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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 司马迁岂是对权力者惶恐下跪之徒 [打印本页]

作者: 无知者    时间: 2005-3-8 19:10

现下编“历史”成“剧”的场景里,我们也看到名唤“司马迁”的出场人一脸惶恐跪领雄主轻浮的恩典。不过,有人愤斥这是对权力者的谀谄,我却觉得不尽然,这恐怕更多是编造者自溺的梦思

  汉武帝征和二年(前91),北军护军使者任安因巫蛊案的牵连,下狱论死,依常例将于十二月被处决(冬末行刑,此天人相应之意),十一月,时任中书令的司马迁写信到狱中,此信后人题为《报任安书》,或用任安的字,题为《报任少卿书》。

  巫蛊事件中,太子发兵杀死武帝所任命的使者江充而后在走投无路中自杀,这是一场惊天动地的大案,查究此案的官员直接受命于武帝并对他负责。而任安下狱前所任之职为军队高级首领,司马迁当时的职务则相当于皇帝的秘书长,如此人物在狱内外书信往来,实在不能理解为寻常的私人通讯。它会被武帝看到,应属常理;而要说司马迁写信时没有想到这一点,那近乎是把他当成白痴了。明白这样的背景,对于理解《报任安书》是要紧的;我以为这信中的很多话实是司马迁对武帝的宣言,应该不是过度的阐释。

  《报任安书》开头只简单地提到对方来书的内容:“教以慎于接物,推贤进士为务”。清人包世臣推测,“推贤进士”并非任安来书中原话,他本来所说应是向司马迁求援之言,而司马迁不愿直白地言及对方求援,“故以四字约来书之意”(见《艺舟双楫·复石赣州书》)。包氏此言有一定道理;而且不管怎样,司马迁此时是武帝身旁近臣,以班固《汉书·司马迁传》中不无羡慕的说法乃是“尊宠任职”,在至交好友无辜蒙冤将要丧命之际,他应该考虑到自己有相助的义务。然而这封近三千言的长信,却毫无对任安的安慰,除了解释为什么自己不合适担起向朝廷“推贤进士”的责任,大部分内容是在述说自己往日的遭遇和悲愤心情,以及《史记》一书的撰作情况。司马迁说,他之所以要写这信,是“恐卒然不可讳,是仆终已不得舒懑以晓左右,则长逝者魂魄私恨无穷”——恐怕对方在突然间被杀,那么自己将无从对之一舒愤懑,而死者也会遗恨无穷。这是合道理的吗?

  有一个彻底的理由让司马迁可以这样对将遭巨大不幸的友人说话:死亡也已经是自己当下的归宿,他准备和任安承担同样的命运。正因如此,此刻他需要向任安、同时藉此向皇帝刘彻和天下人解说他的生与死。

  我读书少,未曾见中国人有谁对生与死作过如司马迁那样深痛的思考。在这数年前,李陵率孤军长驱大漠与匈奴数万骁骑一战再战直至无以为战而被俘,武帝心愿其死,以其尚存人世而怏怏,群臣则交口痛诋李陵以抚慰君主的不快,独有在职份上与此毫无关系的太史司马迁愤于人心的凶险丑恶挺身为之辩护,于是触痛了武帝因任用无能的裙带之亲李广利为主帅导致战事失利而隐生于内心的羞恼,成为他泄愤树威的对象。《报任安书》明白说自己的罪由是“诬上”,所得的惩罚是宫刑;简而言之,侮辱性地用刀切割这位史官的下体是为着满足皇帝暴虐的私心。

  对于凭借智慧而拥有精神高贵的司马迁来说,这样的耻辱超出他的想象和能够忍受的限度。“太上不辱先,其次不辱身,其次不辱理色,其次不辱辞令,其次屈体受辱,其次易服受辱,其次关木索被箠楚受辱,其次剃毛发婴金铁受辱,其次毁肌肤断支体受辱,最下腐刑,极矣”。《报任安书》用“每下愈况,循次九而至底”(钱钟书《管锥编》)的文句描摹了内心的不可忍受之状,犹有未足,篇末继言受刑之后身心迷恍,至于“居则忽忽若有所亡,出则不知所如往。每念斯耻,汗未尝不发背沾衣也”。王元化说,每读《报任安书》总是“展卷方诵,血脉已张”,千古以来,人同此心。

  其实死可以结束这一切。当时司马迁如果不愿接受宫刑,他也可以选择死刑。但在那一刻,生或死却成为司马迁最困难的抉择。“假令仆伏法受诛,若九牛亡一毛,与蝼蚁何异?而世又不与能死节者比,特以为智穷罪极,不能自免,卒就死耳”。这是说此时就死,也就成全了残暴的权力对自己的人格和存在价值的彻底抹杀。“古者富贵而名摩(磨)灭,不可胜记,唯倜傥非常之人称焉”。无数的生命存在过然后消失在时间的长河里,富贵者也不能逃脱身死名灭的结局,唯有卓杰之士在这世间留下不可磨灭的印迹。此刻司马迁需要一个卓杰的证明,这就是有待完成的《史记》。如果说撰作《史记》曾经有过各种其他的理由,此刻它成为对君主的淫威和残酷的命运的有力反抗。

  “究天人之际,通古今之变,成一家之言”,司马迁为《史记》设定的目标是知识者有可能提出的最宏大的人生意愿。在实现这一目标时,他证明了思想的力量足以下视帝王虚妄的神圣与无理性的威权。《高祖本纪》描述汉王朝创立过程中一股活泼泼涌动的无赖气是真切而令人发谑的;《封禅书》则以平缓庄肃的调子十足铺陈了武帝假天自神的演艺,而篇末的跋语更特地指出:“余从巡祭天地诸神名山川而封禅焉”,“退而论次自古以来用事于鬼神者,具见其表里。后有君子,得以览焉。”徐复观以为司马迁“究天人之际”的要义便在解析封禅的神话,“把人与事的表里表达出来了,也即是把掩蔽在庄严仪式后面的由专制、侈泰、愚妄结合在一起的事之里与人之里,表达出来了,使后人得透过由专制权力所散布的虚伪的历史资料以把握历史的真实。”(《论史记》)思想便这样以它的光照见雾中的历史。

  然而苟活的耻辱一刻也没有被忘记,由自己决定的死亡作为人拥有自由的最后一次证明,常在司马迁的怀念中。所以,我们从《史记》中看到许多壮丽的死亡场面:屈子披发徜徉,抱石沉江;荆轲悲歌易水,一去不返;项羽在可以逃脱的机会中,以无颜见江东父老,拔剑向颈;李广并无必死之罪,只因不愿以久经征战的余生受辱于刀笔吏,横刀自刎……他的笔墨中倾注着慷慨的激情,至今尚能震撼人心。因为这不仅仅是他和历史人物的对话,写作本身也成了司马迁自己对死亡的心理体验。

  所以《史记》一旦写成,残缺的生命顷刻间变得微不足道,轻如鸿毛。《报任安书》说到这里几乎是呼喊:“仆诚以著此书,藏之名山,传之其人,通邑大都,则仆偿前辱之责,虽万被戮,岂有悔哉!”他凭着《史记》宣称自己已经洗刷了苟活的耻辱。书已经藏在了能够藏的地方,托付给了值得托付的人,现在就是被杀一万次(案“戮”多解为“辱”的通假,然本字可通,无须别解),又有什么可以悔恨的!这难道不是对有权杀人者的挑战吗?全文最后一句更是说得清楚:“要之死日,是非乃定。”这是与朋友相约共死,要告诉他死不足道,可以不必以死为憾;而就自己的生死而言,这也是对权力者的宣言。总之只有理解这句话,我们才能够理解这封信整体的笔调。

  班固为司马迁写传没有记录他的死,只是在赞语中惋惜他不能明哲保身;东汉卫宏《汉旧仪注》则说他“有怨言,下狱死”。《报任安书》即是“怨言”,“下狱死”也合于武帝好杀的性情,卫宏应该有他的依据吧。《史记》一书后来经司马迁外孙杨恽之手开始传布,而杨恽又被宣帝处以腰斩,是否因为《史记》的缘故则各说不一。要之,西汉皇室与司马迁一家的怨仇,可以算是很深。

  要说汉武帝当然是对中国历史影响很大的人物,一个重要的影响便是苏辙所说:“西汉自孝武之后,崇尚儒术,至于哀、平,百余年间,士之以儒生进用,功业志气可纪于世者,不过三四。”(《私试进士策问二十八首》)在他的手里社会思想的生气遭到扼杀,“倜傥非常之人”逐一凋零。但那时至少还有司马迁,人们追怀司马迁不仅是因为千古不朽的《史记》,也因为他以思想和人格宣告世界未见得会被厚颜无耻的谎言彻底淹没,权力未见得无所不能,正义未见得一无所成。

  算来孟子做中国的“亚圣”资格很老,但因为他说过“君之视臣如草芥,则臣之视君如寇仇”之类犯上的话,明太祖朱元璋便大怒道:这老头要是活到今天,还想有命吗!有趣的是,这并不是身居高位者才会有的念头,现下编“历史”成“剧”的场景里,我们也看到名唤“司马迁”的出场人一脸惶恐跪领雄主轻浮的恩典。不过,有人愤斥这是对权力者的谀谄,我却觉得不尽然,这恐怕更多是编造者自溺的梦思。对此多说无益,他们自己玩自己,关人甚事。

  作者简介:骆玉明,复旦大学中文系博士生导师。主要研究方向是汉魏六朝文学。任《辞海》编委。中国古典文学分科主编。著有《中国文学史》三卷本。
作者: 小海    时间: 2005-3-8 20:31

我非常支持这个看法,他已经置生死于度外了.
作者: 马超将军    时间: 2005-3-8 20:39

忍辱受腐刑,不过为了史记而已,否则生不如死。文章分析的没错。
作者: 晨山尚书    时间: 2005-3-8 20:46

司马迁很有十大夫气节的,若不是心愿未了又怎么会苟且偷生呢.
作者: 花影吹笙    时间: 2005-3-8 20:53

古代的士大夫对史迁、李陵的诟病够多的了,难道除了自己的名声外,就没有其它更重要的事了?难道真的就千古艰难惟一死?是,千古艰难惟一死,起码要看看死得值不值吧?能成大事者,总有能容人所不能容之处,他们心中紧守的志向,使得他们不能不活下去,一直觉得“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这样的话就是用来形容史迁的,没有谁比他更配用这个形容了~~因为史迁的直言敢谏,所以为李陵觉得不值,也因为李陵的力战而降,所以才为史迁感到不平~~在整个汉代,最敬佩的就是史迁,最怜惜的就是李陵~~

看《报任安书》的时候,是含着眼泪看的,当时读初三,才学古文没多久,有些地方还不大懂,但篇中的悲愤洋溢于篇外,就算不懂个别字的含义,但整体的意思还是明了的,看着饱含血泪的字字句句,谁不动情?真不知道诟病他的人是不是铁石心肠~~
作者: 小马爱犬屋    时间: 2005-3-8 21:01

这样有气节的人是越来越少了…………
作者: 王佐之才    时间: 2005-3-8 21:04

我觉得汉武族诛李陵全家,是完全必要的。按照汉法,将领投敌,理当灭族,这是铁律,这是一个原则,在这个问题上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没有这麽一条铁的纪律,如何治国治军?如何北击匈奴?我向来对李陵这个人物没有好感,李陵投降匈奴在西汉的历史上,开了个坏头。在此之前汉将汉臣作战失利者有之,被匈奴俘获者有之,没有一个敢背国投降匈奴,只有他李陵敢于冒天下之大不违,这实际上使无数人的信念发生了动摇。汉武族诛李陵全家本意就是为了诛心。司马迁以清白之身,为李陵而受到牵连,我深为他不值。因此,同情太史公没必要拔高李陵。

汉武帝在处理司马迁的问题上,有些过火,是盛怒之下做出的冲动决定。事后武帝未尝不
后悔也。无论司马迁为李陵辩护对错与否,武帝将太史公“下狱处腐刑”客观上只能起到“堵塞言路”的作用,我也为武帝感到不值。

实际上武帝即使将司马迁处以腐刑,但对司马迁的精神也未敢有折辱之处。史记中对武帝一朝多有贬损之意,武帝竟准其“诽谤”允许“藏之名山”流传后世,未尝不是对这位臣子的一种蔚籍。其中深意又岂是后世腐儒所能理解的。

《汉武大帝》中的司马迁这个人物,为了突出汉武而故意有所贬低,实际上也是败笔。不贬低太史公反而能够烘托出汉武帝心胸开阔,有过人之略。在这个问题上我觉得歌剧《司马迁》处理的很好。看完之后,不仅为司马迁感动,也为武帝感动!
作者: 花影吹笙    时间: 2005-3-8 21:25

因为投降了,所以族其全家,但史迁的说法就不值得考虑吗?暂时的投降,待时机到了再逃回来,保全了自己的性命,也是为大汉保存了一员猛将。可把人全家一喀嚓,不是断了李陵的归国之心吗?这样除了用自断臂膀,还有什么可以形容?法律也不外乎人情啊。史迁是史官,不会连这点常识都没有吧?再说,李家对朝廷如此忠心,竟然因为一人投降,把三代的功勋全部抹杀,实在是令人齿寒,怎么不叫人以为其中必夹有私怨?再说好象谋逆反叛之类的才叫罪不可赦吧?投降就族诛,即便是杀鸡骇猴,可法令如此严苛,令人不生异心也难~~人心不定,空有严律,难道不怕堤溃川涌么?
作者: 晨山尚书    时间: 2005-3-8 21:28

汉武帝没有给李陵留后路,他是一代霸主当然不会做没有把握无法控制的事.
作者: 神秘之光    时间: 2005-3-8 21:55



QUOTE:
我觉得汉武族诛李陵全家,是完全必要的。按照汉法,将领投敌,理当灭族,这是铁律,这是一个原则,在这个问题上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没有这麽一条铁的纪律,如何治国治军?如何北击匈奴?我向来对李陵这个人物没有好感,李陵投降匈奴在西汉的历史上,开了个坏头。在此之前汉将汉臣作战失利者有之,被匈奴俘获者有之,没有一个敢背国投降匈奴,只有他李陵敢于冒天下之大不违,这实际上使无数人的信念发生了动摇。汉武族诛李陵全家本意就是为了诛心。司马迁以清白之身,为李陵而受到牵连,我深为他不值。因此,同情太史公没必要拔高李陵。

我看到的是:最初李陵投降的时候,他全家只是下狱,并牵连到司马迁。第二年传言他为匈奴练兵,于是全家处死,司马迁也受了宫刑。但后来才知道为匈奴练兵的不是李陵而是李绪。
作者: 狼一    时间: 2005-3-8 21:57

盖西伯拘而演周易,仲尼厄而作春秋,屈原放逐乃赋离骚.左丘失明,厥有国语,孙子膑脚,兵法修列;不韦迁蜀,世传吕览;韩非囚秦,说难、孤愤。诗三百篇,大氐贤圣发愤之所为作也。

司马迁其为人,气节都为历代史家典范
作者: 桓大司马    时间: 2005-3-8 21:57

同意该文作者的看法。汉剧阉割司马迁精神的行为极是恶心
作者: 王佐之才    时间: 2005-3-8 22:04



QUOTE:
原帖由花影吹笙于2005-03-08, 21:25:07发表
因为投降了,所以族其全家,但史迁的说法就不值得考虑吗?暂时的投降,待时机到了再逃回来,保全了自己的性命,也是为大汉保存了一员猛将。可把人全家一喀嚓,不是断了李陵的归国之心吗?这样除了用自断臂膀,还有什么可以形容?法律也不外乎人情啊。史迁是史官,不会连这点常识都没有吧?再说,李家对朝廷如此忠心,竟然因为一人投降,把三代的功勋全部抹杀,实在是令人齿寒,怎么不叫人以为其中必夹有私怨?再说好象谋逆反叛之类的才叫罪不可赦吧?投降就族诛,即便是杀鸡骇猴,可法令如此严苛,令人不生异心也难~~人心不定,空有严律,难道不怕堤溃川涌么?

李陵投降这是一个不争的事实,而太史公的“留其性命,以报陛下。”这毕竟只是一种猜测。
事实是已经发生的,大家有目共睹,但猜测能否变成事实,还有变数。李陵投降匈奴这无论如何也称不上是一件值得夸耀的光彩事情。同时代的苏武、张骞同样被俘没有变节,以至于深受后世赞赏。现成的榜样就放在眼前,张骞、苏武能做到的,李陵为什麽坐不到,这不恰恰证明了李陵气节胆略都有所欠缺吗?

李陵投降匈奴不仅辱没了李家世代忠勇的清白家风,又如何对得起战死沙场的五千袍泽。谁没有妻儿老小,难道他们埋尸疆场就是为了将领的忍辱偷生吗?
作者: 晨山尚书    时间: 2005-3-8 22:19

三代忠良变成了两代和一个降将.
作者: 花影吹笙    时间: 2005-3-8 22:26



QUOTE:
原帖由王佐之才于2005-03-08, 22:04:10发表
李陵投降这是一个不争的事实,而太史公的“留其性命,以报陛下。”这毕竟只是一种猜测。
事实是已经发生的,大家有目共睹,但猜测能否变成事实,还有变数。李陵投降匈奴这无论如何也称不上是一件值得夸耀的光彩事情。同时代的苏武、张骞同样被俘没有变节,以至于深受后世赞赏。现成的榜样就放在眼前,张骞、苏武能做到的,李陵为什麽坐不到,这不恰恰证明了李陵气节胆略都有所欠缺吗?

李陵投降匈奴不仅辱没了李家世代忠勇的清白家风,又如何对得起战死沙场的五千袍泽。谁没有妻儿老小,难道他们埋尸疆场就是为了将领的忍辱偷生吗?

投降了,并未代表变节啊?起码他是心念着大汉,想要寻机重回故国的吧?

神秘之光说的是汉书上所记载的(汉书·卷五十四 李广苏建传第二十四):

QUOTE:
陵在匈奴岁余,上遣因杅将军公孙敖将兵深入匈奴迎陵。敖军无功还,曰:“捕得生口,言李陵教单于为兵以备汉军,故臣无所得。”上闻,于是族陵家,母弟妻子皆伏诛。陇西士大夫以李氏为愧。其后,汉遣使使匈奴,陵谓使者曰:“吾为汉将步卒五千人横行匈奴,以亡救而败,何负于汉而诛吾家?”使者曰:“汉闻李少卿教匈奴为兵。”陵曰:“乃李绪,非我也。”李绪本汉塞外都尉,居奚侯城,匈奴攻之,绪降,而单于客遇绪,常坐陵上。陵痛其家以李绪而诛,使人刺杀绪。大阏氏欲杀陵,单于匿之北方,大阏氏死乃还。

汉武之族李陵全家,不是因为李陵投降,而是因为听信了公孙敖的谗言才在一年后对李陵全家族诛的。为什么先前李陵投降时没有族诛?可见投降并不是大不赦之罪吧?
作者: 无知者    时间: 2005-3-8 22:56



QUOTE:
我觉得汉武族诛李陵全家,是完全必要的。按照汉法,将领投敌,理当灭族,这是铁律,这是一个原则,在这个问题上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没有这麽一条铁的纪律,如何治国治军?如何北击匈奴?

所谓“将领投敌,理当灭族,这是铁律,这是一个原则,在这个问题上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不知哪里来的根据?请看汉书上怎么说:

陵在匈奴岁余,上遣因杅将军公孙敖将兵深入匈奴迎陵。敖军无功还,曰:“捕得生口,言李陵教单于为兵以备汉军,故臣无所得。”上闻,于是族陵家,母弟妻子皆伏诛。陇西士大夫以李氏为愧。其后,汉遣使使匈奴,陵谓使者曰:“吾为汉将步卒五千人横行匈奴,以亡救而败,何负于汉而诛吾家?”使者曰:“汉闻李少卿教匈奴为兵。”

讨厌李陵可以理解,但是要把汉武帝说得好像是捍卫法律,依法治国、依法治军的模范就比较恶心了。

QUOTE:
实际上武帝即使将司马迁处以腐刑,但对司马迁的精神也未敢有折辱之处。史记中对武帝一朝多有贬损之意,武帝竟准其“诽谤”允许“藏之名山”流传后世,未尝不是对这位臣子的一种蔚籍。其中深意又岂是后世腐儒所能理解的。正所谓“别人骂不行,司马迁骂,我允许。”

如此体贴主上之心,果然是王佐之才。不知所谓“对司马迁的精神也未敢有所折辱”是什么意思?如何才算是对司马迁的精神有所折辱呢?原来没有将史记烧掉就算宽宏大量了,原来胡导的失误是没有更加烘托“心胸开阔,有过人之略。”当然,如果你的话言之有据的话,虽然不能算史家的正论,倒也可以作为一家之言。不过不知您是从什么地方看到刘彻披阅过史记之后,依然宽宏大量地准许“藏之深山”呢?为什么不是司马迁为了让书能流传后世,避免遭焚书之祸而藏于深山呢?三国时王肃说,刘彻见了孝景本纪和今上本纪后投而削之,司马迁遭腐刑也与此有关;东汉时也有人说司马迁最后是下狱而死。这些都与所谓刘彻的宽宏大量不相符合。您说我是该相信离西汉更近的人的话呢,还是刘彻在2000年后的异代知音的富于想象力的猜测?一个可以以腹诽罪杀人并且因一时言论忤意而阉割人的皇帝会独厚司马迁?对不起,我的想象力太贫乏。
作者: 花影吹笙    时间: 2005-3-8 23:06

咳咳,语气好严肃~~个人喜欢个人的,没什么~~就拿偶来说好了,偶喜欢李陵是因为这名字蛮好听的~~

表要删掉这帖啊,偶好几个月没来炎黄灌水了~~表打击偶灌水的信心啊~~
作者: 王佐之才    时间: 2005-3-8 23:37

“战死者光荣,偷生者耻辱”作为军人在战场上慷慨赴死,马革裹尸,这是一种崇高的武德。在那次惨烈的战斗中,即使是李陵所部的普通士兵,也忠实的履行自己的职责,无怨无悔的选择战死。作为将门之后,世代忠良的李陵更应该深明大意,明白此理。“死就真的那麽可怕?不愿死又何必上战场建功立业呢?”

李陵有其祖上为国杀敌,建功立业,封候耀祖的功利思想,所以在寸功未建的时候,不想轻易赴死。司马迁的猜测也不能说是完全没有道理。但李陵这位自小在相对优裕的环境中长大的将领,所不明白的是在战场上壮烈战死,往往比封候耀祖,光耀门楣,更值得歌颂。如果如此,不仅上对得起国家,下对得起将士,也可使李家祖上历代忠良含笑于九泉。


李陵被俘后是否投降变节姑且不论了,但作为军人就是被俘,也是一种耻辱,很多血性男儿宁可自杀,也不愿落入敌手。李陵出于私心也为功名所累,先被俘而后降敌,落得个身败名裂的下场,我只能为他感到惋惜。李陵事件为那个伟大辉煌的时代抹上一丝浓重的阴影,这不仅是李家的悲剧,同时也是那个时代的悲剧。

汉朝族诛李家,也许是一场误会,但司马迁所猜测的李陵“留其性命,以报陛下”,这其中的真伪,后人已无从知晓了,辨也无用。

“宁可国家负我,我不负国家”千古以来,也没有几个人能真正做到,这就是我对李陵的看法吧!
作者: 王佐之才    时间: 2005-3-9 00:46



QUOTE:
原帖由无知者于2005-03-08, 22:56:53发表
讨厌李陵可以理解,但是要把汉武帝说得好像是捍卫法律,依法治国、依法治军的模范就比较恶心了。



如此体贴主上之心,果然是王佐之才。不知所谓“对司马迁的精神也未敢有所折辱”是什么意思?如何才算是对司马迁的精神有所折辱呢?原来没有将史记烧掉就算宽宏大量了,原来胡导的失误是没有更加烘托“心胸开阔,有过人之略。”当然,如果你的话言之有据的话,虽然不能算史家的正论,倒也可以作为一家之言。不过不知您是从什么地方看到刘彻披阅过史记之后,依然宽宏大量地准许“藏之深山”呢?为什么不是司马迁为了让书能流传后世,避免遭焚书之祸而藏于深山呢?三国时王肃说,刘彻见了孝景本纪和今上本纪后投而削之,司马迁遭腐刑也与此有关;东汉时也有人说司马迁最后是下狱而死。这些都与所谓刘彻的宽宏大量不相符合。您说我是该相信离西汉更近的人的话呢,还是刘彻在2000年后的异代知音的富于想象力的猜测?一个可以以腹诽罪杀人并且因一时言论忤意而阉割人的皇帝会独厚司马迁?对不起,我的想象力太贫乏。

哈哈!何必言辞激烈呢!  

也许李陵投降匈奴的情报确实有误,但放在当时的情况下,任何人是皇帝也会采取断然措施的。不这样又能怎样呢?难道赦免李陵全家,去以观后效,这不是赏罚混乱吗?


说我是体贴上意,未免可笑,汉武帝又不是我的“主上”,我体贴他干吗啊?  我只不过是就事论事罢了。

至于司马迁著史记,也并不是偷偷摸摸,秘密进行的,《报任安书》慷慨激昂说的很清楚了,当时的很多人都知道,唯独汉武帝孤若寡闻?至于您引用三国时王肃的话“刘彻见了孝景本纪和今上本纪后投而削之”我也想举三国时王允的话“昔孝武不杀司马迁,而使谤书
流传后世”与您的话相比,恐怕更具一些说服力。孝武不仅不杀司马迁,还将太史公刑余之人留在身边,出入宫廷,好让太史公持笔更好的“诽谤”朝廷,这难道也是常人所能理解的吗?

至于您说的,司马迁下狱,是因为著史记的原因,恐怕才是史无对证呢!太史公发愤著史记
是在下狱之后。就即使刘彻因为史记而迁怒与司马迁,也会就事论事,史记中的言辞要真是追究起来,十个司马迁也不够杀的。我想以汉武的为人,杀个人用得着这麽“旁敲侧击”煞费苦心吗?汉武要真想毁书,史记不可能流传后世。
作者: 气流    时间: 2005-3-9 01:13

王佐兄弟说的慷慨,可是怎么不回答一下楼上好几个人引用的汉书的记载?正面回答一下,您一开始说的“按照汉法,将领投敌,理当灭族,这是铁律,这是一个原则,在这个问题上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汉法、铁律的依据何在?提醒一下,这里是炎黄春秋,不是我思我在呦。
作者: 蓝纱枫    时间: 2005-3-9 01:22

就目前了解的《史记》、《汉书》谈谈:

《史记——李将军列传 第四十九》:单于既得陵,素闻其家声,及战又壮,乃以其女妻陵而贵之。汉闻,族陵母妻子。自是之后,李氏名败,而陇西之士居门下者皆用为耻焉。

《汉书——李广苏建传第二十四》:陵在匈奴岁余,上遣因杅将军公孙敖将兵深入匈奴迎陵。敖军无功还,曰:“捕得生口,言李陵教单于为兵以备汉军,故臣无所得。”上闻,于是族陵家,母弟妻子皆伏诛。陇西士大夫以李氏为愧。其后,汉遣使使匈奴,陵谓使者曰:“吾为汉将步卒五千人横行匈奴,以亡救而败,何负于汉而诛吾家?”使者曰:“汉闻李少卿教匈奴为兵。”陵曰:“乃李绪,非我也。”


根据司马迁的记载,汉廷是在得知“单于厚待李陵”后才杀李陵家人。

根据班固的记载,汉廷是在得知“李陵为单于献策对付汉朝”后才杀李陵家人。

但两人有一点共同的记载,就是李家声名因此而败坏了,而且在陇西有相当数量的人认为自己跟李家有关系是不光彩的事。


李陵远在他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不可能由刘彻亲眼目睹,刘彻只能从远方归来的人士所讲的信息中分析研究。

那么当时的刘彻,就只能以此为基准作出自己的判断。

不过从陇西人士的表现来看,陇西人士跟刘彻一样对李陵作出了非常否定的评价。

因此刘彻的决定,应该说是基于错误情报的基础上作出的判断。

所以对刘彻的批评,应该是对其误信了错误情报,而不是楼上某人所说的所谓“投降就族诛,即便是杀鸡骇猴,可法令如此严苛,令人不生异心也难”。
作者: 蓝纱枫    时间: 2005-3-9 02:13



QUOTE:
原帖由无知者于2005-03-08, 22:56:53发表
三国时王肃说,刘彻见了孝景本纪和今上本纪后投而削之,司马迁遭腐刑也与此有关

关于三国时期对“刘彻对待司马迁态度”的评论上,出现了截然不同的评价,所以不要随便用其中一方为例子。

《三国志——王肃传》:司马迁记事,不虚美,不隐恶。刘向、扬雄服其善叙事,有良史之才,谓之实录。汉武帝闻其述史记,取孝景及己本纪览之,於是大怒,削而投之。於今此两纪有录无书。后遭李陵事,遂下迁蚕室。此为隐切在孝武,而不在於史迁也。

《三国志——韦曜传》:昔李陵为汉将,军败不还而降匈奴,司马迁不加疾恶,为陵游说,汉武帝以迁有良史之才,欲使毕成所撰,忍不加诛,书卒成立,垂之无穷。
作者: 王佐之才    时间: 2005-3-9 02:23



QUOTE:
原帖由无知者于2005-03-08, 22:56:53发表

陵在匈奴岁余,上遣因杅将军公孙敖将兵深入匈奴迎陵。敖军无功还,曰:“捕得生口,言李陵教单于为兵以备汉军,故臣无所得。”上闻,于是族陵家,母弟妻子皆伏诛。陇西士大夫以李氏为愧。其后,汉遣使使匈奴,陵谓使者曰:“吾为汉将步卒五千人横行匈奴,以亡救而败,何负于汉而诛吾家?”使者曰:“汉闻李少卿教匈奴为兵。”


汉书上的这段话,实际上是说:汉朝刚开始只知道李陵被俘,后来才误听了错误情报,认为
李陵为匈奴练兵,因此才族灭李家。被俘与投敌还是有本质区别的,被俘后被敌所用就已经属于变节投敌行为了。在战时将士被俘而被族灭的很少见,但是因为投敌而被连累全家的很多。汉代有将士出征,妻孥为“质当”的制度,这被称作“士亡法”将士家属被称为“士家”。一直到汉末三国时,曹魏还把魏军将士家属安置在邺城为质当呢。“为匈奴练兵”本身属于为敌所用,所以汉朝才族灭李陵全家。按照汉朝“士亡法”连士兵逃跑,都会连累家属,更何况投敌了。
作者: 慕容燕然    时间: 2005-3-9 02:34

汉律没找到,唐律倒是可以参考一下。

《名例》:
谋反(对皇朝统治的颠复活动)。
谋大逆(破坏皇帝宗庙、陵墓、宫阙的活动)。
谋叛(叛国投敌)。
恶逆(谋杀殴打尊亲属及丈夫尊、近亲属)。
不道(杀死一家三口及肢解等残酷手段)。
大不敬(盗窃御用物品等)。
不孝(对直系尊亲属有忤逆言行)。
不睦(谋杀或出卖近亲属、殴打或控告丈夫或尊亲属)。
不义(杀害本地及五品以上官长,夫死不举哀、守丧期做乐或改嫁)。
内乱(近亲属间不正当的性关系)。

一、凡预谋者,即构成犯罪。如谋反、谋大逆、谋叛等。
二、罪犯本人一律处以重刑。凡构成前三种罪名(谋反、谋大逆、谋叛)的,基本都不分情节,或死刑,或流刑。
三、株连亲属和知情不告、知情不追者。谋反及大逆者,皆斩;父子年十六以上皆绞,十五岁以下及母女、妻妾、祖孙、兄弟、姊妹、部曲没官为奴。
四、不得宽恕,死刑必须立即执行。十恶犯罪不准适用议、请、减、赎等优待(所谓十恶不赦),必须按常法定罪量刑。
作者: 气流    时间: 2005-3-9 02:35

王佐兄:投敌问题严重不严重是另一回事,问题是大皇帝发威的时候,李某人到底有没有投敌啊?

我现在跑去对马超将军打小报告说:王佐在论坛传播黄色画片  ,他老人家查也不查,等也不等,当机立断把老兄的ip给封了,我们是该夸他执法如山呢,还是指责他简单粗暴?注意传播黄色画片的人斩立决可是即合理又合法的规则呢。
作者: 青衣    时间: 2005-3-9 02:45

“士亡法”不是你理解的意思,“亡”者,逃跑也,士亡法是针对军士开小差的。汉代也不存在“士家”为保质的问题,汉代兵亦农农亦兵,士兵家属都在家种田呢
作者: 王佐之才    时间: 2005-3-9 02:50

什麽意思啊?
作者: 花影吹笙    时间: 2005-3-9 08:21



QUOTE:
原帖由蓝纱枫于2005-03-09, 1:22:39发表
所以对刘彻的批评,应该是对其误信了错误情报,而不是楼上某人所说的所谓“投降就族诛,即便是杀鸡骇猴,可法令如此严苛,令人不生异心也难”。

咳咳,先说明一下,这位大哥看的时候能不能把前面别人回的帖子也顺带着也看一下?偶所说的“投降就族诛,即便是杀鸡骇猴,可法令如此严苛,令人不生异心也难”这个不是说偶认为李陵是被汉武以投降之罪而族诛的,而是以那位王佐之才大哥所说“我觉得汉武族诛李陵全家,是完全必要的。按照汉法,将领投敌,理当灭族,这是铁律,这是一个原则,在这个问题上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这段话来进行的反驳~~所以后来偶不是再回帖说了根据《汉书》的记载,李陵被族诛是投降一年以后的事了吗?

  好不容易重来炎黄灌个小水,就这样打击偶的积极性啊~~
作者: 王佐之才    时间: 2005-3-9 11:05

咳咳!谁个也没打击您MM的积极性,热烈欢迎您来炎黄灌个小水儿。  

我只不过发表了一下对李陵事件的一点看法,见仁见智,又不针对谁!
作者: 圆桌博弈家    时间: 2005-3-9 13:05

诛九族太过且不明智。

这样一来那些被俘虏的军士只能投降到底了,没有挽回余地。

这个铁律明显属于苛政。,
作者: aws    时间: 2005-3-9 16:01

按照汉法,将领投敌,理当灭族

个人记得好像按照汉法。力战到弹尽粮绝再投降是可以的,只要你身在曹营心在汉,而李陵一家被杀也是在武帝得知他想匈奴献策之后
作者: 无知者    时间: 2005-3-9 16:44



QUOTE:
原帖由蓝纱枫于2005-03-09, 2:13:53发表
关于三国时期对“刘彻对待司马迁态度”的评论上,出现了截然不同的评价,所以不要随便用其中一方为例子。

《三国志——王肃传》:司马迁记事,不虚美,不隐恶。刘向、扬雄服其善叙事,有良史之才,谓之实录。汉武帝闻其述史记,取孝景及己本纪览之,於是大怒,削而投之。於今此两纪有录无书。后遭李陵事,遂下迁蚕室。此为隐切在孝武,而不在於史迁也。

《三国志——韦曜传》:昔李陵为汉将,军败不还而降匈奴,司马迁不加疾恶,为陵游说,汉武帝以迁有良史之才,欲使毕成所撰,忍不加诛,书卒成立,垂之无穷。

三国志中谈及刘彻与司马迁的关系公有三处:

一、

谢承后汉书曰:蔡邕在王允坐,闻卓死,有叹惜之音。允责邕曰:“卓,国之大贼,杀主残臣,天地所不祐,人神所同疾。君为王臣,世受汉恩,国主危难,曾不倒戈,卓受天诛,而更嗟痛乎?”便使收付廷尉。邕谢允曰:“虽以不忠,犹识大义,古今安危,耳所厌闻,口所常玩,岂当背国而向卓也?狂瞽之词,谬出患入,原黥首为刑以继汉史。”公卿惜邕才,咸共谏允。允曰:“昔武帝不杀司马迁,使作谤书,流於后世。方今国祚中衰,戎马在郊,不可令佞臣执笔在幼主左右,后令吾徒并受谤议。”遂杀邕。臣松之以为蔡邕虽为卓所亲任,情必不党。宁不知卓之奸凶,为天下所毒,闻其死亡,理无叹惜。纵复令然,不应反言于王允之坐。斯殆谢承之妄记也。史迁纪传,博有奇功于世,而云王允谓孝武应早杀迁,此非识者之言。但迁为不隐孝武之失,直书其事耳,何谤之有乎?王允之忠正,可谓内省不疚者矣,既无惧于谤,且欲杀邕,当论邕应死与不,岂可虑其谤己而枉戮善人哉!此皆诬罔不通之甚者。

这一段是裴注中的,并且裴松之已经明白表示,他认为这段这段记载“诬罔不通之甚”。当然,裴松之不时上帝,他的话不一定是对的。假定王允确实说过那段话,但这段话只是说,刘彻不杀司马迁,使得司马迁写了史记。这话其实也没错,要是刘彻杀了司马迁,当然也就写不完史记了。但这只是外在的因果关系,并不表明内在的动机。用腐刑代替死刑,本来就是法律允许的,如果有钱,还可以用钱来赎死。所以这跟刘彻是不是宽容没有关系,何况还是一段有争议的史料。

二、

而华覈连上疏救曜曰:……昔李陵为汉将,军败不还而降匈奴,司马迁不加疾恶,为陵游说,汉武帝以迁有良史之才,欲使毕成所撰,忍不加诛,书卒成立,垂之无穷。今曜在吴,亦汉之史迁也。

这段话要分析,不能断章取义。如果看看上下文,可能会得出不同的结论。这段话的背景是,吴国的韦曜得罪孙皓将被处死,华覈为他求请,请孙皓爱其才免其死。其中用到了司马迁的典故,希望以此感化暴君,这会是持平之论吗?为了救韦曜,故意夸大司马迁之罪;说刘彻“忍不加诛”也没有根据,前面已经说过,腐刑代替死刑,本来就是律法允许范围内的事情,谈不上额外的恩典,更谈不上“欲使毕成所撰”。这些都是应景之言,难道是华覈掌握了我们所不知道什么史料吗?

三、

帝又问:“司马迁以受刑之故,内怀隐切,著史记非贬孝武,令人切齿。”对曰:“司马迁记事,不虚美,不隐恶。刘向、扬雄服其善叙事,有良史之才,谓之实录。汉武帝闻其述史记,取孝景及己本纪览之,於是大怒,削而投之。於今此两纪有录无书。后遭李陵事,遂下迁蚕室。此为隐切在孝武,而不在於史迁也。”

这是魏明帝与王肃的对话,没有什么特殊背景,这里我们看不到王肃有什么扭曲、编造史实的动机,而且明确的说出“汉武帝闻其述史记,取孝景及己本纪览之,於是大怒,削而投之。於今此两纪有录无书”。这里,至少有一点没什么值得怀疑的,那就是在三国时,孝景本纪和今上本纪已经不存在了。至于是否为刘彻所毁,没有别的旁证,不能轻易断定,但是王肃是博学多闻之士,如果能排除他说谎的可能,至少表明当时有这种传闻,以王肃的识见,他认可的事,恐怕不能说完全是子虚乌有,比起某些人的浪漫想象来,从证据学的角度说,可信度会略高一筹吧。

这几段话虽都见于史书,但细加分析,可能还是有高下不同吧?
作者: 无知者    时间: 2005-3-9 16:51



QUOTE:
原帖由王佐之才于2005-03-09, 0:46:20发表
至于您引用三国时王肃的话“刘彻见了孝景本纪和今上本纪后投而削之”我也想举三国时王允的话“昔孝武不杀司马迁,而使谤书
流传后世”与您的话相比,恐怕更具一些说服力。

为什么这段话更具说服力?至少裴松之不这么认为。当然你可以认为裴松之不如你高明,不过裴松之至少讲了理由,说明王允不可能说这样的话。而你拿出了什么理由来反驳裴松之呢?
作者: 桓大司马    时间: 2005-3-9 17:48



QUOTE:
原帖由无知者于2005-03-09, 16:44:49发表
谢承后汉书曰:蔡邕在王允坐,闻卓死,有叹惜之音。允责邕曰:“卓,国之大贼,杀主残臣,天地所不祐,人神所同疾。君为王臣,世受汉恩,国主危难,曾不倒戈,卓受天诛,而更嗟痛乎?”便使收付廷尉。邕谢允曰:“虽以不忠,犹识大义,古今安危,耳所厌闻,口所常玩,岂当背国而向卓也?狂瞽之词,谬出患入,原黥首为刑以继汉史。”公卿惜邕才,咸共谏允。允曰:“昔武帝不杀司马迁,使作谤书,流於后世。方今国祚中衰,戎马在郊,不可令佞臣执笔在幼主左右,后令吾徒并受谤议。”遂杀邕。臣松之以为蔡邕虽为卓所亲任,情必不党。宁不知卓之奸凶,为天下所毒,闻其死亡,理无叹惜。纵复令然,不应反言于王允之坐。斯殆谢承之妄记也。史迁纪传,博有奇功于世,而云王允谓孝武应早杀迁,此非识者之言。但迁为不隐孝武之失,直书其事耳,何谤之有乎?王允之忠正,可谓内省不疚者矣,既无惧于谤,且欲杀邕,当论邕应死与不,岂可虑其谤己而枉戮善人哉!此皆诬罔不通之甚者。

这里想请教一下各位达人:王允“忠正”凭据为何,史上有何记载(杀董卓这事,他有似乎忠,却不见得持身甚正啊)  裴松之是不是有点为了维护王允而空口白牙呢?(与汉武无关,纯粹请教三国史事)
作者: 高木知之    时间: 2005-3-9 20:11

将领需马革裹尸还,投降就是一种耻辱,不过也许李陵是认为汉武能够扫灭匈奴,到时候自有重见天日的时候,才保留下自己的身体吧,可惜还是看错了。
作者: 中庸    时间: 2005-3-9 21:23

汉武,我对她没什么好印象!
作者: 蓝纱枫    时间: 2005-3-9 23:24



QUOTE:
原帖由花影吹笙于2005-03-09, 8:21:48发表
  
咳咳,先说明一下,这位大哥看的时候能不能把前面别人回的帖子也顺带着也看一下?偶所说的“投降就族诛,即便是杀鸡骇猴,可法令如此严苛,令人不生异心也难”这个不是说偶认为李陵是被汉武以投降之罪而族诛的,而是以那位王佐之才大哥所说“我觉得汉武族诛李陵全家,是完全必要的。按照汉法,将领投敌,理当灭族,这是铁律,这是一个原则,在这个问题上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这段话来进行的反驳~~所以后来偶不是再回帖说了根据《汉书》的记载,李陵被族诛是投降一年以后的事了吗?

  好不容易重来炎黄灌个小水,就这样打击偶的积极性啊~~  

你放心,在发帖以前,王佐说什么我早已看过,但是他的观点不正确不等于你的反驳就是正确.

你后来发的那帖,已经涉及到其他方面,而且表达跟观点也不见得很正确,我讨论向来对事不对人,没必要对你每一个观点都砸一次.

另,对于有人认为被他人反驳就扣人帽子说他人是"打击偶的积极性",也可以说是一种搞笑行为了.
作者: 蓝纱枫    时间: 2005-3-10 01:38



QUOTE:
原帖由无知者于2005-03-09, 16:44:49发表
三国志中谈及刘彻与司马迁的关系公有三处:

一、

谢承后汉书曰:蔡邕在王允坐,闻卓死,有叹惜之音。允责邕曰:“卓,国之大贼,杀主残臣,天地所不祐,人神所同疾。君为王臣,世受汉恩,国主危难,曾不倒戈,卓受天诛,而更嗟痛乎?”便使收付廷尉。邕谢允曰:“虽以不忠,犹识大义,古今安危,耳所厌闻,口所常玩,岂当背国而向卓也?狂瞽之词,谬出患入,原黥首为刑以继汉史。”公卿惜邕才,咸共谏允。允曰:“昔武帝不杀司马迁,使作谤书,流於后世。方今国祚中衰,戎马在郊,不可令佞臣执笔在幼主左右,后令吾徒并受谤议。”遂杀邕。臣松之以为蔡邕虽为卓所亲任,情必不党。宁不知卓之奸凶,为天下所毒,闻其死亡,理无叹惜。纵复令然,不应反言于王允之坐。斯殆谢承之妄记也。史迁纪传,博有奇功于世,而云王允谓孝武应早杀迁,此非识者之言。但迁为不隐孝武之失,直书其事耳,何谤之有乎?王允之忠正,可谓内省不疚者矣,既无惧于谤,且欲杀邕,当论邕应死与不,岂可虑其谤己而枉戮善人哉!此皆诬罔不通之甚者。

这一段是裴注中的,并且裴松之已经明白表示,他认为这段这段记载“诬罔不通之甚”。当然,裴松之不时上帝,他的话不一定是对的。假定王允确实说过那段话,但这段话只是说,刘彻不杀司马迁,使得司马迁写了史记。这话其实也没错,要是刘彻杀了司马迁,当然也就写不完史记了。但这只是外在的因果关系,并不表明内在的动机。用腐刑代替死刑,本来就是法律允许的,如果有钱,还可以用钱来赎死。所以这跟刘彻是不是宽容没有关系,何况还是一段有争议的史料。

二、

而华覈连上疏救曜曰:……昔李陵为汉将,军败不还而降匈奴,司马迁不加疾恶,为陵游说,汉武帝以迁有良史之才,欲使毕成所撰,忍不加诛,书卒成立,垂之无穷。今曜在吴,亦汉之史迁也。

这段话要分析,不能断章取义。如果看看上下文,可能会得出不同的结论。这段话的背景是,吴国的韦曜得罪孙皓将被处死,华覈为他求请,请孙皓爱其才免其死。其中用到了司马迁的典故,希望以此感化暴君,这会是持平之论吗?为了救韦曜,故意夸大司马迁之罪;说刘彻“忍不加诛”也没有根据,前面已经说过,腐刑代替死刑,本来就是律法允许范围内的事情,谈不上额外的恩典,更谈不上“欲使毕成所撰”。这些都是应景之言,难道是华覈掌握了我们所不知道什么史料吗?

三、

帝又问:“司马迁以受刑之故,内怀隐切,著史记非贬孝武,令人切齿。”对曰:“司马迁记事,不虚美,不隐恶。刘向、扬雄服其善叙事,有良史之才,谓之实录。汉武帝闻其述史记,取孝景及己本纪览之,於是大怒,削而投之。於今此两纪有录无书。后遭李陵事,遂下迁蚕室。此为隐切在孝武,而不在於史迁也。”

这是魏明帝与王肃的对话,没有什么特殊背景,这里我们看不到王肃有什么扭曲、编造史实的动机,而且明确的说出“汉武帝闻其述史记,取孝景及己本纪览之,於是大怒,削而投之。於今此两纪有录无书”。这里,至少有一点没什么值得怀疑的,那就是在三国时,孝景本纪和今上本纪已经不存在了。至于是否为刘彻所毁,没有别的旁证,不能轻易断定,但是王肃是博学多闻之士,如果能排除他说谎的可能,至少表明当时有这种传闻,以王肃的识见,他认可的事,恐怕不能说完全是子虚乌有,比起某些人的浪漫想象来,从证据学的角度说,可信度会略高一筹吧。

这几段话虽都见于史书,但细加分析,可能还是有高下不同吧?

先对无知者大人的赐教表示感谢.

1. 无知者大人前面自己讲的很清楚"三国时王肃",所以我也承接话题"关于三国时期对刘彻对待司马迁态度的评论"----------------我想无知者大人知识渊博,应该会知道蔡邕王允的言论应该不归于三国时期的吧?

  既然蔡邕王允的言论应该不归于三国时期的言论,那么无知者大人的第一段分析只能视为偷换概念,扯开话题,根本不需反驳.


2.先谈谈曹睿跟王肃

  《三国志——王肃传》:帝又问:“司马迁以受刑之故,内怀隐切,著史记非贬孝武,令人切齿。”对曰:“司马迁记事,不虚美,不隐恶。刘向、扬雄服其善叙事,有良史之才,谓之实录。汉武帝闻其述史记,取孝景及己本纪览之,於是大怒,削而投之。於今此两纪有录无书。后遭李陵事,遂下迁蚕室。此为隐切在孝武,而不在於史迁也。”

不是没有什么背景,背景就是曹睿批评司马迁在先,王肃与之展开辩论.

如果照大人的观点"我们看不到王肃有什么扭曲、编造史实的动机" ,那么曹睿批评司马迁,莫非无知者大人可以"看到曹睿有扭曲、编造史实的动机"来着??

如果说王肃是"明确说出",那么曹睿所说"著史记非贬孝武"照样属于"明确说出".

"以王肃的识见,他认可的事,恐怕不能说完全是子虚乌有"----------这句比较搞笑一点--------------照这么解释,王肃不是认可"白气经天"是"此蚩尤之旗也"吗?莫非无知者大人连这都信?--------------------唉,坦白说比起某些坛子里的"浪漫人士",无知者大人也是属于同一类别的.不过浪漫想象的角度不同而已.  


3.

  《三国志——韦曜传》:华覈连上疏救曜曰:……昔李陵为汉将,军败不还而降匈奴,司马迁不加疾恶,为陵游说,汉武帝以迁有良史之才,欲使毕成所撰,忍不加诛,书卒成立,垂之无穷。今曜在吴,亦汉之史迁也。

  倒要请教无知者大人:你什么地方看到华覈"故意夸大司马迁之罪"?你什么地方看到华覈评论"忍不加诛"是"额外的恩典"?

  好一句"应景之言"!倒要问问无知者大人,你从什么史籍可以证明华覈的话全无根据,牵强附会?用你自己的话刚好可以反驳你自己:难道是无知者大人掌握了我们所不知道什么史料吗?  

  把无知者大人的某句话稍加修改就可以换角度对付大人自己了:以华覈的识见,他认可的事,恐怕不能说完全是子虚乌有,比起某些人的浪漫想象来,从证据学的角度说,可信度会略高一筹吧。   


4.还是那句话:关于三国时期对“刘彻对待司马迁态度”的评论上,出现了截然不同的评价,所以不要随便用其中一方为例子。
作者: 寒山月落    时间: 2005-3-10 12:58

史记小成,欲罢不能。
作者: 无知者    时间: 2005-3-10 16:13

以下蓝色文字均来自蓝纱枫的回贴

1.        无知者大人前面自己讲的很清楚"三国时王肃",所以我也承接话题"关于三国时期对刘彻对待司马迁态度的评论"----------------我想无知者大人知识渊博,应该会知道蔡邕王允的言论应该不归于三国时期的吧?

 既然蔡邕王允的言论应该不归于三国时期的言论,那么无知者大人的第一段分析只能视为偷换概念,扯开话题,根本不需反驳.


这段言论是针对另一个人,只是顺带一块说了,而且我已经说明了这是三国志中的言论,而没有强调是三国时期的言论,在这里偷换概念的不是我。我引用你的话,不等于所有的话都是对针对你一个人的。你的话只是我说话的由头而已,把话题的范围扯开一点也无不可,你要说我扯开话题也可以。你反驳与否与我无干,反正我不是针对你说的。也许我不该引用你的话,让人误解好像我是在针对你一个人。

2.        先谈谈曹睿跟王肃

 《三国志——王肃传》:帝又问:“司马迁以受刑之故,内怀隐切,著史记非贬孝武,令人切齿。”对曰:“司马迁记事,不虚美,不隐恶。刘向、扬雄服其善叙事,有良史之才,谓之实录。汉武帝闻其述史记,取孝景及己本纪览之,於是大怒,削而投之。於今此两纪有录无书。后遭李陵事,遂下迁蚕室。此为隐切在孝武,而不在於史迁也。”

不是没有什么背景,背景就是曹睿批评司马迁在先,王肃与之展开辩论.

如果照大人的观点"我们看不到王肃有什么扭曲、编造史实的动机" ,那么曹睿批评司马迁,莫非无知者大人可以"看到曹睿有扭曲、编造史实的动机"来着??

如果说王肃是"明确说出",那么曹睿所说"著史记非贬孝武"照样属于"明确说出".

"以王肃的识见,他认可的事,恐怕不能说完全是子虚乌有"----------这句比较搞笑一点--------------照这么解释,王肃不是认可"白气经天"是"此蚩尤之旗也"吗?莫非无知者大人连这都信?--------------------唉,坦白说比起某些坛子里的"浪漫人士",无知者大人也是属于同一类别的.不过浪漫想象的角度不同而已.


我说的是没有特殊背景(不是没有“什么背景”,任何人都是在一定语境下说话,所以任何对话都是有背景的),而且我说的是这段对话(包括魏明帝的话在内)没有特殊背景,而不是说王肃一个人的话没有特殊背景。你去看看原文就知道了,整段话只是提到帝问王答,没有交待任何前因后果,所以我理解为平常的对话,所以说没有特殊背景。谁在偷换概念应该很清楚了吧?

曹睿的话只涉及司马迁对刘彻的态度,没有设计刘彻对司马迁的态度,王肃的话则两方面都涉及了。当我说王肃没有编造、扭曲史实的动机,主要是指“汉武帝闻其述史记,取孝景及己本纪览之,於是大怒,削而投之。於今此两纪有录无书”而言,至于他对司马迁写史的公正性的评价,是当今对司马迁的正统评价,他与曹睿谁有道理,用不着我多说。我在前面的回贴中没有提曹睿,是因为他的话其实关系不大,前面争论的关键问题是,刘彻是否象有些人赞美的那样对司马迁宽容,曹睿的话没有涉及到这个问题,所以无论曹睿有无扭曲、编造史料的动机,都是不相干的。所以您关于曹睿的那些话,也不过是废话而已。

至于王肃认为说“白气经天”是“此蚩尤之旗”,我只想问一问,如果你认为某个人的话可信度比较高,你就要相信这个人的所有话吗?如果你认为某一本史书比另一本史书更可靠,你就要相信那本书上的所有话吗?古人没有学过现代科学,有一些我们现在看来荒诞不经的思想,这不是普遍现象吗?随便从汉书里找一段话:“凡天文在图籍昭昭可知者,经星常宿中外官凡百一十八名,积数七百八十三星,皆有州国官宫物类之象。其伏见蚤晚,邪正存亡,虚实阔狭,及五星所行,合散犯守,陵历斗食,彗孛飞流,日月薄食,晕适背穴,抱珥虹蜺,迅雷风袄,怪云变气:此皆阴阳之精,其本在地,而上发于天者也。政失于此,则变见于彼,犹景之象形,乡之应声。是以明君睹之而寤,饬身正事,思其咎谢,则祸除而福至,自然之符也。”您相不相信这段话?反正作为被现代科学洗脑的人,我不相信,但我还是认为汉书是研究西汉历史的权威史料。在这个问题上是我比较搞笑还是您比较搞笑?是我在浪漫想象还是你在胡搅蛮缠?

倒要请教无知者大人:你什么地方看到华覈"故意夸大司马迁之罪"?你什么地方看到华覈评论"忍不加诛"是"额外的恩典"?

 好一句"应景之言"!倒要问问无知者大人,你从什么史籍可以证明华覈的话全无根据,牵强附会?用你自己的话刚好可以反驳你自己:难道是无知者大人掌握了我们所不知道什么史料吗?

 把无知者大人的某句话稍加修改就可以换角度对付大人自己了:以华覈的识见,他认可的事,恐怕不能说完全是子虚乌有,比起某些人的浪漫想象来,从证据学的角度说,可信度会略高一筹吧。
 

华覈的意思很明显:司马迁其罪当诛,但刘彻还是忍住没有杀他,因为爱惜他的史才,请您孙皓大人对韦曜也这样吧。如果司马迁不是其罪当诛,又何来“忍不加诛”?如果您认为司马迁的确其罪当诛,当然华覈没有夸大司马迁的罪过,不过对于那些认为司马迁受刑很冤枉的人,就会就得出华覈是在夸大了。对司马迁的处罚,如果不是额外恩典,又怎么能说是“忍不加诛” ?(有一种说法,认为司马迁本来被判死刑,只是汉律允许用腐刑代替死刑,不过在汉书中并未如此记载,报任安书也没明确这样说,但这种说法很流行,不知何故)王肃的话有旁证,华覈无旁证,而且二者说话的场合不同,如果单从华覈学识来看,他的话原本应当与王肃有同等的效力,但是考虑到二人说话的背景,当然华覈的话效力会减弱。
作者: 蓝纱枫    时间: 2005-3-11 00:54



QUOTE:
原帖由无知者于2005-03-10, 16:13:57发表
以下蓝色文字均来自蓝纱枫的回贴

1.        无知者大人前面自己讲的很清楚"三国时王肃",所以我也承接话题"关于三国时期对刘彻对待司马迁态度的评论"----------------我想无知者大人知识渊博,应该会知道蔡邕王允的言论应该不归于三国时期的吧?

 既然蔡邕王允的言论应该不归于三国时期的言论,那么无知者大人的第一段分析只能视为偷换概念,扯开话题,根本不需反驳.


这段言论是针对另一个人,只是顺带一块说了,而且我已经说明了这是三国志中的言论,而没有强调是三国时期的言论,在这里偷换概念的不是我。我引用你的话,不等于所有的话都是对针对你一个人的。你的话只是我说话的由头而已,把话题的范围扯开一点也无不可,你要说我扯开话题也可以。你反驳与否与我无干,反正我不是针对你说的。也许我不该引用你的话,让人误解好像我是在针对你一个人。

2.        先谈谈曹睿跟王肃

 《三国志——王肃传》:帝又问:“司马迁以受刑之故,内怀隐切,著史记非贬孝武,令人切齿。”对曰:“司马迁记事,不虚美,不隐恶。刘向、扬雄服其善叙事,有良史之才,谓之实录。汉武帝闻其述史记,取孝景及己本纪览之,於是大怒,削而投之。於今此两纪有录无书。后遭李陵事,遂下迁蚕室。此为隐切在孝武,而不在於史迁也。”

不是没有什么背景,背景就是曹睿批评司马迁在先,王肃与之展开辩论.

如果照大人的观点"我们看不到王肃有什么扭曲、编造史实的动机" ,那么曹睿批评司马迁,莫非无知者大人可以"看到曹睿有扭曲、编造史实的动机"来着??

如果说王肃是"明确说出",那么曹睿所说"著史记非贬孝武"照样属于"明确说出".

"以王肃的识见,他认可的事,恐怕不能说完全是子虚乌有"----------这句比较搞笑一点--------------照这么解释,王肃不是认可"白气经天"是"此蚩尤之旗也"吗?莫非无知者大人连这都信?--------------------唉,坦白说比起某些坛子里的"浪漫人士",无知者大人也是属于同一类别的.不过浪漫想象的角度不同而已.


我说的是没有特殊背景(不是没有“什么背景”,任何人都是在一定语境下说话,所以任何对话都是有背景的),而且我说的是这段对话(包括魏明帝的话在内)没有特殊背景,而不是说王肃一个人的话没有特殊背景。你去看看原文就知道了,整段话只是提到帝问王答,没有交待任何前因后果,所以我理解为平常的对话,所以说没有特殊背景。谁在偷换概念应该很清楚了吧?

曹睿的话只涉及司马迁对刘彻的态度,没有设计刘彻对司马迁的态度,王肃的话则两方面都涉及了。当我说王肃没有编造、扭曲史实的动机,主要是指“汉武帝闻其述史记,取孝景及己本纪览之,於是大怒,削而投之。於今此两纪有录无书”而言,至于他对司马迁写史的公正性的评价,是当今对司马迁的正统评价,他与曹睿谁有道理,用不着我多说。我在前面的回贴中没有提曹睿,是因为他的话其实关系不大,前面争论的关键问题是,刘彻是否象有些人赞美的那样对司马迁宽容,曹睿的话没有涉及到这个问题,所以无论曹睿有无扭曲、编造史料的动机,都是不相干的。所以您关于曹睿的那些话,也不过是废话而已。

至于王肃认为说“白气经天”是“此蚩尤之旗”,我只想问一问,如果你认为某个人的话可信度比较高,你就要相信这个人的所有话吗?如果你认为某一本史书比另一本史书更可靠,你就要相信那本书上的所有话吗?古人没有学过现代科学,有一些我们现在看来荒诞不经的思想,这不是普遍现象吗?随便从汉书里找一段话:“凡天文在图籍昭昭可知者,经星常宿中外官凡百一十八名,积数七百八十三星,皆有州国官宫物类之象。其伏见蚤晚,邪正存亡,虚实阔狭,及五星所行,合散犯守,陵历斗食,彗孛飞流,日月薄食,晕适背穴,抱珥虹蜺,迅雷风袄,怪云变气:此皆阴阳之精,其本在地,而上发于天者也。政失于此,则变见于彼,犹景之象形,乡之应声。是以明君睹之而寤,饬身正事,思其咎谢,则祸除而福至,自然之符也。”您相不相信这段话?反正作为被现代科学洗脑的人,我不相信,但我还是认为汉书是研究西汉历史的权威史料。在这个问题上是我比较搞笑还是您比较搞笑?是我在浪漫想象还是你在胡搅蛮缠?

倒要请教无知者大人:你什么地方看到华覈"故意夸大司马迁之罪"?你什么地方看到华覈评论"忍不加诛"是"额外的恩典"?

 好一句"应景之言"!倒要问问无知者大人,你从什么史籍可以证明华覈的话全无根据,牵强附会?用你自己的话刚好可以反驳你自己:难道是无知者大人掌握了我们所不知道什么史料吗?

 把无知者大人的某句话稍加修改就可以换角度对付大人自己了:以华覈的识见,他认可的事,恐怕不能说完全是子虚乌有,比起某些人的浪漫想象来,从证据学的角度说,可信度会略高一筹吧。
 

华覈的意思很明显:司马迁其罪当诛,但刘彻还是忍住没有杀他,因为爱惜他的史才,请您孙皓大人对韦曜也这样吧。如果司马迁不是其罪当诛,又何来“忍不加诛”?如果您认为司马迁的确其罪当诛,当然华覈没有夸大司马迁的罪过,不过对于那些认为司马迁受刑很冤枉的人,就会就得出华覈是在夸大了。对司马迁的处罚,如果不是额外恩典,又怎么能说是“忍不加诛” ?(有一种说法,认为司马迁本来被判死刑,只是汉律允许用腐刑代替死刑,不过在汉书中并未如此记载,报任安书也没明确这样说,但这种说法很流行,不知何故)王肃的话有旁证,华覈无旁证,而且二者说话的场合不同,如果单从华覈学识来看,他的话原本应当与王肃有同等的效力,但是考虑到二人说话的背景,当然华覈的话效力会减弱。

嘿,“胡搅蛮缠”哪里敢当,某人辩论时候自己狡辩不说,还扣别人帽子是“胡搅蛮缠”,无知者大人果然充满了“无知者特色”。  

以下灰字内容为引用无知者的言论:

1、

这段言论是针对另一个人,只是顺带一块说了,而且我已经说明了这是三国志中的言论,而没有强调是三国时期的言论,在这里偷换概念的不是我。我引用你的话,不等于所有的话都是对针对你一个人的。你的话只是我说话的由头而已,把话题的范围扯开一点也无不可,你要说我扯开话题也可以。你反驳与否与我无干,反正我不是针对你说的。也许我不该引用你的话,让人误解好像我是在针对你一个人。

要不要翻翻当初你、我是怎么说的?

QUOTE:
原帖由无知者于2005-03-08, 22:56:53发表
三国时王肃说,刘彻见了孝景本纪和今上本纪后投而削之,司马迁遭腐刑也与此有关



QUOTE:
原帖由蓝纱枫于2005-03-09, 2:13:53发表
关于三国时期对“刘彻对待司马迁态度”的评论上,出现了截然不同的评价,所以不要随便用其中一方为例子。

“三国时”、“三国时期”跟“《三国志》”是不是同一个概念?如果阁下的回答是“不是”,那么有没有偷换概念就一目了然了。

本来承接话题是就是基于“三国时”的基础上,那么既然引用了他人的话,那么把三国时期问题一下扯到东汉,那以后如果扯到唐、宋、元、明、清也来上一句“扯开一点也无不可”就算数?


2、

我说的是没有特殊背景(不是没有“什么背景”,任何人都是在一定语境下说话,所以任何对话都是有背景的),而且我说的是这段对话(包括魏明帝的话在内)没有特殊背景,而不是说王肃一个人的话没有特殊背景。你去看看原文就知道了,整段话只是提到帝问王答,没有交待任何前因后果,所以我理解为平常的对话,所以说没有特殊背景。谁在偷换概念应该很清楚了吧?

曹睿的话只涉及司马迁对刘彻的态度,没有设计刘彻对司马迁的态度,王肃的话则两方面都涉及了。当我说王肃没有编造、扭曲史实的动机,主要是指“汉武帝闻其述史记,取孝景及己本纪览之,於是大怒,削而投之。於今此两纪有录无书”而言,至于他对司马迁写史的公正性的评价,是当今对司马迁的正统评价,他与曹睿谁有道理,用不着我多说。我在前面的回贴中没有提曹睿,是因为他的话其实关系不大,前面争论的关键问题是,刘彻是否象有些人赞美的那样对司马迁宽容,曹睿的话没有涉及到这个问题,所以无论曹睿有无扭曲、编造史料的动机,都是不相干的。所以您关于曹睿的那些话,也不过是废话而已。

至于王肃认为说“白气经天”是“此蚩尤之旗”,我只想问一问,如果你认为某个人的话可信度比较高,你就要相信这个人的所有话吗?如果你认为某一本史书比另一本史书更可靠,你就要相信那本书上的所有话吗?古人没有学过现代科学,有一些我们现在看来荒诞不经的思想,这不是普遍现象吗?随便从汉书里找一段话:“凡天文在图籍昭昭可知者,经星常宿中外官凡百一十八名,积数七百八十三星,皆有州国官宫物类之象。其伏见蚤晚,邪正存亡,虚实阔狭,及五星所行,合散犯守,陵历斗食,彗孛飞流,日月薄食,晕适背穴,抱珥虹蜺,迅雷风袄,怪云变气:此皆阴阳之精,其本在地,而上发于天者也。政失于此,则变见于彼,犹景之象形,乡之应声。是以明君睹之而寤,饬身正事,思其咎谢,则祸除而福至,自然之符也。”您相不相信这段话?反正作为被现代科学洗脑的人,我不相信,但我还是认为汉书是研究西汉历史的权威史料。在这个问题上是我比较搞笑还是您比较搞笑?是我在浪漫想象还是你在胡搅蛮缠?


真是搞笑!请问“特殊背景”的标准是什么?由你无知者大人说了算?

要这么说,王肃的回答的“特殊背景”就是“回击曹睿的观点”————王肃的话本来就是基于曹睿在王肃面前批判了司马迁,这就是一个明显的你所谓的“特殊背景”。

如果我不把曹睿的话列出来,那么怎么对比王肃、华覈发表意见的背景?————如果按你的荒唐逻辑“您关于曹睿的那些话,也不过是废话而已”,那么阁下谈到华覈为解救韦曜而上疏的事,照样也不过是彻头彻尾的“废话而已”!

要说看原文,麻烦阁下自己看清楚曹睿是怎么说的,你还真把曹睿的话当询问语气了?

笑一个,曹睿跟王肃的话,观点截然相反,那么至少必有其中一人的观点是错误的。如果按你所说“王肃没有编造、扭曲史实的动机”。那么请你找出曹睿“编造、扭曲史实的动机”出来给大家看看?

谈三国时期就谈三国,别扯什么“当今对司马迁的正统评价”,而且你也别拿什么当今来当标准。要说当年封建统治阶级实行肉刑,当今的所谓“正统评价”都是负面呢!难道阁下就拿现在的标准去说当年封建统治阶级的行为是绝对错误的?

嘿,我故意把王肃的某些错误言论列出来,就是要批驳你所谓“以王肃的识见,他认可的事,恐怕不能说完全是子虚乌有”这观点。

是不是我还要明确告诉阁下你在搞笑才行?王肃发表对刘彻的言论当时有谁表示过赞成或反对了?当初阁下可是明明说“以王肃的识见,他认可的事,恐怕不能说完全是子虚乌有”—————在阁下没有拿出有力的证据证明王肃所说的“汉武帝闻其述史记,取孝景及己本纪览之,於是大怒,削而投之”是据实而言以前,王肃这段话照样不能作为批判汉武对待司马迁的有力证据。


3、

华覈的意思很明显:司马迁其罪当诛,但刘彻还是忍住没有杀他,因为爱惜他的史才,请您孙皓大人对韦曜也这样吧。如果司马迁不是其罪当诛,又何来“忍不加诛”?如果您认为司马迁的确其罪当诛,当然华覈没有夸大司马迁的罪过,不过对于那些认为司马迁受刑很冤枉的人,就会就得出华覈是在夸大了。对司马迁的处罚,如果不是额外恩典,又怎么能说是“忍不加诛” ?(有一种说法,认为司马迁本来被判死刑,只是汉律允许用腐刑代替死刑,不过在汉书中并未如此记载,报任安书也没明确这样说,但这种说法很流行,不知何故)王肃的话有旁证,华覈无旁证,而且二者说话的场合不同,如果单从华覈学识来看,他的话原本应当与王肃有同等的效力,但是考虑到二人说话的背景,当然华覈的话效力会减弱。

没办法,阁下以上话题已经明显涉及到《汉书》与汉律,如果不反驳的话就没办法谈论华覈问题,只好姑息扯开一点。

笑!我前面讲的话,阁下是完全当没看见了?

司马迁犯了什么罪他自己都说得很清楚了,你没看见?

司马迁讲得很清楚,自己是在李陵身败名裂之后才遭到腐刑,你又没看见?

什么叫“诬上”?阁下不知道?阁下自己不是拿《汉书》来大说特说嘛。那么《汉书》里面讲得清清楚楚:诬罔主上,不道,(贺良等皆)伏诛——————这么明显的记载阁下没看见?

《汉书》里面犯了“诬罔”之罪的,判处死刑的比比皆是,阁下还敢质问“其罪当诛”?还好意思说“华覈夸大司马迁的罪过”?

阁下果然是能力过人,能在自己都没仔细看书以前,就拿“不知何故”说法来作为“旁证。

《汉书》:死罪;欲腐者,许之。

《汉书》:(张)贺幸于卫太子,太子败,宾客皆诛,安世为贺上书,得下蚕室
——————我现在倒要看看某人是不是还敢大叫“不过在汉书中并未如此记载”、“华覈无旁证”。  

还要扯背景?按这个角度来说,华覈当时可是为为解救韦曜而上疏,而上疏对象是孙皓,华覈要是敢故意偷换概念把司马迁之事颠倒来说,被孙皓发现那就是诛杀之刑。不过按其传记来看华覈还算是比较怕死之人——————按背景来说,华覈的话效力反而应该更高。
作者: 蓝纱枫    时间: 2005-3-11 01:25

当然了,我还是重申开始的观点:关于三国时期对“刘彻对待司马迁态度”的评论上,出现了截然不同的评价,所以不要随便用其中一方为例子。
作者: 缘月清影    时间: 2005-3-11 02:08

还是多静下来读读史吧,别在这里以讹传讹
作者: 曹仲德    时间: 2005-3-11 04:18

两个人在炎黄春秋里面用典型的三国史话辩论方式辩论
作者: 青蓝    时间: 2005-3-11 05:03



QUOTE:
原帖由曹仲德于2005-03-11, 4:18:33发表
两个人在炎黄春秋里面用典型的三国史话辩论方式辩论

少见你会不插上一嘴啊
作者: 无知者    时间: 2005-3-11 11:44

以下均为回应蓝纱枫

第一、非常欢迎你翻一翻你我是怎么说的。我什么时候说过王允是三国时期的人?

QUOTE:
我也想举三国时王允的话“昔孝武不杀司马迁,而使谤书流传后世”与您的话相比,恐怕更具一些说服力。

这话是王佐之才说的吧?

而我说的是:

QUOTE:
三国志中谈及刘彻与司马迁的关系公有三处。

建议你有空看看眼科医生。
我之所以提到王允,是因为王佐之才提到了,所以我在同一贴子中一并回应,我并不是跟你一个人辩论,不是专门针对你一个人的,我在回应你的同时回应另一个人,到底有什么不可以呢?如果说我只引用了你的话,造成了误解,我已经澄清了,你还继续拿这一点做文章,想表明什么呢?

第二、我明明说的是“魏明帝与王肃的对话,没有什么特殊背景”,而你说的是王肃一个人的话有特殊背景,难道不是偷换概念吗?没有特殊背景的意思我已经讲过了,就是没有值得记载的前因后果。所以仅仅是一种一般性的君臣问答或讨论。因此我们可以认为这是在一种比较宽松的气氛下进行的对话,每个人都言其所欲言,谈的是问题本身,没有别的目的。

我之所以说曹睿的话无关紧要,是因为他和我要讨论的问题没有关系,因为:1他谈的是司马迁对刘彻是否公正,我谈的是刘彻对司马迁是否宽容。2 他是在对司马迁的写作动机进行猜测,并对史记这本书是否是良史做出评价,不是在提出历史事实。3 论断的正确性不仅仅取决于有无扭曲的动机,而且取决于学识。我说王肃没有扭曲事实的动机时,只是将王肃与华覈比较,而不是与曹睿比较,因为二人在学识上有明显的差距。所以你把曹睿牵扯进来,只是搅局而已。

你说:

QUOTE:
嘿,我故意把王肃的某些错误言论列出来,就是要批驳你所谓“以王肃的识见,他认可的事,恐怕不能说完全是子虚乌有”这观点。

你为什么不回答一下你凭什么相信史书?如果你没有亲眼目睹历史或进行考古,那么你对历史的了解都来自史书,你凭什么相信史书呢?即使是公认的信史,也都有你说的那种迷信的观点,你为什么还要相信呢?我对你的话做了反驳,你没有提出任何新的论证,来回应我的反驳,只不过把我反驳过的观点再说一遍,所以我也没有必要再提出什么新的反驳。

王肃关于刘彻不满史记的言论并非他一个人这么说,东汉时卫宏的《汉旧仪注》中就已经有类似观点了。而且至少有一点王肃的话无可置疑,那就是史记篇目中今上本纪和孝景本纪缺失了。所以我说王肃的话有旁证。当然,无论是汉旧仪注还是王肃的话都不能与汉书的权威性相比,但是,我还没有把王肃的话与汉书相比较吧?我只是把他的话与三国志中其他相关言论比较而已。

第三、你真的以为司马迁承认自己犯了诬罔罪吗?如果是,那我就无话可说了。你真的以为对司马迁为李陵辩护是犯了诬罔罪,其罪当诛,判他腐刑,是法外施恩,显示了刘彻对他特别的宽容吗?如果是,我也无话可说了。

《汉书》:死罪;欲腐者,许之。

《汉书》:(张)贺幸于卫太子,太子败,宾客皆诛,安世为贺上书,得下蚕室

你想用它来说明什么呢?前一句话是说允许犯死罪的人选用腐刑来代替,这与华覈有什么关系呢?这是汉景帝时期就有的规定,能用来证明刘彻是忍不加诛吗?后一句话是汉宣帝时的事情,而且似乎和前一句话不一致,似乎是张安世为张贺求情之后才改死刑为腐刑的,而不是犯人可以自己选择。这怎么能作为旁证,刘彻是忍不加诛呢?难不成你的推理是这样的:司马迁犯了诬罔罪,按律一定要判死刑(证据不足,古代的法律没有现在的法律精细,即使是今天的法律,同一罪名视情节轻重量刑也有不同,不能因为有人因诬罔罪判死刑,推出诬罔罪是唯一死刑),而他没有被杀,所以一定是有人施恩?司马迁的自述中已经说的很明白了,没有人在这件事上帮助过他,更没有提到刘彻帮助过他。他说得狠明白:“明主不深晓,以为仆沮贰师,而为李陵游说,遂下于理。拳拳之忠,终不能自列。因为诬上,卒从吏议。家贫,财赂不足以自赎,交游莫救,左右亲近不为一言。”请解释什么叫“卒从吏议”?刘彻有过任何宽大处理的指示吗?这难道不是与“忍不加诛”直接相矛盾吗?从证据学的角度讲,司马迁的自述与华覈哪一个值得采信?你要坚持“不要随便用其中一方为例子”吗?

华覈上表时用典,并不是探讨问题,既无旁证,也与其他史料不吻合,所以我认为其证据效力不如王肃的话。我只是谈证据的相对效力,并不是说哪一个证据绝对可靠。
作者: 曹仲德    时间: 2005-3-11 11:59



QUOTE:
原帖由青蓝于2005-03-11, 5:03:42发表
少见你会不插上一嘴啊   

偶也奇怪你没掺和呢
作者: 蓝纱枫    时间: 2005-3-13 03:29



QUOTE:
原帖由无知者于2005-03-11, 11:44:03发表
以下均为回应蓝纱枫

第一、非常欢迎你翻一翻你我是怎么说的。我什么时候说过王允是三国时期的人?


这话是王佐之才说的吧?

而我说的是:

建议你有空看看眼科医生。
我之所以提到王允,是因为王佐之才提到了,所以我在同一贴子中一并回应,我并不是跟你一个人辩论,不是专门针对你一个人的,我在回应你的同时回应另一个人,到底有什么不可以呢?如果说我只引用了你的话,造成了误解,我已经澄清了,你还继续拿这一点做文章,想表明什么呢?

第二、我明明说的是“魏明帝与王肃的对话,没有什么特殊背景”,而你说的是王肃一个人的话有特殊背景,难道不是偷换概念吗?没有特殊背景的意思我已经讲过了,就是没有值得记载的前因后果。所以仅仅是一种一般性的君臣问答或讨论。因此我们可以认为这是在一种比较宽松的气氛下进行的对话,每个人都言其所欲言,谈的是问题本身,没有别的目的。

我之所以说曹睿的话无关紧要,是因为他和我要讨论的问题没有关系,因为:1他谈的是司马迁对刘彻是否公正,我谈的是刘彻对司马迁是否宽容。2 他是在对司马迁的写作动机进行猜测,并对史记这本书是否是良史做出评价,不是在提出历史事实。3 论断的正确性不仅仅取决于有无扭曲的动机,而且取决于学识。我说王肃没有扭曲事实的动机时,只是将王肃与华覈比较,而不是与曹睿比较,因为二人在学识上有明显的差距。所以你把曹睿牵扯进来,只是搅局而已。

你说:

你为什么不回答一下你凭什么相信史书?如果你没有亲眼目睹历史或进行考古,那么你对历史的了解都来自史书,你凭什么相信史书呢?即使是公认的信史,也都有你说的那种迷信的观点,你为什么还要相信呢?我对你的话做了反驳,你没有提出任何新的论证,来回应我的反驳,只不过把我反驳过的观点再说一遍,所以我也没有必要再提出什么新的反驳。

王肃关于刘彻不满史记的言论并非他一个人这么说,东汉时卫宏的《汉旧仪注》中就已经有类似观点了。而且至少有一点王肃的话无可置疑,那就是史记篇目中今上本纪和孝景本纪缺失了。所以我说王肃的话有旁证。当然,无论是汉旧仪注还是王肃的话都不能与汉书的权威性相比,但是,我还没有把王肃的话与汉书相比较吧?我只是把他的话与三国志中其他相关言论比较而已。

第三、你真的以为司马迁承认自己犯了诬罔罪吗?如果是,那我就无话可说了。你真的以为对司马迁为李陵辩护是犯了诬罔罪,其罪当诛,判他腐刑,是法外施恩,显示了刘彻对他特别的宽容吗?如果是,我也无话可说了。

《汉书》:死罪;欲腐者,许之。

《汉书》:(张)贺幸于卫太子,太子败,宾客皆诛,安世为贺上书,得下蚕室

你想用它来说明什么呢?前一句话是说允许犯死罪的人选用腐刑来代替,这与华覈有什么关系呢?这是汉景帝时期就有的规定,能用来证明刘彻是忍不加诛吗?后一句话是汉宣帝时的事情,而且似乎和前一句话不一致,似乎是张安世为张贺求情之后才改死刑为腐刑的,而不是犯人可以自己选择。这怎么能作为旁证,刘彻是忍不加诛呢?难不成你的推理是这样的:司马迁犯了诬罔罪,按律一定要判死刑(证据不足,古代的法律没有现在的法律精细,即使是今天的法律,同一罪名视情节轻重量刑也有不同,不能因为有人因诬罔罪判死刑,推出诬罔罪是唯一死刑),而他没有被杀,所以一定是有人施恩?司马迁的自述中已经说的很明白了,没有人在这件事上帮助过他,更没有提到刘彻帮助过他。他说得狠明白:“明主不深晓,以为仆沮贰师,而为李陵游说,遂下于理。拳拳之忠,终不能自列。因为诬上,卒从吏议。家贫,财赂不足以自赎,交游莫救,左右亲近不为一言。”请解释什么叫“卒从吏议”?刘彻有过任何宽大处理的指示吗?这难道不是与“忍不加诛”直接相矛盾吗?从证据学的角度讲,司马迁的自述与华覈哪一个值得采信?你要坚持“不要随便用其中一方为例子”吗?

华覈上表时用典,并不是探讨问题,既无旁证,也与其他史料不吻合,所以我认为其证据效力不如王肃的话。我只是谈证据的相对效力,并不是说哪一个证据绝对可靠。

哎呀!果然是无知者特色的视力;果然是无知者特色的逻辑;厉害厉害!


不过呢,我可以提醒阁下,我只是指责你把“三国时期”跟“《三国志》”这两个概念给偷换了.想抵赖可是没那么容易的:

QUOTE:
原帖由无知者于2005-03-08, 22:56:53发表
三国时王肃说,刘彻见了孝景本纪和今上本纪后投而削之,司马迁遭腐刑也与此有关



QUOTE:
原帖由蓝纱枫于2005-03-09, 2:13:53发表
关于三国时期对“刘彻对待司马迁态度”的评论上,出现了截然不同的评价,所以不要随便用其中一方为例子。



QUOTE:
原帖由无知者于2005-03-09, 16:44:49 发表
三国志中谈及刘彻与司马迁的关系公有三处

谁在把“三国时期”跟“《三国志》”这两个概念给偷换的,还不是一目了然?  

你是没说过“王允是三国时期的人”,不过你就凭这来抵赖你偷换“三国时期”跟“《三国志》”这两概念的事情??

何况王佐之才自己搞错就算了,你不加以纠正,反而引用我的帖子来跟他一起去错?你这算拖我下水还是什么意思?

你要扯到王佐之才身上,那么你可以让王佐之才先生来看看:
http://www.xycq.net/forum/index.php?showto...pic=47526&st=30
第二帖

你问问王佐之才先生,他能从中看出其中有一段是用来回复他的么?

你要"澄清"到大家都没搞懂而就你自己明白,那算什么"澄清"??  

我当然不想拿这段来作文章,反正没啥讨论价值,麻烦你把你原来那贴编辑一下,说明哪一段是给谁的.然后本段讨论就可以告一段落了.  

2.
以下灰字内容为引用无知者的言论:

第二、我明明说的是“魏明帝与王肃的对话,没有什么特殊背景”,而你说的是王肃一个人的话有特殊背景,难道不是偷换概念吗?没有特殊背景的意思我已经讲过了,就是没有值得记载的前因后果。所以仅仅是一种一般性的君臣问答或讨论。因此我们可以认为这是在一种比较宽松的气氛下进行的对话,每个人都言其所欲言,谈的是问题本身,没有别的目的。

我之所以说曹睿的话无关紧要,是因为他和我要讨论的问题没有关系,因为:1他谈的是司马迁对刘彻是否公正,我谈的是刘彻对司马迁是否宽容。2 他是在对司马迁的写作动机进行猜测,并对史记这本书是否是良史做出评价,不是在提出历史事实。3 论断的正确性不仅仅取决于有无扭曲的动机,而且取决于学识。我说王肃没有扭曲事实的动机时,只是将王肃与华覈比较,而不是与曹睿比较,因为二人在学识上有明显的差距。所以你把曹睿牵扯进来,只是搅局而已。


用阁下的话:建议阁下有空看看眼科医生,如果眼科医生治不好你.建议阁下去看神经病科医生或精神病科医生.

我说过了,"特殊背景"这个标准不是你说了算.

何况我说得清清楚楚:"如果我不把曹睿的话列出来,那么怎么对比王肃、华覈发表意见的背景?"---------------现在你居然理解成"你说的是王肃一个人的话有特殊背景"--------------是谁在偷换概念??

王肃的观点是为了反驳曹睿的话为司马迁辩护,华覈的观点是为了上疏孙皓解救韦曜------------这就是两人发表意见的原因,用你的话,就是所谓"背景"-----------------阁下的双重标准超强,阁下自己说华覈的事就是"有特殊背景",别人谈王肃的回答原因就是"搅局".这也算是充满无知者特色的笑话了.  

笑!你是三国时期的人来着?你不是还质问他人"你凭什么相信史书"吗?你没有亲眼目睹历史或进行考古,那么你凭什么就认为"谈的是问题本身,没有别的目的"??---------------宽松情况下照样可以颠倒经典,这有什么奇怪?王肃自己就把郑玄之说推翻,难道阁下认为是王肃当时的环境不宽松了?

曹睿批评了司马迁,而王肃要为司马迁辩护,这就是一个明显的动机、目的.

另,阁下是真不知道还是在装傻?阁下自己是不是没看清楚曹睿在说什么?还敢说那叫"猜测"??

要不我仿效曹睿的话作个例句:无知者大人老是搞狡辩和偷换概念,真是令人切齿-------------你告诉我这句话是你所谓的"猜测"还是对某人的批评?

是啊,搞双重标准也可以堂而皇之得称为"我对你的话做了反驳",这也算是无知者特色之一.

笑!如果说"今上本纪和孝景本纪缺失"就是王肃的旁证,那么"刘彻没有诛杀司马迁而判腐刑"不就是华覈的旁证了?  

王肃的话只能证明今上本纪和孝景本纪缺失,而且缺失的是又不是在三国时期才发生,汉朝时就已经发生了.王肃认为刘彻憎恨《史记》其中的今上本纪和孝景本纪按你的标准不也是只能作为猜测而已??-------------------而且王肃本身的说法就有点自相矛盾:如果说刘彻因为司马迁的直书而憎恨司马迁,那么他为什么不诛杀司马迁?还可以迁既被刑之后,为中书令,尊宠任职??----------这符合刘彻的性格吗??你看到刘彻对其他自己憎恨的人有这么干过吗?

你自己承认王肃的话不能跟《汉书》比是吧?那么上面《汉书》这段记载你又怎么解释?


3.

你真的以为司马迁承认自己犯了诬罔罪吗?如果是,那我就无话可说了。你真的以为对司马迁为李陵辩护是犯了诬罔罪,其罪当诛,判他腐刑,是法外施恩,显示了刘彻对他特别的宽容吗?如果是,我也无话可说了。

《汉书》:死罪;欲腐者,许之。

《汉书》:(张)贺幸于卫太子,太子败,宾客皆诛,安世为贺上书,得下蚕室

你想用它来说明什么呢?前一句话是说允许犯死罪的人选用腐刑来代替,这与华覈有什么关系呢?这是汉景帝时期就有的规定,能用来证明刘彻是忍不加诛吗?后一句话是汉宣帝时的事情,而且似乎和前一句话不一致,似乎是张安世为张贺求情之后才改死刑为腐刑的,而不是犯人可以自己选择。这怎么能作为旁证,刘彻是忍不加诛呢?难不成你的推理是这样的:司马迁犯了诬罔罪,按律一定要判死刑(证据不足,古代的法律没有现在的法律精细,即使是今天的法律,同一罪名视情节轻重量刑也有不同,不能因为有人因诬罔罪判死刑,推出诬罔罪是唯一死刑),而他没有被杀,所以一定是有人施恩?司马迁的自述中已经说的很明白了,没有人在这件事上帮助过他,更没有提到刘彻帮助过他。他说得狠明白:“明主不深晓,以为仆沮贰师,而为李陵游说,遂下于理。拳拳之忠,终不能自列。因为诬上,卒从吏议。家贫,财赂不足以自赎,交游莫救,左右亲近不为一言。”请解释什么叫“卒从吏议”?刘彻有过任何宽大处理的指示吗?这难道不是与“忍不加诛”直接相矛盾吗?从证据学的角度讲,司马迁的自述与华覈哪一个值得采信?你要坚持“不要随便用其中一方为例子”吗?

华覈上表时用典,并不是探讨问题,既无旁证,也与其他史料不吻合,所以我认为其证据效力不如王肃的话。我只是谈证据的相对效力,并不是说哪一个证据绝对可靠。



请阁下洗洗脑袋、验验视力,再看看我当初怎么说的:

倒要请教无知者大人:你什么地方看到华覈"故意夸大司马迁之罪"?你什么地方看到华覈评论"忍不加诛"是"额外的恩典"?

我哪里有说过刘彻的行为是"法外施恩"、"特别的宽容"、"有人施恩"??阁下居然能歪曲理解,真是厉害!  

另,阁下麻烦搞清楚,司马迁是为谁辩护----------------当时传来的消息是李陵叛变(一说是受单于的尊宠),而汉朝廷在无法亲身调查的情况下,只能基于这条消息来作判断--------------在这一基础上,李陵就是有罪,所以他的家人被杀,陇西士族以李家为耻辱-------------为李陵辩护的司马迁不正是犯罪了?

列了两段《汉书》的记载是要告诉你,自汉景帝恢复宫刑后,犯人有可能通过自己要求去用宫刑代替死刑,也可能由于他人的求情而是死刑减为宫刑-----------当然以阁下的理解能力居然理解成"这怎么能作为旁证,刘彻是忍不加诛呢"也是出乎我意料的.

笑!阁下莫非能找出汉朝"犯了诬罔罪能视情节轻重而不需判死刑"的例子?有就请拿出来,没有的话那叫空口说白话---------------不过就我个人自己翻阅资料,起码可以在《汉书》找出六条关于"犯了诬罔罪要判死刑"的例子(还有一例是犯了诬罔罪而自杀).


王肃的观点不也是跟《汉书》的记载有冲突了?你要别人解释,为什么不先自己向别人解释?


坦白说我是见识到无知者逻辑异常的一面了,居然能把我的观点断章取义:

我明明说的是:关于三国时期对“刘彻对待司马迁态度”的评论上,出现了截然不同的评价,所以不要随便用其中一方为例子--------------明明我是指三国时期对先人的看法上有冲突,不可以随便用一方作例子.

司马迁的自述是后人对先人的看法吗?犯人自述跟后人评价你都可以拿来相提并论??

说白了,哪个犯人在阐述自己罪行时不会为自己辩解一下?哪个犯人在回忆自己罪行的时候会如数家珍?谁不曾为自己说点好话?


华覈上表时引据论典,自然不需要探讨问题,但是华覈有一点他必须要明白,就是华覈如果引用典故时把典故整个颠倒黑白,被孙皓发现就没有好下场.华覈是怕死之人,他为了救别人而冒死偷改典故的可能性有多大?
作者: 蓝纱枫    时间: 2005-3-13 03:33

回楼上某人:

阁下自己也在三国史区辩论过,阁下既然喜欢在炎黄春秋对三国史区有闲话,那么阁下是想自己砸自己来着?

论文风,炎黄春秋与三国史区相似处也是甚多,阁下连这都拿来闲话,真是应了那句"无聊至极".
作者: 曹仲德    时间: 2005-3-13 11:20

没想到生这么大的气 ……

道歉,赔罪
作者: 关内侯    时间: 2005-3-15 21:29

司马迁可能是中国古代历史最后一个有血性的文人。

后世的史官都或多或少的因为害怕掉脑袋而做唯心之言~

《史记》中那个史官董弧可能最能体现出司马迁的形象……
作者: 无知者    时间: 2005-3-17 15:09

以下为回复蓝纱枫

1、非常感谢你把我说的话列出来,我想我有没有偷换概念就由读者来评判吧。在你看来,我没有说过 “王允是三国时期的人”,不能做完没有偷换概念的证据,那么我还有什么证据呢?如果我说,我从来没有说过三国志记载的都是三国时期的事情,你会承认这是证据吗?恐怕也不会,在你看来,你谈的是三国时期,我回贴时就只能谈三国时期,否则就是偷换概念了。说实在话,如果可能的话,也许我会把历史上更多的关于司马迁、刘彻的评价列举出来,不仅是三国志上的,说不定还有其他朝代的,你就更有理由说我偷换概念了吧?难道我不能在更大的历史范围内来谈这个问题吗?我要谈的是关于司马迁与刘彻关系的问题,凡是与此有关的材料,如果我收集到了,并且时间允许,我都可以谈,为什么要受你的限制?何况王允的事王佐之才已经提到过了,我为什么不能在一个贴子中处理?至于王佐之才是否能从中看出其中有一段是用来回复他的,这个该由他来说。对我来说,我要回复的是他提出的那件事情,而不是非要指名道姓向谁叫板。任何一个看过前面回贴的人,都应该知道我的回复中涉及到了前面提到的内容,并不需要一定要把前面的话引用到我的回贴中,引用了当然会给读者带来方便,但没有引用并不就是逻辑错误。讲这些对你是没有用的,所以还是让读者去评判吧。

2、要这么说,王肃的回答的“特殊背景”就是“回击曹睿的观点”,这话你说的吧?这难道不是在说王肃一个人的话的背景吗?关于什么是特殊背景,我也解释过了。照你的标准,什么人说话没有特殊背景呢?
宽松情况下照样可以颠倒经典,这有什么奇怪?王肃自己就把郑玄之说推翻,难道阁下认为是王肃当时的环境不宽松了?我不知道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我不知道郑玄之说是不是经典,不过颠倒经典不等于颠倒黑白吧?王肃推翻郑玄之说时,是否有理有据呢?难道不可以进行正常的学术争论吗?华覈说话的背景可以看作正常的学术争论吗?如果可以,那么他的话就可以与王肃的话一样作为一家之言。

如果你认为曹睿与王肃的谈话不是在谈问题本身,那么什么情况才是在谈问题本身?王肃与司马迁是亲戚吗?他和曹睿有过节,故意要跟他过不去吗?如果不是就这个问题本身与曹睿看法不同,他为什么要反驳曹睿呢?难道他吃饱了撑的?

什么叫猜测?猜测就是猜想推测。司马迁的动机是什么,曹睿不是推测吗?他的批评难道不是建立在猜测的基础上吗?

所谓尊宠任职,是在被刑之后,不能证明判他刑时是宽大处理的。况且,王肃所说是“隐切”,第一,隐切是不是憎恨的意思呢?第二,只有杀人才表明憎恨吗?再说,刘彻是把人当工具的,一条狗朝你叫了几声,你非常愤怒,重重地踢了它几脚,之后再让它给你看门,并不代表你对狗有多宽容。

3,我说地是:“你真的以为对司马迁为李陵辩护是犯了诬罔罪,其罪当诛,判他腐刑,是法外施恩,显示了刘彻对他特别的宽容吗?如果是,我也无话可说了。”请查对原文,另外,我认为你应该知道什么叫虚拟语气。所以谈不上歪曲理解。

QUOTE:
另,阁下麻烦搞清楚,司马迁是为谁辩护----------------当时传来的消息是李陵叛变(一说是受单于的尊宠),而汉朝廷在无法亲身调查的情况下,只能基于这条消息来作判断--------------在这一基础上,李陵就是有罪,所以他的家人被杀,陇西士族以李家为耻辱-------------为李陵辩护的司马迁不正是犯罪了?

你证明司马迁犯罪,是想说明什么呢?跟当前讨论的问题有什么关系呢?秦朝有诽谤之罪,汉武有腹诽之罪,但不等于犯了诽谤罪和腹诽罪的人是罪有应得,如果不杀就表明君王的宽容。再说,李陵投降是什么时候的事情?李陵被灭族是什么时候的事情?司马迁为李陵辩护是什么时候的事情?如果刘彻要处罚李陵,只能杀他的家属,但显然刘彻并没有立即杀他的家属。司马迁为李陵辩护的目的是什么?不是要求刘彻给李陵发嘉奖令吧?应该是要求不要杀李陵的家属吧?李陵灭族是一年以后的事,原因是什么你应该很清楚。刘彻为什么要等到一年以后?如果司马迁的话毫无道理,刘彻为什么不立即杀掉李陵的家属呢?难道不是对李陵没有彻底死心吗?换言之,在如何处置李陵的问题上,当时刘彻与司马迁并没有不可调和的分歧,可是为什么要吧司马迁下狱论罪呢?这难道能说为李陵辩护是司马迁的主要罪过吗?“未能尽明,明主不深晓,以为仆沮贰师,而为李陵游说,遂下于理。拳拳之忠,终不能自列。因为诬上,卒从吏议。” “上以迁诬罔,欲沮贰师,为陵游说,下迁腐刑。”可见首要的罪状是“诬罔、诬上、沮贰师”。我想你应该知道司马迁是怎么给李陵辩护的,从中居然读出“诬罔、诬上、沮贰师”的含义来,能叫宽大吗?能叫“忍不加诛”吗?华覈的话除了理解为讨好、拍马,还能理解为什么?

司马迁当然要为自己辩屈,但不等于他的话没有史料价值。研究司马迁生平、李陵事件的人,能不把《报任安书》当作重要的第一手史料吗?请你注意事实和评价是不同的,对于同样的事实,不同的人可以有不同的评价,因为不同的人价值观不一样。刘彻对司马迁是否宽大,是一个事实问题。司马迁当然要为自己说好话,但他是否歪曲了事实呢?如果有,请指出。
作者: 巴西马忠    时间: 2005-3-17 20:48

曹仲德,亏我还在天涯社区跟贴支持,最后你自己都闪了!
作者: 曹仲德    时间: 2005-3-18 08:26

偶现在不怎么喜欢在一个贴后反反复复的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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