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题: 【幻想三国】星乱红尘, 第二章:起步之刻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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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3-11 18:53 资料 短消息 只看该作者
第一章:初临

旭阳初升,尘土飞扬!

高举着齐字大旗的军队,并列在一片茂绿的山头上。主将居高临下,看着下方高举着楚字旗的大军。

他遥望着下方军容齐整的部队,脸上尽是沉重之色。旁边一骑接近,他看着马上的骑士,说:「终于到了决战的时刻,张辽。」

张辽恭敬说:「没错,齐王。大军已经准备妥当,还请齐王下令。」

齐王默默点头,大喝:「击鼓!」

紧接着,一声接一声的震天战鼓,重重擂撼着众人心灵。齐王脚下一蹬,策马至前方,长剑举起,沉实的男声响遍整个山头:

「全军进攻!」

一瞬间,马声和喊声共同上落,彷如苍天震怒!

所有战场上的大好男儿,高举手上武器,无畏地迎上他们的敌人,双方的士兵皆无私的把力量贡献,展现出生命最光辉一刻!

两军接触,大战展开!



星落九天染残红,
乱虐三国视如尘。

夜幕低垂,两颗流星划破宁静的夜空,仿如电光一闪即瞬,在这一瞬间,竟让万千星晨失色,尤其是那颗泛起紫茫的紫微帝星……

公元一六八年,灵帝即位,本来新君上任是值得人们所期待,可是他上场不久,即宠信宦官小人。外戚窦武复用当年被党锢之祸打倒的李膺和陈蕃等人,打算扶植朝纲,岂料宦官先发制人,矫诏使禁军讨代窦武。

窦武无力应付,最后自杀身亡,次年党祸开始,揭起第二次党锢之祸。

自此汉室人才凋零,朝政败坏,日益衰落。此时,汉室犹如沙石堆砌出来,稍有外力便可摧毁。

伴着时间流动,转眼间已经到了公元182年,离黄巾之乱的爆发还有两年。

青州,自古以来民风强悍,也是黄巾之乱受祸最严重的地区。青州大概分东、西两区。西区以齐郡临淄、乐安、济南、平原四地为主,东区则以北海、城阳、东莱为中心。

基本上这时候的青州以临淄作为治所,但附近不远处的北海则有「国」之称号,那里的北海城和都昌城分别也拥有建郡的实力,只是北海城早已经是北海国的代名词。

那么都昌呢?

若非东汉中期时,北海人口增长过多,都昌贵为北海的邻居,使很多人也搬进去居住,否则搞不好都昌连县也不是。不过在今时的都昌县令──颜宇的治理下,虽然不算好,但也不差。在「北海国」的八十五万人口中独占三十万人,仅次北海的四十万人口。

这时候,都昌颜府里。

「我还没死吗?还记得自己应该被水淹死才对!」林文锋揉揉晕眩的头颅,小心观察着四周。

这是一间主要由石构成的房子,少说也有近百平方米,自己的位置是靠墙处的大床,身下软软的褥子和身上盖着的丝绸制薄被,比家里的还要舒服极。

除此之外,还有几具摆满书帛和竹简的檀木书架,它们依墙壁整齐而立。前头更有一张矩形的书桌,还有五六个花架托着几盆散发着香气的花草,为房间增添几分雅致。

「这是什么地方?难道是地狱?」林文锋心中纳闷着。

他跳下床,那一刻他顿时愣了起来,因为他看见身边的铜镜。他发现样子不怎样转变,但怪就怪在,自己变了长头发,还有这一身衣服,这不就是古装剧常见的古装吗!?

除此之外,看上自己的外表,比之前足足小了几号。参照过往的记忆,好象是十六岁的样子。看了好一会儿,林文锋大笑起来:「哈哈,一定是在做梦!」狠狠的打在大腿上,登时痛得哇哇大叫。

或许是听见了房中的打闹声,大门被推开,几名女子走进来。为首的女子看见林文锋醒过来,便说:「少爷终于醒了,谢天谢地!」

「是啊。」脱口而出,说完又呆一呆。

为甚么自己能说和听懂这些话?更惊奇的是,他竟然知道眼前人的名字。同一时间脑中记忆连闪,竟与自己二十七年的人生经验交叉重叠。

快速整理后,脑袋响起这一段讯息:「我的名字叫颜宿(音sour非su),今年十九岁,之前掉进池塘里,昏迷至今大约十二天。老爸叫颜宇,表字初平,老妈叫谢云霞。算是士族之一,只不过官位全也做不高。家族有经营马匹生意,在辽东有一个大牧场。现在老爸是北海国的都昌县令,由于都昌的人口与北海城不相伯仲,官职低一级,但影响力接近,正好与北海相孔融平分了这『北海国』的治权。」

「我通知主人和夫人过来,你们服侍少爷梳洗。」

「知道。」

颜宿坐在案头上,任由那些侍女帮自己做事,同时心想:「既来之,则安之,反正也死了一次,当是重新开始也不错。而且说不定可以当皇帝,毕竟我有着比他们有着先进千多年的知识,加上根据前年发现的时空网状定律,又不会对本来世界有甚么影响。」

虽然是商科出生的家伙,但三国志、三国演义和电视剧一样也没有看少,基本上滚瓜烂熟,更喜欢在他们的斗智中找出适合自己的计谋,简单说他对三国的事情了如指掌。而且他曾是三国志系列和三国群英传系列的忠实玩家,尽管不知道那些人才住那里,却知道他们名字和大概位置,还不懂自己找?虽然人家未必投靠你,但不信找不到!

在颜宿想着的时候,侍女也帮他完成梳洗。颜宿发现自己,原来穿上古装的样子是非常不错的,气宇轩昂,英俊潇洒。

不过他发觉自己不习惯被人服侍,尤其经女人的手,心里想着:「下次还是自己做比较好。」

时间刚好,大门再次被推开。一名青衣文士和两位身穿着汉代服饰的女子。其中一名颜宿刚刚看见,而余下两人自然是他的「父亲」和「母亲」了。

颜宇和颜宿的样子有几分相似,只是貌上经历了风霜,发中也夹带着几丝白线。看着他的样子,那份属于林文锋的记忆,在这时闪了出来。林文锋自少是孤儿,连父母的样子也不知道,这时看见颜宇的样子,登时一份亲切感生出。

而走在旁边的母亲,则眼泪早已流了下来,也不顾甚么,直把儿子揽在怀里,说话声音近呼呜咽:「苍天保佑!终于醒来了!可知道娘多担心!」

「娘,妳憔悴了。」

说到这里,谢云霞哭得更厉害。原本她对颜宿能否苏醒,已经不抱太大期望,甚至丧礼也开始准备。今突然醒来,母子连心,泪水怎不能如潮水般倾泻?

颜宿顿时呆了下来,曾几何时,他渴望着被父母关心痛惜。原以为一世也没法尝试的事,如今终于感受到,纵然不是自己父母,但这副身体却由他们所出,心底里也把他们视为父母。

想着,也忍不住洒下男儿泪。

良久,直至颜宇走过来说:「你看你看,在儿子面前太失礼了。」

颜宿和谢云霞两母子顿时分开过来。这时,颜宿说出一直以来想说的两个字中的第二个。颜宿抹去泪光,跪下来说:「爹,这些时日要你们受苦了,请受孩儿一拜。」话一说完,礼就行下去。

连看透世情的颜宇也差点老泪纵横起来:「宿儿,醒来就好,醒来就好。」

可知道,颜宇早年的一场讨伐山贼行动中身受重伤,几经辛苦才复完过来,但无奈的是失去了生育子女的能力,结果只余下颜宿这唯一一个男丁。

再加上颜家一向也人丁单薄,这一代的只有他和那个身在冀州本家的弟弟──颜良之外,再也没有其它男丁了。而颜宿这一代,好象只有他一人而矣,颜良至今虽然成家,但他夫人的肚子还没有半点消息。

所以颜宿这次掉进池塘里,虽救回来,但一昏四天,那里不紧张?除了父子之情外,还有那份继后香灯的责任呢!

颜宇扶起颜宿,说:「宿儿,身子还好吗?」

颜宿露出一道笑容,说:「好了不少,很奇怪,总觉身子被生病前还舒服。」

几天后,颜宿大难不死,颜宇当然要好好庆祝一番。大排宴席,几乎要把附近所有士族也给邀请过来。一时间,整个颜府也忙起上来。

在这段时间,颜宿也把属于「颜宿」的记忆好好整理一番。他发现自己名声非常不堪,虽没做一件伤天害理的事,只是率众生事、吃饭不给钱这些事却是拿手好戏。更好笑的是,这家伙竟然是目不识丁,真不知这个太守公子怎样混的!

颜宿把那个自己狠狠的骂一遍:「靠!这家伙简直是垃圾中的垃圾!」

拿下那一把挂着墙上封尘不知多久的长弓,拿起一壶箭,同时口里念着:「算了算了,干脆就让人认为我死里逃生后开窍好了!」

颜宿在过去的中学时期曾经玩过,还记得自己是箭术部的干事,虽然混的只是总务一职,但对弓也有点认识。拿起来便感到不同之处,他发现现代弓和古代弓的外型相差不少。差别在古代弓的形状是「VVV」,近代弓的则是「/\/\」。

他看过一些文章,「倒勾」具有增强弓箭贯穿力,以及准确率的神奇效果。听说那些厉害的蒙古突骑就是用这两招,「箭袋位置」与「弓身倒勾」融合蒙古特产的人马一体骑术,在马上用短弓连射,威力即可贯穿铠甲。

他在想如果配合起滑轮弓来玩,在装备优势之下,能否强过黄忠、太史慈、吕布这三位神射手?不过这些滑轮弓,虽然用过很多次,却不懂自制一把,看来还要从长计议。再加上要弄一把出来,科技水平是非常重要的,搞不好「只能看图远观不可亵玩」。

刚出房门,看见一名手携长杆的人走过来,颜宿知道他是家中的护院。按着以前的自己,才不会说半分话,因为不屑与这种地位低下的人相处。

但颜宿现在拥有现代人的观念,不会用以前的态度对人,加上能否抓着别人的心,最重要一点便是尊重。如今颜宿开始盘算如何争霸,家中的护院、家将自然是必需抓紧的东西。

虽然对方一定会听自己的命令,但带人带心,这样才可以发挥真正的实力。

这护院是他的第一步,试试如何把对方的心抓着,借此吸收一下经验:「在巡逻吗?辛苦了。」

护院登时呆了一呆,有点受宠若惊,但更多的是戒心,毕竟防人之心不可无,颜宿的名声谁也知道,谁晓得这句话会不会耍人的开始?不过,也要响应:「是的,少爷。」

他恐防有诈,看了颜宿手上的长弓一眼,籍此分散他的注意力,问:「要练箭法?」

「对啊,有甚么问题?」

眼看对方没有走的意思,便把他平时会做的事说了起来。只见他一脸正经的说:「没问题,只是这时候,少爷通常也外出游玩。」

颜宿自然知道那所谓「游玩」的意思,不就是那些「率众生事、吃饭不给钱」的「好事」。颜宿笑了一笑,拍拍他的肩膊:「过去的事我不会再做,死里逃生学了很多事,也想通很多道理,时间应该好好利用才对。你姓甚名谁?」

颜宿的说话竟像有一份让人不能不信的威严,护院听着听着,竟不自觉就信了十足。他察觉过来后,不免心想:「他是以前的纨裤少爷吗?」

想还想,口里不停的响应:「小人姓严名三。」

凭记忆,这个严三武功不差,更擅长「满天花雨」的暗器手法,一息间杀人于十步内。

「大既是许绪一类人物,当自己的护卫应该不错,不知道领兵能力强不强呢?」颜宿是这样想着的,突然又想到甚么似的:「有表字吗?」

「没有。」

原本颜宿想替他起表字,但想深一层,帮这护院起表字,既突然又无理,更让人怀疑,那么做来干甚么?想着想着,便说:「嗯,不阻碍你工作,我该练箭法。」

严三对颜宿行礼后便离去。颜宿看他的脸色与目光,似乎与之前有点不同。看着他的眼神有点信服,总算初步成功。

或许严三不会四处向人说出自己的改变,总改善了一些印象,毕竟一个人的改变需要很多的时间才对,看来还需要一段不短的日子。但这样做,亦能增加他的交际经验。

想到此处便告一段落,颜宿本来的记忆告诉他后院有靶子可以练箭法,到达后,旁边还有兵器架和箭,更有长弓。看见后有点无言,把房里的长弓拿来做啥?搞不好就是长弓封尘的原因……

「不管了,还是射箭。」随手拿起一支箭,顺着过去的记忆,搭在长弓之上,拉弓!

「碰!」一声响起!

不是箭枝飞进靶子里的声音,而是长弓拉断的声音。

「这么脆弱的?」颜宿惊奇了,不论是那个身体记忆也没有记载自己是一名大力士。再看清楚这柄弓,最少也有百多石,怎会一拉就断?

接着挑了一把二百石的弓,比上次好些,不是一拉就断。拉弓便一箭!「碰!」一声,不偏不倚的命中中心点。使颜宿笑容满脸,心里大呼着:「幸好功夫没有退步。」

但……准备写第二箭的时候,却发现了弓上的裂痕。

颜宿见状,心里高呼一句:「算了!」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拿出最大的一把,足足有四百石的弓出来练习,但仅能拉动,便拿一柄三百石的弓试一试。

「碰!碰!碰!碰!碰!」连射五箭均准备无误的命中红心。

只见一阵掌声传来,一把豪迈的男声响起:「好箭法。」闻声一看,看见自己的父亲及一名大汉一起走过来。那大汉足足有八尺高,一双虎目配合颔下一把胡须,威风懔懔,明显的是比颜宇年轻不少。

颜宿的叔父,颜良,二十四岁。据闻是祖父老来得子,结果与颜宇这个大哥的年纪差了足足十五年。和颜宿走在一起,像兄弟多过叔侄。

顺带一题,他的武功可真厉害,据说是受过高人指点,除了家传剑法外,枪法也不差。

颜宿也知道他在历史是袁家两大将之一,曾经二十回合把曹家一员大将徐晃给杀过大败特败。若非白马之战被关羽偷袭一刀斩挂的话,打起上来,关羽要胜是伤敌一万,自损八千。没错,是八千!除此之外,还熟读兵书,只欠一点实战经验。但最令颜宿惊奇是,至今还未投靠原来主公──袁绍。

心想至此,颜宿便要好好抓着这位河北名将了!

颜宿看见两人走过来,一边行礼一边说:「父亲、叔父。」

颜宇示意免礼,颜良则哈哈大笑的说:「想不到宿儿的箭术如此精妙,快把叔父也比下去。」

颜宿「哈哈」笑了两下,谦让的说:「小侄箭法乃末流小耳,实难登大雅之堂,连中五元只侥幸而矣。」

颜宿说得如此文雅,颜良没有甚么感觉,毕竟不是常居青州,也不清楚颜宿的名声如何。但颜宇却不同,他与颜宿相处也有十九年之久,儿子不学无术,他知道一清二楚。听见颜宿说话文皱皱的,顿时大感惊奇。

加上,这时候通常也去胡作非为,文又不能、武又不能,拿着一柄三百石的弓,箭术高超,简直与平时相差十万九千里,若非样子一模一样,还以为他不是自己的儿子了!

颜宇在旁跪坐着,而颜良在武器架取了一柄三百石长弓和一壶箭,说:「咱们好好比划比划。」说完,一箭射出,命中红心。

「既然叔父想与小侄比划,一定奉陪到底。」颜宿拉弓再射,又中红心。

两人来来回回的射了八、九箭,大家均是全中目标,似乎不分胜负。

突然颜宿瞬间抽出三箭,三箭连发,「碰」三声连响,三箭分别命中三块靶子的红心。

三箭连发,是颜宿以前一时兴起研究出来的绝技,特意苦练两、三年才大功告成,无奈比赛时是不准玩,只能平时练习耍耍帅,迷迷漂亮MM。但他知道,在这时代,这个三箭连发的绝技,将会是自己生存的本钱之一。

这样露一手,颜良摇头苦笑,颜宇大感奇怪。前者是自认自己技不如人,后者则奇怪这儿子的箭术竟厉害得如此地步。

颜良一边把长弓和箭枝放回原处,一边语气酸溜溜的说道:「不比了,宿儿的箭术真厉害,叔父自认略逊一筹。」同时,心里暗咐:「为何老哥的儿子这么厉害?回去后要努力一点,生子当如宿儿呢!」

颜宇心里大概猜到他心里的想法,口里说着:「二弟不用灰心,不过我看宿儿箭术之精,天下难寻其敌。」同时心里又骂道:「不岔气,自己也弄一个出来!」

「宿儿孟浪了。」被颜宿称钻,他心里可乐翻,。最少他知道,武艺与兵法这两方面,差了不只一个档次。

待颜良坐在颜宇身边,颜宿也把长弓放回兵器架上。接着,开始他的说服大计:「叔父打算何时离去?」

「大概宴会之后。」

颜宿参照脑海中,对颜良的记忆,想一会后便想起甚么似的,问:「据小侄所知,叔父没有半点功名在身,所谓兄弟同心,其利断金,何不在父上手下任职?」

颜宇插嘴过来:「宿儿说得不错,两兄弟一起工作总比分开两地来得好。」颜宇这样说,一为兄弟情、二为老父的遗言,老来得子的老父自然对颜良痛惜非常,在死时更要求颜宇好生照料。

颜宇原打算在都昌任太守一职时,也把颜良接来都昌。怎料,颜宇一名旧职到访,一见颜良便大叫学武好材料,嚷着收他为徒。颜宇说不过他,加上颜良也想学,结果一别五年。学成归来后,再打算接他的时候,又嚷着独立自主,结果就变为分隔两地。

颜良抱胸想想后,道出在冀州老家遇到的事,语气中夹带着些许光荣:「最近有一位袁家的朋友找我,要我替袁家效力。」

「四世三公的袁家?」

颜良点头称是,颜宿见状吓了一下,想不到袁家已经有了动作。看来不成功便成仁,只有一次机会,若不好好把握,颜良不会为自己效力。然后再见面,说不定就在战场之上。

心念至此,说:「叔父,疏不间亲,帮自己人总好过帮别人,最少不用看别人脸色过活。可知道,虽然同为士族,我们颜家只列中等,他们会看起我们吗?」

被这样一说,颜良不知该如何响应才好:「这……」

颜宿见状趁势再说:「虽然父亲官职不高,好歹也是一方之雄,何必看别人脸色做事?」

颜宇点头称是,颜宇官职不高、势力不大,却完全掌握了都昌一地,掌握的兵力也有三万人上下,与北海相孔融的四万人是差了一点,却完全符合「一方之雄」这四个字。

突然颜宿说:「再加上,青州可是建功立业的好地方,走了可惜。」

这一下到了颜良奇怪了:「建功立业是甚么意思?」面对疑感之处,便问:「原因何在?」

颜宿没有实时解答问题,拱手说:「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还请父亲与叔父移步至书房。」

颜良打出请的手势,示意一直担当聆听者的颜宇也一起走。两人走起离去。担当主角的颜宿则跟随其后。

这时,颜宇发现自己渐渐不了解自己的儿子。用从前的颜宿作比较,以前是「不知所谓」,现在是「高深莫测」,言行间更流露出一丝丝野心。最后得出一个结论:「难道宿儿之前的行为是装出来?」除这结论外,也想不出甚么原因能解释。

颜府不算很大,转眼间便来到书房。书房比颜宿的房间更大,檀木书架的数目更多。除书桌和花架外,还有字画数辐,让整座书房更添气息。

身为男主人的颜宇当然坐在案头上,而颜良和颜宿则坐两旁。刚坐好,颜宿劈头便说:「父亲、叔父可曾听过太平道和大贤良师吗?」

见两人也同时点头,颜宿吸一口气,大声道:「此人两年内必反,那时便是我的机会!」

「荒谬!」「开玩笑!」

颜宿看着他们的反应有点意外,便说:「叔父、父亲没听过『苍天而死,黄天当立,岁在甲子,天下大吉』吗?最近我在都昌城里可听不少,我想乱事近了。」

颜宇脸色微微一变,想起最近收来的消息,说:「说来惭愧,宿儿不说,我也不太留意。」

颜宿总觉得颜宇的脸色怪怪的,但不清楚父亲的想法,只好说:「我建议父亲稍稍加强官军的训练和修补一下城墙,以防万一。」

「嗯,放心。」

见颜宇好象不太放在心上,颜宿亦不能说甚么,心里想:「黄巾军也不是很强,父亲应该能应付。」想完再说:「言归正传,小侄何否请叔父留下,指导一下侄儿的武艺和兵法?」

颜良脸色犹疑不决,似乎在衡量效力袁家的前途和亲情的重要。颜宿再说:「叔父可对你的朋友说,耐不过侄儿之请,留在都昌教授兵法武功。两年后,如无意外必为袁家效力。若五年后,张角没反,叔父便『言而有信』的在袁家效力。但张角反了,你就出了『意外』,要留在都昌帮忙抗贼,意下如何?」

想不到有甚么方法可以一石二鸟,加上颜宿的话听上去也没有甚么不妥。既可以顾及亲情,亦可以保留前途。但依然想了好半天,才念出一个「好」字来。

「小侄在此谢过叔父。」颜宿行礼的同时,心里可是乐翻天,这样就骗了名大将过来。只要张角乖乖的造反,颜良就没可能跑掉,日后诸候混战开始的时候,底气也足一点。

三人寒暄数句,颜良说:「大哥、宿儿,我先回房写信给朋友,先告退。」说完在两人目光中离去。

现在书房中只余下颜宇和颜宿两人,颜宇盯着颜宿的脸孔。看见他一面悠然自得的模样,与过去的样子、气质显然没有半分相似。口里念出:「宿儿,你告诉我为甚么要把自己名声败坏至此?还有,为甚么之前在我面前装傻?」

他那里想到,如今的颜宿由林文锋所取代。尽管眼前人的身体、血肉皆由谢云霞所出,但灵魂本质早已经不是颜宿本人来。

可是,这也把颜宿吓过半死。因为他一直以为,颜宇只会当他是死里逃生后开窍,看来不弄一个漂亮的借口,很难说服这位名义上的父亲。

「父亲,是我过去不懂想,拥有一身超凡智能和身手,却不想去发挥。不想被推为孝廉、茂才,所以便把自己弄得臭名远播。但掉进水池的一刻,脑袋所想的却不是如何逃生,而是人生在世,应成就不世之业!」

颜宇一听便听出颜宿的野心,尤其是那句「不世之业」,这不就是要当皇帝?这句话在颜宇心中可是大逆不道!更不想自己的儿子走入歪路,急急叫道:「你该不会是想造反吧!?」

颜宿也吓了一跳:「老爸怎样想的?不对,我好象用词不当……」的确,当皇帝是他的目标,但也不是透过造反获得。造反没好下场,一看黄巾之乱的结果就知道。唯一机会是州牧割据的时候,只要自己能笑到最后,便是真正皇者。

这些想法是不可以让颜宇知道,便装出一控热血的说道:「不是,我所想的只是封侯拜相,入三公之列,匡扶汉室!」

颜宿想自己父亲应该会相信,他可是有二十七年创作谎话的经验,在商场上只裁过三、四次,中招者可是高达百分之八十!

姜是老的辣,颜宇很明显是那百分之二十的例外。阅人无数,看惯官场黑暗的他,那里看不穿颜宿怎样想?瞄了颜宿一眼,说出三个字来:「真的吗?」

这三个字彷佛有着无限魔力,竟把颜宿想再说的话全都打回肚里。

谁说千多年前的人是白痴?即使文教水平、科技现状不及现代,但是智能可不比现代人差,更何况有时候经验主导一切,智能反而成为衬托的存在。

颜宿心想:「正如孔夫子所说,『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另一个意思便是,读书不及经验的重要。看来父亲不好骗,怎做才好……」

颜宇看出他的想法,亦笑了一笑:「宿儿不必说,你可能看出了甚么,但我不想知。我始终是汉家臣子,要我完全协助,却做不出来。但谁叫你是我的儿子,我又不好反对,所以我决定从旁观察。」

颜宇自小受孔孟思想的喧染,忠字放在头上,怎会喜欢颜宿反汉呢?只是想深一层,如今汉室日落西山,衰败之势渐成,倒下是迟早的事情,到时候还是一堆人会反。

这下子换颜宿懵了:「为甚么?」

「你始终是我的儿子,加上凭宿儿的智能,绝对不会干造反这种蠢事。至于你会成为扶汉能臣,还是取汉枭雄,这是未来的事,我没可能预测。但两者的共通点,要拥有强大实力,未知宿儿能否做到这一步呢?」

话一出口,颜宿瞬速响应:「我有这份自信,亦有这个能力。」

话虽如此,但颜宿从颜宇的话中,听出父亲不会让他插手都昌这地方。看来要想办法另觅地方,否则甚么大业都是空谈。除此之外,更有点要他知难而退的味道。当然,这不是颜宿关心的事。那么不能用都昌,用家里应该可以了吧?想起便问:「家族里的东西能用吗?」

颜宇想一想,既然暗示了不容他插手都昌,总不能甚么都不给,否则又有甚么好看?于是开口说:「家里的东西,你能掌握多少就用多少,我不过问。」

颜宿听出的意思是,家里有多少随便拿,便道:「谢父亲。」

「宿儿先出去,为父有点东西要想。」

颜宿拱手说:「是。」

颜宿退出房间,这时颜宇不知为何叹一口气,不知是为颜宿忧心,还是为汉室的未来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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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连载吗,继续写下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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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起步之刻

颜宿知道颜宇准许自己使用家族任何财产,退出房间后,第一件事便命仆人把所有帐薄也拿到他书房去。

原因──他要查帐。所有人也感奇怪,谁也认为颜宿只是纨裤子弟,那里懂这些东西?有仆人怕他乱搞,便问:「老爷批准吗?」

颜宿也知道他的名声如何,听见问题也没有不耐烦:「没错,不信可以问父亲。」答完好几个问题,便返回房间,坐在案头上,等他们把帐薄送来。

不一会,其它人把所有帐薄也送过来,看着手边的竹简,也打量着眼前几个不认识的人。

为首的是中年人,年纪与颜宇相差无几。身穿蓝衣的他,个子不高约六尺,满身书卷气,颜宿猜测应该是那些没家世的读书人。除此之外,看他的眼神似乎有些许看不起颜宿。这点让颜宿有点头痛,毕竟要控制家族的东西,一定也要有一批忠于自己的人才可。

那人向颜宿微微拱手,然后自我介绍:「少爷,我是负责整盘生意的李颖。」望向身后的人再道:「他们则是负责管帐的伙计。」

颜宿听见后嗯了一声,心想总不能叫他全名,便道:「那么我就称呼你为颖叔。」见李颖没反对顺着说:「今天的查帐只是例行公事。因为父亲已经批准我接管所有生意,日后还要向颖叔和各位多多学习。」

所有人听见后,心怀各异。有些人认为,这个二世祖怎会懂得管理?有的认为,年少可教,如今不懂事,不代表日后不懂事。有的则认为机会来了,看来有不少油水可以捞。

李颖则抱着另一种心思:「初平兄把所有帐薄交给我管,生意上的往来大多数也是我出主意,对我有知遇之恩。如今他的儿子出来做事,他的才能只有一个烂字。我一定要保着初平兄交给我的基业,不能更进一步,也不能败在这败家子手上。」

颜宿看着他们神色各异,看来不多看好他。若不发挥真本事把他们切底收服,便不用提争天下,刚脆跳湖死多次算!加上,林文锋时代的工作经验也不是混假!

抱着这想法的颜宿翻开其中一本帐薄,看了数眼,汉代用的隶书,正如看书时所述──「隶书须是方劲古拙,斩钉截铁,挑拨平硬,如折石头,方是汉隶。」与当今的繁体字差不多,只有小部份不同,看上文下理也能了解。没标点符号,却有断句标记,看时依然易看易明。

颜宿好歹也读过会计,虽然他主修的是市场研究,但会计是中学商科必读的科目。而且出来做事时,他有不少会计师朋友,也接触了不少会计帐项。虽然略懂皮毛,但这本帐薄里所记下的,总能看出大概。

如果要用两者作比较,现代的帐目,即使只有一个业务也把当中的细节,如电子表格、分类帐与帐户分类通通分门别类,壁垒分明;而古代的帐本则长篇大论,数量、细节通通也写至清清楚楚,一本天书看到老。

看着看着,他好象发现一些高买低卖的项目,数目也不太清楚。上头写着少许,即是多少?可是,颜宿在现代时不是专修,仅仅略董皮毛,没把握看出有没有做手脚。为怕冤枉好人,心里有个新主意。

在颜宿看的时候,所有人也见颜宿又摇头又皱眉,好象不满意似的,有人认为是不是帐薄被做手脚,还是里头出现一些不清楚的数目。更可怕是,不知道这位没才能的公子哥儿玩甚么花样!

看完一遍,收起这本帐薄,问:「这本帐薄是谁负责的?」

只见李颖身后有人走出来,恭敬的说:「是小人。」

「名字?」

「李儒,颖叔是我伯父。」

颜宿听他的名字,好象很熟似的,但又想不起是谁。与他眼神稍稍接触,直觉告诉他这人不太老实。但主观未必准确,客观看人才是正确。加上,要入罪还是要真凭实据,他把刚看完的帐薄交给李颖,说:「颖叔,你帮我看看这本帐薄。」

李儒看着李颖打开帐薄,心里大叫糟了!他平时做了两本帐薄的,查帐时交另一本出去,这本则留给自己看的。今天不知做甚么,竟然拿错这本帐薄,今次可真麻烦了!他登时慌了起来,心想:「糟了!依颖叔的性格,他一定把我赶走!」

李颖看着这本帐薄,当场上演于四川大大有名的变脸技艺,脸色由白转红,再由红转青,最后青转黑,最后一声怒喝:「混帐!」

声音之大,响遍整座颜府。远在颜宇听见李颖的暴喝,心想:「修贤做甚么又大喝?声音可真响亮,又不知谁要倒大楣。」想完会心一笑,好象烦恼也暂时被拋至脑后。

连颜宇也听见,就别题身处书房的颜宿和其它人要用手掩耳。颜宿心想:「靠!颖叔除了变脸功夫了得,声音还真响!在战场上被他这样一吼,还有谁能站稳?简直比甚么狮吼功还恐怖!」

接下来的场面就是李颖连珠炮发,配合「狮吼功」对着李儒口沫横飞。不过来来去去,也是骂他猪狗不如、有违颜家大恩之类的说话。李儒想掩耳,却怕骂得更凶,结果被李颖的声音震到血气不顺,差点支持不住昏倒。

另一边厢,颜宿为保耳朵的安宁,又怕李颖听不见他的声音,只好大叫一声:「算了,颖叔!」

听见颜宿的叫声,李颖望上他,欲言又止的:「但是……」

颜宿知道他想说甚么,用手示意他别说。他指着李儒喝道:「不老实的人留来没用!但念在你无功也有劳,一会去帐房拿三两银,然后回房拾包袱走!至于其它事也不追究,所得也通通归你所有。这已经是我最大的仁慈,以后不要让我见到你!」

「看少爷多仁慈,这畜牲还不快点多谢少爷!」

李儒拜谢过后,急脚离开。离开时,心里已经把颜宿狠上:「今日你给我的耻辱,他朝一天会回来报仇!那时你看着办!我要你家破人亡,全家死过干干净净!」

在李儒走后,他终于想起是谁人了!李儒是货真价实的董卓军军师,虽然心术不正,却是一位不得了的人才。董卓在他辅助之下,成功登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之列,某程度上,没有他便没有东汉乱势。

颜宿放走了他,不知道会不会促进了历史的流动?这点颜宿也答不出,因为他不肯定是否同名同姓。

小小一闹后,颜宿每看完一本帐薄,便给李颖查一次,其它人的帐薄也没有问题。这时,颜宿对着眼前所有人说:「现在我管事,我对人很简单。只要你有才干,做事本份的就可以留下。否则一经查出,刚才的李儒就是你的榜样,明白吗?」

见所有人也点头称是,他再说:「其它人先走,颖叔留下。」

「颖叔,我现在把话说明,别被我过去名声所蒙骗,一切也在我醒后开始,我希望你能好好好辅助我,可以吗?」

李颖被颜宿的话吓一下之余,也被他的气势震摄着:「你是说……」

颜宿不让他说下去,出言打断:「没错。」因为重复自己的话没意思。

「闲话休提了,我从帐本上知道,如今家里只有经营牧场,其它的则是土地出租。如今我想把生意扩大来做,有多少银两可供使用?」

「那些钱差不多三年没使用,大概有八千万钱、四千两银和两千两黄金。」

颜宿想想后,按照自己的计划,向李颖说:「要把一部份生意移向附近的下密。首先,尽用四千两银在下密买一大片空地,然后雇用一批人帮我耕作和捕渔,注意不可恃世欺人,如经发现严惩不怠。然后找一些善于铸铁、铸金的铁匠,我要造兵器、造金饰,顺道给我买一座铁矿场。」

任何事也没问题,怪就怪在地方上,下密由于附近的河鱼产较多,人口也有七、八万人上下,名列北海国第三。但是为何不在都昌或北海这些地方发展,反而要选在下密这地方?这正是李颖奇怪的地方。

「颖叔有点不明白,为何要移去下密?」

「儿子大了想独立,却不想离父亲太远。加上北海和都昌内部早盘据不少商号,和他们对抗会消耗不少实力,倒不如去下密这块小饼。只要我们耐心发展,所得的理益绝对比北海和都昌大。正如兵法所述,『有利则战,无利止。』」

李颖想了想,好半天才说:「明白了,那么要不要在下密弄一座府邸?」

颜宿知道已经让李颖信任自己的才干,从他的话中,明白了他会帮助自己的意思。同时,听见府邸这两个字,使他眼前一亮,问道:「可以吗?」

李颖见颜宿高兴的脸孔,也笑了笑说:「可以帮你弄一座回来。最近下密一地好象有大户人家要搬迁,想把整个庄园出售。」

颜宿稍稍想想,再说:「如果那家真是要搬的话,刚脆把该处的所有土地也通通买下来。对了!给一些钱青州刺史龚璟,问他有没有办法帮忙。」

颜宿提及龚璟,李颖脸色稍稍一变。他不是不知道龚璟贪钱,只是想不到可以这样做,而且也不想做这档子的事。这种贪污行贿,可是杀头大罪:「好的,不过要问一问老爷的意思。」

说话间把颜宇的名号搬出来压一压颜宿,希望他顾忌一下,别让颜宇麻烦。

颜宿那里听不出里头的意思:「不必了,包指十常侍在内,大汉的官大多数也会贪,根本不用怕。而且父亲把东西交了我管,我可以自己决定,这些事大概多久可以办妥?」

一来,颜宿讲的是事实,二来,没可能改变颜宿的心意,于是应道:「大概五天左右可以买下庄园,其它事大概要两至三个月。」

颜宿拱手道:「宿在此先多谢颖叔。」

颜宿的客气让李颖有点受宠若惊,李颖当下拱手回礼:「这是我的本分,我先去办我该做的事,告退了。」

李颖离开后,颜宿一下子倒在床上,想起事来。

「争天下最重要的是米山、金山、铁山这三座山,有了这三样才有人才和人力,五年后大概应该能堆一些出来,以后可以有更多本钱。接着人才方面,那些公认强者尽量抢过来,不过自行培养更好。要找一些名师才行……」

想完这些东西便跳下床,颜宿拿起毛笔,取下数张绵布在上面开始写下自己的规划,写的原因是怕自己忘记。

「如今天下未乱,自身又未出仕,要弄的事应该是赚钱、累积起自己的实力。」写到这里,想了想挥笔再写:「有粮食、金饰、铸器、镖局四种,辽东牧场也要扩大规模,最少要成功控制北海国的一成经济,否则很难起兵。」

「明年后行冠礼,便是出仕的时候,那时要塞点钱给龚璟,看看可不可以当下密县令。那时只要提拔一些家丁入去,便可以完全控制整个下密,反正没人会管。那些人受了自己提拔之恩,大多数也会感激我。」

「再把下密的政绩弄好,既可以让这区的黄巾少一点,又可以弄贤名出来。这样做的话,吸引人才也方便一些。还要买个官位,那时我大约二十二岁,四征将军太高了,弄一个四镇将军应该没问题,反正也有开府议事之权。不过四镇将军也没用,不兼领州牧、州刺史那类的话,即使是实领也与虚衔无异。」

记录好之后,收藏这些东西之后。开始默写过去曾看过的书藉和现代的民生,例如孙子兵法和一部份的注解和自己的见解。不过这些见解,大多数从商业角度出发。商场如战场,在商场上站稳也需要活用兵法,例如收购战,如何以最少成本夺得最大利益,当中的做法也算是兵法的一种。

不知为何,在古代日子久了,面对两份记忆、两个不同的人生,他发现自己越来越遗忘过去的自己。所以要记下这些东西,这是他曾身为现代人的证明,尽管他知道,没人会了解他写的东西。

想到这里,颜宿不自觉笑起来:「如果把这些文章给后代子孙看,他们会有甚么感觉?」

接下来五天,颜宿等李颖的消息。这段期间无事可做,便重练小时候学过的咏春拳,虽然只学了基本拳法──小念头和基本功,其余两套寻桥、标指则未碰过。同时缠着颜良学武,他武功高强,一手枪法让少有接触冷兵器的颜宿看得如痴如醉。

但换了颜宿使用,舞大半天除了刺击之外,其它动作例如挑、扫等动作老是不顺手。但不知是不是以前看太多武侠小说,那些主角大多数也用剑的关系,日积月累下,使剑时玩了一会就能轻易舞得虎虎生威。

至于有没有厉害的剑法可以学习,颜良对剑术不精,只会几手粗浅的落本剑法,全都教给颜宿。

虽然在现代,古代的剑法大多散失,人们大多数只会西洋剑或日本剑道,对中国剑术的认识反而不多。可是这些剑法果然非常「基本」,练了三天就融会贯通,让颜良看得差点眼都凸出来。

事实上,若非这身体变得强壮,还有少时练习的咏春拳,替他打下深厚基础的话,根本没可能快快练成。

余下的两天就经常与颜良对打,颜宿的剑式大开大合,力量十足,几乎是与颜良硬碰硬。的确一开始时,战力惊人,但消耗太多体力,不能连续进攻,每次打不到三、四刻钟就惨败。

正如现在般──

颜良长枪扫去颜宿的剑身,响起「当!」一声,把早已脱力的颜宿,连人带剑给打退好几步才停下来。

颜良用力非常准确,仅让颜宿一道气回不过来,并没有伤害到虎口和身体。颜良把长枪甩回兵器架上,笑呵呵的看着颜宿:「宿儿,还要苦练,我也说过很多次,这种全力攻击是没用的。就算在战场上,一开始你是很勇猛,但时间一久还是必死无疑。」

颜良想了一想,最后在兵器架上取下一柄短刀给颜宿:「不如试试用刀,这东西应该适合你的路子。」

颜宿舞了两下,斩、劈没问题。可是,一做出其它基本动作,连颜良这个门外汉也看出,他根本不适合用刀。没错!每击力度十足,势如奔雷,但看到他的姿势的话,根本就是一个使剑的样子!

颜良叫停了颜宿,想一想后,再说:「看来要替你弄一柄大剑出来。」

「英雄所见略同!」

这下子颜良听不懂了:「啥?」

颜宿见他这样响应,才想起颜良是懂字、懂断句,只是他读的书多数是兵书,问他甚么是「攻其无备,出其不意」或「避实而击虚,因敌而制胜」之类,与兵法有关的东西,也许他能解答。但对于这种俚语,有些出自三国时代之后,搞不好连他父亲也不懂解。

「简单说就是大家想法相同。」

颜良明了解释后,呵呵的笑了出来:「原来如此,下次别说这种文绉绉的,你的叔父我少读书听不懂。」

颜宿笑着道:「知道了。」

「咱们继续。」

枪剑再次相交,今次比之前好些,颜宿又一次被打飞,唯一不同的是,今次比之前好了几分,颜宿比较不会用蛮力对打,多了几份技巧。

「体力要锻练,其次叔父教你一些吸纳呼息之法,这种吸纳呼气之法各家各派自成一家,效果各异,但大体上都是方便发功、体力延长等等,很多武人也会。」

「这不就内功?」颜宿心想过后,口里说:「能不能像小说所述,能青春常驻、力敌万军?」

话一出口,颜良像看白痴般看着颜宿,问道:「你不是被那些不入九流之列的第十家(注1)骗了吧?」

「不是,只是疑惑。」

颜良把长枪竖在地上,说:「有甚么好疑惑?试想想人力有时尽,生老病死是人间不变定律,不可能逆天而行,也许仙人能做到这点,但不是我们这些凡夫俗子的事。」

「侄儿明白。」

「开始了,抱元守一,气贯丹田……」

注1:古时九流十家,第十家为小说家,也被称呼为不入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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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3-25 16:46 资料 短消息 只看该作者
第三回:下密风波

三个月后,所有事情都被李颖办妥,只是所有流动资金、储备金也几乎被颜宿用光光,恢复元气最少要一年以上。不过颜宿肯定的是,一年后的规模只会更大,不会小。

同时一个月前,颜宿领了五百家丁,从都昌搬到下密居住。在那里再招了一批家丁,手上有一千人,还认识了四大家族中以下密为基地的林家长公子──林诚,字信守。

两人一见如故之余,详谈后发现两家竟相辅相乘。

林家以官家的战铠、头盔、箭枝等等军需用品为主,丝绸、当铺和钱庄的生意为副,而且很会打关系,在交际上非常广阔。而颜宿所弄的兵器刚好与林家的相辅相成,那所谓「镖局」也能帮助他们钱庄运银,两人决定两家联手垄断下密市场,然后扩展至整个北海、青州,整个天下里。

七天后,两人在下密的苍海楼里签下合约,白纸黑字的确立了两家的合作关系。接下来,当颜宿回到家中便接到消息,说第一批用新法试做的钢剑完成了。

这时代还未有鼓风炉这种可以把铁融为铁水的工具,幸好颜宿以前看过这一类的书藉,刚好也记下了鼓风炉的设计图。在铸造坊开始运作的时候,颜宿便画了出来,让其它人试制。

一个月后,由一位叫董建的工匠试造成功,但效能低、成本高,只是生产出来的武器,品质却好得多。再用了一个月大规模生产,造了二十台放在兵器坊,顿时把手上的黄金用掉一大半。

接着试验一下他想出来的方法,把铁融为铁水,用搅伴方式把杂质弄走,再倒进盐水盆里冷却,然后用钢造了三柄剑。

完成后,这些剑虽说不上削铁如泥,却是上品利剑。但美中不足是,成本比百炼制造法大了足足三倍。

颜宿见状叹了口气,心想:「一分钱一分货,在工艺水平差的时代制造超时代的东西,果然要付出代价。在军队量产,人少没问题,多的时候稳赔没赚!」大笔一挥,把剑命名为──少阳。

颜宿把剑放回架上,看上身后的李颖问道:「怎看,颖叔?」

「我见议放在上品剑的架上,自然可以收取利益。虽然不是甚么神兵利器,却是平凡中的上品,绝对可以卖出好价钱。」

颜宿想了一想,便说:「发一笔赏金给工匠,要他们不能将我们的技术漏留出去,免得被其它兵器坊捷足先登。另外,调十两金出来,向大家说,谁可以帮我把成本降低至足以大量生产的,这些钱就赏给他。」

在李颖眼中这些剑的确非常值钱,但不明白为何要大量生产,因为只要把这些剑售给世家大族的子弟,就可以轻轻松松的把钱赚回来,于是问道:「为何要这样做?」

颜宿总不能说要留给自己的军队使用,只好弄借口出来:「我想与官府做生意,试想想我们成为官家指定生产商的时候,利益会有多少?眼光要长远一点,要做就做在天下里!」

当然官家是指未来的颜宿自己;利益无可限量,是指兵器锋利,士兵的攻击力自然较强,此消彼长之下,战斗力自然比人强几分。把生意做在天下里,即是指自己争天下的时候!

李颖那里知道隐藏了这种意思?依然也觉得合情合理,若能以下品剑的价钱做出上品剑的质素,自然能垄断市场。全天下的官兵也用自家的武器,收益自然无限大,笑着说:「少爷言之有理。」

「这是新的设计图是长刀来,钢就别用了,利用鼓风炉进行打造,应该有效缩短锻造时间。」

「知道了。」

李颖打开设计图,长三尺三,刀形狭长,具有优美弯弧,护手与刃的相接处装有吞口,面长背短,可增加刀的强度。再以局部淬火技术,使之更强韧锋利。再看右下角,正是此兵器的名字──青武刃。

「知道,少爷。」李颖又再一次被颜宿的设计折服,当真无愧「兵器天才」之称!

当然,他永远也不会知道,这些设计都是抄人的。这柄青武刃,其实是抄明朝抗倭名将──戚继光的戚家刀。

颜宿看着李颖把设计图收好,便道:「暂时说到这里,现在我去镖局那办点事情,其它事还要拜托颖叔了,你办事我放心。」

三个月来,李颖基本上也被颜宿收服了。因为除了颜宿想弄一些特别事外,其它也放手给李颖做,弄好后只要向他汇报,再检讨一下可不可以再做好之外,其余事情大多不过问。在汉代里,这种信任对李颖来说,绝对可以用「恩重如山」来形容!

不单以前的印象一扫而空,更对这位颜家少爷的主意大为配服。好象烤田技术、施肥方法和筒车(注1)等,无一不让李颖心服口服。

但也有点怪东西,例如刚刚所说的镖局,正如颜宿所说,是接一些类似压送金钱的任务。但这时代过得稍为好点的世家大族也有私兵,基本上做不了多少。所以通常都接一些替官府扫荡山贼、捕抓贼人的工作,依靠战利品和酬金总算保持着收支平衡。

事实上,运镖业的兴起大概在明代的时候,那时票号兴起,加上交易日益繁多,不少票号便开始找专人押送银镖、票镖等贵重物品,镖局便是在这个情况下应运而生。在东汉未年人口密度不高,票号少,人人有私兵,开镖局基本上稳赔无赚,不是靠「打劫」山贼来维持,光是养着这些镖师也足可以让这镖局倒闭!

同时,既然专门与山贼做「生意」,为何不改称义军呢?偏偏颜宿死活也要叫镖局!这才是李颖最不明白的地方……

颜宿独自走到大街,也没怎看下密的大街的景色。因为这里不是商业、农业重镇,人口也不多,与北海和都昌相比,显得有点儿冷清。不过这份冷清,也让颜宿想:「如何让下密的人口变得比北海与都昌更多。」

要知道下密不比北海和都昌这么得天独厚。北海是北海国的治所,所以他的强大是必然;而都昌则接近北海,逆新之后,到任的县令也大力发展城池,又常接收北海该城的人民,自然易于发展。

下密呢?不是有着一条鱼获多的河流,北海第三还未轮到他。

走到半路,发现街上有一群人围在一起看甚么似的,当下好奇心起,于是走近看看。

不看又是何,一看就发现,一群恶霸正欺负一位青年。青年有武功底子,无奈寡不敌众,迫开其中一名无赖后露出空档,中了一拳一脚,接着恶霸就对青年一律拳打脚踢,毫无还手之力

这情况下居然没人出手相助,颜宿心里纳闷:「各家自扫门前雪,唉……」

这时三个人把青年按在墙上,另外一位看似老大的家伙一脸无赖的,指着他的鼻子说:「小子,你家借的钱何时还!」

青年一边挣扎,一边说:「不是说好明年一月的吗?还有四个月!」

为首的人「呸!」了一声,骂道:「我又不是叫你现在还清,只是讨点利息。听好了!如果今天你不把钱交出来,立即把你的腿打断。」

被威胁的青年没有交出半分钱来,只是恶狠狠说道:「今月赚来的钱全都拿去买粮食,那里有钱给你。」心里大骂这些人卑鄙无耻没信用,早知就不找他们借钱,否则如今也不会发生这种事。

为首恶霸狞笑着大叫:「打断他的腿!」

颜宿不忍心见他被打断腿,加上爱抱打不平,大叫一声:「停手!」说话同时箭步冲出,一拳把其中一个抓着青年的恶霸打飞出去。在其它人发呆之际,左右开弓把两人打至后退连连。

咏春基本上练好基本功和熟习理论就可以很厉害,易学非常,只需多吸收实战经验便可。这三个月来虽不能与颜良对打,却常常找严平练招,加上吸纳呼息之法和体力训练,如今的颜宿寻常五、六个大汉也不能近身。

冲到为首恶霸身前,以咏春的中线理论为基、寸劲手法出拳,沉重的铁拳直奔那人的小腹,一击便把人打到黄瞻水也给呕出来。解决了为首的人后,余下四人三两下就给摆平掉。

颜宿俯视着倒下的恶霸们,指着青年说:「这人欠你们多少钱?」

「三十钱。」

「差了这么少钱就对人动粗,未免太过份!这里一两银,当是替他还钱,余下当是你们的医药费,还有以后不准你们打他主意,否则,我要你们不能于下密立足,明白吗!?」

虽然十多个五铢钱在汉代足够一家五口,吃好住好用一个月。不过对颜宿来说,一天便能赚到这个数字的二、三十倍,只是小儿科吧!说罢,一绽银掉在地上。

反正放高利贷也是为财,今次收得一两银便是有赚了。再看颜宿一身华服,出手阔绰,不用说也知是世家大族,自然不敢得罪。拾起银子连声说道:「小人知道,小人知道。」说完就跑。

「典型的欺善怕恶……」颜宿想完后,向青年问道:「你叫甚么名字?」

「我叫高逸,欠三月方十八。」

「高逸?名字改得真『好』,生在穷等人家里叫高劳还好……」想还想,没有说出来,只问:「家有甚么人。」

「尚有高堂,还未成家。」

见答得如此文雅,最少也是识字的。可知道文字是被世家大族所控制,在一般百姓中识字便是人上人。通常这类人也会穿些文士袍,帮世家子弟抄点文章糊口。但眼前人肌肉结实之余,更身穿一身劲装,那里像识字的家伙?像猎户还多,果然人不可貌相!颜宿不知觉问了一句:「识字?」

高逸微微一笑,拱手说:「对,母本为书香世家,因家道中落才嫁给父亲。」

颜宿心念一句:「原来如此。难怪会出口成文,原来是母亲的影响。」

可知道从末落的书香世家出来的人,通常会教授自己子女识字和断句,把希望寄托他们身上。只要子女能冒起头来便可重振家声,甚至恢复过往生活,高逸的母亲明显符合了以上的例子。

想到这里,突然灵光一闪,问道:「你的武艺又从那里学来?」

高逸笑了一笑,又一次出口成文:「师从邻家老丈,学过一点武艺和吸纳之法,若非逸不擅搏击之术,否则此等无赖有何惧焉?」

颜宿飞快的把意思理解清楚,事实上他很讨厌人们开口文言文、闭口文言文,有点不悦和不耐烦的说:「别卖弄才学,用白话……」

高逸微微拱手说:「知道。」

颜宿想起严平常常抱怨人手不足,这人不就是天掉下来的人才?于是说:「我的镖局欠些人手,有兴趣当镖师吗?基本上一月十钱,接镖外出,能与其它镖师平分三成接镖费用。如果生意不错又勤力的话,一个月大概能赚三十钱上下。」

听见一月能赚三十钱,顿时双眼放光起来,连说:「没问题。」

见高逸二话不说就答应,奇道:「不先与父母商量?」

高逸笑了一笑说:「这种事我可以自行决定。」

颜宿听着点点头,再说:「要不要看镖局的情况?」

「好。」

两人结伴到镖局处,来的时候先入眼的是鲜红色墙壁和门前的一对石狮,气派非凡。再来到大门前,举头一见便是牌扁上那四个用金漆写下的大字──旭阳镖局。

如今镖局的镖师有两百人,其中一百人去了济北与山贼做「生意」,余下的一百人正在看守庄园和其它产业。

刚步入镖局的一刻,严平领着十余名镖师走到颜宿前方,一起半跪说:「参见少爷。」

颜宿见状也不知怎样才好,连忙扶起严平说:「严平如今已经是总镖头,不用对我太客气了。还有你们也是。」

「若非少爷,严平也不会是总镖头,一切都是少爷的提携。」

看着严平和其它镖师,都是自己从家丁、家将中提拔出来,让他们有财富和名声,他们对自己的感觉是感激的。虽然这是他想要的目标,但看着他们对自己感激的样子,不知为何颜宿总有点内疚。他认为自己好象利用了他们、对不起他们。

最后颜宿心里默默的下了决定:「虽然不知道出仕后,有多少人愿意跟随我,但这些人都会是我的好兄弟,一定要好好对待他们。」接着把所有想法甩回脑后,笑着说:「呵呵,这位是高逸,试试他是否符合当镖师的条件。」

「好的。」

三人一起来到练武场,高逸选了一柄长枪,严平则选了他最擅长的长刀。颜宿见高逸选的武器,不是他所说的技击之术,便问:「你不是擅长用剑吗?」

「抱歉,颜兄。与剑相比,我还是比较擅长枪法。严总镖头小心。」

只见一时间,长枪如毒蛇出洞,每招每式看似混然天成,把严平笼罩于枪势之下。但严平毕竟曾是江湖高手,面对高逸的巧妙枪法,依然看出数处破绽,长刀连挥,挡下所有攻势。

转眼间,两人对拆十余招!

「不错不错。」严平大笑一声,看准高逸枪势到老,长刀一挥,竟把高逸连人带枪给打飞出去。

机不可失,转守为攻!

严平快步冲至高逸身前不远处,快刀连挥,刀速之快竟在半空中留下道道残影,铺天盖地压向高逸全身上下。

看似来势汹汹,但出手时亦留三分力,以防真是把高逸打成重伤。尽管长刀没开锋,但被砍中绝对不好玩!

「当当当当当当!」金击交鸣声连响,但高逸不弱,以枪杆挡着严平的快刀。连挡三十余刀,总算力保不失。

有这结果是高逸仗着拿的是铁枪,若是一般木制长枪,即使由乌心木所造,也只有截断的下场。

当高逸挡到第四十三刀时,严平终归技高一筹。高逸一口气提不过来,手上铁枪被严平打至半空,倒插地上。

严平收刀站立,拱手说一声:「承让了。」接着再说:「不错不错,武艺比其它人还要强几分,弱点是臂力较弱,没力量的速度再快也没用。但再让你多练三、四年,搞不好连我也不是你的对手。」

高逸听着严平的指教,内容基本上与邻家老丈所说的差不多,但礼貌上也要说:「逸受教了。」

颜宿见两人打完,该说说完,便插嘴说:「对了,高逸不擅长搏击技巧,顺道教他一些。」

「是的。」

颜宿站起身,说:「我看业务情况,把帐薄和接镖记录全都拿来。对了!最近林家有些黄金要你们运至并州晋阳,刚好我有事要去那处,亦会随你们一起去。」

说着的同时心想:「吕布、张辽、高顺,试着能否见见这些家伙。」

颜宿对这位三国第一猛将非常好奇,不论历史与演义都说,他是一个贪图富贵、没脑袋的笨蛋。但颜宿想,既然能在人才辈出的三国时代呼风唤雨,怎看也不会是一个笨蛋可以做出来。

同时张辽和高顺都是一等一的将才,当中张辽更是帅才。不借机招揽的话,当丁原刮走之后,也不知道他会不会傻傻的,先跟吕布,再在他挂后跟曹操,那时铁定是心腹大患!

严平听见颜宿要随他们一起,当下说道:「会不会太危险?运黄金一向也是很危险的。还有,少爷要做怎么事?可能的话,待严平帮你办。」

只见颜宿大笑两声,说:「我自保有余,更何况有你们,我还用怕吗?加上,这次并州之行是为了扩展牧场,所以我一定要去。自己上路怕麻烦,所以干脆跟上你们。」

严平想一想,拱手一说:「请恕严平无礼了,少爷身份尊贵,如果老爷和夫人批准的话,一切也没问题。」

扩展业务要亲自出马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严平知道劝助无效,只好把颜宿的父母搬出来,更有种不想负担责任的味道。但大体上,也是为了颜宿好的。他自己死掉不重要,颜宿死了的话,他的恩情怎样还?

颜宿怎会不知道严平怎样想,拍拍他的肩膊说:「放心,加上我也怕出事,一会儿后回家一趟,问家里的人借点人用。」

严平脱口而出:「不用庄园里的?」

只见颜宿干笑两声说:「他们走了,谁帮我看地方?」

注1:筒车形似纺车,用细竹制成,四周缚以竹筒。在水流急的滴岸旁竖两个硬桩把大轮的输轴架在桩上,让轮子自由转动。在水筒泄水的地方,放置水槽,引水下回。竹筒在低处舀水,至高处泻水入槽。大轮随水流转动,不费人力,不用看管,效率甚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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