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6-1-7 13:15
大头笨笨
[quote]原帖由[i]真定赵云[/i]于2006-01-07, 1:06:24发表
赶上直播了
兄弟不会又来一段露水情吧,看来兄弟还挺吸引女孩子,啥时候发张PP上来瞧瞧哈 [/quote]
不会有露水情的了,呵呵
2006-1-15 22:57
大头笨笨
55、鸡尾酒
我也笑了,再问:“这里和旅馆都是你开的?”
“是啊,白天就在楼上,晚上就在这里”,她说着,把刚调好的那杯酒推给我,“喝吗?请你喝,这次应该调得不错。要一口喝掉,但是含在嘴里一阵才有感觉的哦。”
那是一个高脚的小圆杯,看起来像一杯温柔缱绻的牛奶,表层有一道可爱的白色糖边,温柔而甜蜜的一个圆圈,似乎可以圈住所有的思绪。我拿起杯子把酒倒到嘴里,然后慢慢含着,才知道这杯表面平静的“牛奶”是何等的热切,先是酒的辛辣味道,但辣味一过,牛奶的醇香便回荡在嘴中,香气绵长。
看着我起初诧异,后来变得习惯惬意的表情,她笑了,说:“这叫‘温柔的火焰’,外柔内刚。原料也挺多的,用了牛奶、鸡蛋黄、朗姆酒、白兰地、君度酒和豆蔻粉。”
“嗯,的确有豆蔻的香气。”
忽然,我想起了青青——刚到旅馆时给她发了短信报了平安,然后一杯鸡尾酒又让我想起了她,想起了在绿茵阁喝的“玛格丽特”和“白色海滩”。
“有‘玛格丽特’和‘白色海滩’吗?”我问。
“当然有,有鸡尾酒的地方都会有,你要喝吗?我倒是可以调。”
“不了,睡觉去,今天才是第一天呢,来日方长,呵呵。”说着,我跳下高脚凳,转身而去。
走上吱喳作响的楼梯,走廊里有昏黄的灯光,两个年轻人坐在椅子上,透过天窗看夜空。我一眼便看出他们是学生,学生总有一种能一眼看得出的感觉。
我在他们对面坐下,点点头当是打招呼,然后便沉默着。
2006-1-15 22:58
大头笨笨
56、符号
夜空很黑,繁星点点,在狭小的天窗里流动着。过了许久,感觉脖子痛,低下头来,才忽然想起自己已经多年没这样看过夜空了。还记得多年前,读中学的我喜欢在晚修时偷偷溜出教室,坐在篮球场的看台上仰望天空,那些日子,是一罐彩色的橡皮糖,罐子是透明的,第一块糖最诱人却也让人蒙昧于其中。其实,人的一生,就只有一罐糖。
那是还来不及忧虑的年纪啊,可几年后,那些日子都变成了一些符号。
第二天,我一大早便爬起来,走到街上伸个懒腰。旅馆不远处有一条食街,早餐时间,每间店都只开了一个小窗口,窗口处冒着热气。吃惯了广东式的早茶,有时候也会怀念北方的早餐,比如热乎乎的火烧、煎饼。我走到一间店的窗口前,窗口里面是一张胖胖的笑脸,是个四五十岁的阿姨,热情地问:“要吃什么?都热腾腾的!”
我在窗口前看了看,说“拿个煎饼果子,方便边走边吃。”
“不是本地人吧?听口音就不像”,阿姨热情的说着,然后转头朝后面厨房大叫道:“煎饼果子一个,快!”
回过头来,她对我说:“等一下啊,弄个新煎的给你,热乎乎的,从这儿走到海边,也保管不会凉。”
我笑了笑,站在门口等着,不一会儿,一个热乎乎的煎饼果子用厚纸包着,递给了我。“吃吧,香呢,还加了辣酱。”
我点点头,捧着热腾腾的煎饼果子往海边走去。
2006-1-15 22:59
大头笨笨
57、时间
味道很不错,我不顾任何仪态,狼吞虎咽的边走边吃,嘴角沾了些油,就用手背抹掉。走到海边,我顺手将垃圾扔在矮矮的堤坝旁的垃圾桶里。
清晨的海并不沉静,我坐在沙滩上,静静地看着,仿佛时间就此停顿。
看看表,七点整,我拿出手机,拨通了青青的号码。
“这么早?”那边的青青似乎还没睡醒,我这才想起来今天是星期天。
“是啊,我喜欢这里。你什么时候过来?”
“检查的人明天过来,星期二走,我星期三就来了。”
“那我就一个人在这里呆几天吧。这里空气很好呢。”
……
在沙滩上聊了一阵电话,我慢悠悠的往回走。其实烟台并不小,但我所住的是开发区,再远的地方,走上一小时也就到了——度假时的时间总会很奢侈的去用,换作在中山,十几分钟的路程也会忍不住开车,就算没车开也会选择打的,而在这里,我只需要慢慢的走。
在附近的几条街上走走停停,甚至还人生中少有的走进了市场,看看卖菜的、卖鱼的,似乎是第一次近距离的去观察这些以前从未关注过的人群。穿过市场,是一条并不繁华的商业街,虽然是星期天,但还是稀落落的没什么人。有几家书店,走进去看了看,顺手买了几本时尚杂志,准备拿回去消磨时间。
其实我到处乱走,已经不认识回旅店的路,但倒是没所谓,反正每条路都四通八达,慢吞吞的走到了上午十点多,就“恰好”走到了旅馆。
2006-1-15 23:00
大头笨笨
58、玻璃屋
老板娘在大堂,微笑着冲我点头,我也点头致意。走到楼梯口的时候,我回头问她:“酒吧白天开门吗?”
“不开,开了的话八成会变成网吧。”
我有点失望,便想回房去。
“等等”,老板娘叫住了我,“我倒有个私人空间可以提供给你。”
“好”,我不假思索。
我跟着老板娘来到酒吧侧的一个楼梯处,老板娘边带我爬楼梯,边说:“这栋楼是我盖的,这边楼下是酒吧,二楼等于是酒吧的包间,但我一直没有开放,很少有人上来。”
我没有问为什么不开放,只是跟在后面,预料到会有惊喜。
果然,打开门,里面竟然是一个玻璃屋——但我马上发现,这只是个错觉,这栋楼在外面看时并没有玻璃屋存在。天花板是玻璃的,再之上是弧形的屋顶,可以看见椭圆形的蓝色天空。而四周的墙壁,一面是个巨大的鱼缸,鱼儿在里面畅快的游着,让我想起来小时候时常去玩的青岛水族馆;一面是蓝色的磨砂玻璃,表面并不平整,有几个突出来的兜状位置,里面放了灯泡,很是别致;一面是落地玻璃窗,外面是个阳台,种满了花草;靠门的这一侧看似玻璃,实际是玻璃钢,做成了整面墙的橱柜,透着冷金属的冷酷色调,摆放着很多小摆设。一张很大,但却是最简单的“四条腿、一块板”造型的桌子背对蓝色磨砂玻璃、面向阳台摆着,上面有电脑。电视在玻璃钢柜上,一排沙发摆在鱼缸前,恰恰遮住了鱼缸右下方的机器,沙发前的大茶几上居然还有一台PS2游戏机。
2006-1-15 23:01
大头笨笨
59、心如止水
我笑笑,转头对老板娘说:“怪不得你不开放,这间屋子不但花了心思,还花了不少钱。”
“是啊,光这个鱼缸,就把我要把腰包掏干净了。知道吗?下面整个酒吧的装修,也不如这一间呢。不过,我喜欢。”
“我也喜欢”,我笑着说。
“这里够安静了,你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了。”
我说“谢谢”,然后坐在电脑前,她轻掩房门,下楼的脚步声回荡在寂静的楼阁。
电脑打开,在桌面上意外的发现了自己昨晚在楼下酒吧里的心情文字,那是一个名叫“错过”的文本文档,我因为好奇而打开,看到的却是自己的文字。
我昨晚写过——“我觉得我前世应该是一棵树,一棵没有根的树,长在她身后的某一个角落,不在乎她是否眷恋,只希望能在年年暮暮朝朝夕夕时时刻刻分分秒秒里,看到她的一举一动,看到她的一悲一喜,绝不错过。”
但下面却有另一段并不属于我的文字,“我觉得我前世应该是一滴眼泪,一滴没有恨只有爱的眼泪。停留在眼眶最阴暗的角落,久久不愿落下,只求风吹过,带走我的思念,告诉他,我们原来还是错过了。”
我有些动容,在博爱路上等待红绿灯的那短短半分钟,我没有错过青青,但在十年的时间里,我一次次错过晋如。无论我现在是否承认,我都已经错过了。
过了许久,我透过窗户发现阳光渐渐偏向西边——我喜欢这样的感觉,不知不觉间,时间流过,心却如止水。
2006-1-15 23:02
大头笨笨
60、红茶
门打开了,是老板娘,绿色的上衣透着鲜活的生气,“下午茶来了”,她笑着说。
的确是茶,一杯香气浓郁的红茶,“加奶还是加糖?”她问。
我想了想,说“加糖吧。”
她笑着说:“那你要自己动手了。”
“为什么?”
“你没听过一首诗吗?是这样说的——‘如果我为你倒茶,那代表了友谊;如果我为你加上牛奶,那代表我最深的礼貌;一旦我为你加上了糖,满足了你期待的舌尖,那代表我已经爱上你了。’所以,加糖可要你自己来。”
“原来还有这样的说法呢!那我只能自己来了。”
“觉得烟台怎么样?”她坐在对面的转椅上,问我。
“挺好,很安静的一个城市。”
“那是旅行者的看法,旅行的人总会看到好的那一面,因为新鲜。只要有新鲜感,什么都会是好的。这个城市很多时候混乱不堪,当然,如果心情好,我仍然会发现它的某些角落会美得让人有些心灰意懒。”
“我现在就慵懒得很,看着时间这样过去。”
“那你适合喝Espresso。”
“啊?那是什么?”我一头雾水。
她笑了,笑容里可以看到眼角的皱纹,提示着她的年纪,“就是功夫咖啡。”
“功夫咖啡?”我还是第一次听说这名词,“功夫茶我倒是经常喝,呵呵。”
她嘴角微微上扬着,含着让人安心的笑,说:“想试一下的话,晚上去楼下吧!”
2006-1-15 23:03
大头笨笨
61、功夫咖啡
回到自己的房间,我躺在柔软的床垫上睡了一阵,醒过来时,天已经黑了,看了看表,八点钟。我走到楼下,找了间快餐店,随便吃了点东西,便走进了酒吧。
“来了?”老板娘在吧台前冲我打着招呼,她正在调酒。
我点头,来到吧台前她对面的位置坐下,“要不是你说的功夫咖啡,我还不来了呢,打算好好睡觉。”
她笑了笑,她身后的咖啡壶正在“工作”。“功夫咖啡,就是用调制一杯滴滤式咖啡的2/3的咖啡粉用量加45毫升或1.5盎司的水制作出的咖啡。”
“我对数字不如对口味感兴趣。”
“那就好,这样得咖啡会很香,很纯正。”
我笑笑,坐在吧台上喝着杯子里的水,等待着。过了一阵,她递给我一杯咖啡,杯子上有清雅的花纹。我在灯光下仔细看了看,咖啡的颜色接近巧克力的棕褐色,闻起来极其香浓,我轻轻抿了一口,没放糖的情况下,略略有点焦糖的味道,但苦涩的成分更多些。
“怎么样?”她期待的问我。
“挺好,闻起来香,喝起来苦。”
“这是好还是不好啊?”她笑了。
我也笑笑,回答说:“好,我喜欢。”
沉默了一会儿,她问我:“你怎么一个人来这里呢?”
“不是一个人”,我笑着回答她,“我在等女友呢,她星期三就过来了。”
“呵呵,那就好”,她明朗的笑着,“知道吗?初初见到你,还以为你失恋,来这里疗伤呢!不过话说回来,有了女朋友还这副没方向的样子,看来你不太专心呢!”
2006-1-16 10:09
新射手
老板娘也忒厉害了,小心!
下面的演义可能有新的暧昧........
2006-1-16 21:26
大头笨笨
[quote]原帖由[i]新射手[/i]于2006-01-16, 10:09:40发表
老板娘也忒厉害了,小心!
下面的演义可能有新的暧昧........ [/quote]
肯定不会,嘻嘻
2006-1-16 23:29
周瑜
看了这么多,我也想买一辆高尔夫了。不过对蓝色不太感冒,还是红色的好。
2006-1-18 09:13
大头笨笨
[quote]原帖由[i]周瑜[/i]于2006-01-16, 23:29:44发表
看了这么多,我也想买一辆高尔夫了。不过对蓝色不太感冒,还是红色的好。 [/quote]
高高是好车,有爱不释手的感觉
有几辆车是从高中开始无牌驾驶的——蓝鸟、雅阁等,后来改了帕萨特,才知道欧洲车的好。
高高更适合驾驶
2006-1-18 19:03
高木知之
没有了女友在身边,很容易对过去进行阶段性的总结,这也是把双刃剑,有可能促进现有的感情,也有可能去怀念过去的感情,男人真不容易。哈哈。
2006-1-23 08:48
大头笨笨
62、计划
我尴尬的一笑,一脸被说中的不知所措。
她低下头来擦拭着一个高脚杯,反反复复的擦,以至于我怀疑那极细的杯柄会折断。她幽幽说:“人是不能太贪心的。生活总是坏笑着对你出难题,爱或者不爱,不论你走哪一条路都会后悔,只是后悔的程度不同。”
“我知道”,我喝了一口功夫咖啡,任凭极深的苦涩在我嘴里蔓延——其实“珍惜所拥有的”是每个人都明白的道理,每个人都会拿这个道理去劝诫别人,但轮到自己时,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不过,我还是想到了青青,想到星期二是她的生日,尽管她要负责接待,而我又远在烟台,但并不妨碍我给她过个生日。“这也算珍惜拥有吧?”我在心里自嘲。
之后,我没再说话,只是静静的喝着老板娘亲手煮的“功夫咖啡”,铭记这闻起来极其香浓,喝起来却又极苦涩的咖啡,然后一个为青青过生日的计划在我心里形成雏形,最后,我兴奋的回到自己的房间,而喝了几杯咖啡后的代价就是毫无睡意。
尽管已经是晚上十二点多,我还是毫不犹豫的拨通了纪楠的电话——我知道他的作息,12点还属于他的工作时间,他习惯晚上自己“炒更”。
他很快接了电话,还没等他搭腔,我便说道:“兄弟,要你两肋插刀的时候到了!”
“插你两刀啊?我还不太忍心呢!另请高明好不好?”
“行了吧!没空跟你耍嘴皮子,要你帮忙呢,好事情。”
紧跟着,我把我的“计划”告诉了纪楠,纪楠一边听一边打岔,到最后的结论是:勇气可嘉,实在肉麻,而且对他来说难度过高。我承认了最后一点,但还是要求他无论如何都要做到。熬到最后,他终于答应了,但还是在电话里嘟嘟囔囔地说“还要我去当出租车司机,影响我形象啊!”
2006-1-23 08:48
大头笨笨
[quote]原帖由[i]高木知之[/i]于2006-01-18, 19:03:34发表
没有了女友在身边,很容易对过去进行阶段性的总结,这也是把双刃剑,有可能促进现有的感情,也有可能去怀念过去的感情,男人真不容易。哈哈。 [/quote]
男人当然不容易
2006-1-23 08:49
大头笨笨
63、生日快乐
第二天,我睡到了中午十二点。因为是星期一的缘故,旁边的学校开起了晨会,离开学校已久的我,对此并无感觉,反倒大喊噪音难顶,然后继续蒙头大睡,总算坚持到了中午。
起床后,我发了个短信给青青,她说她正在吃饭。
“我会给你个惊喜呢!”我说。
“是吗?难道你突然飞回来陪我过生日?”电话那头的她开始“异想天开”。
我笑笑,说:“当然不是了,对你我可不会花那么大的本钱,哈哈,但是呢,你还是会感觉到惊喜的。”
“那好,我就等着了。”她欣喜地说着。
下午,我打了个电话给纪楠,问他安排得如何。他的回答是——“出租车借到了,但要租车的费用,不用说,你小子承担。时间要你安排,我随时准备。”
我欣然允诺,当晚,我都在计划着青青的生日,作为“远程的操控者”,我可不希望遗漏什么环节导致“惊喜”变成“什么都没发生”。直到我自认为整个计划全无遗漏,非常完美时,我才心满意足的走到楼下的酒吧,跟老板娘要了一杯不知名的鸡尾酒,聊着天,喝了一个多小时才喝完,然后上楼睡觉——当然,十二点刚到,第二天来临的时候,我还不忘给青青发个“生日快乐”的短信,她回复道“这就是惊喜吗?”我回了一句“你要求真低,等明天吧!”然后便关机睡觉。
2006-1-23 08:50
大头笨笨
64、短信
第二天,我早早起床,在楼梯口跟同样早起的老板娘打了个招呼,便“循例”走到外面四处闲逛。一边走着,我一边给青青发短信。
“今晚可要听我的指示啊,不然惊喜可能就会溜掉了!”
“知道了,但我要负责接待,晚上还要吃饭呢!”
“没问题啊,不过要喝酒吧?”
“是啊!”
——要喝酒,这倒正中我下怀,我回复说:“那就不要开车了。”
“我知道啊,坐单位的车去。不过应该可以提前走吧,我也不想在那里呆这么久。哭,那我不是要打的回家了?不然倒可以跟单位的车,人家会挨个送回家。”
打的当然好了,要不我弄辆出租车干什么,我这样想着,然后回复道:“自己打的走好啊,要不你那些同事送来送去的,不知道拖到什么时候呢。别忘了,可有惊喜等着你呢。还有啊,你今天过生日,穿什么衣服啊?”
“笨蛋,我要接待啊!你说我穿什么?制服啊!”
“噢,收到。那你吃完饭出来之前务必要跟我打个招呼啊,我好做准备。”
“知道了,离那么远也要做准备,不知道你打些什么鬼主意。”
我用“哈哈”回应,结束了这场短信对话。
2006-1-23 08:51
大头笨笨
65、如坐针毡
其实我的计划是:由纪楠假扮出租车司机,在她吃完饭后,“适时”出现在酒楼门口,接上她之后,拉着她在石岐转来转去,去买一个生日蛋糕,并告诉青青,他是受人之托买一个蛋糕给她,并祝她生日快乐。
当然,为青青过生日的这个计划里有很多不确定因素,比如说,青青吃完饭之后忘了告诉我,或者纪楠不够机灵,没能成功把她弄上车,这些可能都会导致一场空。
所以,我只能全程远程操控,让每一个步骤都为我所掌握。但在执行计划之前,我还是要忍受等待的煎熬——每个人都是这样,在做一件自以为得意的事情之前,总是满心期待,生怕时间过得不够快。这就像2001年的那个晚上,国家队击败阿曼队冲进世界杯——谁都知道那个晚上是十拿九稳的,但等待的煎熬却让每个人如坐针毡。
逛了一大圈后,我买了几个面包、一堆零食,回到旅馆,然后就没有出房门,而是坐在床上一边捧着电脑玩游戏,一边有一眼没一眼的看着电视。在一个狭小的空间里,时间似乎更难打发了,过了许久,才熬到傍晚。我每隔一个小时左右就发一个短信给青青,询问她的行踪,好在一切正常。至于纪楠,他也适时的跟我报到,说一切正常,他已经拒绝了老板的“加班建议”,然后被老板狠狠地盯了几眼,如果日后有什么“三长两短”,我必须报恩,帮他找一份新工作,并负责他在找到新工作之前的一切开支。我则告诉了他青青穿制服,以及身材相貌,让他务必不要认错。
2006-1-23 08:52
大头笨笨
66、傻眼
6点钟,青青发短信给我说开始吃饭了。6点半,我叫纪楠开上他借来的出租车,去青青吃饭的酒楼外面等。到了七点多,我同时收到了两个短信,青青说她喝了不少酒,纪楠说他停在酒楼外,已经拒绝了多个想打车的人,估计那些人都会觉得他这个有钱不赚的司机是个白痴。在这种时候,我的脸皮自然厚起来,让纪楠耐心等待。
——其实我也在等待,而且比纪楠更着急。
到了将近八点时,才收到青青的下一个短信,她说已经喝醉了,但还算神智清醒,记得给我发短信。我马上致电纪楠,告诉他“目标人物即将出现”,让他随时准备着,如果没能把青青弄上车,丢了工作也是活该。
八点十五分,纪楠打电话给我,说“目标人物还没出现,是不是弄丢了啊,但我可没走神啊!”在这种计划执行到关键时刻的当口,我自然不敢怠慢,连忙打电话问青青,好在,她只是被人留住了要多喝几杯。
又过了十分钟,纪楠发短信告诉我,他接到了青青,不过青青对他这个的士司机不开车却顾着发短信很不满意。
我回了个电话给他,让他赶紧开车,不然惹毛了这大小姐,她会下车的。听着电话里传来的捷达出租车巨大的马达轰鸣声,我忍不住笑了出来——成功了!
可是,接下来的事情让我傻了眼。
2006-1-25 15:24
高木知之
大头兄弟真不厚道,在这个节骨眼上吊人胃口。期待后来的“惊喜”了。
2006-1-30 01:54
大头笨笨
[quote]原帖由[i]高木知之[/i]于2006-01-25, 15:24:33发表
大头兄弟真不厚道,在这个节骨眼上吊人胃口。期待后来的“惊喜”了。 [/quote]
明天更新
2006-1-30 11:23
风云再现
节度大人:继续啊,坚持就是胜利!
2006-1-30 21:05
大头笨笨
67、流血事件
听到青青上车了,我总算放松下来,有一种“阴谋得逞”(当然是反义词了)的快感,白天的期待让我有些疲惫,我忍不住坐在床上,背靠枕头,迷迷糊糊的打起了瞌睡。
几分钟后,电话却响了,是纪楠——这小子带着哭腔跟我诉苦(我开始以为是装的,听多两句才发现是真的),“发生流血事件了!”
“啊?”我一愣,“你小子又耍什么花样啊?”
“不是我,是你的女朋友啊,整个一野蛮女友!”电话那头的他刚说完这句话,电话里又传来一声钝物撞击的声音。
我大惊失色,急忙问道:“你那边什么情况啊?”
“情况很混乱!不过刚才总算控制住了。但我不该说什么野蛮女友,又失控了!你听到没有啊?刚才是她的包包砸我的脑袋!”
天啊!到底发生了什么?但不管怎样,我知道一定是出岔子了。
电话那头的纪楠又出声了:“兄弟,我把电话给你女朋友听吧,一来她有话要说,二来我要擦擦额头上的血啊!”
晕!还真发生流血事件了?还没等我出声,电话那头已经传来了青青的声音——“哼!你都在搞什么鬼?”
生气了?我不敢确定,反正语气是气呼呼的,我马上拿出“装无辜”的绝活儿,语气听来有点怯怯的问道:“我怎么了?”
“你还问我?设了个套让我钻!还让我不跟同事的车走,让我打的回家,让我走的时候还打电话跟你说一声!原来就是搞这种花样呢!你知道吗?你请的这个假司机很差劲啊,我上车后他也不问我去哪里,发了个短信就开车,我说要回体育路,他竟然往起湾道方向走!”
2006-1-30 21:06
大头笨笨
68、成功
晕,纪楠这笨蛋,看来我回到中山后就有笑料了。我问青青:“那之后呢?”
电话那头的她迟疑了一下,似乎有点心虚,很不好意思地说:“我以为遇见了坏人,就让他停车,他不肯,我就拿包包打他的头。”
“啊?”我大叫出来,“跟你一起这么久,还没发现你这么凶啊!”
“对你当然不凶,遇到坏人当然不同了。”
“然后呢?”我又问。
青青似乎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语气过于心虚,瞬间又变得强硬起来,说道:“然后他就说有个笨蛋托付给他一个任务,让他假扮司机,带着我去买个蛋糕,祝我生日快乐!那个笨蛋就是你!”
我继续用很无辜的语调说:“我真的是笨蛋啊?”
“当然!”青青大声说着,随即又扑哧一笑,说:“不耍你了!这真是个好大的惊喜呢!虽然中间发生了点意外。”
我舒了一口气——尽管出了点“事故”,但目的还是达到了——我不就是想让青青开心吗?
于是,在青青生日的这天晚上,被她用包包打伤的纪楠,开着借来的出租车,在我的“遥控”下,带着青青在石岐四处兜风,然后买了一个蛋糕,祝她生日快乐。
2006-1-30 21:06
大头笨笨
69、希望
那个晚上,尽管我和青青那么遥远,却第一次心贴得那么近。也许,为所爱的人尽心去做一件事,换来的会是内心的平静吧。在那个晚上,我少有的没有胡思乱想,晋如并没有在我脑里出现,我只是兴奋于青青的惊喜,甚至忘了“安慰”一下被青青的包包打伤了的纪楠。
最后,当青青回家,收拾东西准备第二天出发来烟台时,我又冒出了一个古怪念头——不睡觉了,等她过来。其实青青明天下午能到这里就不错了,但我期待完她的生日惊喜后,又开始不由自主地期待下一件事,这似乎是情到浓时的体现吧,总有无尽的期待。
深夜里,我趴在床上玩着游戏,电视里只剩下一个电影台在放着陈年旧片。走廊里偶尔传来声音,似乎是住客在下面酒吧里优哉游哉喝上一杯后,又来到走廊,透过天窗看星星。
那是一种寂寞的行为吧,我想着——现在的我并不寂寞,这让我似乎有些“优越感”,尽管房间里只有我一个人,我却没有像前几天晚上那样跑到楼下酒吧里去和老板娘喝一杯,只因为青青似乎就在我身边。
在这个深夜里,我近来少有的把未来想象得很美好,似乎与青青的感情已经可以水到渠成,我期待她明天(应该说今天白天)的到来,也期待与她的以后。
2006-1-30 21:07
大头笨笨
70、次日
第二天,青青按照我几天前的路线和时间前来烟台——最顺利的话,也要下午三点多才能到,我昨晚兴奋过度,今天又期待青青的到来,尽管想躺下睡一觉,却怎么也睡不着。到了中午,我索性走出房间,打算去吃点东西消磨时间。
老板娘在走廊的柜台前翻着账本,我跟她打了个招呼,顺口问一句:“生意怎么样?”
她笑笑,摇摇头说“一般吧。不过我觉得以后会越来越好。”
“为什么?”我饶有兴趣的问道。
“寂寞的人多了嘛!”她笑着说,“有些人是真的愁,跑到这里来散心,有些人则是扮忧郁,天天到我的酒吧里皱着眉头喝酒,其实一眼就能看出来是装的。”
“那我是哪一种?”
“你前两天感觉很忧郁,而且不像是装的。今天倒是春风满面。怎么了?女朋友要来了?”
我掩饰不住脸上的喜色,点点头。
她又笑笑,笑容里却流露出几丝沧桑感,“你们这些小孩子就这样,容易失望,也容易满足,一次恋爱就能抵消所有的不快。”
是这样吗?我心里想着。她的话让我想起了晋如,随即带来了不快——一段恋情无法彻底溶解我心中的阴霾,是不是证明我已经过了那个容易满足的年纪呢?我这样在心里自嘲着。
2006-2-7 22:55
大头笨笨
71、错觉
老板娘看着我迷惑的表情,笑笑说:“每个人都有很多想不通的事情,其实不要去想就好了。去不去吃饭?”
我摸了摸肚子,感觉不是很饿,但还是有吃饭的必要,便对她说:“交了这么多天的房钱给你,是不是该请我吃顿饭?”
于是,我就蹭了老板娘一顿饭——旅馆老板请租客吃饭,倒还真是少见呢。
我建议老板娘带我去烟台最有特色的酒楼吃饭,理由是我可以带女友再去,老板娘的回答是:“开始以为是荣幸,谁知是为别人做嫁衣。”我装作听不懂,缠着让她带我去。
后来,她带我去了一间海边的玻璃屋,简陋的木桌木凳,却没有因为不地道而叫人没胃口的西餐,只有普普通通的家常菜。
“这是我最喜欢的地方,可不是最好吃的地方。”
我一边吃着,一边摇头说:“很好吃啊。如果你最喜欢这个地方,那当然就是最好吃的。”
“知道就好”,老板娘说:“你爱一个人,那个人当然就是最好的,所以你不要再不开心了。”
我耸耸肩膀,并不说话,心思却飞到了青青身上。于是我拿出了手机,给她发了个短信,她回复说正在大巴上昏昏欲睡——真的很近了,早上还在中山,如今却在空间上慢慢的靠近我。
直到下午五点多,青青才到烟台,我去车站接她。站台旁边有一群放学的孩子在追逐打闹,站台上等待着的人们全都不动声色,等人或者等车。我突然产生一种错觉,这一瞬间仿佛时光倒流十几年,我在一个熟悉而陌生的站台前,稚气未脱,却又满面忧伤。那应该是一个有雾的早晨,天空灰蒙蒙的,低沉阴暗。路边光秃秃的树枝在冷风中瑟瑟发抖。那时的我眉头紧锁,正为了初恋而忧伤,为了那个比我大两岁的女孩子而不知所措,时间便在眉间幽幽流逝,然而十几年之后,经历了这么多感情,我的眉头并未绽放。
2006-2-7 22:57
大头笨笨
72、见面
然后去旅馆放好东西,便去中午的那间海边玻璃屋吃饭。青青来之前,我做了几十种假设,想象与她相见后的情景,可真的相见后,我又木讷的不知道该怎样才好,只是拉着青青的手,看着她的笑容,傻傻的充当向导,告诉她这里是哪里,前面的路拐弯会到哪里,结果就是经常说错。
青青却没有拆穿我,只是含着笑听着我说,在玻璃屋里也是静静的吃东西。我把这看作是一种包容——包容我的木讷和不知所措。
这感觉让我很安心。
吃完饭后,我问青青累不累,要不要回旅馆休息一下,她摇头说不,说初来一个地方,必须先感受一下,拉着我到处乱走。
我们沿着海边走,一路景致。穿过几栋别墅后,一条短道曲径通幽,走上几百米,可以看到一间学校,北侧有几幢高低不平的老式楼房,裸露着红色的砖墙,别有风韵。两侧是高大苍老的槐树,楼房掩映其中。树或在墙内或在墙外,围墙低矮陈旧。走到尽头再向北拐,是一条老街,有一个小站台,站台附近是几棵不知名的小树,一个垃圾箱。
“这里感觉很好呢!”青青颇有些惊喜地叫着。
说着,她拉着我静静地站在那里,沉溺其中。如果现在是深秋的话,想必脚下会有飘落的树叶轻轻打着旋儿,如果是冬日的萧索,我也一样迷恋,现在是初夏,倒是有点热。季节在不经意间悄然更替,身边陌生的人们来了又去。
2006-2-7 22:59
大头笨笨
73、观剧
忽然间,青青又像发现了什么,拉着我走向站台后方的一块小黑板,上面写着:每晚七点,戏剧兴趣组表演。
“晚上来看吧!”青青颇为兴奋地说着。
“啊?”我对这些传统剧倒是没什么兴趣,只是小时候跟外公一起看过。青青笑着说:“是啊,我想看!”
我只好点了点头。
晚上,我们又在玻璃屋吃饭,然后便溜达着走去那个小小的站台。已经有一群人聚集在那里,还搬来小凳子坐着,感觉很怀旧。这个站台应该是废弃了的,后面的一块空地刚好成了演出场地,还搭了台子,似乎是长期的。我和青青站在角落里,她饶有兴致的看着松松散散坐着的人们,有些是专程来的,有些却是打工仔,吃完饭四处闲逛找个消遣,演戏的人们都是些业余爱好者,露天化着妆,换着衣服,有些人还没上台已经折腾得一身大汗。
不多时帷幕缓缓拉开,笛声骤然响起,二胡、琵琶、古筝紧随其后。一位身着青衣高靴的长须男人登上舞台。旁边有人举起一块牌子,原来是《紫钗记》。王十朋高中状元,寄书到家接取家眷。怎知阴差阳错,误传王已入赘万俟府。岳母逼女改嫁,妻守节投江而死。上天弄人,令人唏嘘不已。生离死别悲欢离合,亘古不变,可悲的是人们却只能以泪水面对。
第二出是《十五贯》之“访鼠测字”。况钟为查清熊友兰苏戌娟冤案,假扮成一个测字先生私行查访凶手娄阿鼠。两人终于在道观内相遇,况钟施行测字手段诱他供出实情。表演滑稽幽默紧锣密鼓,让人有错觉是在看一出搞笑的现代剧。
2006-2-7 23:00
大头笨笨
74、真实
第三出是《烂柯山》的“痴梦”一段。说的是崔氏改嫁他人,闻朱买臣当了本郡太守,心生悔意。倦得一梦,梦见朱买臣派人来接她去当太守夫人。正得意非凡如痴似狂之际,突然惊醒,只见残月孤灯。覆水难收,世上本没有后悔药,即使明知是错了也得一直走下去。我又突然想起了《南柯一梦》,很小的时候读到的,那时候还不明白什麽是悲凉,可是转眼间已是梦到深沉处。
我看看青青,她目不转睛的盯着舞台——她一定没看过这些剧,但故事都是知道的。而我,忽然觉得经常看看这些东西也不错,我曾经是个极度抗拒传统的人,但后来才知道,每个人都离不开一些传统的东西,即便是文学、艺术这些虚空的东西,也是越传统越有共鸣,比如故事简单无比的《南柯一梦》。
边看边想着,表演结束了,掌声响起,不知那掌声中有多少礼貌性的成分。我和青青走出剧场,《烂柯山》中那凄凉的唱腔还在我的脑海中久久萦绕,挥之不去。长歌短歌,断衣断发,唱不尽的是人生悲欢世间炎凉。
走出巷子,大街上灯火辉煌、热闹得很。有一堆人不知在看什么表演,夜市里摆满了各种小摊,有旧书旧杂志、各种小饰品、小孩子的玩具。不远处灯火阑珊的地方,一个老人拿着刷子在空地上旁若无人的写字。如果说方才在戏曲间感受的是虚幻,那么现在就是身处最喧闹的真实中。
2006-2-8 16:28
柳褴衫
渐入佳境,加精。
2006-2-13 23:09
大头笨笨
75、并不寂寞
我和青青手挽手走在人群里,时而在夜市里逛逛,时而在海边走走——这个有海的城市在夜晚也被分成了两部分,大坝里面是喧闹,大坝外面的沙滩则是宁静。
渐渐的,夜深了,街上已不再喧闹,路上偶尔有人走过,三三两两的出租车静静停靠在路边,等着酒吧里醉酒的男人女人。我和青青在路边的长椅上坐下来,默默看着马路对面长椅上的身影,想象着在这个城市里深夜未归的人们,他们身上是不是都有一些辛酸或甜蜜的故事。我们用半天时间走遍了这个城市最热闹的地方,而现在这些地方都灯火冷落少有人影,只有路边摊还亮着孤单的灯光,热气腾腾的发散着温暖与耐心。
坐了许久,头顶的路灯依然把昏黄的光洒在我们身上。尽管已经入夏,但这个城市的夜晚还是有些凉意,海风从不远处吹来,吹动着青青的长发。
“走吧?”青青转过头来问我。
我点头,站起来拉着青青的手,慢慢向旅馆走去——在之前的某个夜晚,我也曾这样慢慢走回旅馆,只是那时孤单一个,现在身边有了青青。在旅馆楼下经过酒吧时,我想老板娘一定还在里面调酒——那是一种寂寞的行为,而并不寂寞的我并没有进酒吧的想法。
2006-2-13 23:10
大头笨笨
76、调酒
第二天,我难得睡得沉稳,青青起初还“颇有兴致”的“观察”熟睡的我,但到了十点多时,终于忍不住,把我拉起来,逼我去洗脸刷牙,然后陪她逛街。
到了晚上,我疲惫的踱回旅馆,把自己抛到床上。经历了这残酷的一天,我充分体会到了陪女孩子逛街是世界上最痛苦的事——我不喜欢逛街,以往拍拖也很抗拒逛街。
实在看不出,青青那双看似风吹都会倒的纤细长腿居然有着老树藤般的韧劲,从衣服,化妆品到日用消费品,甚至玩具,她都是那样的饶有兴致,又看又试,流连忘返,这劲头就好像被关押了多年,闻到自由的空气后,大口大口贪婪的呼吸着那般。虽然这样形容一个女孩子的很正常很合理的爱好非常不雅,但是你必须得原谅我的文化修养。更加惭愧的是,当我看到她在不厌其烦的试着新上市的夏装时,我会忍不住产生这样的联想:好像一个爱吃红烧肉的大胖子,尽管吃的撑到喉咙口了,可是看着盘里的还是意犹未尽,真搞不懂她哪来的那么大的劲头。
之后的几天,我们就把玻璃屋当成饭堂,把旅馆楼下的酒吧当成消遣的地方,每天很晚起床,在街上和海边闲逛,傍晚时还会去那个废弃的站台看戏。每晚在酒吧里,老板娘都会饶有兴致的看着我们,给我们调一些说不出名字的鸡尾酒。她和青青有这个共同爱好,倒很投缘,青青有时候也会跑到吧台的另一侧去显显身手——她调的鸡尾酒倒还真的有人要呢,帮老板娘挣了一小笔,我则成了受益者,因为老板娘为了“答谢”,免了我们几晚的酒费。
2006-2-13 23:11
大头笨笨
77、回家
五天很快过去,我们该离开烟台了。离开之前的那天晚上,我们去酒吧跟老板娘告别,她穿着一件淡紫色的连衣裙,高挑妩媚,优雅的在吧台前调制了一杯如大海般湛蓝的玛格丽特,送给我和青青,让我们记得这海滨的城市。在中山时,青青曾经教过我喝这酒的方法,于是我行家般的跟老板娘要盐,她笑着说有了盐之后,除了口感更好外,还会带来真正的海水的感觉。
后来,她还带我们去楼上那间特殊的“私人空间”,透过房间那弧形的玻璃天花板,可以看见清澈的星空,三个人就在这星空下静静的品着鸡尾酒,宛若相识多年的老朋友,天南地北的聊着,直到清晨。而到离开时,我才知道老板娘的名字,她有一个很风尘的名字——晨媚,我说回到中山会联系她,她笑着点头。
在济南坐飞机回广州——坐车的时候我一直在睡觉,上了飞机后反倒精神了,一直拉着身边的青青说话,青青反倒进入了疲惫期,靠着我的肩膀有一声没一声的应着我。
晚上才回到中山,出租车在博爱路、兴中道等熟悉的街道上行驶着,我透过车窗看着这熟悉的城市,忍不住又有些失落——这样就回来了,回到这个让我变得复杂的城市,在烟台,我是纯粹的游客,思想似乎也停顿了,一切都那么惬意,而回到中山,我要面对工作、面对生活。
先把青青送回家,然后我也回到家中,看一下来电记录,看一看电子邮箱,这么多天来堆积了无数工作,足以让我在未来的一个月内焦头烂额。我开始坐在沙发上打电话、做记录,忙活了一个小时,列出一串长长的清单,工作项目背后是要求完成的时间。
我叹了口气,把自己埋在软软的布沙发里面,看着玻璃门外阳台上因为多日没浇水而枯萎的植物,闭上眼睛,努力让自己睡去。
2006-2-13 23:11
大头笨笨
78、糟糕关系
睡梦中似乎听到了手机的响声,但我没有理睬,到了下半夜我感觉到一丝凉意,便昏昏沉沉的走进卧室继续睡。迷迷糊糊到清晨,我的手机也响了好多次……
早上起来,看了看手机,是雯琪的电话和短信——
总计未接来电20个(最多只能存20个,所以搞不清到底打来了多少个),还有一串短信:“你跑哪里去了?”、“这么多天不理我”、“我在风云”、“我喝太多了,要晕了”、“我连车都找不到了”、“找到车但是没法开了”、“你要有良心的话就来救救我好不好?”……最后一个短信的时间是凌晨六点。
我叹了口气,把手机扔在一边——这是我最害怕的情况,在一场无忧无虑的度假之后,一回到中山就要面对这么多事情,工作虽忙,却可以用时间去解决,而糟糕的感情却是无法面对的。
我走到卫生间洗脸刷牙,然后用手动剃须刀刮起胡须来。这把剃须刀刮胡子不大管用,用来自杀估计却会效果奇佳,因为每回刮完胡子,我都会在自己的脸上发现纵横交错的血痕,但又丝毫没有痛感。一个糟糕的关系就像这刮胡刀——说实话,雯琪虽然时不时“骚扰”我,但并未让我有任何痛苦的感觉,不过我却觉得这关系糟透了。
2006-2-22 22:58
大头笨笨
79、苦干
泡了杯咖啡,翻看着在楼下邮箱里躺了好多天的时尚杂志,权当精神食粮为主的早餐,然后我便投入工作,首先是对照着几张毫无品味的某产品广告平面设计稿写一篇文案。因为产品是女性用品而使我毫无感觉,憋了半天也憋不出几个字来,电脑的MP3播放器里传出本来舒缓却让我烦躁的音乐,我索性把电脑关掉,拿出久已不用的纸笔,埋头苦干起来。
中午,青青叫我去吃饭,我以忙为理由拒绝了,继续呆在家里干活,在桌子上趴到两点多,总算熬出了一篇极尽吹嘘之能事的产品文案,东摘西抄之余还东拉西扯——能把卫生巾和兰博坚尼这样的名车扯到一起,让我佩服自己之余又痛骂自己堕落。
拉上遮光极好的窗帘,尽管外面艳阳高照,卧室里却黯淡如夜。我躺在床上,一旁的音响里,音乐如泉水涌现——凄美、悲壮的苏格兰音乐,《Bleeding Wolves(血狼)》。我想我已经过了那种热血澎湃的年纪,却更能从表面的激昂中听到爱情的真相。
睡了一阵,手机的响声又把我吵醒——那是雯琪,“我昨晚醉得好厉害,现在才醒。”
2006-2-22 22:59
大头笨笨
80、上门
我还是没有回复,可过了一阵,楼下大门的门铃响了,可视屏里出现的是保安。我拿起话筒,保安说:“有位小姐说要找您,但又不知道您住几栋几楼,所以我们现在还没有放她的车进来,车牌号是J18XX,红色车,您是否认识?”
那是雯琪的车牌,我叹了口气,话筒那头的保安等待着我的答复,在可视屏里可以看到他虽然礼貌,但隐约有点不耐烦,估计是在小区门口被大小姐脾气的雯琪痛骂了一顿。我犹豫了一下,说“是我的朋友,让她进来吧。”
过了一阵,门铃响了,我开了楼下的铁门,又顺手开了房门,听到高跟鞋的鞋跟与楼梯地面的触碰着,声音回旋着由远而近。雯琪喜欢穿那种鞋根极细的高跟鞋,而与地面接触的面积越小,受力则越大,声音也越清脆。雯琪就跟随着脚步声慢慢地出现在我眼前,她穿着一条款式极其简单的连衣裙,却更能看出身材的曼妙。
“我把保安骂了一顿,然后跟他们说,有怨气就出在你身上好了。”
我苦笑了一下,一侧身子,让她进来,然后把门关上。她转身抱住我,这举动对我来说猝不及防,我的思维也明显被身体的美妙触感拖住,几乎停顿,这让我并没有推开她。因为高跟鞋太高的缘故,她的高度已经与我相仿,唇间的热气吹在我的脖子上,在这初夏的下午却不让人燥热烦闷,反而舒畅了许多。
2006-2-22 22:59
大头笨笨
81、曲线
“你跑到哪里去了?好久不理我了!”她幽幽说道。
——在烟台的那段时间,雯琪发过好多个短信给我,也打过几个电话,我都没有理睬,结果才回到中山第二天,就被她杀上门来了。
“我去度假了,这段时间都不在中山。”
“我也知道你不在中山啊,我来过这里很多次了,你们的保安多管闲事,说你这段时间都不在家。”
“这是他们的职责嘛!”我随口说着。
她依然抱着我,不过抱得更紧了些,说话时嘴唇有一下没一下的碰着我的耳垂,听我打官腔般的说什么“职责所在”,她马上撒娇般的回应说:“反正你一点都不在乎我,连保安都知道你出去了,可我竟然不知道,还要等保安告诉我。”
我连忙解释说我托了保安帮我拿信箱里的报纸,否则,十天下来,我的信箱非爆炸不可。
雯琪可不管这些,一个劲儿的撒着娇,在门口缠了我好久,我说了“给你倒杯水”、“去客厅坐一下吧”、“我电话好像在响”等一大串理由,她却仍未放开我。
就这样在门口与她耳鬓厮磨着,我越来越不想抗拒了,站了好久,她先放开了我,说了声“累了”,便径自走进客厅,坐在沙发上,纤长的腿勾出美妙的曲线。
2006-2-23 00:47
周瑜
老兄,这可不是在珠海,是在自己家啊。
2006-2-23 14:26
大头笨笨
[quote]原帖由[i]周瑜[/i]于2006-02-23, 0:47:38发表
老兄,这可不是在珠海,是在自己家啊。 [/quote]
是阿是啊
2006-2-23 21:41
高木知之
怎么不回答我陪女朋友出去了呢?难道还不承认和青青的关系?越来越看不明白这个男人的想法了,在美女面前就犯晕呀?如果真算是红颜知己,就应该能够把握分寸的。哎……情之一字看来又要伤害到不少人了。
2006-2-25 11:15
新射手
[quote]原帖由[i]高木知之[/i]于2006-02-23, 21:41:06发表
怎么不回答我陪女朋友出去了呢?难道还不承认和青青的关系?越来越看不明白这个男人的想法了,在美女面前就犯晕呀?如果真算是红颜知己,就应该能够把握分寸的。哎……情之一字看来又要伤害到不少人了。 [/quote]
如果实话说以后就没戏了,大头兄加油啊......等看发展!
2006-2-26 16:33
红泪
先顶再看,楼主要写下去奥
我还等着看呢
加油
2006-4-6 11:16
大头笨笨
好久没更新啦,来啦来啦
2006-4-6 11:18
大头笨笨
82、狼狈
我倒了杯水给她,然后坐在离她两米远的另一张沙发的扶手上,刚才的感觉让我意犹未尽之外,还免不了有些惴惴不安,于是刻意离她远一些。她看看我,微笑着,还带了一丝揶揄的意味,轻声说:“你怕我吗?离那么远!”
我没有回答,转头看了看落地大钟,时间是4点30分。
“怎么了?难道女朋友要下班了?”
我连忙摇头——事实上我也没说谎,一来青青没这么早下班,二来青青也没打电话告诉我她要过来。
可这时,门铃响了,我走过去一看,是青青!
雯琪也在可视屏里看到了青青,冲我笑着说:“真的是女朋友啊?”
“你现在走好不好?”我问雯琪。
“不好”,雯琪摇了摇头,“我要把你女朋友赶走。”
我简直无话可说,哭笑不得,开了楼下的铁门,又打开家门,等着青青上来,脑子里一片混乱,不知如何是好——总不能把雯琪打晕藏进衣柜吧?那是电影里才有的情节,现实中需要对方的配合,雯琪不听我的,我只能等待青青上来和她见面。
2006-4-6 11:19
大头笨笨
83、见面
青青很快便走上楼来,看到站在门口的我时,笑着说:“今天提前下班,过来看看你有没有干坏事!”
我无奈之下,只能摆出一副苦瓜脸,说道:“平时是没干坏事的,今天也没干,但刚好被你赶上了,没干也说不清。”
“什么意思?”青青含着笑看着我,诧异于我的古怪。
我侧身让她进来,然后她就看到了站在客厅里的雯琪——两个长腿美女的对视让我想起了某部卡通片,旁边应该还有一个流着口水、两眼放光的“色男”形象,但现在的我“色”不起来,只能像条苦瓜一样站在一边等待悲惨命运的到来。在这种场合下,心里有鬼的我不想也不能做任何掩饰,唯一能做的就是问雯琪可否离开,但她已经回答了“不”,我只有放弃任何抵抗。
青青愣了一下,雯琪却笑着做起了自我介绍,然后问青青是不是我女朋友。
青青点了头,雯琪却在摇头,然后她们的对话我听不清了,只觉得脸上发烧,脑里一片空白,只听到雯琪最后说:“你如果真的相信他,那你会后悔的。”说完她就开门走了。
2006-4-6 11:20
大头笨笨
84、不见棺材不落泪
我还没回过神来,青青走到我面前,说:“在外人面前,我会说我相信你,但现在只有我们两个人,我会告诉你我不相信你。”
我没说话,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青青也转身离去,在临出门的时候,她转头跟我说:“不过,我还很庆幸,你没有摆出一副很坦然的样子,没有为自己辩白,你越是心里有愧,我受到的伤害就越轻。”
说完这句话,她便走了,门“砰”一声关上,我望着厚重的门板,不知所措。
过了几分钟,我收到了雯琪的短信——“高尔夫已经开走了,我的赛纳还在,可以让我上来吗?”
我随手拨通了雯琪的电话,在她接电话的那一刻狠狠地骂了一句脏话,然后关机。
我把自己丢在沙发上,打开电视,手里的遥控器拼命转着台,心乱如麻——其实早在与雯琪的一切发生那天,我就应该预想到现在的情形,可每个男人都有可鄙的侥幸心理,不见棺材不落泪。
2006-4-6 11:20
大头笨笨
85、被动
呆坐了很久,天色渐渐暗下来,邻居在炒菜,放学的孩子在追逐打闹,楼上那毫无天赋的女中学生也开始每天例行公事的弹钢琴,安静的小区开始热闹起来,也把我拉回到现实中。我随便换了件衣服,便出了家门。
走到楼下才发现忘了带车钥匙,也懒得上楼去拿,干脆慢慢走出小区。没走多远便到了逸仙湖公园,路边有个巴士站,便站在站台上并无目的的等待着。天色已经黑了下来,旁边一个少年嘴里哼着歌,手中的烟忽明忽暗,周围的空气里弥漫着清冽的烟草味;一个女孩在不安的等待;一个男人用胳膊夹着公文包,双手插在口袋里。宽阔的马路上空,昏黄的灯光里塞满了灰尘。
记得多年前,还是学生的我在另外一个城市回到中山时,也曾在这样的时间站在马路上等车,可苦候却没有结果,后来才知道,那一路车的最后一班是傍晚六点半,无奈,我只好步行回家。那时,路上人挺多,我背着大大的背囊在人群中穿行,饥肠辘辘,却甜蜜的幻想会否有一次曼妙的邂逅。数年后,我邂逅了青青,甚至想守候着她,却因为一个错而把她丢失——我羞于去找青青,也固执的认为自己所犯的是无可挽回的错,与当初主动和青青搭讪不同,面对感情,我总是被动的。
2006-4-25 21:33
大头笨笨
86、第一间西餐厅
几辆公交车停下又走了,我依然站在站台上,毫无目的。不知过了多久,一辆出租车停在我面前,司机讨好般的招呼我:“去哪里?坐车吗?”
我上了车,然后在光明路的一个据说是中山最老的西餐厅门口下车,前后时间不超过两分钟,司机诧异的看着我,我想他心里一定会期望这个城市里多一些我这样的失魂落魄者吧。
这间西餐厅不远处是大大的市场,马路对面是牌子古老的供销社、杂货店,还有许多海味店,空气里有淡淡的咸腥味道。我推开门走进餐厅,并不冷清,装修有些旧,看得出多年前的痕迹,诧异的是除了一对中年男女外,其它都是学生打扮的少年——在某间餐厅怀念多年前的故事,那只是电影里的镜头,在现实中,没有怀旧,只有价格作祟,我在读书时也经常光顾十几块钱的猪扒牛扒,现在却早已道貌岸然的羞于来这样的地方。
服务员不乏热情,我静静坐下,翻看着旧得有点泛黄的餐牌,刹那间失去了食欲。随便点了杯咖啡,并嘱咐服务员拿一小碟盐来。
2006-4-25 21:34
大头笨笨
87、放盐
——青青喝咖啡放盐。
她曾说,盐的味道很“真”。记得她说这话时,我们在一间玻璃包房里坐着,服务员肃然站在门外,玻璃的相隔让一切变得静寂,我望着她,昏黄的灯光下,她用小勺搅动咖啡,动作从容优雅。盐粒旋转着溶解,看上去很象一幅油画。
后来,我伸手帮她掠开额上遮住眼睛的发丝,然后拿起盐瓶往自己的杯里抖了抖。开始时,觉得这种有个性的口味颇为奇怪,但后来,我已经习惯了喝咸咖啡。
戒不掉了,就象戒不掉她。
坐在这间颇有些破旧的西餐厅里喝着一杯咸咖啡,过去的岁月如发黄的旧相片一样,一幅幅在脑海里闪过,点点滴滴的过往在咖啡的作用下一点点挥发出来——在这一点上,咖啡竟然与酒共通。
就这样把青青丢失,似乎失去守候信念的天空,变得那么黯淡无光。心仿似被掏空一样,不知该拿什么来填补。情绪散开在空气中,一点点消失在尽头。
2006-4-25 21:35
大头笨笨
88、哲理
过了好久,我丢下十二大元,走出餐厅。
不知道去哪里好,好在离家很近,走路也就不到十分钟,便慢慢的踱回家去。
家里一团漆黑,我开了台灯、音响和电脑,百无聊赖中,上了QQ聊天。QQ上没多少人,只有几个老同学,打了招呼便没多少话说,只有一个开始对我发牢骚——当年班上的一个胆小女生,如今是公务员,工作沉闷单调。她说很烦闷,感情问题。
在这样的夜晚,桌前有暧昧的灯光,耳边有舒缓的萨克斯,我宁愿她是伤心的——因为我有个不良嗜好,就是收藏女人的伤心故事。但在我收藏的故事中,细节多半一样,让我感慨人生的单调无趣。
我一边看她发过来的文字,一边猜测她接下来的情节发展,结果基本一致。后来,我说如果我们的人生能像咖啡一样该有多好,她发过来大大的问号。我知道她的疑问,她不喜欢咖啡的苦,她更不希望人生是苦的。于是我解释,咖啡苦了,我们可以拼命地加糖。可是人生不行,我们的人生不能只加糖。
她说很有哲理,我心里说“只有你们这种没深度的女人才会为了这样的话陶醉不已”,当然没有明说——其实我向来对刘墉之流的所谓哲理文字嗤之以鼻,可能是我从小就厌恶大道理的缘故,情愿自己毫无思想。
2006-4-25 22:42
冰祁步
大头终于回现代文艺填坑啦
支持一下 :unsure:
怎么感觉后来的段落都那么短了呢:qoo+
2006-4-27 18:17
大头笨笨
[quote]原帖由 [i]冰祁步[/i] 于 2006-4-25 22:42 发表
大头终于回现代文艺填坑啦
支持一下 :unsure:
怎么感觉后来的段落都那么短了呢:qoo+ [/quote]
:rolleyes:报纸连载嘛,篇幅不是我定的哦,哈哈
2006-6-4 22:25
大头笨笨
89、失去
聊着聊着,她便说要去睡觉了,明天还要一早爬起来上班,然后免不了说几句羡慕我的话,仿似我不用爬起来打卡上班,就成了全世界最幸福的人——这世界上从来就没有满足的人,贪念永远在每个人心里作祟,与雯琪的事情就是这样,说到底无非是欲望作祟,但这种事情永远都是得不偿失,青青对我来说有多重要,到现在我才能真的体会到。
失去拥有已久的东西,也许不过是一眨眼的功夫。一眨眼,也许便天翻地覆。记得我大学时总是很有优越感的鄙视身边那群只知道打牌的同学,然后自己努力着,仅仅靠写稿便能换取每个月近万元的收入,对于学生来说,那是个天文数字。到了毕业时,我冷眼看着他们去找工作,为了月薪一千元的工作你争我夺,然后每个月拿着十几张百元钞票沉沦着度日。而我自己,有了大把的闲暇,不用如学生时代般,在自己租的小房间里一边吹着破旧的风扇一边赶稿,烦躁和忙碌都没有了,但取而代之的是什么?麻木和颓废?或许是的。
失去一样东西是那么的简单。
2006-6-4 22:27
大头笨笨
90、回来
突然门铃响了,我的直觉告诉我,是青青,只是,她为何会回来?
我开了门,是青青。“我过来看看”,青青淡淡地说,仿若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我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能点点头。
“你在家里干吗呢?”她问。
“没什么,无聊,上网。”
“吃饭了吗?”
我摇摇头,她说了句“我去做点东西给你吃吧。”说完便进了厨房。
我忽然感觉到一些不妙的兆头,青青的悄然回来,平静的反应都让我感觉到她在迅速的远离我,我愣愣的在客厅里站了一阵,心情低沉的走回书房。
青青炒了两个菜,端到饭厅,我害怕饭厅的静寂,又把菜端到了客厅,开了电视,让房间里有些声音。青青静静地坐在我身边看着电视,等我吃完了便去洗碗筷。气氛在我看来压抑的可怕,似乎有些东西在迅速的流逝,我却握不住。
之后,我和青青静静地看着电视,我心不在焉的转着台,青青不知何时开始依偎着我,紧紧的。
后来,青青说今晚不走了,我却更害怕,不好的预感愈发强烈,我们都没提起白天的事情,房间里只有电视的声音。
2006-6-4 22:28
大头笨笨
91、夜晚
12点多,我说“去睡吧”,她点头。躺在床上,我怀疑着白天发生的一切,青青很安静,我觉得她正在等待着什么,于是我选择了装睡,脑子里想着乱七八糟的事情,却努力着让呼吸平静。
果然,不知过了多久,青青偷偷爬了起来。我依然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却能感觉到她在这个房间里的一举一动。她缓缓拧亮床边小桌子的台灯,又把台灯压得很低。她在纸上“沙沙”的写字,时不时吸一下鼻子。她坐在椅子上总是很不安分,会把椅子弄出各种轻微的声响,今晚也不例外。夜很深,小区里十分安静,我听到她的指甲划过桌面的声音,甚至还能听到她下意识玩弄头发的声音,听到她咬嘴唇眨眼睛的声音。
偶尔也会有极安静的片刻,一定是她正转过头来看我。
尽管闭着眼睛,又背对着她,我却觉得自己分明看见她凝视我的眼神。一动不动的我,心忽然抽痛起来。是我犯了错,这个错像一道墙,我们可以在墙的两边感受到对方,却无法穿墙而过。我相信,只有和我在一起,青青才会有真正的快乐,而看到她快乐,我才能快乐起来。可现在,我却羞于面对她。
她忽然又静了下来,我调匀呼吸,感觉到她坐在床边。她看着我,我可以清晰听到她在我耳边不均匀的呼吸。我依旧安静,心如死灰——青青要离开了,我却要装作不知道。
2006-6-4 22:29
大头笨笨
92、勇气
她的手伸到我脸上方,我猜那纤细的手指的落点会是我的头发。但半晌后,竟然什么也没落下来,只是隐约听到一声叹息。
然后,她又轻轻坐回到椅子上,继续写着,发出“沙沙”的声音。
大约过了半小时吧,她写完了信,我听到她在折信笺,然后把信放在台灯下压好,台灯和桌子产生了轻微的触碰声。
趁她放信的时间,我翻了个身,调整了一下姿势。
她走过来,从床边的小桌子拿起了一些东西,我不知道是什么,但随即听到了类似硬纸片摩擦的声音,我突然知道——她拿起的是我的钱包,里面被抽出来的东西是我们的合影,唯一的一张。我的心似乎在抽搐。
她坐在床边,静静地看着我。我不安的动了一下。装睡真是一种煎熬。
于是,我故意动了动,握住了她的手。她颤抖了一下,试探着我的反应,手指的摩挲温柔而恬静。我突然好想坐起来,告诉她我心里的话,一个和她有关的梦想,也告诉她我的失望和疲惫,告诉她所有的忧愁,告诉她我多么需要她留在身边。但我没这个勇气——做错事情的人是我。
2006-6-4 22:30
大头笨笨
93、装睡
就这样装着睡,牵着她的手,许久之后,一夜没睡的她忍不住打了个呵欠。我想,她要走了。
但是,她却紧紧地握住我的手,我稍微动了动,她马上松开,怕我醒来。我想象得到她的眼神,想象得到她欲走还留的神态,绝望却要将自己淹没。
我努力压抑着,突然希望天快些亮。
轻轻地,听到青青的一声啜泣。我开始暗骂自己是混蛋,心爱的人在和我告别,我却躺在床上装睡。我真的是混蛋。
可我仍然静静的躺着,一动不动。
后来,我听到青青开门的声音,她走了。
我一骨碌爬起来,坐在冰凉的窗台上,在窗帘的缝隙里等待青青出现在楼下。
青青的信里说,我是个霸道的人。对,我一直很霸道,总是希望她召之即来,不允许她在我需要时离开。我也说过不要她受到任何伤害,可伤她最深的总是我。
我拿什么爱她。自私吗?出轨吗?
她说她喜欢我思考时的神情,专注而茫然,像极了一个不爱说话却又迷路了的孩子。而在其它时候,我却喜欢咄咄逼人。惟有面对爱人,我才安静。
这句话一击即中——她总能看到我的内心。
2006-6-4 22:36
大头笨笨
:qDD+填坑了,其实写了好多,但散落各处,这里的更新速度远远比不上平媒的连载速度,晕倒咯。
2006-6-7 10:51
莫邪
不看,嘿嘿,等师傅你出书了俺们再拿着书躺床上慢慢看,这样吊着看可是会辛苦个半S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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