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婆汤 - 现代文艺 - 轩辕春秋文化论坛 20周年


	潭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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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发表于 2006-6-20 22:07 资料短消息只看该作者

孟婆汤

孟婆汤
01
其实知道她在看我。下午三点来钟时暴雨如注，真有点天昏地暗的样子，看着忘川的水翻滚着浊浪，看起来缓慢实际上很迅速而且毫不停留地冲泻而下，就象人生停不下来的脚步，就在这时感觉到有人在看我，而且是一个异性。被异性偷偷注视的感觉真好，只是很久都没有这种感觉了，因为我早已不年轻，而且已经走到了忘川岸边，就在这时，我又一次感觉到有异性在看我，而且很关注。年轻时我或许会有些羞涩，再后来就会很自然地摆出自以为最潇洒的姿势，而现在却有些手足无措了。生命又一次被唤醒了陌生的熟悉感觉时，往往就是这样手足无措，可能是生命感觉到了新的挑战，很难取胜很危险的挑战，总之我不再有信心了。一刹那的慌张使我走出了躲雨的树丛，被正在搜寻我的白无常逮个正着，粗重潮湿的勾魂素套上我的脖子，把我拉进了那间席棚，我只来得及看见在雨水中显得很模糊的店招，好象是忘川之水吧。谢谢这场暴雨，暴雨冲洗了店招外层的底色，露出了影影绰绰的“孟婆……”，于是我忘记了全世界所有的异性，开始关注起眼前的危险来：在洋名字“忘川之水”后面，一定是“孟婆汤”……
果然，黑无常很关切地端来了一碗汤，象是鸡汤也象是肉汤，有一种特殊的香味还冒着热气：“衣服湿了吧？天冷，别冻着了，喝碗汤吧。”。

02
你很容易就能看出来，大多数时候我是一个于世无争随遇而安的人，所以那天买香烟时，那个满脸雀斑的店员姑娘找给我两张奖券而不是零钱时，我也只能表现出适度的惊讶。我知道，即使我提出抗议，她也会声称是我自己要买的，这位姑娘脸上每一粒雀斑都坚定有力地说明了这一点，而她的雀斑足够供应一个师。我只好笑笑，问她这是什么奖券，没听清她的回答，只听见她说：电视里马上就要开奖了，于是我发现我居然中了一等奖：天堂单飞六日游。因为是中奖才参加旅游的，所以我在旅游团受到了所有人的歧视，不仅仅是导游，也包括其余游客。一开始我还象电影《泰坦尼克号》里那个中了奖的穷小子那样，打算在珠光宝气的一群贵妇中寻找一个红颜知己，可是很快就发现这种事情只是电影里的扯淡，鱼不会爱上虾米，骆驼也不可能欣赏山羊，当我明白了这一点时，正好“地狱之旅旅行团”经过，我觉得黑无常导游挺和气的，所以就和“地狱之旅旅行团”的一位游客换了票，我当时确实不知道竟然是真的走向地狱，不过即使知道，也许仍然会换票。人生往往就是这样，为了摆脱眼前的一点小困难一段小逆境，不惜陪上自己的一生。是啊，我们经常为此后悔，在悔之不及的时候后悔。当走过望乡台走向奈何桥时，我终于从听凭命运的慵懒状态里恢复出来了，地狱么早晚都要去的，不急在一时，我打算逃脱，不料被她的目光逼了出来。
都说遇见女人就意味着不幸，谁说不是呢？——就象网恋吧，即使连她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人家已经把迷魂汤端了上来。

03
我笑了笑表示感激，接过了那碗孟婆汤随手就转敬给了白无常：“白大叔，您先用，您的衣服也湿了。我年青没关系。”一边说着一边给自己倒了一杯开水。黑大叔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可又没有说，我看见那姑娘也张了张嘴可是没合上，脸上露了点笑意，又突然飞过一抹红晕。
一时间席棚里失去了声音，好象连暴雨声也悄悄地退了出去，不知道过了多久，才有黑大叔的声音从很遥远的地方飘了过来：“你刚才去哪儿了？雨这么猛，奈河的水势这么大，路又不熟，真让人为你担心。”
看风景。我解释说。看风景就是看自己的心情，人生的风景就是人生的心情，风景往往就是现在心境的折射。暴雨、溷浊的河水、低垂的天幕和对岸的烟雾，天地突然变得狭小了、清晰了，心神突然变得宁静了，不再听见声音、不再感觉到风和潮湿、阴冷，一刹间自己已经不存在，完全溶入了风景之中。
“傻孩子，”黑大叔是那种哑然失笑的的神情，“对岸？到了对岸天天看、慢慢看就是，下这么大的雨，又这么冷。”说着，他的眼光落到那一碗孟婆汤上。我不等他说出让我喝汤的话，抢先一步开了口：
“白大叔，您快用吧，凉了就不好喝了——黑大叔，隔岸的风景只能隔着岸看，去此一步，就再也看不见了，看见的也再不是此时的风景了。”
黑大叔又张了张口没有说话，她说了：“你在雨中看风景，看雨的人在看你……”

04
我是一个懒散的人，认真只是因为不得已，就象做一件事情，全神贯注地投入进去，只是为了赶快做好可以去玩，而玩的时候也只是挑一些最简单的项目，比如爬山、走路这些不需要动脑子的事。在玩的时候也是全神贯注的，蚊子咬两下，或者小狗叫几声，能不搭理就不搭理，蚊子是打不尽的，就象下雨，只好等它吃饱了自己离去；至于小狗，难道因为它对着我吠，我也要对着它吠不成？只有在遇见值得尊敬的对手时，我才参与他们的游戏，那就是现在，与白无常黑无常兄弟，还有这个……孟婆？大概是孟婆吧，想不到这么年青，还这么漂亮！
一场游戏，一场小小的赌博，赌注只不过是我的生命，这筹码不算大，在我即便已经是孤注，在人家不过是沧海一粟，夸大了说也不过就是包子铺里的一个小包子，“当你是个屁把你放了又如何？”人家可以不在乎。然而我也不很在乎，世界上固然有许多东西舍不得丢掉，真正丢了又能怎么样？痛不欲生？我已经是死人了，还有什么痛不欲生的？连魂魄都已经非我所有，哪里还顾得上别的？多想无益，就是陪他们玩玩，也就是让他们陪我玩玩，等到黑无常白无常还有这个……小孟婆失去了耐性，用勾魂索把我一捆，满腔孟婆汤灌得我翻白眼，大概就算我赢了吧？
“喂，你挑水去！”那个小孟婆在喊。雨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黑无常白无常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离去，只有那个碗和碗里的孟婆汤还放在桌子上。我默默地对小孟婆点点头，在厨房里找到了扁担和水桶，到忘川去挑水了。

05
我很喜欢这样的生活，每天去坡下的忘川挑水，后来后就熬汤，装在塑料杯子里封上口、贴上标签、打好条码，标签上印的是忘川之水，装够了数我就去砍柴，只要水缸满满的、柴堆高高的就没我的事了。傍晚时分开始卖忘川之水，也就是孟婆汤；要是经过的人多就再煮几锅，等鬼们喝过了孟婆汤，被牛头马面们赶上了奈何桥，我就可以睡觉了。孟婆店现在叫忘川之驿，就是三间草房和一个席棚，一间是厨房，当中一间是客厅，还有一间就是小孟婆的卧室。我睡觉的地方是厨房里的一个地铺，枕着干草的甜味去寻我的梦，最美的梦也不过就是现在这样的生活，简单而平淡。
也不是一点烦恼都没有，与白无常黑无常的游戏，姑且就算游戏吧，还在进行中，他们现在只是为了恶作剧才要我喝下孟婆汤，所以松一阵紧一阵可有可无地和我瞎闹，而我却不得不用尽所有的心力来躲开无穷无尽的陷阱，就象一只无害的小昆虫要躲开孩子一次次打下来的手掌。在无数次千钧一发的侥幸之后，我只好尽量不喝水、不喝任何饮料，实在口渴了就到奈何边喝个饱，不管多么浑浊多么苦涩——有一次下雨，我正在张着嘴接雨水喝，突然屁股上被马蜂蛰了一下，失口惊呼之余才发现白无常变成一团雾飘在我上面，一滴一滴地往下滴孟婆汤呢。还有一次走向奈河时我发现桶里剩了一勺水，大约是我没有倒干净的吧，我正要喝时偏生踩到了一块石头，很狼狈地摔了一跤，那个桶滚出老远，桶里还发出白无常的骂声。

06
淅沥的秋雨，蹒跚的鬼群，渐渐地消失于溟溟的暮色，间或有牛头马面的吆喝声。“看什么看！”小孟婆在呵斥我，“挑水去！砍柴去！”我告诉她我只是在看风景，尽管以前很喜欢看人，“每张脸都是个故事，每个故事都截然不同”，只是现在已经不看了，因为模糊，因为没有表情，“每张脸都是白纸，每张纸都有隐约的污痕，正如血色渐渐地褪尽。”孟婆问我，这是不是航航的诗，我含含糊糊地告诉她，可能是朱颜的诗，她点点头，有点得意地说发生这样的变化，都是孟婆汤的功劳，然后又恶狠狠地吆喝我挑水去，“要不是看你还能干活，早就让白叔叔灌得你翻白眼了！”
我觉得她有点爱我，不过不敢肯定。人生的悲剧大抵都因为如此，年青时总是为自己加分，觉得世界上所有的（适龄）女子都在为自己恨苦相思，于是弄得自己天天失恋，天天憔悴，渐渐地怕了她们。灰头土脸十几年、几十年过后，即使人家公开声称“俺老虎游”也总是担心人家在开涮，总是装作没有听见或者没有听清楚。人到了这个时候，尽管自尊这玩意儿并不缺乏，但由于只有自尊这玩意儿了，所以小心翼翼地生怕受到伤害；尽管爱情比看守口袋的钢蹦儿还少，但因为习惯了没有，反而落得穷大方：你说送我一架飞机？一艘游艇？一幢别墅？一段爱情？——这个，咱不要，有太阳要过日子，没太阳也过日子。
于是在这个没有太阳的日子里，我又去挑水了，全然没有想到真的要出太阳了。

07
没说的，风景就是心情。阿琪说新疆是个好地方，几乎所有人都这么说——要是不得不背井离乡去新疆的人呢，他们怎么说？须知清代充军大致就是两个地方，一个是新疆，一个是牡丹江，即使是同一个人，也许会说牡丹江是好地方而新疆不是。其实新疆还是新疆，牡丹江还是牡丹江，心情不同，风景也就不同。太阳也是，久候的阳光并不是所有动物都喜欢，鼹鼠老兄就不喜欢，猫头鹰MM也不喜欢，秋雨过后的太阳是火辣辣的，而且亮得刺眼，对于我来说，我宁可喜欢半夜的月亮。然而人生就是由不得自己，假如要太阳就有太阳、想月亮就来月亮，恐怕又会什么都不喜欢了。
我睡在草里胡思乱想，小孟婆和白无常黑无常在当中的客厅谈话，小孟婆好象还在哭。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我不敢听也不想听，只是由不得我，因为白无常一脚踢开门进来了：“你到底喝不喝？”
“喝，还是不喝，这是个问题。是继续忍受无止无休的暗算，提心吊胆地度过分分秒秒……”我正打算扮演哈姆雷特，白无常已经劈里啪啦给了我N个耳光，打得我满眼冒火，接着他又把我倒提起来，用我的头咚咚地夯着地：“说！你那德行，到底凭什么看不上孟蓝！”

08
说？也得说得出来啊！把你老兄这样倒提着打夯，你倒说一个让我听听？我咬紧牙关就是不开金口，所以他对着我的胃来了一脚。不得不佩服人家的武功，我抽缩起来，酸的苦的眼泪鼻涕自动往鼻子眼睛上冒，什么都疼忘了，自然也忘了说话，后来只记得他细细地拷打了我一番，不过总算留了面子，没打我的脸，于是我很放心地昏过去了，昏过去之前好象听见小孟婆带哭的喊声。
醒来以后看见的是黑无常非常和蔼、非常慈祥的脸，关心关怀关注关切……都从脸上释放出来，洋溢在每一丝温暖的光芒里：“唉，老大这个脾气……不过呢，他是真为你好。”黑无常絮絮地说了半天，还有好几次停下来让我喝水、洗脸。我象那床烂棉絮般堆在角落里，随时等待着他老兄也赐我一顿揍。还好，他没有，只是用勾魂索套着我的脖子让我看了一下虚拟地狱，无比有力地证明我刚才挨的那顿揍完全属于天堂待遇。我承认，要是他一开始就这样苦口婆心地劝我：“你就从了吧，”说不定我也就真地喝了那碗汤，“无论你是谁，你都要喝这碗汤。现在喝、过去喝，或者将来喝。”不就是行尸走肉么，其实不喝汤我也早已是行尸走肉了，只是白无常揍出了我的骡子脾气，也让我失去了理智，以至于连每个人都梦寐以求的花不溜丢的大姑娘都不放在眼里了。

09
夜深了，雨停了，剩下的雨水顺着茅草屋顶紧一声慢一声地往下滴答着，还有幽幽的哭声，不是来自桥头、来自对岸，而是就来自这间屋子。月亮没有出来，天窗上有暗淡的云，云层反射出月光，与屋里的一豆灯光和在一起，照在她仰起的脸上，映出她的泪痕，泣未止，泪已干。
我已经决定喝下孟婆汤了，因为我终于明白，一个好男人只能是喝下孟婆汤的男人。不是“喝了这碗酒，上下通气不咳嗽”那种毫无来由的昏话，而是喝了孟婆汤的男人听话、不怕苦不怕累不怕冷、不要吃不要喝不要睡，不打牌不吸烟不喝酒，更别说会在外面不老实了，连“有节制的不检点”都不会；另外，喝了孟婆汤，人也就没有感觉了，别说七年之痒，就是七十年也不会觉得痒，连痛都不会知道。说实在的，到了奈何桥才有孟婆汤喝，简直就是上帝的愚蠢，男孩子在产房里嘬的第一顿就应该是一碗牛肉粉丝孟婆汤，那样的话世界会美好得多。当然，喝了孟婆汤也不是没有危险，因为会很快地忘记谁给你喝的孟婆汤，便可能听所有女人的话，在这种情况下女人不得不用绳子把她和你栓在一起，就象太太们上街栓着小狗一样，尽管有时候小狗会走在前面。
“给我一碗忘川水，换你一生不流泪。”我端起那碗孟婆汤一饮而尽，又意犹未尽地再来一碗。不是每个人都能随意喝孟婆汤的，所以这世界上好男人不多，我想告诉你的是：当你看见一个见了女人就发抖的男人，那就是喝过孟婆汤的，他们之中，抖得最厉害的人就是我，因为我喝了两碗。

——完——
03/10/5日，喝过牛肉粉丝孟婆汤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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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离人月 (精钟报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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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6-20 22:16 资料短消息只看该作者

考虑到某人的性别,偶感受到了怨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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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潭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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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发表于 2006-6-20 22:24 资料短消息只看该作者

楼上滴MM，欲说还休？似乎知道我是谁呢，嘿嘿，俺可认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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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6-20 22:35 资料主页个人空间短消息只看该作者

恩……恩……很想回点什么，但是只看懂了那句诗歌，偶也无数喜欢卞之琳的那首《断章》。至于其他的……由于我个人阅读能力问题，有欣赏障碍。

不过楼住和2楼的暗战我看的有味道啊，两条逼仄的问句，凑成一个锋利的锐角，把草草关进绝境，推向危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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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发表于 2006-6-20 22:54 资料个人空间短消息只看该作者

3楼的回帖和主帖构建了前后呼应的效果.
喝汤还是不喝汤,这是一个草草而纠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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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发表于 2006-6-20 23:11 资料主页个人空间短消息只看该作者

唉.胡思乱想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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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村夫 (厄瑪奴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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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6-21 03:56 资料主页个人空间短消息只看该作者

與开头比起來，后半好多了，渐入佳景，就是有时候过白了，插入的名句也显得有些兀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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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蔚湟 (深山腐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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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发表于 2006-6-21 13:15 资料短消息只看该作者

无偿兄昨天半夜才来找过我,他说把干将给灭了。
汗死……虾米时候去你那儿当服务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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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城跟 (小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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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发表于 2006-6-21 17:12 资料个人空间短消息只看该作者

QUOTE:

原帖由蔚湟于 2006-6-21 13:15 发表
无偿兄昨天半夜才来找过我,他说把干将给灭了。
汗死……虾米时候去你那儿当服务员了？？？

先欢迎下介个MM~~常来现代玩呀~~

无常兄弟找过某N次了~~

孟婆汤让某想起了仙剑~~

当你看见一个见了女人就发抖的男人，那就是喝过孟婆汤的，他们之中，抖得最厉害的人就是我，因为我喝了两碗。
不对~~某曾抖滴晕倒过~~
LZ这文虽写得是某男思索爱情的过程~~
读来却感觉是某女在盼着某男是喝下孟婆汤~~所以文末的这句“他们之中，抖得最厉害的人就是我，因为我喝了两碗。”貌似有点突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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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ingange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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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发表于 2006-6-22 19:55 资料短消息只看该作者

很是晦涩的文字啊......感觉蛮真实...或许......我们都喝过吧...

> <......吓人专用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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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发表于 2006-6-23 18:59 资料文集短消息只看该作者

看完了全文，感觉很晕
牛肉粉丝孟婆汤好喝吗

潭竹姐姐居然以某男性作为第一人称，哈哈 ^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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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郎才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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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发表于 2006-6-24 13:14 资料主页个人空间短消息只看该作者

喝也好，不喝也罢，只有麻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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