一声尖叫,袁熙身后早有一名骑兵被刀风透体而过,死于马下。
袁熙大吃一惊,身旁亲骑急忙转身,朝炎武冲去。炎武手中三尖刀舞若旋风,交马而过,那些亲骑竟皆命丧马下。袁熙惊呼道:“老师。”前头王越闻言,急忙打马回身,看看炎武马快,不及冲出,便纵身跃起,于空中连斩四剑。
唰唰数声,炎武身后数骑早被剑气杀死。炎武稳住战马,心中暗惊:“这厮的剑气不在我刀风之下,看来辽东大侠之名,并非虚传。”
袁熙翻身下马,望着炎武一揖道:“阁下刀法如神,却为何要助陈登一干人等?”
炎武见王越手中宝剑垂直而下,模样极为放松,却又看不出任何破绽。心知他若以快速剑气杀来,自己能挡住,座下马恐怕反而不便。于是也翻身下马,对着黄骠马轻说了一句。黄骠马极具灵性,听完话,低嘶一声,便转身走开了去。
炎武向袁熙抱拳还礼道:“在下既已受人钱财,便得为人解灾。”
袁熙道:“原来阁下是雇佣军。我闻当今天下有一人,自建了一支雇佣军,曾与曹操、刘备、项翱联手破吕布,此人善使三尖刀,武艺卓绝,姓炎,名武。可是阁下?”
炎武笑道:“正是区区在下。”
袁熙大喜,忙道:“果然是炎大帅,熙真有眼不识泰山也。家父常言,若能请得大帅相助,则河北将无人能敌也。”
炎武道:“在下只认得钱,却不认得人。”
袁熙点头道:“那是,那是,家父早备下金银无数,只等大帅到来,还望大帅赏脸,到府上一叙如何?”
炎武道:“这自然是好,但炎某人做事也有个规矩。就是一件活儿未完,绝不再接另外一件活儿。今若不将陈登等人安全送回山寨,炎某人便不敢再另外接活儿,还望袁二公子见谅。”
袁熙摇头道:“陈登等人欲助项翱与我父为敌,今日却是不容他们离去的。炎大帅又何必为了得不到的银子而卖命,若炎大帅肯高抬贵手,我愿以十倍酬金赔偿。再与炎大帅商量下一笔买卖,不知大帅意下如何?”
炎武笑道:“我做生意,向来都是信义为先。若是出尔反尔,想必袁二公子也无心与我做生意了吧?”
袁熙大笑道:“没错,没错。炎大帅所言甚是,倒是在下失言了。看来今日与大帅一战,是在所难免的了。”
炎武将三尖刀一横,笑道:“辽东大侠剑术变幻莫测,炎某有幸领教,心中甚慰,请了。”
王越将宝剑举起,打个起手式以为回礼,口中说道:“阁下刀法精妙,王某亦感佩服,请。”
炎武大笑一声,手中三尖刀一抖,化作一阵刀花,夹杂着猛烈的刀风,直取王越而去……
却说张燕与张雷公等人行至半路,忽然听到后方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传来,张雷公当先转身,跃马去看。张燕叫道:“五弟,你……”话音未落,张雷公已大叫道:“大哥,是高将军他们。”果然,只见高顺当先,身后陈登、陈珪、田豫、蓝雨、管亥、臧霸、昌豨、吴敦、尹礼、孙观、孙康等人一个不差,飞马而来。
张燕大喜,急与张雷公迎上去,一阵寻问,各自知晓了对方发生的事。张燕道:“不想袁熙那厮竟请得辽东大侠相助,此人着实棘手得紧。”
高顺道:“此处离山寨已不远,何不就回去搬兵,前往增援炎兄。”
张燕点头道:“此言是也。”欲掉头离开,却听张雷公喝道:“王越是哪个鸟?也用得去搬人。依我之见,我们现在就杀过去,帮炎兄弟杀敌。”
昌豨闻言大喜,吼道:“雷公兄弟,俺初听你这名字,就觉得特怪异。但今听你说此话,又觉得特别痛快。哈哈,没错,咱这就杀回去帮炎兄弟,没理由我们的事,却由他来帮着挡。”
张雷公大笑道:“是也,是也,昌兄弟一看就是个豪爽的人,我老张就喜欢和豪爽的人当兄弟。”
昌豨叫道:“俺也一样。”随即两人便哈哈大笑起来。
张燕道:“我看可由高将军、我、五弟三人其中一人,先送陈老先生,陈先生,田先生,还有蓝雨姑娘回山寨,叫白骑二弟领兵来增援。其余众人,就往接援炎兄弟,各位以为如何?”
张雷公忙道:“我却不回去。”正争执不下,却听不远处似乎有厮杀之声传来。张燕耳灵,当先下马,趴在地上听了一下,起身后说道:“不好,前方有两千多骑,正朝我们这边赶来。”
高顺道:“却会是谁?”
张燕道:“此处离山寨不远,若不是我军,则必是袁军。”真是前有不知明的军队,后有炎武与袁熙相争,前后难行,正不知如何是好时。陈登道:“此处树木茂盛,我等不如就先林中一避。”
张燕道:“也只有如此。”于是众人撤入林中,隐于草木茂盛处。不多时,便见一队军马被另一队军马追赶而来,跑到树林外,正好被追上,又复展开厮杀。
混战中,张燕望见几个熟悉的身影,竟是张白骑、李大目、于羝根等人。张雷公吼道:“是二哥他们。”把刀一举,便打马杀了出去。昌豨叫道:“兄弟,某来助你。”也杀了出去。张燕、高顺、臧霸、管亥、吴敦、尹礼、孙观、孙康等人也相继杀出。本来张白骑等军早已疲惫不堪,今见张燕等人来助,无不欢喜,顿是疲意尽消,愈加的凶猛起来。一时倒与敌军斗了个旗鼓相当。
田豫在远处看得明白,忙指前方谓蓝雨道:“蓝雨姑娘,你看到前方那骑白马的小将没有?”
蓝雨顺着田豫所指方向望去,果然见一员小将,骑白马,拿大刀,立于战阵之外。田豫道:“若是料想不错,此人必是敌军大将,倘能将其击毙,则我军无忧矣。”
蓝雨点头道:“待我试试。”打马而出,到一棵大树前,飞身跃起,搭着树枝,连连跃过几棵大树。眼见与那骑白马小将越来越近,便从身后取过蓝弩,搭上燕翎箭,觑个亲切,一箭射去。只听得“啊”的一声尖叫,那小将翻身落马,身旁一名先生慌忙过去扶住那员小将。看看那箭正插在了肩头,血流不止。那先生急道:“敌人有埋伏,且退。”亲兵闻言,急忙大呼军队后撤。
那先生把小将扶上马,当先走了。场上的敌军,也飞快后撤,行动整齐有序。高顺急呼众人莫追,待敌兵走远,点察场上死伤,士兵人数仅剩一千人不到。张白骑自责道:“皆怪我大意,中了袁尚那厮的调虎离山之计,以致山寨丢失,我真愧对大哥,愧对主公也。”
李大目、于羝根闻言忙道:“不,这不关二哥的事,都是我们急进了。大哥要怪,就怪我们吧,千万别责怪二哥。”
原来这一次,袁尚用了诱敌之计,仅带了五百人不到,去到山寨前挑战。李大目、于羝根见袁尚乳嗅未干,又是袁绍爱子,意欲活抓住他,成就大功。于是便领兵出阵,最后中了埋伏。张白骑引兵去救,又被袁尚埋伏在后的军队袭击了山寨。
如此救得李大目、于羝根二人,却将山寨给丢失了。再去寨前挑战时,又打不过袁尚,最后便被追杀到此,整支黑山军,也被杀得仅剩一千人不到。而方才那员骑白马的小将,正是袁尚,那位先生,则是逢纪。所幸蓝雨一箭,虽不能要了袁尚之命,却也迫得他不得不撤兵。
张燕叹道:“看来这也是无可奈何。”随即整顿兵马,将强壮的士兵挑选出来,共六百人,由张燕、高顺、管亥、蓝雨、张雷公、昌豨六人率领,前去接应炎武。余下士兵,随张白骑、臧霸等人,先行往北平城撤去。
不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 本帖最后由 智叟 于 2008-11-7 17:09 编辑 ]
作者:
爱华 时间: 2008-9-18 12:34
某非是某人的马甲?
作者:
水镜门生 时间: 2008-9-18 12:59
炎字,二火也。![](images/smilies/titter.gif)
作者:
刘冠章 时间: 2008-9-18 15:45
原帖由
水镜门生 于 2008-9-18 12:59 发表
炎字,二火也。
“何得出此不祥之语!”
——30回,逢纪
“吾言有何不吉?”
——48回,曹操
“二火初兴,有人越此。二士争衡,不久自死。”
——117回,诸葛亮
作者:
水镜门生 时间: 2008-9-19 10:35
菜园子又来搅和![](images/smilies/titter.gif)
作者:
火燚 时间: 2008-9-19 11:18
却又作怪!
作者:
智叟 时间: 2008-10-3 11:05
第五十七回 遇甄琳炎武初动心
却说炎武与王越一战,兀自胜负不分。二人手中兵器已连连过了近百招,却始终未曾碰撞过一次,仅刀风与剑气交接,便已杀得激烈非常,谁也靠不近谁。袁熙在一旁看得是胆战心惊,暗自忖道:“老师的剑法,便连颜良、文丑二位将军都惧之三分,不想今日竟会遇上如此对手,真恶战也。”
就在这时,王越似乎已摸索出炎武招式的轨道,只见他身形微晃,躲闪中已窜过了层层刀风,欺身至炎武身前,手中宝剑骤然刺出,直取炎武胸口。这一招快如闪电,逼得炎武慌忙回刀防护。却不知王越这一剑乃是虚刺,他剑到中途,左手上的剑鞘早以更加迅捷的速度往炎武小腹击去,而且后发先至,当真罕见。炎武三尖刀撞开宝剑时,小腹上同时也被王越的剑鞘击中,一时退出数丈,忍不住的吐出一口鲜血来。
王越得势不饶人,一个起落,身子便如一枝箭般射向炎武。手中宝剑连连快攻,剑影晃动,便似有数十柄宝剑同时出击一般。炎武奋力抵挡,怎耐王越剑招太快,且被欺近身来,更是棘手非常。要知道,炎武善于马战,且手中所用三尖刀为长柄兵器,不利于贴身战。而王越善于步战,手中宝剑又短,非常利于贴身战。两人此时的对决,炎武无疑已落了下风,十数招过后,炎武已是吃力非常,心中暗道:“看来要胜此人,非得用奇招不可。”脑中灵机一动,趁着王越一剑朝胸口刺来之时,将牙一咬,左手把三尖刀横挡而出,身子更是向前撞去。只听噗的一声响,王越的宝剑被三尖刀微微带偏,虽刺不到炎武的胸口,却是刺中了他的肩头。但是由于炎武有所堤防,因此这一剑刺的并不算深,也就在此时,炎武右手已猛然一拳轰出,其速甚快,王越来不及躲闪,整个人便被击退出了数步,站定后,胸口气血翻涌,几要呕出血来。
炎武肩头鲜血淌出,但由于他身披红色披风,这流出的血直接就染在了披风上,一眼望去,只会觉得披风更红了,而丝毫察觉不出他肩头正在流血。他横举三尖刀,望着王越哈哈大笑道:“辽东大侠这一剑可差点要了我的命啊。”
王越笑道:“阁下这一拳却也不轻。”展开架式,又再抢攻上去。炎武终因肩头之伤,力不能及,过了十数招后,力量已渐弱。眼看就要败下阵来,却听袁熙叫道:“老师,且住手。”
王越闻言,及时连斩数剑,剑气罩住周身,再一个飞跃,撤出了战圈。炎武大口喘气,手按伤口,退出两步,站定后向袁熙那望去,不禁一愣。因为此刻袁熙的身旁,不知几时已多出了一名妙龄少女,她牵着一匹胭脂骏马站立在那儿,满脸怒容。
袁熙面色慌张,向那少女轻声道:“小甄妹妹,你别生气,老师已收剑了。你真不该一个人跑到这来,这一路上多少危险,万一出了事,你叫我怎么办?”
这名少女不是别人,正是甄琳,她因放心不下蓝雨等人,于是独自从家中牵出那匹日行千里的胭脂宝马,赶将而来。到得半路时,果然看见袁熙的军队与纪灵、陈到的军队在厮杀。于是躲在一处山岗上看,却不见蓝雨等人,也不见袁熙,当下心想,应该是在前方,遂打马抄小路来到此。果然看到袁熙、王越在对付一名青年男子,眼见青年男子要命丧剑下,便快速打马到袁熙身旁,出言劝阻。
她嗔怒道:“你是不是领兵来抓我蓝雨姐姐他们的?”说完又补上一句,“你要是骗我,我从此就不理你。”
“这……”袁熙满脸无奈,“……我这也是没办法,他们与黑山军有勾结……”
“我不管,你不能伤害蓝雨姐姐他们。他们到哪去了,是不是被你抓了?”
“没有,没有,他们已经跑了。”
甄琳闻言一喜,随后看了看站在不远处的炎武,忽然说道:“一定是这位哥哥挡住了你们的去路,才让蓝雨姐姐他们走了的是不是?”
袁熙不悦道:“这里不是玩的地方,我先送你回去吧。”
甄琳摇头道:“你的军队在后方与人作战,你身为主帅,怎么好独自逃走。”
袁熙道:“我不是逃走,是追击敌人来的。”
甄琳道:“我不准你再去追蓝雨姐姐他们。”
袁熙把牙一咬,道:“好啦,不追了,我先送你回家去。”
甄琳欢喜道:“你可要说话算话。”
袁熙叹道:“是的,说话算话。”
甄琳嘻笑道:“既然不追击了,那你身为主帅,就应该先回去看看你的军队。”
袁熙微一点头,随即对炎武一抱拳道:“炎大帅,你我两家本无仇恨,既然我已不再追击陈登等人,那么你的任务也算完成。你我就此一同前往唤退自家人马,化干戈为玉帛,你看如何?”
炎武哈哈一笑道:“这却是好。”把手放在嘴边,吹了一哨,远处那匹黄骠马及时便飞奔而来,凑到炎武身前。
甄琳看了好奇,连忙牵着胭脂宝马向前,问道:“你这匹马儿真听话,你一吹口哨,它就跑过来了,可比我这匹胭脂马儿乖多了。”说话时盈盈妙目凝视在炎武脸上,倒把炎武瞧得心慌。忽然,她看见了炎武肩头的伤口,不禁叫了一声,“怎么流了这么多的血,你的披风是红色的,我一时也没看见。”从身上取出一块手帕,就伸手过去帮炎武包扎伤口。
袁熙在一旁看得双目都要喷出火来,待甄琳帮炎武包好伤口,急忙就挤身到他俩中间,强笑道:“炎大帅武艺超群,这点小伤想也无碍,我们还是快快赶路吧。”
炎武哈哈一笑,心中快活无比,举双手向甄琳一抱拳,衷心道:“多谢姑娘,大恩来日必报。”随后按住马鞍,跃身上马。喊一声:“走吧。”当先纵马而去,袁熙、王越、甄琳也各自上马,往前奔走。
半路上,炎武忍不住转头去看甄琳,只觉越看越是喜欢,越看越加觉得甄琳实乃自己这辈子见过的女人中,最为美丽可爱的一个。他正看间,冷不防甄琳也向他望来,一时双目相交,直把甄琳羞得满面通红,忙低下头去。炎武也不禁心神一荡,急把头转回,心中暗骂自己:“怎可如此无礼。”但始终还是想着甄琳那甜蜜的笑容,恐怕自己又会忍不住转过头去,只得加快纵马前行。
不久,四人赶到战场,只听喊声大作,袁熙的军队此时正被困在阵中,怎么也突围不出。炎武朗声道:“纪灵,陈到,全军后撤。”声音并不甚响,却能盖过场上的厮杀声,清清楚楚的送到每个人的耳里,这份功夫,确实了得。
纪灵,陈到闻言,及时指挥大军向左右散开,放出袁熙的军队。场地正中,横七竖八的躺着一堆尸体,大多是袁熙的士兵。
炎武拱手道:“袁公子,不好意思了,手下兄弟出手过重,还望见谅。”
袁熙见自己的军队死伤已过半,而炎武的军队,不过死伤数十人。心中不禁又惊又恨,他强压怒火,皮笑肉不笑的说道:“炎大帅的军队果然骁勇,在下甘拜下风。”随即对军队发出命令道:“全军回营。”大军得令,转身回走。
袁熙对甄琳道:“小甄妹妹,我送你回家。”
甄琳这么近距离的望见那些尸体,早就吓得花容失色,连声应道:“嗯,嗯,我们快走。”闭上眼睛,催动胭脂宝马从那些尸体旁走过,袁熙紧随在她身旁,王越则在他俩身后护卫着。不一会,就渐渐走远。
炎武坐在战马上,望着逐渐消失的甄琳,心中百感交集,真恨不得就此追上去。纪灵、陈到打马到他旁边,喊了他数声,他也没有听到。
“大哥。”陈到不由得拍了一下炎武的肩膀,刚好拍到了他的伤口。炎武疼得哼了一声,陈到慌道:“大哥,你受伤了么?”
炎武微微一笑道:“不碍事。”
陈到忙命士兵拿来金创药给炎武敷上,当士兵解开甄琳那条手帕之时,炎武忙一手夺过,十分珍惜,看了又看,只见手帕的右下角锈着一个“琳”字。
“琳。这应该就是她的名字了吧,多美的一个字啊……”炎武喃喃自语,“……刚刚袁熙那厮叫她小甄,那她应该就是姓甄,甄琳,甄琳……”
“大哥,你是看上那个小姑娘了吧?”陈到大笑一声。此时士兵已为炎武重新包扎好伤口,且上了药,炎武伤口处也不觉那么疼痛了。他豪迈一笑道:“甄姑娘对我有救命之恩,我对她是感激不尽啊。”
正说话间,却见张燕、高顺、管亥、蓝雨、张雷公、昌豨六人率领一彪军马赶来,两军会合,皆十分欢喜。
张燕笑道:“既然打退了袁熙那厮,此地便不可久留,当及早赶往北平城才是,免得袁军又来追击。”
高顺点头道:“张将军此言极是。”向炎武一抱拳,道:“炎兄,我家主公与你分别许久,想也十分挂念,不如就与我等一同前往北平城相聚,如何?”
炎武微微笑道:“在下也十分挂念龙飞兄,早已想去找他喝上两杯,这一趟自然非去不可。再说陈登先生欠我的雇佣金,也该去讨来,否则,兄弟们可都要喝西北风了。”
众人闻言皆哈哈大笑起来,于是掉头赶路,全军前往北平城而去。
[ 本帖最后由 智叟 于 2008-11-7 17:09 编辑 ]
作者:
智叟 时间: 2008-10-29 13:25
第五十八回 众豪杰齐聚北平城
话说项翱在北平城,整日不是操练兵马便是整理政务。然有赵云、公孙续帮着,项翱也时常清闲,这日正与赵云一块在操练场上练兵,却听手下人报说:有一队人马来到城外,自称是主公的故人。
项翱奇道:“却是何人?”
赵云道:“去看看便知。”
于是来到城楼,向城外一望,不禁大喜,“是炎武兄弟与高顺将军他们啊!”项翱高兴的大叫,连忙与赵云、公孙续迎出城来。炎武等一干人也下了马,上前相见,互道一番离别。
项翱道:“大家此次离别得久了,能在这北平城再次重聚,可真是天大的喜事。再没有比今天更高兴的了,兄弟们快先入城去,今日大家定要好好喝上一场,叙一叙多日离别之情。”
众人皆点头大笑,欢喜不已。回到城中,项翱立即让人安排酒宴,众人离别多日,自有好多话说。待酒宴摆放好,项翱自先敬了众人三杯。坐下后,望着一张张熟悉的面孔:赵云、炎武、陈到、纪灵、田豫、陈珪、陈登、臧霸、管亥、昌豨、吴敦、尹礼、孙观、孙康、张燕、张白骑、李大目、于羝根、张雷公、蓝雨。
一班文武,共聚一堂,项翱心中感慨颇多。心想自己闯荡了这么多年,从一个默默无闻的少年,逐渐成长为一员名闻天下的武将,有过迷惑,有过执着。慢慢的,知道了怎么用兵,也知道了太多的尔虞我诈,知道了很多曾经想都没想到过的事。在战场上,结识了众多的豪杰,有朋友、有敌人,有兄弟,有知己……没想到时至今天,自己竟然也当上了一城之主。是形式所迫?还是想解决乱世还天下一个太平?或是自己对权势也动了心?长久以来困惑着自己的问题又一次袭上心头。
忽然,心里有一个声音传来:“横扫群雄,君临天下……横扫群雄,君临天下……天下本来就是我的,天下本来就是我西楚霸王的。”渐渐地,项翱头脑开始晕玄,模模糊糊中,他看到了一个人,坐在一辆非常华丽的车子上缓缓行来。秦始皇,车上那个人就是秦始皇,项翱心中忽然感觉到:坐在那辆车上的人应该是自己。所以他不禁脱口而出:“彼可取而代之。”
一片模糊,然后又渐渐清晰,他清楚的看到自己坐在那辆马车上了,可是走没多远,他就被一个面相狡猾的人推下了车。他回头望去,心里面浮现出一个名字:刘邦。没错,那个人就是汉高祖刘邦。
“我的天下是被刘家夺走,我要从刘家手上夺回来。”这个声音在心里招唤着自己,项翱猛然大喝一声。这一声,顿时就将场上欢快的气氛给打破了,蓝雨忙飞身上前,扶住项翱道:“项大哥,你怎么啦?”
项翱通红的眼神吓了蓝雨一跳,此时项翱的眼里,全世界都是血红色的。但是,当他看到蓝雨时,心里猛然一动,他想到了张翎,那个为了救自己而不惜舍弃自己性命的女孩,那个全心全意对自己好的女孩,她现在在哪里?
“龙飞哥哥,龙飞哥哥……”这是张翎在叫自己,声音有如天籁,一下子把项翱从幻想中拉回到了现实,他看着蓝雨,意识到了自己刚才的失态,于是忙轻声的说了句:“没事,我看到你们,心里高兴。”然后站起来,对众人道:“兄弟们,我太高兴了,忍不住就想大叫几声,痛快啊。大家喝酒,不醉不归。”
张雷公喝道:“主公,你这毛病,怎么跟俺一个样,一高兴起来,就想喊声两嗓子。嘿嘿,俺这会也想来叫上两句。”
张燕忙拉住他道:“五弟,你要是一叫,大家伙可都要出去外面吃酒了啊。”
张雷公把舌头一伸,叫道:“那俺还是喝酒好了。”
大家一下子就被张雷公如此憨态逗得大笑不已,宴会气氛又高涨起来,众人有说有笑,一直喝到三更半夜才散了场,次日,项翱睡醒时,已是近午时了。
来到操练场,看到赵云已在那训练士兵,项翱走过去,搭住赵云的肩膀道:“兄弟,过去那边聊聊怎么样?”
赵云笑道:“好啊,你我兄弟二人近日总是忙着练兵治理政务,也很久没有好好的聊上一聊了。”
两人走到操练场的一个角落,就地而坐。项翱道:“兄弟,你有喜欢过女人吗?”
赵云笑了笑,“没有。”
项翱摇头道:“不是我说你,你年纪也不小了,就没想到过成家立业的事?”
赵云道:“我只希望老百姓们能早日过上好日子,其他的倒没想过。”
项翱叹道:“我也有过这个想法,只不过现在却是越来越迷惑。”
赵云笑道:“兄弟,你是不是想起翎儿了?”
项翱讶道:“你怎么知道?”
赵云笑道:“你刚才问我有没有喜欢过女人,这我还能猜不出你在想什么。”
项翱嘿嘿一笑道:“我确是想起了翎儿,心里总感觉她好像就在我身边。兄弟,你信不信有前世之说。”
赵云道:“这种事情,我也没想过。”
项翱道:“那你心里整天在想什么事?”
赵云道:“我整天除了练武,就是练兵,要么看看兵书,也没多少时间想别的事。如果有想的话,那就是想你我兄弟联手,早日让乱世完结,还老百姓一个太平。”
项翱听完后,仔细的想了想,忽然他笑道:“是啊!兄弟你说得对,这些天有你帮着练兵,公孙续帮着处理政务。我就比较空闲了,一空闲下来,就会想得多,昨晚看到这么多的故人,想起很多往事,又多少有些伤感和迷惑。今天听你这番话,我算是明白了。平定天下这个重任,我不好好努力,却去胡思乱想,这真是愧对众位兄弟了。”
赵云拍了拍项翱的肩膀道:“兄弟,你也是重情重义,所以才会如此。别想太多了,走,一块练兵去。今天我教了士兵们一些骑马枪术,去看看怎么样?”
项翱笑道:“好,我看袁谭那厮的伤也差不多快好了,随时都有可能来攻打北平城,我们可得好好准备准备。”
……
易京。
袁谭自从上次入城被烧伤后,便一直在此处养伤。这天,袁尚与袁熙也带着军队来到了易京,待军队安顿妥当后,袁尚与袁熙便直往袁谭休息的军帐而去。
袁谭刚刚换完药,看到袁尚和袁熙急匆匆走入,忙招呼道:“二弟、三弟,你们都来了啊。”
袁熙忙上前慰问道:“大哥,你的伤怎么样了。”
袁谭一笑道:“今天换最后一次药了,恢复的很好。这次虽说受了伤,但也把易京给拿下了,公孙老儿也死了,父亲若得知,定然欢喜。”
袁熙点头道:“虽说易京关系重大,非拿下不可。然大哥也须多加保重,不可以一己之身轻犯虎狼之险。如今幸好只是受了点伤,否则……”
袁谭看他说得诚恳,心中感动,伸手握住袁熙道:“多谢二弟关心,为兄知道了,以后决不轻意犯险。”
袁尚却没好气的说道:“大哥,你在这养伤,却为何不让众将军们趁势追击项翱?如今他已拿下北平,重整了兵马,往后一战,恐怕又要大损兵马矣。”
袁谭道:“三弟,你只会说难,如今易京不也转眼拿下。我看北平城也不过如此,你也不必在此说风凉话,我明日便让大军拔营,全军开往易京。”
袁尚冷笑道:“大好战机已失,唉……”
袁谭怒道:“三弟,你这是什么意思?”
眼看两人就要打起来,袁熙连忙劝道:“大哥、三弟,眼下敌人乃是项翱,还没对敌,怎地自家兄弟便先斗了起来。”
袁尚“哼”了一声,头也不回的出帐去了。
“你看,这……”袁谭怒不可言。
“大哥息怒,先养好伤要紧。”袁熙忙又好言相劝。
次日,袁谭重披上战甲,拿上宝刀,与袁熙、袁尚共同领着大军便北平城开去,不日到达城下。安营扎寨毕,袁谭便命一员士兵前往北平城内下战书,项翱早有准备,当下看了战书,哈哈一笑,挥笔便批准明日城外决战。士兵回报袁谭,谭喜道:“我袁家精兵猛将尽在此,明日定要杀他一个片甲不留。”当晚命众将好生歇息,明日奋力厮杀。
一夜无话。次日,袁谭、袁熙、袁尚三兄弟引着众将出营,陈兵于野。袁谭立于中间大旗下,身后颜良、文丑。袁熙立于右边,身后王越、麴义。袁尚立于左边,身后张郃、高览。再后边,立着偏将数十员,这个阵容,当真是难得一见。
北平城头,项翱望见袁军尽出,不禁一阵兴奋,回首与众将领了操练多日的兵马便冲出城来。阵势摆开,项翱当先而立,左边赵云,右边炎武。后面高顺、蓝雨、陈到、纪灵、臧霸、管亥、昌豨、吴敦、尹礼、孙观、孙康、张燕、张白骑、李大目、于羝根、张雷公,一字排开,气势磅礴。
大战一触即发,究竟此战如此?请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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智叟 时间: 2008-10-31 23:29
第五十九回 北平城外大战正酣
话说北平城外,两军对阵。袁谭在大旗之下遥看对面,见项翱头戴飞龙盔,身披龙鳞甲,腰系狮蛮带,足穿踏云靴。跨一匹高头黑马,挺一柄英雄银戟,威风凛凛,真似战神降临。心中不禁生怒,乃回顾左右道:“谁与我前去抓住项龙飞?”
阵前一将高声应道:“末将愿往。”纵马舞刀而出,正是先锋吕旷。
项翱阵中,张雷公大喝一声,拍马应战。两人就场中厮杀起来,斗了十余合,只听张雷公一声大喝,便似起了个旱雷,震得吕旷脑袋嗡嗡,刀法大乱。吕翔在阵前见了,连忙舞刀来助。这吕翔与吕旷一母同胞,二人联手非同小可。昌豨看了,不由恼火,大叫道:“贼子休想以多胜少。”出阵截住吕翔。四人就阵上来来回回,战作一块,连斗二十余合,不分胜负。
袁军阵中大将颜良轻蔑一笑道:“真如小儿游戏,要战到何时。”把手中劈风刀一摆,便冲出阵来。颜良不愧为河北名将,手上那一口刀,当真了得,只听哗哗两声,便将张雷公与昌豨镇住,吕旷、吕翔趁机撤回本阵。管亥见场上势头不妙,急忙杀出阵来,文丑见了,也按耐不住,拈枪来助颜良。五匹马儿连转数圈,忽然张雷公惊喝一声,原来座下马被文丑一枪刺中,负痛而倒。张雷公跳到一边,不肯回阵,便来步战。
颜、文二将谈笑厮杀,出手甚为轻松,恼得纪灵怒发直竖,举三尖刀来厮杀。场内鼓声如雷,阵前厮杀亦是惊天动地,又过了十余合,颜良一刀朝昌豨面门劈去,其速快如闪电,幸得张雷公眼快,把那战马一拉,这一刀直接就砍在了马头上,战马惨嘶一声,倒将下去。昌豨跳下马来,心道:“好险。”向张雷公报以一笑,又步战颜、文二人。
项翱就阵前谓众将道:“颜良、文丑河北名将,骁勇异常,某当亲自去会会他们。”就欲纵马而去,却被炎武拦住,道:“龙飞兄乃军中主将,岂可轻动。还是待我先来冲上一阵,不过事后酬金可少不得。”说罢便挥舞三尖刀杀出阵去。
高顺谓项翱道:“主公,敌军大军正在寻找战机,我军众大将且不可轻动。”
项翱点头道:“有炎兄弟出马,诸将便可视机而动矣。”
此时张雷公、昌豨、管亥、纪灵四人本已渐感吃力,却有炎武忽然加入,实力增加不少,一时倒有压过颜、文二人的之势。
袁尚在阵前笑道:“我河北四庭柱皆在此处,贼人岂是对手。”转身对张郃、高览一望。二人心领神会,当即纵马而出。
项翱见了,就要杀出,赵云道:“兄弟需纵观全局,待某去会会此二人。”手中龙胆枪一抖,坐下战马人立而起,骤然冲出。赵子龙一身银甲白袍,与座下白龙马合成一体,远远望去,便如一根白条。
张郃、高览心知赵子龙了得,不敢大意,急忙联手来战赵子龙。赵子龙抖擞精神,力敌二将,丝毫不落下风。那边厢,炎武刀法越使越上手,与张雷公、昌豨、管亥、纪灵四人联手,早将颜良、文丑二人逼得节节后退。
这一战,当真是高手过招,招招精妙。看得场上众士兵目瞪口呆,只一人,始终面无表情,正是辽东大侠王越。
“老师,你看此战如何?”袁熙全身血脉膨胀,嘴上虽在问王越问题,眼睛却是死死的盯着战场,生怕错过一幕。
王越轻描淡写地说道:“今阵中唯那赵子龙神勇无敌,余者不足虑也。”
“不,我看那炎武的刀法也是厉害之极。”一个女孩的声音忽然响起,袁熙听了,却不惊讶,只是眉头微微一皱。各位看官,你道这军中怎么会有女子在,且又是在阵前。其实这女子不是别人,正是甄琳。她跟在袁熙身旁,扮作了一个亲兵,袁熙对她又十分的疼爱,她自要跟来战场,袁熙说她不过,故而只好任其胡来。
王越道:“我看久战不利,不如我出阵助颜良、文丑二位将军一臂之力。”
袁熙忙道:“老师且慢。”回首谓甄琳道:“那炎武也没什么了不起的。”从亲兵手上接过一张铁胎弓,搭上狼牙箭,望着炎武便是一箭射去。那箭去势极快,炎武又与颜良、文丑战得正酣,来不及格挡。眼见就要被射中,忽地自家阵中,蓝雨举起蓝弩一箭射到,正好撞在了袁熙那一箭之上,救了炎武一命。
“镪”的一声响,炎武方知刚才性命差点就丢了,自捏一把冷汗,朝蓝雨望去,感激的一点头。却见她带着蓝色面具,毫无表情,不由纳闷。旋即又想:“这女子也怪,认识好些时日,总是一幅冷冰冰模样。”又想:“是哪个贼子在放冷箭?”百忙之中,朝敌阵望去,却见袁熙又再拉弓搭箭,正是瞄准了自己。当下直气得怒火朝天,就要舍了颜、文二人,去斩杀袁熙。
不想袁熙已拉好的箭,却又放下。原来是甄琳嗔怪他道:“显奕哥哥,你如此连放冷箭,算什么好汉。”
袁熙闻言,满脸尴尬,不得已将弓箭放下,道:“战场之上,兵不厌诈。”
甄琳并不理他,只望着场上的炎武,暗暗嘻笑。时炎武正好也望见甄琳在看他,心中不禁一动。袁熙看了,大为恼火,又舍不得骂甄琳,只得强压火气,谓王越道:“还请老师援一援手。”
王越微一点头,纵马而出,还未到达,剑气便已直逼众人。项翱在大旗下讶道:“此是何人?剑法当真了得。”
陈到应道:“此人姓王名越,剑术变明无比,人称辽东大侠。若有他加入战阵,我大哥与众将军恐将危矣!”
项翱道:“敌人阵脚尚未摇动,我军不可轻出。”话音未落,便见远处一团白云飞奔而来,直冲袁军右翼。原来却是田豫与公孙续,他二人率领了一千白马义从埋伏在外,见袁军压近北平,便突起而来。如今白马义从以弓箭射住了他们的右翼,阵脚顿时就乱了。
指挥右翼的正是袁熙,他见白马义从来势甚快,忙命麴义率八百大戟士前往抵挡。麴义大手一摆,大戟士便排成一个方阵,将盾牌斜举,整齐的大跨步而出。每踏一步,必发出一阵呼喝,其声震天动地,远压战鼓。
项翱看了,不禁一叹:“麴将军所率八百大戟士,真熊虎之士也。”回顾高顺道:“将军所练陷阵营如何了?”
高顺点头道:“仓促间聚起训练,虽不能抵我师兄八百大戟士,然此刻有公孙将军一千白马义从同心协力,鹿死谁手,亦未可知。”
项翱笑道:“如此,八百大戟士便交给你们了。”
“遵命!”高顺抱拳回应,随后把手中铁枪一举,高呼道:“将士们!冲锋!陷阵!”
“冲锋!陷阵!冲锋!陷阵!”一千名铁骑兵高举铁枪,大声呼应着,高顺把马一拍,整枝铁骑兵便随他朝敌军右翼冲去,飞奔的战马,踏起大片灰尘。
望着陷阵营飞快的身影,项翱感叹道:“高将军真练兵奇才也。”又遣张燕、张白骑、李大目、于羝根四将率两千步兵冲击敌人左翼;臧霸、吴敦、尹礼、孙观、孙康率两千步兵冲击敌人中军;陈到率两千雇佣兵于后接应三军;项翱与蓝雨率两千军,自朝敌人薄弱处插去。一时北平城外,大军尽出。
袁谭在中军,急忙命人舞动大旗,袁熙、袁尚看见,心知是要发动总攻的命令,于是各自发下令。大军呼喊而出,黑压压一片,自成数个大阵,朝项翱穿插而来的数枝军队撞去。两军短兵相接,进入了白刃之战。
项翱一马当先,纵横莫当,直撞到炎武身旁,与他几人联手战颜良、文丑、王越三人。他手上那条英雄戟,舞动如风,层层凉意直传心窝,激发出体内隐藏力量,全身霸道之气源源不断散发。时张雷公、昌豨二人早已力量不济,将项翱如此神勇,心知自己再步战下去,只会碍手碍脚。便自跳出战圈,回身各去取过一匹战马,与蓝雨一同率军冲击别处。
忽然间,项翱望见敌人中军松动,急叫道:“管将军,你快与蓝雨会合,率军冲击敌人中军。”管亥领命退出战圈。炎武亦命纪灵去会合陈到,引兵相助蓝雨,纪灵一退,场上顿时就变成只有项翱与炎武二人战颜良、文丑、王越三人的局面。
虽如此,然局面还是无多大变化。只见项翱越战越勇,颜良、文丑、王越三人心中暗暗吃惊,皆是抓摸不透。而炎武亦是又惊又喜。忽然项翱大喝一声,连劈两戟将颜良、文丑二人震开,王越大吃一惊,急忙把剑舞得快如闪电,眨眼间刺出数十剑,剑剑直取项翱周身要害。只听得叮叮当当响,所有剑招,皆被项翱挡下,倏地一戟轰出,其速虽慢,却是杀机四起,逼得王越不得不回剑格挡。
“砰”得一巨声,王越被项翱英雄戟轰出了数丈开外,待把马拉住时,持剑之手竟是痛得发麻。他与颜良、文丑二人相顾一望,皆感不可思异。
文丑喝道:“项龙飞这厮何时变得如此厉害,其勇已不下吕布矣。”
颜良道:“你我二人出战多时,体力不济,再战无益。不如撤回,组结圆月阵。”
王越道:“善!二位将军可先退,某来断后。”双脚一蹬,跃下马来,站于原地,双目微闭,进入忘我之境。
颜良、文丑见之,不由一笑,心知王越要动真手了,于是头也不回的拨马回走。炎武挺起三尖刀便要冲上去,项翱忙止住道:“炎兄弟,贼人看来要组圆月阵,你快去与我子龙兄弟会合,务必在颜、文二人组阵之前,冲破他阵脚。”
炎武道:“既如此,这位王大侠就交给你了。”
项翱大笑道:“此人正为我敌手也。”
炎武道:“龙飞兄不可大意。”向项翱一望,不禁吓了一跳。原来此时项翱双眼中竟突现出双瞳,且是血红之色,模样甚是可怖。
“龙飞兄,你没事吧?”炎武担心的问道。
项翱冷漠道:“无妨,炎兄弟自去。”
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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智叟 时间: 2008-10-31 23:29
第六十回 分兵一半回援白马
炎武心知颜、文二人就快奔回本阵了,见项翱胸有成竹,便不再多想,及时策马去与赵云会合。此刻张郃、高览已与赵云连战了五十余合,不分胜负。见炎武打马杀来,心知不敌,急忙拨马回走。
赵云也不追赶,待炎武靠近后,得知颜良、文丑欲摆圆月阵之事。赵云道:“既如此,我等当抢在他结阵前乱其阵角。”
“然也!”炎武应了一声,遂与赵云赶去会合陈到,率领众雇佣军直冲颜良、文丑大军阵脚。
那边厢,项翱体内被左慈封印住的项羽魂魄已在慢慢的苏醒,此时的他,力量比之从前,更是大了许多。王越站在项翱面前一动不动,全身看似都是破绽,其实却是毫无破绽。项翱把马一拍,便朝王越冲去。手中英雄戟急风骤雨,直取王越项上人头。刹那间,王越微闭的双眼倏然睁开,杀气四射。一个打滚,躲过了英雄戟,手中宝剑随之快速刺向马腹,青光闪动,发出嗤嗤声响。翱一戟不中,忙把缰绳一拉,整匹马儿人立而起,躲过了王越这一剑。项翱手中英雄戟旋划而出,再次逼向王越的人头。
王越不敢硬拼,忙向后跃开去,半空中连连斩出剑气。项翱将英雄戟使将开来,虎虎生风,这英雄戟原本就沉重,项翱此时的力气又大得惊人,直把地上的沙石都给绞动起来。王越的剑气一入沙石流,顿时化为乌有。
风沙中,只见项翱猛冲而来,手中英雄戟银光一闪,已刺到王越胸前。王越右手回援,格剑去挡。却经不起英雄戟那股霸道的力量,直被撞了开去,眼看要刺中胸口,电光火石之间,王越急忙将剑鞘向上一插,正好格在了英雄戟的小枝上,戟尖离他胸口不到半寸。翱大喝一声,将英雄戟奋力一挥,将王越整个人给叉了起来,旋转一圈后向前猛力甩去。
这一甩力道刚猛,若是常人,必将摔个肝脑涂地不可。然王越并非常人,只见他在空中连翻了三个跟斗,成功将这股巨力卸掉,方才稳步落地。正想再挺剑来战项翱,却听袁熙在大声地呼喊自己,转身望去,原来他正护着甄琳撤回营中,却被高顺的陷阵营围住,突围不出。
两相权衡下,心中亦无把握能胜得了项翱,于是便飞身而走,前去救护袁熙。项翱在后面赶去,谁想王越轻功甚是了得,竟也追赶不上。无奈之下,翱便舍了王越,去冲袁谭的中阵。此时颜良、文丑已被赵云、炎武等人截住厮杀,结不起圆月阵来。项翱一到,更是如虎入羊群,袁兵当者辟易,无人敢撄其锋。项翱专挑骑马者战,他手中英雄戟每挥一下,便有一名袁兵倒撞下马。片刻之间,已刺死敌军百来人,其中更有将领十多员,吓得众袁兵惊呼连连,四下奔逃。
袁谭远远望见项翱威风凛凛,有若天神,心下早已震惊。又见他正一步步向自己站立的大旗下逼来,更是慌恐不已。急忙掉转马头,大叫撤兵。颜良、文丑听到阵中金鸣声响,无不痛惜,心想战况还未到非撤兵不可的地步,怎么就鸣起金来了。本不想就此撤回,但军令如山,亦只好咬牙而退。
左军袁尚率军奋勇抵抗,又兼张郃、高览回防,组成了圆月阵型,看看势头正盛,不想大营中竟鸣起金来,要人撤兵。袁尚气得大骂,张郃道:“中军已乱,局势对我军不利,不可恋战矣。”高览亦来相劝。
袁尚怒道:“有如此一个大哥,我等休想再赢项翱也。”怒火冲冲,掉头而走。张郃、高览赶紧收缩阵型,慢慢退了回去。
右军袁熙也已在王越的护送下退入了大营中,只留麴义率八百大戟士断后。高顺的陷阵营与田豫、公孙续的白马义从直逼上去,竟也占不到丝毫的便宜。渐渐的,袁军便都撤入了营内,项翱率着众人冲杀到营边,被袁军用弓驽射住,攻打不入了,只好撤回了北平城内。
这一战激烈非常,一大堆尸体横卧北平城外,惨不忍睹。翱回到城中,双目渐渐回复清澈,现在的他,已慢慢熟悉了体内这股奇异的力量,也慢慢学会控制这股力量,不会再被反噬。赵云等人见他恢复正常,心中虽有疑虑,却也不多问。众人兴高采烈,便举行了庆功宴,犒劳了众将士。
北平城中一派和谐,而北平城外的袁军大营中却是吵开了锅。袁尚对袁谭不顾大局随意撤兵一事极为恼火,一进军帐,便大声寻问袁谭道:“大哥,你何故鸣金收兵?”
袁谭道:“项翱那厮凶猛,今日又被他抢先突袭了右翼,乱了我军阵脚。我身为主帅,岂能置将士们的性命为儿戏,故当先避其锋芒,再缓图之。”
袁尚道:“若不收兵,我早已杀入北平城去了。”
袁谭道:“又来说大话。”
袁尚大怒,当场就要发作,袁熙忙出身劝解道:“此战皆我之过,是我右翼先行受袭,大哥、三弟,你们就不要再吵了。”
袁尚闷闷不语,转头自回帐去了。众将亦无趣的散走。眨眼间,帐中便只剩袁谭与袁熙二人。
袁熙劝道:“大哥,眼下战事要紧,你就不要总和三弟相争了。我等三人,打死不离亲兄弟,岂能总是如此。”
袁谭愤愤道:“二弟,不是做大哥的不相让,你也看到了,是他处处要与我为难。”
袁熙轻叹一声,他心知自己这个大哥能力比不上三弟,却也不好直说。袁谭见他闷闷不乐,便笑道:“二弟,不说这事了,还是来说说你和甄琳那小丫头怎么样了吧。呵呵,你可真大胆,敢把她带到军中来。”
袁熙吃了一惊,“大哥你……”
袁谭微微一笑,“放心吧二弟,大哥不会说出去的。不过你也要小心,千万别让老三那家伙知道了。”
袁熙稍微松了口气,点头道:“多谢大哥,大哥说得是。”
“怎么样?用不用大哥帮帮你。”袁谭诡秘一笑,从怀中摸出一小包药粉,放到袁熙的手上。袁熙讶道:“这是什么东西?”
“这东西,你只要给甄琳那小丫头吃了,那她以后就是你的人了,想逃也逃不了。”
袁熙一怔,旋即明白,“难道这是春药。”
袁谭微微一笑,并不回答。袁熙赶忙把药推还给袁谭,连连说道:“使不得,使不得。”
袁谭笑道:“二弟,对付女人这方面,你还嫩了点,听为兄的准没错,拿着吧。”袁熙还是摇着头要拿药粉还给袁谭,推托间,忽然听到袁尚的叫嚷声,还有众多将军重新跑回军帐的脚步声。
袁谭忙道:“你就先收着。”袁熙也知众人就要进帐来了,赶忙将春药藏入怀内。袁尚一进帐便叫道:“不好了,曹操那厮竟然趁着我大军尽出之际,出兵袭击白马。”话音未落,众文武便都进入帐来。他们之中除了方才那些人外,还多了一个满面尘土之人,此人姓辛,名毗,字佐治,乃辛评之弟。他一向在邺城,如今正是奉了袁绍之命匆忙赶来此处报信的。
袁谭知道这个消息后大吃一惊,忙道:“白马离邺城甚近,若白马有失,邺城亦危矣。”
辛毗道:“大公子不必担忧,主公早有吩咐在此。”
袁谭道:“我父亲有何吩咐?对了,他老人家的伤势怎么样了?”
辛毗道:“主公身子恢复得很快,如今已无大碍矣。早在五天之前,主公便已起兵前往白马扎营,准备与曹操一战。眼下主公的意思是,让三公子领大军回援白马,大公子继续留于此处对付项翱,再由二公子前往辽西约同蹋顿单于,从后袭击项翱。”这蹋顿单于便是乌恒首领丘力居之子,如今丘力居已死,蹋顿继位之后,得袁绍支援粮草,是以四处讨伐别的部族,如今他在族中的实力已比他父亲在世时不知强大了多少。
袁谭点头笑道:“父亲此计甚妙也,但不知要取走多少人马?”
辛毗道:“取走一半兵马,再有颜良、文丑、张郃、高览、淳于琼五位将军与审配、逢纪二位先生同回。”
袁谭心想:“此等人中,除颜良、文丑、张郃、高览外,多是袁尚的心腹,亦不愿留他们。”便道:“既是父亲之命,我自当遵从。”
辛毗拱手称谢,袁尚道:“救兵如救火,我看今晚就连夜起程吧。”
袁谭自不愿与袁尚待在一块,也巴不得他快点走,便道:“三弟既然如此性急,那就去整点兵马,为兄亲送你一程。”
袁尚一拱手,“有劳大哥了。”
众人一起出到帐外来,点了一半兵马,星夜便随袁尚赶去白马。袁谭进帐后松了一口气,笑道:“这厮一走,我也清静多了。”
袁熙道:“大哥,好歹都自家兄弟,你别总这样说他嘛。”
袁谭笑道:“好,好,我不说了,不说了。时候也不早了,你也早点回帐去休息了吧。明日我们再来商量对付项翱一事。”说罢将袁熙一推,道:“甄琳那小妮子可还在等你呢。”
袁熙微微一笑,想起甄琳那甜美的笑容,心中亦不禁荡漾起来。于是告辞袁谭,退出军帐,走到半路,却想起怀中那包春药。忙要拿回去还给袁谭,但想想袁谭恐怕也回帐去睡了,也不忙于一时,于是作罢。
而此时,却谋士郭图进帐谓袁谭道:“大公子,主公既然留下你来对付项翱,看来是有意磨练你独当一面。这其中深意,不言而喻啊!”
袁谭大喜道:“先生真知我父之心也。”
郭图笑道:“看来主公之位,将来必属大公子所有。只不过这一战,大公子还需好好表现才是。”
袁谭道:“我正要找先生商量此事。看先生神态,是否已有妙策?还望先生教我。”
郭图微微一笑,说出自己的计较来。
究竟郭图说出什么计策来,请听下回分解。
[ 本帖最后由 智叟 于 2008-11-7 17:11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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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ewa2 时间: 2008-11-6 21:54
这三回合没法看,字太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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智叟 时间: 2008-11-7 17:11
已改大了...![](images/smilies/laugh.gi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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智叟 时间: 2008-11-7 17:12
第六十一回 设险计入驻徐无山
郭图道:“项翱这厮骁勇善战,手下能战之士亦多,今日又胜了我军一阵,士气正旺,实不应当其锋芒。以图愚见,不如先将大军后撤到徐无山以西,待二公子请来蹋顿单于的大军后,再图出兵。”袁谭道:“若如此,岂不让项翱那厮更为嚣张了?”
郭图阴笑道:“正是要项翱骄傲,我军方能胜他。”袁谭道:“先生此话怎讲?”郭图道:“我军如若后退,项翱大军必然来追。如此他城中便空虚,蹋顿单于军来,项翱又岂能不回军去救。到那时,我军趁势追击,必可获胜。纵是不胜,我军亦无甚损失。然后在徐无山下观望,待蹋顿单于与项翱两败俱伤之时,我们再行出兵,到时还怕攻不下北平城么!这是既救蹋顿单于于危难,又不付代价消灭项翱,一举两得之事,大公子何乐而不为啊。”袁谭大喜道:“若非先生言明,吾几误大事也。先生此计既保存了我军实力,亦取了项翱这颗眼中钉,真绝妙之好计也。”
计策既已定下,郭图便告辞而退,袁谭亦自回帐睡觉去了。次日一早,袁谭聚众将到寨门恭送袁熙前往辽西。
袁谭道:“二弟此去辽西请援蹋顿单于,一路风险,为兄先敬你一杯酒,以壮此行。”士卒奉上酒来,袁谭取一杯给袁熙,又自取一杯,举手相敬。袁熙道:“多谢大哥。”两个一饮而尽。袁谭道:“二弟此去,干系非轻,一切还当小心为是,为兄先在此与项翱周旋,望你能尽快请来援军,以便一举歼灭项翱那厮。”袁熙道:“大哥放心,一个月之内,我必请来援军。”袁谭笑道:“如此有劳二弟了。”
于是袁熙带了王越并一百勇士,携带财物、丝绸及良马两百多匹前往了辽西。各位看官到此一定要问,那甄琳往何处去了?听我道来,那甄琳不肯回家,还是扮成小卒,众人不知,袁谭亦不会说破,自然也就随在袁熙身旁,一同前往了辽西。一路风餐露宿,自不必说。
却说袁谭送走袁熙之后,便即时命大军拔营后撤,再拨辛评前往易京,押运粮草过来接济大军。众人领命而去,唯独一位大将提出了异议,此人正是麴义。
麴义乃袁军头号战将,麾下大戟士又是全军之精锐,他在军中的地位自是比谁都高。又因麴义为人耿直,与军中同僚多不和睦。如今他提出异议,本来不赞同后撤的几个将军听了,竟不买的他帐,反倒收回己见,与麴义对着干了。由此,军中只麴义不同意后撤,余者皆无异议。少数自然服从了多数,于是大军即时开拔,缓缓撤向了徐无山。
项翱在北平城头,早望见袁熙带了一百多人向东走,今又见袁谭拔营后撤,不由纳闷。回到城中,聚众人商议。
陈登道:“袁谭为人胆小无谋,不足为虑。如今他拔营后撤,恐怕是后方发生了变乱。”田豫道:“元龙此言有理。若是如此,我军可出兵追击,然追击之时,须分出几枝军马来。一枝为前部,其余为支援,如此袁谭纵有埋伏,亦不足惧也。”陈登道:“对付袁谭这一路容易,然袁熙这一路却不简单了。”
项翱道:“此处往东,便是辽西等地,莫非这厮要去乌恒人盘居之所。”
陈登道:“主公此言有理,辽西乌恒首领蹋顿往年与袁绍便常有往来,如今袁熙前往,必是要请蹋顿出兵,来攻我北平。”
田豫道:“若如此,北平恐将危矣。”
忽然一人哈哈大笑道:“有何惧哉,如今袁熙那厮刚走,我若率军追上去,要拿住他也不是没有可能。如拿不住,我大军就与蹋顿在辽西处分个雌雄,有何不可。”此人正是炎武。
项翱喜道:“若炎兄弟肯往,大事可定矣。”
炎武笑道:“龙飞兄,赞赏话就不用说了,你我相交多年,还不了解对方吗?这一路我就帮你顶了,你专心去对付袁熙那厮便可。”
项翱道:“既如此,你我就一人一路,看谁成就大功。”
炎武道:“好,一言为定,谁输谁请吃酒。”
两个正说得兴起,却有小兵来报说:“有一先生,自称是朝廷使者,欲见主公。”项翱忙让请入,那使者携带圣旨,大踏步而来。小将公孙续一看,这使者不是别人,正是从前公孙瓒手下谋士关靖。
公孙续喜出望外,忙迎上去,见过礼后。关靖道:“我自那日从易京突围,便星夜赶路,最后总算到了许昌,得见曹公,向他说明了此处一切,望曹公能出兵攻打袁绍,以解我易京之危。谁想没多久,便传来了主公逝世的消息,幸有项将军承主公之志,拿下了北平城。如今曹公也已出兵,陛下传下旨意来,命项将军幽州刺史,平北将军,与曹公联手,共同抗袁。”如此,项翱便是名正言顺了,众将皆是欢喜。项翱道:“原来是曹公出兵,怪不得袁谭那厮要撤兵了。”
关靖道:“曹公欲与项将军南北夹击袁绍,既然袁谭退兵,那么项将军则可趁势进军,如此方能早日攻入袁绍的心脏地。”项翱道:“关先生此言甚是,我本就要起兵,现如今有了天子诏书,更是名正言顺,破袁绍指日可待。”于是与炎武依如旧约,各率一队军马,分两头而去。炎武与陈到、纪灵自率一队雇佣军,项翱又让蓝雨、管亥率两千军士前往相助。项翱则与高顺、田豫、公孙续、臧霸、昌豨、吴敦、尹礼、孙观、孙康、张燕、张白骑、李大目、于羝根、张雷公等人率两万大军追击袁谭。留赵云与陈登、陈珪守北平城,关靖仍抄小路往见曹操,说明此间之事。
话分两头,再说袁谭率领着大军退到徐无山处,大将麴义又来建议不可再退。时谋士郭图正在袁谭身旁,闻言笑道:“麴将军,我军今为退,然不久必将大进。” 麴义道:“郭先生此言差矣,项翱大军节节进逼,来势迅猛,我军若再如此一味后退,不仅失了全军锐气,更是变主动为被动,此诚不可取也。”
郭图道:“麴将军,我军此时正是以退为攻,主动权还在我手,岂会失了锐气。只要蹋顿单于的大军一到,我军即可实施反扑,到时破项翱必矣。”麴义道:“兵法云:‘不恃敌不攻我,恃我不怕为其所攻。’如今先生却反其道而行,反恃敌人不来攻我,而非恃我有所准备。一旦项翱追到,仓促如何应敌,到时后悔莫及也。”
郭图冷笑道:“项翱大军两万,行动必缓,如何追得上我军。将军如此惑乱我军军心,是何用意?”麴义怒道:“你以为项翱也像你这样慢吞吞么。你这些个文官,不曾领兵打过战,并不知行军贵在神速之理,还弄这些玄虚,到底是你在惑乱军心,还是我?”说着走向前去,怒目直盯郭图,袁谭见状,忙打圆场道:“二位都是我军栋梁,岂可因一言而误大事啊。”
麴义哼了一声,自回了座位。袁谭道:“麴将军的担忧亦不无道理,项翱虽说两万大军行动不快,但也须防备万一。那依将军之见,我军当如何挡住项翱锋芒?” 麴义道:“如大公子信得过麴义,便让麴义自率大戟士,驻于徐无山。项翱军若来,我当尽力挡住他。他若不来攻我而直追大公子,我则从后截其归路。”
袁谭点头称善,郭图却笑道:“麴将军果然懂兵法,你孤军上山,若被项翱包围,截断水源,不战便自乱,还谈什么灭敌。”
麴义微微一笑道:“郭先生岂不闻置之死地而后生,义此举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徐无山易守难攻,我军若占住,虽有被围之险,却能取得主动权。”说着走到地图边,以手指着徐无山道:“大公子,你来看。我率军在山上,项翱军如果包围过来,那么大公子便可趁机回军,再慢慢向项翱包围过去。这是以包围来制项翱军之包围,且有我在中心突击,又成里外合应之势,如此阵型,定破项翱军无疑。”
袁谭拍案赞道:“麴将军不愧为河北名将,你这招可是以八百大戟士来诱项翱二万大军,如此气魄,如此奇计,真叫人佩服不已,难怪父亲常夸将军用兵为军中第一,真乃实至名归也。” 麴义笑道:“大公子过誉了,麴义为主公霸业,万死不辞。若是大公子没有别的吩咐,那麴义便先去准备上山了。”
袁谭喜道:“此战若成,将军当得首功,请。”麴义双手一抱拳道:“如此麴义便先告退了,请公子务必在意,若项翱围住我军,便即刻出兵反包围。”袁谭点头道:“我晓得了,将军自去准备吧。”麴义领命而出。
看着麴义离去的背影,袁谭欣喜不已,又出声赞道:“真将才也。”孰不知袁谭如此看重麴义,却引得郭图满心的不舒服,决意致麴义于死地,方肯罢休。
究竟麴义此去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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智叟 时间: 2008-11-7 17:12
第六十二回 项龙飞兵围徐无山
郭图待麴义大军一走,便对袁谭道:“大公子,麴义这厮目中无人,将来恐怕会成为我们的劲敌啊。”袁谭摆手道:“郭先生多虑了,麴将军乃我军顶梁之柱,说他是劲敌,那也对,不过不是我们的劲敌,而是项翱的劲敌。”说罢哈哈大笑。
郭图忙道:“大公子难道还看不清当前的战局吗?”袁谭止住笑声,随意应道:“战局非常乐观嘛,先生是不是看到麴将军设下此反包围之计,而有点眼红了啊?”郭图跺脚道:“我指的并非是与项翱一战的战局,而是与二公子、三公子之间的战局。大公子如不仔细思量,恐怕将来后悔不及。郭图一心为大公子出谋画策,首先想到的必是大公子,岂有眼红他人之意。今公子既怀疑我有争功之心,郭图为避嫌,也只好先行告退了。”说罢转身便走,袁谭慌忙上前拉住他的手,连声说道:“先生勿怪,先生勿怪。我一时嘴快,不加思量,先生切勿在意。我知先生忠心无二,这其中利害之处,还望先生教我,我愿洗耳恭听。”
郭图叹道:“大公子,郭图蒙你知遇之恩,虽死不能报答万一,只望将来能亲眼看着大公子你坐上北方霸主一位,心满意足矣。”袁谭闻言感动不已,紧紧握住郭图的双手,请他坐下。郭图亦感动,眼角微微泛有泪光,伸手拭过,然后言道:“大公子,我且问你,如今你与二公子、三公子三人之中,主公最爱哪个?”
袁谭摇头道:“父亲向来偏爱三弟,这是人所共知的。”郭图问道:“那么大公子觉得麴义又偏向于哪一方?”袁谭道:“麴将军向来耿直,不好与人来往,所以也没偏向我兄弟三人那一方。”郭图又问道:“那么大公子觉得麴义为人如何?”袁谭道:“麴将军忠勇善战,实乃一员不可多得的虎将,就是为人狂傲了一点,不怎么把别人放在眼里。”
郭图笑道:“对了,以此人如此地位。将来主公百年之后,若指名三公子接位,则麴义必会成为托孤重臣之一。以他忠直的性格,肯定是会大力扶持三公子,如此我等岂能与其对敌。”袁谭听得心头一震,郭图又道:“这只是其一。其二,主公今让大公子你独领一军对付项翱,也是有意要看你的实力。如果此战让麴义的反包围计成功,那立功的可就是他麴义,而不是你大公子了啊。届时主公将如何看待于你。就算最后攻下北平城,那也是与蹋顿联手攻下的,不足为奇。这其中轻重,大公子不可不深思啊。”
话听到这,已将袁谭惊出了一声冷汗,他忙起身向郭图躬身一揖道:“若非先生及时提醒,谭真有眼如盲也。今之局面,当如何收拾?还望先生教我。” 郭图忙起身回礼,然后缓缓言道:“为大公子将来基业,也只好如此如此了。”
……
却说麴义率领了八百大戟士登上徐无山,只见那山地势险要,确实是凶险无比。麴义堪察完地形,选了一处最为理想的地方,让大戟士们伐木为栅,专等项翱大军。说也巧,就在大戟士们搭好木栅不多时,项翱的大军便风驰电掣的赶来了。在山脚下,派出斥侯兵探视,项翱自与众军士安营扎寨。
不多时,斥侯兵来报说,山上发现了敌人。项翱笑道:“这个袁谭果真是无谋之辈,竟让军队驻扎在山上,岂不是要让我等成就功名。”众将皆哈哈大笑,项翱又问那斥侯兵道:“可有探明山上敌人是谁?”斥侯兵道:“乃是麴义所率领的八百大戟士。”
众人闻言皆是一惊,项翱讶道:“不会吧,麴义将军深知用兵之道,岂会将自身置于如此险地?”高顺道:“我师兄决不会做出此兵家大忌之事,我看其中必有蹊跷。”项翱点头道:“恐怕是有大文章在里面。国让,你怎么看?”田豫沉吟道:“山上只有麴义的大戟士,袁谭的军队却还不知所踪。”随后走到地图前,看了看,猛然摇头道:“麴义此举,果然是险招啊!”
高顺急问道:“先生有何高见?”田豫道:“徐无山地势险要,麴义占住山峰,居高临下,占尽天险,可以说是立于不败之地。但是如果让我军切断了水源,那这枝军队无疑就是瓮中之鳖了。麴义敢如此逆势而为,我看他的目的就是要拖住我们,再让袁谭回军来实行大包围,歼灭我军。”
众将听罢皆是一怔,张燕叹道:“麴义这厮果然颇具胆略。”张雷公却喝道:“既然是计,我们不要上他的当。依我之见,不如就放弃徐无山,大军全速追击袁谭,待灭了袁谭后,再回军来料理麴义这厮。”
田豫摇头道:“若我军放弃徐无山而直追袁谭,那麴义便会率军袭我于后,此更不可取了。”张雷公尴尬道:“这个……我也是随便说说。”忙退到一旁,不敢再言语。众人见了,无不哈哈大笑。项翱道:“麴义此举可敬可佩,既然他如此舍身,我们又怎能不相陪。就命大军原地散开,环环围住徐无山。再由张燕、张白骑、李大目、于羝根、张雷公五位将军率三千兵马,抢先切断徐无山水源。”
田豫劝道:“主公,我军今围住徐无山,若袁谭大军反包围而来,恐将危矣。”项翱豪迈一笑道:“袁谭胆小无谋,他要不来便罢,他若敢来,我第一个先擒了他。”看田豫还一脸担忧,项翱又道:“只要断了徐无山的水源,麴义就坚持不了几天。这几天内,可让高顺将军的陷阵营与公孙续将军的白马义从前去挡住袁谭,让他反包围不成。等到我军拿下了徐无山,便可出兵增援高顺与公孙续,届时还怕打不过袁谭小儿么。”田豫道:“也只好如此。”项翱哈哈一笑,遂命众将按计划行事。
却说麴义在山上搭好木栅,便命一名偏将率百名大戟士前去寻找水源。这名偏将姓潘名宫,膂力过人,甚是骁勇。他在山上找了许久,总算找到了一条泉水,可是去得晚了,早被张燕的黑山军断了水。潘宫大怒,率领那百名大戟士便来抢夺。
张雷公大喝一声,手舞双锤迎战。潘宫挺过大戟,居高临下,与张雷公战了二十余合,不分胜负。李大目、于羝根按耐不住,齐出助战,潘宫遮挡不住,掉头后撤。众大戟士及时摆开阵型,取出大弓,望张燕大军射来。中箭者甚多,张燕怒道:“我军三千多人,若还打不过一百人,那还有何脸面活在世上。”遂挥军死战。大戟士箭术虽精,怎耐双方人数悬殊太大,只得边战边撤,退回了山顶。
麴义得知潘宫抢不到水源,也不动怒,说道:“既然抢不到就算了,我们带上来的水也够支持三天的。三天后大公子应该已经包围成功了,到时我八百大戟士便突下山去。现在让众人守好山头便可。”潘宫领命而去。
山脚下的项翱此时正在调度军队围山。张燕来报说已抢占了水源,切断了麴义的用水。项翱喜道:“如此麴义的大戟士将不战自乱矣。”更命众军士团团围守徐无山,静待山上动乱。
三天后,麴义军中备用水饮尽,而山下却还未发现袁谭的大军前来。这是怎么回事呢?原来袁谭探知徐无山被围后,竟听从郭图的建议不发兵前来反包围,只将大军驻扎在徐无山以东五十里开外。如此一来,麴义就真成了一枝孤军。
项翱在帐中算好时日,看看差不多了,便命人攻山。麴义八百大戟士奋起抵抗,两军从早晨杀到夜间,项翱军竟占不到丝毫便宜,且死伤了近千人。而麴义的大戟士也死了近百人之多,这是他领兵以来从未有过的失败。八百大戟士,从来就是令敌人闻风丧胆,就算再凶险的恶战,也从来没折损过一人。不想如今一天之内就死了近百人。
麴义悲痛莫名,他站在山顶上,脑海中不停的思索着:为什么援兵还没有来?难道袁谭并没有派出援兵?应该不会。这是围歼项翱的最好时机,他不会愚蠢到不派援兵的地步。难道是被项翱出兵抵挡住了?还是出了什么意外?
种种原因,麴义实在想不通。忽然站在身旁的潘宫出声说道:“将军,你看要不要突围出去?如今水已用尽,再守下去,只有死路一条。”
这个想法麴义不是没有想过,但是他不甘心,不甘心如此好的部署就此毁于一旦。他想了想,最后还是决定留守。
“这是个难得的好战机,如果错过,将来再想消灭项翱就没这么容易了。潘宫,你去饱食一顿,等会我亲自冲锋,送你突围。你连夜赶去大公子的营寨,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可是将军,山顶已无水……”
麴义把手一举道:“我知道,你放心的去吧。我们大戟士众兄弟个个都是铁铮铮的汉子,再死守一,两天不是问题。这一,两内,如果有援兵到来,则破项翱必矣。”潘宫看出了麴义的决心,知道这一战,自己这位老上司是抱定了破釜沉舟之心了,当下只双手抱拳道:“将军放心,宫必誓死请来援军。”
于是当天夜里,麴义率领三百大戟士突然冲下山,将潘宫送出了包围圈。随后又全军退回了山上,来去之快,便如一阵旋风,令人膛目结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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智叟 时间: 2008-11-7 17:13
第六十三回 大戟士苦守徐无山
潘宫连夜赶路,总算在天亮之前到达了袁谭的营寨。看着那些睡眼朦胧的士兵,潘宫满腔怒火。麴义将军在徐无山苦苦等侯,而这帮人竟然还龟缩在此一动不动。他已顾不得让人通报,只身直闯袁谭的大帐。
到了帐门口,正好遇到郭图从帐中出来。一望见潘宫,郭图倒是吓了一跳,但他也是老练之人,转眼便恢复冷静,冷冷的说道:“潘将军,你如何来到此处,徐无山失守了吗?”潘官双目直要喷出火来,当下强压怒气,禀道:“麴义将军在徐无山已坚守了三天三夜,大公子为何还不出兵?”
郭图心中暗惊,他本来料定三天之内,麴义必然守不住徐无山的。想不到此时麴义还守在山上,而且如今又派人前来催促出兵。拖了这三天,军中将领已有微言,如果再不出兵,万一被谁把这事捅到袁绍那去,那他郭图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便连袁谭也担当不轻啊。想通这一层,郭图急忙又编出了一个慌话,说道:“大公子突然染疾,甚是严重,这两天都昏迷不醒,大军没有命令,所以才停止不前。”
潘宫急道:“如此,将奈何?”郭图道:“潘将军也不要急,大公子刚刚已经醒来了,我正要去找军医,没想到就撞见你。这样吧,我马上进去向大公子禀告此事,让他先下令大军前去救援徐无山。” 潘宫拱手道:“那就有劳郭先生了。”
郭图一点头,转身回到帐内。时袁谭正坐在大椅上喝酒,见郭图又回来,便笑道:“先生不如也一道来喝几杯。”郭图道:“大公子且慢喝,我有要事禀告。”遂将潘宫前来求援之事说出,又将担忧袁绍追查的事也说了。
袁谭慌道:“既然如此,我们马上出兵。”郭图道:“眼下局势,出兵是肯定的了。但是出哪一路兵,还是要安排一下。”袁谭道:“先生有何安排。”郭图走到地图前,看了一会儿,又想了想,然后说道:“今军中六位将军:马延、张顗、焦触、张南四人与麴义向来不合,可让他们领兵从左路走,我料他们必不会下死力救援麴义。而吕旷、吕翔二将与麴义既无交情也无矛盾,难保不会下死力去救麴义。徐无山右边树木丛生,较为难行,可让他们从右路走。正中大路,我与主公率大军同往,一切静观其变。”袁谭道:“就这么办吧。”欲起身出帐,却被郭图拦住,在其耳边细说了数语。
袁谭点头一笑,回到床边躺下。郭图便走出帐来,命人去叫众将前来帐内议事,自己则与潘宫先进了帐。潘宫一眼望见躺在床上的袁谭正不住咳嗽,心中也担忧了起来,暗道:“原来大公子真的生了重病,我却错怪他了。”向前一跪,泣道:“大公子万望保重身体,此处战事可少不了你啊。”
袁谭边咳嗽边说道:“潘将军勿忧,我已命众将前来,即刻下命出兵救援徐无山。” 潘宫眼角微微泛泪,心中千恩万谢。不一会,马延、张顗、焦触、张南、吕旷、吕翔六员健将一同来到帐中,他们原先也在郁闷,大公子躲在帐中已三、四天了,这三、四天内,除了郭图,没人见过他。此时方知袁谭原来是病了。
袁谭戏演到底,继续以半死不活的声音说道:“诸位将军,我前些天突染重疾,之所以没告诉你们,就是怕传到军士耳中而挫了锐气。如今项翱已包围了徐无山,反包围之计也可实行,具体做战方案,就让郭先生来言明吧。”郭图将事先计划好的方案说出,众将领命而去。潘宫道:“既然大公子已出兵,那我也该寻机回徐无山,向麴将军报告此间之事。”袁谭点头道:“一切小心为上。”
潘宫接了命令,胡乱吃了几口饭,便又马不停蹄的赶回徐无山。等他到了山下时,才发现项翱的防守比之前番可要严密了数倍不止,就连一只苍蝇都难飞进去。潘宫心知项翱怕山上再有人突围,所以防守才会这么严。无可奈何,只好伏在包围圈外,一直等到深夜,舍弃了战马,悄悄摸进了项翱的军营。也不得不说潘宫确实了得,最后竟然被他摸到了营寨门前,手杀了两名看守士兵,拔腿便向山上跑去了。待项翱等人反应过来时,人已去得远了。
回到山上,向麴义禀报了援军的事,麴义喜道:“我知道大公子不会乱来的,如今大军尽出,看来只要再坚守一天,反包围之计便可成功也。还望苍天保佑,让大公子的病早点好起来。”潘宫道:“我观大公子病得虽重,说话中气却是十足,应该无大碍。”
正说话间,忽然有大戟士兵来报说:“项翱又组织人进行攻山了。”麴义道:“项龙飞的军队今日一整天都没动静,看来他们白天是睡觉去了,想趁夜间我军疲惫之时,拿下山头。可惜他也想错了。”原来麴义早料定项翱会隐忍到夜间才发动攻击,于是他便命众大戟士白天休息,这可是个极大胆的举动,不想却正好应对上了。于是一声令下,众大戟士翻身而起,个个精神饱满,虽然已经两天没喝水了,但众人都还是勇猛如常。
大战一触即发,山顶众大戟士的箭矢不住射出,山下众士兵却在项翱的指挥下勇不畏死,前赴后继的冲上。距离越拉越近,迫使得大戟士不得不停下射箭,举起大戟冲出厮杀。
黑夜暗淡无光!月亮已躲到了乌云的身后,仿佛她也不忍目睹战场上这血腥的一面。大战一直持续到白天,项翱见夜袭不成,士兵死伤也多,不得不鸣金让众士兵撤下来,重新布置战术。这一战,项翱军在半山腰又抛下了近千具尸体,而大戟士们也付出了近两百人死亡的代价。
麴义在山上看着初升的太阳,心中又有了些许动摇。眼下大戟士们只剩五百人而且,为何援军还不来?
却说吕旷、吕翔一路军马直奔徐无山,本来入夜前已赶到离徐无山不到二十里处,却不想被高顺的陷阵营半路杀出,拦在了那儿。而马延、张顗、焦触、张南那一路兵马,也同样在离徐无山不到二十里处遇到了伏兵,这枝伏兵正是公孙续率领的白马义从。就这样,两路兵马都被拦截了。只剩袁谭一路军无人阻拦,可是袁谭大军走到离徐无山不到二十里处时,便不再向前,所以麴义的大戟士只得又苦苦支撑了一夜。
吕旷算了算时日,心中亦着急万分,对兄弟吕翔道:“麴将军的军队在山上已坚守了五天五夜,今日便是第六天了,再这样下去,徐无山必破无疑。”
吕翔道:“麴将军平日里虽然狂傲,然此刻为破项翱,甘愿为诱饵,我们又岂能如此窝囊,被高顺拖阻在此而止步不前。”当下二人一阵商议,便打算将军队分成两部,由吕旷率一部军为饵,拖住高顺,吕翔则趁机率另一部军杀出阻截线,直扑徐无山。计较既定,即刻实施。果然此计奏了效,由于高顺的陷阵营兵马少,战线拉不开,因此被吕翔钻了空档,闯了过去。
与此同时,左路的马延、张顗、焦触、张南四将还是毫无进展,本来如果他们肯用力,要冲破公孙续的防线也不是没有可能的,可惜四人并不同心,也不热心,是以军队只能停止不前。袁谭中军一路,更是不必说,停在那儿,压根就没想动。
说回项翱这路,他连日攻打徐无山不下,心中亦是郁闷非常,忽然接到流星马报:吕翔已突破防线,率大军朝徐无山而来了,如今恐怕不到十里。
田豫忙道:“若被吕翔的军队冲到山脚下,那我军包围圈定会被冲乱,如此后果不堪设想啊。”项翱当机立断,道:“即刻命臧霸率两千军马去挡住吕翔,无论如何不能让他接近徐无山。”臧霸领命而去后,项翱又再一次组织大军围攻山顶。
麴义奋起抵抗,这一战又是从早打到晚,由于抽掉了臧霸这枝军队,因此这一战却未能杀掉大戟士多少人,自家反又赔进了数百条人命。项翱忿怒不已,如果再拖下去,万一敌人突破防线杀来,那自家大军可就要从包围变成被包围了。
田豫叹道:“想不到大戟士在断水的情况下还能有如此之强的战斗力,麴义真不愧为河北第一将。”项翱道:“我估计他们带去的干粮也不会多,如果没算错,到今天应该已经吃完了才对,如此既无水又无粮,便是再强的人,也该倒下了。” 田豫道:“时间紧迫,我看让将士们歇一夜,明日一早便再次进行攻击,切不可拖延下去了。”
徐无山上,麴义的情况果如项翱所料,而且比项翱所料的情况还要惨。因为早在一天前,他们的干粮就已吃光,众人如今打了一天的战,没有半点东西落肚,又严重缺水,已是疲惫不堪。麴义拉过自己那匹战马,一戟刺死,吩咐潘宫道:“把战马都杀了,分给众将士们吃。” 潘宫领命而去,将唯一的五十几匹战马全杀了。大戟士全是步兵,没有骑马,这五十几匹战马却是上山时驮干粮与清水用的,如今也只能全杀了充饥。
作者:
智叟 时间: 2008-11-7 17:13
第六十四回 大戟士同归黄泉路
等到第七天的太阳升起来之时,袁谭的营寨中却发生了一点小变化。那便是押运粮草而来的辛评,听到麴义孤军在徐无山坚守了七天的消息后,大为震惊。连忙劝袁谭道:“大公子此时若再不出兵,恐怕徐无山一失,我军亦不能幸免矣。”
袁谭道:“先生何出此言?”辛评道:“麴义的大戟士乃我军第一精锐,若有闪失,我军士气必然崩溃。届时项翱大军回身,我军又如何抵挡得住?”时郭图正好进帐,闻言笑道:“仲治兄,此言差矣。项翱与麴义一战,早疲惫不堪,我料定再过两日,其士气必衰。到时我军出兵,定可生擒项翱,成就功名。”
辛评急道:“徐无山上断水断粮,两日后!两日后麴义将军已尸骨无存了。” 袁谭劝道:“仲治先生不要急,此事还当好好商议,快请坐下说,坐下说。”辛评激动道:“大公子,如今真正的敌人是项翱,切不可因小而失大啊。”转身对郭图道:“公则,我知你是为大公子将来着想,然眼前之事不除,又谈何将来?”
郭图依然固执己见,道:“仲治兄,如今我大军已分出两翼出击,我中军自当压住全势。若两翼还不到徐无山脚下,我中军去了,也难成包围之势。反而不妥。”辛评道:“中军如能全力出击,左、右两翼必下死力,能不能形成包围之势,全靠大公子的决心。”二人争执不下。
袁谭忽然叫道:“好了,都别说了,让我仔细想一想。”辛评还要再劝,袁谭已举手示意他退出帐去。辛评无可奈何,长叹一声而出。郭图微微冷笑,以为占了上风,谁想袁谭道:“郭先生,你也先退下吧,我要静一静。”郭图只得也退出帐去。
徐无山脚下,项翱正在安排最强有力的一次攻山。他将所有士兵分成三圈,第一圈先由张燕、张白骑、李大目、于羝根、张雷公五人组织强攻,此时的山顶,大戟士们已无箭矢可用。起先用石头砸,对手逼近后,便挺戟上前厮杀。麴义对大戟士们的进攻安排也十分巧妙,他将四百多人分成两部分,轮流出击。大戟士们骁勇无比,各人生吞马肉渴饮马血之后,满身充满血腥,配上那巨大的身躯,个个都如地狱恶魔一般,气势上稳占上风。
张燕率领大军死命冲击,始终攻打不上。这时项翱派出了第二圈士兵,这一圈士兵是由田豫、昌豨、吴敦、尹礼、孙观、孙康六人指挥,一加入战团,张燕众人顿时士气大涨。大戟士们却压力骤增,眼看要攻上山顶了,麴义大喝一声,领着剩余的大戟士们杀出,堵住了冲上来的人流。
项翱手执英雄戟,冷眼观看着山顶的一切,“是时候了,全军冲击。”他大喝一声,飞奔而出,第三圈士兵紧随其后,这一战,可以说是倾巢出动了。
……
袁谭的营寨。
辛评、郭图在大帐外等待了良久,总算看到了袁谭的身影走出。“二位先生,我已想通,即刻出兵增援徐无山。”他说道。
辛评大喜道:“大公子当机立断,破项翱必矣。”郭图道:“既然大公子决心已下,则大军唯有全力以赴。出兵之前,可先让人前往左路军,催促马延、张顗、焦触、张南四将奋力冲破公孙续的防线。”辛评闻言一愣,随即明白,他握住郭图的手道:“公则,你……”郭图道:“仲治兄,我也是为大公子着想,前番争论,还望你勿怪。”辛评道:“公则兄说出此话,可就见外了,你能想到右路一军不尽力而提醒大公子,足见你用心,还是我错怪了你。见谅,见谅。”
袁谭大笑道:“二位先生如此同心同德,我又有何虑。”于是立即下令大军开拔,全速往徐无山进发,并派人前去催促右路军加快力度。
……
徐无山山顶,战况惨烈非常。大戟士们奋力抗击,无奈身体严重缺水,又连日做战,早已超出了平常人所能坚持的程度。如今众人还未倒下,全是凭着一口气。但是项翱的兵力太多,大戟士们再强,也非铁打,一个接一个的倒下。如今山顶,麴义身边仅剩数十人耳。麴义大怒道:“为何援兵还不来?”潘宫道:“将军,是我对不起你,大公子亲口答应要出兵,没想到……”
麴义手中大戟连斩数人,仰天长叹道:“看来徐无山就是我的葬身之地了。”潘宫护在麴义身旁,道:“将军,援军是不会来了,我们冲下山去吧。” 麴义摇了摇头道:“我八百大戟士,从来都是同进同退,如今八百人已死七百来人,我又有何面目下山。再说,项翱大军层层压进,纵是有霸王之勇,也难以突围了。皆是我平是太过骄狂,众将无一人与我同心,以致此刻害了众弟兄。”潘宫悲愤不已,忽然他明白了一切,怒吼道:“都是我太糊涂了,中了郭图这奸贼的诡计,前番在营寨看他神情,我就应该想到。我对不起将军,对不起众兄弟啊,我……”话音未落,喉咙便被一枝流矢射中。
麴义大惊,忙伸手扶住潘宫,“兄弟,兄弟……”潘宫死命想说话,可是却一句也说不出,鲜血直从他颈中涌出,他不甘心如此死去,伸手握住箭尾,用力一拔。“啊!”的一声,鲜血喷了麴义满脸,潘宫也命归黄泉。
“兄弟,你先走一步,我等会就来。”麴义轻声的说道。
“兄弟们,我大戟士同进同退,永远不会抛下任何一人。”麴义眼角泛泪,抄起大戟,环顾四周,忽然看到一人手执大弓,望着这边大呼道:“麴将军,战局已定,你何不早降?”此人不是别人,正是项翱。
麴义怒喝道:“项龙飞,你杀我兄弟,我与你势不两立。”舞动大戟直取项翱而去。身边数十名大戟士自成阵势,紧随着麴义而走。他这个阵势人数虽少,威力却不可小觑,须臾间便冲杀到了项翱军前。项翱也不示弱,扔下大弓,取过英雄戟,纵身迎战。双戟并举,斗不数合,麴义终因力竭,被项翱一戟刺伤了手臂。大戟士们见状急忙穿插过来,护住麴义。怎耐项翱手上英雄戟厉害,立杀十数人。
田豫连忙挥兵压上去,团团围住大戟士。时大戟士仅剩二十七人,连麴义在内,共二十八人。项翱命众士兵退后一丈,自拱手对麴义道:“将军以八百士卒挡我大军近十天,翱佩服不已。”
麴义道:“项龙飞,我大戟士今日已败,但要我等投降,却是休想。”项翱道:“袁谭见死不救,将军又何必再坚持下去。”麴义哈哈一笑,对众大戟士道:“兄弟们,一起到地下喝酒去。”举起大戟自往心脏刺去,鲜血迸出,麴义倒下了。同一时间,众大戟士也举大戟自往心脏刺下,跟随麴义一道赴黄泉而去。
项翱飞身过去阻拦,但为时已晚,河北第一悍兵就此全军覆没。项翱望着麴义那坚定的脸庞,长叹一声道:“将军真不愧为河北第一将。”转身对田豫道:“好生安葬麴义将军与他的众弟兄。”
“师兄……”山边传来了高顺的声音,原来他的陷阵营不负众望,已击败了吕旷的军队。赶回来时半路又和臧霸会合,击败了吕翔的军队。如此右路一军威胁已除,他马不停蹄,当先赶回,心想以他与麴义的关系,总能劝他投降,岂料始终还是慢了一步。他走到麴义的尸首前,谓项翱道:“主公,让我亲手安葬我师兄吧。”
项翱点头道:“你也不要太伤心了。”忽然士兵来报:袁谭的大军已杀到山脚下来了。左路马延、张顗、焦触、张南四将也奋力冲破了公孙续的防线,公孙续抵挡不住,大军撤回了徐无山脚,如今正依寨防守。
项翱笑道:“袁谭这厮觉悟的太慢了,如今赶来,又有什么用。”命:“全军做好准备,我们冲下山去,活捉袁谭。”大军战胜了袁军的第一精兵,士气正盛,虽然疲劳,却因激动而全身充满力量。此时皆随着项翱朝山下猛冲而去。
时袁谭的大军已将公孙续的白马义从打到了半山腰,忽然听见山顶一阵喧嚷,随后一队队的人马急冲而下。袁谭大惊道:“莫非山顶已失守?麴义他……”辛评叹息道:“看来我们还是晚了一步啊。”
眼看项翱的大军冲到,马延、张顗、焦触、张南四将急忙率兵上前交锋。怎奈项翱大军居高临下,势如破竹,一下子便将袁军冲乱。项翱一马当先,英雄戟下决无一合之将。马延、张顗、焦触、张南四将齐挺兵器来迎,翱奋起神勇,以一敌四,丝毫不落下风。十余合后,一戟刺伤焦触手臂,又一戟刺伤张南大腿,二人负伤而退。马延、张顗心中早怯,亦拨马回走。
袁谭急道:“项翱大军如此勇猛,我军难敌,如之奈何?”辛评叹道:“大戟士全军覆没,我军士气已衰,不如且退。”郭图道:“仲治兄所言有理,项翱军刚胜了大戟士,士气正盛,我军当暂避其锋芒,一切从长计议。”袁谭叹道:“也只有如此。”急命众军退出徐无山,后撤一百里下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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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回 丘力真阵前逞武勇
项翱军大获全胜,于是继续进兵,并差人往北平,命陈登押运粮草前来。一个月后,总算击败了袁谭的军队,袁谭等人仓惶逃回冀州,项翱趁势拿下易京,且收复了幽州,成为名副其实的幽州刺史。
这日,项翱聚众将,正讨论继续发兵攻击冀州之事时,却有流星马传来了一个极为震惊的消息:炎武与蓝雨前去追击袁熙的军队为蹋顿大军所败,已全军覆没,炎武、蓝雨、纪灵、管亥四人阵亡,只陈到一人得突重围,逃回了北平。
项翱听罢消息,眼前一黑,几欲昏厥于地。忙伸手扶住桌案,缓缓坐好。众人亦皆吃惊不小,缓和片刻后,项翱悲愤言道:“蹋顿贼子杀我兄弟,我誓与其势不两立。”
……
究竟炎武等人是如何被蹋顿所败?又如何身死?各位看官勿急,且听我慢慢道来。
却说当日炎武与蓝雨两支军队追赶袁熙往辽西,不想袁熙走了小道,而炎武等人却是走的大道,因此追赶不着。最后,袁熙抢先到达了辽西,得见蹋顿单于,送上礼物,并说知请求出兵合击项翱一事。
蹋顿巨大的身躯斜卧在虎皮位上,当他听到项翱这个名字时,愣了一下,脑子里回想着这个叫项翱的人究竟是谁?最后,终是想不起来,便自语道:“项翱这厮,我似有耳闻。”一个年轻人出列禀道:“父亲,您难道忘了祖父当年说过的话了吗?”这年轻人长得人高马大,模样甚是丑陋,正是蹋顿的长子丘力真。
丘力真一语有如拨云见雾,蹋顿霎时就想起了他的父亲丘力居当年在管子城,被公孙瓒与刘备的大军打得大败而回一事。其时便有一个叫项翱的人,杀了他乌恒将士多人,丘力居也是在那一战之后便重病不起,最后含恨而终。
“原来是此人。”蹋顿狠狠地说道,“袁公子放心,我父亲当年之死,便与其有莫大关系。算起来,此人也是我的杀父之敌了。”满口应下了合兵出击项翱之事。
袁熙喜道:“如此,我就替家父与众将士们先谢过单于了。”蹋顿笑道:“袁公对我有大恩,袁公子又何必如此客气。来,请喝酒。”袁熙举起酒杯谢道:“单于请。”喝过了酒,蹋顿道:“袁公子远到而来,今日便先玩乐一天,明日再举兵出发,你看如何?”袁熙道:“但凭单于安排。”
蹋顿大笑道:“好。”拍了两个巴掌。十余名妙龄美少女应声踏入帐来,向众人施礼后便跳起了乌桓部族独有的舞蹈。她们舞步奔放,热情如火,使得帐内气氛高涨不已。跳着跳着,美少女们便逐件脱去了身上的衣物,袁熙看得尴尬不已。他身旁一名少年侍卫更是看得面红耳赤,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女扮男妆的甄琳。在甄琳的旁边,坐着大侠王越,王越面对着这群几近全裸的少女,毫无表情,简直就如老僧入定一般。
蹋顿斜眼观看,心中暗笑道:“这个袁绍的二儿子面有难色,看来是个没怎么见过场面的公子哥。他下首坐着的那个美少男卫侍害羞了,看来是个雏儿。最后面那个大汉,面上毫无表情,看来只有他算是个人物。”
这时丘力真大笑着站起来,手上拿着一个酒袋,摇摇晃晃的走入众美少女群之中。一只手也没闲着,摸这个一下,捏那个两下。淫笑声中,来到了袁熙身前,举起酒袋向他敬酒。袁熙与他干了一杯,然后起身谢礼道:“在下不胜酒力,想先下去休息了,还望单于与丘力真王子勿怪。”
蹋顿未及答话,丘力真便抢先道:“袁公子,今日你我一见如故,不喝个痛快怎好便走。再说,你的勇士们可都还没喝够,若这样走了,岂不是显得我们这些做主人的招呼不周。”说着自走到甄琳面前道:“这位小兄弟,你说是不是?”忽然,他发现甄琳长得实在是美若天仙,忍不住就伸出手向甄琳的小脸蛋摸去。吓得甄琳连退数步,袁熙忙抢上去挡在甄琳身前,拱手道:“我这侍卫也是不胜酒力,王子勿要见怪。”
丘力真却被甄琳的美色迷住,且酒涌上头,只淫笑道:“袁公子,你这名侍卫模样可俊得很,可否将他送给我?”袁熙闻言心头一震,他没想到这个丘力真竟会如此无礼,当下忿怒不已,就要发作,却有大侠王越起身说道:“丘力真王子,在下敬你一杯酒如何?”
丘力真蔑视一笑,“你不配与我喝酒。”王越取过一个大酒囊道:“向闻王子酒量为乌恒第一,在下不自量力,想讨教一二。”丘力真哈哈大笑,自举酒囊,将囊中之酒一干而尽,道:“你把手上这囊酒喝完再说。”王越不发一语,仰头一口喝尽整囊酒,然后说道:“这一次就由王某先干为敬。”随手再提一囊酒,又是一口喝尽。丘力真一怔,心想这一囊酒的分量可不小,这汉子竟然连饮两囊而面色不改,看来不可小觑。正要与他较量,却听蹋顿道:“真儿,袁公子是贵客,不可胡闹,还不快退下。”
丘力真心中不满,却见蹋顿双眼直看着他,似在叫他不可轻举妄动,无可奈何,只得哼了一声走开去。蹋顿笑谓袁熙道:“袁公子手下这位壮士好酒量,不知尊姓大名?”袁熙道:“此人却是在下的老师,辽东王越。”此言一出,蹋顿、丘力真皆是一怔。袁熙看出了他们的变化,心中暗暗笑道:“看来老师的名头真是威震四方。”不等蹋顿父子反应过来,袁熙又道:“在下确实不胜酒力,还望单于与王子勿怪。”
蹋顿道:“既然袁公子这么说了,我们也不好勉强,就先请袁公子去帐中休息吧。”唤人送袁熙等人离开。此时帐中只剩蹋顿与丘力真,蹋顿叹道:“想不到辽东大侠竟会效力于袁家。”丘力真道:“父亲也不必叹息,有我老师武夫子在,王越又何足道哉。”蹋顿道:“武夫子人称棍棒无敌,武艺自是深不可测,然王越此人剑术举世无双,亦不可小觑。”丘力真道:“我老师名闻天下,就连曹操帐前第一大将夏侯敦都是他老人家教出来了,王越又何曾教出此等人物。再说我们还有大巫师巴思朵……”
一听巴思朵之名,蹋顿的心也安定了许多,他微笑道:“是啊!有大巫师在,又有何人能与我抗衡。再过几天,大巫师就出关了,到时我乌恒便可大举进入中原,与群雄逐鹿天下。”说罢与丘力直相视大笑起来。
……
说到炎武等人,日夜赶路,却始终还是晚了一步。没能追上袁熙,只得将军队驻扎于乌桓部落之外。袁熙得知,便来请蹋顿出兵攻击炎武。蹋顿笑道:“这厮的军队不足五千人,也敢到此撒野。袁公子放宽心,我即刻便出兵将他们歼灭了。”言未绝,便有丘力真出列道:“量此鼠辈何须父亲出马,儿愿率乌桓铁骑,一举踏平这帮贼子。”蹋顿大喜,便命丘力真率铁骑一万前往迎敌,袁熙等人亦随军前往。
炎武在帐中正与蓝雨等人商量破敌之策,忽闻丘力真率铁骑一万杀来,炎武笑道:“这厮不自量力,既要来送死,也省得我去找他。”蓝雨道:“你休要大言,人家来的可是一万铁骑,我军全加起来,还不足五千。”炎武道:“蓝雨姑娘,这你就不用操心了。”遂与众将披挂上马,率大军出寨前立阵。不一会,果见前方乌桓铁骑盖地袭卷而来,蓝雨忙率弓弩兵出阵,射住敌军阵脚。一阵箭雨,便将对方的马步止住。
当下两阵对圆,乌桓铁骑阵中跑出一员大将,骑一匹高头黑马,手执一杆狼牙棒。头带狼吞金帽,身穿连环铁甲,腰系狮鸾宝带,脚踏鹰爪飞靴。于阵前耀武扬威,大声骂道:“你们这帮废物,敢是活腻了么?哪个先来尝尝本王子的狼牙棒。”此人不是别人,正是丘力真。
炎武在阵前看得清楚,那丘力真生得是斗鸡眉,小缝眼,塌鼻梁,死鱼嘴,满脸金钱癣,真个丑陋无比。再看他那耀武扬威的模样,配合这副尊容,简直就如小丑一般。蓝雨忍俊不禁,笑出声来。炎武极少见蓝雨笑过,当下便打趣道:“这汉子丑陋无比,声音又似破鸭,直扰得人反胃欲吐。”蓝雨笑道:“我看这汉子倒比你好看。”炎武喝道:“那我不如去死。”
丘力真在阵前已不耐烦,又吼道:“无胆鼠辈,既不敢出战,还不快快投降。”炎武把三尖刀一横,便欲出马,却有管亥叫道:“炎大帅且慢,待某先来会会这厮。”拍马撞出阵来。丘力真笑道:“你这汉子,报上名来。”管亥喝道:“你爷爷管亥是也。”掌中一口大刀直取丘力真。两马相交,斗了三十余合,管亥心中暗惊:“这厮力气比我大了不少。”丘力真却越战越勇,手中狼牙棒更死命乱砸。兵器相撞中,管亥双手已被震发麻,又过十余合,管亥刀法大乱,不敢再战,忙拨马撤走。
丘力真也不追赶,回首朝自家阵中叫道:“我说汉人非我乌桓人对手,你们不信,现今如何?”众乌桓铁骑皆大叫道:“王子神勇。”袁熙此时亦在阵中,当下摇头冷笑不止。甄琳在他身旁嗔怒道:“这个丑八怪不知死活,我看待那个炎武出阵时,定要砍了他。”袁熙本来对丘力真极为反感,谁想甄琳却在他面前说炎武的好,心中一酸,便反叫道:“炎武有何本事,怎打得过丘力真王子。” 甄琳反唇道:“我看这里除了王越老师外,没人是炎武的对手。”袁熙气急败坏,转头对王越道:“老师,你便不要出手,我倒要看看炎武是不是能打得过这里所有的乌桓勇士。”甄琳笑道:“那就走着瞧。”
此时炎武阵中已飞出大将纪灵,手举三尖刀,怒叱丘力直道:“兀你个丑八怪,嘴里直喷出屎来。”丘力真最恨别人说他丑,纪灵这两句话又说得极难听,当下直气得他咬碎黄牙,恨不得就生吞活剥了纪灵。把马一拍,便朝纪灵杀去,两马相交,斗了二十余合,不分胜负。丘力真一棒狠似一棒,又过了十余合,纪灵便落得与管亥同样下场,双手被震得麻了,当下心怯,勉力又斗了十合,被丘力真一棒撞到护心镜,吐出一口血,差点跌下马来。纪灵心知不敌,急忙飞马撤走。
丘力真站在当场,望着纪灵狼狈的身影哈哈大笑,回首自家阵中呼道:“今日本王子要连败贼子众将,你们谁也别来帮忙。”狂妄之情,溢于言表。炎武大怒,打马冲到阵前,亦回首自家阵中呼道:“今日我要连败丑八怪众将,你们谁也别来帮忙。”此语惹得阵前众人一阵大笑,却恼得丘力真性起,誓要将炎武碎尸万断。
究竟此战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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智叟 时间: 2008-11-7 17:15
第六十六回 战纯姬陈到中巫术
丘力真怒火中烧,挺狼牙棒直取炎武。炎武不待其逼近,把烈炎刀一阵挥舞,顿时大片刀风卷出。丘力真一愣,但随即感觉到刀风的锋利,忙把狼牙棒护住周身要害。刀风掠过,刮得丘力直全身生痛,幸而周身要害有狼牙棒护住,倒也无事。然坐下高头黑马却难逃厄运,被刀风划出了多道伤口,深可见骨,直疼得大声嘶叫,倒撞于地。丘力真也被颠到地下去。
炎武哈哈大笑,于马上又连连砍出刀风。丘力真如何见过如此刀法,只惊得向后连滚了数丈,模样狼狈之极。噗、噗、噗……刀风斩到地面,划出多道深痕来。这下不仅丘力真大骇,便连他身后那一万乌桓铁骑,也都惊得呆了。心想这人莫是会使巫术,不见刀砍来,却也能杀人。
丘力真翻身跃起,不敢再战,拨腿就往自阵中跑。谁想炎武刀风又到,丘力真虽勉力躲闪,仍不免被密集的刀风砍伤,待至阵前时,全身已多处被划出伤口。炎武得势不饶人,把烈炎刀一举,喝道:“兄弟们,砍了这帮丑八怪。”大军为炎武所感,纷纷奋起神勇,掩杀而出。反观众乌桓骑兵,见勇如丘力真也轻意被炎武击败,心中早怯,丘力真又身受重伤,无力指挥,众乌桓骑兵失了主将,都不知如何是好,顿时混乱成一团。被炎武与蓝雨的军队从左右两翼一冲,即时溃败。
丘力真愤恨不已,眼看败局已定,无可奈何,只好拉过亲兵的一匹马,骑上后挥兵撤退。炎武率大军追击十余里,杀乌桓铁骑两千多人,夺得兵器、马匹甚多。丘力真连连后撤,直到三十里开外,方才安营扎寨。
炎武众人大胜而归,众皆欢喜,遂设宴庆贺。席间炎武酒喝得多了,不免现出年少时的骄狂,喊道:“乌桓蛮胡,岂会是我大汉勇士对手。明日出军,定要将丘力真的铁骑全数歼灭。”说罢哈哈大笑,举起酒杯狂饮了几杯酒后,炎武又说道:“我暗黑三虎当年何等风光……”说到此处,触及心事,想起巨虎与瘴影,心中莫名的生痛。于是转过头问陈到道:“贤弟,你有听过暗黑三虎大名吗?”陈到微微摇头,炎武笑道:“你没听过也是自然的。”再望向纪灵道:“纪兄有听过吗?”纪灵虽被炎武的父亲救过性命,却也不知他便是暗黑三虎之一,更不知这暗黑三虎的名头,于是也摇头。
炎武大为失望,顿时有了一种寂寞之感,慨然长叹一声。望向蓝雨,蓝雨虽知暗黑三虎之名,却并不理会炎武。炎武哈哈一笑,道:“暗黑三虎从来不求功名,但自从大哥、二哥死后,我就发誓,等报完血仇,我便要让暗黑三虎之名震惊天下。”说着走到蓝雨面前,道:“姑娘也知我暗黑三虎的厉害吧。”
蓝雨见炎武狂妄之极,故意说道:“暗黑三虎稀松平常。”炎武大怒,正欲发作,却又想起蓝雨前次曾救过自己,当下也便忍住了,冷笑道:“蓝姑娘既然如此看不起在下与两位死去的兄长,那不知可敢与我打一赌。”蓝雨道:“有何不敢。赌什么?”炎武道:“就赌明日与乌桓铁骑一战,我不用你的军队协助,也能大胜。”蓝雨笑道:“好大的口气,好,我就与你赌,待你明日败了后,看你还敢不敢如此骄狂。”当下击掌为誓。
……
乌桓铁骑营寨中,丘力真躺在毛皮之上,全身赤裸。他面前站着一名妖艳的乌桓女子,女子双手平放于丘力真身上,缓缓游走。但见她手过处,丘力真身上的伤口便一一吻合起来……
不一会儿,丘力真便恢复如常。他站起身哈哈笑道:“纯姬,你的法力可真是越来越高明了,看来大巫师的本领,你至少已学会了四成。”
这位被丘力真称为“纯姬”的女人,正是大巫师巴思朵收纳的唯一一名徒弟。她娇笑道:“是丘力真王子体质过人,伤才好得这么快。”声音风骚入骨。丘力真顿感丹田之下一股热气直冲脑门,不由得淫笑道:“你说对了,本王子体质确实过人。”伸手向纯姬的蛮腰一揽,抱入怀中。
纯姬笑道:“王子,不要嘛!明日还要与那炎武作战呢。”丘力真哪里理会,大笑道:“今日是我撑能了,明日你帮我不就行了吗。” 双手并用,直将纯姬脱了个精光,二人就此缠绵在了一块……
次日,炎武与陈到、纪灵只领了自家雇佣军出营,并请蓝雨随军去看他立功,留管亥领军守寨。时丘力真也引大军出营,两军就于原野上相遇。对圆处,炎武出马叫道:“今日谁敢来一战?”丘力真打马而出,身后跟着一名女子,正是纯姬。丘力真哈哈笑道:“炎武,别太猖狂,今日叫你死于我棒下。”炎武大奇,暗忖:“这厮昨日受伤颇重,如何还能出阵?”不及多想,纵黄骠马直取丘力真而去,手上列炎刀频频斩出刀风。丘力真大笑道:“你这把戏无用了。”纵马相迎,舞狼牙棒直撞入刀风之内,果然刀风碰到他身前,便自动消失不见。炎武一怔,丘力真狼牙棒早砸到。两马相交,战了三十余合,炎武一刀刺中丘力真胸口,却似刺到流水一般,毫无动效果。丘力真并不待炎武多想,狼牙棒又猛砸而来,炎武只得抽刀招架。
各位看官定要问炎武为何伤不了丘力真?原来却是纯姬在阵前做法,以巫术罩住丘力真,使得丘力真身如流水,无视所有攻击。又战了三十余合,炎武渐感棘手,然又不愿便退,只好拼死做战。阵前蓝雨看出是纯姬在搞鬼,她又不想帮炎武,便对陈到道:“叔至,你看到阵前那个妖姬了吗?”陈到点头道:“莫非是此人在做法。”蓝雨道:“没错,要是不扰乱她做法,那炎武就休想打败丘力真。”
陈到怒道:“竟是如此。”把马一拍,提三尖刀直取纯姬。纯姬微微一笑,口中急念咒语,待陈到马近,双手即时指向陈到,一道红光飞出。陈到心知厉害,忙飞身跃离马背,果然那战马被红光一罩,立刻口吐鲜血而死。
陈到落地后快步奔去,手中三尖刀急取纯姬。却被纯姬手指一指,三尖刀断为两段。陈到反应快速,早从背后拔出宝剑,又再砍去。纯姬一惊,她又要屏气助丘力真,又要出手对付陈到,刚才那两下已是毫费了不少精力,本想定能拿下陈到,却不料陈到如此快速又斩来一剑。不得以,急忙翻身躲闪。跃出数步后,纯姬娇笑道:“这位将军武艺真是不错。”
陈到冷哼一声,手中宝剑再次出手,纯姬却站在那一动不动。陈到宝剑刺到纯姬雪白的脖子上时忽然停住。
“你为什么不还手,我陈到不杀不还手之人。”
纯姬狐媚一笑,“这位将军英雄了得,让人好生喜欢。”说着贴过身去,陈到一惊,忙将纯姬推开。纯姬笑道:“好不解风情。”吐出一口香气。陈到与她距离甚近,一闻香气,顿时头昏目眩,支持不住而倒地。
纯姬娇笑一声,正要过去,却不想陈到手中宝剑突然飞起,惊得她连忙躲闪。怎料宝剑是躲过了,横空却又有一枝蓝色燕翎箭射来,正中纯姬的胸口。如此法力顿消,丘力真也没了防护,不敢再逼炎武,拔马便转回阵去。炎武不追赶,忙来抢陈到,当他抱起陈到时,见他面无血色,心中不由一阵慌乱,急忙飞回本阵。
丘力真大笑道:“想走么,没那么容易,乌桓勇士们,给我踏平了这帮蛮子。”众乌桓铁骑得令,齐声大呼,奔出阵来。马蹄滚动,响天彻地。时纯姬也已站起身,望着蓝雨,心中怨恨不已。不顾伤口流血,便做起大法来,一时黑风狂作。刮得炎武大军睁不开眼来,被乌桓铁骑横排一冲,及时溃败。
炎武眼见不敌,便下令全军撤退,纪灵断后。丘力真指挥着众铁骑,直追杀炎武到营寨,方才收兵而回。此战炎武军死伤了近千人之多,但他也来不及懊悔了,忙抱着陈到入帐中,蓝雨、纪灵、管亥都跟进来。只见陈到全身越来越凉,便似死尸一般。
炎武急道:“我兄弟这到底是中了什么邪?”忽想起蓝雨可是黄巾军的上使,必然懂得这些邪门之术,于是问蓝雨道:“你说我兄弟这是怎么了?”蓝雨心恼炎武狂妄,说话又直呼指使,当下有心为难他,便道:“你不是说你暗黑三虎最厉害?你不知道的事,我又怎么会知。”
炎武顿时就被蓝雨堵得说不出话来,纪灵忙拉了拉炎武的衣角,小声道:“公子,陈兄弟的性命要紧。”眼见陈到身体越来越凉,炎武也顾不得颜面了,便对蓝雨拱手道:“在下已知昨晚酒后失言,还望姑娘见谅。我兄弟如今性命只在旦夕,恳请姑娘无论如何也要帮一帮手啊。”蓝雨道:“你也知自己狂妄了。”炎武叹道:“知道了。”蓝雨道:“知道了便好,若不是你一意孤行,有我与叔至同时出手,叔至也不会中那妖女的巫术了。”走到陈到身前,举手一摸他的额头,良久后,蓝雨大叫一声:“不好。”
炎武、纪灵、管亥皆吃一惊,忙齐声问道:“什么不好?”蓝雨道:“妖女巫术厉害,此时如有天公将军或是张翎妹妹在此,尚可救叔至一命。以我的道行,却是救不了了。”炎武大急,叫道:“蓝雨姑娘,你一定要救活叔至,不管什么办法都行,总要试一试。”蓝雨道:“办法倒是有一个,只是不易办。”炎武忙问:“是什么办法?”蓝雨道:“只有杀了那妖女,叔至身上的巫术方能自解。”炎武道:“既是如此,事不宜迟,我及刻就潜入丘力真营寨去,杀了那妖女。”纪灵忙道:“公子乃一军之主,岂可轻意冒险,还是我去吧。”炎武道:“你不要再说了,留在叔至身边,照看好这里的一切。”说罢飞身出帐,提烈炎刀,骑黄骠马便朝丘力真的大营奔去。
究竟炎武此去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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智叟 时间: 2008-11-7 17:16
第六十七回 杀纯姬炎武救甄琳
丘力真得胜回营,大为欢喜,于是设宴庆祝。纯姬由于胸口中箭,自回帐疗伤去,便没有出席宴会。席上,丘力真大夸海口,骂炎武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狂妄之情令人生厌。袁熙有求于他,心中虽厌恶,却也不得不强装笑脸。只甄琳按捺不住道:“今日若非有那女巫帮忙,你早已死在炎武刀下了,还敢在此夸口。”
丘力真大怒,袁熙忙劝道:“王子息怒,王子今日打得炎武等人落迫而逃,谁人不知。”回首对甄琳道:“你愚昧之见,还不快退下。”朝王越使了个眼色,王越便起身将甄琳带出帐去。
甄琳嗔道:“老师,袁熙那个胆小鬼不敢说出真话,你怎么也这样。”王越笑道:“在人家的地方,总要给人家一点颜面。”甄琳气得说不话,自回帐去了,王越微微苦笑,随去守在甄琳的帐外。
过不多久,袁熙便借故离开了宴席,来到甄琳的军帐。帐门口对王越道:“老师,您辛苦了,夜色也不早,您就先去休息吧。我来劝劝琳儿。”王越微微一笑走了,袁熙于是进军帐去。
甄琳嗔怒道:“你回你的军帐去,不要你理我。”袁熙道:“琳儿,你怎么总是这么任性,今晚我就不该让你参加宴席才对。”甄琳道:“是,是,是,不该让我参加宴席,参加的话就要说假话,我是办不到的,你要说假话你自己去说个够。我不管了,我明天就回冀州去。”
袁熙一听,顿时气得说不出话来,半晌才道:“你……你能不能懂事一点,当初也是你死活要跟来的……”
“是,是,是,我不对,我明天就走还不行么。”
“你要气死我啊。”
“你快出去吧,我要睡觉了。”甄琳边说边推着袁熙出帐……
而此时,在纯姬的大帐处,却有一人已偷偷地摸了近来。这个人不是被人,正是炎武。他连夜赶到丘力真营寨后,便捉了一个乌桓士兵,问清了纯姬大帐所处位置而摸了进来。说来也巧,纯姬由于施法疗伤,怕被人打扰,于是将周围守卫的士兵全部支开。这无疑更有利于炎武的行动了。
看着静悄悄地四周,炎武也提高了十二分的警惕,摸到帐门口后,一个猫身就窜了进去。此时帐中的纯姬全身赤裸,正坐在皮毯子上施法,忽然听到有人入帐,急忙开眼去看,竟是炎武,不禁吓了一跳。炎武看到全身赤裸的纯姬,也同样吓了一跳,但随即恢复平静,他说道:“妖女,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纯姬身受重伤,自知不敌炎武,但也不愿坐以待毙,便娇笑道:“将军长得如此英俊,又如此勇猛,真是让人心爱的不得了。”炎武冷笑一声,手中烈炎刀飞速刺出,纯姬忙叫道:“你若杀了我,就救不了今日受伤的那位将军了。”炎武一愣,忙把刀收住。眼见那刀的刀尖便贴于喉咙之上,纯姬也惊出一身冷汗,但她已心知炎武心存犹疑了,忙又说道:“将军若不杀我,我愿随将军回营,即刻为那位受伤的将军疗伤。”
炎武并不答话,只冷眼看着纯姬。纯姬被看得发寒,好似炎武手上的刀随时都会刺下来一般。纯姬心知生死只在瞬间,她望着炎武,这是她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望着炎武,只觉炎武那棱角分明的脸庞,比之丘力真不知要俊美多少倍。她越看越爱,渐渐地竟忘了危险,她站起身笑道:“将军若不嫌弃,我愿一辈子跟在将军身旁,助将军横扫天下。”
此语竟触及到了炎武的心事,使他拿刀的手微微放松。他心想:“要让暗黑三虎名扬天下,如果能得到纯姬的帮忙,那将会事半功倍。”就这一分神,纯姬已慢慢靠近了来,那双雪白的豪乳靠在炎武的手臂上磨擦着,她微笑道:“将军如果不信,我可以马上就去取下丘力真的首级。”炎武一怔,心想:“她若真能取下丘力真首级,那我便可直捣乌桓内部。” 纯姬见炎武心动了,便将整个光滑无暇的身子靠进了炎武怀中,柔声道:“将军,纯姬从今以后就是你的人了,你想怎么样便怎么样。”忽然,她感觉到后背一股巨痛直穿胸口,炎武一只大手又将她狠狠推开,她整个人就摔了出去。
这一变故却原来是炎武从纯姬背后使出了刀风,刀风透体而过,已将纯姬心脉切断。纯姬倒在血泊中,双眼缓缓流出了眼泪,直呆呆望着炎武,没有闭上。这是她第一次为一个男人而流泪,也许她在临死前那一刻,真的爱上了这个男人。
炎武走过去,伸手抚过她的脸,让她的眼睛闭上,又取过地上那条毛毯子,盖在了她的身上。然后便飞身出了帐。
……
却说袁熙被甄琳赶出帐后,心里越想越是委屈,忽然他摸到了怀中那包春药,心想:“大哥说只要把这药给琳儿吃,那她就是我的人了,以后就会乖乖听我的话了。”
“不行,我怎么能这么卑鄙无耻。琳儿是我最心爱的女人,我怎么能如此对待她。”
“如果我不这么对待她,她明天耍起性子来,说不定就真的要走了。”
“不行,我不能让她离开我,不行……”
袁熙想着,挣扎着,最后终于狠下心,想道:“得到琳儿后,我只要加倍对她好,她应该就会原谅我的。反正我们早晚是要在一起的。”于是又转回头,走入甄琳的帐中去。
甄琳见袁熙又进来,便道:“我不是让你出去,你还来干什么?”说完把头转向一边,不看袁熙。
袁熙道:“琳儿,我知道是我不好。”说着走到桌子边,拿起酒囊倒了两杯酒,趁甄琳没注意,便将春药放入其中,再把酒递给甄琳道:“别生气了,这杯酒算是我向你赔礼道歉的行不行?”
甄琳嗔道:“不要,我不喝。”袁熙道:“求求你就愿谅我这一次吧。”甄琳不理他,袁熙又道:“你再不喝,我就给你跪下了啊。”甄琳笑道:“那你跪啊。”她心想以袁熙的地位,是绝对不可能跪她一个小女子的。谁知袁熙一听,倒也真的跪了下来,慌得甄琳忙道:“我是说笑的。你怎么真的跪下了啊,快起来,快起来。要让人看见了多不好。”袁熙笑道:“我不起来,除非你把酒喝了。”甄琳道:“好啦,好啦。我喝了就是了,你快起来吧。”
袁熙笑着站起身,看着甄琳把酒喝光了。甄琳笑道:“好啦,我酒也喝了,你的道歉也接受了,你还不回帐去睡觉,还要赖在这里干什么。”说完突然感觉身子越来越热,口干舌燥,情欲如潮。她望着袁熙道:“这酒里面放了什么东西?”
袁熙慌道:“没有,没有……”但看着甄琳起伏不定的胸口,袁熙也按捺不住了,一把抱住甄琳道:“琳儿,你原谅我,我真的很爱你,我以后一定会好好待你的,你原谅我。”甄琳此刻神志还没完全丧失,挣扎道:“不要,你为什么……”袁熙大急,一把扯下甄琳的衣服,现出了红肚兜儿。
甄琳此时情欲也越来越高涨,但凭着心中那股贞操观念,还是死死护着红肚兜儿。袁熙见扯不下红肚兜儿,便伸手去扯甄琳的裤子。就在这时,一条人影从帐外闪入,一脚将袁熙踢翻,抱起甄琳便走。
袁熙反过脸望去时,看得明白:那人竟是炎武。吓得他面无人色,心中着急甄琳已吃了春药,落在炎武手里,后果不敢想象。急忙飞跑出帐,先叫王越去追炎武,自己再到大帐中报知丘力真。
丘力真大吃一惊,连忙派出人马去追炎武,并着人察看营寨各处。不多久,有士兵回报说纯姬已死在了帐中,惊得丘力真半晌没晃过神来。
再说炎武救了甄琳,冲出营寨,便骑上黄骠马望深山老林中飞奔而去。他心知丘力真定会派兵出来追他,因此不直线回自寨,反要饶一个大圈。黄骠马乃千里名驹,奔跑极快,不一会便跑到森林深处去了。于是渐渐放慢了马步。起先狂奔中,炎武也不觉甄琳有何异样,待此时才发觉甄琳早把肚兜儿解掉,一双小手把自己抱得死死,娇喘细细,连连喊着:“炎武哥哥,你抱紧我好吗?抱紧我好吗?”
炎武一惊,以为甄琳中了毒,忙拉停黄骠马,抱甄琳下来。谁知双脚刚着地,甄琳便将香唇靠近来,吻住了炎武。炎武心情大乱,舌头与甄琳的舌头相缠,鼻子上又闻着甄琳的处女体香,双手抚摸着甄琳光滑的后背,一时血脉贲张,情欲高涨。
他将甄琳抱起来,往旁边一处软草地上放落,轻轻褪下了甄琳身上最后的衣物。月光下,甄琳的身体美不可言。他再也没有压制住自己内心的冲动,瞬间将身上的衣物脱光,慢慢进入了甄琳的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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智叟 时间: 2008-11-7 17:17
第六十八回 戏甄琳丘力真丧命
卢龙山顶,一块大黑石前,坐着一个身披黑袍,精干枯瘦的老者。老者双手平放胸前,口中念念有词,片刻后停住,站起身笑道:“今日大功可成。”这名老者正是乌桓大巫师巴思朵。
他身后站着一名女子,闻言大喜道:“我父亲真的能复活了吗?”这名女子不是别人,竟是吕布之女吕媛。她说完这句话后,便走向大黑石前。原来大黑石上还躺着一个身材魁梧的中年男子,而这名中年男子正是当日在白门楼前丧命的吕布,吕奉先。
各位看官看到此定会问:吕布不是死了吗?怎么又会在这里?
且听小子慢慢道来,原来当日曹操绞死吕布之后,便欲下令斩吕布之首悬于城门。却被吕媛与杜娘苦苦哀求,愿留住吕布一个全尸。曹操见杜娘长得貌美如花,顿时色心大起,便答应了她们的要求,但要杜娘留在他身边。杜娘答应了,所以吕布得留全尸,吕媛也获得释放。
带着吕布的尸体,吕媛却不知何去何从?所幸在许昌郊外遇到老师武夫子。武夫子为当世棍棒第一高手,一生仅收有两个徒弟,一个便是曹操帐前大将夏侯敦,一个便是吕媛。那天,他看到吕布的尸首时大吃一惊,吕媛更哭个不停,求他救救她的父亲。武夫子心下为难,因为吕布确实已经死了,后来无意中却想起了大巫师思巴朵。他心知巴思朵巫术高明,于是便抱着试一试的心态,与吕媛一同来到辽西。
见到巴思朵后,说明一切。巴思朵竟然真有办法救活吕布,但是条件就是要武夫子和吕媛留在乌桓部落,帮蹋顿东征西战,且要武夫子收丘力真为徒,传授丘力真武艺。武夫子不忍见吕媛伤心,便答应了。二人从此便留于乌桓部落,蹋顿能统一乌桓,很大程度上都是多亏了武夫子与吕媛的帮助。
而巴思朵也遵守约定,为吕布做法,直到今日,他已有把握让吕布醒来。果然,片刻之后,大黑石渐渐抖动起来,而且越抖越厉害。最后轰的一声,大黑石全部裂开。一股黑色液体直钻入吕布身体。吕布猛然大喝一声,全身变黑,片刻后黑色全退,恢复了正常人色。
吕媛在一旁看得胆战心惊,此刻方才静下心来。上前抱住吕布,泣道:“父亲,您终于醒了。”可是吕布却是毫无表情,双眼只呆呆的望着前方,对吕媛更是不闻不问。吕媛甚感奇怪,放开吕布后忙问巴思朵道:“大巫师,我父亲这是怎么回事?”巴思朵道:“吕将军刚刚苏醒,总要时间给他回魂。”吕媛点点头表示理解。
突然,巴思朵心头一震,他叫道:“不好,我徒儿有难……”及时命吕媛拉过来三匹战马,骑上后朝山下狂奔而去。
……
阳光照射入林中,甄琳坐在草丛旁,静静的看着炎武。她的双眼慢慢的湿润了,一滴晶莹地泪珠落到了炎武的脸上。把炎武从美梦中惊醒过来,甄琳慌忙把脸转开,伸手拭擦掉脸上的泪水。
炎武坐起身,双手从背后环抱甄琳,柔声道:“琳儿,你为什么哭了?是不是我做得不好?对不起,让你受委屈了。”甄琳道:“不是,不关你的事。我没有哭,我没事。”炎武道:“琳儿,你嫁给我吧。”甄琳慌道:“这个……这个,不行的。”炎武道:“为什么,我们昨晚已经……”
甄琳一听,又哭了起来。炎武忙道:“对不起,对不起,是我不好,我不说好么?琳儿别哭。”甄琳挣脱开炎武的手,穿上裤子,再拿过炎武的衣服道:“你这件衣服先借我。”穿上后便往林外走去,炎武急道:“琳儿,你要去哪?”马上穿上裤子追出来,一把拉住甄琳的手。
甄琳道:“炎武哥哥,你忘掉我吧,昨晚的事就当做没有发生过,我要回乌桓去找袁熙。”炎武怒道:“为什么,你跟我走不好吗?你知不知道,昨晚就是他给你吃的春药,我们才……你为什么还要回去找他。”甄琳道:“我和袁熙早有婚约在身。我不能毁约的,而且他待我极好,我……”炎武怒吼道:“不……琳儿,你不要去。我们一起远走高飞行吗?我什么都不要了,只要和你在一起便好。”
甄琳泪水不住地往下流,拼命挣开炎武的手,头也不回的走了。炎武愣住了,脑子轰的一声,完全不知该如何是好。半天晃过神来,心知强留不住甄琳了,于是回去牵出黄骠马,追上甄琳,一把将甄琳抱起,狂奔而去。
甄琳在马上大叫道:“你干什么,你难道也要对我用强的吗?”炎武道:“我炎武顶天立地,从不做强迫他人。”甄琳道:“那你要带我去哪?”炎武道:“我送你回乌桓。”甄琳道:“不行,不行,他们正要杀你,你不能去。”炎武哪里理会得。不半日光景,黄骠马已跑到了乌桓营寨外的树林处。从这树林步行入寨,不用半柱香时间。
炎武将甄琳抱下马,说道:“琳儿,你此去万事都要小心,保重。”甄琳点头道:“你也要保重。”转身走了,炎武站在那儿,望着甄琳的身影,心情久久不能平静。最后仰天长啸一声,翻身上马,便往回路飞奔而去了。
当甄琳走到营寨前时,第一眼看到的便是袁熙,他已在门口等了一夜。看到甄琳,简直就是喜从天降,慌忙跑过去,捉住甄琳的手道:“你没事吧?你没事吧?”甄琳“嗯”了一声。袁熙此时却发现了她身上穿的竟是炎武的衣服,想起昨晚她喝了春药,胸口顿时就像被一柄大铁锤轰中一般,眼前一阵晕眩,差点就要昏倒。
甄琳并不理他,只缓缓迈开脚步向营内走去。袁熙懊悔不已,心痛得都快裂开了。他急追上甄琳,正要开口问她昨晚与炎武发生了什么事。但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因为他心知这一切并不能怪甄琳,都是自己给她吃的春药。想到此脑子又轰的一声,整个人就愣在了当场。
这时丘力真走来,一看甄琳,不禁色心大起。因为此时的甄琳头发放了下来,又没妆扮,模样完全就是一个美貌女子。当甄琳女扮男妆时,丘力真就已对她垂涎三尺,何况现在知道甄琳是女儿身。要知道,丘力真此人可是男女通吃,色胆包天。他快步走过去,指着甄琳道:“你这女子肯定是个间细,昨晚一定是你与炎武勾结,才害死了纯姬。”对袁熙道:“袁公子,你说是不是?”
袁熙此时受刺激过度,已神情恍惚,根本就没听到丘力真的话。丘力真见袁熙不回答,以为他是默许了,当下大喜不已,便命令手下将甄琳捉起来,他要亲自审问。几个虎彪大汉围上甄琳,把甄琳吓得尖叫起来。
袁熙被甄琳的尖叫声拉回了神,一看几个大汉在拉扯甄琳,怒火直烧,拔剑冲上去一阵挥舞,便将那几个大汉杀死。丘力真怒道:“袁熙,你竟杀我亲兵。”袁熙喝道:“谁敢动我的琳儿,我定要他死无葬身之地。”丘力真淫笑道:“袁公子,何必为了一个女人伤了和气,你把她送给我玩两天。两天后马上还你,怎么样?”
袁熙大骂道:“放你娘的狗臭屁。”他一向言辞有礼,如今说出一句如此粗俗的话来,可想而知他此刻的心情是多么的忿怒。不待丘力真再说话,袁熙已挺剑而上。丘力真大笑道:“凭你一个公子哥,怎是本王子的对手。”二人交手二十余招,袁熙便被丘力真一脚踹翻在地。
丘力真命亲兵把袁熙押住。自己则淫笑着走向甄琳,一把捉住甄琳的手,望着袁熙道:“一个女人而已,我今天就在此将她就地正法。”边说边伸手去扯甄琳的衣服,袁熙痛不欲生,破口大骂不止。
忽然,一个人影自寨外横飞而入,身法快如闪电,眨眼蹿至丘力真身前,寒光一闪,丘力真人头落地。众人看去,无不惊恐,此人正是大侠王越。袁熙大叫道:“老师,杀光这帮狗贼。”王越身法又动,眨眼间又连杀十数人,其余人众皆慌乱四逃。王越正要再行追杀,却见天空突然之间暗了下来。一个令人毛骨悚然地笑声四处响起,地上顿时钻出一具具的人骨来。
甄琳吓得大声尖叫,袁熙忙跑过去抱住甄琳,他心中也自慌乱不已,急问王越道:“老师,这些骨头怎么会动?”王越眉头紧皱,道:“看来是大巫师来了。”说话间,那一具具的人骨已飞蹿而来,王越纵身而出,手中宝剑有如游龙穿水,所过处,人骨皆断。怎奈那些人骨越来越多,竟将王越团团围住。
那边厢,袁熙、甄琳早被人骨缠住,往内帐直拖了去。袁熙大叫道:“老师,你别管我们了,快走吧。”王越见人骨越来越多,知道已难救得袁熙、甄琳二人脱险,当机立断,及时几个纵跃,朝寨门飞去,块速撤走。
天又变亮了,人骨头纷纷钻入了地下。寨门口,一个身披黑袍,精干枯瘦的老者缓缓走了进来,正是大巫师巴思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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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回 神剑无敌铁棍无双
巴思朵看着身首异处的丘力真,摇了摇头,再缓缓走入一个军帐中,里面躺着的是纯姬的遗体。巴思朵叹道:“你怎么对男人动心了?为师现在也救不回你。”在帐中静静坐了一个时辰,出来后便命众乌桓骑兵拔营,将丘力真与纯姬的遗体运回部落去。
再说炎武离开了甄琳后,纵马狂奔,在深林中闯了一天一夜,方才回了自家营寨。时陈到已经完全无事,待看到炎武平安归来时,众人无不欣喜。但见炎武沮丧的表情,又大为奇怪,正要问时,寨门口突然有一条大汉横飞而入,却是王越。
陈到纵剑向前,喝道:“阁下胆量非凡,竟敢孤身闯营,真当我军无人么。”王越并不理会陈到,只对炎武道:“甄琳已被乌桓大巫师捉走。”炎武心头一震,急问道:“这是怎么回事?”王越道:“丘力真那厮调戏甄琳,已为我所杀。如今大巫师巴思朵已下山,袁熙、甄琳皆落在他手上,恐怕凶多吉少。”陈到道:“怎么甄琳姑娘也在此间?”
王越已不及回答太多问题,只对炎武道:“如果你想救甄琳,便即刻出兵,直捣乌桓部落。我愿助你一臂之力。”炎武当机立断,命令陈到留下与蓝雨、管亥收拾辎重,自与王越、纪灵领一千骑兵先行。
他们日夜赶路,不日便到乌桓部落之外。远远望见大巫师的乌桓铁骑正要入部落,炎武心急甄琳,竟不顾军队疲惫,便命众人冲锋。乌桓铁骑怎料自家门前也会有敌人出现,仓促应战之下,阵型大乱。
炎武舞动烈炎刀,率领一千骑兵横冲直撞,便似虎入羊群一般。眼看就要杀入部落中去,却不想天边突然刮来一阵黑风,将众人刮得眼睛都睁不开。反被乌桓铁骑撞了回去。王越叫道:“这是巫术,今日恐怕不好再战,先撤吧。”
炎武不肯,仍是催兵急进,然大军逆风而行,眼又睁不开。形势逆转急下,反而被乌桓铁骑冲杀,须臾间便死伤了数百人。纪灵大叫道:“公子,再战不利啊!”炎武无奈之下,只好挥兵撤退。
奔出二十余里才甩掉了乌桓骑兵,再走数里与蓝雨、陈到、管亥赶上来的军队会合,安下营寨。时天色已暗,众人吃过晚饭,便于帐中商量对策。王越道:“巴思朵巫术高明,除非能将他缠在此作战,我便可潜入乌桓内部,救出甄琳。”他故意不提袁熙,便是要避免众人不悦。
炎武道:“王大侠此言有理。我看这样吧,明日就由我与王大侠潜入乌桓部落。陈到、纪灵,雇佣军就交给你们俩指挥。作战时要与蓝雨姑娘和管亥将军相互商量行进。”
一切按排完毕,众人便欲各自回营休息,却不想营外忽然传起了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声。王越道:“巴思朵来了。”众人齐出帐来看,只见远处黑压压一群人朝营寨狂奔而来。炎武急令众人披挂上马,严阵以待。
王越道:“巴思朵在此,我正可趁机潜去部落中,救出甄琳。”炎武道:“我与你同去。”嘱咐陈到几声,便纵黄骠马与王越从后营抄小路而走。陈到、蓝雨、纪灵、管亥四人率大军压住寨门,待那敌军冲近时,竟皆吓了一大跳。
原来这枝敌军中却无一个生人,全是一副副的人骨。蓝雨急让弓弩手射住阵脚,然箭矢射在人骨身上,却是一点作用也没有。管亥怒道:“胡人竟耍如此手段,我太平道教岂会怕他。”率领一枝军队冲杀出去。纪灵见状,也大喝一声,横三尖刀杀出。蓝雨道:“事到如今也只有拼死一战了。”与陈到亦率军杀出,一时喊声震天。
……
炎武与王越赶到乌桓部落外围,将马栓好,潜身而入。王越熟悉此处路道,带着炎武左右躲闪,片刻后便来到一间大帐前。大帐后有一条通道,直通一座密室,以王越的经验,不难猜出袁熙、甄琳肯定是被关到了这里面。
两人身影一闪,便将帐前守护的几个士兵杀死,再飞身闯入大帐中。大帐极其宽畅,里面一片漆黑,王越、炎武二人都屏住呼吸,仔细凝听着四周的动静。忽然火光一亮,一位身穿灰布长袍,须眉如银的老者横棍站于中央。
王越与炎武皆是一怔,他二人凝神四察了良久,竟然没有发现这名老者就站在帐中,可见这名老者的武艺当真是深不可测。老者身材十分高大,他缓缓开口言道:“二位如果要过去,可得先过了老夫这一关。”
王越微笑道:“阁下可是人称棍棒无双的武夫子。”老者道:“正是老夫。”王越道:“在下斗胆,请教武夫子棍法。”轻声对炎武道:“你趁机入通道去救人。”抢先挥剑冲出,直取武夫子。
武夫子笑道:“剑气如此强烈,天下只王越一人,老夫讨教辽东大侠高招了。”手臂一伸,铁棍旋转击出,与王越缠斗在了一块。炎武趁机飞身闪入通道中,直奔密室而去。
……
大巫师巴思朵骑着一头黑虎,望着战场上顽强抵抗的蓝雨众人,微微一笑,回首吕媛道:“炎武、王越二人不在此处,想是潜入部落去了。今日场上这四将便让你父亲练一练手。”话音刚落,身后一将早挺方天画戟冲出,所过处,人马俱死。正是飞将吕奉先。
火光中,蓝雨、陈到、管亥、纪灵四人皆大吃一惊,纪灵叫道:“吕布这厮竟然没死。”管亥道:“这厮厉害,大家要当心。”眼见吕布冲来,纪灵、管亥双双举刀迎上,不数合,管亥手臂早中一戟。陈到、蓝雨见了,急纵马过来助战。四匹马儿围着吕布厮杀,吕布却丝毫不落下风。
巴思朵大笑道:“温侯吕布举世无双,我就不必在此了。”对吕媛道:“杀光他们后,及时回部落。”吕媛抱拳道:“遵命。”巴思朵把手向黑虎的脑袋一拍,黑虎立刻转身蹿入了黑暗中。
时吕布面色已渐渐变黑,不十合,一戟斩断了纪灵一条手臂。纪灵心知联四人之力也非吕布对手,急大吼道:“叔至、蓝雨姑娘、管亥将军,你们快快撤走吧,我来缠住吕布。”单手舞三尖刀战吕布,管亥挺大刀大叫:“我与纪将军一同死战。”飞身狠劈吕布座下战马。
吕布手中方天画戟挥去,却被纪灵挺身撞来。画戟砸在纪灵身上,由此慢了一步,座下马直接就被管亥大刀砍死。而纪灵也因此命丧戟下。吕布飞身落地,画戟直取管亥。亥把刀来挡,被吕布撞开,再一戟刺中胸口,挑死在当场。
蓝雨大急,又见军队已被人骨军杀得快尽,心知再留下也无益,当下果断地叫道:“叔至,我们撤。”陈到双眼直要喷出火来,然无可奈何,只好拨马与蓝雨转身撤走。吕布少了战马,追赶不快,便把手中画戟一阵狂扫,杀尽场上剩余士兵。再从腰间取过宝雕弓,搭上两枝狼牙箭,望着蓝雨与陈到的身影射去。
两枝狼牙箭快若流星,眼看就要射中,却不知从何处射来两枝箭,正好与吕布两枝箭碰到了一块,双双撞飞。蓝雨、陈到就此躲过了一劫。吕布朝那两枝箭射来的方向望去,那里站着两条大汉,一条大汉背负一口宝刀,正是那名陈登雇佣的刀客,另一条大汉手执一副大弓,竟是当年一箭射毙行尸的黄忠。他二人也不停留,翻身上了马,便追赶蓝雨、陈到而去,片刻消失在了黑暗中。
……
却说炎武闯入通道后,便见有无数条大汉持刀冲出来拦截,皆被炎武刺死。杀到密室后,看见袁熙与甄琳分别被绑在两根石柱上。石柱旁边放着丘力真的遗体,首级已用线逢好。蹋顿坐于丘力真身前一言不发,满脸皆是悲愤之情。
甄琳看到炎武进来,大为欢喜,正要说话,却听袁熙吼道:“炎武,我死也不会放过你的。”炎武并不理会,望着甄琳,满脸爱意,说道:“琳儿,不用怕,我马上就救你出去。”飞身过去,不妨一柄大斧横空斩来,炎武忙举刀格挡。“当”的一声巨响,炎武被撞出了一丈开外。望去时,那持大斧之人正是蹋顿。
蹋顿怒道:“真儿的死,你们谁也脱不了干系。”横斧再次杀出,他身材甚是高大,手中大斧使将开来,虎虎生风,威不可当。逼得炎武节节后退,只得抵挡,不及还击。十余合后,炎武找到破绽,及时抢攻。蹋顿回防,便被炎武反攻了回去。届时刀风阵阵,蹋顿大惊,纵身跃开。炎武便要抢上,却听屋外忽然传来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大笑声。
炎武暗道:“不好,巴思朵这老贼又来了。”飞身去救甄琳,却被地上钻出的人骨挡住。此时在密室外大帐中缠斗的王越与武夫子二人也听到了这个毛骨悚然的大笑声,王越大吃一惊,心想自己独战武夫子已棘手的紧,若巴思朵一到,二人联手,自己非落败不可。所谓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不及多想,虚刺几剑后王越便纵身飞出了大帐,武夫子大笑道:“王大侠剑术高超,来日再比高低。”王越远远回声道:“定当奉陪到底。”
武夫子抚须一笑,忽然门口多出一个身影,正是巴思朵,他冷冷地说道:“王越这厮倒也走得快,你怎么不拦住他?”武夫子道:“老夫与他胜负未分,怎好让你插手捉他。”巴思朵道:“真武痴。”随即往密室走去,只见炎武神勇无匹,连连斩碎人骨上百具,兀自奋力做战。
巴思朵道:“炎武这厮却也了得,武夫子,您老还得出一出手。”武夫子道:“他战了多时,体力不济,老夫出手,岂不是讨便宜。”巴思朵无可奈何,只好自己动手,但见他大手一挥,一道红光罩出。炎武手杀多具白骨,早疲惫不堪,今又为众白骨堵住,躲闪不开。红光罩来,白骨俱灭,炎武大叫一声,就此晕死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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智叟 时间: 2008-11-7 17:18
第七十回 护甄琳炎武受重刑
炎武模模糊糊中,只觉脑子一冷,便即醒来。耳边听着一个女孩的声音:“炎武哥哥。你没事吧?你没事吧?”左右看了看,却是甄琳在呼叫自己。原来此刻他已与袁熙、甄琳一样被绑在了一根石柱上。甄琳看见他醒来,心中一块大石头总算放下了。密室中除了他们三人,还有蹋顿与数条大汉,巴思朵与武夫子早不知所踪。
炎武似将眼前的一切看作透明,只望着甄琳笑了笑。袁熙骂道:“炎武,你这个狗贼,你不得好死。”炎武并不理会他,只对甄琳道:“放心,我没事。”
蹋顿把一切看在眼里,冷笑道:“想不到一个女人,竟能让你二人如此舍身忘死。”说着把手一摆。数条大汉及时走出密室。蹋顿来到甄琳面前,望着她的小脸蛋道:“你这小妮子长得确实有几分姿色,红颜祸水,自古皆然。我儿之死既然是因你而起,那么就该从你而终。”说话间,那数条大汉已抬来了一只大火炉,火炉中放着燃烧的木炭,木炭内又插着一根铁条,铁条的顶端早烧得通红。
蹋顿走过去,握住铁条的末端,拿将起来,走到炎武、甄琳、袁熙三人中间,说道:“人死了会去天上,也会去地狱。而这根铁条,就是送人去地狱,永世不得超生。”说罢哈哈大笑起来。乌桓人相信神灵,而这根铁条上刻有极其恶毒的诅咒,只有犯了十恶不赦之罪的人,才会被烙上这些咒语。
炎武冷笑道:“愚昧之极。”蹋顿怒道:“大胆!看来你是要先尝此物。”炎武道:“奉陪到底。”蹋顿大步向前,就要把手中火红的铁条烙到炎武胸口。甄琳吓得尖叫道:“别伤害他。”蹋顿停住了手,走向甄琳,冷言道:“那就烙你。”甄琳吓得不敢说话。
蹋顿哈哈大笑道:“我改变主意了。”走到袁熙身前,问道:“袁公子,是你要受诅咒呢?还是要让这小妮子受诅咒?”袁熙把眼瞪向炎武道:“那狗贼既然如此藐视此物,何不让他先尝尝。”蹋顿摇头道:“袁公子此言差矣。你为了这小妮子敢杀我儿,如今为这小妮子受上点罪又有何妨。如果你不想受罪,那也可以,此物就用在这小妮子身上。”
袁熙急道:“你若敢动她一根头发,我叫你死无葬身之地。”蹋顿大笑道:“便是袁绍自来,也要惧我三分,你这小子口气倒大得很。既然不碰她,那就碰你,怎么样?”袁熙望着那火红的铁条,心想此物若烙到身上,非皮焦肉烂不可,心下惊慌,口中说不出话来。
蹋顿看袁熙不说话,及又逼问道:“袁公子,想好了没有,是要烙你呢?还是烙这小妮子?”袁熙待要说烙自己,又惧怕那火红的铁条,实在是说不出话来。蹋顿笑道:“也罢。”转身去问甄琳道:“小姑娘,这两个男人你到底喜欢哪一个?不喜欢的那一个,便领受此物。”
甄琳眼角泛泪,望了望袁熙,心想:“他待我极好,又与我有婚约在身,我应该和他在一起。”又望了望炎武,心想:“他待我也是极好,我的人已经给了他,心里也很喜欢他。”
“我到底应该怎么办?”甄琳心里挣扎着,她根本不知道要如何回答蹋顿这个问题。蹋顿不耐烦道:“你到底要选谁?如再不选,则两个人都领受此物。”
炎武喝道:“蹋顿贼子,你若有种便来对付我。逼问一个弱女子,算什么本事。你手上这东西在我眼里,不过小儿玩物,不足挂齿。有种就过来……”
蹋顿急让人用布堵住炎武的嘴,笑道:“你不必着急,等会有你受的。”又逼问甄琳道:“你若再不选,便让袁熙先受此物。”甄琳大慌,心想:“袁熙哥哥武艺比不过炎武哥哥,身体撑受力也没有炎武哥哥强。若他受刑,恐怕扛不住,我不能让他出事。”眼看蹋顿走向袁熙,甄琳急叫道:“不要伤害我袁熙哥哥。”
蹋顿转过身笑道:“不伤害袁熙。那你就是要我伤害炎武了,是也不是?”甄琳泪流满面,极不情愿的点了一下头。蹋顿哈哈大笑,命人取出塞在炎武嘴中的布,说道:“炎武,此次就成全了你。”炎武心如刀割,只觉在甄琳心中到底还是爱袁熙多过于自己,不禁仰天狂笑不已。蹋顿举起那火红的铁条便往炎武的胸口烙去,即时皮肉溃烂,焦臭四散。炎武就如此在狂笑声中晕了过去。甄琳大声叫喊,然炎武却已听不见了。
蹋顿道:“这厮却也怪,不叫一声,发而大笑。”让人用水将炎武泼醒。甄琳早哭成个泪人,只一个劲地对炎武说对不起。炎武胸口一大片焦烂,痛入骨髓,险些又晕过去,只强咬住牙,歇了歇,硬提一口气对甄琳道:“没事,别担心,我没事的。”
甄琳泣不成声,“炎武哥哥,对不起,你原谅我,原谅我……”
此时,蹋顿又拿来了第二套刑具,是三把带有锯齿的刀子。他对着三人解释道:“这三把刀子叫作‘断肠三刀’。只要将这三把刀刺入肚子中,再用力一绞,锯齿就会将肠子全部绞在一块。最后当刀子拔出来时,肠子也会跟着被拉出来,其状惨不忍睹。”说着走到袁熙身前,皮笑肉不笑地问道:“袁公子,炎武那厮已剩半条命。这次的断肠三刀是要你来呢?还是让这小妮子来?”
袁熙想到肠子被拉出来一事,早惊得面白如纸,张开嘴巴,却不知如何回答。蹋顿道:“袁公子不说话,是否就是默认这断肠三刀要自己受用?”袁熙慌道:“不是。”蹋顿笑道:“好。”走向甄琳,道:“小姑娘,对不住了,这断肠三刀袁公子不肯用,只好留给你了。”说罢便要动手,却听炎武大叫道:“蹋顿,你有种就冲我来。”
蹋顿一愣,随即笑道:“炎武,你还真撑得住。”转身走过去,甄琳大叫道:“你不要再伤害我炎武哥哥了,你杀了我给丘力真偿命吧。”炎武道:“琳儿,你别怕,没事的。这三把小刀,奈何我不得。”
蹋顿冷笑道:“我看你有多大能耐。”手起一刀,已刺入炎武小腹,再用力一绞,一股剧烈的疼痛顿时直传周身神经,炎武差点又昏死过去。然终是咬着牙挺了过来,连哼都没有哼一声。蹋顿紧接着第二刀又到,又是一阵剧烈的绞痛传来,似乎肠子已被绞烂。蹋顿喝道:“最后一刀送你去死。”将第三刀刺入炎武腹中,大力一绞,以为炎武必死无疑,岂料炎武却还抬起头大笑道:“皮毛之痒而已。”
蹋顿心下暗惊,口中骂道:“小贼不知死。”就要把刀拔出来。却忽然又想:“这么快弄死他太便宜了。”于是停住手,笑道:“今日且到此,明日再让你尝尝新手段的。”转身大笑着走出了密室。数条大汉也随后跟出,守在了大账内。
炎武全凭一口气撑着,这会儿见众人皆走,再也支持不住,意识愈来愈模糊。耳边却听见甄琳不住的叫着自己。炎武自然而然浮出一个念头:“我不能死,我还要保护琳儿。我不能死……”
……
却说陈到、蓝雨二人自脱了困,便将马步渐渐放缓。蓝雨道:“方才吕布朝我二人射了两箭,极其迅猛。幸得半路有人射出两箭撞飞吕布的箭而救了我们。”陈到点头道:“只是不知射箭救我们的那个人是谁?”蓝雨道:“这世上能撞飞吕布箭矢的人决不超出两个。此人箭法如此高明,莫不是他来了。”陈到忙问:“是谁?”蓝雨道:“我曾听项大哥提过,他当年在南阳曾遇到过一名神射手,此人箭法鬼神莫测,姓黄,名忠,字汉升。”
说话间,忽听身后一阵马蹄声响,蓝雨惊道:“难道是吕布追来了?”陈到道:“跟他拼了。”及时与蓝雨就草地中隐避起来。只见远远有两骑直朝这边奔来,蓝雨举起蓝弩,觑个准确,连连射出五箭。但听得叮当声响,五枝燕翎箭皆被前头那将挥弓撞飞。那将大叫道:“且慢动手。”
蓝雨道:“看样子不像是吕布,莫非是出手救我们那人。”陈到道:“极有可能。”于是纵身而出,那两骑早已来到,正是黄忠与刀客。
陈到、蓝雨见到刀客,皆是喜出望外。刀客摇头道:“这趟买卖真是越来越不好做了啊,除了救人,还要堤防同伴的冷箭。”蓝雨急道:“我也是把你当成敌人,才会放箭。”陈到问道:“你怎么会在这?对了……”向黄忠一抱拳道:“当时多亏壮士出手相救,不知壮士尊姓大名?”
黄忠抱拳还礼道:“在下姓黄名忠,字汉升也。”蓝雨喜道:“你真的就是黄汉升?”黄忠道:“如假包换。”蓝雨忙道:“我不是不相信,只是您不是在南阳么?怎么会到辽西来了?”黄忠长叹一声,说出了个原故来。
毕竟黄忠说了什么?请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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智叟 时间: 2008-11-7 17:18
第七十一回 力闯密室奋勇救人
只听黄忠说道:“我儿黄叙体弱多病,年前有幸遇到神医华陀,经他指点,说辽西乌桓部落有一种神农草可治我儿之病,因此我便赶到此处。路上遇到了文长,于是结伴而行,却也凑巧救下了你们。”
蓝雨、陈到听罢皆望向那名刀客,问道:“文长莫非就是你的名字?”刀客一直以来都没有透露过自己的名字,因此人们只知道他是刀客,却无人知道他的本名。
刀客笑了笑,说道:“既然汉升兄都说了,我也不隐瞒姓名了。我乃南阳人,姓魏,名延,字文长。这次也是受了元龙先生之托,来看看你们的情况如何。但从眼下形式看来却是大为不妙啊。”
陈到悲痛道:“如今全军覆没,纪灵、管亥二位将军也战死沙场,大哥那边又不知战况如何?”蓝雨道:“不管怎么说,我们还是得去乌桓部落走一趟。若炎武已将甄琳妹妹救出来就最好。若还未救出来,那我们也好助他一臂之力。”魏延道:“我与你们同去了吧,拿了元龙先生的定金,若办不好差,可有损我刀客的威名。”说罢望向黄忠道:“汉升兄,这神农草指不定就在乌桓部落中,怎么样?一起去走一趟如何?”
黄忠手抚长须,哈哈笑道:“文长,你想让我助你们一臂之力,直说便可,还用此理由来说我,可是怕欠我人情。”魏延笑道:“汉升兄,你眼光就是独到,佩服。”于是四人也不歇息,便又抄小路向乌桓部落进发去了。半路遇到王越,得知炎武已被擒,众人更是急迫,遂合于一处,同往乌桓部落。
连赶了一天的路,总算到达乌桓部落之外。他五人皆是武艺高强之辈,轻意便潜入到部落中去。王越带着他们前往那个密室,躲躲闪闪中,来到了大帐之外。却发现那儿守卫的兵力已加强了一倍不止,显然经过上次一战,蹋顿已有了堤防之心。
王越数了数,共有三十五人,遂对众人道:“这些人必须一击必杀,绝不能让他们有机会呼来同伙,否则我们休想进入到密室中去。我有把握一剑杀十人,但是还有三十人,你们每人能杀几个?”黄忠笑道:“在下不敢托大,勉强也杀得十个。”魏延摇头道:“汉升兄的箭术我是比不上,我这口刀顶多也杀得六七个。”陈到道:“我的三尖刀已断,只今这口宝剑,却不及三尖刀来得顺手,不敢大意,便杀五个。”蓝雨道:“那我也杀五个。”
王越笑道:“如此一分,敌兵人数还嫌少了。”黄忠道:“事不宜迟,就动手了吧。”众人皆点头。黄忠便从身后取出五支粗长的箭矢来,搭在巨弓上,随时准备射杀。蓝雨亦备好蓝弩,王越手中宝剑一亮,魏延、陈到便当先飞纵而出,王越脚一点地,也直飞出去。黄忠一笑,将五支箭矢射出,蓝雨也飞快射出五箭。
只见三道身影快速闪动,十支箭矢穿破虚空,那四十名看守者眨眼间便都倒地死去。王越果然一剑连杀十人;黄忠的五支巨箭也连杀十人,每支巨箭都穿透两人而过;而魏延、陈到、蓝雨皆各杀五人。
王越道:“趁现在快入密室。”飞身入大帐,却见帐中武夫子正躺于密室门口喝酒。后面黄忠、魏延、陈到、蓝雨此时也已进来。武夫子醉眼朦胧,起身笑道:“王大侠,这么快就又来找老夫切磋武艺了?”
王越抱拳道:“武先生棍法精妙无比,上次一战,在下受益良多。如今斗胆再向先生请教一二。”说罢回首对众人道:“前面通道就是密室,我在此牵制住武夫子,你们快进密室去救人。”却听黄忠笑道:“此人莫非便是人称棍棒无双的武夫子?”武夫子耳根极灵,早听到这边众人的讲话,于是笑道:“在下正是武夫子不错,这位老兄又是何人?如果想进密室的话,我劝你们还是不要去的好,免得又惹来巴思朵那个讨厌的家伙。”
黄忠道:“在下南阳黄汉升。”说着将手中凤嘴刀一震,对王越道:“还是我留下来牵制武夫子吧,我也早就想领教武夫子高招了。”王越微微一笑。
武夫子道:“原来是神箭黄汉升,久仰了。”歪歪斜斜的将躺在地上的那条铁棍一吸,握于手中。黄忠喝道:“好一招隔空取棍。亮招吧。”把凤嘴刀一举,整个人也不见动,便已向前压进了两丈。
武夫子笑道:“好身手。”左手胡芦一扔,右手铁棍飞快向前撞去。叮铛声响中,二人已连过了十余招。王越叹服道:“黄兄刀法果然精妙,有他在此牵制武夫子,我等无忧矣,可速入密室。”
魏延叫道:“那还等什么。”当下四人依次鱼贯而入密室,武夫子得遇好对手,竟也不管他人,只一心沉醉于与黄忠的打斗中,不愧为武痴。
众人进入密室后,却见一个高大的身影正站立于密室中间,这身影不是别人,正是吕布。他手持方天画戟,面无表情,仿如石像一般。
魏延叫道:“吕布这厮死而复生,实力比之从前还要强大,实非一人可敌。”
王越点头道:“看来是巴思朵的黑巫术,魏兄,你我联手将他擒下如何?”
魏延笑道:“正有此意。”回顾蓝雨、陈到二人道:“你们先将人救出。”说罢将大刀一横,纵身而出,直取吕布。吕布手中方天画戟急速刺来,撞过魏延手中大刀,直取其胸口。却不妨王越剑气早到,吕布只好转身躲避,手上一慢,被魏延躲过,复一刀砍来,王越宝剑也随即刺到。吕布面色冷淡,把方天画戟舞动开来,叮叮当当声中,三人已连过了十来招。
陈到、蓝雨趁此时机赶快前去救炎武与甄琳,只见炎武满身是伤,胸口处皮肉焦烂,小腹上还插着三柄小刀。陈到看得眼泪都快流出来,他悲痛地叫道:“大哥,是哪个王八蛋把你折磨成这个样子,我定要将他碎尸万段。”
炎武微微张开眼,摇头笑道:“无妨。”又问道:“甄琳呢?有没有将她救出来。”陈到忿怒地把眼向旁边一望,炎武随着他的目光望去。原来蓝雨解开甄琳的绳子后,甄琳第一时间便跑去为袁熙解绳。
炎武苦笑一声,随即问陈到军队状况如何?陈到简要的说了,炎武听完,勉力站起身,神情木纳,自语道:“我年轻时自以为武艺高强而蔑视天下豪杰。后来自知能力不足,遂潜心苦学武艺,发誓要率一军纵横天下,为暗黑三虎正名。岂料本性冲动,又不加克制,只任性而为。今为情字所困,心伤而死,斗志全无。总结得来,以我如此之性格,绝非成大事之人。可惜我认识得太晚,太晚了……”随即按住陈到的肩膀道:“叔至,你为人忠勇,实为难得的将才,当选一明主,将来成就必不在古人之下。”说罢便纵身一跃,取过那口被扔在一旁的烈炎刀,不顾自身伤势,奋力朝吕布冲去。他已萌死志,下手更不留余力,在与王越、魏延二人的联手下,倒将吕布逼得节节败退。陈到大叫一声,也加入战局。那边蓝雨叹了一口气,也取过随身短刀去战吕布。
甄琳解开袁熙身上的绳子后说道:“你快逃走吧。”袁熙拉住甄琳的手道:“我们一起走。”甄琳挣脱开袁熙,摇头道:“我不能走,我要和炎武哥哥在一起。”袁熙一听此言,当真便如五雷轰顶,一时就愣住了。
忽然,那个可怕的笑声又再传来了,众人皆大吃一惊,炎武叫道:“你们都走。”手中烈炎刀使将开来,刀风乱舞,筑起一道风火墙将他与吕布罩住。其他人被热气所逼不过,纷纷跃出战圈。王越当机立断,飞身到袁熙身前,捉住他的手,就要冲出密室。袁熙大叫:“老师,请把琳儿也带走。”王越脚一踏,身影又晃到甄琳身前,将她与袁熙一并带出了密室之门。
陈到此时却又再冲入战阵,欲与炎武携手战吕布,却被炎武奋力一推,向密室门口飞去。就这一顿,被吕布趁势突破风火墙,一戟轰向炎武。炎武视死如归,并不抵挡,只将烈炎刀劈向吕布。两柄兵器同时出击,速度相当。吕布不想硬拼,只好将画戟生生抽回挡住烈炎刀。
炎武一刀过后,力量已尽,冷不防吕布一拳轰来,正中炎武胸口,整个人就被打飞出去。魏延飞身接住,蓝雨快速射出五支燕翎箭阻挡吕布。魏延大叫一声:“撤。”与陈到一同扶炎武冲出密室,蓝雨紧随于后。怎料吕布神勇,挑落燕翎箭后便取过宝雕弓一箭射出,其速快如闪电,正中蓝雨后背并透胸而过。陈到大急,一手抱着蓝雨与魏延、炎武一同冲出了密室小道,来到大帐中。
却见帐中早无一人,黄忠与武夫子想是早打到帐外去了,王越也带着袁熙、甄琳撤走了。炎武大叫一声,舞动三尖刀对着密室小道打出层层刀风,这是他的最后一击,风势强大无比,压得吕布闯不出密室小道。刀风越来越强,最后竟将小道四壁都给轰踏了,石块砸将下来,转眼就将密道口堵死,吕布也一同被堵在了密室中。
炎武微微一笑,力竭而倒,陈到忙扶着他退到一边。这时那个笑声已越来越近,无数白骨骷颅头从地上钻出,冲杀而来,魏延大刀横劈竖砍,硬杀出一条路来。
陈到一手扶住炎武,一手扶住蓝雨,紧随于魏延之后。杀到帐外时,却见白骨骷颅头遍地皆是,王越护着袁熙、甄琳左右冲杀不出,黄忠与武夫子还未分胜负,但他二人身旁一丈却无白骨接近,一经接近别被二人手中乱舞的兵器打散。
转眼,又有白骨骷颅头杀来,魏延、陈到及时联手出击,护住炎武、蓝雨,两丈之内,也无一具白骨骷颅头能冲得进来。虽然如此,但长久下去终究不行。蓝雨强提一口气对炎武道:“把我的面具拿下来吧。”
炎武望向蓝雨,微微一笑道:“临死之前能看到蓝雨上使的真面目,也不亏了?”伸手去拿下蓝雨的面具,一时之间,他震住了,心跳急速加快,只因他从来没见过如此漂亮的脸孔。而且还那么的亲切,那么的熟悉。
蓝雨道:“你忘了小时候和你抢东西吃的那个女孩了吗?”
炎武闻言一怔,思绪飞速回到从前……
究竟蓝雨是谁?请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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智叟 时间: 2008-11-7 17:19
第七十二回 炎武蓝雨携手离去
在我五岁的时候,父亲带回了一个小女孩,女孩长得很漂亮,我第一眼看见她时就已经喜欢上了她。父亲说他是皇帝的女儿,后来,女孩不见了,这么多年我都再没见过她。蓝雨和她长得好像,一样是那么的漂亮,难道蓝雨就是她?没错,一定是她,
炎武心里想着。
……
妈妈死了,我被炎武的父亲带走,他一直都很疼我,还有炎武,他年纪和我一样大,我们很聊得来。他很调皮,我总是喜欢和他作对,总是抢他的东西吃。他很生气,但总是会让着我,他喜欢我,我也喜欢他。一直到我十岁的时候,张角伯伯来带走了我。张角伯伯是我妈妈的大哥,他告诉我妈妈是被皇帝害死的。张角伯伯教会了我武艺,还让我做了蓝雨上使,带上面具后,我就不再是我,我要报仇,杀死皇帝。直到那天,皇帝死了,我又看到了炎武,但是我已经带上了面具,他不会认识我。我的使命完成了,这世上再也没有我的事了,和我有关的人都死了。只剩下炎武,还有张翎,她是我的小妹妹,我要保护好她,所以我一直跟她在一起。但是,张翎妹妹也死了,我知道张翎妹妹喜欢项翱大哥,所以我要帮项翱大哥。
项翱大哥总喜欢拿着张翎那柄小匕首发呆,我不明白他为什么会这样,直到我又一次遇到了炎武,我才明白项翱大哥为什么会这样。因为我也一直在想着炎武,但是我却不想和他相认,我害怕,一个一个我最亲近的人都离开了我。现在我要死了,我什么都不用怕了,我可以见到很多我想见的人了,炎武他也要和我一起走了。
蓝雨心里想着。
……
“把面具用力抛向天上。”蓝雨微微一笑。她的笑是这个世界上最美的,比谁都美,比甄琳还美。望着蓝雨的笑容,炎武不知从哪里来的力量,就把手中的蓝面具大力抛起。蓝雨口念咒语,蓝面具在空中突然碎开,化作一片蓝光,洒落下来,白骨骷颅头顿时化为灰烬。炎武高兴的叫道:“好了,好了。”再看蓝雨时,她已闭上了双眼。
炎武大惊,一把抱住蓝雨,精神一松,就吐出几大口血来。待陈到飞身过来时,炎武已自奄奄一息,指着身旁的烈炎刀道:“兄弟,此刀今后便交给你了。黄骠马在部落之外,记住口哨声,走,走……”话未说完,便断了气。他抱着蓝雨,永远的离开了人世。
陈到泪流满面,魏延忙飞身过来拉走他。此时甄琳也看到这边情景,她痛哭不已,她要冲过来看炎武,却被袁熙紧紧拉住,跟随着王越朝前奔去。
武夫子见白骨骷颅头被破,心知巴思朵要来了,摇头笑道:“今日打得实在痛快,但巴思朵那家伙一来,可就无趣了,你们走吧。黄兄,下次再战。”说罢纵身跃走。
黄忠叫道:“多谢武夫子,来日再讨教。”与魏延、陈到一同向部落外飞奔,一路许多乌桓士兵拦路而来,怎奈他三人神勇,转眼便杀到部落外。王越护着袁熙、甄琳也不落单,众人在部落外才上马,便见一头黑虎跃来,上面坐着大巫师巴思朵。
巴思朵双手一张,一片红光罩出。黄忠连忙射出五箭,王越也斩出多道剑气,迫得巴思朵收手回防,红光随即而消。趁此时机众人跃马而走,岂料巴思朵接住黄忠五支箭后,巫术虽一时接不上,全身力气却还在。便奋力把手一挥,五支箭矢飞出,直取众人。
黄忠、王越、魏延皆将来箭打落,只陈到座下马中箭。而袁熙抱着甄琳同骑一匹马,见那箭来得飞快,袁熙若躲,甄琳势必会中箭。他深爱着甄琳,于是挺着个后背,生生挨下了这一箭,甄琳因此无事。陈到落地后,想起炎武临终之言,急吹一口哨,一匹黄骠马猛从树林中蹿出。陈到大喜,飞身上马,赶追黄忠等人而去。
一路狂奔,不知跑出了多少里路,总算摆脱了巴思朵等人的追击。众人皆松了一口气,不料此时袁熙却猛从马背上摔落下来。王越急拉停战马,飞身来看,只见袁熙背后已被血染红,眼看只剩一口气,王越大慌,甄琳早急得直哭。
袁熙吃力地说道:“老师,请将琳儿安全送回冀州。”王越点了点头,袁熙会心一笑,随即望向甄琳道:“琳儿,那天蹋顿要对我们用刑,我没有护住你,你怪我吗?”甄琳已哭成泪人,只拼命的摇头。袁熙微笑道:“琳儿,原谅我。我真的很爱你,很爱……很爱……你。”说罢便闭目死去。
“不,不要……你们都不要离开我。不要死,不要……”甄琳大声哭泣着。
王越长叹一声,对黄忠、魏延、陈到三人一抱拳道:“不知三位要往何处?”
陈到道:“我欲回北平。”
魏延道:“在下亦要回北平。”
黄忠道:“我多年不曾见过龙飞兄弟,亦欲往北平一趟,待见过故人,再去寻神农草。”
王越道:“我欲送琳儿与袁公子回冀州,如此我等就此别过了,后会有期。”说罢躬身抱起袁熙的尸首翻身上马,对甄琳道:“我们走吧。”甄琳点点头,亦翻身上马,随王越奔驰而去。
陈到叹道:“蹋顿那厮恐怕不久就会追来,我们也走了吧。”黄忠、魏延一点头,三人便纵马朝北平而去。到了北平,将在乌桓所发生的事说之,赵云等人皆痛心不已,遂遣流星马往报项翱……
话说那天项翱接到情报后,即刻便起兵返回北平。一路风驰电掣,赶到徐无山下时,众人皆想起麴义与八百大戟士,翱不由一叹,对众人说道:“麴义将军与八百大戟士皆忠勇之人,我等理当上山一拜。”
众人皆点头称是,高顺更是感激不已。于是军队在山下待命,项翱则与高顺、田豫、公孙续、臧霸、昌豨、吴敦、尹礼、孙观、孙康、张燕、张白骑、李大目、于羝根、张雷公等人上徐无山祭拜麴义与八百大戟士。刚刚踏上山顶,便听到阵阵狼嚎声。
项翱道:“麴义将军与八百大戟士长眠之处,岂能由此等畜生干扰。”亲提英雄戟催马寻声奔去,后面众将紧随其后。走不多时,果见前方几十头野狼张牙舞爪,正围着一匹高头大马打转。那马一身纯黑皮毛,雄骏无比,看模样竟比项翱等人乘坐的马还要高出一头,足可与赤兔马争锋。
项翱望着这匹高头大马,亲切之感油然而生,不由自主的跃下马来,向那匹高头大马缓缓走去,才迈出两步。便见一头野狼已忍耐不住饥饿而张开血盆大口向那匹大黑马扑去,大黑马身子微微仰起,两只铁蹄猛然砸出,力量逾越千斤,一下子就将那头野狼的脊梁骨踏碎,并压将下来,血肉四溅。
群狼又惊又怒,也许是那血腥之味将他们的野性唤起,一时之间,又有好几头野狼不顾一切的扑上。大黑马神勇无比,铁蹄乱踏,转眼又踹死了两头野狼,随后一阵狂奔,所到处,野狼不是被撞飞就是被踏死。
项翱在一旁看得热血沸腾,叹服道:“此真绝世神驹也。”挥动英雄戟便冲入狼群中去。高顺等人在后面欲纵马相助,却被田豫拦住道:“不用去了,看主公降服此马。”
众人放眼望去,只见项翱英雄戟到处,群狼披靡,大黑马望见项翱,竟似旧识一般,快步奔至项翱身前。翱大笑一声,纵身跃起,坐于大黑马背上,纵情驰骋于群狼之间。这一人一马配合竟是如此之默契,不一刻便将群狼全部杀尽,实在令人叹为观止。
项翱轻轻抚摸着大黑马的鬃毛,满脸爱意,轻声在大黑马的耳边说道:“老伙计,你我终于又相见了。”大黑马低哼一声表示同意。
原来这匹大黑马有名叫作乌骓马,此马体内却有当年西楚霸王项羽所骑那匹乌骓马的一点精灵。今日与项翱一见,两相牵引,霸王之像已初成。
在徐无山收下乌骓马后,项翱脑中对于西楚霸王的记忆也越来越清晰,体内力量也越来越强大,但神志却无异常。翱心中甚喜,当下无话,便与众将祭拜麴义与八百大戟士,随后便引大军往北平而去。
数日后,全军总算到达北平,望见一个个熟悉的面孔,项翱颇为欣喜,特别是见到久别重逢的黄忠、魏延,项翱更是由衷的开心。一番谈论后,翱又想起炎武、蓝雨、管亥、纪灵等人,心中甚是悲痛,急欲与他们报仇,便要起兵前往攻打乌桓。
陈登道:“主公大军刚刚出征归来,将士疲惫,不宜再动。可先于北平城中休养,以逸待劳方为上策。”
陈珪亦点头道:“眼下寒冬将至,道路难行。依老夫之见,我军只需坚守北平即可。蹋顿大军如今已在半路,待他到来后必会出现粮草不继之难题,到时再破他岂不是好。”
众人皆觉有理,于是按兵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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智叟 时间: 2008-11-7 17:19
第七十三回 久别重逢恩爱缠绵
数日后,蹋顿大军兵临北平城下。项翱于城上望见,心中甚是痛恨,便回首众将道:“蹋顿狗贼兵马未稳,我军正好去冲他一阵,挫其锐气。”遂留陈登父子与田豫守城,余将皆随项翱出阵。
那蹋顿见项翱军出,便命众乌桓士兵列开阵势。蹋顿手提一口开山斧,坐下一匹大乌马,神情骄横无比。左边有大巫师巴思朵,右边有神棍无敌武夫子,十万乌桓士兵旌旗密布,器械交森。
项翱望见这大片的乌桓军马,心感炎武、蓝雨等人身死,怒从中来,便催乌骓马冲出阵前,举英雄戟叫道:“哪个是蹋顿狗贼?可敢出来会话。”
蹋顿见项翱人马如此雄俊,心中不敢大意,只于阵中回道:“来者可是项龙飞?”
项翱闻言望去,心料此人当是蹋顿无疑,于是叫道:“某便是项龙飞。蹋顿狗贼,我闻你乌桓最重勇士,如今你身为单于,想必勇力必是最高,可敢出来与我决一阵?”
蹋顿哈哈大笑道:“当年中原最强者人中吕布,如今尚在我帐下,你又岂会是我对手。”回首阵中呼道:“飞将军何在?”话音一落,便见一将手执方天画戟催马而出,众人看得分明,此人正是温侯吕布。虽说项翱军中众将早从陈到口中得知吕布复活一事,但此时亲眼看到,还是不免大吃一惊。
高顺更是又惊又喜,急忙打马而出,至项翱身边道:“不想温侯尚在人世,如今与外族做战,我愿往劝其来与主公并肩作战,还望主公容我一试。”
项翱道:“吕布这厮恐怕不会听你的。”
高顺道:“如若不行,再战不迟。”
项翱道:“高将军既然执意要去,可要小心。”
高顺抱拳道:“主公放心,我去也。”将铁枪一横,纵马冲了出去。至吕布身前时,高顺急拉停战马,向吕布拱手道:“温侯……”一句话还未说完,便被吕布突来一戟,挑中胸口,摔落马下。
项翱大惊,急纵乌骓马来救。那乌骓马奔走似电,眨眼便至吕布身前。时吕布正欲再加一戟结果高顺性命,见项翱冲来,不敢大意,便将画戟反刺向项翱。翱手中英雄戟也非等闲,急速轰去。两相碰撞,发出一阵金铁交鸣的重响,吕布座下战马猛退出了四、五步。本来这一击力道相当,只因吕布座下战马远非乌骓马可比,他现在又无赤兔马助阵,故而被轰退。
项翱轰退吕布后,猿臂一舒,抱起高顺便回走。此时蹋顿大军离项翱甚近,眼见项翱撤离,蹋顿急忙就挥兵杀去,意欲当先擒下项翱。北平城下赵云众将怕项翱有失,也急忙率军冲出来救。
两军将士转眼交上了手,各人皆奋起神勇,场上一时喊声震天。项翱叫道:“高将军不行了,且退入城中再说。”于是众人且战且走,缓缓退入了北平城中。蹋顿军胜了一阵,也不紧逼,就将兵马后退,于四面扎营围住了北平城。
项翱等人回到北平城后,高顺已奄奄一息,只听高顺吃力地说道:“主公,看来我是不能再随你征战沙场了。”说着从怀中摸出一卷书道:“这是我这些年总结出来的练兵心得,就交与……交与主公了。”言罢便断了气。
项翱悲痛不已,拿过高顺那卷练兵心得,双手都禁不住发抖。连日折损大将,这种滋味实在是不好受。当下强打起精神,命众士兵守好各处城门,便自回了屋,静静的待着。他心中郁郁寡欢,不由自主地又想起了张翎,于是从怀中取出那柄小匕首,喃喃自语道:“翎儿啊翎儿!你在哪?我好想你,好想见你一面,你知道吗?蓝雨死了,我对不起你,我好想你……”不知不觉中,项翱睡着了。
梦中,他见到张翎缓缓地走向他的床头。他自己都不知道做过多少次类似这样的梦,每次只要他一出声,张翎就不见了。梦中的张翎,总是和以前一样调皮可爱,喜欢冲着自己做鬼脸或甜甜地笑着。这一次见到的张翎却与以往的大不相同,她变成熟了好多,而且好像变高了,身材也更加玲珑有致,她越走越近,她在微笑,她的手轻轻摸到了项翱的脸颊。很久没有这种感觉了,她的手很柔软……
“龙飞哥哥。”她开口说话了,声音还是和以前一样动听。项翱忍不住又说出了他以往在梦里常说的一句话,“翎儿,我又梦见你了。”
说完后,项翱飞快的捉住张翎的手,他很怕,因为每次他一说出这句话,张翎就消失了。他把张翎的手捉得紧紧的,双眼也不敢眨动一下。这一次,张翎却出奇的没有消失,只是淡淡地笑道:“傻瓜。”
项翱心中一动,张翎没有消失,而且还叫自己傻瓜,这句话让人感觉是那么的亲切。翱心中要说的话太多太多了,“翎儿,你不要再走了好吗?”
“我不走了,以后都待在你身边。”
“真的吗?我怕我梦醒之后,你又不见了。”
“傻瓜,你现在就是醒着的,不是在做梦。”张翎笑着,把手伸到项翱的脸颊一捏,问道:“疼不疼?”
“疼。”
“疼就不是梦。”
项翱听了这话,直如醍醐灌顶,喜从天降。但他仍是不敢大意,伸出右手狠狠朝自己的脸轰了一拳,砰的一声,好疼,真的好疼,我不是在梦中,我真的不是在梦中,项翱高兴得一把抱住张翎。
“翎儿,你还活着,你还在,真的是你,翎儿,我好想你,我好想你,我好快活,我真的好快活。”项翱大叫着,他本来有很多很多的话要说,但一时之间却是高兴得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张翎娇笑着,“傻瓜。”伸手摸了摸项翱的脸,“你怎么自己打自己啊?还打得这么狠,你看都红了,疼吗?”
“不疼,不疼,只要能和你在一起,我什么都无所谓。”
张翎微微一笑,也紧紧的抱住了项翱。
“龙飞哥哥,我也很想你。”
轻轻地,张翎仰起头,吻住了项翱的唇,香舌轻吐,与项翱交缠在了一块。翱热情的回应着,多年来的想念一触即发。身体越来越热,慢慢地,张翎和项翱两人身上的衣物脱落,他们缠绵在一块,合而为一……
一次又一次,直到筋疲力尽,甜甜地睡去。
次日,项翱当先醒来,看到张翎还美美的睡在自己身旁,一颗心才算是真的放下了。翎儿真的回到我身边了,一切都是真的,她真的回来了。
原来张翎那一次被龙卷风卷走,却因祸得福被南华老仙所救,以后的日子,张翎便一直在南华山上练习道术。直到今日,得知蓝雨死了,加上心中对项翱百般想念,因此才偷偷溜下了山来。
由于昨晚与项翱相爱太过剧烈,她又是处子之身,初尝云雨,不免疼痛疲倦,以至一直睡到日上三竿才悠悠醒来。刚刚睁开眼,便看到项翱充满爱意的看着自己,不禁脸上一红,“龙飞哥哥,你怎么这样看着人家。”
项翱笑道:“好翎儿,你真漂亮,我恨不得一直就这样看着你。”
张翎娇嗔道:“你这老实人也学会油嘴滑舌了是不是,看我不打你。”伸出小手轻轻捶打项翱,项翱哈哈一笑,将张翎抱住。张翎慌道:“好啦,好啦,别玩了,我还没穿衣服呢。”项翱放开手,从床尾拿过张翎的衣服,递给张翎。张翎接过手后,小脸蛋一片羞红,却不就穿。
项翱笑道:“我不看你,你穿吧。”就要起身出去,却被张翎一把拉住,“你不看,我就偏要给你看。”边说边将被子拉开,缓缓的穿上衣物。望着张翎光滑洁白的裸体,翱心中一动,“翎儿,你嫁给我吧。”
张翎微微一笑,“那也要等打退了乌桓大军再说啊。”
项翱大喜,“你真的答应我了啊?”
张翎笑道:“傻哥哥。”衣服穿好后,张翎又道:“那乌桓大巫师巴思朵的巫术很厉害,不过我也有办法对付他。”
项翱道:“巴思朵的巫术我还没见识过,蹋顿那厮的骑兵却是很厉害。”
张翎道:“他骑兵虽然厉害,却不善攻城战。龙飞哥哥你只要坚守城池,量他也奈何我不得。待巴思朵做法时,我再想办法破他。只要巴思朵一败,乌桓的大军就不足惧了。”
项翱笑道:“我都听你的翎儿。”随后他又想起了吕布,便将吕布死而复生的事说出。张翎道:“吕布并没有复活,而是被巴思朵用黑巫术控制了,如今这个吕布没有思想,只不过是一具行尸走肉罢了。只要巴思朵一败,吕布也就败了。”
“原来如此。”
“再说,龙飞哥哥,你现在的武艺似乎比从前精进了不少,已不在吕布之下了,我们也不用怕他。”
项翱闻言点了点头,就想将体内拥有项羽魂魄一事对张翎说出,却在这时,有下人来报说蹋顿准备攻城了。
张翎道:“龙飞哥哥,我与你一同去守城。”
项翱道:“好,我们走。”握住张翎的小手就往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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智叟 时间: 2008-11-7 17:20
第七十四回 俏张翎斗法大巫师
来到城门头,众人皆已齐聚,见到项翱领着张翎前来时,众人无不大吃一惊,待项翱说明了张翎死而复生的原因,众人又无不喜出望外。张翎嘻笑着和众人见了面,赵云笑道:“妹子,你可真是把我龙飞兄弟害苦了啊。这些年,他只要一没事就会拿着你那柄小匕首发呆。”
张翎甜甜一笑,望向项翱道:“应该是他害我才对。吕布刺我那一戟,我还没跟他算帐呢。哼!”项翱尴尬一笑,张翎又道:“不过看在我那柄小匕首的面上,就饶了你。”
项翱走过去,在张翎耳边轻声说:“有什么事等晚上回屋,关上门再说。”张翎闻言满脸通红,一把将项翱推开。
这时蹋顿的大军已发起了进攻,乌桓军马如蚁般围向北平城。城头守军早准备好火箭,石头,滚油等物。在乌桓军马快靠近城门时,便先是一通箭雨伺候,然后石头、滚油等物也相继用上。乌桓士兵一时苦不堪言,攻城战本就不是他们所长,只不过占着人数众多,前仆后继,倒也逼得项翱等人手忙脚乱。
大战一直从中午打到了晚上,竟是无法突破半个缺口。蹋顿心急道:“敌军如此顽强,我军再打下去恐怕也是枉然。”对巴思朵道:“大巫师,你看是不是……”
巴思朵抬头看了一下月亮,点头道:“月圆之夜已来临,可让众将士先行后撤。”蹋顿大喜,便命鸣金收兵,乌桓大军及时就向后撤了去。
项翱在城头见状哈哈大笑。张翎道:“龙飞哥哥,你得意什么,巴思朵要起巫术了,你还不快作准备。”话音刚落,便有阵阵寒风吹来,中间还夹杂着令人毛骨悚然的大笑声。随后城脚下一具具白骨从地面钻起,缓缓爬向城头。项翱众士兵哪曾见过如此诡异的情景,大多吓得手脚发软,面色铁青。
项翱大喝一声:“不过一些白骨,有何可惧。”当先指挥众军士砸石头,白骨骷颅头每每爬到城墙一半,就会被砸落下去。众军士见白骨也并非那么恐怖,胆子便渐渐壮了起来,最后已是勇猛如前。岂料此时月光照耀多时,白骨吸收了日月精华,慢慢变大,速度也变快,而且越来越快。眨眼间已有十数具白骨蹿上了城头,赵云、黄忠飞身过去,龙胆枪、凤嘴刀双双出击,立将这十数具白骨震碎于城头。
虽如此,却也挡不住白骨的攻势,越来越多的白骨爬上城头,士兵们根本就不是他们的对手。蹋顿在城下看得哈哈大笑,转头谓巴思朵道:“大巫师的白骨阵真是越来越厉害了。”突然,天空一声霹雳,随即飘来一朵黑云,云中一彪金甲大军从天而降,杀向了城下的众多白骨骷颅头。
蹋顿惊道:“这是怎么回事?”
巴思朵道:“看来敌人军中也有道法高人,不可小觑。”说罢口中念念有词,双手一张,借用月光催动白骨。白骨骷颅头本已被金甲大军冲杀的四分五裂,得到月光的催动,顿时便变得凶猛起来。两队人马奋勇厮杀,势均力敌。
张翎站在城楼边,手仗黄天剑,作法催动着金甲大军,额头已渗出汗来了。项翱在一旁看得大急,却又不能打扰张翎。望向城下时,本来已呈败像的白骨骷颅头却已渐渐反败为胜了。
张翎急忙祭起黄天剑招唤大雾。片刻后,大雾漫天而来,将月亮遮住了。没了月光的照应,白骨骷颅头实力大幅下降,金甲大军奋起神勇,又将白骨军杀得四分五裂。巴思朵额头也开始冒汗了,心想敌人果然厉害,连忙又使出黑巫术,招来一阵狂风,将大雾吹散了去。他与张翎二人既要操纵军队厮杀,又要招唤大雾与狂风,皆是用尽了全力。眼见月光重现,白骨大军又变威猛,张翎无可奈何,只得强催金甲大军死守。
项翱急道:“待我领军去冲杀他一阵。”
张翎忙道:“不行,现在出城等于是去送死。”
项翱闻言也不便就出城,望着张翎越来越变苍白的脸,当真是急得如烧板上的蚂蚁一般。张翎与巴思朵,二人的斗法究竟鹿死谁手?显然,巴思朵的巫术比较高明,眼看金甲大军越打越少,就要被全灭的时候,天空忽然就下起了大雪来,而且越下越大,白茫茫的一片,竟将月亮的光华都给盖住了。
项翱大喜道:“老天开眼。”忙对赵云道:“趁此时机,我等何不就此杀将出去。”
赵云点头道:“兄弟此言极是。”于是飞身下城楼,会集众将,发出进攻命令。
赵云、田豫、公孙续率白马义从杀出南门;臧霸、昌豨、吴敦、尹礼、孙观、孙康率一军杀出北门;张燕、张白骑、李大目、于羝根、张雷公率一军杀出西门;项翱自与黄忠、魏延、陈到率陷阵营杀出东门。
一时四门大开,项翱四枝军队随着金甲大军疯狂冲杀,势如破竹。东门这边,正是蹋顿与巴思朵所在之处,望见项翱军夹杂在金甲大军中威不可挡,蹋顿惊道:“白骨阵恐怕顶不住了,是否要命铁骑上阵?”
巴思朵道:“且慢。”待项翱冲得近前时,突然双手大张,一阵红光罩出,直扑项翱。电光火石之间,张翎的黄天剑突然射到,直取巴思朵的脑袋。巴思朵大惊,拼全力硬生生将红光拉回,罩向黄天剑。两相碰撞,发出一声巨响,黄天剑被撞飞出了天际,掉在了地上。城楼上的张翎也因这一撞而间接受了内伤。
而巴思朵虽说将黄天剑撞飞,自己却也劳累不轻,一口气还没提上来,一道闪光便已射到,竟是黄忠的巨箭。唬得巴思朵猛一侧身,可惜晚了,巨箭已从他肩头透过,血如泉涌。场上的白骨军也随着巴思朵的受伤而钻回了地下。蹋顿慌忙过去扶住巴思朵,询问伤势,巴思朵摇头叹道:“天公不做美,眼下我受了重伤,真气不继,难以再战。此处离白狼山不远,不如且将兵马撤到山上,待我养好伤,再与项翱一战。”
蹋顿望着冲杀而来的金甲大军与项翱军,心知难敌,当机立断,就命武夫子与吕布断后,自与大巫师等人领军撤走。项翱与众将直追出了二十余里,方才收兵回了北平。一入北平城,陈登便来说道:“主公,不好了,张翎姑娘她……”话未说完,项翱便急道:“翎儿怎么啦?”
“张翎姑娘似乎受了重伤,已在屋中疗养。”
项翱闻言大惊,即刻一步并做两步走,来到了屋中,见张翎正盘腿坐于床上运功。项翱不敢打扰她,遂退了出来,回议事厅去。众将皆在,刚刚坐定,便听陈登道:“如今大巫师受伤,我军正好趁机出兵追袭蹋顿,必能大胜。”
田豫亦道:“元龙此言不差,主公当趁早决断。”
项翱心中担忧张翎,早已六神无主,当下也没用心在听人说话,赵云见他神情恍惚,便道:“兄弟,你在想什么呢?”由于赵云坐的地方离项翱并不远,话语直接传入翱耳中。翱回过神来,摇了摇头道:“没,没想什么。”随后望了望厅外,对众将道:“大雪一时是停不下来了,诸位还请先歇息吧,追击蹋顿一事明日再议。”便起身回房去。
刚进房门,便见张翎已从床上下来了,项翱忙过去握住她的手道:“你身体有伤,就不要起来了,躺下。”
张翎道:“我没事,现在巴思朵被黄老爷子射中一箭,趁其元气未复原,我们便可起大军追击,不可错失了良机。”
“可是你的身体。”
“我没事,巴思朵的巫术虽然厉害,却也伤不了我,龙飞哥哥,快点出兵吧。”
项翱无奈,只好与张翎一同回到议事厅,并命人去唤来众将,传下命令,准备出兵。
赵云、黄忠、魏延、公孙续、臧霸、昌豨、吴敦、尹礼、孙观、孙康、张燕、张白骑、李大目、于羝根、张雷公全部随项翱领军出动,只留田豫、陈登、陈珪守城。本来项翱要张翎留在北平城养伤,张翎却怎么也不肯,于是也随军同行。
大军出了北平,直朝白狼山而去。一路风雪大作,行走艰难无比,然众人心中皆知此战关系重要,也都咬紧牙关赶路。两天后,大军总算到了白狼山脚下,张翎让众人就于山下安营扎寨。
项翱道:“翎儿,你确定蹋顿的大军就在山上吗?”
张翎笑道:“不会错的。龙飞哥哥,你让大家好好休息,明天天一亮,我们就杀上山去。必能擒住蹋顿。”
项翱点头道:“炎武、蓝雨、管亥、纪灵他们的仇总算要得报了。”
张翎道:“蓝雨姐姐是被吕布杀死的,再加上从前那一戟之仇,这一次,我一定要亲手杀了吕布。”
项翱道:“我帮你。”
张翎笑道:“才不用你帮呢,你还是去帮士兵们安营扎寨吧。”一把推开项翱,自向黄忠等人走去,待至黄忠身前,张翎道:“黄老爷子,你的箭术真是高明无比,连巴思朵这样的人都逃不过你的神箭。”
黄忠手抚巨弓笑道:“也是多亏姑娘你的那一剑,巴思朵才来不及反应。”
张翎微微一笑,随即又道:“我听龙飞哥哥说,黄老爷子这次来北方是专门来寻神农草的是吗?”
黄忠点头道:“正是。可惜寻找了良久,却是找不到。”
张翎道:“神农草就在蹋顿手中。”
黄忠闻言大喜,“此言当真?”
“千真万确。黄老爷子放心,你如此帮我龙飞哥哥的忙,这神农草说什么我也会帮你弄到的。”
“真是多谢姑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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智叟 时间: 2008-11-7 17:20
第七十五回 巴思朵变身大鹗鸟
话说蹋顿等人到达白狼山后,巴思朵便整日在帐中养伤。过了数日都不见出帐,蹋顿心急如焚,偏生手下也没个能商量大事的人。这日他照常来到巴思朵帐中,见巴思朵仍在闭目养神,无可奈何,也只有摇摇头又走出来。正想回自帐去喝闷酒,却听手下来报说项翱大军已攻上山来了。
蹋顿怒道:“这厮以为大巫师受了伤,我们就怕他了么。”命众乌桓士兵出寨列阵,准备迎战。不多时,果然看到项翱的军队飞奔而来。两军射住阵脚,各自相望而立。
项翱打马出阵前,叫道:“蹋顿狗贼,这一次我看你往哪里逃。”
蹋顿大怒,便使吕布出阵,项翱正要应战,却听赵云叫道:“兄弟且慢,待我来会会吕布。”纵马挺枪直取吕布而去,吕布举戟相迎,两马相交,个于阵前斗了一百回合不分胜负。
蹋顿不耐烦,便着武夫子出马助战。武夫子把酒胡芦一甩,笑道:“酒量刚刚好。”拈着铁棍催马出阵。
黄忠在阵前看见,朗声道:“武夫子,你我胜负未分,此时正好再战。”纵马而出,凤嘴刀直劈武夫子,武夫子侧身躲过,笑道:“好刀法,再来。”横棍扫出,与黄忠战到了一块。
蹋顿叹道:“项翱这厮麾下能人何其多也。”此话却恼得身旁一员女将嗔道:“单于何必长他人志气而灭自己威风。”催马挺戟而出,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吕布之女吕媛。
项翱阵中魏延舞动宝刀接住厮杀。三对人马势均力敌,蹋顿看得心慌,暗忖:“项翱阵中若再出几个强将,我军恐要落于下风了。”于是将大斧一挥,众乌桓铁骑即时横排撞出。项翱也挥兵迎战,当先由公孙续领白马义从打左翼、陈到领陷阵营打右翼、余下众人率大军冲蹋顿中军。项翱自挺英雄戟也要杀出时,却被张翎叫住。
“龙飞哥哥,你跟我来。”
“两军正在厮杀,你要带我去哪?”
“别说话。”张翎从自己那匹马上跳到了项翱的乌骓马上,让项翱环抱住自己。项翱急道:“翎儿别闹了,战场……”话未说完,便被张翎用手捂住了嘴巴。随后一阵云雾升起,将马和人都罩了起来。
张翎笑道:“好了,走吧。”
乌骓马长嘶一声,双蹄跃起,踏着云雾飞进了蹋顿寨中,来到了大巫师巴思朵的大帐前。落地后,张翎笑道:“龙飞哥哥。巴思朵就在帐中,只要杀他,蹋顿就必败无疑。”
“原来如此。”项翱手按英雄戟,就要杀进帐去,却听帐中一个大笑声传来,“项龙飞,今日你我当有个了断。”话音一落,便有一头黑虎从大帐中跃出,上面坐着大巫师巴思朵,手拿一根蛇杖,模样凶狠无比。
项翱抱张翎下马,柔声对她说道:“翎儿,你先退一边去。”张翎微微一笑道:“龙飞哥哥,你一定要赢他。”项翱笑道:“放心。”随即双腿一夹马腹,纵乌骓马冲向巴思朵。巴思朵也催黑虎冲来。待近时,黑虎一爪便拍向乌骓马前胸。乌骓马岂会任其宰割,双蹄早已提起,躲过那一爪后顺势就向黑虎头顶踏去。
巴思朵急忙一拐身,夹这黑虎侧身横卧,躲过了乌骓马的双蹄。砰的一声,双蹄踏得地面都陷出了两个小凹坑来。巴思朵心下也不禁吃了一惊:“好一匹大黑马。”手中蛇杖飞快挥出,直取乌骓马脑门,却被项翱一戟砸开,复一戟挥去。
巴思朵不躲,蛇杖猛然一转,蛇头吐出一阵浓烟,惊得项翱急把乌骓马拉住,向后退出了十数丈之远。巴思朵大喜,把蛇仗一指,就要射出毒来,谁想正好张翎的黄天剑飞到,直接就将蛇头削去。
巴思朵大怒,望向张翎,却见张翎在那做着鬼脸,心中更是怒火直烧,猛朝黑虎头顶一拍,就向张翎扑去。张翎笑道:“来得正好。”黄天剑飞回,直指巴思朵。巴思朵举蛇杖相迎,斗无两合,后面项翱马到,英雄戟呼啸而来,巴思朵不得不回杖抵挡。十余合后,巴思朵终不敌项翱与张翎二人的联手,手中蛇杖渐显慌乱。张翎趁机黄天剑一挥,就将黑虎斩死。巴思朵跌落地上,翻身跃起,飞于半空,蛇杖射向项翱,被翱一戟挥为两段。
半空中,巴思朵双眼通红,哈哈大笑。张翎急叫道:“龙飞哥哥快过来。”话音未落,巴思朵已双手大张,一片红光罩下,项翱顿感头脑疼痛欲裂。也在此时,手中英雄戟阵阵凉意传来,体内力量不断涌出。翱双眼越来越红,猛然大喝一声,震得巴思朵双手颤斗,法力顿消。
项翱哈哈大笑道:“凭你这点道行也想制住我体内霸王的力量么。”座下乌骓马人立而起,一声长嘶,直朝巴思朵冲去。巴思朵惊道:“霸王之相已成,我危矣。”仰天长啸一声,声震九宵。天空顿时为之变色,狂风大起,雷电也随之而来。
“暴风雪要来了。”张翎大急,“龙飞哥哥,小心。”
项翱回头向张翎微微一笑,“放心吧翎儿。”挥动英雄戟就要杀上,却见半空中的巴思朵全身膨胀,砰的一声爆了开来,竟从里面飞出一只大鸟。外形直如雕鹰一般,却比雕鹰要巨大得多,全身长满黑色斑纹,脑袋通白,嘴呈血红色,爪子便如虎爪,模样说不出的怪异。
项翱大吃一惊,这不就是当年在乌江上遇到的上古魔兽大鹗么。未及多想,大鹗已俯身扑来,其速快若闪电。
项翱大喝一声,举英雄戟相迎。大鹗坚如钢铁的巨嘴疯狂啄来,眨眼间便与英雄戟相撞了数十下,每一下力道都是刚猛无比,幸好项翱此时所乘坐的是巨马乌骓,否则换成一般战马,恐怕早已被一阵阵从上而下传来的巨力震死。
大鹗双翅犹如两扇大铁板般,疯狂地挥舞着,卷起阵阵狂风。这时天边的雪越来越大,风也越来越大。大鹗扇起的风形成了一股旋涡,直接就将项翱与乌骓马给卷了进去。张翎见状大惊,急忙携黄天剑飞入旋涡内。
项翱此时已杀得性起,英雄戟风狂挥舞,无奈风雪太大,吹得眼都难以睁开,乌骓马也难以行动。而大鹗却是极其习惯在风雪中做战,几合内已杀得项翱只有招架的份。翱心知如此打下去,恐将落败,于是故意将肩头露出破绽。果然,大鹗趁势便一爪抓伤去,正中项翱的肩膀,血流如注。翱怒吼一声,英雄戟随着大鹗伸回的爪子挥去,正好砍中,大鹗一声悲鸣,就将嘴啄来。项翱闪过,座下乌骓马双蹄飞快踏出,力道不下千斤,直接踹中大鹗的胸口。
一声闷响,大鹗向后退了一步,项翱就势欲再刺出一戟,不想肩头猛然传来一阵钻心之痛,同时脑袋发晕,呼吸困难,便似要窒息了一般。全身一点力道也没了,翱大惊,心中顿时闪过了无数个念头:“大鹗爪上有毒,我中毒了?我难道要死了?我死了之后,翎儿怎么办?众将怎么办?”只见大鹗又飞来,巨嘴已向自己的脑袋啄下。项翱急提英雄戟,却是一点力道都没有。
千钧一发之际,忽有一个身影电射而至,手拿黄天剑,连人带剑,直向大鹗撞去。项翱看得清清楚楚,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张翎。一阵欣喜,紧接着却是一阵大骇,原来大鹗巨嘴撞到黄天剑的同时,爪子也已抓出。张翎舍生忘死,身受这一爪,黄天剑趁势顺利饶过了大鹗的巨嘴,刺中了它的眼睛。
大鹗吃痛,爪上更是用力,抓得张翎肩头血肉模糊。项翱心中百般疼爱张翎,看到如此情景,体内便似火山爆发一般,怒到极点,力量不断涌出,就此奋力刺出一戟,其速快到肉眼难以分辩。大鹗不及抵防,便被刺了个透体,翱手上拔山之力再次挥发,英雄戟一震,震碎了大鹗五脏六腑,乌骓马再猛然一撞,便将大鹗撞飞出了天际。
大鹗在半空发出撕心裂肺的鸣叫,一双大翅膀大力挥舞着,歪歪斜斜飞到山边,就掉下了山去,死在了山下。
项翱一击之后,全身虚脱,跌落下马,横躺在了雪地上,再也动弹不得。乌骓马用头拱着他,他却也还是一动不动。张翎在一旁强撑着移到项翱身边,手中拿了一颗红色丹药就要给项翱吃。
项翱身上虽没了力气,神志却还清醒,忙叫道:“是解药吗?我不要吃,你先吃。”
张翎笑道:“傻瓜,这药还有呢,你吃了,然后再来喂我吃。”
项翱道:“真的还有吗?你不要骗我。”
张翎道:“有,就在我怀内,你快吃,我没力气了。你再不吃,我就死了。”
项翱心慌,急忙一口吞下张翎手上那颗红色丹药,一时全身疼痛尽消,伤口也不再流血了,项翱喜道:“真是神奇。”全身力气恢复,急忙抱过张翎,在她身上搜取解药,却哪里还有。惊得项翱声音都哑了,叫道:“你骗我,你骗我,药呢?药在哪?”
张翎笑道:“你一直都是这么好骗。”
项翱慌作一团,把张翎抱得紧紧,大叫道:“你不要再离开我了,你不要死。我以后都不让你冒险了,我什么都不要了,只要你好好的活着,只要你在我身边,我真的什么都不要了。翎儿,你不要再离开我了……”
不知张翎生死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作者:
智叟 时间: 2008-11-7 17:21
第七十六回 白狼山大战终落幕
张翎道:“龙飞哥哥,你别着急,我不会死的。你先放开我。”
“不,我不放开,你不要再离开我了。”
“傻瓜,我真的没事,你快放开我,我把毒逼出来。”
项翱闻言方才放开双手,张翎微微一笑,便闭目不语了。片刻后,只见她头顶微有白雾升起,翱心知那应该就是被逼出来的毒,也就放心了许多,静静坐于一旁,不再出声。
过了好久,张翎依然闭目不语,项翱心急如焚,闷得慌时,便对着乌骓马说道:“老伙计,如果这次翎儿没事,回到北平后,我就打算把军队交给别人,然后带着翎儿走了,远离这个乱世,去别的地方隐居,你说好不好?”
乌骓马低哼了一声,项翱笑道:“你也说好是不是?唉,其实以我的性格,也确实不适合与人去争天下,你说是不是?”
乌骓马又低哼了一声,项翱笑道:“那你说等回北平后,我们要去哪里好?”
“去南华山。”张翎忽然睁开眼,笑着抱住项翱。翱喜道:“你没事了吗?”
张翎道:“毒是逼出来了,不过我的功力却全失了,我现在是个没用的人,你以后都要保护我照顾我了。”
项翱道:“我答应过你父亲,也答应过你,要保护你一生一世,我又怎么会食言。”
张翎笑道:“那你刚才说,回到北平之后,就要和我一起远离这个乱世,是不是真的?”
项翱点头道:“当然是真的,只要你喜欢,我可以放弃一切。其实我本来就什么都没有,现在有了你,我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
张翎笑道:“龙飞哥哥,你真好。”亲了项翱一下,翱笑着将张翎抱上乌骓马,道:“大巫师已死,我们现在就去擒下蹋顿吧。”
“慢着,先去找出神农草。”
“你看我这脑袋,差点就忘了,还好有你在身边,哈哈,走”纵马在寨外找起了神农草。
……
吕媛一戟撞开魏延,便撤身去帮他的父亲吕布一同战赵云。云抵敌不住,只得向后撤走。蹋顿趁势催铁骑冲杀,公孙续连忙率白马义从迎战。由于暴风雪太大,弓箭已发挥不出作用,而且又处于逆风地位,白马义从一下子就被乌桓铁骑冲乱。张燕、臧霸急忙率军来救,而另一边陈到的陷阵营此时也处于被动状态,战局一面倒。
乌桓铁骑顺着风势,左突右撞,又有吕布、吕媛父女领头,一时便如狼入羊群,杀得对手乱为一团。赵云与公孙续率领白马义从奋勇拼杀,无奈风雪太大,怎么也冲不过去。忽然望见吕布飞马而来,赵云大怒,挺龙胆枪再次斗杀吕布。这时天边一声凤鸣,一团大鸟形状的红云撞了下来,钻进了吕布的体内。吕布大吼一声,满面通红,一戟砸开赵云。飞身下马,方天画戟狂扫而出,竟自将座下马挥为两段,便连飞马来相助的吕媛也被一戟砸到,她赶忙举戟格挡,整个人就被砸飞出去,正好摔向了赵云。
云伸手接住,吕媛却已受伤不轻,大口吐出血来。等回身看到是赵云抱着自己时,不由一阵嗔怒,就要推开赵云,却是怎么也使不出力来,反倒栽到赵云怀里。云微微摇头,就要把她放下马,不料吕布的画戟早到。如此快速,赵云也只好先举枪格挡,一经接手,便觉得吕布实力竟在一瞬间提高了不止一个档次。数合后,赵云终因一臂抱着吕媛,未能出全力而被吕布一戟刺死了座下马。赵云与吕媛一同滚落地上。
吕布为何会变得如此疯狂,却是因为体内被大鹗侵入,那大鹗虽然身死,毕竟是上古魔兽,灵魂尚在。如此大鹗加上吕布,实力怎能不强。吕布被制,竟也认不得吕媛了,此时又朝赵云、吕媛摔落的地方奔去,一戟扫出。赵云奋力举枪相迎,不两合,吕布又一戟刺向吕媛。吕媛躲闪不及,幸得赵云飞身来救。又斗了十余合,却是战不倒赵云,吕布体内大鹗怒极,便操纵吕布去杀吕媛,迫得赵云又来相救。数合后,赵云奋起,一枪直取吕布胸口,吕布竟不顾自身安危,一戟猛朝吕媛刺去,誓要取吕媛性命。
电光火石间,赵云竟弃了龙胆枪而去捉吕布的画戟,不让他伤害到吕媛。吕媛大叫道:“父亲,你这是怎么啦?”吕布一阵冷笑,手上力量又再加重,戟头直接就刺入赵云肩头。
赵云道:“吕布,想不到你竟然丧心病狂到连自己女儿都杀的地步。”
吕布哈哈大笑,却又忽然停住,面孔扭曲,大叫道:“媛媛,快点杀了我,快点杀了我,巴思朵在我体内,快杀了我。”
吕媛大急,叫道:“不,父亲,我历尽千辛万苦才救回了你,我不能让你死。”
吕布吼道:“快杀了我。”喊完这句话后,吕布又大笑了起来,手上更加用力,画戟便刺得更深了。吕媛拔出佩剑,却怎么也下不了手杀自己的父亲,忽然吕布飞起一脚就将吕媛踹飞。
吕媛摔落地上后,眼看赵云就要被杀,心想他是为了救自己才会被父亲刺中,他要是死了,我可要后悔一辈子,心中当真恨不得就让自己替赵云去死。就在这万分危急的时刻,乱军中冲出一匹大红马,马上坐着一员青袍战将,卧蚕眉,单凤眼,美髯飘飘,正是关羽关云长。而那匹大红马,正是追风赤兔。
关羽飞马而来,其速快若闪电,凤眼一睁,青龙刀已刺入了吕布的后背。鲜血迸出,吕布大吼一声,青龙刀拔出时,一阵红光飞散,大鹗从此消失。
吕媛扑了过来,扶着吕布大声哭泣。吕布挣扎着醒来,说道:“媛媛照顾好自己,赵将军是个好人。”随后又望向关羽道:“武圣之名,非你莫属。”说完大口喷出鲜血,就此死去。吕媛悲痛不已,忽然感觉有人从身后揽住她的肩头,轻声道:“媛媛,别太伤心了,温侯本来就该走的。”
吕媛回头一看,这人竟是杜娘,乍见故人,吕媛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就扑在杜娘怀中大哭了起来。
此时黄忠与武夫子也打到这边来了,吕媛望见,就止住哭声,大叫道:“师父,别打了,蹋顿那厮利用了我们,大巫师根本就没有救活我父亲,我们都被利用了。”
武夫子正好与黄忠打得过了瘾,哈哈大笑道:“能和黄兄交手,真是我平生一大快事。”把铁棍收起,黄忠亦将凤嘴刀收起,两人大笑着走到赵云处。
时蹋顿的铁骑已围杀了过来,关羽、赵云、黄忠、武夫子四人携力杀出,吕媛拿过吕布的方天画戟与杜娘抢杀了冲在前头的乌桓铁骑,骑上他们的马后,也跟着四处冲杀。
蹋顿在阵外看得恼怒,正要挺大斧杀出时,不妨身后一道寒光射来,正中后背。紧接着一骑自身后冲到,兜头一刀劈下,将蹋顿连头带肩劈为两段。随后又有一将领着一彪大军在后面出现,向乌桓铁骑冲杀而去。
这前头刀劈蹋顿的正是张辽,而后面出现的那将正是典韦。他们俩率大军到此,见蹋顿立于阵外,便想擒贼先擒王,于是由典韦先射出一柄短戟,刺中了蹋顿,再由张辽飞马过去,斩蹋顿于马下。所谓蛇无头而不行,众乌桓铁骑见蹋顿身死,一时就乱成一团,本来看看要胜,此时反而大败。
待到项翱与张翎找到神农草而出寨时,乌桓铁骑已全部被消灭尽了。望着满地的尸体,项翱感触良多,又望了望张翎,心中更加坚定了要远离乱世的想法。
这时众将都走了过来,里面有关羽、杜娘、张辽、典韦,项翱见之欣喜不已,急忙上前与他们叙话。
原来此时中原大势已发生了极大的变化,曹操在白马大胜袁绍,而在徐州战败投降曹操的关羽更在这一战中斩颜良诛文丑立下大功。随后曹操又在官渡与袁绍对峙,而关羽却因得知刘备在北方,遂辞别了曹操,带着杜娘,悄悄北上来寻刘备。曹操得知后只是感叹,也不派人去追赶,因此关羽此时会出现在白狼山。而张辽与典韦则是奉了曹操之命,秘密率一军抄暗路来助项翱攻打乌桓。
得知情况后,项翱与众人便都回了山下营寨,设下酒宴,让众将尽情吃喝。席间,项翱心情无比快活,与典韦谈论从前;与关羽、张辽谈论战法;与赵云、公孙续等人谈论将来之事,无所不谈,无所不论。张翎看他这么高兴,心里也跟着高兴。而吕媛虽心疼吕布之死,但得遇杜娘,心中也稍得安慰。又想起吕布临终之言,不禁悄悄偷看赵云,隐隐感到心跳加速,小鹿乱撞,这也是芳心暗许了。而武夫子与黄忠、魏延、陈到也是聊得不可开交,黄忠得到张翎为他找来的神农草,心情自然甚佳。臧霸、昌豨、吴敦、尹礼、孙观、孙康六人也与张燕、张白骑、李大目、于羝根、张雷公五人斗酒斗得天昏地暗。
这一晚,项翱喝醉了,梦中,他见到了项羽,项羽不再像从前那样充满仇恨,项羽似乎也疲倦了。模模糊糊中,又看到了张翎,在一座小山边采花,项翱跑过去,抱着他,心中无比快活。就这样笑着,笑着……
作者:
智叟 时间: 2008-11-7 17:21
第七十七回 离乱世隐居南华山
北平城,一间暗阁中,一名面色苍白的谋士正与陈珪、陈登商量着事情。谋士身旁站着一条大汉,目光凶狠,却是许禇之兄许定。而这名谋士正是郭嘉。
郭嘉道:“曹丞相的意思是想让项翱去许都,但我总觉得不妥,你二人在项翱身边多时,认为该如何?”
陈珪摇头道:“众将皆服项龙飞,若要将他囚于许都,决非易事。”
陈登道:“父亲所言极是,项将军与众将领感情极好,夺其兵权,恐难得手。”
郭嘉叹道:“这么说来,也留他不得了。为了丞相的大业,这也无可奈何,此事就交给你们去办吧。”
陈登道:“军师放心。”
……
白狼山脚下,项翱营寨中。
“傻瓜,你怎么睡着了还在笑啊。”耳边传来张翎那甜美的声音,项翱悠悠醒来,起身笑道:“翎儿。我梦见和你一起在一个很漂亮的山坡边采着野花,心里很快活。”
张翎笑道:“南华山那就有很多野花,而且很漂亮,以后我带你去那采,然后你帮我戴上。”
项翱大喜道:“嗯,我会给你采很多好看的花。”
张翎笑道:“好啦!起床了,要搬师回北平了。”
说说笑笑中,项翱起身披好铠甲,心里想着军队的问题,如果抛下军队而与张翎远走高飞,显然不行,那么军队该交给谁好呢?曹操有平定天下的才能,何不就将军队交给他,可是怎么开口和众将交待?这又是一个问题。
张翎看他皱着眉头,便笑道:“龙飞哥哥,别想那么多了,我们先回北平后再想以后的事吧,这里冰天雪地的。”
项翱点点头。
于是那天,大军拔营,便向北平城而去。
回到北平城,田豫、陈珪、陈登接着。项翱心想不日便要辞别众人,心中不舍,便又开了宴席与众人痛饮,又是喝得昏天暗地。
……
第二天,陈登父子早早来找项翱,说郭嘉先生到访,项翱大喜,心想正好与郭嘉商量将军队交与曹操一事。于是与陈登父子出门,陈登道:“郭先生正在醉仙楼。”
“好,走吧。”项翱跨上乌骓马,随陈登父子来到了醉仙楼,礼毕坐定,郭嘉道:“项将军真是用兵如神,打得乌桓军马毫无还手之力。”
项翱笑道:“哪里,哪里。最后一战若非典韦兄长与文远将军赶到,恐怕我军也打不过乌桓。”
郭嘉道:“如今乌桓已灭,北方无忧,项将军正好与曹丞相两相夹击袁绍,必能大获全胜。”
陈珪笑道:“此言极是,我们不妨边吃边聊。”便叫上菜,菜上齐后,郭嘉就要先敬项翱一杯酒,就在此时,典韦忽然上楼来,大叫道:“军师,你却在这啊,真是让我好找。”自走过来,坐在项翱身边道:“兄弟,你和军师、陈老先生、陈先生三人喝酒,怎么也不叫上我。”
项翱道:“是我疏忽了,我向兄长赔礼。”
典韦笑道:“那好。”一把抢过项翱手中的酒,叫道:“这酒就算赔礼的,我先喝了。”
项翱笑道:“兄长还是和以前一般。”
陈登点头道:“典韦将军果然是爽快人。”便叫人又送上一个杯子来。各自又添上酒后,典韦叫道:“小杯何足尽性。”便让换成碗,碗送上来后,典韦抢过项翱手上那杯酒,就自倒到碗中,连同自己那杯酒也一同倒上,然后一饮而尽。
项翱笑道:“兄长,也该让小弟喝两杯了吧。”就要去倒酒,却被典韦止住道:“兄弟,你看我这酒瘾一上来就失礼了,别见怪。”又望向郭嘉等人道:“军师、陈老先生、陈先生,我失礼了,我自罚三碗。”说罢便拿过酒坛,自倒了一碗,一口喝光,又倒了一碗,还是一口喝光,连喝三碗。喝完后,典韦摇头晃脑道:“这酒真够劲啊,我好像有点醉了,兄弟,你送我回去好吗?”
陈登忙叫来下人,吩咐道:“典将军醉了,你们快送典将军回去休息。”
典韦怒道:“你们是什么鸟人,我需要你们送么?”
项翱笑道:“兄长别生气,我送你回去便是。”转头对郭嘉道:“郭先生别见怪,我兄长与我分别多年,所以如此。待我送兄长回去后,再来与先生长叙。”吩咐陈珪,陈登先陪着郭嘉,项翱便扶典韦出了醉仙楼。
待项翱走后,陈登道:“典韦怎会知道此事?”
郭嘉道:“恐怕是他猜到了。”
陈珪道:“若如此,此事将败露矣。”话音刚落,便有一条大汉从隔壁间过来道:“军师,还是我出手吧。”
郭嘉点头叹道:“也只能如此了。”
这条大汉不是别人,正是许定。
……
项翱与典韦一人一骑走在路上,典韦突然大叫一声,吐出一大口鲜血来。项翱大惊,忙下马扶住典韦。典韦摇头笑道:“兄弟,忠义难两全啊。”
项翱将典韦扶下马,典韦道:“我恐怕是不行了。”
项翱道:“那酒有毒,曹操要杀我?为什么?”
典韦道:“这就是乱世,兄弟,临死之前,我只想求你一件事,你能答应我么?”
项翱道:“兄长,你不会死的,我一定救活你,再走几步就到府了,翎儿医术高明,一定能救活你的。”
典韦笑道:“没用的,我差不多了。你答应我最后一件事行么?算做哥哥的求你了。”
项翱道:“你是要我不找曹操报仇吗?”
典韦笑道:“兄弟,这些年,你也变了,我还没说是什么事,你就猜到了,哈哈,我也放心……放心了。”说罢便闭目死去。
项翱悲愤交加,仰天大叫道:“典韦兄长!为什么?为什么?曹操,我已打算将军队交给你了,为什么你还要下此毒手,为什么?”
“因为你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许定忽然从身后出现,手中宝刀猛劈而下。项翱并无带英雄戟来,只得拔出随身佩剑交战。只两合,佩剑便被许定手中宝刀斩断。项翱左右躲闪,体内霸王之相又现,躲过刀后,欺近身去,一把提起许定,便朝一颗大树上撞去,直撞得许定头破血流。
许定站定后,大笑道:“拔山之力,果然非同小可。”一声轻哨,周围飞出数十名手执长剑的黑衣人,这些人都是曹操的亲卫队队长,个个武艺非凡。数十名黑衣人长剑出手,便围向项翱。翱左突右撞,虽不会被他们打倒,一时之间却也伤不了他们一人。数合后,忽然远处一匹马飞到,竟是吕媛,她正在这周围,听到厮杀声,便来看看。不想却看到了杀父仇人许定,于是挥舞方天画戟便与许定斗成一团。
不多久,关羽、杜娘也赶到,联手帮项翱战黑衣人。又过了一会,张翎、赵云、黄忠、魏延、陈到、武夫子、公孙续也赶到,一起加入战局。赵云见吕媛被许定杀得节节败退,便挺龙胆枪向前相助。二十余合后,赵云一枪刺中许定胸口,栽下马来,吕媛再一戟结果了许定性命。看见许定已死,大仇得报,吕媛高兴得差点就扑向赵云。
转眼间,场上的黑衣人也都被项翱等人杀毙。项翱扶着典韦的尸体悲痛不已,随后又问张翎道:“你们怎么会到这来的。”
张翎道:“军队已被陈登控制了,张燕,臧霸等人还不知情。我们无法与他们取得联系,又找你不到,心中着急,得知你去了醉仙楼,便赶来找你。”
项翱摇头一叹,便将郭嘉要毒死自己一事说之。张翎怒道:“我们现在就去醉仙楼,杀了这厮。”
项翱道:“算了翎儿,我答应过典韦兄长,不找曹操报仇的。”
关羽道:“如今北平已被郭嘉控制,非久留之地。我大哥已飞鸽传我,他已去了汝南,我现今便要起程,项兄弟不如就与我同去吧。”
项翱道:“云长兄,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我已打算与翎儿同去南华山隐居。你一路南去,还要保重。”
关羽道:“既如此,我也不便勉强。”回首望了望杜娘,杜娘拉住吕媛的手道:“媛媛,你也与我们一起走吧。”吕媛望向赵云道:“子龙将军,你救了我的性命,又帮我报了杀父之仇,我真不知怎么感激你才好,眼下你要去往何处?”
赵云摇头一叹,项翱道:“兄弟,我知你心怀百姓,玄德公是个明主,你若能辅佐于他,天下必能早离战乱。“
赵云道:“兄弟,你去了南华山,这一别,我们不知何时才能再相见了。”
项翱道:“相见有日。”从怀中取出高顺那本练兵心得交给陈到,说道:“叔至,这卷兵书是高将军的心血,以后就靠你将它发扬光大了。”陈到点点头。
随后公孙续也表示要去追随刘备。而黄忠、魏延则要回南阳,武夫子性随大流,便与吕媛一块走。
于是众人兵分三路,项翱与张翎朝南华山去;关羽、赵云、陈到、公孙续、武夫子、杜娘、吕媛朝汝南而去;黄忠、魏延朝南阳而去。
而此时的北平城,却被郭嘉、张辽、陈珪、陈登完全控制。田豫、臧霸、昌豨、吴敦、尹礼、孙观、孙康、张燕、张白骑、李大目、于羝根、张雷公等人更是中了郭嘉之计,一切事都蒙在鼓里,以为项翱抛弃他们,不辞而别,于是全军归属了曹操。
……
南华上。
张翎正在山坡上采摘着野花,那花好美。项翱悄悄走近张翎,从身后一把抱住了她。张翎嘻笑道:“龙飞哥哥,龙飞哥哥,不要玩了,快放开我。”
项翱放开她,与她肩并着肩坐在草地上,张翎拿了一朵花给项翱,翱笑道:“我帮你戴上。”轻轻的把花戴在了张翎的头上。张翎甜甜一笑,道:“龙飞哥哥,你是英雄,你难道真的愿意陪着我在这山上终老一生吗?”
项翱笑道:“我的性格并不适合这个乱世。英雄又怎么样?不是英雄又怎么样?人生在世上,不论你如何英雄,到头来终是不免一死。如今我能有你相伴,已是天大的幸运,便是皇帝也没有我这么快活。”
张翎笑道:“不害臊,要是皇帝给你做,你肯定会去的。”
项翱道:“皇帝算什么,我曾经还是西楚霸王,你信不信?”
张翎捉住项翱的手臂,柔声道:“你是西楚霸王,我便是虞姬。”
项翱闻言大笑不已,紧紧的抱住了张翎。
山坡的另一边,南华老仙与左慈共同摇头道:“真是只羡鸳鸯不羡仙啊!”身旁乌骓马一声长嘶,天边仙鹤一声长鸣,似乎都在附议这句话。
【全书完】
作者:
智叟 时间: 2008-11-7 17:38
后记
《三国战魂》是我写的第一本长篇历史小说,全文近三十万字。从2006年6月开始,写到2006年10月,一共写了五十回。然后由于工作忙的原故,便停了下来,一直到2008年5月从新提起笔,中间竟然中断了近一年半的时间。思路需要重新整理,非常麻烦,所以到今天11月7日,近半年的时间,我也才写了二十七回。全文共七十七回,所幸今天总算写完了,也算是了了一桩心愿。很多次都想停笔不写,但心里总有个念头,这是我写的第一本小说,无论如何都要写完,就算烂尾也好,凭着这个念头的催促,总算写完了。结局和我两年前想的不一样,两年前如果我有继续写的话,肯定是要写到统一去的。现在这个隐居的结局却是两年后的我写的,也更符合了我现在的心境。能和心爱的人一起,是最幸福的。祝愿各位读者朋友都能和心爱的人永远幸福的生活下去。要有爱哦!
![](images/smilies/unsure.gif)
[ 本帖最后由 智叟 于 2008-11-7 18:02 编辑 ]
作者:
刘冠章 时间: 2008-11-7 17:46
抢到传说中的终极沙发 ![](images/smilies/victory.gif)
作者:
水镜门生 时间: 2008-11-7 17:59
恭喜完本,当大放红包,以飨读者![](images/smilies/loveliness.gif)
作者:
wu255 时间: 2008-11-7 18:01
原帖由
水镜门生 于 2008-11-7 17:59 发表
恭喜完本,当大放红包,以飨读者
……附议,话说包子难得讲了句实在话
作者:
智叟 时间: 2008-11-7 18:39
编号: 28768 操作: 汇款 金额: 100 通宝 操作时间: 2008-11-7 18:37 对方用户名:wu255
编号: 28763 操作: 汇款 金额: 100 通宝 操作时间: 2008-11-7 18:32 对方用户名:水镜门生
编号: 28762 操作: 汇款 金额: 100 通宝 操作时间: 2008-11-7 18:32 对方用户名:刘冠章
三条狼啊,本智叟辛辛苦苦发这本《三国战魂》才得到300通宝,被你们一人100就这样瓜分了!![](images/smilies/em06.gif)
作者:
追月蒼龍 时间: 2008-11-7 19:27
气势宏大啊!不错!好看!霸王携美人同归隐,不错的结局!只是陈家父子,我要是项翱,定会杀之而归隐!毕竟这种歪风不可长!
作者:
智叟 时间: 2008-11-7 20:16
虽说陈家父子非常无间道,但是也是各位其主,最后张翎法力全失,而且北平城已全线被制,如果只有项龙飞一人,当匹马杀往,可是有张翎在身边,他是怎么也不敢再冒这个险了。失去心爱的人后再复得,那会比从前更加珍惜百倍。![](images/smilies/shy.gif)
![](images/smilies/unsure.gif)
多谢追月苍龙的关注!![](images/smilies/tongue.gif)
作者:
Z_Artemis 时间: 2008-11-7 21:10
恭喜楼主完本~!!
顺便悄悄说一句:楼主你被宰了……轩辕立坛以来,从未有完本发红包之先河~~为补偿先生之损失,特加分鼓励~~~
且待冠子细细读来~~~
作者:
zoustar 时间: 2008-11-8 01:45
啊,这是楼主的大作啊!!
我记得数年前在起点看到过这部小说,认为是在三国小说中可为精品。但是只写到趜义出场那段,后来很久没更新了,以为作者和很多三国小说那样TJ了![](images/smilies/wink.gif)
今天偶然看到这部小说,还是完本,真是惊喜啊![](images/smilies/kuso.1.05.gif)
坐下慢慢看了![](images/smilies/1000.GIF)
作者:
智叟 时间: 2008-11-8 08:07
原帖由 Z_Artemis 于 2008-11-7 21:10 发表
恭喜楼主完本~!!
顺便悄悄说一句:楼主你被宰了……轩辕立坛以来,从未有完本发红包之先河~~为补偿先生之损失,特加分鼓励~~~
且待冠子细细读来~~~
多谢冠子兄,哈哈,500大洋厚颜收下了![](images/smilies/titter.gif)
![](images/smilies/unsure.gif)
原帖由
zoustar 于 2008-11-8 01:45 发表
啊,这是楼主的大作啊!!
我记得数年前在起点看到过这部小说,认为是在三国小说中可为精品。但是只写到趜义出场那段,后来很久没更新了,以为作者和很多三国小说那样TJ了
![](images/smilies/wink.gif)
今天偶然看到这部小说,还是完 ...
多谢支持,是啊,两年了,总算写完了,也算是圆满了。![](images/smilies/tongue.gif)
作者:
爱华 时间: 2008-11-11 12:25
楼主是个马甲
哈哈
就像废材征战记一样没有统一就结束了
作者:
慕容宁宁 时间: 2008-11-14 13:14
恭喜楼主完本,咳咳,那500,偶想不用偶说什么![](images/smilies/em11.gif)
作者:
zhangzhang-lili 时间: 2008-11-18 05:12
文章写的不错啊 ```而且坚持精神更是难能可贵
作者:
emony007 时间: 2008-11-19 11:36
先恭喜楼主,我得好好看看!
作者:
水镜门生 时间: 2009-2-15 22:37
恭喜火大得到19点精华,当大发利市,以飨读者![](images/smilies/1000.GIF)
作者:
剑使冰璃 时间: 2009-2-15 22:41
火大的MJ
要求发红包![](images/smilies/laugh.gif)
作者:
刘冠章 时间: 2009-2-15 22:48
经核实,包子在139楼已经骗过一只红包了,可无视之
把所有的钱都给我吧 ![](images/smilies/shy.gif)
作者:
wu255 时间: 2009-2-15 22:55
……话说鬼火呐,侬真身业绩反不如马甲矣![](images/smilies/titter.gif)
作者:
智叟 时间: 2009-2-15 23:05
多谢包子君,冰冰,老刘,老吴。
有点震精,一下子精华点跳到20了。
楼上的老吴,老夫才是真身,鬼火是马甲。
作者:
爱华 时间: 2009-2-16 08:26
恭喜火大得到19点精华,当大发利市,以飨读者
管你谁是谁的马甲
没有红包就鄙视你
然后揭穿你另一个马甲
作者:
智叟 时间: 2009-2-16 09:47
编号: 31595 操作: 汇款 金额: 300 通宝 操作时间: 2009-2-16 09:45 对方用户名:爱华
编号: 31594 操作: 汇款 金额: 300 通宝 操作时间: 2009-2-16 09:44 对方用户名:wu255
编号: 31592 操作: 汇款 金额: 300 通宝 操作时间: 2009-2-16 09:44 对方用户名:剑使冰璃
编号: 31591 操作: 汇款 金额: 300 通宝 操作时间: 2009-2-16 09:43 对方用户名:水镜门生
老刘因为仰慕古代清官,而极度痛恨钱财,故死活不肯拿红包,省之。![](images/smilies/titter.gif)
作者:
智叟 时间: 2009-2-27 17:27
转几篇书中出现的超级龙套的文章,让大家对这些龙套加多一点了解。
司马懿的老师:三国的另一个孔明
三国时期,我国曾出现了两位智慧超凡、才华横溢的“孔明”。一个是广为人知的蜀汉丞相诸葛亮,另一个则是鲜为人知的魏国隐士胡昭。
胡昭,颍川人(今河南省禹州市人),字孔明,生于公元161年,卒于公元250年。他比诸葛亮年长20岁,又比诸葛亮晚死16年,终年89岁。胡昭长期隐居深山,终生不仕。有关他的活动情况记载很少,但仅从散见于一些史料、典籍中零星的文字记载来看,胡昭的才华智慧绝不在诸葛亮之下。
胡昭的青年时代,正是朝廷腐败,外戚宦官交替执政时期。他幼读经史,学识渊博,尤其精通典史,工于书法。弱冠之年就以其绝世才华而为世人称道。他因厌恶仕途生涯,为避免无休止的郡县察举(察举,东汉王朝选用官吏的方法之一,即由地方官吏察求“贤材”,举为官吏),公府辟召(辟召是公卿大臣及郡守自行启用地主阶级的知识分子为属员),就客居冀州,醉心于经史书法.
东汉献帝初平元年(公元190年),权臣干政,汉室衰微,群雄并起。各路诸侯为在争夺地盘和扩大势力的战争中取得胜利,纷纷招揽人才。素有“四世三公之家,门生故吏满天下”之称的袁绍,闻知胡昭乃颍川名流,才华盖世,韬略过人,不惜降尊纡贵,多次登门拜访,请胡昭出山,辅佐自己打天下。但由于他厌恶仕途险恶,因而对袁绍之邀“坚辞不就”。通过与袁绍的几次接触,胡昭看出袁绍嫉贤妒能。他为防不测,就悄悄地逃离冀州。果不其然,未过几日,袁绍命人缉拿胡昭,可是胡昭早已如闲云野鹤一般,躲进了深山老林。
建安元年(196年),曹操迎献帝迁都许昌,发布“唯才是举令”后,颍川大批仁人、志士纷纷投靠曹操。求贤若渴的曹操得知胡昭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后,连续多次派人请胡昭出山入仕。但胡昭不愿做官,“信然不起”。后来曹操仍不厌其烦,再次相邀,事出无奈,胡昭只好去面见曹操,自陈胡某乃一介村野民夫,无军国之用,早已习惯于躬耕樵读的田园生涯,做官入仕,非我辈所为,断不从命,还望丞相见谅,让他息隐山林。曹操见胡昭态度坚决,难以挽留,只得慨叹“人各有志,出处异趣”,听任胡昭回归故里。后来胡昭为了躲避各路群雄无休止的辟召,索性迁居到陆浑山中(今河南嵩县东北)。
当时胡昭所居住的陆浑山,绵延三百里,散居着许多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穷苦百姓。由于散居,他们的子弟都无缘读书。这些居民之间,常常由于一些琐屑小事而发生争斗。胡昭看到这种情况,就开馆办学,教他们识字、读书,使他们明白一些简单的道理。同时,对山中居民也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地进行劝说、化解,很快使这些居民之间平息了争斗。因为胡昭得高望重,教化四方,所以他居住的三百里山川,逐渐消除了诸如侵害斗殴等不良现象。
胡昭在陆浑山开馆办学,声名远播,很多世家子弟都前来求学。这些人中,最有名的就是曹魏的司马懿,司马懿是河南温县的世家大族子弟,当他听说阳翟名士胡昭在陆浑山开馆办学后,就慕名前去学习。胡昭慧眼识人,见司马懿聪慧通达,智计绝伦,胸有雄才大略,料定此人日后必能成就一番大业,于是就竭尽全力,传道授业。由于司马懿出身于名门望族,又聪慧绝伦,为人处世,当然恃才傲物,因此他与陆浑周生结怨,当他得知胡昭从学馆离开后,周生就纠集同伴二十多人去刺杀司马懿。胡昭闻知此事后,立即去追赶周生。翻山越岭,历尽艰辛,终于在崤山渑池之间截住了周生一行,经他斡旋,周生才放弃了寻仇的打算。司马懿死里逃生,胡昭功不可没。
胡昭在魏齐王曹芳正始年间(240——249年),才从陆浑山迁徙到宜阳(今河南省宜阳县境内)居住。魏国朝臣频频上书,请求魏帝召胡昭入仕,胡昭都婉言拒绝。嘉平二年(250年),魏帝曹芳再次派公车特征胡昭入朝,闻胡昭在这年病逝,这才作罢。
胡昭一生,由于隐居不仕,因此不像诸葛亮在政治、军事方面做出了一番轰轰烈烈的事业而名动天下。然而胡昭躬耕办学、施教乡里而功在四方。胡昭在书法上,师承刘德升并推陈出新,将行书书法推进到一个新的高度,因此,他与三国时的另一书法家钟繇齐名,“钟氏小巧,胡氏豪放”,世人并称“钟胡”。胡昭的行书书法广为当时的士人学习推崇,以至于“尺牍之迹,动见模楷”,成为人们学习和临摹的榜样。
纵观以上史实,可以看出,胡昭与诸葛孔明,两人虽因境遇不同而各有千秋,但都不愧为一代英才,世代为人称颂。
作者:
智叟 时间: 2009-2-27 17:27
名位仅次于赵云的蜀国名将:陈到
众所周知,赵云,赵子龙,乃蜀汉重要将领之一,与关张马黄并列,刘备的得力助手。而罗贯中笔下的赵云,更是勇不可当,五虎上将排名第三。但是在赵大将军的丰满形象之下,却还掩藏着同样英勇无敌的征西大将军——陈到,诸公可知否?
陈到,字叔至,汝南人,自豫州便开始跟着刘备混了,乃是刘备手下三支最精锐部队之一,白耳兵的指挥官。另外两支精锐部队是:诸葛亮在征服南中后,利用当地少数民族兵源,建立的蜀汉劲旅无当飞军,以及西凉马氏军团。
白耳兵是刘备的亲军卫队,都是一群身经百战的老兵痞组成的。战斗力非常强悍,乃刘备传统的王牌军。他们的指挥官陈到在刘备帐下是几乎可与赵云并列的悍将。官封亭侯,征西将军,协助李严镇守白帝。
《三国志》称“征南(赵云)厚重,征西(陈到)忠克,统时选士,猛将之列。”史书记载陈到“名位常亚赵云,俱以忠勇称”。诸葛亮在与兄诸葛谨的信中提到:“陈到所督,是先帝帐下的精锐,蜀国的上等部队。”
夷陵之战蜀军被东吴名将陆逊火烧连营战败,陈到与傅彤断后掩护刘备主力撤退。傅彤战死,陈到率白耳兵数百,力战东吴追兵硬是挡住了东吴大军的追击。其勇猛可堪比当年三将军张飞当阳桥之战力退数万曹军。
230年,陈到病逝于任上。可是这位蜀国一流猛将在《三国演义》里面居然连名字都没有,实在奇怪。可能是三国名将太多,一个赵云已经够典型,而且两人又是如此的相像。所以罗贯中只好委屈陈到,将二人合并了。于是演义中陈到的威猛只好在赵云的影子里闪现了。
作者:
智叟 时间: 2009-2-27 17:28
《三国演义》中笔墨极少的文武全才:田豫
田豫,字国让,渔阳郡雍奴县人。刘备投奔公孙瓒,田豫当时年纪还少,自己托身于刘备,刘备非常看重他。刘备任豫州刺史,田豫以母亲年老为理由请求回乡,刘备涕泣着与他告别,说:“只恨不能与君一起建立大业。”公孙瓒命田豫为守东州县令,公孙瓒的部将王门背叛公孙瓒,为袁绍率领一万余人前来进攻。众人恐惧,准备投降。田豫登上城墙对王门说:“你受到公孙将军厚待,却离开他,其中定有不得已的原因;如今却回来为贼人出力,由此可知你是无情无义之人。人们虽然只有提瓶打水的才智,也知道守护自己的瓶子。我已接受了公孙将军的委任,你为什么不赶紧来进攻?”王门惭愧地退走了。公孙瓒失败后,鲜于辅为属下官民所推重,代行太守之事,他与田豫素来关系很好,任命田豫为太守府长史。当时群雄并起,鲜于辅不知依从谁好。田豫对鲜于辅说:“最终能够安定天下的,一定是曹操。应该赶紧投奔他,不要等着以后遭祸。”鲜于辅听从了他的建议,因而受到曹操的重用和封官、尊宠。曹操召田豫为丞相府军谋掾,任命为颖阴、郎陵令,迁升为弋阳太守,所到之处,都得到很好的治理。
鄢陵侯曹彰征讨代郡,以田豫为相。军队进抵易水北岸,敌人埋伏下骑兵偷袭,军人乱成一团,不知如何是好。田豫根据地形,用战车围绕成战阵,弓弩手拉满弓在里面,在空隙中布下疑兵。胡人攻不进来,便溃散了。大军乘势追击,大破敌兵。田豫于是挥兵前进,平定了代郡,这些都是田豫谋划的。
又迁升为南阳太守。先前,郡里人侯音反叛,率众数千人在山中作盗匪,给南阳造成极大祸患。前任太守收捕了侯音的党羽五百余人,上表奏请全部处死。田豫召见全体在押囚犯,加以安慰晓谕,为他们指明悔过自新之路,打开刑具,一次全部释放。各位囚犯都叩头感恩,希望为田豫效命,当即互相转告,各部盗贼一天之内便都解散了,郡中得以清静安定。田豫如实向上汇报,曹操予以表扬。
魏文帝初年,北方的部族强盛,侵扰边塞,于是任命田豫为持节护乌丸校尉,牵招、解儁同为护鲜卑校尉。从高柳以东,濊貊以西,有鲜卑人数十个部落,比能、弥加、素利分割地区加以统领,各自有自己的地界;他们共同立下誓言,都不得把马卖给中原人。田豫认为,少数部族联合在一起,对中原朝廷不利。于是先挑拨离间他们,让他自相仇视,互相攻杀。素利违反盟约,把一千匹马送给官府,因而遭到比能的攻击,向田豫求救。田豫恐怕因此互相兼并,造成更大的危害,认为应该救助善良、惩治凶恶,向各部族显示威信。于是单独率领精锐士兵,深入到胡虏控制的地区,胡人很多,在官兵前后进行抄掠,截断退兵之路。田豫遂率军挺进,距胡人十余里时,扎下营寨,收集许多牛马的粪便烧了起来,从另外一条路撤走了。胡人见烟火不断,以为田豫的军队还在,便离去了,走了数十里之后;才发现田豫已撤走。他们又追击田豫至马城,将其重重围困,田豫严密防守,令司马树立起旗帜,奏起鼓乐,率步骑兵从南门杀出,胡人把注意力集中到哪里,便向哪里攻击。田豫则率领精锐骑兵从北门冲了出来,擂鼓呼叫冲杀,两面发起冲击,胡人措手不及,阵脚大乱,都丢弃弓、马逃走了。田豫率兵连击二十余里,胡人的尸体布满了原野。此后,乌九王骨进对官府不恭敬,田豫到塞外调查,自己仅率领百余人到了骨进的部落中,骨进出来迎接拜见,田豫命令手下人将骨进斩首,又公布了他的罪恶,以号令其部众。骨进的部众者恐惧不敢行动,田豫便以骨进的弟弟统领其部众。从此后,胡人吓破了胆,田豫的声威震动沙漠。山贼高艾,有部众数千人,四处抢劫抄掠,在幽、冀西州为害,田豫引诱鲜卑素利部杀死高艾,将其首级送到京城。朝廷封田豫为长乐亭侯。他担任护乌丸校尉九年,统治少数部族,对兼并者予以压服,对豪强者使其离散。凡是逃走的奸邪之人,为胡人出谋划策不利官府的,田豫都挑拨离间他们之间的关系,使他们的凶恶阴谋不能得逞,聚居在一起却不得安宁。田豫的计划还没有完全实现,幽州刺史王雄的党羽欲图让王雄担任领乌丸校尉,因此诋毁田豫扰乱边境,为国家生事。朝廷于是把田豫调任汝南太守,加官为珍夷将军。
太和末年,公孙渊在辽东反叛,魏明帝要征讨他,却找不到合适的人选,中领军杨暨推举田豫,于是使田豫以本官统帅青州的各路军队,假予符节,前往讨伐。正值吴国派使臣与公孙渊相勾结,明帝国为贼人众多,又要渡海,诏令四豫停止出兵。田豫估计,贼人船只将要返回,正是年底风急的季节,一定惧怕风高浪大,东面又无岸可依,肯定要到成山。成山没有藏船的地方,只好依傍岸边行进。他观察好地形,在各个山岛的险要之处,布置军队防守,他亲自到成山,登上汉武帝所建的楼观。贼人返回时,果然遇到大风,船只都触山沉没,飘荡到岸边,无处逃窜,全为田豫布置的将士俘虏。当初,各位将领都笑他在空地等待贼人,及至贼人惨败,都争相执行他的计划,请求入海夺取飘泊的敌船。田豫恐怕敌人在陷入穷途末路时,会拼死反抗,但将领都不听他的命令。当初,田豫以太守的官职统帅青州军队,青州刺史程喜心中不服,在进行布署时,多与他意见不一致。程喜知道明帝喜欢明珠,于是秘密上奏说:“田豫虽然立下战功,但是军令松驰;得到了许多珠宝器物,都发放给官兵而不交纳给官府。”因此,田豫的功劳没有受到奖赏。
以后,孙权号称统帅十万大军攻打新城,征东将军满宠准备率兵前去救援。田豫说:“敌人竭尽全力大举出动,不只是为了争夺小利,他们是要借助攻打新城以引诱我出动大军。应该听任他们攻城,挫败他们的锐气,不应该与他们争高低。他们攻新城不下,士兵必然疲惫;等其疲惫之后,我们再出击,可大获全胜。如果敌人知道我们的计划,就不会再攻城,必定会自动退走。我们若现在进兵,正中了他们的诡计。此外,大军出动的方向,应该使人难以预料,不应该让军队自己筹画。”田豫都予以上奏,明帝表示同意。敌人只得退走了。后来吴军又来侵扰,田豫前往抵御,敌兵立即退走。许多军士深夜惊喊:“敌人又来了!”田豫安卧不动,对众人下令说“敢行动者处死”。此后,果然不见敌兵。
景初末年,朝廷增加给他三百户封邑,加上先前所封,共五百户。正始初年,迁升为使持节护匈奴中郎将,加官振威将军,领并州刺史。境外胡人闻知他的威名,相继来朝贡献。他所管辖的并州界内清静安宁,百姓都归心于官府。又被征召为卫尉。多次请求退职,太傅司马懿认为田豫年纪正壮,下书告谕不予同意。田豫复信说:“年纪已经七十岁而占据着官位,犹如滴漏已经漏尽,钟声已响完,而黑夜却还没有结束,这是罪人啊。”于是坚决称病辞职。朝廷拜他为太中大夫,仍领取九卿的俸禄。田豫八十二岁时去世。儿子田彭祖继承了他的爵位。
田豫生活俭朴清贫,朝廷给他的赏赐都分发给部下将士。每次胡人给他个人送来礼品,都登记好收入官府,从不拿到家里;因此他家中常常贫困。他虽然性情孤傲,与他人很少来往,但人们都很看重他的节操。嘉平六年,朝廷发布诏令褒扬,下令赐给他的家属钱谷。
陈寿对田豫的历史评价是:田豫居身清白,规略明练。而豫位止小州,招终于郡守,末尽其用也。
作者:
智叟 时间: 2009-2-27 17:29
河北名将--麴义
不知大家是否还记得此号人物,麴义。在演义上,麴义的出场是杀了严纲,然后成了赵云的垫脚石,被赵云一枪杀了,救下公孙赞。所以大家对于我“妄自”将其称为河北第一将一定不以为然,甚至认为鄙人有哗众取宠之嫌疑,不过如果你能耐著性子看下去,就知道我为什么这样说了。
麴义,原本和张颌、田丰、逢纪等人一样是翼州牧韩馥的手下,结果不知道什么原因,和韩馥产生了矛盾,于初平二年七月(公元191年)发动叛变。韩馥当然不乐于麴义的叛变,便既派兵平叛,岂料身为一州之牧的韩馥,手下有著众多优秀的谋士武将,却仍为麴义所败。当然关于这场战争,在《资治通鉴》上虽然有记载,却语焉不详。麴义在此战的胜利,大约在于韩馥虽然有人才却不能用之有关。但此后麴义的表现却不能不让人击节感叹。
初平三年春(公元192年),公孙赞和袁绍战于界桥之难20里。且看当时锋芒正键的公孙赞的军力——步兵3万为方阵,左右各有骑兵5000牵,中间又有公孙赞引以为豪的“白马义从”几千匹,也分为左右两队,可谓杀气腾腾。而反观麴义的军队——前面为精兵八百,其后是强弩千张。相对公孙赞的军力,麴义的军队实在少得可怜。而实际上当时公孙赞也是欺负他兵少,就发动骑兵,万马奔腾,气势汹汹的准备前去践踏麴义的军队。(瓒见其兵少,便放骑欲陵蹈之)然而麴义并没有被公孙赞的气势所吓到,而是命令所有的士兵躲到阻击骑兵的木椿下,一动不动,等到公孙赞的骑兵快冲到面前大约十多布的时候,忽然全部抬起头来,所有的弩兵一起发动,只见箭如雨下,将公孙赞的骑兵射得人仰马翻,大败而逃。(麴义的军士在先前之所以要躲避,是因为公孙赞的骑兵其实也是骑射之士,如果不加以躲避,定然成为白马义从的箭靶子)麴义军就势斩杀了公孙赞所任命的翼州刺史严纲,杀敌一千多人。之后率军追击,一直追到界桥(大约20里),公孙赞控制住了军队,认为现在的麴义失去了刚才躲避在木椿下的优势,准备再战雪耻,不料仍然没打过,再次被麴义打败,只好缩回营地。麴义一直追到公孙赞的大营外,打破了牙门,耀武扬威之后才撤离。
而这时候主力部队袁绍军又是什么一副光景呢?袁绍看到公孙赞逃跑,也带著兵追赶。不过其步伐的迅捷却远慢于麴义军,在离界桥还有大约10里的地方,遇到了公孙赞的部下的另一对骑兵2000人,当时袁绍手下还有原本袁绍以为可破公孙赞骑兵的大戟士百余人相随,却被这2000骑兵包围,还差点被迫躲到空墙之间避难。好在袁绍也发了一次威,没有躲进去,反而颇有大将之风的鼓励士兵一起战斗,加上该对骑兵不知道袁绍在此处,攻击不是很凶猛,袁绍得以暂时抵御住该队骑兵的攻击。后来还是麴义耀武扬威完了,回来刚好看到袁绍被围,赶跑了那队骑兵,救了袁绍。
在界桥之战发动之前,公孙赞在和胡孥交战时,其骑兵白马义从英勇善战,将以骁勇著称的胡孥骑兵也打得一看见白马,就躲开绕著走。起初袁绍也很重视公孙赞的白马义从,曾经拍著张颌的肩膀说“公孙赞有白马义从,我有你的大戟士”。而实际战斗时,张颌的大戟士却没有任何表现,战前没受到重视的麴义却三败公孙赞的骑兵,实在出乎很多人的意料。小说《三国演义》上麴义在此战中被赵云所斩,而实际上此时的赵云大约应该在平原刘备那里训练骑兵呢!(也有可能因为兄长死了,回去探亲了)并没有参战。
如果说界桥之战,袁绍是成功的阻止了公孙赞的上升势头,那么之后的另一场战争,却是将公孙赞打入了万劫不复的境地。
兴平二年(公元195)冬,由于公孙赞将自己的老主子刘虞杀了,刘虞的部下为主子报仇,就联合了刘虞的儿子,鲜卑骑兵7000多人,袁绍手下大将麴义,一起对公孙赞发动了战争,关于这场战争,史书上没有什么具体的记载,但结果却是辉煌的:在鲍丘击败公孙赞军队,斩首两万余人。之后引发的连锁效应是代郡、上谷、右北平各自杀了公孙赞所设立的地方官员反叛公孙赞,公孙赞因此而屡次战败,直到以后的龟缩到自己的粮仓里准备“养老”。
也许只是上面几场战争,并不以支持麴义河北第一将的观点,但对比一下袁绍的其他状况,麴义的战绩就显得格外重要了。
在界桥之战发生前,公孙赞先是率领二万步骑于公元191年冬在东光南打败了青徐黄巾30万,斩首近10万,俘虏生口七万余人,威名大振。后来公孙赞借口袁绍的部将杀死了他弟弟公孙越,要攻打袁绍,袁绍还害怕的赶忙将自己的渤海太守印送给公孙赞,以图避免战争。可见在界桥之战前,公孙赞是何等的威风。此时双方实力,恐怕还是公孙赞更具优势。
界桥之战后,公孙赞的上升势头得到了遏止,但实力仍然很强,和袁绍还互有攻瘦。界桥之战后,袁绍派崔巨带领数万进攻公孙,却败于公孙的三万人民,被杀死七八千人;袁绍的儿子袁谭和公孙赞的青州刺史田楷战斗,虽然占了上风,却也不能取胜,最后不得不以讲和收场;公元192年冬,公孙赞和袁绍在龙奏(应该还有三点水),被袁绍击摆。可见界桥之战之后双方基本还是势均力敌,各有胜负。总的来说,袁绍略占优势。
但经过公元195年冬的那场战争,公孙赞却是屡战屡,直到战败而亡。
而相对麴义,其他河北将领的表现如何呢?张郃,只说其“瓒破,郃功多”,却没说明功多在什么地方,至少实际的战绩却是没有看到的。颜良,从第一次出现,就被关羽从军队中独自一人砍了脑袋。文丑,也是一出现,就被曹操军斩杀。而这些人物,张郃由于所活时间长,在以后的战争中得到了一些成绩,其他两人,其战绩实在让人不敢恭维,只不过罗贯中为了衬托关羽,将两人的能力大大提高,所以在后人的感觉里能力很高罢了。其实鄙人觉得麴义之于张郃,有点类似于高顺之于张辽。只不过后面二张活得长一些,能力得到锻炼,战绩得到表现吧。而实际在初期,其表现却不如麴义、高顺。
差点忘了交代麴义的死亡了,和高顺相比,此将虽然战斗能力颇高,却有点骄傲自大,得罪了袁绍,被自己的主子给杀了。
作者:
智叟 时间: 2009-2-27 17:30
一代英杰陈元龙
陈元龙这个人物在三国演义里地位一般,只是在曹操收吕布的时候作为内应顺便提了一下,给人的感觉此人不过是个耍阴谋的小角色,才干上不了大雅之堂。不要说跟孔明、仲达这样的当代豪杰比较,就是跟郭嘉、程昱这样的二流人物相比也存在一定差距。可是历史是否真的如此呢?非也。有一次一个叫许汜的人从广陵过来,跟刘表谈起了陈登,当时刘备寄住在刘表那里。也在旁边听他们讲话,这位许先生上来就抱怨:“陈登这个家伙太没有礼貌了,我这样的名士到了哪儿吃不开啊。偏偏到了他那儿不收待见,就说住宿吧,他自己睡舒服的大床,让我打地铺。这个家伙不礼贤下士,我看成不了什么事儿。”刘表表示同意,刘备冷笑着说了话:“我太了解元龙了,他这个人脑子想的都是天下大事,最讨厌跟无聊文人咬文嚼字。你这个人只知道风花雪月,一派小资情调,言谈举止没有一点真知灼见。元龙对你那样还算客气呢,要是我的话,我自己睡百尺高楼,在地上挖个坑给你睡,还给你打地铺呢。”又回头郑重的对刘表说,“象陈元龙的文武胆识,只能去跟古代的圣贤相比,当代的人物我看很少有能超过他的。”刘备这么推许的一个人物,曹操却没当回事儿,灭了吕布后,曹操仅仅让陈登当了广陵太守。曹操讨伐袁绍的时候,几乎把各个州郡的精兵都抽走了,南方的防御相当空虚。这个时候,江南的孙策开始蠢蠢欲动,越过长江,图谋进攻广陵。
陈登手里的兵特别少,手下都很慌乱,陈登却镇定自若的说:“孙策虽然勇猛且兵多,但是他并不了解这里的虚实,我看我们还是有机会击败他的。”于是命令士兵把旌旗都从城墙上拔下来,城里的百姓不许随便走动,看起来好象是被孙策吓的逃跑掉一样。在通往广陵的大路两侧险要的地方,命令士兵多设立火堆和战鼓。孙策的大军来了,看到广陵这个样子,并没有贸然攻城,在城南驻扎下来,刺探虚实。晚上,陈登命令各个地方一起火鼓大作,自己的城上也突然把旗子全插上去,擂鼓呐喊。孙策吓坏了,赶紧逃掉,陈登命令士兵一起出城追杀,把后面的辎重全部虏获。这一战让曹操对陈登刮目相看,正准备重用的时候,陈登害病死了。曹操悔恨良久,陈登刚投降过来的时候就对曹操陈述过讨伐江南的战略,曹操没当回事儿。等到孙权在江东的势力逐渐稳固后,曹操巡视合肥,往着远处的长江,叹息良久。对手下说:“我真的好恨自己没有早点用陈登的谋略!?
一代天骄英年早逝,让人扼腕叹息。
作者:
心即是佛 时间: 2009-4-24 15:35
楼主好文章,再顶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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