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题: 《文丑之死》 [打印本页]
作者:
大将文丑 时间: 2005-9-9 14:53
(一)黎阳大营
建安五年,初夏。
四月刚刚过去一半,天气却已经开始变的炎热起来。清晨残存下来昨夜的几丝寒意早被午后的阳光霸道的驱散,旗子无精打采的低垂着,热浪火辣辣的拍在帐篷上,使人体内不由涌动起一股莫名的焦躁。
玄德被仓促的和其他谋士、战将一同召到中军大帐,才得知了颜良将军的死讯。
帐内的一片沉寂,空气异常的凝重,压抑和闷热让人几乎透不过气来。
袁绍的心在隐隐做痛——不是为损失的几万兵马,也不为初战失利给全军折却的锐气,而是因为失去的那一员虎将。多少年来,颜良、文丑两员大将象左膀右臂一样跟随自己南征北战,立下汗马功劳;仅仅在几天之前,河南岸还传来颜将军一合诛魏续、三合斩宋宪、二十回合败徐晃的捷报,不想几天之隔,自己正准备渡河与颜将军汇合,竟传来如此噩耗。正所谓“千军易得,一将难求”,颜良勇贯三军、万夫难当,如何不让袁绍心疼呢?
就在此时,沮授的心也在痛,然而让他心痛的,不是颜良,而是袁绍。
一个月前,主公受刘玄德的鼓动,在邺城催动大军,要与曹操决战,郭图等一帮谄谀之徒见风使舵,只知一味逢迎;田丰认为时机不当,犯颜苦谏,竟被投入大牢。其实沮授在那时就已经看透了这次饱涵凶险的征程,之所以没有和田丰一起劝主公罢兵,是因为他明白即使那样做也不能说服主公改变主意,如果自己也被下狱,主公身边没有一个清醒的人时刻提醒他怎么能行?
然而田丰的下狱,又不能不让他萌生兔死狐悲的怆然:他聚会宗族,尽散家财,和他们诀别:“吾随军而去,胜则威无不加,败则一身不保矣┉┉”
他似乎已经遥遥的看到了自己的归宿,但在这之前,他还要把自己应该做的事情继续做下去。无论如何,沮授还是试图努力的说服自己:毕竟在总体对比上,主公还是占优势的;只要决策得当,调度及时,胜利的希望并非那么渺茫。
然而随后,沮授的噩梦开始了:主公命颜良为先锋,率军十万,从黎阳南渡,攻取白马;自己在邺城汇合诸路人马,随后向黎阳进发。
白马是黄河南岸重要的桥头堡之一,与黎阳隔河相对,只有固守白马,大军在黄河以南军事行动才不至有后顾之忧。进取白马,主公的选择并没有错。然而对于那样重要的战略阵地,曹操必然同样重视,只有尽可能的在事先隐蔽战略意图、在最大程度上出其不意发动大规模袭击,一举摧毁敌白马守军,并重兵占领之,随即迅速在南岸展开,使曹操疲于划地自守,无所可救,才能使自己迈出的一步踏踏实实的踩准、踩稳。
而现在,为了壮大声势,主公却在邺城搞什么“汇合”,必然会马上引起曹操的警觉,也许颜良还到不了黎阳,曹操的救兵就已经接近白马;颜良所部长途奔袭,人困马乏,更兼背水作战,到时曹操以逸待劳,尽得其利;况且颜良虽勇,却不能用谋,更兼性狭,只擅阵前厮杀,不是独当一面的大将,十万大军交在他手,结果必然岌岌可危。
然而,以上这些,主公却未听进半句。尤其是说到颜良性狭,不可独任,主公几乎翻了脸,最后冷冷的甩下一句:“吾之上将,非汝等可料”,拂袖而去。
唉,主公就是这样:一件事情,在他没有决定的时候,大家可以随意发表自己的见解,而他就象柳絮一样,在各种意见中随风起伏、辗转反侧;但一旦当他决定下来,任别人再怎么劝说,他也是断然不会改变主意的。
然而颜良之死,对于沮授而言,虽然在情理之中,却也有些出乎意料之外:毕竟是骁勇善战的河北名将,久历战阵,非比常人。此次白马失利,究竟是死于何人之手呢?
(二)制胜之机
“颜将军被何人所斩?”袁绍满脸阴沉。
“只听说是赤面长须,手使大刀一员勇将,直闯我军阵中;颜良将军在麾盖之下,不及提防,被其所杀。”
袁绍的脸色阴的更沉了,他没有料到自己倚重的大将竟然这样轻易被斩:“何处贼将,行此下作之事?“
沮授心头一动,拱手对袁绍说:“此人必是刘玄德之弟,关云长也。“
沮授不喜欢玄德,他那忠厚的外表下掩盖的仿佛是深不见底的城府,这次出兵,主公在很大程度上就是受了刘备的蛊惑。无论斩颜良的是不是关羽,借这个机会除掉玄德,总不是什么坏事。
听到沮授的话,袁绍猛得想起当年讨伐董卓时,玄德确实有个兄弟关羽,赤面长须,手使大刀,曾在汜水关温酒斩过华雄;当时自己还对此将还甚是喜爱,只是感觉到他的身上有一种桀骜和傲气,让自己非常的不快,又担心不好节制,才没有下功夫将他们留在身边。现在回想起来,还颇感有些可惜。
但现在有人把关羽和颜良将军的死联系在了一起,他不可避免的要把一腔怒火加在玄德的身上。
玄德很了解袁绍,只要能把握好他的心理,再辅以适当的方式因势利导,让他改变自己的看法并非什么难事。现在问题的关键是帮助袁绍把兵败将亡的恼怒转引到曹操身上,而不是什么红脸将。他很平静的仅仅用了寥寥数语就让拥进来的刀斧手又重新退了出去,他是袁绍的亲密战友,两人都有着共同的敌人,他能让关羽杀害颜良?袁绍为自己的卤莽感到惭愧,作为向玄德表示歉意的一种方式,顺便给自己一个台阶,他狠狠责备了沮授一顿。
沮授也很惭愧。自己为什么就不能向玄德一样绕山绕水的去说服主公按照自己的想法办事呢?尽管有很多时候他知道怎样表达自己的意见会更有效,尽管他也曾尝试那样去做,但他做不到。秉性如此,秉性如此。
象一个初局失利的赌徒一样,袁绍的眼红了。他要扳回局面,他要翻本。
他突然萌生了一个计划:现在曹操就在河对岸的白马,如果自己率主力屯驻黎阳津,按兵不动,造成准备隔河对峙的局面,稳住曹操;而暗中则命一支精锐部队,从黎阳沿河往西疾进,在清水口秘密渡河,出其不意,占领延津,并迅速向白马方向迂回,并截断陈留、许昌方向援军,自己统大军直取白马,两路夹击,曹操可擒。
这个计划实在太精彩、太完美了,袁绍险些热泪盈眶——想到虽然初战失利,折一员上将,但如果能以此拖住曹操,聚而歼其主力十五万于白马、延津地区,然后依次进兵,顺取许、洛,挟制天子,天下自可传檄而定,这就是所谓的“谋万世于一时”吧。
袁绍抑制住内心的激动,尽量以一种平静的、波澜不惊的语气公布了自己的计划,而且很自然的在大家中间激起了不小的涟漪。
刘备心里很清楚,这个想法本身并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甚至可以说还是比较巧妙的。但一个作战计划究竟是否合适目前的战争态势,必然牵涉到很多因素,比如天气情况、地理环境、人心向背等等,当然,一个更为重要的因素是——要看对手是谁。
曹操是天生的战略家,此次袭取白马,破斩颜良就是最好的例证。白马的位置过于突出,没有险要可守,离后方许昌距离又远,部队、给养调转艰难,他断然不会傻傻的在白马继续等待下去。和袁绍显著不同,曹操不是那种初获小胜就忘乎所以、翩然欲仙的人——他所着眼的是整个战役的结果,不会因为一次小小的胜败而使既定的计划发生任何改变。
从这种意义上说,袁绍此次计划注定是凶多吉少。劳师动众的最好结果也许是最后一拳打在空气里,得不到任何便宜。不过仅仅如此显然不符合曹操的风格——也许他捎带着还会再给袁绍一个不大不小的教训——如果袁绍能接受教训的话。
最近发生的一系列事情使刘备感觉到,继续呆在袁绍身边已经没有多大的意义了,徐州的事情已经过去,袁绍的厄运马上就要开始,现在他需要试探着凝聚力量,尽快离开河北这块即将沸腾的土地,去构建自己的事业。
于是,他决计要离开河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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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将文丑 时间: 2005-9-9 14:54
(三)河北之雄
玄德被袁绍安排在冀州住下之后的一段日子里,其实一直没有闲着。
就在一夜之间,自己苦心经营多时的徐州,在曹操二十万大军的合击之下,就象一幅缟帛一般,被人轻而易举撕扯的七零八落;关、张二将至今杳无音信,未卜生死,自己赖以立业的资本就这样土崩瓦解,原本清晰的“图霸”之志,就象一个绮丽的梦,在飘渺之中飞的越来越高,越来越远。
曹操的势力确实太强大,太强大,无论如何,自己是绝没有能力单独和他抗衡的。所以他需要一个依靠、一个契机,需要一个有力量的人帮助他找回失去自己的一切。
没有比袁绍更合适的人选了。
当年在许都煮酒论英雄,阿瞒对袁绍的评价是“色厉胆薄,好谋无断;干大事而惜身,见小利而忘命”。玄德感觉他说的深刻,但还不全面。在玄德的心目中,袁本初更象是一对矛盾的组合体。
玄德初识袁绍,还是在初平元年,群雄讨伐董卓的时候。那时的袁绍身为十八路诸侯总盟主,歃血宣盟,号令诸军,何其雄壮;此后逐韩馥、灭公孙、霸河北,统领冀、青、幽、并四州之地;良骥千群、带甲百万,“南拒河,北阻燕、代,兼沙漠之众,南向以争天下”;更兼袁氏一族,四世三公,门生故吏,遍及天下,一时间诸侯惧服、海内侧目,可谓“河北之雄”。
有人说:过分的回报会泯灭一个优秀劳动者对他所从事事业的追求。
坐领四州之后,在一种莫名的潜移默化的过程中,袁绍的内心似乎逐渐发生了微妙的变化:他早年性格中那些“雄”、“霸”的成分逐渐被踌躇、猜疑和虚荣所冲淡;虽然他当年的雄心壮志并没有丝毫动摇,甚至随着势力的强大而愈加强烈——但那急剧膨胀的个人野心逐渐把他的理智之舟推向好高骛远、眼高手低的暗礁。
他在不自觉中陷入一种矛盾的境地:有时豪气万丈,有时患得患失;有时否定一切以表明自己的主见,有时又盲从盲信以标榜自己的开明;他懂得人才的用处,知道怎么招揽人才,却不懂得如何使用他们。人才和名士对他而言更象是一种强大的标志和象征,就象元帅喜欢用一排排勋章装饰自己的胸膛一样。
他喜欢把所有的谋士聚在一起,听他们拿着各自的看法据理力争,然后再潇洒的指定、采用其中一种意见,说:“某某先生之议正与我相同,真英雄所见也!”就象在满汉全席中找到了自己意中的菜肴一样。在那时,他有一种运筹帷幄,执掌乾坤的神圣和自豪。
他认为,只有把许多相同或相近的东西放在一起,让他们相互比较,相互竞争,甚至是相互攻击,才会使他们时刻保持最旺盛的生机和活力。因此,他对谋士之间的明争暗斗视而不见,不加干预。
然而,有一种情况,他不能不进行干预。他不能允许有人功高盖主。在他的世界里,他是至高无上的,自己的权威和形象必须得到无条件的维护和尊重。自从在黑山除掉黮义之后,他对任何践越的行为和被认为是践越的行为都格外敏感,格外警惕;他可以容忍无为,但不能容忍过于热情和执拗的才干,他不自觉的把自己禁闭在一个小圈子里,和大家的距离越来越远了。
玄德利用自己的名声在袁绍面前获得善待是不成问题的,但他需要的并不是一个养老的安乐乡,他需要借助袁绍的势力重新继续自己的霸业——但至于究竟要在河北逗留多长时间,他的心里并没有底,必须要做好长期潜伏的准备。
除了保持与袁绍的紧密接触之外,玄德还要结好袁绍身边的谋士和将领,这些人在关键时刻的一句话也许会扭转袁绍的决定,从而决定自己一生的命运。
然而毕竟是袁绍的手下,大家对玄德似乎都不怎么在意。尤其是田丰、沮授,似乎总用一种阴郁警觉的眼光在玄德身上游走,让他不由得暗打一个冷战。在他们面前,玄德一直不卑不亢,一种与生俱来真诚和宽厚溢于言表,直视以对,有时反而让田、沮都感觉似乎有些不好意思了。
玄德的结交攻势是和缓而全面的,完全在潜移默化中进行。上到袁绍,中到大将、谋士,下到门吏、家仆,无一不在他公开与私下交往的范围之中。袁绍送给他的钱、物,被他毫不吝惜的附加上自己的真诚转手送人。玄德不知道这些人在什么时候能够对自己有用,也不知道这些人到底是否对自己有用,但就象一种自卫的本能一样,玄德不知疲倦而卓有成效的运作着,经营着。
(四)箭在弦上
袁绍计议已定,决定开始着手安排作战的具体事宜:“今我此计若成,则可一举剿灭曹贼主力,大军直取许昌,还天子于洛邑,屯雄兵于兖、徐——北方虽大,即可传檄而定也!”说到这儿,袁绍的目光在帐下的众将中游走了一圈,落定在其中的一个人身上。
袁绍稍一停顿,刚刚的激昂和雄心马上被忧郁和哀愁所取代,嗓音也变的沙哑暗淡起来:“颜良将军乃我心腹之将,鞍前马后追随我十余年,斩将逾百,战功赫赫,本欲待涤清四海、复兴汉室之后,与诸君安享富贵,以乐太平。不想今日升帐点军,惟缺颜将军一人。痛哉,手足裂断,惜哉,良将难寻。想旬前黎阳饯行,将军朗朗笑语,犹在耳畔;飒飒英姿,尚在眼前——不想今竟为奸贼所害,人神永隔!如此大仇,安得不报!今日兴兵,名为天下,而实为颜良将军耳┉┉”。
袁绍话音未落,帐下早有一人,应声大喊“颜良与我亲如兄弟,今被曹贼所杀,我安得不雪其恨?请主公速拨兵马,我愿即刻渡河,劫杀曹贼!”玄德急视其人,身长八尺,面如獬豸,正是河北名将文丑。此时的文丑两眼血丝密布,泪水盈眶,还没有从得到颜良死讯的震惊和悲痛中稍稍解脱出来,他八尺的身躯象帐前的大旗一样矗立在那儿,眉头紧锁,双拳紧握,恶狠狠扫视了在座的各位谋士和将领,仿佛谁敢与他争夺带兵报仇的机会,他就要找谁拼命一样。
袁绍大喜,却依然不形于色,依然以缓慢却是坚决的语气说到:“非文将军不能报此仇——吾与汝十万军兵,即刻点兵渡河,我引大队直取白马,合击曹贼!”
在袁绍看来,他这次本是很不情愿让文丑出战的。曾几何时,颜良文丑,勇冠三军,名扬河北,声闻天下,战将无不忌惮,诸侯无不侧目。每次兴兵,二将出为前部,战为中坚,退为合后,斩得敌将无数,立下汗马功劳。时人但议河北名将,必以颜、文并称。而今,颜良已丧,惟余文丑一人。就象在意外中失去一只眼睛的人一样,对剩余的眼睛应该倍加珍惜和爱护。然而这次的作战计划太精彩、太重要,太具有挑战性,使他不得不按捺下内心的忐忑,怀着必胜的信心,把文丑当作又一注有力的赌资,押在桌上。
不出玄德所料,沮授又站了起来。
对于袁绍突袭延津、合击白马的计划,沮授并不看好,他又以自己独特的方式向袁绍申述了举兵渡河的危险。
其实甚至连沮授自己也预感到,这次劝谏的结果依然是徒劳——自己的这位主公最讨厌别人用“你必须怎样怎样,否则你就会怎样怎样”这样的教导口吻来发表意见,而且他又是那样的迷信,最害怕也最恼火别人在出师的时候说“败”、“亡”、“毁”之类的话。尤其是主意一旦拿定,他就象铁轮一样难以打动,必然要固执的一直滚动下去,直到在岩石上撞出耀眼的火花——要么把障碍清除,要么把自己撞得粉碎。
但是心里的话沮授不得不说,不得不说完,不得不说透。因为这一次关系不同寻常——颜良被斩,文丑再若有失,不惟十万兵马折损,对整个河北的士气都将是一个沉重的打击。皮肉之伤易疗、心脾之伤难愈,如此一败再败,将士疲沮,军心必怯。任何信念一旦深入人心,将绝难在加以扭转;而目前这种失败的情绪正象可怕的瘟疫一样四处蔓延,一旦战败的消息再次传来,局面就会想高山滚石一样变的难以驾驭——而就在这混乱的上方,正有一双鹰一样锐利的眼睛对发生的一切洞若观火,曹操总是善于选择、制造一个最合适的时机,向对手发动致命的一击。
似乎故意为了激怒袁绍似的,连沮授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非要在最后加上了这样的一句:“若轻举渡河,设或有变,众皆不能还矣。”
对于袁绍而言,这无疑是在隆冬的暖房中正悠然自得、踌躇满志的时候迎面泼来的一飘冰水。他抑制住内心洋溢的怒气,低垂着眼皮,冷冷的,一字一顿的说:“皆是汝等迟缓军心,迁延日月,有妨大事!岂不闻兵贵神速乎?夫为将者,临兵布阵,擅断万机;或进或退,发乎于势,而利乎于速。一朝失之,千载难逢。所谓势者,岂腐儒据典所能测耶?我意已定,请勿再言!”
看到沮授的狼狈相,原本想劝谏的几个人只得硬生生的把想说的话咽了回去,并暗自庆幸自己没有把话说出来;而将领们则纷纷踊跃的站起来向袁绍请战,表示愿做副将,随文将军一同出征。大帐里的气氛又变的火热起来。
沮授在座位上如坐针毡,他感觉自己与整个团体之间的距离在逐渐的拉大,他分明已经是一个与大家格格不入的人了,周围射来的一股股异样的目光使他不寒而立,他缓缓的站起身来,僵硬的冲袁绍一拱手,蹒跚着出了大帐。
看着沮授远去的身影,袁绍不仅轻轻的叹了口气:他也知道良药苦口、忠言逆耳;他也知道家有诤子、国有谏臣;但他不知道对他而言,一旦真理的矛锋接触到自己肌肤的时候,就会“啪”的一声,折断了。
作者:
大将文丑 时间: 2005-9-9 14:55
(五)出兵渡河
袁绍命大将文丑为前部,率兵渡河劫击曹军。
玄德马上意识到这是一个很好的机会:一直听说云长身陷曹营,不知真假。如果真的能通过这次出兵找到二弟,聚集旧日兵马,索性离开河北这片是非之地,乘袁曹火并,一直往南走,去寻找发展的良机。想到这里,玄德起身向袁绍拱手说:“备蒙大恩,无可报效,意欲与文将军同行:一者报明公之德,二者就探云长的实信。”
见玄德请战,袁绍不由的沉吟了一声——玄德自徐州落败,投奔河北,袁绍最初大喜过望。因为刘玄德素有人望,声名远扬,又是曹操死敌,与阿瞒争斗多年,深知曹军虚实,收纳玄德,一来向天下展示自己的虚怀若谷、众望所归,二来在南征曹操、收取中原的过程中也增加了一员得力干将。但相处一段时间之后,袁绍逐渐发现玄德绝非十八路诸侯伐董卓时的平原令可比,也不能简单的用笼络一般名士的那套手段来对付他;他一脸真诚和仁爱的背后,往往隐藏着一闪即逝、快的让人难以分辨的豪气和雄心,柔和的目光后面仿佛隐藏了深邃的不见根底的玄机。一想到这些,就令袁绍的心中泛起淡淡的不快。然而无论如何,至少在现阶段,把玄德留在身边还是非常有用的。
不过至于临阵迎敌的事情,袁绍确实还没有考虑过玄德。一来是有玄德带兵取徐州杀车胄背曹操的前车之鉴,二来是袁绍对玄德的马上功夫确实也不怎么看好,因此他一听玄德请战,本是颇不以为然的。
但当袁绍听到“就探云长的实信”几个字的时候,双眼立刻放射出明亮的光彩:关羽确为世之虎将,气概超群。以往虽然景慕,却一直没有机会收罗帐下。目今玄德在此,实乃天赐良机,此次如能随玄德归顺,那么损失一个颜良又有什么值得可惜之处呢?关羽到河北后,再以高位厚禄相待,乘衅离间他们兄弟之间的关系,不怕关羽不倾心投靠;退一万步说,就算关羽和玄德的关系真的坚如铁石,不为所动,想用云长也绝非什么难事——只需将玄德留在身边,名为厚待,实为软禁,再令云长在外,带兵征讨,令其投鼠忌器,不得不效死命,岂不美哉?
袁绍的眼前浮起一团粉红色的云,在云中关羽提刀跨马,身后的“袁”字大旗迎风招展┉┉而在这云的下端,正是玄德那洋溢着诚意的笑脸,于是他点点头:“玄德亲往,此战必胜!就请玄德与文将军共领前部,即刻启程!”
文丑手捧将印,听到主公派玄德与自己一同出征,刚刚舒展的眉头又紧锁起来:如果杀害兄弟颜良的红脸贼真的是刘备的兄弟关云长,那么此行主公命刘备同往,必有收服关某之意。如果两军阵前刘备果然只言片语令关羽卸甲来降,则兄弟之仇如何得报?关某降后再得重用,则自己与生死仇人同主共事,如何告慰兄弟在天之灵?岂不惹天下耻笑?不行,绝不能让刘备和自己同阵迎敌——但主公命令已下,不让刘备出征又实在不妥,情急之下,文丑突然想到一个理由,朝袁绍一拱手:“主公,刘玄德屡败之将,于军不利。既主公要他去时,某分三万军,教他为后部,我自带七万兵马先行。”
文丑不经意的一个理由,却让一向善于掩饰和辩解的玄德有些手足无措,脸上微微泛出红晕的颜色来。袁绍本是个不怎么有主见的人,见文丑发难,玄德又不吭声,就淡淡的说了句“胜负兵家常事,兵家常事”,算是默许了文丑的要求。
就这样,袁绍命文丑、刘备率兵十万,即刻启程南进,至清水口渡黄河,进占延津;又命张郺、高览为先锋,马延、张屹在左,焦触、张南在右,自己统率中军,蒋奇、韩猛为副将,先至黎阳渡口下寨,待文丑所部占领延津后立即渡河,攻占白马,前后夹击,将曹军主力聚歼与白马、延津之间的地区。
霎时间,阴云密布,大战在即。
(六)招魂铃
玄德率领三万兵马,押运粮草辎重,跟在文丑的大队后面,离开黎阳大营向清水口进发已经有两、三天时间了。几天来,玄德辗转反侧、坐卧不宁。他一直在不停的问自己:计划到底能有几成胜算?如果意外真的发生,自己应该怎么办?时间太仓促,实在没有机会把计划考虑的更加周详。现在谋事在人,成事也在人——这次的结果到底怎么样,只能等待王忠的消息了。
文丑的马弁王忠也是涿州人,说起来和玄德还算是半个同乡。当了半辈子农夫的他虽然庄稼种的不怎么象样,侍弄牲口却是几百里内有名的好手,再爆再刁的骡马经他的调教也能变的顺顺当当、帖帖服服。几年前幽州战乱,兵马不息,连地也种不下去了,好在王忠是个一个人吃饱,一家人不饿的角色,他心里一合计,索性投了军,好歹混口饭吃。因为他伺候牲口的本领出众,很快被从行伍里挑出来喂养战马。不到半年时间,王忠已经被安排专门为文丑将军喂马了。
借着同乡的关系,玄德到河北之后,很快结识了王忠。渐渐了解到他有嗜赌的毛病,每次王忠手气不好、捉襟见肘的时候,玄德都或多或少的给予接济,王忠自然感恩待德,两人的交往逐渐密切起来。
几天前,就在王忠要随部队开拔,离开黎阳的头一天晚上,玄德让人把王忠唤到了自己帐中饮酒。酒过三巡,
两人不过说了些闲话。突然玄德欲言又止,长叹了一声。王忠就问玄德是否有什么心事。
玄德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对王忠说:“不瞒老弟,备正为此次出征之事忧虑啊。”
对于最近的事情,王忠略有耳闻,他压低声音,凑到玄德面前问:“玄德大人,传言中那位红脸大将真的是您的结拜弟兄么?”
玄德说:“目前也只是传闻,尚不能确定;备此次随军出征,也正是为了确认此事。但是——”说到这里,玄德的眉头紧锁起来:“如果那人真是我二弟的话,我在阵前,当可令二弟归降,但主公偏偏令我押运粮草在后,他若与文将军阵前相见,只怕是两虎相争,必有一伤啊。”
王忠深感玄德的话有理,急忙问:“那还能有什么化解的办法吗?”
玄德离座,在帐内踱了几圈,对王忠说:“几天来我一直思考此事,倒是找到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不过成与不成,还要依靠老弟的帮忙。”
王忠一楞:“我一个马夫,能帮大人什么忙?”
玄德微微一笑:“关键就在文将军的战马上。试想,如果两军阵前,文将军的战马见到我二弟能够避开,不使二人交战,我不就有机会到阵前劝降,免得二人火并了吗?”
王忠点了点头,但还是不怎么明白玄德的意思:“文将军的青鬃马没有见过大人的二弟,又怎么能够在阵前退避呢?”
玄德从内帐中取出一个匣子,交给王忠。
王忠打开匣子,发现其中是一副挂在战马项下的铜铃。“此铃是当年涿郡起兵时请人用良铜打造,能发异响;我与二弟、三弟每人一副,本来是相约三人在战阵之上以铃声为号,彼此联络的。此次备将此铃交给老弟,相信老弟一定有办法能让文将军的战马听到此铃声而退,到时候二人就不能交手了。”
与牲口打了这么多年交道,王忠知道怎么做能让它们感到疼而又不会受伤,用三五天的时间让将军的青鬃马听见铜铃的声音就跑,确实不是什么很困难的事情。
“但是刘大人,这么做真的对文将军没有什么危险吗?”王忠还是感觉有些放心不下。
“正是担心文将军有危险,我们才要用这个办法避免他们见面厮杀啊。”
玄德的一脸真诚总是无往而不胜的,王忠高高兴兴的把铜铃揣在怀里,告辞了。
玄德送到帐外,仰视着乌云密布的夜空,心中在不停的起伏:如果王忠的小动作被人发现,如果红脸将根本就不是云长,如果云长战马佩带的不是原来的项铃…自己又该怎么办?
蓦的,玄德眼前突然一亮,头顶乌云不知被什么力量撕开了一条缝隙,露出一轮金黄的圆月来。玄德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心里默念着:“月亮圆了,是团聚的时候了,是团聚的时候了……”
渡过黄河之后,文丑率大军火速进驻延津,同时立即派出哨探,往西北白马方向进行搜索。但正如玄德所想,出乎文丑的意料,几天之前还在这一带熙熙攘攘的几万曹军,已如云出雾隐一般,神秘的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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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将文丑 时间: 2005-9-9 14:57
(七)延津之战
一天之后,文丑率前锋五千余人,终于在延津东南追上了曹军。
混战了两个时辰,曹兵越聚越多,不退反进;文丑见势不对,无心厮杀,奋力突出重围,准备暂退延津,聚合兵马,再来决战。才行不到数里,忽地鼓角连天,伏兵四起:号炮响处,左面张辽、右面徐晃,一齐杀至。文丑挺枪策马,力敌二将,三十余合不分胜负。
然而文丑毕竟心急,拨马往延津而走。张辽徐晃只道敌将败逃,紧追不舍。文丑马快,与张、徐的距离渐渐拉开,张辽在前,徐晃在后。文丑见时机已到,暗自挂枪,摘弓搭箭,估摸好张辽的位置,回身便射。
徐晃在后面看见文丑回身,知道不好,不由自主的大叫一声:“贼将休放箭!”喊声让张辽一个冷战,下意识的猛一低头,“嗖”的一声,箭在张辽盔顶飞过,盔缨应声而落。张辽大怒,奋力再赶。
文丑弓未离手,在马上瞥见前方河北军马又至,突然心头一动,猛的掉转马头,朝张、徐二将奔来。二将正追的兴起,突见敌将回马持弓而来,不由一怔。就在这一瞬间,文丑搭箭,直射张辽坐骑。文丑的这一招,张辽既没有料到,更没有时间躲避,和战马一起应声而倒。
此时河北后军已到,徐晃见势不好,急往本阵而逃,想引诱文丑来追,以救张辽。文丑将张辽留给后军,催马直追徐晃。
正追赶间,突然一声炮响,斜里冲出一队人马,为首一员大将,赤面长须,手持大刀,再看身后的旗号,却分明是:“偏将军、汉寿亭侯关”的字样。霎时间,文丑的注意力被从徐晃身上拉开,他的心狂跳起来——杀害兄弟的仇人就在眼前。刹那间,这世界上突然空旷、寂静下来,仿佛除了自己和眼前的敌将之外,再也没有其他任何人,静的连血液在血管里刷刷的流淌都可以听到。他感觉自己的呼吸开始变的紊乱,额头上渗出细细的汗珠。文丑大喝一声,挥枪直冲红脸大将而来。
铃声,赤兔马颈下的铃声响起了。这异样的声音虽然清脆,却被淹没在四周震耳欲聋的喊叫声和金属撞击声中间,没有一个人去注意。然而这铃声却紧紧的敲击在另一个生灵的心头,所有梦魇和恐怖的记忆顿时涌上心头,让它不由的战栗起来,眼前清晰的世界变的模糊而狰狞,好象四伏的危机已经蠢蠢欲动,马上就要破壳而出了。
此时的文丑拧枪与敌将刚刚战到三个回合。他太专注于这次决斗,因为里面蕴涵着所有的友情、忠心和勇气,无论从任何意义上讲,他都必须要胜利。
他已经无法注意到跨下青鬃马那的绝望的战抖和嘶鸣。
而那致命的铃声,却依然在肆意的回响。
猛然的,没有任何先兆,已经彻底崩溃的青鬃马掉头往延津方向狂奔。文丑懵了,他无法明白这一瞬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因为这在他的战阵生涯中是从未发生过的事情。除了拉紧缰绳、狠狠的用枪杆敲击战马的胸骨之外,他没有任何办法让已经完全疯狂的战马停下来。
就在这个时候,文丑的余光感觉到身后一股红色的旋风已经在瞬间逼近了自己,伴随着那依然清脆的铃声,一道青光闪过,文丑的目光最后定格在延津西面的血一样鲜红的夕阳上。
就在此时邺城大牢中,田丰还在焦急的等待着前线的消息。
然而,他等来的,是文丑在延津兵败将亡的凶讯。
田丰仰面朝天,无声的笑了。在牢顶的那一片漆黑和空洞中,他看到的自己的未来。同时,那也是他那位“明公”的未来。过去和现在一切繁荣和庞大就象一个华丽而短暂的梦,用不了多长时间就会走到它的尽头,那万劫不复的无底深渊┉┉
几个月后,玄德设计脱离袁绍的控制,辗转奔波,终于在古城与关、张等人相会;后投靠荆州刘表,并在南阳三顾茅庐,请得卧龙先生诸葛亮出山辅佐,逐渐重整旧日气象。
建安七年(公元202年)夏,袁绍于官渡、仓亭连续两次大败之后,在油尽灯枯的懊恼和绝望中,吐血身亡。
建安十三年(公元208年),曹操统一北方之后,举大军南征;据守江夏的刘备与东吴孙权联兵抗曹,在赤壁大破曹军八十三万,曹操退回北方,刘备趁机占领荆襄九郡。
建安十六年(公元211年),为夺取两川之地,刘备与诸葛亮陆续率主力西征,留大将关羽镇守荆州。建安二十四年(公元219年),乘关羽在襄阳、樊城与曹军鏖战之机,东吴吕蒙白衣渡江,袭取荆州;关羽兵穷势竭,败走麦城,被东吴擒杀,终年五十八岁。
蜀汉章武元年(公元221年)秋,为报关、张被害之仇,已经登上帝位的刘备起大军七十余万伐吴;次年,在彝陵被吴将陆逊火烧联营,大败而归;并于章武三年夏病逝于白帝城,终年六十三岁。
(全文完)
作者:
老顽童 时间: 2005-9-9 15:10
楼主的名字好有性格。。
文章不错,支持一下
作者:
大将文丑 时间: 2005-9-9 16:21
呵呵,多谢关照~~~~~~~
作者:
邓仲华 时间: 2005-9-9 18:38
不知楼主是否认识我这个无名小卒,已经很久没见您了。文章还和原来一样棒!
作者:
诸葛乐天 时间: 2005-9-9 18:45
给文老大请安!这不是《文丑之死》吗?再拜读一遍的先~您也跑这里来拉?无语……
PS,顺便揭发一下楼上的,那个就是我大哥……
作者:
林家业 时间: 2005-9-9 20:19
哈哈~
这里是不是聚旧.我也来了~
献花中.....
作者:
大将文丑 时间: 2005-9-9 21:15
兄弟们好~!
唉,到处都有大话旧人啊
作者:
孤星月 时间: 2005-9-9 21:18
文统领安好~~我是桠枫~~~很久不见了~~没想到文统领也来轩辕了~
作者:
大将文丑 时间: 2005-9-9 21:21
原帖由孤星月于2005-09-09, 21:18:50发表
文统领安好~~我是桠枫~~~很久不见了~~没想到文统领也来轩辕了~
呵呵,好久不见
作者:
b00095120 时间: 2005-9-9 21:49
好文章阿
作者:
气流 时间: 2005-9-10 10:12
好文章,太常寺决议:加为精华!
另外楼主是以前大话的文丑大人么? 欢迎欢迎,热烈欢迎!
作者:
东海麋子仲 时间: 2005-9-10 11:08
文丑之死完整版,早就盼了好久了~~~
大家都在这了,露下脸,问大家好.
作者:
突然累了 时间: 2005-9-10 11:18
文丑之死,可惜,那时候不流行双将。
不然颜良文丑一起去就好了。
作者:
风熏人醉心不醉 时间: 2005-9-10 12:34
美文!不过可惜生不逢时
作者:
caorui4 时间: 2005-9-10 15:24
很好的文章啊!
作者:
漳水枭枭 时间: 2005-9-11 23:38
大话的老大~~~顶一个
作者:
天宫公主 时间: 2005-9-12 04:30
一个大胆的提议... 把文丑女性化了(就是MM叫这名字实在不怎么样), 说成是颜良的情人, 拍成电影一定不错.
作者:
气流 时间: 2005-9-14 00:22
原帖由天宫公主于2005-09-12, 4:30:31发表
一个大胆的提议... 把文丑女性化了(就是MM叫这名字实在不怎么样), 说成是颜良的情人, 拍成电影一定不错.
很明显,如果这样来的话,应该是“颜良”改成mm
作者:
天宫公主 时间: 2005-9-14 01:40
颜良颜良, 其颜必良. 不错...
作者:
堕落游侠 时间: 2005-9-14 22:45
好文章,顶一个
作者:
我不是迭戈 时间: 2005-9-15 10:57
写的很好,多谢楼主美文.........
作者:
李存孝 时间: 2005-9-15 19:37
是大话三国的大将文丑
作者:
漳水枭枭 时间: 2005-9-18 21:04
原帖由气流于2005-09-14, 0:22:15发表
很明显,如果这样来的话,应该是“颜良”改成mm
颜良、文丑,名字上就是绝配
作者:
jinwandalaohu 时间: 2007-8-11 21:23
此乃美文也
作者:
无势 时间: 2007-8-12 20:20
靠.....这里的刘备好奸啊
作者:
高宠之恨 时间: 2007-8-13 16:11
原帖由 天宫公主 于 2005-9-12 04:30 发表
一个大胆的提议... 把文丑女性化了(就是MM叫这名字实在不怎么样), 说成是颜良的情人, 拍成电影一定不错.
断背山
HOHO~有创意
LZ也很有想法
作者:
酒劍仙 时间: 2007-8-14 19:57
呵~很好的文章,簡直是精彩絕倫呢!
作者:
wwwind 时间: 2007-8-23 19:55
精彩,入木三分.
作者:
hudee 时间: 2007-12-14 05:49
只能用 精彩 来形容了
作者:
xiaomatu 时间: 2007-12-14 08:58
写的不错,支持一下。对袁绍刘备的性格深入刻画尤为精彩。
颜良文丑死的都太冤。颜良就是因为刘备书信无防备而死。张国良评书也有文丑武力击败关羽结果被关羽用绝招回马刀诛杀的情节。
作者:
DQ77916 时间: 2007-12-14 21:55
原帖由 天宫公主 于 2005-9-12 04:30 发表
一个大胆的提议... 把文丑女性化了(就是MM叫这名字实在不怎么样), 说成是颜良的情人, 拍成电影一定不错.
.非常有创意,我喜欢.不过,如此,对关羽的名声就损伤太大了.
作者:
英扎吉 时间: 2007-12-16 10:54
拜读了,冷汗直冒。。
作者:
ak47win 时间: 2007-12-29 20:56
支持一个
写得不错
作者:
雷横 时间: 2008-2-22 03:01
LZ写得写得要比书上的详细,好文笔,支持一下.
作者:
士别三日 时间: 2008-3-19 11:03
唯一的缺点是太少了
作者:
ken342991 时间: 2008-3-22 08:42
有點冷
不過三國裏我最喜歡的一對名字就是他倆了
作者:
一剑西来 时间: 2008-3-24 18:00
作者:
terryzhong 时间: 2008-3-24 20:54
偶想知道那青鬃马为什么会发飙,是不是被赤兔踹了啊?
作者:
138dier 时间: 2008-12-27 12:52
话说猪八戒是笨死的,文丑大概是丑死的吧!
作者:
emony007 时间: 2008-12-27 23:29
精彩,合理,解了三国一大难题!
作者:
霹雳火裴元庆 时间: 2009-7-23 08:42
文丑死得冤枉
作者:
yangdayang 时间: 2010-6-7 12:14
很好的文章啊!
作者:
关二886 时间: 2010-6-28 12:16
好贴,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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