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题: 【曹操传背景】《背剑的轻骑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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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4-3 18:04 资料 短消息 只看该作者
【曹操传背景】《背剑的轻骑兵》

大概是05年的文章,转来大家一起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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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4-3 18:05 资料 短消息 只看该作者
《背剑的轻骑兵》(正稿)


文:乱·暮沄春澍


(上)


    “我很喜欢你背后的那把剑,可是我没有带钱。我又不喜欢欠活人的债,或是人情。那么,你能不能让我杀了你?”
    我看着这个说话给我听的人,他的表情很专注也很认真。我笑了笑,然后又点了点头,于是我死了。

    我知道,我背后的剑很好,每一个遇到我的人只会看到我背后的剑,所以我只是一个背剑的人,为我的主公背剑。虽然他有另一把更好的剑为他厮杀,可是他仍要我背着这把剑,站在他的身后。
    主公人很好,睡觉的时候不需要有人侍候,说大家都辛苦一天了,早点回去休息吧。而如果有人愿意侍候并真的来侍候了,主公会好心的让他休息,只是那个来侍候的人再也不会醒来。
    主公很喜欢猜想,猜想我们的心事,猜想我们今天什么时候起床,猜想我们什么时候睡去。主公每次都说得很准,我想知道原因,可是我不敢问。
    主公还喜欢欣赏歌舞,于是主公住的宅子里专门有一个房间住着好多美人,都花枝招展的。可她们平时都不怎么打扮,经常穿着睡裙在宿舍里爬上爬下,还有好多坏毛病,比如说喜欢发出声音:

    “谁用过我的手电?周一的时候还很亮呢,今天怎么跟猫长了针眼似的,就屁大点儿光!”
    “谁拿我的丝袜了,快还给我,那是我上个月才买的,只穿了三回呀!”
    “出去!没看见我在里面吗!要抹你那张脸到外面去!我还要再蹲半个小时呢!”
    ……

    几乎每天,当我穿戴整齐要到主公那里报道,走进大门,穿过前院的时候,总会听到这样的声音。我也曾向主公建议让她们住在后院而主公搬到前院,这样大家见面方便,还落个耳根清净;或者让她们搬到别的宅子里,不要住在这里。可是主公说:“这样的安排是有好处的,慢慢你就会明白。”而且还特意叮嘱我不要去问别人为什么,要我自己想。
    我知道主公是为我好,希望我可以长进。因为我的智力不够高,只有58,所以每次晋级考试总被主考官郭嘉打58分,所以到现在我仍然是个轻骑兵。而我大哥早就是亲卫兵了,威风得很,制服帅得一塌糊涂。
    我想了好几天,然后准备好了几个答案去见主公(我人笨,所以主公特别照顾我,让我多说几个)。

    “主公,是不是因为她们跳舞的时候太没有力气,所以您想让我们这些武将每次经过的时候,都传播点阳刚之气给她们,让她们不要太娇弱呀?”
    “主公,是不是因为她们在那里摇来摆去,呼来叫去,咱们就不用买鸟买鱼买小猫小狗了,光看着她们就好,能省好大一笔宠物费呢?”
    “主公,是不是因为她们住在那里能够清新环境呀?”
    ……

    我知道自己又开始胡说八道了,因为我看到主公刚才还挺白净的脸庞变成别的颜色了,好像不是黑色,也不是红色,倒像是我昨天晚上蘸葱开胃的那种调味品的颜色,于是我闭嘴了。
    主公看着我,张了张嘴,好像想要说什么,最后还是叹了口气,摇摇头,走进内室去了。一会儿工夫,一架纸飞机飘了出来。传令兵拾起来,走出大门,用图钉把纸飞机固定在外墙的告示栏上。

    “Heaven and Earth are ruthless;To them the Ten Thousand Things are but as straw dogs.The Sage too is ruthless;To him the people are but as straw dogs.Yet Heaven and Earth and all that lies between Is like a bellows In that it is empty, but gives a supply that never fails.Work it,and more comes out.Whereas the force of words is soon spent.Far better is it to keep what is in the heart.”
    (译: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圣人不仁,以百姓为刍狗。天地之间,其犹橐籥乎!虚而不屈,动而愈出。多言数穷,不如守中。)

    这是左翅膀上的字,右翅膀上的字是:

    “时间:下周一上午十点”;
    “地点:仓亭”;
    “人物:曹操、夏侯惇、夏侯渊、曹洪、程昱、貂蝉、李典、刘晔、许褚、徐晃、荀彧、乐进、张郃(除前四名,其他人物按姓名拼音先后排列)”;
    “事件:打袁绍”。
   
    我在旁边看着,好多人在旁边看着,他们都在看右翅膀上的字,议论着说要打仗了,又问旁边的线报这次对方有多少人马、对方人马里面有多少厉害的,有多少不厉害的、有几个身上带了宝物的。兴奋得跟要过年似的,不过或许过年也没有这么兴奋。
    过年的时候主公只给我们放一天假,发点红豆小米和半个猪头,猪头还不管剃毛。可是打仗就好了,不光说打死了人不用赔命有够刺激,而且还有赚的。那些敌人身上的衣服呀,武器呀什么的,自己打死了的自己去扒去捡,扒了捡了就归自己。也有敌人身上有宝物的,可是就算搜到了,也是要上交主公的,没人敢私藏起来,因为主公每次打仗之前都会派间谍去打探敌方将领身上是不是有带宝物,而且准确率还很高呢。
    不过那些没有在敌人身上,而是在战场的某个地方藏着的宝物不在此列,而且还有一些宝物的获得还要触发某一事件,甚至牺牲某些人的性命才能得到,让人听起来心里不舒服得很。而心里不舒服的人当中,或许没有主公……

    这时我想到一件事情,是有关典韦的。那次典韦私藏了一件漆黑道服,就是他刚投奔主公,然后跟着去打黄巾军的那次。
    当时也不晓得典韦知道不知道军中有这样一个规矩:捡到宝物一定要上交主公。
    战斗结束后大家照例到村子转悠了一圈,典韦也去了,走走看看,就在一个屋子的灶坑里翻到那件宝物了,然后就塞到怀里。正巧许褚经过,给瞧见了,可许褚也没说什么,笑了笑,就到别的屋子里慰问那些失去丈夫的中年妇女去了。
    回城之后开总结会,许褚手指在凳子上不紧不慢的,徐急徐缓的敲打,也没有人在意(后来郭嘉告诉我说那是摩尔斯密码)。因为自从他来军中就有这个毛病,喜欢敲这儿敲那儿的。有时是半夜起来梦游敲单身女军人的房门;也有时是在休息日,趁着大家都不愿意活动赖在床上的空晌,走家串户敲敲同僚家的生活用品,比如说竹扇呀,竹剑呀什么的。所以那次许褚的敲敲打打也没人在意。
    那次开完会后不久主公就找典韦聊天,从此每一次打仗典韦都争先报名,要是不选他,他就一哭二闹三上吊,所以主公也就每次出征都带着他。直到后来典韦在征讨张绣的战役中壮烈牺牲。
    那段时间主公因为典韦的死而自责了好久,总是不时的派人到典韦的故居去凭吊这员勇猛的大将,直到某天的值班武将曹仁从那儿带了一件凤凰羽衣回来,主公才止住悲伤,重新打理起军中的大小事务来。

    战斗结束了,没有一丝悬念。这么些年来,一直是这样,无论是因势导利的战争,还是主公被迫打的战争,都是胜利的,没有一丝悬念。
    消灭董卓如此,攻打张绣如此,攻打吕布如此,攻打袁绍也是如此。
    而且这次战斗更是阶段性的,因为袁绍在这次战斗之后不久就死掉了,因为袁绍这个倒霉蛋兼糊涂蛋不止是死掉了,还在死之前把位子传给了幺儿而不是长子。
    而且主公还听从谋士的意见在回城的途中狠狠剋了一下刘备,不仅端了他在穰山的据点,还弄了几百斤粮食回来。

    而我也该去见主公了,去继续回答主公的问题。
    “主公,您出征的这段日子我思考了好久,终于明白了。原来主公安排那些歌舞伎在前院住,是为了丰富我们从大门到前院再到后院这段距离中的业余文化生活,让我们可以在潜移默化中提高自己的文化修养。”
    主公笑了笑,依旧让我站在他的身后。

    这段日子很美,自从离开老家到主公身边,我总是背着剑,背着主公让我背的这把剑,过着优渥而悠闲的生活。主公对我很好,一直不让我打仗,那些将领都已经转职两次了,而我依旧是一个轻骑兵,却是离主公最近的一个人。
    主公让我在他身边或者身后的时候,我就静静的站在主公的身边或者身后。主公让我回答问题的时候,我就积极的告诉主公好几个答案,之后每一次主公都是叹息不止,然后又轻轻的笑了起来,像一层微波荡漾开去。而每一次考试我的分数也一直是58分,不高不低,正好是58分,无论我怎样答,无论我的答案是什么,郭嘉都给我58分。
    主公不要人陪或者出征的时候,我就在城里游走,四处看看,偶尔也到城外。只是偶尔,并不经常。这倒不是因为出城有多难多累,而是我很珍惜每一次出城的感觉,那种感觉该怎么形容呢?就好像是一只小鸟不小心飞到人家屋子里,东摇西晃之后又重新用翅膀丈量蓝天的感觉。所以我并不经常到城外,常出去的话我怕这会成为一种习惯,这种习惯不好,对于我,对于我所面对的生活,对于我所要去过的生活,都不好。
    城外很美,那么多庄稼,还有那些在田地里干活的农夫们。烈日当头,可他们依旧带着满足干活,除草除虫,灌水施肥。看着他们过着这样的日子,春种秋割的日子,一阵的感动和艳羡。而手握农大本科学位证书的我本该去帮他们,或者自己去承包一片荒山,开垦一块试验田,过过逍遥生活的。现在却只能像个浪漫主义诗人一样,感叹天空的辽阔,赞美那高飞的雄鹰。
    城外很美,找到一个干净的草窝,从晌午看到日落会让人心醉的。或者趴在地上看蚂蚁寻找食物,或者爬到树上看鸟妈妈养了几只鸟baby,都会让我乐此不疲。如果有心爱的人在身边就更好了,可是我没有心爱的人,我也不被允许有心爱的人,那样太危险,无论对谁。
    不能多停留了,如果再呆下去的话,我怕我会留恋不愿离开,我怕我的不愿离开会让我的父亲和我的家族受苦,所以我还要回去,回到那城中,回到主公的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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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4-3 18:06 资料 短消息 只看该作者
(下)


    在主公身边久了,我也会想起家中的父亲。父亲是一个沉默的人,喜欢就着泡菜下酒,泡菜是那种没泡熟的萝卜皮,酒是那种掺了水的二锅头,因此,他的嘴里总是带着那么股生生的辣味。偶尔喝得多了,他会把我叫过去,不胜其烦的叙述夏侯家列祖列宗的英勇事迹,夸赞主公的福大命大,并且随便找个理由搧我耳光,然后罚我到小柴屋里去面壁思过。   
    父亲曾说主公其实是咱夏侯家的人,他虽然姓曹,但夏侯和曹是一码事。父亲检查我功课时,老是让我在纸上写“夏侯”和“曹”字给他看,看了之后又每每摇头说写得不好,让我自己脱下裤子,趴在冰冷的凳子上供他一阵毒打。   
    过年过节宗族聚餐时,父亲总是毕恭毕敬的给主公敬酒,呈上晚辈们平时的作业试卷,然后指着我的那份说: “这孩子脑子太笨,主公你看在血脉相连的份上还得想法儿开导开导他才是。”主公也就和善的笑笑,摸着我的头说:“不急,不急,我看小恩挺上进的,现在笨将来未必便不聪明。”说完,就与父亲对视着哈哈大笑。
    我七岁那年,天降大雪,有个人饿晕在我家大门,恰巧被出门遛鸟的父亲发现,便救了回来。灌下两碗姜汤后,那人睁开眼睛说他姓郭,字奉孝,逛旧书摊时不小心丢了信用卡,赶公交又搭错了车,所以落得这般田地。父亲和他谈了一阵,就留他在家中住了一段时日,管吃管喝,还把夏侯家藏书室的钥匙交给了他。我很奇怪父亲为什么这般对他,在此之前,除父亲之外,就我一个人有藏书室的钥匙,虽然父亲叮嘱我白天不准去那儿。   
    郭奉孝在我家一住就是三年,因为他终日窝在藏书室里的缘故,连家人们也不知道有这号人物的存在。我每到深夜就为他送去饮食或干净的衣裤,更换他的马桶,同时听他唠叨各种千奇百怪的心得体会。有一次我开他玩笑说:“你这样成天窝着,多半是属乌龟的。”没想到他大感兴趣,就乌龟的习性侃侃而谈,还萌生了写日记的念头。“你和我一起写吧。”他对我说,“你和我一样,都是缩在壳子里的人,咱们写的东西,是天书,别人看不懂。”   
    十岁那年,郭奉孝于深夜出走,出走前和父亲说了一席话,到我的卧室门口望了一眼,就此不知所踪。
    十二岁那年,父亲把我叫到密室里,掏出一块质地并不见得好的玉佩给我看,上面刻着“受命于天,夏侯永昌”的字样。“从现在起,它属于你了。我不能把它给你,还得自己带着。你所知道的和所不知道的,都不要说出去。”父亲这样说并对我深深的一跪,摇曳的烛光在他脸上扯出狰狞的影,我不明白,以他三期内外风湿腿的毛病,干嘛如此郑重其事,这是何苦由来......
    十三岁那年,主公派了个叫郭嘉的使者来对父亲转述口谕:“奉天承运,老哥你好!小恩好吗?我很念他。国事维艰,家恩难忘。小恩来吧,我要教他。此子很好,忠勇可嘉。前途似锦,大有可为。来吧来吧,赶快来吧。”那天,父亲显得很高兴,拉着我和郭嘉的手乐得泪水哗哗的流,最后竟然到了泣不成声的地步。
    临行前,父亲一直把我和郭嘉送到了十里长亭。“我会写信。”他看着郭嘉对我说道。   
   
    主公待郭嘉极厚,几乎是到了言听计从的份上。郭嘉对我说主公是能够得天下的人,在他手下做事是知识份子们的梦想。照理说郭嘉应该很快乐,但他却是个苦恼的人。每有闲暇,他便用手指蘸着水在桌上写“曹”和“恩”字,我本来不知道他写的是这两个字,上次去他家拿万年不变的58分试卷时,正巧看见了。当时,郭嘉的脸色很难看。
    其实我本想找个机会告诉郭嘉这没有什么的,但老天不给我这个机会——他死了,在征讨完袁绍的那几个儿子之后,郭嘉死去了。死之前他留了一本《遁甲天书》给主公。那天主公没有见任何人,独自呆在房间里,沉思良久。
    我也很难过,因为我再也不能到郭嘉那里去偷偷学外语了,不能大摇大摆的去他家听他讲故事了。主公曾经严令禁止谋士们为我们这些武官讲故事的,其他谋士都很听他的话,可是郭嘉却不以为然,不过他也不给别人讲故事,只给我讲。
    主公不知道这是为什么,,不过也是自从郭嘉给我讲故事开始,主公便隔三岔五的问我一些问题,而我又每每的让主公失望。于是他便挥挥手让我离开,或者让我站在他的身后,之后又轻轻的笑了起来。
    自从郭嘉死了之后,我便少了一个有趣的去处。不是不想去他的家里凭吊,而是主公严禁任何人过去,为此还派了重兵在那里把守,说是为了保持郭嘉故居的原样,以供后人参观。直到某天一个士兵吸烟时不小心点燃了杂草,火势蔓延,于是郭嘉的家不见了,那些士兵也不见了。
    大家都很惋惜,说好好的一处宅邸,好好的一处教育基地就这样没有了,国家的损失很大呀。

    郭嘉死后不久,曹植世子在许都城外发现了一只大大的铜麻雀,说这是祥瑞,然后禀告主公,并建议搭个台子把这只铜麻雀供起来。主公不答应,说即使那是祥瑞,可是如果供起来的话,砌台子建塔花销太大,会劳民伤财的。所以会上没有通过,所以自然也不用进行什么全民公投了。
    可是会议结束后,荀彧却拉住曹植世子,塞给他一盒子的宝玉,说用这个来修麻雀台就好了。曹植世子还想要问些什么,荀彧却摆了摆手,接着指了指天,又把手背到后面停歇片刻,然后转身离开了。
    一个月后,铜雀台建好了,堂皇异常,高耸入云。迎着阳光看去,真的是完美无瑕。白玉的围墙,墨玉的底座,赤铜的台身,然后上面无缝连着一只大大的铜麻雀。
    而那些歌舞伎也搬到了铜雀台下面的楼里,虽然仍旧是集体宿舍,却不再像以前那么吵闹了,一个个端庄的好像大家闺秀一样,让人一时难以适应。
    主公仍住在原来的院子里,我们也一如往常的早请示晚报告。不过大家都知道,有些事情要发生了。东吴孙权,新野刘备,这两个名字似乎代表着什么,大家这样想着。

    或许有些事情真的要改变了吧,我想。
    主公就不再问我问题了,也不再让我呆在他的身边或者身后了。
    主公不再只是把洋文写在纸飞机的翅膀上,作为公告的点缀,而是在会餐或者开会或者大家闲聊的时候,偶尔也念出几句洋文来,比如说“The Way that can be told of is not an Unvarying Way;The names that can be named are not unvarying names……”什么的,然后抬头看着我,只看我一个人,很专注的样子。而我也只是静静的看着主公,没有表情。

    或许有些事情真的要改变了吧,我想。
    虽然我曾经的以为只要我不去做,没有作为就都不会发生,一切不必发生,一切不会发生,可是事情不会因为我们的以为而真的按照我们的意愿发展,因为事情终究还是要发生的。
    上次晋级考试我过关,成为了重骑兵,而我的智力却仍然是58,这让所有的人都感到奇怪,吃惊不已。下次晋级考试也快要到了,我想我已经渐渐的猜到了那还没有出现的结果。
    第二次晋级考试结束了,不出我的意料,我再次晋级成功了,成为了亲卫兵,和大哥一样。看起来威风得很,制服也帅得一塌糊涂,虽然我的等级仍然是1。
    不过接下来的事情却是我没有想到的。

    举办晋级仪式那天,天气很好,主公和一个个考试过关的文官武将握手,然后走到我的面前说了一些勉励的话,之后递给我了一个盒子。
    我打开盒子,看到里面有整整一盒金光闪闪的像蚕豆一样的药丸。我知道,这是经验果,整整33枚经验果!这是全军这十几年来打仗的结晶,整整33枚经验果。
    所有的人都惊呆了,因为即使是立了无数次战功的大哥也只是被主公赏赐了方天画戟,黄金铠和绝影宝马而已。而这33枚经验果的每一颗却都有起死回生的功效,常人想得到一颗也是枉费心机,我却一下子被恩赐了33枚。
    我正想把盒子揣在怀里,留作珍藏。可是主公的一句话让我完全傻掉了,所有的人也都傻掉了。主公说:“现在,把所有的经验果都吃了。”
    我一阵晕眩,不由得心如死灰,却仍是打开盒子,拾起一枚放在嘴里,浑身一阵抖动,然后是另一枚。我每吃一枚,众人就是一次惊呼,于是这样的惊呼接连33次,而我也在最后一次惊呼之后昏了过去。历史上升级最快的一位武将产生了,从1级到34级,原来只要3分钟。
    失去意识前,我看着主公,发现主公微笑的脸庞上,眼中闪着厉芒,却也有惊讶在里面。

    当我醒来的时候,已是深夜,躺在自己的床上,睁着眼睛,却好像仍在梦境之中,不过这却是真实的发生了的事情。所有的人都以为主公对我恩宠有加,对夏侯家恩宠有加。可是我知道,主公已经在众人面前,在大家对我的艳羡中,对我下手了。
    在家的时候,父亲曾对我说过,大家都知道经验果珍贵异常,知道吃一枚经验果就会增加自身的一个等级,却不知道,经验果只有在自己濒临死亡的时候才能吃,而如果是在完全健康的时候吃下经验果的话,自己不但不会升级,反而会降级。
    之前表面是一直是1级的我,却早已有了40级的功力。而现在呢,表面上是34级的我,事实上却真正切切的变成了7级。而我也知道主公的讶异,因为他没想到我竟然没有出现死兆,没有想到原来我的事实等级已经和他相同了。
    不过他也应该是庆幸的吧,用这种方式体面而美好的除去我,却没有让我即死而引起大家疑心,又让我没有遁逃的机会。尤其是我没有死在众人面前这一点,真真切切是主公没有料到,却感到万分开心的一件事情。而现在的我也仍是名义上受主公恩宠的新晋亲卫兵,是主公善待家族旁系的明证,是主公恩眷部下提携部下的明证。我想主公这次真的是赚翻了。

    这时下人来报,说老家派人捎了书信过来。我问书信在哪,下人说捎信的人在外室等候,说要亲自把信交到我的手中。我吩咐叫那人进来,来人是我不熟悉的面孔。我接过信,打开来看,心骤然跳了一下,然后拿过灯火,把信烧掉了。来人看我做完这些事情之后,微笑,然后离开了。
    而看着他的微笑,我却只能苦笑,没有看到白天情景的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就算他看到了也不会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现在的他只会躺在某个将会被人发现的角落里,静静的腐烂。
    信中父亲要我做的事情,我曾经是有信心做到的,在离开老家之前。可是来到许都之后,一切都在慢慢的改变。那城外的风景,郭嘉的死去,和郭嘉死前的重新投靠主公。还有,也是最重要的就是,主公的日渐成熟和他那天生作为奸雄霸主的性格特质,让我无力,也让我甘心的愿意放弃,即使为此牺牲我的家族。

    其实主公本不必有今天的行动的,可是如果我是主公我也会去做的。
    首先,对于敌人尤其是自己身边的敌人,从来都不必手下留情反而一定要用雷霆的手段。
    第二,就算主公知道我没有背叛他,而只是我的家族的蠢蠢欲动,却也是一定要消灭我。因为在一个势力之中,善用人才是本领,善杀人雄是本能。
    第三,当我死去了,或许父亲会重新安稳不再图谋,因为一个家族中将来一代家主的死去,远远比当任家主的死去要更能让这个家族失去成长的力量。

    而我也知道,主公要除去的只是对他有威胁的人,而当其他的人不再对主公产生威胁的时候,那么那些人仍是主公征讨天下的棋子,仍是幸福的会被主公恩宠的棋子。
    而现在的我,已经没有时间没有必要也没有可能按照当初的计划行事了。现在的我只要好好的做一个名义上的亲卫兵就好了,不必说给父亲听,也不必说给主公听,因为当那一天到来的时候,所有的人都会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做。
    我知道只有这样做才是最大程度的报效家族,因为一切行将结束,因为一切仍是原样没有改变,因为一切将重新开始。除了我,我只有结束。

    第二天前方传来消息,大哥打败仗了。是的,打了大败仗了,博望坡一战我军损失惨重。大哥是败在孔明的手下,弃械奔逃回来。
    大哥回许都那天,直接负荆请罪到主公那里。主公气愤异常,要将大哥斩首,最后经众人求情,才免了死罪,要大哥戴罪立功。我赶到的时候,众人都对着我笑,虽然我分辨得出那些笑容的不同,却要在过后尽量忘掉,只有大哥的惨笑一直挥之不去。

    之后一段日子,主公整理军备,要讨伐荆州刘表,可是不久之后,文聘带城来降,于是主公顺势攻占新野,稍稍整顿,又要追击刘备。

    一只纸飞机,仍是那个位置,仍是有人观看,观看的人群中仍是有我。

    "Mine is indeed the mind of a very idiot,
    So dull am I.
    The world is full of people that shine;
    I alone am dark.
    They look lively and self assured;
    I alone, depressed.
    I seem unsettled as the ocean;
    Blown adrift, never brought to a stop.
    All men can be put to some use;
    I alone am intractable and boorish.
    But wherein I most am different from men
    Is that I prize no sustenance that comes not from the Mother’s breast"

    右边的翅膀上写着:

    “时间:一小时以后;地点:长坂坡;人物:曹操、曹仁、夏侯惇、夏侯恩、夏侯杰、夏侯渊、程昱、贾诩、刘晔、荀攸、乐进、张郃、文聘(除前六名和最后一名,其他人物按姓名拼音先后排列);事件:打刘备。”

    我看着自己的名字第一次出现在翅膀上,微微一愕,继而笑开了,然后朗声而诵:

    我愚人之心也哉!
    沌沌兮
    俗人昭昭,我独昏昏;俗人察察,我独闷闷。
    澹兮其若海,飂兮若无止。
    众人皆有以,而我独顽似鄙,我独异于人,而贵食母。

    声音渐远,我的身影也渐渐消失。

    好久没有站在主公的身后了,真的很怀念呀。可是我知道我再也没有机会了,这次没有机会,以后也不会有了。
    主公要我和大哥,还有夏侯杰,文聘以及张郃打头阵。
    对于初上战场的我,刚刚修炼归来不知一点敌情的三弟,还有刚刚归顺还不知其心意如何的文聘,以及刚打过败仗的大哥和充数凑上的张郃来说,这应该是个笑话吧。
    满级的铁枪,满级的铁铠,挂在身上沉沉的,已经是34级的我在士兵的眼中是神圣的,是令人艳羡的,可是我知道,这些虚华的外表之下,我将必死。

    整军前行,遇敌,厮杀,转入一个荒村之中,我遇到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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