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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 疯和尚的开心之旅(09.5.10更新,29、31楼) [打印本页]

作者: 疯隐僧    时间: 2009-4-3 00:04     标题: 疯和尚的开心之旅(09.5.10更新,29、31楼)

疯和尚的开心之旅




  2008年初,北京市丰台区的一栋楼房里。
  小葵正在电脑上迅速地写着什么,好在东西不多,一会儿就写完了。她停下来,笑了笑,便把电子邮件发了出去。
  广西柳州市,天山寺,后山一个山洞里。
  一个衣衫褴褛的和尚正在面壁,他本不是这里的僧人,但自流浪到此挂单后,就赖着不走了。这和尚平时倒没犯戒,但精神有点问题,整天疯疯癫癫的。有好几次,有钱的香客仗着捐献多,经常在寺里喧哗,被那和尚“啊嗒”一声,用腾起旋踢踢得口沫横飞,倒地不起。长此以往,无人敢进寺,于是疯和尚就被寺僧关进了后山。
  “有电脑,有空间练功,待个十年八年的都没问题。”疯和尚把面壁当成了享受。
  “当当!当当!”接收邮件的声音响起,疯和尚一个箭步就到了电脑前,坐下一看。“嗯?这丫头好久没联系老衲了,今日欲做甚?”

  法师:
  您好吗?最近我在玩一个有趣的游戏,叫“开心之旅”,绝对胜过“好梦一日游”,现特邀您一起参与!
                                 小葵


  “这叫信?大部分是系统自己生成的嘛。现在工具越来越发达,心灵的距离却越来越远,短信可转发,电邮能复制,罪过罪过!”
  考虑到过去有点交情,在收到消息的一个月后,疯和尚还是决定去找小葵,加入那个“开心之旅”。不费吹灰之力,当夜他就逃下了山。
  仙女般的空中小姐翩翩而降,疯和尚走进了宽敞的机舱,俯看天外世界无动于衷,没有找到生命的亮光。
  没想到,“开心之旅”的游戏场所不在丰台。几经周折,当疯和尚赶到“开心之旅”的现场时,却发现小葵不在。原来,她已经先行参加了,回来后觉得没意思,不但退出了“开心之旅”,还把通讯工具全关了,让人再也找不着她。
  没熟人,疯和尚自然没有参加那个活动,而是返回了柳州。

  2008年9月,疯和尚再次看到了有关“开心之旅”的消息。他常去的轩辕魔界的妖友们,经常在那里议论这个游戏如何好玩,计划什么时候再集体去一次。他们的热烈讨论,点燃了疯和尚本来已经熄灭的玩乐之火,于是又决定去凑热闹了。
  妖友集合得差不多了,他们各自领了自己的卡,纷纷进了“开心之旅”的入口。
  疯和尚并不着急进去,而是问工作人员:这个游戏怎么玩法?
  “这是一个既虚拟又真实的游戏。进了入口,您将进入异次元空间,到另外一个时空去冒险。”
  “那怎么回来?”
  “问得好。这个游戏有一定的危险性,您只要去到那个时空,将忘记这个世界的所有记忆。只有在冒险中逐渐找回。当您记起‘开心之旅’的入口所在时,在那个世界的同样地点,就能找到出口。”
  “没有前世的记忆,那不是很危险?”
  “不,除了记忆,您在这个世界的所掌握的全部技能都将保留。”
  “所谓的超越时空,是不是到那个世界之后要尊重历史?”
  “不,那个世界不是我们这个世界的过去或未来,它有些地方和我们相似,有些却不一样。”
  “那就是说可以随便折腾?也不怕搅出时空漩涡来了?”
  “不,如果闹腾得过分,同样会引起真实世界时空的混乱。另外,由于那个世界不是历史,所以请珍惜生命,一旦在那边丧命,无药可救!”
  “除了‘不’,汝还会不会说其他的?”
  “不……呃,法师还有什么问题吗?”
  “说得这么危险,为什么还有那么多人去?”
  “人总是有冒险精神的,何况那个世界虽然危险,但却也能实现梦想。据我们统计,是有一部分人没有回来,而回来的人却告诉我们,有些其实已经恢复记忆,但觉得那边比这边好,就留下了。所以说,我们这个游戏毕竟还是以‘开心’为主的。”
  疯和尚不说话了,他想,如果去到那边历史常识不怎么用得上的话,危险就还会增加,本想做一回电视剧里的项少龙,看来这回是不可能了。
  “法师,您决定参加游戏吗?如果不想去的话,现在退卡还来得及。”
  “哦。”疯和尚顺从地掏出卡,他早打了退堂鼓,所以有此动作也并不为怪。
  然而,卡一出口袋,他又突然警醒,这样回去,岂不被人耻笑?万一同行的轩辕妖友回来,知道他没去,岂不脸上无光?他个人面子是小,但不能丢了门派的脸。再说,那么多人去,凭什么自己就一定会遇险丢掉性命?
  想到这里,疯和尚的腰又硬了回来,做了一个很自然的连着前面掏卡动作的动作。
  “呜——”
  “开心之旅”的工作人员吓了一跳,不由得往后缩。
  疯和尚恢复了得意的神情,拿着卡走到入口前准备刷。
  “等一下!入口有两个门,一个是通往更近似于过去的世界,一个通往更近似于未来的世界。前者可让您感受复古豪情,后者可让您体会高超技术,您可以选一个。”
  疯和尚踌躇了一会,最终选了一道门,刷卡进入。
  他进了哪道门呢?这已经不重要。
  重要的是,他已经来过,活过,玩过,这已经足够。

[ 本帖最后由 疯隐僧 于 2009-5-10 01:51 编辑 ]
作者: 无事公    时间: 2009-4-3 01:31

沙发我来坐。大师想写成神话吗
作者: 水镜门生    时间: 2009-4-3 10:02

这个一看就是网游之和尚天下的开头嘛~~~~
作者: 疯隐僧    时间: 2009-4-3 11:44

第一部        反抗史


第一卷 在上海


一  黄包车夫


  20世纪初,旧上海,黄昏时分。
  三五个黄包车夫坐在教堂外候客。由于奔波劳累,他们普遍消瘦。不过,他们中间有一个三十五六、个子不高、但块头较大的人,很是显眼,看得出他从事这一行不久。
    50多岁的成阿伯拉车已经有很长时日了,比其他人清楚哪里更容易拉客。前面他看到教堂边一幢大楼里进了一批人,就在外面候着。这不,两个人一出来就叫了两辆黄包车,其中一辆就是成阿伯的。
  成阿伯本打算打完这一个客人就回去吃饭,没想到事与愿违。教堂这一带岔路多,地形复杂,他才拉客人转了一个弯,进入一条比较狭窄的路时,就看到一辆老爷车风驰电掣地驶来。成阿伯连忙拉车往路边避让,没料到黄包车右轮滚进了一个坑卡住了,老爷车经过时和黄包车发生碰刮,车坏了。好在客人在碰撞前跳了出来,没有受伤。
  成阿伯忙不迭地去扶客人,同行的另一名拉车的小伙子阿强和车人的客人则走向停下来的老爷车,欲问个明白。这时他们看清楚了,车里坐着两个人,一个是大腹便便的外国人,另一个是长相凶悍的中国司机。
  司机下来就劈头一句:“老头,你不看路啊?”
  阿强不干了,围观的人也聚了上来,要和那司机论理,渐渐地整条街都堵了起来。
  原先在教堂前的那几个黄包车夫也凑了过来去,那大块头并不爱看热闹,就没有过去。
  然而,当看到巡警拿着枪赶过来,和外国人站在一边,要求人群散去时,大块头也忍不住跑过去看个究竟。这时,现场已经是里三层外三层站满了人,他只能站在较远的地方张望。
  他听到成阿伯在和巡警说:“长官,俺就靠这辆车吃饭,他们不赔不能走啊!”
  “你少废话,马上走,不要在这里无理取闹!”巡警的枪指上了成阿伯和阿强。
  大块头的血气上涌,想上去打抱不平,但又犹豫如果做了出头鸟,今后还能不能在这里混下去,就暂时没有出手。
  他从哪里来,连自己都不知道,听说他昏睡了几天,但睡前发生了什么他想不起来,只是通过口袋里的东西知道了自己名字。在上海滩的这段日子,他和一群外地工人一起住在码头边的小棚区里,这些人里头有搬运工、车夫、纺织工等,白天各干各的,晚上就住在一起,有些人还拖家带口。
  在拉车的这段日子里,他脑子里经常有过去的记忆一闪而过,令他更加困惑。但有一点他清楚,在一次打架中他下意识地把对方七八人全部打倒,说明失去记忆前他是有武功的。所以他想偷袭那巡警,下了他的枪,但又怕自己的模样被人记住,惹来麻烦。
  正在他心绪不定的时候,后面传来一个声音,人群顿时服帖地散开。
  一个四十岁左右、身着长衫、头戴毡帽和中年人走了进来,对巡警说了几句话。巡警好像给他点面子,把枪收了起来,然后走到老爷边对那外国人说了什么。而车里面的人拼命摆手,看来没有谈妥。
  中年人义正辞严,说不赔钱给成阿伯就别想走!
  大块头听出那中年人也不是本地人,看其身板倒并不大,但说话中气很足。
  双方僵持着,那外国人的司机越吵火越大,竟动手欲打成阿伯,却被中年人扣住手腕,动弹不得。
  这时,一个师爷模样的中国人赶了过来,把钱给了成阿伯。
  人群渐渐散去。
  阿强说:“成阿伯好运气啊,不然这钱说不定要不回来了。”
  成阿伯心有余悸:“幸亏有那个汉子在,不然俺就要去跳黄浦江了……”
  黄包车夫们正在议论纷纷时,一个少女跑过来,说:“大叔大伯,开饭了!”
  小棚区的妇女们,已经为他们准备了简朴的晚餐。饥肠辘辘的车夫们马上拉着空车,飞也似地赶回去。
  大块头没有走,他还在为刚才自己不敢出头的事而郁闷。
  “风大叔,你不吃饭吗?”少女见他没动,便走过来问。
  “哦,吃啊。馨月姑娘,你坐我的车吧。”
  “好啊!”
  大块头拉着馨月,往棚区小跑而去。
  他姓风,名河上,第一眼看到这个名字时,他想到的是一首歌:“正当梨花开遍了天涯,河上飘着柔缦的轻纱……”而其他词和歌名却记不起来。但别人最容易想到的却是“和尚”,每一回听到他的名字就有人笑,让他很不高兴。他也不清楚为何自己会有这个名字。
  而馨月姑娘今年十五六岁,她也是失去记忆被工人们救起的,所以和同样记不得自己过去的风河上比较谈得来。
  但在今天回家的路上,无论馨月说什么,他都是心不在焉地敷衍几句,他还没有从刚才没有打抱不平的那种窝囊情绪中解放出来。
  管他呢,吃完饭睡一觉,第二天老子又舒坦了!
  他最终坚定了这个想法。

[ 本帖最后由 疯隐僧 于 2009-4-3 12:40 编辑 ]
作者: 水镜门生    时间: 2009-4-3 16:30

怎么又变成穿越了
作者: 三千年以后    时间: 2009-4-3 18:04

呵呵,大师的涉足的领域越来越多。
作者: 疯隐僧    时间: 2009-4-4 12:28

二  金 山


  这帮黄包车夫,每天累死累活,回家后除了吃饭睡觉,几乎什么都不想做,上了年纪的更是如此。然而,阿强却是个例外,20多岁的他精力正充沛,于是每天早起,跟风河上学功夫便成为必修之课。
  一天早上,阿强照例在山坡上蹲马步,兼练桥功,两臂轻握拳伸直与地面平行,两臂各放一碗水。
  平时,他蹲半个时辰是没问题的,但今天似乎状态不佳,没够时间双腿就有些发抖,精神也不集中。
  以往,看到他坚持不下来,风河上肯定非打即骂,硬逼他站够为止,但考虑到他昨晚帮成阿伯修了一夜的黄包车,最终没有为难他。
  “癫仔,今天怎么不行了?没吃早餐吧。”
  “风大叔,今天就到这吧。馨月妹妹今天要帮张裁缝送几件衣服给客人,她一个人去不安全,所以叫我陪着去。”
  “是他叫你还是你主动陪他?臭小子,你那点花花肠子我还不知道?去吧!”
  阿强像兔子一样蹦蹦跳跳走了,风河上照例去街上候客。
  中午,风河上将车停在一个小广场边,拿出大饼充饥。
  不一会儿,只见阿强拉着空车风风火火地跑过来,然后放下车跑到风河上旁边,接过递来的一块饼嚼了起来。边嚼边兴奋地说:“风大叔,今天陪馨月妹妹上街的时候,看到一个好地方在招人做工呢。”
  “什么地方?”
  “是一个大老板,要招工去外国的金山淘金!”
  “金山?”风河上不由得眉头一皱。

  在一间铺子里,一个二十五六的人正坐在那里吆喝:“招工啦,招工啦,美国金山,多淘多得!”
  风河上并不着急去询问去金山的招工事宜,而是站在远处观察了一下,发现本地人没多少去报名,都是外地的劳工报名居多。他走到旁边一个茶馆,试着向老板打听消息。
  “这里招工不是一两次了,过去本地人也去过,听说去了后别说钱了,连封信都没有寄回来一封。久而久之,本地人就不去了。”
  “说什么呢你,不想活了是不是?”坐在那边招工的那人,竟然连他们的低声谈话都听见了。
  风河上不觉有气:“你也太霸道了吧?”
  茶馆老板拉了拉风河上的衣服,用更低的声音说:“别惹他,他很能打的。”
  风河上遂住了口,但那人就更加得意了,反而挑衅起来:“乡巴佬,你是刚来的吧?告诉你,我们是为金老板做事的!敢得罪金老板,上海滩就没有你的立足之地了!”
  这时,有一个长得很二赖的人带着三五个乡下人走到那人桌前,说:“达师傅,我又给你带来了几个愿去金山的。”
  那人说:“带去体检!”
  “是。”

  晚饭后,小棚区的工人围坐在一起,商量金山的事。
  阿强没有想到,风河上等人反对他们去淘金。
  “风大叔,难道你们就愿意拉一辈子车吗?”
  “你难道不明白?不是说了去那边的人全都杳无音信吗?”
  成阿伯也赞同风河上的意见:“虽然俺不知道金山是什么样,但俺觉得,不是中国人的地方,最好不要去。”
  以阿强等青年为主的想去金山的人,最终在年长者的齐声反对下放弃了这个打算。
  这帮男人还没有散完时,馨月带着一个哭哭啼啼的小女孩来找风河上。
  “风大叔,小北又跑出去,找不着了!”
  风河上弓下身来安慰小女孩:“别担心,小美,你在家等着。我们一定能找到你哥哥。”
  前面还因去不成金山而生闷气的阿强,看见馨月就阴转晴了,马上叫上几个年轻人找了起来。
  风河上却没有马上去找,而是在棚区周围转了转,时而蹲下来嗅着什么。走到东南方的一条小路前时,他眼睛一亮,便沿着这条路找了起来。

  当他走到一条街时,突然听到一声大喊:“抢东西啦!”
  一个人影飞快地迎面跑来,风河上二话不说,伸脚一勾将其绊倒,然后便将其按在地上。
  逛夜市的人围了过来,有人大喊:“可恶的贼,打死他!”
  风河上没料到人们会如此愤怒,他并不想痛打这个飞贼。
  幸好,哨声响了起来。3个警察赶到了,其中一人还押着一个小孩。风河上一看,那不是小北吗?连忙跑过去问个究竟。
  警察眉毛一扬:“他趁抢夺时偷东西!小孩,说,你和贼是不是一伙的?”
  小北声音颤抖:“不,我不认识他。”
  风河上也解释说:“长官,他是我工友的小孩,平常很老实的,可能是肚子太饿才偷东西的。”
  “嗯,是这样啊?好说,5个大洋领走吧。”带头的警察边说,边指示手下将那飞贼押起来。
  5个大洋!风河上哪有为这么多钱?但无论他怎样恳求,警察就是咬定没钱不放人。就在风河上束手无策时,一名二十七八,着长衫,戴着宽边帽却压得很低的人突然在街角出现。
  “放了那小孩!”
  为首的警察一见那人,口气马上变得恭敬起来:“丰探长,光凭他们的话,不能断定小孩和大人不是一伙的,也该带回去审审吧?”
  “行了,李队长。你还看不出来吗?在这小孩身上你榨不出油水的。”
  3个警察押着贼走了。丰探长转过身来,对风河上说:“乡下人,你的反应挺快,帮我们抓了这贼。带这小孩回去吧,今后让大人看着他,最近外地小孩被拐卖的案子很多。”

  风河上带着小北回家,一路上叮嘱他别再干小偷小摸的事。原来,小北还不是第一次偷了。
  没办法,小北的娘死得早,他爸又好赌,做码头工人得的那点钱几乎全输完,自己的儿女又从来不管。
作者: 绛橙子    时间: 2009-4-4 12:44

俄见一僧一道远远而来,生得骨格不凡,丰神迥异,说说笑 笑来至峰下, 坐于石边高谈快论.先是说些云山雾海神仙玄幻之事,后便说到红尘中 荣华富贵.此石听了,不觉打动凡心,也想要到人间去享一享这荣华富贵,."----------- 师兄明显是动了凡心,要去享受人间风月了阿。
作者: 疯隐僧    时间: 2009-4-5 15:15

三  捅马蜂窝


  卯时刚到,隔壁屋的门“吱呀”一声开了,已起床练气的风河上听到动静,心想阿豹他们都不会起这么早,便从门缝里看去,却见阿豹拉着小美的手,急急匆匆地往市里面走去。
  风河上觉得蹊跷,便悄悄跟在他们后面。只见他们走到一个林子里,和三五个长相猥琐的男子打了个照面。那群人中走出一名矮个子,和阿豹交头接耳了一番,然后把一迭钞票递给阿豹,另外几个人便把一脸委屈和不情愿的小美拖走。
  “阿豹,你这丧尽天良的东西!”风河上大喝一声跳了出来。
  阿豹恬不知耻地反驳道:“老风,我卖我女儿,关你屁事?”
  而那名矮个子早把手一挥,他们手下一人将小美扛到肩上先溜了,另外几个拔出匕首、镰刀、斧头等凶器,朝风河上扑来。
  你道风河上是赤手空拳?非也。行走江湖的会武功的人,多多少少都会有一两件贴身的兵器,而风河上的武器便是九节鞭。他的腰带很宽,平时九节鞭就塞在后面,鞭头和鞭尾分别放到左右裤子口袋里,需要用时,一手掏出鞭头,一手拿出鞭尾,再往两边一拉,整条鞭就出来了。
  “哎哟!”一个打手的脚被缠住,风河上一拉便让他摔了个结结实实。
  另外几个打手也不堪一击,被风河上几招放倒。
  不料,那矮个子如鬼魅一般,趁风河上在打斗时闪到他身后,用手枪顶着说:“别动!”
  风河上被迫将九节鞭扔掉,那几个打手爬起来,看来马上就要实施群殴。
  这时,天边已发白,一个更加灵活的身影映着朝阳的光辉,把一个冲近风河上的打手踢出了一丈远!
  矮个子大喊:“杀死他!”几个打手便转身冲向那个身影。
  说时迟,那时快,风河上身子突然向左边一侧,左臂幅度很小地往身后一甩——
  “砰!”矮个子的枪响了,但风河上已避开了枪口,那子弹打到了对面的树上。
  “喝!”风河上大吼一声,左拳早击中矮个子的喉部。因其手上还有枪,风河上使了全身之力。
  矮个子哼都没哼,闭气身亡。其他打手见状,顿时四散逃窜。而一直在旁边看好戏的阿豹,则吓得下跪求饶。
  这时,风河上才看清出手相助的人,就是那天打抱不平让外国人赔黄包车钱的那个中年人,连忙道谢。
  中年人简单问了一下事由,便说:“你快去救小孩,我去找人帮忙。”
  风河上答应了一声,转脸看看阿豹,怒道:“滚回家待着去,下次再做这事,见你一次打一次!”

  背着小美的打手跑得并不快,风河上很快便发现了他的踪迹,快跑追去。
  跑着跑着,风河上发现路越来越熟,这是接收去金山劳工的铺子所在的那条路。
  打手从那铺子门前跑过,大叫一声:“风紧!”便一转钻进了一条小巷。
  风河上还没跑到,便见铺子门大开,里头出来几个大汉,二话不说便把他包围起来。原来,那帮买卖儿童的人和招去金山劳工的人是一伙的。
  又是一场打斗,风河上再次把对方一群人打翻。
  待他要再追背着小美的打手时,昨天看到那个嚣张的达师傅已拦在了他面前。
  “乡巴佬,你是我见过的拳脚最快的人,但你休想阻止我们带人去金山!”
  “你少废话!”风河上又和他打了起来。
  如果说前面的打手都是饭桶,那达师傅就是有两把刷子的人,风河上毕竟是失忆的人,还没有找回100%的功力,所以只能打个平手。
  “嘭嘭!”两声连得很近的闷响。达师傅击中了风河上,也被风河上蹬了一脚。
  达师傅冷冷一笑:“南少林金刚追魂腿?”
  风河上冷静还口:“洪家拳虎鹤双形。”
  两人都道出了对手身家路数,再次厮打起来。前面被打翻的打手虽然没有助战,但已经把两人围在中间。
  “砰!”一声枪响。
  那中年人带着丰探长和几个警察跑过来,几枝步枪一指,达师傅和手下都老老实实地举起手来。
  中年人问:“找到小孩了吗?”
  风河上说:“往前面那巷子跑了,我正要追,被他们拦住了。”
  达师傅对丰探长说:“长官,你要明察,是这乡巴佬要破坏我们去金山的计划。”
  丰探长手一挥:“搜!”警察便进达师傅的铺子搜起来。
  达师傅颇为不满:“长官,平白无故进来搜,叫我以后怎么做生意?要是搜不出来,我可让金老板找你们局长说理的。”
  丰探长并不理会他的威胁,而是也加入了搜查的行列。最终,他在一楼一个房间里发现了一个秘密入口,打开一看是一个地窖,里面装满了小孩。
  见此情景,达师傅也傻眼了。
  他自打学艺出师后,一直混得不顺,好不容易开了一个铺子,却做什么生意都不赚钱。直到这两年,金老板的手下“三寸钉”开始和他合作。达师傅负责用三寸不烂之舌招工去金山,“三寸钉”在招够人后负责运送,并给达师傅提成。招了几批人后,达师傅终于开始赚钱。没想到“三寸钉”竟然在铺子里搞了这么一个暗室,背地里做拐卖人口的生意,还让他蒙在鼓里。虽然打师傅做生意也玩尔虞我诈,但还是有最后的底线的:毒品不卖、军火不沾、贩卖人口不干。这下好了,也算提供藏匿被拐卖人口的场地了。
  “带走!”丰探长的话打断了达师傅的思绪。
  风河上接纳了丰探长的意见,先回去等消息。毕竟他刚来上海不久,想在偌大一个城市找到被拐的小美,还真没有这些警察有本事。

  当晚,丰探长把小美送到了棚区,不由得让风河上心生敬意。在如此乱世,还有这样正直的警察,实在难得。
  但是丰探长却让风和尚先到他安排的地方住一夜,第二早赶快离开上海。因为风河上打死的“三寸钉”,是上海滩黑社会一个老大的爱将。
  躺在一间陌生的小屋里,风河上没能马上睡着,脑子开始梳理起白天遭遇的乱糟糟的事情,一些事情也渐渐地有了头绪。
  那个中年人的那一脚,他好像曾经见别人用过同样的招数。但是,中年人的速度、攻击力都比当年给风河上作示范的那个人强得多。
  想起来了,那门功夫叫——迷踪艺!
作者: 疯隐僧    时间: 2009-4-6 15:05

四  蓝帮的阴谋


  深夜,上海两大帮会之一——蓝帮的总部。
  “饭桶!那么多人还让阿钉给人杀了!”
  “没办法啊,金老板。本来钉哥已经制住那拉车的了,可是让霍元甲这么一捣乱,就……”
  “霍元甲?哼,精武体操学校的人,已经多次和我帮作对了!”
  “还有那个探长丰矢,他抓了我们的人还不放,发红包也不收。”
  “再打红包给他上司,一定要把我们的人要回来!另外,马上加派人手去找,不要让打死阿钉那家伙离开上海!”
  “是!”
  金阇自打当上蓝帮的头头后,帮会的工作一直很顺利。但两件事发生在他的地盘后,生意开始不顺,一是丰矢上任,二是霍元甲来此开办精武体操学校。眼看死对头帮会青帮肆无忌惮地扩大势力,他越发窝火。
  为了对付丰矢,他曾试过软硬兼施的方式,但对方不吃这一套。于是,他便从丰矢的上司那里寻求突破,想让其撤换丰矢。但警察头头也不是省油的灯,他们收了金阇的好处,却不动丰矢,目的在于让他们互相牵制,以从中渔利。
  为了对付霍元甲,金阇挑唆日本柔道会的人找其比武,没料到日本人大败而归。前不久,他和青帮玩赌,为此特意请来了法国赌神皮埃尔。本以为胜券在握,没想到接皮埃尔的车在路上碰坏了一辆黄包车,被霍元甲带头包围起来,最后因迟到弃权,输给了青帮。现在,霍元甲又来插手他拐卖人口的事,真是旧恨未了又添新仇。
  一个手下进来报告:“老板,达师傅那家伙知道我们做那事后,不愿再合作了。”
  “那种人的事以后再说。当务之急,是如何把丰矢、霍元甲和那个拉车的除掉!”金阇咬牙切齿道。
  “可是那拉车的武功很高,只有达师傅和他打能略占上风,如果他肯继续为我们效力的话……”
  “达师傅武艺又有多高?就算他对付得了打车的,打得赢霍元甲吗?这种不愿卖命的人,有他没他都一样。”金阇叫来另一个手下,“听说法国赌神有一个保镖,绰号叫‘枪王’的,去给我借这个人来!”

  阿豹鬼鬼祟祟地来到蓝帮总部门口,请求看门的让金阇接见他。
  得知他有办法找到风河上时,金阇答应了他的要求。
  “你真有办法找到风河上?”
  “有。”阿豹悄声地告诉金阇他的办法。
  “妙,除掉了他们,我有重赏!”
  阿豹走后,金阇的心腹立刻上来奉承老板:“那一招太妙了,这下那拉车的死定了。”
  “死?没那么便宜,我要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老板要慢慢折磨他再杀吗?”
  “哼哼,到时你就知道了,我之所以找皮埃尔帮忙,除了他手下枪法准之外,还有其他的原因。”
  这金阇,虽然起了一个很有佛教色彩的名字,自己也经常去静安寺烧香,但实际上没有半点佛门的慈悲之心。正因为平日里无恶不作,老百姓用和金阇名字同音的“蛇”来形容他,心如蛇蝎,恰如其分。
  金阇拿出一根雪茄悠闲地抽起来,又有人进来给他通报消息。
  “秋野医生想见您。”
  “哈哈哈哈,今天来了很多关键人物啊,我帮要时来运转了,快请他进来!”
  金阇除了恶毒之外还有一个特点,就是高兴时就变得很像假洋鬼子,说话不时插上几句洋文。
  “好了,本来挺大的困难,现在一切都变得easy了。哼哼,谁让我一天不happy,我就让他一辈子不happy!”
  一个个邪恶而猖狂的烟圈喷了出来。
作者: 疯隐僧    时间: 2009-4-6 22:00

五  中 计


  天还没亮,风河上就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惊醒。
  原来是馨月,她告诉风河上,阿豹又把小美卖掉了。她跟在后面,看到那帮人把小美带到蓝帮的一个码头,押到了一条船上。那船是送劳工去金山的,天一亮就要开走。
  风河上非常着急,说:“我马上去救小美,你在这儿等着,待会儿风探长要过来,你让他马上带人来帮忙。”
  馨月不让他去:“风大叔,你一个人去太危险了,他们有枪,还是等风探长来了再说吧?”
  风河上不听:“等他来,再回去叫人,船早走了!我这就去,想办法拖住他们。”
  馨月还想说什么,风河上却说自己会见机行事,潜上船救下小美,不一定和他们正面冲突,然后便匆匆而去。

  风河上走过一片树林,来到一片开阔地上,看到了远处的码头和那条装劳工的船。
  他正在琢磨是不是冒充报名的劳工混上船,突然听到几声异响,数把飞镖朝他飞来。
  风河上连躲三镖,没料到脚踩在了一个机关上,一排特制的夹棍朝他扑来。
  这排夹棍什么样?如同过去县衙用来夹人手指的工具一般,只是要大很多号,每根棍子竖起来放,都能触及人的下巴。
  风河上猝不及防,被这排夹棍像包蛋卷一样裹了起来。他的记忆突然一闪,好像以前见过有人也被这样暗算。
  但已经不由得他多想了,已有几个人向他逼近。他硬从夹棍的缝隙出手,不让敌人贴身。
  他们正在拉拉扯扯时,忽听几声枪响。风河上一看,是丰矢带着5个警察来相助,不觉大喜。
  原来,丰矢听馨月说了原委,便欲召集全部手下出击。然而,其上司却知道其中猫腻,不愿和蓝帮的关系闹得太僵,只许丰矢带这几个人去。丰矢担心情况有变,就不和他计较了,赶紧追了过来,却恰好遇到风河上被困,便朝天鸣枪示警。
  丰矢正要喝令歹徒们举起手来时,“叭!叭!叭!”几声刺耳的枪声在夜空中响起。这不是上海滩常见的那种枪的声音。
  他回头一看,声边的警察已经倒下了3个。一个外国人站在他们身后,手里拿着两把左轮手枪。
  这人就是“枪王”,只见他再开两枪,又把丰矢剩下的两个手下打死。
  丰矢却待还击,右手小臂就中了一弹,枪掉了。
  “枪王”又朝他右小腿打了一枪,丰矢单腿跪在了地上。蓝帮的打手纷纷上来拿人。
  丰矢正要叫骂,却看到远处馨月的身影。原来,馨月还是不放心他们,也跟过来了,看到这一幕,已经吓呆。
  丰矢的一声“快走”使馨月反应过来,她转身朝林子里跑去,不管那些打手让她停下的叫喊。她记得风大叔教过,遇到危险时,少女是跑不赢成年人的,趁黑夜和地形躲藏要有效得多。只要让坏人在林子里瞎转,她就可以趁机跑到安全的地方。
  “叭!”左轮枪再次残忍地嘶吼。子弹从后背打穿了馨月的身体,她感到天旋地转,大地母亲突然直立起来,迎面狠狠地撞上了她,然后贴得紧紧的,让她喘不过气来。
      馨月的脸向右侧着,看到几只蚂蚱在远处自由地蹦跳,人世间的富贵贫苦和生离死别,似乎都离它们很远。
  她的眼睛暗淡下去,身子也不再动弹了。
  风河上的心仿佛被什么东西用力地扭了一下,紧接着就是无边的怒火猛然冲起,一股力量喷涌而出,身上的夹棍顿时咔咔作响。
  然而,他终究是功力不足,没有挣脱这身枷锁。他想起自己当初学艺似乎没有用功,所以才会在危急关头束手无策,没能像武松一样崩枷杀人。
  天亮了,风河上也被押到了那条船上,不久便开离了码头,而丰矢也不知被他们带到哪里去了。很多天以后,人们在黄浦江里发现了一具身有两处枪伤,其他皮外伤无数的面目全非的尸体。

  静安寺里,金阇正跪在蒲团上,虔诚地叩拜。
  山门外走进一人,在他耳边悄声说道:“都办妥了。阿豹那小瘪三知道我们的事,我也没让他活着。”
  金阇顿时觉得心情大好,微微一笑说:“Over!”

[ 本帖最后由 疯隐僧 于 2010-1-8 02:04 编辑 ]
作者: 水镜门生    时间: 2009-4-6 22:16

小马哥会不会出场~~~~~马永贞呢?
作者: 尚香    时间: 2009-4-7 06:33

支持大师,哈哈,不过没想到啊大师眼里的开心世界忒哀怨了
作者: 疯隐僧    时间: 2009-4-7 11:40

生煎大人:上海的情节已经差不多结束了,汝说马永贞会否出现

尚香姑娘:奴隶的反抗史自然会有血泪的成分的
作者: 疯隐僧    时间: 2009-4-7 23:23

六  蛇蝎缠身应还招

 
  1909年,大力士霍元甲在上海病逝。传闻霍元甲生前患了肺病,日本医生秋野在给他治疗时,往中药里下了慢性毒药,是害死霍大侠的凶手。但是,在他的背后有没有其他人,却是众说纷纭。
  眼中钉已一一拔掉,蓝帮的势力越来越大,青帮不得不派人来讲和,金阇的成就感达到了极致。
  在一个阳光明媚的早上,金阇带着手下,到一座大桥上去玩一种惊险游戏。这种游戏,是站在桥上,用特制的橡皮条绑住双腿,然后头朝下跳下去,当到橡皮条拉伸的极限时,就会收缩,人也会随之一上一下地反复,直到橡皮条的弹性发挥完为止。
  金阇喜欢逼一些胆小的手下玩这个游戏,他们的一声声惨叫,让金阇万分满足。他觉得,这个游戏很有前途,说不定再过几十年会在世界上流行呢。
  不过,今天他不是很爽,因为负责维护游戏装置的几个工人今天太磨蹭了,检查这检查那的,一会儿看绑紧没有,一会儿看橡皮条弹性够不够弹性,一会儿又要检查橡皮条的长度是否合理。
  “What are you doing?怎么这么慢呢?”金阇不耐烦地问。
  “老板,平常也是这样检查的。这个游戏虽然刺激,但总有一定危险性的。万一老板出了事,谁担戴得起?”带头的维护工唯唯诺诺地解释。
  “Close your 肛门!想咒大爷我死吗?先叫他们跳,听着,如果出问题,惟你是问!”
  其实,过去的确是要检查这么长时间的,当然今天工人的动作只是稍慢,并太大影响。只是金阇现在太顺了,容不得别人提一点反对意见。
  维护工们老老实实地加快调试起来。之后,金阇的几个手下都玩了一把冒险游戏,结果证明,游戏装置一切正常,橡皮条质量也好。
  金阇正要亲自玩,只见那带头维护工又在绳子周围检查起来,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一巴掌将那工人搧得碌碌转。
  他的手下顿时齐上。“妈的,敢惹我们老板不高兴!”打得那工人连滚带爬。
  另外几名维护工连忙过来求情,现场一片混乱。最后,金阇把这些工人全部赶离了大桥,让手下帮他绑好双腿,准备过一回瘾。
  金阇哪里知道,刚才这一闹是有预谋的。那带头的维护工就是阿强,他们为了给馨月等人报仇,不惜花了数月时间弄清金阇的作息规律,还大概摸清了其性格的弱点,最终决定在绑橡皮条的装置上动手脚。金阇的手下玩时,他们让装置正常工作。待金阇要玩时,工人故意激怒他,然后阿强趁在地上打滚的时机动了一下那个装置的一个隐蔽的开关。金阇一跳,当橡皮条拉到最长时,外力使那个开关打开,橡皮条就脱了出来。
  恶贯满盈的金阇终于亲身体会到了自由落体的感觉,他留在这个世上的最后一句话就是——
  “Oh!No no no no no no no no……”
作者: 疯隐僧    时间: 2009-4-9 12:42

第二卷 暗无天日
一  冒老板


  被押上船后,风河上每天都被水手们拉出去打一顿乱棍,弄得死去活来。夜里,他和其他劳工挤在充满霉味的船舱里,总是昏昏沉沉的,听别人议论将来到了金山怎么赚钱。而过去的记忆,时不时在脑海里一闪而过,让他零零碎碎地记起了很多东西。
  一天上午,劳工们被放上甲板活动,风河上也得以出来透气,和别人不同的是,他的手脚被捆得很结实。
  他听到有劳工问船长:“听说去金山一路都是海,见了码头就到了,怎么我们的船一路上经过这么多码头?”
  船长说:“问得好,我们马上就要到目的地了。你们这一趟,不是去美国,而是去法国。”
  “法国?不是说金山在美国吗?”其他劳工也聚了过来。
  “世界上的金山多得很,来法国也有得挖的。”船长给大家吃下定心丸。
  第二天,他们到达了此行的终点,位于法国北部的加来市。
  港口上停满了船,多是往返于英国和法国之间的,只有这艘装满了中国劳工的船除外。待劳工们上岸后,船长在背后漫不经心地说:“又一帮有去无回的傻瓜。”
  风河上被拖了上来,过去被捆时,他还做过徒劳的挣扎,现在麻木了,也不反抗了。
  船长也不看他,问一个水手,那边的人来了没有?
  水手一指:“那不是来人了?”
  一个身着洋装,长得流里流气,但又有点派头的中国人带着一帮人上了船。
  船长殷勤地打招呼:“冒老爷,您来了?”
  冒老爷指了指风河上:“金老板说的人就是他?我要的这一批工人已经够数了,不接受多余人员。”
  船长说:“冒老爷,您可别小看了他,他的武功很高,蓝帮的二当家挨了一拳就死了,做您手下一定合适。”
  冒老爷一脸地不屑,说:“你们当我是猪乎?如此刺头,我怎么可能收留?”
  “不敢小瞧冒老爷,”船长连忙解释,“您手段高明,一定可以把他弄得服服帖帖的。”
  “要多少?”冒老爷直指正题。
  “他至少值1000个大洋。”
  “我最多只给你们500个,爱卖不卖。”
  “冒老爷,现在生意不好做啊,您开价这么低,连不够这人在船上这段时间吃掉的成本。”
  “就500!”
  “这样吧,冒老爷,为了抓这人,我们用了他工友的女儿作诱饵,现在也关在船上。女孩好啊,小的时候做奴隶,长大了如果相貌好还能倒卖,两人一起给700吧。”
  冒老爷略加思索,同意两人一起买。
  冒老爷一行押着风河上和小美正要下船,突然听到有水手喊:“有贼!”
  水手顿时涌了过去,一下就把一个年轻的戴眼镜男子拖了出来,他脖子上还挂有一台相机。
  船长拿起皮鞭,问那人是干什么的。那人不答。
  冒老爷说:“船长,不用审了,这位是《申报》的陶大记者,专门揭黑幕的。”
  这记者名叫陶新,他听说金阇一直在拐卖儿童并诱骗人去金山,便打算来这艘船上弄证据。为此,他收买了一个水手,让他上船拍摄取证。等他想下船时,却看到有一群人押着刚刚被抓的风河上回来,就没有成功。不得已,他就躲在被收买的水手的舱里,想等船返回上海后再偷偷下去。没想到大副发现有水手每一餐都吃得很多,便顺藤摸瓜地把陶新给揪了出来。
  冒老爷说:“这人懂得多,又会外语,不能让他活着。”
  船长点点头,拿起剖鱼用的刀,朝陶新走去。
  陶新破口大骂:“现在什么年代了,连美国的奴隶制都结束了,你们还在这里买卖奴隶,作恶多端,不会有好下场的!”
  冒老爷突然又制止了船长:“不要在甲板上杀人,万一让其他船的人看见,报了警就不好。”
  船长称是,再对手下说:“拖下底舱去开膛破肚!”
  陶新依然在不屈地叫骂着,冒老爷却想出了更恶毒的主意:“让他这么大义凛然地死了,太便宜了,建议饿几天,等过了苏伊士运河,把他扔到红海里面去,那里的鲨鱼可不少。”
  “妙!冒老爷果然有一套。”船长竖起大姆指,接着便命令人把陶新关押起来,只喂水不喂食物。
  风河上漠然地看着这一切,自身难保的他再也没有见义勇为的心,只有在陶新被推下底舱前和他的目光无意相对时,那既无畏又含有求助的眼神让他心底产生了一丝同情和羞愧。

  冒老板是早期和法国侵略者同流合污的中国人之一,后来因为在家乡得罪人太多,才不得不凭关系跑到法国,在这边产业虽然不大,但也足够作威作福。
  风河上被带进冒老板的小庄园,两个大汉按着他。
  冒老板上来,拉了拉风河上的脸皮,再翻看了他的牙齿,皮笑肉不笑地说:“质量还不错。”
  风河上从前面陶新的话听出,自己已经被当作奴隶卖给了眼前的这个人,但他下定决心不为其做事。
  “你杀了我吧,休想让我为你做牛做马。”
  冒老板说:“你不干是吧?来人,把那小丫头杀了去喂狗!”
  小美凄惨的声音撕破了夜空:“风大叔,救我!”
  冒老板变态地笑着:“你不是很喜欢打抱不平吗?我让你打到法国来。如果你不干,我就杀了她!”
  风河上有气无力地说:“要我干可以,放了她。”
  “我凭什么相信你?”
  风河上没有任何筹码,只是喃喃地说:“我说一不二……”
  冒老板用手掌拍了拍风河上的脸,嘲笑道:“都什么时候了,你还用你的英雄气概来担保,但你看你现在像什么?连我儿子可能都打不赢了。怎么,充英雄啊?出手啊?”
  风河上任其拍打,不作声。他想起好像有人也被这样拍过脸,然后便咬牙切齿、双拳紧握,但还是忍了没出手。他只是没有咬牙,不出手的选择都是一样的。
  见风河上不说话,冒老爷又改变策略,反而给风河上许诺起来:“我不能只凭你一句话就放了她。只有你为我们尽心做事3个月,挣够她的赎身钱后,我才能放她。这笔交易公平吧?”
  “此话……当真?”
  “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冒俳倘若不信守誓言,必将穷困潦倒,死于非命!”冒老板举手立誓道。
  他没有用真实姓名,是想发个钝咒,虽然不信因果报应,但也不能没事就咒自己死。
  “我可以为你做事,但这几个月你不能虐待她。”
  “这3个月,她就在我这里做婢女,放心吧。跟我混,你们都有好日子过的。”冒老板嘿嘿冷笑。
  风河上无言,算是默认了。小美那个没骨气的父亲此时一定已经被灭口了,她现在就是一个孤儿,而且背井离乡,风河上再不帮,就没有人能救她了。
  冥冥中他又想起了恍如前世的一些事,好像自己曾经和3-5岁的孤儿们一起玩。正开心的时候,别人要给他们照像,有孩子就吓哭了。被父母遗弃的他们,内心总有一种自卑,看别人拍照会往坏的方面联想,所以到最后他也没有一张和这些孤儿的合影。
作者: 水镜门生    时间: 2009-4-9 14:10

猫小牌出场
作者: 绛橙子    时间: 2009-4-9 18:18

2008年初,北京市丰台区,位于赵登禹路的一栋楼房里。
--小小纠正一下,赵登禹路位于北京市西城区 赵登禹的故居在这条路上,要是挪到丰台区,赵将军岂不是变成郊区老农了。
作者: 疯隐僧    时间: 2009-4-9 18:37     标题: 回复 #18 绛橙子 的帖子

师兄别说,其实丰台区也有和赵师长有关的地名,只是老衲不能写得太实,免得现实生活中比较熟老衲的就能推出那人是谁了。所以,老衲改成了“路”,只是没想到还真有这条路
既如此,老衲把路删去吧,毕竟这一句话在开头太显眼,如果读者见一次纠正一次,老衲再一一解释也吃不消
作者: 秋月枫舞    时间: 2009-4-13 19:25

公司偷上开心偶遇大师,推荐偶来看,结果看到偶就这么猥琐的挂了..........
作者: 疯隐僧    时间: 2009-4-13 19:51     标题: 回复 #20 秋月枫舞 的帖子

可以了,可以了,能在上海滩叱咤一时。

其实一系列情节都是为了最后一句作铺垫,因为先生当年那句话太经典了,老衲看一次乐一次,不得不用
作者: 风使    时间: 2009-4-13 20:08

偶也面目全非的挂了,还是个中年大叔,不过也貌似风光过一阵。

大师写得挺好的,但似乎跳跃的幅度大了点,如果稍微展开情节写得慢一点,可能刻画的就会更鲜明。
作者: 疯隐僧    时间: 2009-4-13 20:14     标题: 回复 #22 风使 的帖子

第一章是急了点,主要是想快点进入买卖奴隶的正题,看看今后有没有灵感把第一章扩容吧
作者: 湘江子龙    时间: 2009-4-13 20:34

大师对俺偷他菜抱恨已久,偶已经可以想象偶在此文中的光辉形象了。
作者: 梦幻冰璃    时间: 2009-4-15 14:40

会有偶吗
作者: 疯隐僧    时间: 2009-4-19 21:02

二  棋 子


  被冒老板买为奴隶后,风河上被安排住在一个小屋里。前几天,除了冒老板的仆人每天送来一日三餐,风河上没有见到任何人,也没被安排做任何事。考虑到自己一身是伤,加上在海上颠簸了这么久,身体没有恢复,没有事做也正常。不过,冒老板在他养好身子后到底要让他做什么,是保镖还是打手?他猜不出来。只知道,冒老板对他绝不可能像施恩对待武松那样,但要利用他的武功实现某种利益却是可以确定的。
  风河上是个死板的人,虽然他有过偷偷带小美逃走的想法,但考虑到自己已和冒老板定下三月之约,就没有实行。他不清楚冒老板是什么人,但他自己是言出必行的,哪怕别人背信弃义,他也不能违背誓言,他不会因为别人的本性而改自己的本性。何况现在他身在法国,一点外语都不懂,也不熟悉路,逃出华人区后怎么走,他根本没有把握。
  抱定这种思想后,他只管练功,趁早恢复再说。

  一个月很快过去了,在一天的黄昏时分,冒老板带着一帮喽罗,叫上风河上一起外出。
  他们去到一个乌烟瘴气的街区,然后在小巷中穿来穿去。不知拐了多少个弯后,他们到了目的地。沿着一排楼梯走到地下,有一个很大的大厅,里面坐了三五百人,大厅中央有一个四方台,四面围着绳子,台上的有两个中国人在对打。
  冒老板看看风河上,说:“今后这里就是你显本事的地方了,先看看比赛感受气氛吧。”
  风河上也不答话,站在旁边看了起来。他发现,这里的打法很残忍,什么招数都用,而且台上没有裁判,台下也没有公证员,所以没人管。观众看到激动处,什么酒瓶、木棍、砖头都往台上扔,对打的人还可以就地取材,用这些东西作武器。此外,这里不是一组两人比完,再到下一组另两人比,而是设有擂主,要接受其他人车轮战,只有把当晚的对手全部打倒,才算胜利。
  目前,台上那个大胡子已经打倒八九人了,他出手狠毒,对手非死即残。不过,他的武功并不高,只是其他人太弱,风河上已看出,大胡子不是他的对手。
  眼看台下已经没有人再上了,冒老板瞟了风河上一眼,阴笑着说:“到你了。”
  风河上缓缓走上台,还没站稳,大胡子就扑了过来。风河上往其左侧一钻,顺序用脚适力蹬其膝关节凹处,大胡子顿时跪倒在地上。
  由于风河上手下留情,大胡子没有受伤,但并未觉察到对手在让他,立即站起再次发动猛攻。风河上再次闪过,并施展扫堂腿将其踢倒。
  这是南少林拳十形中牛形的“铁牛耕地”。
  风河上再上前,用擒拿术从大胡子身后将其锁住,想逼他认输。
  风河上没想到的是,大胡子倒在地上时,嘴里咬了一块酒瓶的碎片。只见他用碎片一割,风河上箍住他脖子的右臂被划开一个大口子,被迫放手。大胡子爬起身来,右手里不知什么时候已拿了一把匕首。虽然他武功平平,但看起来在这里拼杀很久了,经验很足。只见他先把口中的酒瓶碎片向风河上一吐,趁风河上头一偏时,反握匕首向风河上脖子左侧插去。风河上反应稍迟,只能抬起左臂格其右臂,堪堪挡住,但匕首尖已经刺中了他的脖子,一阵痛楚袭来,血也一下流出。
  风河上性起,用右拳直接捶击大胡子右肘,匕首“当啷”落地。大胡子仍不甘休,抬起左腿欲蹬击风河上。风河上这回看得真切,早抬起右脚,一把踩在了大胡子左膝上,身子则顺势腾空,左膝飞撞在大胡子的脸上。
  这是南少林拳鸡形的“金鸡上架”。
  大胡子满脸开花,往后便倒,后脑却撞在台柱上,当场毙命。
  风河上看着对手尸身,默默叹息。他们没有签生死文书,风河上既不知道他要不要负责任,也不知道大胡子死后他的家人会得到什么补偿。
  台下已经安静下来,另外几个老大模样的人齐声指责冒老板:“喂,不是说好今天是‘新秀’赛的吗?你为什么派高手来?”
  冒老板得意忘形地说:“他也是新来的啊,我也不知道他那么厉害。”
  那几个人骂骂咧咧地带人走了,其他观众也渐渐散去。场地里一下涌出了一堆工作人员,七手八脚地清理被打死的几个人的尸体,还有人则打扫起来。
  看到风河上还在那里站着,冒老板站起声叫道:“走吧!傻站什么?”
  风河上本来还想问些东西的,但最终没有开口。
 
  当晚睡前,仆人送来汤药,风河上便向他问今天的比武是什么性质。仆人起初不说,被风河上揪住衣领后,才被迫供出实情。
  原来,冒老板让风河上参加的是地下格斗活动。这种活动没有任何保障,打死人的不会有人告发,被打死的也没有任何补偿,打残的就会被赶走,只有最后胜利者的处境好些,而他的主人则能赚个盆满钵足。
  风河上迟迟不能入睡,他知道自己已经成了冒老板的武打机器,帮其赚这些血腥的钱。今天参加的只是“新秀赛”,他就挂了彩,看来今后还会有更厉害的对手。从打斗的情况来看,因为害怕被杀或打输了被抛弃,很多人都是拼命打,而且不择手段,宁死不退。他实在不愿遇到这样的对手,哪怕对方不堪一击。
  更何况,他还想起了师父是交代过他不要杀人的。从上次打死“三寸钉”时,他就有一种异样的感觉,很不舒服。今天他又杀了人,心情更是糟到了极点。
  只盼这难熬的3个月快些过去吧!

[ 本帖最后由 疯隐僧 于 2009-4-19 21:13 编辑 ]
作者: 疯隐僧    时间: 2009-4-19 21:08     标题: 回复 #25 梦幻冰璃 的帖子

演员已全部定下,再有类似活动欢迎报名
作者: 疯隐僧    时间: 2009-4-21 09:22

三  巴勃洛夫


  渐渐地,冒老板开始让风河上去挑战更厉害的拳手,风河上的表现也出乎他的意料,竟然没遇到对手。
  最危险的一次,莫过于对方的主人脑羞成怒,一下叫了4个人上台打他。这些人都拿着钢钎、大斧等凶器,风河上在台上用七星步连续躲闪,找不到还击的机会,但他又不想下台。你来我往,身上已有几处擦伤。
  冒老板见状,命令手下:“扔长棍!”
  长棍“嗖嗖”旋转,风河上先跳上台桩,然后高高跃起拿到棍子。有了兵器,那4个人根本不是对手,何况四方台对于5个人来说太狭窄了,而风河上使的是从少数民族地区所学、适合在不宜大开大合的山地使用的桂俍八棍,对手见都没见过,一会儿就被打得满地找牙。
  冒老板又赚一笔,对着面无表情走下台的风河上说:“看来在加来的华人圈,你已经无敌了,可以让你去更有前途的地方打拳了。”
  他说的所谓更有前途的地方,是指法国的地下格斗界,那里有很多各国的高手,绝大部分都是杀人机器。

  风河上过去没有和西方拳手较量过,不熟悉招数,所以刚开始的几场挨了不少老拳。一经适应后,他又变得游刃有余,打赢了数个对手。
  不知不觉,3个月的时间很快就要到了。
  这天,冒老板把他叫来,阴笑着说:“和尚,你帮我赚了这么多钱,很不错。不过嘛,和那丫头的身价比起来,还没挣够。眼看3个月时间就要到了,你是愿加长时间,再赚点钱,还是去挑战高手,争取一次挣够钱呢?”
  风河上冷冷地说:“不用多说,你知道我选择什么。”
  “爽快!我马上叫人去下战书。”
  风河上回到住处,忐忑不安,不知这最后的对手实力怎样。
  来给他送饭的仆人看出了他的心思,告诉他:“那人是俄国人,叫什么……巴勃洛夫,是个巨人,力大无比。”
  风河上问:“你见过他出手吗?”
  仆人便告诉风河上那次他跟随冒老板去看的一场巴勃洛夫的比赛。
  “那一次打斗不是在那个地下场地,而是在市郊一块空地上。比赛前,巴勃洛夫特地进行了力量表演,他用脚勾住一头牛,然后两臂抱住牛身,稍稍用力就将牛扳翻。”
  风河上眉头一跳。
  “那天和他打的都是中国人,第一个人还没打几拳,就被他踢了一脚,落地丧命。第二个也差不多,一会儿就被他举起来打转转扔出去,又一条人命。”
  风河上问:“他那么大的个子,脚下肯定迟缓,就没有人攻他下盘吗?”
  “慢是慢,但他对中国武术是有研究的,人家踢下盘,他会提起腿来遮拦躲避,最后还是能占上风。当天他守擂近一小时,打倒几十人,没有一个顶得了3分钟的。”
  风河上眉头紧锁,他从来没见过对方的身手,只能凭道听途说了,现在看来,巴勃洛夫的绝对力量要大自己很多,对中国武术又有一定的了解,他能赢吗?
作者: 疯隐僧    时间: 2009-4-25 23:39

四  对 决


  印象中,那些描述武术家的作品,都喜欢拔高到民族英雄的地位,一定要和外国人比武,且要在场内或场外付出很大的代价才能战而胜之,无论现实的他是否和外国人打过。而这些武术家的对手,又以日本武士和俄国大力士居多。
  如今,风河上也要和俄国人比武了,但是他什么都不是,只是一个地下格斗的参与者。不像那些大侠们,和外国人决斗时多是自己主场,台下观众助威声震天。而在这个地下格斗场的擂台下面,观众多是法国人,少部分华人也不是支持风河上的。全场人都押巴勃洛夫赢,也就没人为风河上加油。
  你们这帮不务正业的赌徒,我还不屑于让你们帮忙助威!风河上心里这么想着。
  不知怎地,决斗马上就要开始,他的心绪却越来越复杂,他努力使自己不再多想,做到心如止水。
  巴勃洛夫就站在风河上对面,他身高有两米多,浑身都是强劲的肌肉,还留着络腮胡子,配合他的轻蔑表情,显得无比嚣张。
  “当!”比赛开锣了。风河上立刻亮出右掌,这是南少林拳的预备势。
  巴勃洛夫马上逼了过来,但看起来却不像要攻击的样子,而是径直走近风河上,将钢铁般的腹肌朝前一挺,离风河上右掌的距离不足10厘米。这明显是挑衅对手,认为打不痛他。
  风河上自然不客气,也不收掌,而是略提起手腕,再直直往前一送,就利用这六七厘米的距离击打巴勃洛夫的腹肌。
  一声闷响,巴勃洛夫感觉腹部不适,身子的平衡性也被破坏,连退数步,自己也不由自主地喊了一声“啊”!


  风河上使用的不收掌打法,是南少林熊形拳中的“懒熊推树”,这种掌法要求短距离之内释放自己的爆发力,发力技巧和同属南拳的咏春拳的“寸劲”相似。话说出掌的发力技巧一般有三,一是仅通过手臂发力,这在不会武功的人中较常见;二是出掌时用到腰力,这是懂用力的打法;三是除开臂力、腰力外,从脚开始,全身参与发力,才能在短距离打出强劲的招数。打出第三种掌力的人,拳掌的穿透力也特别强,巴勃洛夫腹肌再坚硬,却阻止不了这股力量传递到他的五脏六腑,自然会有痛感。
  巴勃洛夫用俄语嘟哝着,他明白对手和以前打过的中国人不同,甚至比他遇到过的所有对手都要强。他再也不敢小视,而是稳扎稳打地攻了起来。
  风河上前面那一掌是对方让打的,但动起真格来,就发现巴勃洛夫并不是好啃的骨头。这家伙身长力大,却不像其他大力士那样猛冲猛打,所以很难对付。相反,那些自恃强壮,想一口吃掉对手,拼命攻击的人,往往力道反被对手利用,被摔绊而倒的情形屡见不鲜。巴勃洛夫则是利用腿臂长的优势配合适当的力道,让风河上无从借力,很快便被逼到一侧台柱前。他那些刁钻的拳脚,让风河上很难躲避,不得不硬挡,这一来手臂被打得生痛。
  不过,巴勃洛夫的情形也好不到哪去。风河上经过多年苦练,腿臂虽然没有他的粗,却也坚硬得如钢筋一样,两人的手臂相碰,产生的反作用力对大家来说都是公平的。因此,巴勃洛夫的手臂感觉也不好受。他想抓住风河上,举起来扔下台去,但风河上像泥鳅一样钻来钻去,躲过了很多次,这次终于露出破绽,被逼到台边。巴勃洛夫暗喜,伸出双臂便拿。
  谁知风河上是故卖破绽,引巴勃洛夫手臂抬起,便再次从他肋部穿过。一刹那,风河上双手早拿住巴勃洛夫右臂,顺势往身后一别——
  扭不动!
  这擒拿术最讲究出其不意。一旦对手有防备,便很难实施,何况对手又是比自己力量大这么多的人。看来,巴勃洛夫也在卖破绽。
  只见巴勃洛夫视风河上扭其右臂的手如无物,轻松地转过身来,用左拳打中了风河上的右肋,滚出去几米远。
  和这些力量大过自己很多的人打,千万不要挨重拳,但风河上还是有些大意,结果这一下挨得着实不浅。
  台下一片起哄声,噪音震动着风河上的耳膜,但他必须爬起来,因为地下格斗是没有倒地数秒的,眼看巴勃洛夫就要追加攻击,风河上滚地避开。
  右肋仍像被钻过一般疼痛,但这种风河上反而让他更清醒,对敌的策略也更加合理。
  巴勃洛夫的右手趁隙抓住了风河上左臂,但这次是风河上故意让他抓的,他迅速地用右手掰住了巴勃洛夫的右手小指。
  “啊!”巴勃洛夫痛叫一声,放开了风河上的左臂,风河上腾出左手来,一起参与到扭手指的招式中。
  你力气再大,一根手指的力终究比不上人家两只手。
  风河上顺势一扭,巴勃洛夫侧翻在地。待他正要乘胜追击时,台下扔上来一个铁桶,他侧身躲过。一看扔的人,顿时怒火中烧。
  那是“枪王”,他也下了巴勃洛夫的注,现在看到情况不妙,一激动便扔了桶上来。
  他没有认出风河上,在上海那一次打交道,风河上一方是失败者,他的一方是胜利者。败者刻骨铭心,胜者转身即忘。
  馨月的音容笑貌一下跳了出来,风河上心绪一乱,被巴勃洛夫从后面拿住双腿,接着整个身子都被高高提起,倒转过来就要往台上“插秧”!
  千钧一发之际,风河上弓起身子,把巴勃洛夫的胸毛扯下一大把。风河上印象中早有人这样做过,他本不想用这种不雅观的招数,但现在不得不用了。
  巴勃洛夫一叫痛,手上的力量稍轻,风河上趁机一荡身子,挣脱了。
  巴勃洛夫缓过劲来,再次向风河上袭来。风河上捡起掉在台上的铁桶,转身一抽,重重地打在了巴勃洛夫的脸上,眉骨被打破,血流如注。
  台下的观众见巴勃洛夫不占便宜,又鼓噪起来,木棍、酒瓶等等纷纷扔上台来。
  巴勃洛夫捡起一根钢钎,奋力向风河上刺来,风河上闪过,把桶往他头上一扔。巴勃洛夫头一偏,没中,却被风河上抱住右腿,掀翻在地。
  眼看风河上渐占上风,冒老板的脸上反而失去了笑容,他葫芦里卖什么药,只有自己清楚。
  风河上再次把巴勃洛夫弄倒,正想把其彻底制伏时,“枪王”又扔上来一个啤酒瓶。风河上一把接住,反手一掷,“枪王”躲闪不及,额头被打破。
  以往也有过拳手和观众互掷东西的情形,反正不是正规比赛,什么都有可能发生,也不会人制止。但风河上打伤的是一个杀人狂,他哪甘心如此被打,一怒之下失去理智,竟拔出枪朝风河上射击!
  幸好风河上见过“枪王”的动作,见其伸手到腰,便知不妙,已提前做了一个鱼跃前滚翻。子弹呼啸而过,却正中爬起来欲进行偷袭的巴勃洛夫胸膛,顿时如倒半壁山,“轰”一声倒在台上。
  决斗就这样被终止了。怒不可遏的观众捅向“枪王”,一群人推搡在一起。“枪王”的枪被夺下,没能再向风河上开枪,他的同伙则过来帮忙,一场斗殴就此开始。
  冒老板脸色铁青,决斗终止意味着他什么都没有赚,只得叫上风河上,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 本帖最后由 疯隐僧 于 2010-1-8 02:20 编辑 ]
作者: 轩辕苍龙    时间: 2009-4-26 09:48

又见大师.
作者: 疯隐僧    时间: 2009-5-10 01:54

五  煤 窑


  冒老板坐在客厅里,很是郁闷。
  一个手下从大门进来向他汇报:“巴勃洛夫没有被救过来,重赛是不可能了,我们下的注已经退回。但‘枪王’不依不饶,一定要我们交出风河上。”
  冒老板怒道:“黄毛贼,搅我好事,我不找他算账已经不错了。他反来要人,欺我太甚!”
  “可是,他是赌神皮埃尔的人,皮埃尔和桑伦先生的关系不错,我们要是不交人的话……”
  桑伦,法国资本家,是冒老板的靠山。当年在中国开厂时,冒老板就为他做事,后来运作冒老板来法国的也是他。
  “风河上还没有为我赚够钱,是不能交出去的。”冒老板沉思了一会儿,说,“你就告诉他们,风河上已经逃走。我再去找桑伦那老鬼说说,让他帮忙息事宁人。”

  风河上被冒老板和手下带到郊外僻静处,不知他们葫芦里卖什么药。
  冒老板首先开口:“和尚,本来你打赢此战,就能挣够小丫头的赎身费的。现在赛不成了,又打伤了那使枪的法国佬。他找你算账,我还得帮你逃走,这可又得一笔费用。”
  风河上最烦拐弯抹角的话,直截了当地问:“你打算把我怎么样?”
  “赎身钱不够,你是不能走的,但暂时不能打拳了,我已经安排你住到矿工村去,从此后你和他们挖煤吧,挣够钱我马上放人。”
  “让我去和法国人一起挖煤吗?我听不懂他们的话,怎么干活?”
  “放心,虽然是在法国挖煤,但你要去的那个矿,从矿主、工头到工人,全部是华工,交流没有问题。”

  天上的阴云散去了一点,一丝夕阳的光辉透了出来。马车经过的地方,是一片片麦田和甜菜地。加来的乡下,空气明显比市区里清新。风河上的心情稍微好了起来,想到自己不用再去参加地下格斗,他对并不轻松的挖煤生活甚至有了一点憧憬。
  远处的盆地里有很多低矮建筑,其中有一根高耸的烟囱。
  心情好的时候,风河上比较容易记起过去的东西。他知道,那排建筑和煤矿有关。他曾经看过两部法国小说,作者分别是左拉和马洛,里面提到的煤矿和眼前看到的建筑颇为相似。
  马车没有在煤矿前停下,而是绕过去再走了20多分钟,风河上看到了七八排密密麻麻的简陋民房,知道这必是矿工村无疑了。而那些凤毛麟角的条件较好的建筑,则是工头或地位更高的人住的。
  风河上被喝令下车,赶车人给他指明了工头房子的方向,再传达冒老板的话,让风河上好好干,不要梦想逃走等等后,一溜烟走了。
  工头见到风河上,先是由头到脚打量了一番,轻蔑地说:“冒老板才给100法郎的中介费,就让我收留你这个只会打架不会干活的人,真是甩掉了一个大包袱。”
  风河上冷冷地说:“没有哪个是天生就会的,我相信挖煤不是难事。”
  工头不动声色地说:“好,有志气,不过挖煤和打架完全不同,跟我来。”
  工头带着风河上往一排民房走去,他告诉风河上,煤矿工人分很多种,有挖煤工、装车工、推车工、清理工、回填工等,风河上有力,所以就被分配去做挖煤工。工人每天分三班,从早到晚都有人在井下工作。
  他们在一间民房前停下,工头说:“我们可不会单独为你安排住处,你以后就住这人家吧。他们那一组轮下午班,半小时前收工,这会儿该在家了。”
  说着说着,工头在门外喊了一声:“杨大傻!”
  一个憨厚精瘦的中年人应声而出,工头让他带风河上熟悉熟悉环境,转身走了。
  风河上遇到陌生人,一般无话,还是杨大傻先打开话匣子。从他口中,风河上知道他将要工作的地方不是一个合法煤矿,而是黑煤窑,工人没有保障金、养老金等应有的福利,因此一定要注意避免伤病。尽管如此,这个黑煤窑也有近50年的历史了,因为矿主和当地一些有权势的法国人走得很近,所以这里就成了“三不管”地带。
  风河上刚转睛的心情又沉了下来,问:“你们不干不行吗?”
  “不干能做什么?一点法语都不会,逃走的话不久就会被抓回来,何况矿主和法国人有勾结,想反抗根本不可能。”杨大傻说。
  “那当初你们为什么来法国?”
  “被骗咧,我是河北人,当初被人动员去‘金山’,结果就稀里糊涂地来到了这里。”
  “金山?”风河上马上明白是什么回事了。
  “是啊,听说我们挖的这个矿叫纪什么煤矿,但我们背地里都叫‘金山’煤矿的。”
  “太不幸了。”风河上叹息。
  “想开点也没什么,反正也回不了老家了,就干活吧,饿不死就行。比我家惨的人有的是,隔壁那位石大爷就是这样,从这个矿开挖时就被骗来了,挖着挖着就和另一矿工的女儿成了家。经过几十年,身子完全被榨干,再也下不了井,就待在家里。没有养老金,就由子女养着。一家三代都挨在黑煤窑做工,那才叫惨呢,他的大儿子和儿熄就是在坍塌事故中死的,矿主就赔了一点钱。留下一个小女儿,和石大爷的二儿子一起住,那家人有什么好东西都先给自己儿女,哪管这个小丫头,这才叫做惨哪!”
  这个话题不宜深谈,风河上便开始打听有关挖煤工的情况。杨大傻说,工头将风河上和他们四人分在一组,另三人是杨大傻的两个外甥阿鹿和阿牛,和一个叫吴事功的。这4个大男人都没有其他亲属,平时就睡在这屋里,现在加上风河上,就是5个人一起住了。
  “我们的活累啊。不像离我们这里50公里的地方,是法国人的正规煤矿,那儿的工人的日子比我们好多了。”杨大傻叹道。
  风河上没有说话,眼前这个淳朴的人哪里知道,即使是正规的煤矿,那些本土工人的日子其实比黑煤窑的工人好不到哪里去。
  二人正在屋内说着话,外面传来一个小姑娘的声音:“杨大叔在吗?”
  杨大傻对风河上说:“呶,外面就是那小丫头了。”边说边走过去开门。
  还没等杨大傻作介绍,风河上看见那小姑娘便吃了一惊:“馨月姑娘!”
  小姑娘扑哧一声笑了,说:“这位大伯是新来的吧?我名字是有个‘月’字,可我不叫馨月啊。”
  杨大傻在一旁插话说:“叫她小月得了。”
  风河上仔细打量着小月,看出了她和馨月容貌虽像,但还是有不同。她们年龄相仿,但小月的身子更单薄些。
  小月将一个瓶子递给杨大傻:“这是爷爷刚熬出来的米酒,给你们喝。”
  杨大傻道声谢,小月带着灿烂的笑容离开了。风河上说:“好啊,今晚你们有口福了。对了,你外甥他们呢?”
  杨大傻没好气的说:“阿鹿一收工就去逗别家的女孩了,阿牛和吴事功没事就去赌,说也不听。你和我一起弄些饭菜吧,等他们回来一起吃。”

  这顿并不丰盛的饭菜只有3个人吃,阿鹿及时赶回来了,另两个好赌的未见踪影,而杨大傻似乎早已习惯,于是不等他们便开饭。
  饭后,杨大傻带风河上到小月家坐,去和她爷爷聊天。石大爷没来法国前参加过和洋鬼子的战争,大家都爱听他说当年的故事。
  正听得津津有味时,隔壁突然传来一声大喊:“哎呀,粥里面有骚甲!哪个走的时候没盖的?”
  风河上不觉一怔,那人说的方言他懂,“骚甲”指的是蟑螂,看来说话的人和他是同乡,搞不好可以帮助他恢复记忆。
  杨大傻隔着屋叫道:“阿牛、小吴,过来!”
  风河上明白,阿牛是杨大傻的外甥,那他不会是自己同乡,那口音和自己相似的人,必定是吴事功无疑了。所以,当吴事功走进小月家时,风河上特意留意了他的样子,个不高、很瘦、其貌不扬。
  还没等杨大傻作介绍,吴事功已经指着风河上兴奋地叫了起来:“风大侠!”
  风河上正在纳闷,吴事功早已经滔滔不绝地解释起来。原来,他当初被骗来“金山”时,和风河上正好同坐一条船。风河上在上海的所作所为,吴事功从船夫那里听了一些。到法国后,吴事功在挖煤之余以赌博为乐,参与过华人圈地下格斗的下注,自然知道风河上的名头。
  “那帮凶残的拳手,打赢后以杀掉对手为乐。只有风大侠是尽量不伤人性命,我们早就对你五体投地了!”
  风河上一开口说话,吴事功高兴劲就更足了:“好熟悉的口音,看来大侠是我老乡啵!”
  风河上说:“我失忆很久了,正想问你点东西。”
  “荣幸之至!大侠还没逛过矿工村吧?我带你走走。”

  矿工村说小不小,说大不大,大约有五六十户。除了民房外,还有杂货铺、小酒馆等建筑。吴事功带着风河上用不到一小时,就从村头走到了村尾。这里有一间大屋子,里面传来阵阵搓麻将的声音。
  吴事功有点不好意思,说:“习惯往这边走了,大侠既然来了,要不要玩两把。”
  见风河上的目光充满了鄙视,吴事功忙改口道:“大侠不玩的话,能不能等等我?只玩一两把就走。”
  风河上依然不说话,吴事功道:“罢罢罢,我们到村外逛逛。”
  风河上这才开口:“今后不要再问我这类问题。”
  吴事功奉承说:“大侠果然有风范,估计你是不屑于学麻将的。”
  风河上冷冷地说:“我会打。”
  吴事功顿感诧异:“大侠也玩过吗?”
  “玩过,但只要赌钱就不玩。”
  “亲朋好友之间玩,一次只赌一两毛钱也不玩?”
  “赌一分钱也是赌。”
  吴事功伸出大拇指,道:“果然讲原则,其实我也是玩玩,并不上瘾,只是生活没有其他乐趣而已。不像阿牛,他是真的烂赌。”
  他们走到村外,璀璨的星光,广阔的田野,让风河上的心情舒畅起来。吴事功给他介绍了很多家乡的事,他都感觉似曾相识,可惜依然没有想起自己的身世。
  和书中写的一样,麦田里、山坡上、废弃的房屋里,都是矿工情侣们谈情说爱的地方,打情骂俏的声音时而响起。每经过这些地方,吴事功都忍不住扭头张望,总想看出什么来。而风河上却无动于衷,目不斜视的加快步伐,他越来越觉得自己前世是一个出家人,所以对这些东西毫无兴趣。
  他们已经走出矿工村10多公里了,但风河上欣赏夜色的兴致并没有减弱,吴事功只得提醒说:“大侠,明早还要下井,我们回去吧。”
  风河上同意了,刚转身,一阵大风从后面刮来。风河上当年学艺时,师父特训过听力,因此比平常人听得远些。他听到风中送来了一个女子的歌声,便问:“这周围没有人住啊?我怎么听到有个女的在唱歌?”
  吴事功说:“没有啊,大侠听错了吧?”脸上却是一脸的不自然。
  风河上加深了疑虑,说:“肯定有个女的在唱歌,有古怪!”遂不听吴事功的劝说,循声找去。
  整整走出去3公里,他们到了一座悬崖边,看到那边是一个山谷,谷中有一个面积不大但却金碧辉煌的城堡,女声就是从这里传来的。
  “奇怪,为什么她的声音可以传这么远?”风河上自言自语着。他仔细观察了这座城堡,从外边看是典型的西式建筑,但城中有一幢古香古色高楼却尽显中式风格。楼周边有一圈花圃,远远看去,像是一朵莲花。
  风河上还想下山去看看,吴事功怎么都不干了,他说:“大侠,前面我没告诉你,是因为这是一座鬼城啊!”
  “鬼城?”风河上愣住了。
  “是啊,听老人们说,这个城堡有一个传说,里面住着一个仙女,人们只能听到她的歌声,却没有人见过她,也没有人能和她说话。当年,有一群法国矿工无意中逛到这里,听到动听的歌曲都着迷了,而城堡门又没关,他们就一窝蜂涌进去了,从此再也没有出来。”
  风河上眉头紧锁:“会有这种事?”
  “是啊,大侠,我有一次就差点丢了性命!不过,我看见那个‘仙女’了。”
   “怎么回事?”
  “我也是不信鬼城的传说,便到打算去城堡一探。城堡白天门都是关着的,但一到夜晚就打开了,我听歌声入了迷,也走了进去。这时,我看到高楼上站着一个女子,身着白色长裙,长得真的非常美丽。她也看到了我,歌声戛然而止。我连忙赔不是,却很荣幸地听到她和我说话,而且一说就是3个字……”
  “不会是‘滚出去’吧?我听过类似的笑话。”
  “不,是‘快来呀’,边说还边向我招手。我一激动,就上楼了。才走了不到一层楼,突然迎面扑来一只蝙蝠,撞到我的脸上,把我撞醒了。我想起她说话时根本没有动嘴,于是赶紧转身下楼,往城外没命逃。”
  “她有没有追上来?”
  “没有,但我跑的时候听到身后再也没有那动听的歌声,取而代之的是一些恐怖的声音,那是一些男女老少的惨呼和一阵阵刺耳的女人的笑声,真是吓了个半死。我就这样跑了20多里路,一直到进了矿工村才确认自己安全了。别人还笑我,说仙女从来没有人见过,我有幸见到了,很有福气啊。我说,哪是仙女?简直就是妖怪。后来,人们就给她起了一个很外国化的名字——‘莲花幽灵’。”
  他们回到了矿工村,吴事功把风河上欲夜探鬼城的事一说,大家纷纷说这样做要不得。风河上从村民口中听到了更多关于鬼城和莲花幽灵的传闻,将信将疑。

[ 本帖最后由 疯隐僧 于 2009-5-10 10:20 编辑 ]
作者: 水镜门生    时间: 2009-5-10 10:52

居然把EE写成幽灵,方丈实在太邪恶了
作者: 疯隐僧    时间: 2009-5-10 11:33     标题: 回复 #32 水镜门生 的帖子

大人,眼见为实
作者: 水镜门生    时间: 2009-8-23 18:08

催坑催坑,方丈不填坑,我去找佛祖评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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