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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5-10-26 18:10 神 见 愁


奥林珀斯山上,宙斯专用的餐桌前,一个黑发男子正在优雅的吃饭,但这人却不是宙斯。而宙斯坐在一旁很有耐心地等他吃完。黑发的男子似乎更有耐心,刀叉动得越发细腻起来。终于,宙斯的好耐心到头了:“我说哈迪斯,圣战结束也快一年了吧。你的冥界到底什么时候恢复正常运作?”

  “亲爱的弟弟,我都没着急,你着急什么?”男子深邃的瞳孔中波澜不惊。

  宙斯重重哼了一声:“当初战胜父亲之后,我们三人不是谈好了么?各自管理自己的区域。现在你的区域出了问题,你怎么就不上心呢?”

  “亲爱的弟弟,你是在担心 贪婪的人类在失去死亡的约束后,就失去了对你这位上天主神的敬畏吧?”冰冷的言语冻裂了宙斯的指责。

  “不管怎么样,现在出了乱子,你该去收场了。要知道,人类秩序失衡的话,是会导致整个世界秩序崩溃的。”

  宙斯说的话让哈迪斯感到很不愉快,重重得搁下了刀叉:“祸从何来?我想你这个做主神的弟弟不会不清楚吧?你那叛逆的女儿到处招三惹四,我冥界有哪点惹到她了?每过二百多年,就到我这里来骚扰一回。还口口声声叫喊着爱啊、正义啊。行啊,做伯伯的我也累了。这次就让她一劳永逸好了。不然每次我转生她转生,大家都累得很。说到底,还是某人疏虞管教啊。”

  宙斯的脸涨得赭红,但却不好发作。的确,雅典娜是他最宠爱的女儿,但是也是最叛逆的女儿。传说是宙斯与聪慧女神墨提斯(Metis)所生,因有预言说墨提斯所生的儿女会推翻宙斯,宙斯遂将她整个吞入腹中,谁知头痛不已,在忍无可忍下召来赫淮斯托斯,劈开头颅,从宙斯的脑里跳出来的是一住全身甲冑,挺举金矛的女神,这就是雅典娜。虽然目前雅典娜对于推翻父亲没什么兴趣,但是从神话时代开始,就一贯标榜着正义和智慧,屡屡下凡,用自己的神力偏帮着供奉着自己的下民。要说她这个大伯哈迪斯,从神话时代开始就没少吃过这个侄女的苦头。自己却也拿这刁蛮的女儿毫无办法。于是只好每次圣战过后,乘女儿回天界疗养的时候,自己亲自下凡,把被封印的哥哥给偷偷的放出来。要不然,每次圣战完冥王都要等二百多年再转生的话,恐怕这个世界……早就不知道是什么个鬼样子了。想到这里,宙斯不由得大感头疼,用食指不停的按压着自己的太阳穴。“算做弟弟的求你了。你好歹算是她大伯,怎的和小辈一般见识。”

  哈迪斯冷笑一声:“怎的和小辈一般见识,亏你也说的出来。以往每次她只是跑来我冥界闹闹也就算了。但这次呢?简直是要把我赶尽杀绝啊。就连从神话时代都没有被凡人践踏过的极乐净土,都被她摧毁了了事。我说宙斯,重建这一切可需要资金,你以为你一句我负责任,就能当千亿的修建资金用么?我现在是一只脚踩在破产悬崖边的失败人士啊。要不是弟弟你接济,我当真连饭都吃不起了。”

  宙斯没有接话,自己对这个兄长可是了解太多了。这个关口接话,铁的是沦落到掏钱的份。

  哈迪斯看着闷声不响的宙斯,又拿起刀叉,优雅的切下一块小牛肉、放在口中慢慢咀嚼着。半晌之后,他蓦然冒出一句:“死丫头回奥林匹斯了吧?”

  “啊?你说谁?”有点走神的宙斯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当然是经常和本神作对的那个!”哈迪斯又把注意力集中在盘中的小牛肉上,仿佛刚才的问话只是不经意而发。

  “当然回来了,你认为她那种程度的转生能维持得了多久?自然是把你KO之后就回来了。难道这么多年来有过改变吗?”宙斯反问。

  哈迪斯咽下口中咀嚼的牛肉:“你是不是又想我下界去收拾烂摊子?”

  宙斯颇为防备的注视着态度有了一百八十度转弯的哥哥:“有什么你直说,但有个前提,要钱没有。这两年天界开支也颇为紧张。要不是今年在奥运盛典重新在希腊举行,让供奉多了那么点,天界的财政都快接近崩溃边缘了。”

  “得了得了,问你要钱还不如去拔铁公鸡的毛。”哈迪斯有些不耐烦弟弟哭穷。

  “那你想怎样?”

  “本神此次下凡,神力没恢复之前,不准死丫头再下来捣蛋!”

  哈迪斯深邃的眸子盯得宙斯有些心慌,但是他并没忘记加上一句:“可以,不过仅仅是你神力没有恢复的情况下。如果你神力恢复,且……我就不管帐了。”


  空姐,作为服务广大旅客的乘务人员自然是见多识广的。但在这躺在飞往加德满都的航班上,空姐们似乎无法保持她们那一贯的高雅的仪表,趁服务的间隙挤在乘务员休息室里窃窃私语。议论的话题嘛,自然是那三位包下头等舱的客人……真的是太……

  当乘务长站在舱门口欢迎登机客人的时候,她第一次惊愕了。原来男人也是可以如此迷人的。在前引路和殿后的两个明显是孪生兄弟,两人却有着不同的发色和瞳色。中间这人虽然比两兄弟稍矮,第一眼上去也没什么可以让人值得注意的。但若多留心两眼,却发现其实这男子更是能抓住人的心扉。那深色的眸子里深邃而且久远,仿佛包容着整个的宇宙。所以,当她生气的打算告诉空姐们应该认真工作时,却不知不觉的加入了一起讨论的行列。


  头等舱里,三人通过精神力在相互交谈着:“主上,这样的出现似乎也不错啊。虽说暂时您没有了神力,却可以自由活动在地面之上。”

  “是啊!不过别给我忘记了我们的目的。卿确认艾亚哥斯他们在这里?”

  “是的,主上。”金发男子稍微欠了下身,“108护卫星,目前只有三大统领没有到位了。属下探访,他们三人应当在这里。”

  缓缓的闭上眸子,“这就是力量没有恢复的结果啊。不然的话,单凭我的意志,护卫星们就会自动的聚集在我的周围。”

  “主上,这次究竟要我们做什么?难道和往次一样,只是让我们恢复冥界的秩序不成?”银发男子问。

  虽然在闭目养神,但是嘴角却浮现出一丝明显的笑意:“不,这次会很有趣的。只是作为我的左右手,卿等在天界的时间太久了。久到对人世的许多事情不甚熟悉的地步,所以这个计划还得主要依靠三大统领的能力来完成。”

  “呀呀,你们看到没?他笑起来真迷人。”一个撩起挡帘一角看着头等舱的空姐压抑着自己的声音,轻声喊着同伴们。


  飞机抵达了加德满都机场,某人的眉头就开始皱了起来:“修普诺斯,这就是卿口中最接近天堂的尘世?”

  那英俊的脸上充满着尴尬的笑容:“主上,所谓尘世,灰尘自然会多那么一点。”

  哈迪斯斜挑起眉毛,略带着一点不满的语气道:“卿什么时候变得如此油嘴滑舌了?”

  达那都斯接过了主上的问话:“主上,虽然这里比较落后,但是遭受愚蠢人类的污染也少啊。所以兄长的话也不无道理。”

  “恩,你这么说倒也有些道理。起码这里还是纯净的蔚蓝天空。”有着深邃眸子的男子微微点头,“我还是认为,由我来清理这个地面才是唯一的正道。只可惜啊,宙斯和波塞冬两个家伙就是不明白这点。”

  金发和银发男子都保持着缄默的状态,这不是他们做助手的应该发表看法的时候。


  尼泊尔这个国家,是一个经济不发达的国家,大部分地方都一塌糊涂的脏和乱。修普诺斯和达那都斯自然清楚这一点,所以他们理智的选择了在Pokhara著名的湖边Sacred Valley Inn。他们两个看到主君相当满意的神色,暗自庆幸着自己明智的选择。一进院子,隐在树影花香中的三层小楼,每个阳台都排了一圈花花草草,几把藤椅错落有致,远处的Annapuna诸峰依然在云层中深锁容颜,近处的费娃湖映着和平佛塔雪白的影子,波光漾然。山景湖景一览而全,再看到那些宽敞明亮的大房间,阳光透过植物的空隙斑斑驳驳的洒满一室,随风变幻,更有暗香飘来。

  满意的躺进那有着宽大的软软垫子的藤椅里,哈迪斯的嘴角再次浮现出了笑意:“宙斯的后花园,也不过如此罢了。”三人静静地坐在阳台上,看着雪山从云气中显露,间或又淡入云雾中,落日的余晖透过云层,映红了半个天空,也替雪山披上了一层金色的沙丽。慢慢的,金色褪去,凝重的暗红色偷偷掩上山体,再缓慢地褪变为黛青色,西边仍布满暗金色的彩霞,略微发白的天空勾勒出山脉的轮廓,近处只剩下几抹深浅不一的水墨画线条。

  长长的舒了口气:“已经很久很久没这象这样安逸的欣赏风景了。”哈迪斯的眼睛眯缝了起来,象是在回忆这些年的往事,又象在自言自语。

  “在尘世忙碌,每一个人都迷失了自我。”一个平静到不起一丝波澜的声音在隔壁的阳台上传了过来。

  听到某些不顺耳的话语,哈迪斯的脸上的笑容渐渐淡去:“是啊,都在追逐名利,互相欺骗,这个人世仅仅这里还存在着一些安详。”

  “施主您的看法太过于偏激啊。”那人金发及腰,双目似睡非睡的合着,仿佛入定了一般。

  “你只是不想张开你的眼睛来承认正在发生的一切罢了。”哈迪斯冷笑,“很多事情,不是靠厌世就可以解决的。”

  “诸行无常,是起尽法;生必灭故,彼寂为乐 。”闭眼的金发男子缓缓的道出了一句偈语。

  “正是因为有了死亡,人类才懂得收敛。”达那都斯冷冷的道,“所以死亡是必须存在的。”

  “死亡作为一种威慑,虽然是一种约束,不过,规范人的行为,主要还是要靠信念和道德。一旦人看穿了死亡,死亡也就不再可怕。”

  “这种所谓的自我规范有用么?”达那都斯不能理解这个家伙的腔调。

  “就看施主们是以什么心胸来看待这个世界了。宽以待人,严以律己是我们每个人应该抱持的态度。自己做过什么,有没有错,为什么错了;别人做错了什么,为什么错,有没有值得体谅的地方。如此多想想,很多事情都可以释然了。”

  轻轻的把玩着藤椅的扶手:“罪有过失,亦有不可原谅。难道你的意思是什么都可以包容了?”

  “盛及必衰,没有一种东西会是永恒的存在,就连这个宇宙也总归有它消亡的一天。所以,多一些仁爱,多一些关怀不好么?别看外面这些人懒散,可是他们却能舒服的享受着他们的人生。别看都市里行事匆匆,但他们也有自己放松的时刻。很多时候,弦绷紧了会断,人生也是一样。换一种角度看待问题,结果可能会完全不同的啊。象我,觉得享受美食是我存在的价值所在。”说着,那男子站了起来,长长的金发在湖边微风的吹拂下,飘扬了开去,被落日的余辉衬托着,竟然是如同神一般的存在。他微微冲这边三人欠了欠身,当作是谈话结束时的告别,朝门外那条会聚了各种饮食文化的长街走了出去。

2005-10-26 18:11 神 见 愁



当艾亚哥斯三人被湖边餐厅中某人的叫喊止住脚步的时候,他们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虽说他们以前无缘能够见到哈迪斯的真身,但是另外的两个身影可是再熟悉不过了。不过怎么看都不象在冥界那时候有威严,和其他来尼泊尔旅游的游客根本没区别。当那双深邃的眸子望来,不约而同的都感觉到一种威严的眼光扫视着他们的心灵。

  修普诺斯以两声咳嗽及时的提醒三人不要在这里失态的下跪觐见主君,修长的手指轻轻的敲了敲桌面示意他们坐下。

  看得出来,三个人的脸上都泛出喜悦的神色。等送上茶点的服务生刚转身走开,拉达曼迪斯压低了嗓音谦恭的道:“大人,您终于来领导我们了。属下们一刻都没有放松自己的修炼,就是等着大人复出的这天啊。”

  哈迪斯微笑着摇了摇头但没有说话,说话的还是修普诺斯,只是这次说话的方式改成了精神力之间的交流:“那个麻烦的女人已经回奥林珀斯山了,所以主上不想去找没有领导的圣斗士们去寻仇。那样岂不失了我们的身份?”

  “那大人是要我们安心打理冥界的事务喽?”三个人用同样的眼神望着他们至高无上的存在。

  “我们掌管地狱,自然无仇可报。不然的话,岂不是沦落到和那些好斗的圣域蟑螂们同样卑贱的地步?但是,这次她做的也太过分了点。作为冥界之王的我,虽然不缺财富,可重建的费用还是应当向他们合理的征收的。”哈迪斯悠悠然的道。

  一滴汗滚下拉达曼迪斯的额头:“大人,自从所谓的圣战结束之后,那女人就指定了天马座的星矢出任教皇。若是其他人倒也罢了,史昂也好,撒加也好,都有沟通的可能。可这星矢,是个死硬骨头,打着效忠雅典娜的旗号,其实实质上是在效忠着纱织,城户家的一个女孩罢了。即便是女神本体回了奥林珀斯山,这个家伙也不可能和我们坐下来谈赔偿费这个问题的。”

  不满意的瞥了拉达曼迪斯一眼,哈迪斯的言语里明显带有训斥的口气:“什么时候冥界需要向敌人和谈了,是不是这段安逸的日子腐蚀了你的神经?你即刻按照公函的格式,向圣域发出索赔的文书。如果他们拒绝的话,我自然会给你们新的安排,那也正是我期待的安排……”话说到这里,他不由得笑了起来,眼中充满了对即将到来的安排的期待。

  


  如今的圣域比起十几年前,可是风光了不少。虽然女神本尊回了天界,可由于有曾经是女神凡身的纱织和其身后强大的日本城户财团的金融支持,使得整个圣域有了一片欣欣向荣的景象。开办了设备齐全的圣斗士培训中心,又投资整修了十二宫。按照天马的话来说,就是要把圣域作为一项产业来做大、做强!

  当然了,在兴旺发达的同时,也有一些东西悄悄的在流逝。习惯了宁静平和生活的黄金圣斗士很少有能容忍目前圣域弥漫着的商业气息,纷纷以各自的理由和托词离开了圣域。目前还留在这里的只有三个人:金牛座的阿鲁迪巴,原因是和圣域的一少女热恋了;狮子座的艾欧里亚,因为哥哥留了下来,但同样忍受不了商业气息的他,经常借口去海边钓鱼就是了;最后一个,当然是射手座的艾俄洛斯,他到是不太介意围绕在周围的味道,理由嘛,离开圣域的时间太长了,所以能在这片土地上多呆那怕一刻也是好的。作为教皇的星矢,自然是巴不得这些碍手碍脚的人走远点才是。比如那个死老头童虎还有史昂,整天在耳朵边唠叨着,既然女神已经回到了天界,那么作为普通一个女子的纱织就没有理由再呆在女神神殿不走。这不仅是个名分问题,更重要的是与历代留下来的规矩不合。双鱼座的哪个阿布罗狄,老是对自己下令开发情人节周边产品而导致玫瑰园玫瑰全部征集而不满。还有那个纱加,不就是把沙罗双树园改成了小型高尔夫球场么,意见那么大。白羊的穆,把自己分配下去的制作圣衣仿制品的旅游纪念品开发公司一丢就回了青藏高原,真正是太目中无人了。双子座的两个兄弟,恐怕从来就没有过顺服之心,走就走了吧,为什么走根本不用去费心。螃蟹是跟着撒加兄弟走了,铁定将来还是要做叛徒的。至于卡妙、米罗和修罗三个人的度假散心也总觉得有点疑疑惑惑的,是不是该派几个杂兵去盯一盯呢?

  就如同他所属的星座名字一样,星矢的大脑在一阵子没有目的的天马行空之后才逐渐拉回到了现实当中。早在十二宫战斗的时候,他自己就很清楚,纱织才是自己所真正效忠的女神。在五青铜里,自己唯一琢磨不透的就是一辉,明着对纱织必恭必敬,但暗里指不定怎样呢。有黑暗圣斗士之乱这个前车之鉴,星矢对一辉始终是抱着一种防备的心态在相处。紫龙嘛,算是应该站在自己一边的,瞬嘛,也是个没大脑的,应该没什么心计的。只有冰河那小子,或许是修炼冻气的原因吧,对人始终是冷冷的,不过有没可能是一辉和他说了些什么呢?这个好象也是必须要交代手下去查实的事情。用力晃了晃脑袋,星矢想把这些纷乱的思绪尽可能的驱散掉。想点开心的事情吧。是呢,圣域的产业在纱织的打理下显得红红火火的;而且最关键的是,没了那些老不死的阻碍,把纱织小姐继续留在女神神殿应该是没有什么问题。奥运过后的圣域财政报表也出来了,各项盈利喜人啊。

  翻看着利润报表,想着自己的“女神”,星矢的脸上终于有了笑意。可是这笑意并没有能够维持多久,一封杂兵匆忙跑进来递上的一封厚厚的专递函件击碎了星矢所有的好心情。函件封面特有的冥界公函式字体写着:致希腊圣域教皇亲启,落款是冥界大修理基金筹委会。本想抬手就撕开信壳,但指尖接触到信封的那一刹那,突然想起纱织平时的叮嘱‘你已经是教皇了,就应该有教皇的礼仪个尊严。’于是拿起桌边的裁纸刀,笨拙的沿切缝线裁开了公函。

  函件本身很冗长,大多数是圣域侵攻战的损失帐单,星矢直到看完了所有24页之后,才在最后发现了一句关键性的话:根据核算,冥界大修理基金委员会特发此函。要求贵方承担40%的维修费,共计12亿欧元。落款是:冥界大修理专项基金委员会主席:拉达曼迪斯;审计会计师:艾亚哥斯。

  “什么他妈的玩意!”星矢三把两把的扯掉了这封正式的公函。作为目前圣域的正式教皇,他可没意向冥界支付这笔所谓的维修费。一个扬手,被揉作一团的那份公函就被星矢丢进了废纸篓。

  一只飘落在教皇厅窗沿的蝴蝶展翅飞了开去,轻盈而又不带一丝动静。



  “他真的是那样做的么?”哈迪斯斜倚在王座上,左手支着下颌,丝毫不在意的问。

  原本以为哈迪斯会震怒的拉达曼迪斯稍微抬起了点头看了看主君,没有一点发怒的迹象,或者说看上去心情还相当不错的样子:“是的,妖蝶把图象清晰的传送了回来。”

  “起来说话吧。”哈迪斯果然是没去介意某只蟑螂的行为,他略微侧了一下身子,向一旁的艾亚哥斯,“交给卿的行动前期准备的怎么样了?”

  推了推鼻梁上作为装饰戴上去的眼镜,艾亚哥斯认真的点了一下头,谦恭的回答道:“是的,我的大人。一切都按照您的指示在进行中。到下个星期一,我们就可以正式向圣域宣布经济战的开端。”

  “那个天马座不学无术的家伙,不会那么早知觉到的。”米诺斯道。

  艾亚哥斯不无担忧的道:“那个小鬼自然不足多虑,到是他的几个青铜死党,非常敏感。在经济专业的紫龙和冰河,就是两个可怕的存在。”

  哈迪斯第一次大笑起来,走下王座,用力拍了拍艾亚哥斯的肩膀:“难道哈佛大学经济系毕业的博士还怕两个本科都没毕业的毛头?对你,我有百分之一百二的信心,放手去干吧!”
“如今的圣域怎么说呢,和城户财团已经形成了以城户财团为核心,以圣域为外围枝干的轴心联盟。由于圣战的缘由,使得开发圣域旅游和培训成为了城户财团当前工作的中心部分。为了使得这一合作能够实现,纱织和星矢可是花了不少的工夫。打着论功行赏的招牌,对那些圣战中的栋梁们发放了一定比例的城户集团股份。五青铜作为目前圣域体系的实际决策者,每人都获得了3%的股权;同时,为了安抚黄金们,童虎和史昂获得2%,其余黄金各获得1%的股权分配。作为拿出31%股权的城户财团,所获得的是圣域资源开发和使用的独家专利权,还包括了各位圣斗士的肖像广告权。”艾亚哥斯有节奏的切换着投影上的各项资料,目的是让另外两巨头能够了解目前的将要面对的挑战。

  “这个……”米诺斯中指轻轻敲击着桌子,“那么城户财团目前自己直接掌控的股份有多少?”

  “20%。”艾亚哥斯根本没翻桌上的资料,直接报了出来。

  “啊?那样岂不是……”另外两人异口同声,但都没把那明摆着的结果说了出来。

  艾亚哥斯习惯性的推了推眼镜:“胜算是有的,就看我们怎么努力了。”

  拉达曼迪斯有点沉不住气:“我说艾亚哥斯,虽然说现在隐蔽收购散户的进展一切顺利,可我们最终不是只能拿到49%么?还是达不到大人要求接管城户财团的目的啊。”

  米诺斯也缓缓的说:“是啊,即便现在收购散户工作进展顺利,但是由于持续的收购,仍然促进了城户财团的股票价格上扬,目前看来,继续持有城户股票的散户不太可能会急于出手,反而会持股观望啊。”

  听了两位同僚的分析,艾亚哥斯不由得笑了起来:“在我们的持股量没超过30%之前,先来做次庄吧。反正现在收股的都是我们的外围公司,不会被他们察觉到我们正式的目的的。至于无法超过51%的情况,两位可要开动脑筋喔。地球是圆的,一切事情也都在变化中呐。”他平时爱卖关子的习惯两人是一清二楚,若是现在追问,铁定这个家伙很得意。于是乎各自收起面前的资料夹,一副你不说就散会的样子作势准备离开。 

  艾亚哥斯哪里会不知道两个家伙在动什么脑筋,也不做阻止。摘下眼镜,掏出洁白的丝巾好整无暇的擦拭着。两人本就没打算走的意思,一时间居然不知道怎么做才好。看着两个同僚那副尴尬的样子,艾亚哥斯比较满意,同时也不想把事情闹的过僵:“虽然对手持股总量超过我们,却不是铁板一块那。”
  
  拉达曼迪斯第一个省悟到艾亚哥斯的所指,但他同时也疑惑的问:“难道要我们向黄金圣斗士收购股份?这,这太离谱了吧?”

  米诺斯俊朗的脸上也是写满了疑问的表情:“我说艾亚哥斯,是不是在尼泊尔的东西吃多撑了,抑或是爬珠穆朗玛峰的时候把脑子冻坏了?让我们出面去收购黄金圣斗士持有的股份,那还不如向大人禀明情况,直接和圣域开战算了。

  重新戴好眼镜的艾亚哥斯收敛起了笑容的道:“这才是挑战嘛。作为守护哈迪斯大人的108魔星,就是要挑战那些别人认为不可能完成的事情,特别是大人交代下来的。至于方法嘛,我会在需要实施之前第一时间通知你们。”这次,轮到艾亚哥斯收拾起东西准备离开。在走出门口的那一刻,回过头对两位同僚严肃的说:“我们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哈迪斯大人,为了冥斗士的荣誉。所以,记住这一点,你们就有平和的心态和黄金圣斗士面对面的谈判了。给你们两周的时间调整心态,接下来一切听我安排。”



  在三巨头策划着吸纳散户建仓为最终收购城户财团而努力的时候,城户财团和圣域这里也并不是没有一点察觉。只是米诺斯按照着艾亚哥斯的会上所说的,开始进行所谓固定价位区洗盘,给人造成一种只是庄家在炒作股票的假象。其实米诺斯也很无聊啊,每天都是按照某男的指示,一开盘就挂上比跌停价格高一点的一个超大量单子。这样的结果导致整天股价“静止”在自己开单价格和跌停价格之间。每天重复这样的过程,消耗众多观望者的耐心,然后米诺斯就是固定一段时间看看电脑屏幕,看看有没有不耐心的家伙开始抛出自己的股票,只要有出货的,就全部吸纳。

  刚有些股票入门知识的紫龙和冰河,看到这样模式化的固定价位区洗盘,直接就是判断有庄家计划炒作城户财团的股票而已。对于悄悄隐上来的吞并危机尤自不觉。纱织和星矢针对这种情况左右商量,加上圣域发展计划又到了一个关键阶段,并没有过多的资金来进行股票运作上的跟进,而且城户财团毕竟有着稳定的盈利支持,股票即便跌落也不会很离谱。所以决定暂时不理会股票市场上的炒作。至于被人并购财团这种想法,从来也就没在他们脑子里出现过,要知道目前两家所控股份已经占到51%,再怎么折腾也动摇不了根本,甚至两人还商量着,等股价到达一个高点的时候,抛售掉一部分财团直接掌握的股份,以换取利润。然后等低价的时候再行补仓。

  只是他们忘记了一个浅显的道理:千里长堤溃于蚁穴。因为这次圣战,黄金圣斗士们被推到了一个很尴尬的境地。叛逆者、无能者的帽子一顶接着一顶。虽说女神宽容既往不咎,但黄金圣斗士的辉煌已经是夕日残阳,就连每次圣战后都应当从黄金中斟选的教皇,也被青铜的天马座星矢取而代之。黄金圣斗士本身优越的心态被粉碎了一个彻底。圣战之后,虽然纱织和星矢所筹划的圣域改革初衷是好的,但是步子迈得太大、太快。自神的时代就清心寡欲的圣斗士们大多数都习惯了清苦的生活,清净、传统是他们所向往和保持的目标。如今一下子的突变,使得很多人都开始怀疑自己存在的价值。特别是站在圣斗士顶端的黄金们,更是受到了极大的冲击。尤其是改革过程中一些粗鲁的做法,更是让他们失望。所以,正如同艾亚哥斯所预料的那样,城户财团——圣域轴心联盟的崩坏、以及城户财团控制权争夺战的重心毫无疑问的落在了黄金圣斗士的身上。

  究竟黄金圣斗士何去何从,冥界来的战士是否能和他们达成谅解和共识?在这个风雨欲来的前夕,没有人知道。除了冥王之外,还有一个隐于黑暗中的人物饶有兴趣的关注着事态的发展。人、神共有的历史又翻过了一页。

2005-10-26 18:31 神 见 愁



穆脸色凝重的走出了那让他压抑的毡屋。一对朴实的中年夫妇在穆的后面跟了出来,两双乞求的眸子紧紧的盯着穆,期望着从他口里能听到希望,听到奇迹。穆一阵揪心的疼痛,即便是自己有着黄金圣斗士的身份,但终究是个凡人。他沉重的摇了摇头,妃色的眼眸中透露着一丝悲哀:“给小孩买点吃的吧,这段时间尽量满足他的愿望。”

  小孩母亲的脸色在那一刹那凝固,随即明白了穆先生的所指。为了怕孩子听见只有咬紧下唇,让嚎啕的哭声变成喉咙口的呜咽,没掩饰的是那眼眶中奔腾而出的泪水。

  穆的心更痛了,天性善良的他不是不想帮助这对可怜的夫妇和他们的独苗。刚刚自己用念力探察了小孩的病情,发现因为没有及时的救治,小孩子的生命之火已经是微弱的一点,在那病魔的狂风中摇曳着,随时都可能熄灭。靠自己激发患者人体潜能来和病魔做斗争的方法不是雪中送炭,而是可能导致孩子的速死。因为他那羸弱的身体再也经不起外来的刺激了,哪怕这种刺激是善意和友好的。当然了,也不是说完全没有救回来的可能,现如今唯一的办法就是火速送到最好的医院进行保守性治疗,等患者的身体恢复一点,再开始全面治疗。可着对于一个贫困的藏民家庭来说,那是一笔根本无法承担的费用。所以,善良的穆把这种生的可能咽回了肚子,他不想让那对淳朴的夫妇带着“残酷的希望”送别自己的孩子。

  虽然穆先生没能够救助自己的儿子,但这对夫妇仍然带着一种恭敬的心情送出了很远,因为穆平时对这座被大多数人遗忘的村庄付出了太多太多,给这些朴实的村民留下的只有感激。穆知道,今天他离开村庄的每一步都很沉重,沉重到自己无法呼吸的地步。尤其是走了很远,远到村子内听不见声音的时候,那位母亲终于抑制不了自己的悲痛,强忍的呜咽变成了嚎啕的痛哭。穆没有回头,也不敢回头,他所能做的就是加快自己的步伐继续往前走着。不知走了多远,身后仍有人紧跟着的脚步声。他皱了皱眉,停下了自己的脚步。身后的人在他开口之前说话了:“穆先生,好久不见。”

  就象被蝎子蛰了一下,穆猛然回头。果然是他!冥斗士三巨头之一:拉达曼迪斯。穆稳了稳自己的情绪,冷冷的问:“你来干什么?”

  “放松点,放松点。你说我这副样子象是来找你打架的么?”拉达曼迪斯指了指自己那套登山服。

  “你我之间没什么话题好谈,今天心情不好,所以别来惹我。”穆转过身,打算继续前行。

  哼,一声鄙夷的冷笑出自拉达曼迪斯的鼻孔:“人人都说穆先生热情好客,今天一见,也只不过是一个冷血之徒!明明那个小孩子还有机会。你真残酷啊,居然让人家的家人准备后事。”

  一下子被人击中要害,止住了自己的脚步,穆苦涩的说:“我告诉他们有用么?高额的医疗费用,不是象他们那样一个藏民家庭能够负担得起的。”

  “所以说穆先生是假慈悲啊。”拉达曼迪斯冷笑道,“明明自己有帮助他们的能力,却不去做。什么时候视金钱如粪土的黄金圣斗士也沾染了铜臭?”

  穆愣了一愣,稍过半晌之后才省起拉达曼迪斯的所指,苦笑道:“你是指我拥有的那1%的城户集团的股票么?”

  “然也!”拉达曼迪斯找了块干净的大石头坐了下去,好整以暇的玩着领口的微型对讲话筒。“那笔费用,恐怕穆先生你拯救上千个儿童也够了吧。”

  一阵沉默,那股票的所有权,自己是根本没放在心上,甚至都没把它当作是自己的财产。为什么城户集团会派发股票,穆的心里和明镜一般。女神回奥林珀斯山了,拿什么来稳固纱织在圣域的地位呢?穆更清楚,除了青铜五人组之外,十二黄金战士和两位前代黄金是根本不会臣服在一个非神的女人面前的。所以,只有靠钱,以金钱来拉拢大多数人的心。洁身自好的他自然不想沾上铜臭,所以从股权划拨到他名下那刻起,他就已经淡漠了它的存在。“那东西不属于我。”

  “为什么不属于你,穆先生?”拉达曼迪斯有点惊讶于穆的迂腐,“几次所谓圣战中,黄金战士也是甘洒热血的。你把那股份认为是你应得的报酬不就好了?”

  穆脸色微变,大声呵斥道:“圣斗士不是为了钱而战斗的,拉达曼迪斯,我不允许你这样侮辱圣斗士的名誉。”

  作为冥界三巨头之一的拉达曼迪斯丝毫没有退缩的意思,冷笑道:“果然圣斗士都是一些假道学啊。就知道在乎那些名誉,于是可以眼睁睁的看着一条生命去死。这就是你们所谓的正义么?”穆沉默了,可拉达曼迪斯丝毫没有放过他的意思:“要么就真的为爱和正义做点事情,要么就不要散发你那一点点假惺惺的慈悲。所谓有能力施救,却看着人死去。才是世界上最大的残酷。”

  漫长的沉默,沉默到拉达曼迪斯几乎认为要放弃的时候,穆缓缓的但是坚定的问:“我该怎么做?”

  拉达曼迪斯笑了,那是一种发自内心的笑,同时他也决定不去侮辱一个黄金圣斗士的名誉:“以冥斗士的名誉起誓,我做建议你做的一切,不会对圣域以及圣斗士的名誉造成一点的影响。”

  穆盯着拉达曼迪斯的眼睛,似乎要看穿他的心扉。那双眸子毫无畏惧的看着他,眼里流动的是清澈和诚恳:“坦白的说,穆。第一上来,我是打算借此要求你转让你所拥有的城户财团的股份,但我现在只要求你给我一份一年期的股权委任状。作为等价交换,这个小孩子的生命,由我们来保障。”

  穆沉吟道:“这样的交换是不是对你们太有利了一点?”

  拉达曼迪斯笑道:“是有一点呢,这样好吧,我们负责投资你常去探望的几个贫困村庄,有效期十年。你看怎样呢?如果答应,我即刻就招直升飞机过来。”

  “你保证不会对圣域造成伤害?”穆仍然很慎重。

  认真的点头,拉达曼迪斯道:“生意归生意,我们的目的不是圣域,也对圣域没什么兴趣。”

  穆主动伸出了手,双方的手握在了一起。

2005-10-26 18:34 神 见 愁



沙加常常会发呆,而且一发呆就是半天,他自己称其为思想上的神游。离开圣域之后,沙加的“冥想”时间也越来越长。常常是突然的放下眼前的美味,愣愣的开始发起呆来。一向有半神美誉的他是越来越看不清现在的圣域发展的前途。星矢或许真是守护雅典娜的天马座转世,可是他做教皇就真的适合么?一想到这个问题,沙加就有些迟疑。他并不是不支持圣域改革计划,但是象目前的投入和改造计划,实在不是他想象中的样子。是世界变化太快,还是自己落后于时代了?自己一向敏锐的预感力和精密的分析在此时完全不起作用。心事重重的切割着面前的羊排。

  “耶,难道你不是只食素么?”

  沙加听到这熟悉的声音抬起了头,发现穆正瞪大了眼睛,惊诧的发现自己原来并不是素食者的这一事实。他开心的笑了:“不是每个信仰佛教的人都是素食者的。”

  还是维持着嘴巴可以塞进一个橘子的夸张表情,穆坐了下来:“那么你在圣域不是一直素食么?”

  轻轻的用叉子敲了下碟子,沙加颇为认真的说:“然则在某些地方,我要保持一定形象啊。”

  咣铛,穆彻底投降,满脸大汗外加黑线:“原来如彼,原来如彼。”

  “要不要来一份,这里的小羊排很不错的。”优雅的切下一块,沙加慢慢的咀嚼着。

  “呃,不了。我今天找你是商量一件更重要的事的。”穆的胃口已经被惊讶的发现给撑满了,没有一点食欲。这个时候还是谈正事比较好。

  “冥界三人组是哪个去找你的?”咽下了最后一口羊排,拿过一旁的餐巾擦了擦嘴角,沙加不经意的问。

  “耶?你知道了?还是说他们已经先找过你了?”穆发觉今天实在是一个让自己蒙登转向的日子。

  嘴角微微向上翘起,沙加发觉自己今天的心情的确很不错。老友来访和老友的表情都是值得愉快的事情啊。“米诺斯人还不错,聊了会哲理,就顺手签了转让协议。”

  穆再次摔倒,半晌后才说话:“难道就这么简单?”

  “不然你以为要怎样?现在是经济社会,不是暴力社会。”沙加提醒穆。

  “难道你没考虑过他们有可能实行M&A?好歹你也算是经济系毕业的吧,怎么比我这个门外汉都没警觉?如果拉达曼迪斯提出股权转让的话,我想我是不会答应的。”穆有点遗憾的叹息,好友居然这么轻易的就把股票给转让了。

  “奥?拉达曼迪斯居然没要你转让股权?”沙加第一次有点吃惊,随即猜测到了原因,“我想你同意了股权委任状吧?说吧,多少时间的?”

  穆还是佩服沙加敏捷的思维的,老实的道:“一年期的。附加条款是:全权式委托,不可撤回。”

  “那么交换条件呢?”

  “为一个孩子治疗,此外负担我常去的几个村庄的投资建设,为期十年。”

  沙加冷笑了一声道:“如此说来,冥界真还做了件划算的买卖啊。”

  “怎么说?”穆有些不理解。

  “你的股票在这一年内对于冥界可以产生的价值,绝对远远超过对你的投入。而且,让冥界的人去保障一个孩子的生命,这不如切菜一样简单?不要忘记他们操纵生死的能力是上天赋予的神责。”

  “那么说……”穆有点黑线,想不到仍旧被精明的拉达曼迪斯摆了一道。

  沙加摆了摆手:“对于冥界是赚,对于穆先生你来说,也没亏。毕竟如果冥界不出面的话,那股权放你那里就等同于一堆废纸。这样利用也好。”

  穆的脸色稍稍好看了些,但是仍担忧的问:“继续最初的问题,我担心的是冥界会实行M&A。你这样轻易的转让股权是不是有欠思考了?”

  沙加招手叫来侍者,示意上两杯饮料。等侍者摇着头走开拿饮料后,他笑了笑道:“穆,你在维护什么呢?”

  穆微微一愣,不过立刻反应过来好友的所指,他问:“难道你不清楚现在的圣域已经和城户财团成为一个整体了么?如果城户财团有什么损失,那么圣域也同样会遭受波及啊。”

  沙加微笑着点头否认了穆的所指:“我正因为清楚这一层,才将股票抛给了冥界。”

  “你先给我恢复正常的表达情感状态,我可不习惯印度这里点头不算摇头算的习惯,看着就那么别扭。”穆实在是无法接受摇头是认可,点头反而是否定的表达方法,“还有,解释一下,什么叫做清楚这层你才抛的股票?”

  沙加低头喝了一口刚递上来的鲜橙汁,脸上的笑容越发灿烂了:“从拉达曼迪斯肯只要委托权这点分析,冥界肯定是在打M&A的算盘。那么我先前做的假设中,可能恶意搞垮城户财团的设想被否决了。但是不管怎样,这种拼实力的收购,肯定也会有一个价格打压和全盘买进的过程,虽然目前股市还很平和,但只会是暴风雨前的宁静。到经营权保卫战的后期,城户财团和目前的圣域肯定会拼进一切家当来做最后的守卫。我现在按照高于股市的协议价转让掉目前的股份,既是消耗掉冥界一部分财力,又可以为暴风雨之后的圣域保留一份建设所用的资金。又何乐而不为呢?”

  “可是,让圣域经受这样的财政动荡好么?”穆狐疑的看着沙加那越发灿烂的脸,感觉到好友的深不可测。

  沙加突然收起那可以引人犯罪的笑容,睁开一直微闭的双目,直盯着自己的好友,我坦白和你说:“我抛掉股票有两点理由:一、我从头到尾都不喜欢城户财团;二、我不喜欢圣域被一堆其他人操纵的感觉!所以我宁可期待动荡之后回复宁静的圣域,也不对现在的圣域抱有任何尺度的幻想。”

  一滴汗滚下穆的额头,他能感受到好友那种怨念,同时也坚定了今后绝对不能动沙罗双树园任何脑筋的主意,因为……因为好友这种怨念实在是太强烈了呀。没来由的,他替那个不知道别人感受的天马座教皇开始担心了起来。照沙加这种样子,黄金里对天马有怨念的……不会只有沙加一个,包括自己。

  宣泄了一通,沙加心中的恶气减少一些,又恢复了他那平和与世无争的样子:“那个,既然来到印度,要不要我带你到处看看呢?这里可也是文明古国呢,我带你去这附近的莫卧尔花园——Nishat(欢乐花园)和Shalimar(爱的花园)转转?”

  一听到好友如此介绍,穆的胃象被人狠狠抓了一把,抽搐了起来:“你放过我吧。若不是要找你,我是打死谁也不会来这里的。我个人对印度城市的定义是:街道狭窄、人车畜混行、遍地垃圾堆和乞丐、到处有猪牛漫步。如果在这种城市里乱转,岂不沦落到和猪牛同样的地步?说到什么花园,我早就去过,是盛名之下,其实难符。这些花园之所以竖子成名,就是因为它们位于不该有花园的地方。”

  沙加皱了皱眉,但又不好说什么,毕竟穆说的是事实,只是不怀好意的笑着:“在印度,牛可是被尊崇的生物,你应该庆幸可以和牛在大街上一同漫步。所以,一定要让我尽地主之谊拉。”

2005-10-26 18:36 神 见 愁




紫龙今天很不开心,在这个阳光灿烂的下午,他视野里的一切都是灰色的。并不想早回下榻的酒店,免得影响到一同来日本的春丽。

  事情的起因是下午在城户财团的投资决策会议上,冰河提出的公司下一阶段投资计划。由于日本是个岛国,各种资源都极度匮乏,所以日本企业乃至政府都采取了国外发展的策略。中南美洲和非洲曾经是他们注意的重点。但时间在变,事情在变,当尤科斯公司欠税案在俄罗斯国内闹到沸沸扬扬的地步的时候,同样吸引了日本人的眼球。作为出生在西伯利亚的冰河,自然是兼顾了两方的利益,才在这个高层决策会议上提出竞拍尤科斯石油公司下属企业——尤冈斯克公司的计划案。

  虽然他不停的告诉自己:我是公司的董事,我要为公司的利益着想。但身上流动着的那一半中国血脉和中国式的教育让他很反感这个提案。他、紫龙,虽然已经明了自己有着日本父亲这一事实,但骨子里还是放不下抚育他成长的国家,他坚定的告诉自己,我是一个中国人!他咳嗽了一声:“冰河,这个计划案虽然很不错。但是,要实现这个计划案,仅靠我们现在帐面的流动资金是不够投入的啊。要是全部砸下去……”

  显然冰河早就准备好了答案,只是没想到提问的人会是紫龙而已,所以只稍微停顿了一下:“紫龙,你不需要担心啊。目前公司业绩稳固,股票也赢利颇丰,所以抛售掉一部分公司持有的股票,资金的问题就迎刃而解了。”

  ……紫龙虽然反感,但却没有合适的理由去反对冰河提出的竞拍并购计划。最终,12人董事会以11人赞成通过了这个提案,紫龙选择了弃权。

  熙来攘往的东京大街上,紫龙茫然的走着。想想深爱着自己的春丽,想想那个自己热爱的国家,郁闷再次涌上心头。


  在乡间别墅宽大的客厅里,哈迪斯正盯着自己手中那杯1863年的法国葡萄酒。旁边坐着休普诺斯和拿达都斯,而艾亚哥斯三人则没有座位,不是说位置不够,而是主人的心情让三人不敢入座。

  透过高脚杯中猩红的液体,哈迪斯的声音不带一点感情色彩:“都快两个月了,可是你们的进展却如此缓慢。我不知道你们三个究竟是在做什么?靠外围的三个关系企业,你们这两个月总共才吸纳了12%的股份,再加上公关得来的沙加许诺的1%和穆1%的股权委托书。这么点点东西距离我们的最终收购计划,还有很漫长的路要走啊!”

  艾亚哥斯推了推眼镜:“大人,事情比较麻烦。虽然说资金调度上没有问题,但我们不敢过早暴露我们收购的企图,所以只好暂时控制吸纳数量。证券法规定:任何个人或公司收购上市公司5%或5%以上的股票时,必须在达到该百分比的10日内,向证券交易委员会报送‘收购者身份、他们的职业和合作人,融资来源和收购目的。如果收购者目的是为了控制目标公司,还必须披露其对于目标公司的商业计划。’如果说我们申报成其他用途,即使我们吸纳股票再多,也没办法用来控制城户财团了。”

  “那么我们不可以在申报之后,在某个适当时候转到我们的总部企业么?”哈迪斯对于人间烦琐的收购事宜感到了些许的头疼。

  艾亚哥斯苦笑道:“问题是证券法里也预料到了相关情形,在这条的G节中,还要求由相关机构,如附属公司,经纪人,或为某人或某公司服务的投资银行积累的股票应包括在5%的比例内。如果超出,也必须申报用途。这就防止了收购公司通过一系列相关机构积累目标公司的股票超过5%。我们现在操作的三个关系企业,都是和本部企业没有任何联系的公司。当然了,掌控人都是您可以信任的冥斗士。”

 哈迪斯用食指按压着太阳穴:“那就多开几个关系企业,一起收购!”

 “大人,虽然说资金方面我们比较宽裕,但是……如果说过于张扬的收购,导致股票的飞涨,对于我们来说也是得不偿失的。如果我们的付出率大于我们的收益率,那么岂不是让纱织他们得了好处?”艾亚哥斯委婉的选择着词汇。

  哈迪斯显然不喜欢听这种过于复杂的报告,略一扬脖,把那杯葡萄酒一饮而尽:“具体的操作我不过多干涉。拉达曼迪斯不是和穆签定了一年股权委任协议么?那么我就给你们一年时间!”

  三巨头同时下跪,恭敬的道:“是,我的主人!”

  在离开别墅前,一名冥斗士匆匆的把一份报纸和附带的股市变动分析报告递给了米诺斯。他翻看了一下,随即递给了旁边的两位。报纸上粗大的黑体赫然写着:城户财团高层明确表示参与竞拍尤科斯石油公司下属企业——尤冈斯克公司。艾亚哥斯扫了扫两份东西,开心的笑了。





先转5章,看看反响

2005-10-26 19:30 罡铁
报告:今天没时间了,看完了两章,反响热烈,神兄辛苦鸟,请神兄继续哈!

2005-10-26 21:15 獏良了
神最近真积极了

2005-10-26 22:21 神 见 愁



如果现在问阿鲁迪巴谁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他肯定毫不犹豫的回答是自己。如果问谁是他最在意的人,他会憨厚的用大手挠着后脑勺,说出那带给他幸福的希腊女孩——伊娥。当初巡查圣域时候,他对女孩递过来的鲜花显得有些手脚无措,事后被艾欧里亚笑着锤了一拳头,说是快吃他的喜糖了。这句话让有点抹不开面子的阿鲁迪巴追了艾欧里亚几乎半个圣域。目的不为其他,只为艾欧里亚的道歉,理由是这样的玩笑对于一个女孩子来说,有点过分了。但是他没想过,艾欧里亚是他们巡查回去之后才私下开的玩笑,人家女孩子根本没有听见,过分一说无从谈起。(黑发撒加飘过,话外音:那是他自己春心动了啊)如今,那娇小身躯依偎在自己身旁的感觉,阿鲁迪巴真是做梦也会笑的地步。

  沉浸在热恋之中的阿鲁迪巴没有去在意星矢大刀阔斧的圣域改革计划,更没有注意到许多同伴因此而离开。(他个人认为为了修业离开圣域很正常)他的注意力只放在他那新婚不久的娇妻身上。不过,作为他的妻子,伊娥的心脏可是经受了一次不小的刺激。那是新婚的第二天晚上,两个人一如往常的斜靠在金牛宫屋顶看星星,阿鲁迪巴认为是时候告诉她股票的事情了,结果……伊娥直接晕了。弄的阿鲁迪巴好一阵忙乱。醒来后的伊娥坚定的认为,为老公打理好股票,是她应当做的分内事。于是乎,两人每天常去的海边改成了希腊市内证券交易所的大户室。(你认为阿鲁迪巴没资格进?哼哼,1%的城户财团股票就是金牌资格!)交易所特地为阿鲁迪巴定制了专门的交易间。两个人在这喧闹中的清净所在,到也十分的舒坦。两个人都是门外汉,但伊娥认为,只要城户财团的股价不跌,就是胜利。所以,夫妇俩也只关心城户财团股票的价格变动,其余经纪推荐的热门股,一概是不闻不问。

  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米诺斯来访为止。那是一个骄阳的夏日,阿鲁迪巴夫妇一如既往的在大户室里享受着凉爽的空调和新鲜的水果。米诺斯的来访让阿鲁迪巴十分意外,手中正在削的苹果掉落盘中,他迅速站起身来,没拿刀的左手将伊娥揽到身后,沉声问:“你来有什么事?”

  “放松、放松,我没恶意。”米诺斯尽量让自己显得很彬彬有礼,“这位是嫂夫人吧,请允许我自我介绍一下,这是我的名片。”说罢,掏出名片,双手递了过去。

  伊娥本打算自己去接,却被阿鲁迪巴挡了一下:“老婆,这小子不是好人,得提防着点。”说着,一把接过米诺斯递过来的名片,转交给了伊娥。

  “希望公司投资部经理,米诺斯。”伊娥念出了名片上的称谓,客气的问,“不知道您找我们家牛牛有什么事情吗?”

  眨巴眨巴眼睛望了望阿鲁迪巴,米诺斯显得有些为难:“您先生有点不欢迎我的到来啊。”

  伊娥用右手轻轻的在阿鲁迪巴的身后拽着他的衣襟,示意他不要对客人那么一副凶悍的样子。一面微笑着道:“您请坐,请先吃点水果降降温吧。瞧这天气热的,都快让人中暑了呢。”

  “谢谢了。”米诺斯优雅的向伊娥表示了谢意,挑了张距离阿鲁迪巴比较远的位置坐了下来。这时的阿鲁迪巴碍于妻子的面子,也强压火气坐了下来,只是全身肌肉崩紧着,提防着米诺斯可能有的突然袭击。

  阿鲁迪巴的动作全部收在米诺斯眼底,但他没计较什么,如果是换作是自己,恐怕会比金牛更爱护自己的妻子。可以理解,可以理解呢。想到这里,他微笑着道:“两位在这里,怕是比较关注股票的价格和走向问题吧?”

  “是又怎么样?”阿鲁迪巴话语中仍然有着一丝的戒备。

  “作为希望公司的投资部经理,也作为老相识的我,向您提醒一句,城户财团的股票将会在三天之内疯狂下跌,期望你们能够注意走向了。”

  “你这个,冥……啊不,希望公司的破经理,不要来这里危言耸听!”阿鲁迪巴大声呵斥道,“城户财团业绩如日中天,前不久刚宣布竞拍尤科斯石油公司下属企业,这是多么利好的消息啊,怎么可能会疯狂下滑!”米诺斯皱着眉,耳朵被阿鲁迪巴的嗓音震得嗡嗡作响。他指了指阿鲁迪巴,又指了指自己耳朵,最后指了指伊娥。还好,阿鲁迪巴还不算迷糊,很快就醒悟到自己的嗓音在这个隔音一流的大户室里是一种接近于噪音的分贝了。他强自压低声音:“米诺斯,你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不然我和你没完。”

  米诺斯揉了揉刚才被噪音摧残的耳朵,正色道:“如果不是这样的话,我难道吃得空跑过来向你警告?城户财团要竞拍尤科斯石油公司下属企业——尤冈斯克公司。但是你知道什么?你认为城户财团在填补了圣域开发的这个无底洞之后,还有多少流动资金可以用于收购?根据可靠内部消息,这次城户高层开会,是冰河提出的竞拍计划。你又知道他们用于资金收购的流动资金从哪里募集呢?我告诉你,冰河打算减少城户财团的自身股份持有量来换取现金。估计他要抛售将近10%的城户财团股票来套取资金,也就是总有30亿股份中的3亿股。按照目前市价51元每股的话,将会是153亿的现金购买量。你认为这样的抛洒一出,城户财团的股票是会上扬还是下跌?”

  阿鲁迪巴还没回过味来,做会计的伊娥的脸色却已经不好看了,她怯怯的问:“这位大哥,您的消息都是真的?”

  认真的点了点头,事实即是如此,米诺斯也不想隐瞒什么:“我们希望公司也会同期抛售掉我们所持有的城户财团股份。看在阿鲁迪巴和我是老朋友的份上,我特地来通知两位一声。至于你们怎么决定,是你们自己的权利。这样吧,我还有事情要忙,先行告辞。”说罢,起身欲走。

  伊娥一时也分辨不清米诺斯的话语究竟是真是假,见米诺斯打算要走,赶紧晃醒没回过味来的阿鲁迪巴:“你朋友要走了,去送送吧。”

  在证券交易所门外的烈日里,阿鲁迪巴疑惑的看着米诺斯,仿佛看不懂这个人似的:“我不知道你来的目的究竟是什么?反正没好心那么单纯。”

  米诺斯笑了笑:“我承认我的动机没那么单纯,但我同样也承认,我说的话里不会有一句假话。”

  送别了米诺斯,阿鲁迪巴刚踏进大户室的门,就听见伊娥焦急的声音:“老公,老公!城户财团的股票有巨大的成交量……”

2005-10-27 08:53 神 见 愁



一辆银灰色的劳斯莱斯幻影轻轻的停在维也纳法兰齐斯卡纳广场旁那家不为人注目、极为传统的私有银行——温克勒银行的门前。“老大,到了。”说话的是赶着下车,为车内人打开车门的迪斯马斯克。

  “我说迪斯,都已经说过多少次了。不要老是老大老大的喊。”随着声音跨出车门的是一头兰色飘逸的长发。紧跟着,另外一个同样英俊的男子跨了出来。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迪斯马斯克可没因老大的斥责而放弃这样称呼老大的想法。自从老大当年把自己从濒死的边缘带回圣域,他幼小的心灵里就已经深深烙下了愿意为老大付出一切的烙印。这些年来,老大从来没有要求过自己什么。在自己几次最失意的时候,也只有老大可以包容自己的一切。所以今生,迪斯马斯克虽然不一定是为了老大而生,但可以明确的肯定一点,自己肯定愿意为了老大而去死。招呼司机去停车,三人踏上了温克勒银行门前的大理石台阶。

  “加隆,去告诉副总裁,我们到了。”撒加的声音不响,但是很清晰。

  “是的哥哥。”

  接待员仔细检查了三人应邀而来的函件,还打了个电话到楼上确认是否有这封邀请函的存在。当得到楼上肯定的答复之后,他的态度变得恭敬了起来:“副总裁以及客人已经等了你们好久了。”然后一名魁梧的门卫引领着三人往楼上走去。

  “老大,这个家伙恐怕比阿鲁迪巴还要壮实吧。”迪斯马斯克轻声的耳语。

  淡然一笑,撒加道:“然则,这种程度的保镖迪斯你一个指头就能解决了?可对付阿鲁迪巴你可就没那么轻松了。所以这样的比方似乎没有其实际可比性呢。”

  暗暗一吐舌头,迪斯知道离开那个压抑的圣域世界太久了,久到自己不由得有点放肆了起来。

  那是一扇庄重的木门,门卫有节奏的敲了敲门环。听到里面一声“进来”的命令之后,门卫轻轻的推开门,做了一个请的姿势,把三人让进了房间,然后自己退了出来返身关上门,回到了大厅里他的工作场所。

  副总裁沃尔夫冈·格穆利希先生从书桌后站起身,和三人握了手后,示意客人在已经事先摆放好的三把宽大舒适的座椅就坐,他自己也回到了自己书桌后的那张位置。

  精通德文的撒加知道格穆利希这个词在德语里是“舒服”的意思,还暗示着亲切、和蔼的含义。可是面前这个人似乎和他姓的含义根本搭不上边。这位副总裁约60开外,瘦到皮包骨头,身着灰色西装,戴着灰领带,配着稀疏的头发和清瘦的脸庞,使他全身上下透出一股灰暗的气息。淡灰色的眼睛里没有一丝一毫的幽默感,从他薄嘴唇上绽开的礼貌微笑一闪即逝。

  办公室与他的主人一样庄严肃穆:深色的壁板、挂图画的地方只挂着银行等级证书、一张庞大的花梨木书桌,桌上的东西井井有条,没有一丝的凌乱。

  撒加同样知道,沃尔夫冈·格穆利希是一位一丝不苟的银行家。显然,各种形式的娱乐活动是他所不赞同的。银行业务是一项严谨的工作,而生活本身更应该如此。如果说有一件事情能使格穆利希先生浑身不自在的话,那么这件事情就是花钱。钱是用来积存的,最好是存在温克勒银行里。取钱会使他头疼,要是有大笔钱款从温克勒银行转到其他地方会使他整整一个星期无心办公。所以,此刻老先生用商务信函这种极为慎重的方式请他们三个到这里来,绝对不会是来喝茶这么简单。他轻轻咳嗽了一声,嘴角向上露出了一个微笑:“格穆利希先生,不知道这次用正式信函请我们三人过来有什么事情么?我知道先生您是不会有雅致到请我们三个单纯过来喝茶的地步,所以应当是有关我们三人在这里托管的股票的事情吧?”

  格穆利希先生的笑容仍然是一闪而过:“三位先生是敝银行的大客户,本着对三位在敝银行托管的股票负责的态度,所以请三位来商谈一些事情。”

  “有什么突发的情况么?我只知道冰河为了尤科斯的下属公司在不引人注意的抛售城户财团自身持有的股票。其他的我没听到有什么动静啊?”

  “这个……”格穆利希先生沉吟着,小心的选择着自己的措辞,“前些日子有三位客人来我们这里,申请对您三位在敝银行托管的城户财团的股票进行三个月的融券交易。”

  撒加皱了皱眉毛,追问了一句:“对我们持有的城户财团股票融券交易?”

  “是的。”格穆利希先生确认了撒加所听到的,“敝银行知道,三位托放在本银行的股票盈余资金是用来资助残疾和贫困儿童基金的。但是授权给别人进行融券交易,虽然利润比较大,但仍需要得到三位的许可。”

  一旁的迪斯马斯克没学过经济,听的是一头雾水,不由得发问道:“这个,格穆利希先生,什么是融券交易?怎么我看老大和你的脸色都比较慎重呢?”

  还没等格穆利希给迪斯马斯克解释,加隆已然接了口:“笨蛋迪斯,让你平时多读点经济方面的内容,就是不听。看看,不懂了吧。我来解释吧:所谓融券交易就是银行或者投资券商通过证券交易委员会向其他银行或者投资券商借用股票,借用股票的银行,在投资期限内可以随意的买卖股票,等约定期限一到,再把那些股票归还给当初把股票借出的银行或者投资券商。这通常都是在预期股价将要下滑时采用的方法。但是融券交易一旦出了问题,会以非法交易罪吃十年左右的牢饭。”

  迪斯马斯克还是有点一头雾水,喃喃的问:“就把股票借出去,到时候仍旧还那么多回来?这算什么啊。”

  撒加平静的道:“对于出借股票的我们来说,可以得到3%的融券交易手续费。”

  格穆利希先生点了点头,认同了撒加的说法。“3%……”迪斯马斯克搬着手指计算,“目前市价是51元每股,我们三个的股份加起来是9000万股,也就是说,我们可以获取的利益是……一亿三千七百七十万?”他的话语由于这巨额的交易费而显得有点舌头打结。

  不过撒加的脸上却没一点欣喜的表情,纤长的手指按压着自己的太阳穴:“请问格穆利希先生,申请融券交易的对方究竟是什么人?”

  “这个啊,是治愈了本银行总裁温克勒先生的神医啊?”说到这点,格穆利希先生的脸上真正露出了一丝感激的笑容。

  “老大,我怎么感觉闻到了冥斗士的气味。”迪斯马斯克斜过身子,凑近撒加的身边说道。一旁的加隆也微微点头,认可迪斯马斯克的猜测。

  格穆利希先生看见三人脑袋聚在一起商议,还以为三个人在讨论是否接受。他笑了笑继续说道:“今天请三位先生过来,就是想让双方见一下面,看看是否能够促成这笔融券交易。”

  撒加稍稍仰起了头:“这么说三巨头已经在温克勒银行了?”

  “三巨头?”格穆利希先生有点不解的问,“他们三位的名字是:艾亚哥斯、拉达曼迪斯、米诺斯。难道几位认识?”

  还没等撒加回答,就听得门外爽朗的笑声:“认识认识,岂止是认识,是很相熟啊。”笑声未落,以艾亚哥斯为首的三巨头鱼贯走进了房间。

2005-10-27 14:17 伤云
.......楼主速度啊~~~~~~~~
好东西的说

2005-11-1 13:21 神 见 愁



撒加三人同时站起,加隆和迪斯马斯克不约而同的后撤了一步,一左一右斜立在撒加的身后。

  “HELLO,虽然说很久不见,但是也不需要用雅典娜的惊叹来问候我们吧?”冥界三人的脸上都带着笑意,没有一丝敌对的打算。

  撒加的手在身后轻轻的摆了摆,示意两人不要过于紧张。既然他们是来谈融券交易的,就不至于闹到动手的地步。他伸出手笑道:“我想你们借用股票,恐怕不是单纯为了获利吧?怎么样,你们的老板又有什么企图?”为了不惊吓格穆利希先生,他特意隐去了哈迪斯的名字。

  艾亚哥斯习惯性的在说话前推了推他的眼镜:“既然撒加你猜测到了我们的打算,那么是否同意我们的建议呢?”

  撒加重新坐回了他的座位,很放松,也很悠然:“我觉得奇怪的是,我们为什么要帮你们呢?”

  “这么说吧,上一次家居被毁需要一些修缮的费用,所以我们的目标是城户财团。”艾亚哥斯眼睛都没眨,就说出了一个合情合理的“理由”。一旁的格穆利希先生脑门上流汗了。天啊,这些是什么人啊。为了家居损毁就要来一次融券交易的战争,这个家可真够值钱的。

  笑了笑,撒加坚决的吐了一个字:“不!”

  似乎在艾亚哥斯的预料之中,他也回报了一个笑容:“难道我们的撒加大人,还要替城户家的丫头看守财产么?”

  迪斯马斯克有点耐不住性子,窜上前去:“不准对撒加大人无理!”

  艾亚哥斯一副惊诧的样子:“原来说出事实就叫做无理啊,那么撒加大人,请原谅我的直率。”

  撒加的笑容还是没变,做了个让迪斯马斯克少安毋躁的手势,继续说道:“艾亚哥斯,这种程度的激将法对我是无效的。你还是趁早收起来吧。如果说真要谈事情,不是没可能,只是我希望看到你们的诚意。拿出那些不入流的谎话来蒙人,你不觉得是侮辱了你自己么?”

  艾亚哥斯回身看了看同来的两个伙伴,米诺斯起身对格穆利希先生说道:“格穆利希先生,我想了解一下贵银行的业务,不知道您是否能够替我介绍一下呢?”


  格穆利希先生在银行界打滚这么多年,岂有看不出的道理。他知道接下来双方谈及的问题,是自己应该回避的内容,于是米诺斯一开口,他便立刻接上回答道:“那是自然,我们去楼下业务部详谈如何?”

  等那厚重的木门关上之后,撒加自然的一挥手:“这里隔音设施很好,艾亚哥斯你尽可以放心。”

  艾亚哥斯笑了起来:“我们冥斗士可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话怕被人听见的啊。只不过担心我们的交谈会刺激格穆利希先生的心脏而已。”

  加隆有点不满意的接口:“那你的意思是我们圣斗士有见不得人的话需要藏起来说了?”

  艾亚哥斯没有去介意加隆的挑衅,继续自己的话题道:“我可没有这种意思喔,不过,撒加,你认为人生的意义是什么?”

  撒加的眼睛微微的眯了起来,象是在看着窗外的东西,又象是在神思。过了一会,他缓缓的说道:“俄国大文学家托尔斯泰在《人生读本十日谈》这样说过:所有鸟儿它们都知道它们的巢应该筑在什么地方,鸟儿知道自己该在什么地方筑巢,那就意味着它们了解它们自己的使命。我们身为万物之灵的人类,怎么会不知道连鸟儿都知道的道理呢?对于我撒加来讲,尽我自己所能让周围的人活得更好,就是我人生的意义。”

  艾亚哥斯敛去了脸上的笑容:“那实在不是一件容易做到的事情啊,这样的人生很累呢。”

  “其实人生就是得不到自己想得到的,却不得不去维护自己不想去做的啊。”撒加突然很感慨。加隆、迪斯马斯克和对面的拉达曼迪斯听得都是一头雾水,不知道这交谈的两人究竟想表达些什么。

  两人对视良久,艾亚哥斯率先打破沉默:“我们的计划是……”

  他的话还没说到重点,却被撒加摆手打断了:“不用说,我明白。我只是看你是不是有诚意讲而已。”

  “既然那样,我们的合作?”艾亚哥斯试探的问。

  “可以,不过……”撒加伸出了四个手指,“我要4%的手续费。”

  黑线,不过艾亚哥斯立刻承诺了下来:“没有问题,就照你的意思办。”

  “迪斯马斯克,去请格穆利希先生上来吧。让他尽快向证券交易委员会申请融券交易的事项。”撒加淡淡的说道。

双方谈判达成后的第四天

  城户家的管家辰巳几乎是跌跌撞撞的跑进了沙织的总裁办公室,:“小姐,不得了了!”

  正在翻看着管理学的沙织抬起了头,有点诧异的看着方寸大乱的辰巳:“出什么事了?”

  勉强使自己的呼吸正常下来,辰巳立刻报告道:“刚刚证券交易委员会打电话过来。”

  “证券交易委员会?”沙织纳闷的重复,然后按下通讯按键,“请冰河立刻赶到我这里来。”

  冰河在第一时间赶到了,辰巳这才接着报告:“温克勒银行向证券交易委员会提出了融券交易申请书。”

  “融券交易申请书,他们要交出我们的股票?”一种不好的预感在冰河的心头升起,连忙追问道,“难道是城户财团的股票?有多少?”

  辰巳叹了口气,点头道:“一共3%,9000万股。”

  “借走股票的是什么银行?”冰河着急的追问。

  “希望发展银行。”辰巳报出来的名字让冰河感到陌生,他心里紧张的计算着,但口头上还要顾及安慰沙织,“没事的,只不过是3%的股票,我们能应付得了。”

  辰巳古怪的笑了:“冰河,你可知道,借出的股票属于谁么?”

  在沙织和冰河眼里,辰巳的笑容比哭还难看,不约而同的问:“是谁?”

  “撒加、加隆、迪斯马斯克!此外,我还去证券交易委员会查过,沙加和阿鲁迪巴的股票也已经转手了。”辰巳的话象一把巨大的榔头砸向了两人。

  沙织的脸也变得苍白,喃喃的说:“这是叛乱,这是叛乱啊!~~~~”

  冰河的指节因为用力而发出咯哒咯哒的声响:“沙织小姐,现在的情况这么严重,是否让星矢立刻赶来日本啊?”

  “事到如今,也只能这样了。”沙织无力的道,“辰巳,你立刻通知星矢赶过来吧。”

2005-11-1 13:27 神 见 愁



“城户财团目前的股价是多少?”艾亚哥斯问道。

  负责一直监视股价波动的米诺斯道:“前阶段城户财团分拨销售股票,并没有造成过大的波动。但金牛座阿鲁迪巴股票的抛售,让人群有了点不安的骚动,目前股价是48元。”

  艾亚哥斯的镜片有点闪光,给人一种精神很振奋的感觉:“28!我们的目标是让城户财团的股票跌到半价左右。”

  “跌到半价?”米诺斯和拉达曼迪斯异口同声的问道,“怎么可能,城户财团的金融基础很稳固的。”

  “听清楚了。这是我们从撒加手里融资来的3%和沙加的1%,外加上我们自己的12%,也就是我们目前有着16%的城户财团股票。而目前城户财团由于冰河的对俄公司收购案,而陷入了最恶劣的资金慌中。由于城户财团是盈余公司,所以冰河打算出售自己公司的股份来解决到期支票并用剩下的钱继续投入收购计划中。所以呢,他们抛出的股票至少在10%以上。如果我们再抛售掉我们手里的16%,抛向市场的城户财团股票也就将达到27%,也就是说城户财团发行的全部30亿股中8.1亿股一次性投放股市。再怎么经济稳固的公司,如果一下子放出这么多股份,整个市场会受不安心理的影响,股价会大幅度滑落。”

  拉达曼迪斯笑着接口:“还有沙织刚刚接任总裁,目前公司的八名执行董事,五青铜占了4个席位。市场投资者们很不看好年轻的当家人。就连这次对俄的收购案,很多人都是持观望的态度呢。”

  米诺斯认同的点头:“如此一来,股票将会跌到城户财团发行史上的最低点吧。”

  艾亚哥斯的笑容很灿烂:“我们所要做的,就是在股价达到最低的时候全部吃进。拉达曼迪斯,你到时候通知我们所有相关单位,把所有钱都砸进去,就连私房钱也不要留底。”

  “了解~~!”拉达曼迪斯拍着胸脯保证道,“一切就交给我吧。我还打算赢利的时候在太平洋上买个小岛呢。”

  星矢是在接到辰巳的紧急电话后,当夜便坐专机赶到了东京。宽大的教皇长袍在他还没发育完全的身上似乎有点肥大,青铜的面具在机场的灯光下闪烁着幽幽的寒光。他一下飞机就钻入了来接他的本田车,艾欧里亚作为唯一的随行黄金圣斗士上了第二辆车,他的兄长艾俄洛斯则留守圣域。至于涉嫌叛乱的阿鲁迪巴,自然不会有人通知他这些。

  四十分钟之后,在城户财团宽敞的大会议室里,气氛严肃的会议召开了。还没有清楚状况的星矢双手拢在袖中,青铜的面具也没有摘下,就这样静静的听着冰河的汇报。

  “目前可以确认的是,有人乘我们调度资金的同时,展开了针对城户财团的攻击活动。撒加、加隆和迪斯马斯克答应了某不明身份的银行融券交易的要求,交出了他们所持有的股票;根据辰巳去证券交易委员会的调查,沙加和阿鲁迪巴手中的股权也已经转让。其余黄金圣斗士动向不明。”

  “叛徒!”从沙织的牙缝中挤出来的是刺骨的话语,作为非神之后的沙织明显少了应有的宽容。这话语让站在星矢身侧的艾欧里亚脸上肌肉一阵抽搐,多么熟悉的话语,在很多年前的自己就听够了这种话。

  冰河顿了一顿,看沙织没有继续说话的意思之后接着道:“目前我们还不知道这个神秘的幕后敌人是谁,但是有一点,能游说掉5名黄金圣斗士放弃股份的势力,其背景一定不小。这一点我已经叫人去调查希望发展银行的底细了。我们目前所要做的,是确认本公司仍有多少确定保有的股份。公司属于沙织小姐部分的股份还有10%,我们五青铜的15%集中存放在公司,所以也不会有任何问题。现在当务之急所要确认的是另外几个态度不明的黄金的意向。”

  红宝石雕成的瞳孔闪射着诡异的光芒,星矢冷冷的道:“看来新的十二宫之战又将开始了啊。”

  艾欧里亚不自然的打了个冷颤。难道这就是做教皇的宿命吗?以前的撒加,现在的星矢,为何每个戴上那青铜面具的人,性格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他艾欧里亚看不懂眼前的一切,从前没有,现在也没有,将来更不会有。

  “艾欧里亚,卿的立场如何?”透过青铜面具传出来的声音是那么的冷,再不是从前那热血的少年。

  “属下当唯教皇马首是瞻。”艾欧里亚没有别的选择,只得这么说道。毕竟那是女神临走之时亲自指定的教皇大人啊。

  不为察觉的点了下头,星矢继续用他那冷冷的声音道:“那好,当前情况紧急,交出卿的股票所有权吧。”

  星矢的话语让艾欧里亚的心情跌到了谷底。不过作为女神的圣斗士,他习惯了服从命令,况且那1%的股票对自己来说,本身就是可有可无的东西:“属下遵命。”

  但星矢似乎仍不愿意这样放过他:“此外,卿要去确认其他七位黄金圣斗士的打算。看看他们是否同那几个叛徒一样,从根子里烂掉了。如果有攻击圣域的言辞,我授权你可以动用存放在教皇厅的黄金圣衣作战。”(PS:经过冥界一战之后,十二黄金圣衣被女神以集中保管的名义封存在了教皇厅)

  “属下即刻去办。”艾欧里亚单膝下跪辞行,走出了大门。夏日的东京虽然烈日当空,但此刻的艾欧里亚却冷汗涔涔,一点也感受不到周围的热浪。

  事情越来越扑朔迷离,圣域会不会再起战端,此刻没有一个人知道。就连三巨头,也无法精细操控事态的继续发展。可以说,脱轨的车轮,已经接近了战争的边缘。  

2005-11-1 13:34 神 见 愁



当穆走近那掩没在群山怀抱的村庄时,淳朴的孩子们没有象往常一样欢呼着围了过来,整个村庄静寂的让人有些不寒而栗。只有生命力顽强的乌鸦在不远的树梢上,偶尔发出两声不祥的叫声。虽然有些纳闷,但穆没有停下脚步,因为他知道,只要进得村子,总能看到熟识的村民。但他错了,拐过村口那颗歪脖树,穆看到了令他震惊的一幕,从沙加那里回来的好心情在一刹那烟消云散,轻快的步伐硬生生的停了下来。

  原本充满活力的小村庄,此刻已经成为散发着死亡气息的修罗场。或者这么说不适合,因为没有血肉模糊的尸体,在村庄中央不大的广场上,只有一具具僵硬的石像。从那变成石刻的脸上,穆能清晰感受到村民的惊恐。是什么人?是什么人这么残忍!一向冷静平和的穆愤怒了。若此刻阴谋者就在穆的面前的话,恐怕从穆眼中喷射的怒火就能够让他心胆俱裂,但穆在村中疯狂的奔走了数个来回,根本找不到已经遁走的凶手。一阵撕心裂肺的吼声过后,穆痛苦的跪倒:“是谁?是谁连这些手无寸铁的村民都下得了手……”穆眼中悲悯的泪水润湿了眼眶。

  村外,一架直升机缓缓降落。虽然悲痛无比,但穆仍然听到了村外的动静。这里地处偏僻,平时及少有外人光顾。难道是杀手去而复返,看看是否还有残留的幸存者?已经不能理智思考的穆心中泛起了浓浓的杀意,迅捷无比的冲出庄外,隐在那棵歪脖树后。脚步身渐进,当来人距离自己藏身之处还有数步之遥的时候。穆急闪而出,抬手就是一记星光灭绝,冲着毫无防备的来者揍去。

  抱着刚刚治愈的小尼玛,拉达曼迪斯决计想不到居然穆会躲在不远处的大树背后,更料不到穆会不分青红皂白,上手就是成名绝招。所以当那漫天的星光直奔自己而来的时候,他心中暗叫不妙,下意识的护紧怀中的小尼玛撤步闪身,以身体的右侧硬硬的抗下了穆全力出击的一招。虽然两人实力相当,按理说拉达不会在一招之内落败,但要保护怀中的小尼玛,使得他的战力几近打了七成的折扣。在狂退了十几步之后在勉强止住了身形。他强压下气血翻腾的不适,勉强抬头向对手望去。他想看看究竟是什么样的对手,竟有这样的实力可以将自己打伤。

  这边穆一击得手,也没再痛下杀手,他要拷问那不明身份的杀手,怎样才能救回全村的村民。所以妃色的眸子也盯向了狂退的对手。两人目光相交,齐声惊呼:“怎么是你?”穆看到了拉达曼迪斯怀中紧护的小尼玛,存在的理智告诉他,自己认错了对象,所以话语中包涵了浓浓的歉意。因为一个在遭受致命杀招攻击仍不肯舍弃孩子来保全自己的战士,绝对不可能是让全村村民变成石像的恶魔。而拉达曼迪斯的的声音中,更多的是惊诧。他不清楚目前的状况,不清楚一向和蔼可亲的穆为什么会不分青红皂白的向自己全力攻击。难道说……合作的事情有所变故?饶是聪颖如拉达曼迪斯这样的人,也很难在这短暂的时间揣测出穆的动机。

  穆作为十二宫的首宫守护者,凭着拉达曼迪斯的表现,已然明白是自己误会了。连忙奔了过去,焦急的问:“对不起,你感觉怎样?”

  拉达曼迪斯忍住伤痛,想给穆一个笑容,同时也想让怀里的小尼玛明白,两个叔叔只是正常的切磋,而不是要命的打斗。但嘴角还没扬起,一阵钻心的疼痛在他的胸口炸开。“好强的星光灭绝,居然还有后劲……”一口鲜血抑制不住的喷出,强撑的身体再也支持不住,软软的倒下。

  还没等拉达曼迪斯倒地,穆温暖的双手及时抱住了他的身体,缓缓的把他的身躯平放在地上。“都是我的错,拉达曼迪斯,都是我的错。”

  从拉达曼迪斯怀抱里起身的小尼玛愕然的看着眼前的一切,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而刚刚照顾好直升机的米诺斯听到这边的打斗声,也急急的赶了过来。当他看到眼前的一切,也愣了:重伤倒地的拉达曼迪斯,长跪着的穆,正想回村的小尼玛。“穆,发生了什么?”他一边有所戒备的靠近,一边问着现场唯一能理智回答一切的人,“为什么拉达曼迪斯会受伤?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被米诺斯发问惊醒过来的穆发现小尼玛想一个人走回村,赶紧一个意念力移动,将小尼玛揽入怀中,然后右手拂过小尼玛的睡穴。这也是穆这种有着极高意念力的高手,不然的话,村中的惨景将会深刻的烙在小尼玛那幼小的心灵里去。那将是他一辈子的梦魇。

  米诺斯半蹲下身子,检视着好友的伤势,那鲜明的伤痕他在冥界之战中看过多次。怒喝道:“穆,没想到你是如此卑鄙之人!”

  愧疚的神色浮上穆的脸庞,他惨然的道:“对不起。我以为拉达曼迪斯是灭村之徒。该怎么责罚,我穆全部承担。”

  米诺斯纳闷的看着穆,迅速奔到村内。没有片刻,他又返身赶了回来。眼神中也如同先前的穆一般,翻腾着熊熊的烈火。“你认为会是谁?”

  “我不知道。”穆痛苦的说道。

  “拉达曼迪斯和村民的仇一定要报,但目前首要的事情是救拉达曼迪斯!穆,带着尼玛上飞机。”米诺斯作为冥界执法者,自然知道轻重缓急。他抱起了晕倒的拉达曼迪斯,一路小跑的奔向了飞机。虽然是小跑,但是托着拉达曼迪斯的双臂十分稳健,尽量让好友感受不到一丝的颠簸。

  拉达曼迪斯在被放上飞机的时候,缓缓的睁开了眼睛。见到两人焦急的样子,不由得想分散一下他们的担忧:“安拉,米诺斯,你不常诅咒我是属猫的么?猫有九条命,何况比猫强的我乎?”说完这句,眼睛又无力的闭上了。

  米诺斯的虎目一下子充满了泪水,不争气的眼泪奔腾而出,喃喃的说:“但愿如此,但愿如此啊。”

  穆很歉疚,也想不出其他的办法。突然,他想到了一点,于是轻轻的拍了拍米诺斯的肩膀,安慰道:“冥界之主哈迪斯不是有着与人生死与否的大权么?我想拉达曼迪斯他一定不会有事的。”

  没想到听到这句话,米诺斯的虎躯狂震,似有极端的愤怒就要爆发出来。他死死的咬着牙,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但终究还是抑止不了侧过脸来对着穆吼道:“你是听哪个混蛋这样传颂的?”

  不知道哪里得罪了这个感情丰富的家伙,穆虽然有点委屈,但是仍然和缓的说:“这不是众神都知道的事实么?”

  “他们知道个屁!”米诺斯的眼睛是血红的,“作为冥斗士,并没有超越常人的生死特权。即使战死,那也将归入死的永眠。冥界律法的制定,我们冥斗士中绝对没有可以超越冥界律法的特权阶层。再说、再说……”他的声音哽咽了,也有些犹豫,但最终还是咬牙说了出来,“再说,即便哈迪斯大人有心特赦……在最近200年内,拉达曼迪斯也没可能复活得了。因为神已无能力。”

  “神已无能力……”穆吃了一惊,“难道说冥界一战?”

  “是的,雅典娜重创了哈迪斯大人,为了疗伤,哈迪斯大人的神力暂时消失了。”

  “这个,冥界没有了冥王的神力,居然还能运转?”穆很吃惊,这个是他知识范围之外的东西。

  “冥界虽然是哈迪斯大人意志的体现,但是又独立于哈迪斯大人的意志而存在。我已经说过了,没有一个人有着生死的特权,即使冥斗士也是一样。这才是一个绝对公正的世界。不管你在人世间犯了多少的恶,做了多少的善。到了冥界,绝对会对你的一生有着一个公正的评价。或是永不轮回,或是踏入极乐。”

  穆没有接口,而是陷入了无尽的沉默。

  蓦然穆感觉领口一紧,原来衣领被米诺斯恶狠狠的揪了起来,两个人的距离不超过一枚一元的硬币。穆听到米诺斯咬牙切齿,一字一句往外蹦出的言语:“你给我听好了:如果拉达曼迪斯有什么不测,我要你十倍来偿还!!!”

2005-11-1 13:39 神 见 愁
十一


夏日阳光普照下的西伯利亚冰原,艾欧里亚感受不到一丝的温暖。倒不是他抵御不了寒风的侵袭,而是他面对的那个男子……就如同那巨大的冰壁一样冷漠。艾欧里亚也不再多废口舌,挑了一块比较平坦的冰面坐了下来,静静的等待着对方的答复。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对面的男子依然什么反应都没有,依然象是一座刚刚完工的冰雕。似乎两人正在拼比耐心,当落日西下的时候,艾欧里亚终于耐不住性子开口了,声音沙哑而低沉,象是已经好些日子没有正常休息过了:“卡妙,雅典娜和教皇要你表露你对圣域的忠诚。”

  卡妙的身躯不为人察觉的震了一震:“艾欧里亚,恕我对效忠一个非神的女性没有兴趣。我的话何指,你比我清楚得多。”

  “可是天马座是女神临走前指定的教皇,所以他的意志代表着女神的意志。因为,不要因为一时意气用事而站到圣域的对立面上去啊。”艾欧里亚试图提醒同伴星矢作为教皇存在的正统性,“我们不是都曾经许诺下对圣域完全忠诚的誓言么?”

  卡妙冷笑着回答道:“现在忠诚的对象又是谁呢?艾欧里亚,再照目前的情况发展下去,我们都快成了城户财团的私兵了。”

  蹙了蹙剑眉,艾欧里亚无法反驳卡妙的言论。他停顿了一会问:“那现在你的意思是?”

  “保持中立,不参与城户财团的经济斗争。”卡妙没有片刻犹豫,哪怕这样的决定将会给自己扣上一顶叛逆的帽子。

  艾欧里亚脸色变了数变,本想就此说些什么,但最终咬了咬牙没有发表意见。又过了片刻,他终于长身而起:“多保重,我会把你的言论切实回报给教皇大人,然后恳请教皇大人圣裁。”

  卡妙没有离开他那冰桌的意思,只是微微欠了欠身,抬手做了个恕不远送的手势。

  等艾欧里亚的身影消失在远方,卡妙的瞳孔收缩了一下,朗声道:“躲在暗处的那位朋友,你可以出来了。”

  在卡妙背后不远处,一个雪堆突然直起了身子,拍打着身上的积雪:“多谢卡妙,若不是你替我掩护。恐怕我早就被那只狮子发觉了。”

  卡妙依旧没有动,只是淡漠的说:“你的来意我很清楚!你也不用费心来说服我了,因为我给你的答案和给狮子的一样——我不介入这种城户财团的经济争端。”

  来者脸上有些失望,但瞬即恢复了他招牌式的笑容:“这么说来,卡妙是在向我保证,您的股票不会出现在圣域的一方喽?”

  “不,米诺斯,你不要偷换我话里的概念。”卡妙冷冷的打断了米诺斯的说话。“不管你们怎么保证打击城户财团不会伤害到圣域的利益,但事实仍旧会造成伤害。特别是在目前圣域已经和城户财团形成一个密不可分的经济利益共同体之后。所以,在有必要的时候,我的股票会自动投到圣域的那边。”

  太阳已经落到了地平线下,黑暗开始笼罩这片被大多数人遗忘的土地。米诺斯低着头,凝望着自己的手掌,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卡妙,我承认我看不懂你。一方面不甘愿成为城户财团的私兵,一方面又要维护他们的利益,你还真是如同西伯利亚那样让人感觉高深莫测啊。”

  卡妙的嘴角向上扬起一个微笑的弧线,但却没让人感到有真正的笑意:“有的时候,做人只能取中庸之道。即便知道那么做是错的。”

  往自己快冻僵的手上呵了口气,米诺斯理解性的点了点头,继续努力道:“假设,我现在仅仅是假设。假设我们签定协议:一旦我们拿下城户财团,最优先保障圣域的利益。在这种假设的前提下,卡妙你是否愿意站在我们这边呢?”

  卡妙没有立刻接口,象是在考虑着什么。可就在这时候,一股无比强大的小宇宙突然在旁边爆发:“我就知道。若是圣域出现了什么不祥的音调,铁定就有你们这些杂碎在搞鬼!”随风传来的是艾欧里亚愤怒无比的声音。原来狮子座的他粗中有细,见卡妙一直维持不动,总觉得有些异样。于是,在大步走出很远之后,绕了一个大圈子又折了回来。

  “麻烦了那。”米诺斯用手按压着太阳穴,无奈的说。

  “天贵星的米诺斯,就让我们在这里堂堂正正的决一胜负吧!不要老是搞你们冥界擅长的小把戏!”艾欧里亚的话语里透露着浓浓的杀意。随着他越走越近,卡妙和米诺斯都能清楚看到穿上了圣衣的发怒黄金狮子。头盔抓在手里,手背上的青筋由于愤怒和用力而显得十分突出。

  米诺斯看到他穿黄金圣衣并没感到什么不对,可卡妙却是象给人重重锤了一拳头,他的声音反而更加冷漠:“难道教皇授权你使用圣衣了?”

  “没错,教皇大人亲自下令给我,让我清理黄金圣斗士中的叛逆。”艾欧里亚的眼中闪现的是杀机,但更多的是愤怒。他不明白,为什么放着现成的和平不要,总有人千方百计的来破坏圣域的宁静。他更为生气的是就连十二黄金中,也有人投入到这场冥界策划的阴谋中来。是了,一定是撒加阴谋教皇位置心思未死……所以,他务必得斩草除根,一劳永逸的解决后患。

  卡妙的眼中也闪动着火焰,自己虽然对城户财团大规模干涉圣域事务有所不满。可在圣域推行的大多数策略还是为了圣域的发展,所以自己采取了置身事外的态度。可是……教皇怎么就这么混呢?随意就给人定性为叛徒!事情有那么严重,需要动用已经封印了的黄金圣衣么?他不快的道:“艾欧里亚,从一开始你就带着黄金圣衣造访我。是不是已经认定我有不臣之心了?”

  艾欧里亚愣了一愣,因为他并没把卡妙当作是自己的敌人。但……自己带圣衣前来,这的确会让人造成误会。他还没给出解释,身后却传来了另外一个声音:“如果是背叛圣域的人,当然要得到相应的惩罚!”

  “什么!!”卡妙的脸色更加寒冷了,“圣域还真的是很看得起我啊,居然派出了两位黄金圣斗士前来造访。射手座的艾俄洛斯,想必你在风雪中已经呆了很长时间了吧?比你弟弟早到,却最后一个出场。”

  “那是因为教皇下令不准有任何闪失!同时教皇也表明了态度:只要交出股票所有权,就是表明了对圣域的忠心。在度过目前难关之后,股票仍然会还给你。目前只是非常时期的非常手段。”艾俄洛斯冷冷的提出了要求。

  “匹夫无罪,怀壁其罪啊。”米诺斯大摇其头。在冥界,这种莫须有的罪名自己何曾听说过。可是跑到地面世界,在圣域,想不看到这种事情都难。

  “冥界的混帐,为什么不安生的留在你们的地盘。老是要上来打扰人间正常的生活。”艾俄洛斯呵斥道。

  即使有了再好的风度,听了这种不友善的谈话,米诺斯也微微的有些动气:“原来圣域都是些会挥舞拳头的家伙。连经济是何物都不懂的单细胞动物,还有脸说别人。我们目前所进行的谈判和收购,都是符合正规交易程序的操作。倒是某些人,会利用拳头来取回本来已经分配出去的股东权益。如果承受不起,当初就别发啊。干什么打肿脸充胖子。”

  “你们是在进行阴谋!”艾欧里亚见老哥被人驳得一愣一愣的,于是帮口道。

  米诺斯讽刺的拱了拱手:“阴谋谈不上,我们都是在朗朗乾坤下谈的交易,正常的股票交割而已。不象某些人,一旦得知有人出让了股票,就有着歇斯底里的报复!我来问你,穆常去照顾的那个村庄中所有村民都被石化了是怎么回事?”

  两兄弟面面相觑,显然这个消息也是第一次听见:“你不要血口喷人!圣斗士是为了大地、爱和和平而存在的战士,绝对不可能对村民出手的。”

  冷笑,米诺斯从牙缝中挤出冷冷的笑声:“绝对不可能啊,在你们的历史上,这种绝不可能被打破了几次。你们摸摸心口再来回答我的问题。除了英仙座的美杜莎之盾,又有谁具有石化人的能力?”

  艾俄洛斯突然大笑:“原来冥界栽赃的本事一流。得知英仙座的美杜莎之盾可以石化看到它的人,于是便想出来这么个拙劣的栽赃方法。刻上数十具石像又有何难?拜托你不要用这种骗小孩糖的方法来糊弄我们!”

  米诺斯气极反笑:“果然和你们这种被洗过脑的家伙没什么好谈的。我在此声明,一旦让我找到是谁做的,我要他付出十倍的代价。”

  艾俄洛斯缓缓戴上面罩:“弟弟,把这两个家伙先行拿下。一切交给教皇大人圣裁!”

  艾欧里亚为难的看了哥哥一眼,终于也下定决心,戴上了面罩。可就在这时,两条身影却突然从黑暗中窜起,来到了卡妙的身边,一左一右站在了卡妙的身后。“真是的,只是打了个盹,外面就发生了这么多事情。我说卡妙,你的仿爱斯基摩冰屋真的不错,到时候帮我在圣域做个。”

  艾俄洛斯的瞳孔极度缩小:“Athena Exclamation!!!果然是真的铁了心的要背叛啊。”

  风雪越来越大,砸在人的脸上隐隐生疼。但就在这个风雪交加的夜晚,五名黄金和一名冥斗士的聚会才刚刚拉开了序幕。

2005-11-1 13:49 神 见 愁
十二&十三


艾俄洛斯冷冷的道:“天蝎座的米罗、山羊座的修罗,你们两个也存心背叛雅典娜的感召么?还是说一时被卡妙所迷惑?苦海无边,回头是岸。教皇大人宽容仁慈,不会计较你们不敬之罪的。”

  修罗抓了抓自己那乱蓬蓬的头发,没有理会艾俄洛斯的话语,对着前面的卡妙抱怨道:“你看你,拍胸脯说只要你一个就可以把事情搞定的。然后把我和米罗两个人塞进你那个挤到只能前胸贴后背的冰冻小屋;然后你还要装酷用一部分冻气来帮我们遮隐形迹,何苦呢?早点出来谈不是一样啊。瞧瞧现在,我们两个还是你的同党嘛。”

  “原来早就是一丘之貉,我还纳闷你卡妙怎么就成了雕塑,那么长时间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原来是在包庇另外两个同党。艾欧里亚!把这些人一起带回去,交由教皇发落。”艾俄洛斯粘弓搭箭,箭头直指着为首的卡妙。

  卡妙终于站直了身子,掸了掸落在宽松的亚麻布长袍上的积雪,目光也投视在冰冷的雪地,似乎是随意的问:“艾俄洛斯,你对现在圣域的感觉怎样?”

  “不要错开话题!”艾俄洛斯不敢放松自己的精神,全神贯注的盯着卡妙。在这广阔无垠的西伯里亚平原,卡妙可就是当仁不让的地头蛇。迷漫的大雪,呼啸的风声,恐怕都有可能成为卡妙摆脱尴尬困境的方法,所以他不得不防。艾俄洛斯保证只要卡妙敢动一动,那么手中的黄金箭就将直奔他的咽喉而去。这个时候,一个身影见两兄弟的注意力都在卡妙身上,脚步正偷偷的挪动着,想挪到射手的侧翼。只要自己的圣剑一出,形势将会有所改观。

  正当修罗美丽的算盘打得滴沥搭拉响的时候,一声怒喝:“闪电战斗拳!”几招虚空挥舞的拳式砸在修罗前行的路上。敏锐嗜血的狮子果然是天生的战斗机器啊,虽然精神力完全投注在卡妙身上,但是狮子天生的危机感让他感到了身旁威胁的临近,在修罗将要出手前的一刹那,及时出手将修罗的计划化解为无形。

  艾俄洛斯神色一冷:“修罗,奉劝你不要玩火。当你出招之刻,就是黄金箭洞穿卡妙咽喉之时!”

  “卡妙,失败了呢。”修罗不甘情愿的退了回去,抱歉的对卡妙说。

  似乎早就估计到修罗的行动不可能成功,卡妙微微笑了笑说:“努力过就好,结果不必介意。”

  修罗的偷袭不成,反而唤起了艾欧里亚的斗志。继艾俄洛斯完全燃烧小宇宙之后,狮子座的艾欧里亚也开始完全的爆发了自己的小宇宙准备投入即将的战斗。卡妙以及修罗和米罗已经敛去了脸上轻松的神色。米罗稍稍的向卡妙身边贴近了两步:“卡妙,怎么办?”

  脸上泛起了一丝苦涩的笑容,卡妙的嗓音听上去有些沙哑:“米罗,你别来趟这趟混水。即使要战斗,我也已经决定不用Athena Exclamation!”

  米罗的手用力搭到了卡妙的肩上,朗朗的大笑:“卡妙,我用过一次,难道还在乎第二次么?上次战役对决,遗憾的是我们互为对手。这次,我会全力的支持你的。”

  已经准备完成的艾俄洛斯冷笑道:“居然背叛雅典娜的人还知道不能使用这禁断的奥义Athena Exclamation的禁忌啊。要知道,任何一个使用Athena Exclamation的圣斗士都会被剥夺作为圣斗士的名誉,而且死后都将堕落无法轮回的鬼畜界!你没忘这点,那就证明你还有救。卡妙,回到雅典娜的指引下来吧,我会亲自为你向教皇陛下请求赦免。”他并没有注意到身边的兄弟艾欧里亚脸上泛起的古怪神色。

  相反,原本有些无奈的卡妙听了艾俄洛斯的一番话之后似乎突然心情平静了下来。他缓缓的走向艾俄洛斯:“不管使用Athena Exclamation是否会被剥夺圣斗士的资格,不管使用之后会不会堕落到鬼畜界,作为一个圣斗士,自然有是否使用Athena Exclamation的考量。修罗、米罗,我们在冥界之战中都曾经使用过Athena Exclamation,那是为了战斗的需要。为了爱和正义,即使牺牲我们自己的名誉那又何妨。但今天不同,作为黄金圣斗士,我们不能把禁忌的Athena Exclamation用在内部的私斗上。”

  一旁的米诺斯倒成了被晾着的人干没有人去搭理他。他挠着头喃喃自语:什么时候冥界有过鬼畜界这一部门了?路尼也没和我报备过啊?当听到卡妙又谈到了所谓的爱和正义,米诺斯的脑门上无缘无故的开始出汗。是的,在零下数十度的西伯里亚平原上出汗。这些所谓的圣斗士啊,虽然人都不错,但是……在他们那个女神的感召下,一个个都变得那么迂腐。或许……冥界打不过圣域的原因就是没有圣域那么假道学和迂腐?看来人心正如哈迪斯大人所说,越来越复杂和深不可测。如果是那样,自己还是宁愿选择干净的冥界呆着。

  艾俄洛斯没想到卡妙居然会有这么一番说辞。他皱了皱眉,坦白的说,他对三个黄金的态度还真拿捏不准。万一三个家伙真使出了Athena Exclamation,自己和弟弟绝对对付不了。那可以弑神的威力,他艾俄洛斯今生都不会有亲自感受一下的念头。想到这里,他照准卡妙的胸口就是一箭。不过,他作为射手座的黄金圣斗士,自然不屑于使暗招,在他松开自己拉弦的右手时大声的提醒道:“卡妙,你先接我一箭!”

  “绝对零度障壁!”一直精神就没放松过的卡妙,可没托大到没穿黄金圣衣就敢硬吃射手座的黄金箭,在艾俄洛斯箭还没完全离弦的那一刹那,一道可以比拟北极永不融化冰壁的冰墙瞬间在两方势力之间形成。他小心翼翼,准备着在黄金箭穿透冰墙的时候催动小宇宙,将黄金箭冻结在冰墙之内。可这个即将发生的碰撞居然迟迟没有发生。他诧异的抬眼看去。只见艾欧里亚左手死死的抓住黄金箭,而鲜血正从他紧握着箭杆的手掌缝隙中大滴大滴的渗透出来。

  “艾欧里亚,你疯了?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见原本射向卡妙胸膛的黄金箭被弟弟握在手里,艾俄洛斯气愤的大声呵斥着弟弟。

  艾欧里亚显然是想起了当初自己使用Athena Exclamation的时候。他脸色阴沉的道:“圣斗士的拳头不是用来挥向自己人的。哥哥,即使要打,也要等教皇命令宣布他们为叛徒才行。不然的话,这样的行为岂不是和当年的内乱一样了么?雅典娜在返回奥林珀斯之前,已经绝对禁止了我们的私斗啊。”

  艾俄洛斯愣了一愣,不知道弟弟怎么会突然这么说。但看看反应过来而立刻赶上前的米罗和修罗,他觉得自己兄弟两人的胜算未必很大。若是继续打下去,恐怕真会引发出Athena Exclamation。恨恨的咬了咬牙,他沉声说道:“卡妙,今天算你们三人运气不错。我们即刻回圣域报告你们的行为,看教皇如何圣裁!”说罢,兄弟两似乎有默契的同时转身,几个纵身之后,消失在那越来越大的风雪之中。

  当旁边的米诺斯从感慨中回神过来的时候,两兄弟早已经没有了踪影。“耶,结束了?我以为怎么都要来往几个回合呢,怎么就?”米诺斯的语气中有一点点的遗憾。

  卡妙的语气就如同肆虐的风雪一样寒冷:“好戏没看到是不是?是不是需要我们几个陪你表演上那么一次?”

  “哈哈,哈哈,哈哈”米诺斯搓着已经冻到有点麻木的双手,打着哈哈,“我可不想尝试Athena Exclamation。再说了,我来此单纯只是为了商业的目的。”

  “请打消这个念头吧。”卡妙没有给米诺斯再起话头的机会,“作为圣斗士,我们不方便评价教皇大人的对错。更不会把股票出借,给人作为伤害圣域的工具。所以,话出你口,掠过我耳,就此打住。卡妙不胜感谢。”说完,做了个我们走的手势,招呼着米罗和修罗。只留下一个米诺斯在那空旷的西伯利亚平原愣愣的发呆。

  “看来任务失败了啊。”米诺斯自我嘲解的一笑,没去介意卡妙的话语。他此刻的唯一想法是应该尽早的赶回去,和艾亚哥斯商量下一步的行动策略。因为今次城户财团收购案已经全面的展开,庞大的资金和人员惯性,让这个计划无法说停就停。即使有小小的挫折,所考虑的的也只能是如何去弥补挫折所带来的负面影响。于是,在轻盈的起落之后,西伯里亚平原再次恢复了它那孤独的平静之夜。  

    米诺斯轻轻推开了艾亚哥斯办公室的门。落地的绛红窗帘将午后的阳光严严实实的挡在了窗外,房间内没有开灯,显得有些晦暗,米诺斯花了好一阵子才适应房内的环境。

  艾亚哥斯坐在他那宽大松软的靠背转椅里,眼睛却盯着面前电脑屏幕上不断跳动的股票行情。不,他不关心其他股票的变动,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城户金融这支为之战斗的股票之上。左手边,是已经凉了的中饭。米诺斯推门进来的声音虽然听到了,却以为是冥斗士前来收拾餐具,他头也没抬,直接吩咐道:“把东西撤下去吧,再给我来一壶蓝山咖啡。”

  在托盘里拈了块已经凉了的黄金松糕,米诺斯边嚼边道:“喂,艾亚。象你这么工作的话,恐怕撑不了多久喔。”

  听见熟识的声音,艾亚哥斯抬起了头,伸了个懒腰,然后揉揉因为长时间盯着电脑屏幕而发酸的眼睛:“你那里情况怎么样?”

  默然无声的摇了摇头,米诺斯以沉默回答了好友的提问。

  “?怎么?卡妙他们不愿意出让股权?”

  “不是。圣域已经察觉到我们的行动了。我去找卡妙的时候遇到了全副武装的大小艾兄弟。”米诺斯又拈了块松糕。对于连夜从西伯里亚赶回的他来说,即使是已经凉掉的松糕,也算是可口的美食了。

  “恩……”艾亚哥斯沉思道,“也就是说,圣域已经明了了他们的对手是谁了。对了,难道卡妙他们把股权交回去了?”

  “难说。”米诺斯回答道,“目前虽然三人表示是中立态度,但我估计有九成会倒向圣域。”

  “那么,没表明态度的还有双鱼的阿布罗狄、两位前代圣斗士:白羊的史昂和天秤的童虎。米诺斯,你不要吃松糕了,即刻出发,去明确这三个人的态度和立场。”艾亚哥斯没来由的感到一阵心慌,毕竟在这瞬息万变的社会里,一个疏忽大意……前面所做的一切努力将灰飞湮灭,这是他艾亚哥斯所不愿意看到的。

  一个苦笑的神色在米诺斯脸上浮起:“我说艾亚,那三个人我看就算了吧。你又不是不知道,两个前代圣斗士是铁了心的护卫圣域的;而双鱼座,你没忘记圣战时候拉达是怎么对待人家的?这三个人如果肯把股票交给我们,我就不叫米诺斯,干脆叫做艾亚诺斯算了。”

  艾亚哥斯听见米诺斯的抱怨,脸色一板:“不要忘记,哈迪斯大人可不喜欢失败。正因为你说的那样,才更有去的必要!你这么想,圣域的人肯定也会这么考虑。这样一来,反而有可以让你说动的空间。起码我认为大小艾目前不会把精力放在这三个人身上。所以米诺斯,请你把拉达的那份兼起来吧。”

  米诺斯也收起了苦笑,正色道:“我明白,艾亚。我会尽最大努力去尝试说服的。来人,给我准备直升机!”

  米诺斯一离开艾亚的办公室,艾亚的思绪就立刻开始计算目前的可能性。目前城户财团肯定掌控的是公司自身持有的10%、五青铜手中保留的15%,大小艾全副武装的出现在卡妙面前,那么他们的2%基本上也被城户财团所控制了。也就是说现在城户财团已经实际控制有27%左右的股票。看来这场仗,不象自己想象的那么轻松啊。夜长梦多,所有事情,还是要尽快做个了结才好。抬头看了看面前的电脑屏幕,股价已经跌落到33元左右徘徊。是时候了,他摸着自己的下巴考虑着。然后迅即进入自己所控制的资金帐户,毅然的将最后9000万股以每股31.5元的价格抛售了出去,不过于前些日子单向抛售不同,这次是左手出,右手进,接收股票的单位正是日后要向城户财团发出收购邀请的三途河实业公司。

  这么一来,会加速不安心理的发酵吧。让那些一直不肯出货割肉的小股东们明白,这次城户财团稳固的财务体系是彻底的崩溃了。而那些支持城户财团的机构投资者们的吸纳量应该也已经超饱和了。贪多了胃可消化不了啊。他冷冷的笑了笑,揉了揉疲惫的眼睛。今天属于自己的战斗结束了。

  而位于东京的城户财团总部,才没有艾亚哥斯预期的那么安逸。这些日子来艾亚哥斯通过关系企业投放到股市的股票,已经引起了投资者的恐慌心理。股票已经由一片大好时期的51元狂泻到了目前的35元。城户财团的高级财务和投资人员在这纷乱的市场形势下,已经忙乱得象一堆热锅上的蚂蚁。一堆堆求助的电话被拨了出去,又一次次的被无情的拒绝了。前一阶段股票下滑的时候,和城户财团有着多年往来的机构支持者承诺全力收购被恶意抛出的股票,以维护城户财团的正常股价。由于艾亚哥斯仿照城户财团手法持续的、不间断的投放到股票市场的量实在不是一个小数目;而且城户财团本身也没有什么更进一步的维护动作;甚至还有流言说,这部分股票是城户集团为了套取足够多的资金投入收购尤科斯石油公司下属企业——尤冈斯克公司而故意投放出来的,所以,在经过一段漫长时间的折磨之后,机构投资者虽然期待着股价会反弹,但跌破了支撑关卡,所以大多数选择了放弃或者是中立观望的态度,再不积极的去为城户财团护盘了。毕竟一条万吨轮即将沉没的时候,靠几条小鱼船是没办法阻挡它沉没的趋势的。

  这个时候,负责信贷部的瞬正在徒劳的拨打着一个个机构投资者的电话,声音因为焦急和无奈而有些粗哑:“部长,我知道,所以才会这样的拜托你。投资者的心理,最低支撑点是32元,如果跌破这个关卡,接下去会发生什么谁都无法预料啊。”

  电话那端传来的是疲惫和烦躁的回答:“瞬部长,我们也已经全力在护盘了,但是光靠我们一个是没有办法挽转颓势的。”

  “部长,所以我才要这样拜托你啊。”瞬的语气显得是那样的没有说服力。

  “真的很抱歉,我们已经竭尽全力了。我们是金融投资机构,要为委托投资人的资金负责。这样大的责任,我们无法负担得起。瞬部长,这么多年的交情,你私下里和我说句实话,是不是城户财团内部有什么巨变?为什么会有那么多城户财团股票的持有人选择放弃股票呢?”电话那头的声音已经有点哭腔,“对不起,我们实在坚持不下去了。”

  “难道,难道说……你们要放弃城户金融是吗?我已经保证多少次了,只要解决眼前的难关,城户财团一定会补偿所有遭受损失的投资者的,难道这样对他们还建立不了信心吗!!”瞬的嗓音再次提高,整个信贷部办公室都能听见他那几乎是用喊的声音。

  对方的部长显得很恼火,也很委屈:“瞬部长,我们真的是竭尽全力了。我们不可能为了城户财团而把家底都赔上。就这样吧,接下来的事情就由你们城户财团来处理!不好意思了!!!”

  瞬的听筒里传来对方重重挂断电话的声音,他徒劳对着已经挂断的电话喊了两声:“部长!部长!!”但电话那头传来的只有撂断的长音。他无力的跌坐在自己的座位上。这是他今天第九次努力,也是第九次以失败而告终。

  邪武急冲冲的跑了进来,给这个焦头烂额的瞬带来了更大的坏消息:“瞬部长,今天的收盘价是31.5元。”

  “什么!”瞬象触电一样的弹了起来,原本以为32元的最低支撑点不会这么快就到来,可没想到已经来了。

  邪武脸上写满了焦急:“其余证券投资人,好象全都放弃护盘了,甚至连他们都准备要抛售出去。”

  瞬扯开领口的领带,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一直不说脏话的他恨恨的骂道:“这些混帐王八蛋。邪武,看看有没有高利贷可以借!”邪武低下脑袋摇了摇头。瞬误会了他的意思,问道:“怎么?你反对吗?”

  邪武苦笑道:“公司现在这种状况,拿着空头支票到任何一个高利贷者那里都不会得到贴现的。放高利贷的人你也很清楚,他们好象早就算准我们会面临跳票危机。部长,和冰河部长说说,撤回收购尤冈斯克公司的计划案吧。那样我们只会损失保证金部分,而能够动用被套牢的资金进行股票保卫战啊。”

  “你说什么!”瞬冲着邪武吼道,“好不容易都进行到这步了,现在去放弃,你脑子是不是进水拉?不要说冰河部长不答应,就连我也不会答应的!”

  邪武本来就满肚子反对收购案,见瞬冲他吼,也毫不示弱的吼了回去:“现在再不放弃收购案,原本开出去的支票一定会跳票。到时候不要说是收购尤冈斯克公司的计划会失败,连整个城户财团都有可能面临破产危机!”

  瞬低下头,双手撑在桌上,狠命摇头:“不,现在还不是放弃收购案的时候。”

  邪武气道:“那你们几个要等到什么时候才决定放弃呢?难道等其他人来接管公司嘛!”

  用手指着门口,瞬道:“从我的办公室里出去。”他此刻的脑袋嗡嗡作响,就象有数千只大象在跳舞一般,只想一个人冷静一下。

  “哼,那我不打扰了。犹豫不决的部长大人!”邪武气呼呼的走出了瞬的办公室,狠狠的关上了房门。

2005-11-3 13:54 神 见 愁
十四


地处高纬度的格陵兰岛在整个夏天都处于极昼状态,太阳永远挂在天顶。这让刚旅途劳顿赶来的米诺斯很不适应。身体不断的告诉自己该休息了。可高高挂着的太阳仿佛不断的提醒他,这里是格陵兰,你有着比休息更重要的事情去办。走进浴室,让莲蓬头喷出的冰冷的水珠撒满全身,等到再从浴室门里出来的时候,已经是一个精神抖擞而且容光焕发的他了,丝毫看不出他是刚经过七个半小时飞机赶来的模样。

  打听阿布罗狄的住址很简单,随便问大街上的哪个人蔷薇园在哪里,热情的格陵兰人就会详细的告诉你具体的路线。米诺斯就遇到了这么一个好心的大爷,连车都没叫,大爷就说顺路,愿意捎带着他过去。在乡间的岔道边,米诺斯跳下了车,顺着大爷指点的一条小岔道走了进去。那所经过改装的谷仓,就是蔷薇园的所在,隐在乡村小道的一侧。在谷仓的另一面,是大片的温室大棚,里面整整齐齐的栽种着各式各样的玫瑰,这也正是蔷薇园得名的由来。那是栋古旧的全石砌房子,看样子原先曾经关过牛羊,也曾堆放过干草,但在阿布罗狄的拾掇下,已经焕发出完全不同的样子。周围用一圈木制篱笆简单的圈了起来,房子前的土也被平整过了,覆上了一层不畏严寒的草坪。木制大门上方,悬挂着类似于家徽一样的盾牌纹章,淡金色的底子上镂刻着一朵并未完全绽放的火红玫瑰。

  虽然木篱笆的门没锁,但米诺斯不想失了礼节,站在外面轻轻拍了拍篱笆墙边的按铃。一位在院子里编织着花篮的年轻漂亮的女士,放下了手中的篮子站了起来。“你好。”她招呼说,“我想你是来订购玫瑰的吧?”

  当那女子的面和米诺斯的目光打了个照面,米诺斯不由得一愣,这女子几乎和阿布罗狄是一个模子里倒出来的一般。以前拉达曾经说过,如果阿布罗狄身为女子,当会迷死一大批男人。没想到,居然真有这么一位女子的存在。他一时间竟然忘记了回答。

  “请问先生,您要什么样的玫瑰的呢?”或许是看见她发愣的人太多了吧,那女子见他发愣似乎并不奇怪,只是轻声的询问着他的来意。

  “呃,恐怕不是。漂亮的小姐,”米诺斯优雅的行了个礼,“我是来看阿布的。”

  她的笑容减退了,一丝疑云出现在她的眼神里,好象她以前见过他那样的人进入她弟弟的生活,并且知道他们的来访通常意味着麻烦的到来。“他正在大棚里整理花架,按照目前的进度,大概一个小时左右可以忙完。您可以在来客厅等他好吗?”

  “好的,漂亮的小姐。我非常乐意服从您的安排。”唉,是男人总过不了美色这关啊。在跨进门口的时候,米诺斯的脑袋里没来由的冒出了这么个想法。

  客厅的装饰很简单,印花的窗帘被卷在了一旁。虽然时值夏日,但对于高纬度的格陵兰岛来说,灿烂的阳光射进客厅,并不感到灼热,只是给人有一种很温暖的感觉。她为他上了一壶咖啡,这让他很感激。虽然临出门之前冲了澡,但是一壶咖啡是很有助于驱赶在温暖阳光照射下又卷土重来的睡意的。她的话很少,但是米诺斯仍然从交谈中得知了她是阿布罗狄的孪生姐姐。“造物主真是神奇啊。”米诺斯不由得很感慨。

  她笑了笑,似乎听多了这种赞美,但她的笑容掩盖不了她眼睛里的担忧。在一阵礼节性的寒暄之后,终于陷入冷场的局面。幸好一阵脚步从大棚方向的走道上传了过来。她跳了起来,因为她知道那是她弟弟熟悉的脚步。米诺斯跟着站了起来,望向那扇来自大棚方向的门。

  “姐姐,都忙好了。”阿布罗狄的右手抓着毛巾正在擦汗,左手仍然搭在门把上没有放下,但他的动作因为看到了客厅里的米诺斯而有所停顿。他脸上灿烂的微笑没有一点点变化,但米诺斯知道,那只是做给他姐姐看的,因为自己从他的眼神里读到了警惕。

  “亲爱的,这位先生已经等了你好久了,说是你的故交。你要咖啡吗?”

  他虽然嘴角扬起了微笑,目光却没有投在她姐姐的身上,只是全神贯注的盯着他的客人。“好的,咖啡最好了。”

  她离开了,带上了客厅的房门。阿布罗狄的笑容在房门带上的一刹那间烟消云散,用一种冷冷的声调问道:“是哪阵不长眼的风把你给吹来了?”

  略微尴尬的笑了笑,米诺斯咳嗽了一声:“有件事情需要你的帮忙。”

  阿布罗狄冷笑道:“没想到目中无人的冥界居然也有要人帮忙的时候啊。”

  “能不能给我时间重头把事情讲给你听呢?”米诺斯知道,如果再说错一句话,自己将肯定遭到逐客令的款待。

  听见门把手转动的声音,阿布罗狄收起那副阴郁着的脸,只是赶在姐姐进门之前闷闷的哼了声,算是对米诺斯要求的默许。

  她端来了咖啡,在放下盘子的同时,感觉到屋内气氛的异样。两个男人在她进门之后停止了先前话题的讨论,反而有一搭没一搭的谈起玫瑰的选种问题。俗话说女人凭着直觉就能看透这个世界,这句话一点没错。正当阿布罗狄犹豫用什么借口支开姐姐的时候,她先说话了:“阿布,奎斯特先生要定的花篮还没做好,我先去赶活了啊。”

  “啊,好的!姐姐,有什么事你喊我好了。”阿布罗狄给了姐姐一个灿烂的笑容。

  她关上房门的时候,一滴晶莹的泪水滚出了眼眶,她已经怀疑到某些事情,虽然猜得不是很准确。因为她以前见过象他那样的人。那是一个安静的人,总是安静的人。那天,一个高大的海蓝色长发的英俊男子来找阿布罗狄,谈了很久。然后弟弟收拾起行囊,一去就是十三年。最后镇上那个熟悉的邮差带来了弟弟的死讯,自己第二天便独自一个人飞往了希腊。在那个叫做圣域的地方,弟弟的尸骨就静静的躺在那里,还背负着不名誉的罪名。之后的她就如同迷失了自己一般,觉得生活了然无味。也就是在大半年前,熟悉的手敲上了自己的房门,居然是弟弟回来了。虽然她不明白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但是她那可爱而且略带着天真的弟弟活生生的出现在她的眼前,这就已经足够了。而今天,又一个沉默安静的男子踏上了他们家的大门……

  在外面的花圃大棚旁,她恨恨地用刀割着竹篾,屋子里,她弟弟正在听那个安静的男人说话。

  米诺斯花了十几分钟把事情整个经过说了一遍,特别是谈到穆村庄被石化和拉达曼迪斯受伤的事情。阿布罗狄倾听着,什么也没表态。等米诺斯说完,停下来喝咖啡的时候,他指了指窗外:“看外面的世界。”于是米诺斯眼光投向了窗外。肥沃的农田一直延伸到地平线,左侧是阿布罗狄倾尽心血建成的玫瑰种殖大棚,一只米诺斯不熟悉的鸟儿在某处看不见的角落愉快的歌唱。“我已经在这里过上了一种新的生活。没有争斗,没有罪恶,我已经退出了,米诺斯。完全的退出了。难道你看不出来吗?我没有任何理由来帮助你所谓的集团购买计划。至于对拉达曼迪斯,我既没有仇恨,也没有因为他受伤之后的窃喜。这完全是另外一个世界发生的事情,米诺斯先生,我拜托你不要来打扰我和姐姐平静的生活。最后我说一句,股票我早就脱手了,不然你以为这片蔷薇园哪里来的建设资金?所以,米诺斯先生,我对于你们的利用价值,已经不存在了。”

  米诺斯愣住了,他原以为阿布罗狄会嘲笑他居然还有脸来要求一个曾经被冥界折磨过的人帮忙,他原来以为阿布罗狄会讽刺自己的做法,至少是尖刻的拒绝他的请求。是的,阿布罗狄有这个权利。但他料想错了,如今的阿布罗狄不但心态平和,而且似乎已然不关心外界任何斗争的事情。看来自己此行是彻底的失败了。还是在人家下达逐客令之前体面的离开吧,于是他搓了搓手,礼貌的道:“谢谢你姐姐的咖啡。”

  阿布罗狄在他面前第一次真正的笑了:“若是作为普通的访客,姐姐的咖啡会随时欢迎客人的到来。”然后,阿布罗狄站起身,打开了通往外面的门,并做了个不远送的手势。

2005-11-3 17:58 神 见 愁
十五


虽然有些不愿意,但是米诺斯还是不得不承认这次访问完全失败了。他刚打算跨出门槛,却听得外面传来一个猥亵的男声:“什么时候阿布罗狄你变性了?不过,以你的脸蛋,还是变性做女人的好。”随后就是一阵桀桀的怪笑。米诺斯还没反应过来什么状况,阿布罗狄的脸色却变了数变,一言不发的冲出了门外。当基米安那肮脏的手将要摸上那张完美无缺的脸,却觉得身旁劲风掠过,眼睛一花之后,眼前的美女阿布罗狄没了踪影。再定神一看,几乎怀疑自己的眼睛出了问题,居然在石屋的门口站着两个同样俊美的身影。“阿布罗狄,你耍什么邪术!”他尤自壮胆的喝道。

  “你们可真够大胆的,对于黄金圣斗士的姐姐你们也敢肆意轻薄。你该庆幸刚才你那卑贱爪子没有碰到他的姐姐。”米诺斯人还没走出,声音却已传到了屋外。走出屋门的阴影,米诺斯居然戴上了一直拿在手里的礼帽,帽檐压得很低,低到让人无法看清他的脸。

  “哇哈哈哈,就凭他?”武仙座的亚路杰迪、乌鸦星座的基米安和银蝇星座的迪奥闻言不由得放声大笑,“就这种在最终圣战中丢盔卸甲的丧家之犬,早就该被剥夺圣斗士的资格了。那还配我们去尊敬?”

  阿布罗狄皱了皱眉,象是不喜欢姐姐听到这些污秽的纷争,开口打断了他们的厥词:“星矢让你们来做什么?”

  “大胆!”银蝇星座的迪奥跳到阿布罗狄的面前,右手的食指几乎都能戳到阿布罗狄的脸庞:“竟敢直称教皇的名讳,果然包藏着叛逆的狼子野心。”

  “滚远点给我说话!你的口臭一如往常。”也不见阿布罗狄有什么动作,迪奥就如同一只破麻袋一样被丢出数丈开外。一旁的米诺斯暗暗惊愕,居然连自己都很难看清刚才阿布罗狄敏捷的动作。那冥界一战中的阿布罗狄又是怎么回事?当初拉达曼迪斯很遗憾黄金圣斗士的实力,其中阿布罗狄给他造成的错误印象应该是占到首位的。

  乌鸦座的基米安脸上一阵难看,同伴被丢了回来,自己居然一点反应都没有。为了掩饰自己的尴尬,他掏出了教皇亲自签发的手谕:“令双鱼座黄金圣斗士交回城户财团股票所有权,由白银圣斗士带回圣域。若有其异议,白银圣斗士可权宜行事。”

  阿布罗狄的脸上很平静:“告诉那只天马,股权已经转让了。其他还有什么需要你们转告的没有?”

  “哼哼。”基米安一阵狞笑,“你能骗得了所有人,又怎能骗得了英明神武的教皇大人。告诉你,在我们来之前,就已经详细的调查过,属于你的那部分股权仍然在你的名下未动。老实交出来,或许教皇会赦免你不敬之罪!”

  米诺斯一阵气苦,一直以为黄金圣斗士不会诓人,没想到自己今天还是被摆了一道。质询的眼光往阿布罗狄那边投了过去。

  虽然感到米诺斯那想吃人的目光在自己脸上逡巡,但是阿布罗狄就当没有感觉到,指了指米诺斯道:“那就是你们调查不仔细了,股票刚刚转让给了这位先生。”

  就感到六道可以吃人的目光投向自己而来,武仙座的亚路杰迪脸上的横肉抽动了一下,跨进了一步:“小子胃口不小啊,居然连教皇大人碗里的东西都敢分一杯羹。那,大爷我给你个选择。要么把股票交出来,我给你留个全尸当作识相的报酬;要么大爷我一块块撕烂了你,然后在慢慢的去找股票的交割书。”

  米诺斯是又好气,又好笑。气的是阿布罗狄摆了自己一道不算,还把自己推到前面来做挡箭牌;笑的是三个下贱的白银居然敢这么威胁冥界的三大管理人之一。他本身就不是一个易与的人,听见基米安赤裸裸的威胁之后,不由得冷笑道:“你们三个想来还是很怀念在鄙人处生活的那段时间的。”

  冷冷的话语和似曾相识的身形,让那个隐在树后的白银不由得暗暗心惊。他比前面三个没脑子的家伙聪明太多了。一开始就没打算正面出现在黄金圣斗士的面前,因为他知道,哪怕再差劲的黄金,也比白银高出一个档次。就是西藏之行,也是在确认穆已经走远之后,才最终潜入村庄。在得知穆也已经叛离之后,奉教皇命令将整个村庄的村民全部石化,以敬效尤。这时的他,越看那个戴着礼帽的家伙越熟悉,熟悉到心底的寒气不断冒起。莫非是……那黑暗中的恶魔?他死死捂住自己的嘴,生怕发出一点响动让那个要命的祖宗发现了自己的行藏。而前面三个自我感觉良好的家伙依然不知道危险在一步步的靠近。他没能力通知他们,也不敢就此逃跑。只好继续隐在树后看着事情的发展。

  “老子到是要看看你究竟是谁?”亚路杰迪的巨手直奔米诺斯的帽子而来。对于这种故弄玄虚的角色,他一向是最厌恶的。先拍死这个家伙然后在慢慢的寻找好了,他如是想。

  一旁观战的阿布罗狄居然笑意盈盈,象是在看一场猫戏老鼠的游戏。而他姐姐却已经花容失色,虽然说她对这个来访男子没什么好感,但目前的样子,这男子逃脱不了挨打的命运,而且一定很惨,于是紧紧的闭上了眼睛,不想去看那幕惨剧的发生。

  但等了很久,那预期的惨叫声并没有传来。她小心的睁开眼睛,从指间的缝隙里望去。让她想不通的事情正发生着。那个来访男子居然用一个手指就顶住了武仙座亚路杰迪全力的当头一击。

  被亚路杰迪宽大身躯挡住视线的基米安和迪奥看不见米诺斯优雅竖起的食指,只见亚路杰迪高高挥起但没砸下去的双手。“靠啊,什么时候你的猛击拳需要摆这么长时间的POSE了?吓人也要有个限度,早点打死了得了。”基米安不屑的喊道。

   此刻的亚路杰迪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这个男人的小宇宙很诡异,只一个手指就让自己空有一身蛮力无法发挥。而且他的指间维持着一种相对的平衡,自己若是敢收劲,这个男子肯定会乘虚而入;若不收劲,便只能维持现在这么个古怪的造型。更可恶的是,自己的喉咙不知被这个男子用了什么妖术,居然连话都讲不出来,只能发出无意义的嗬嗬声。

  米诺斯笑了,但是在亚路杰迪眼里看来,那男人上翘的嘴唇里尽是冷酷。他凑进亚路杰迪耳朵边,用只有他才能听到的声音道:“好奇心杀死猫,但我不认为你的命比猫还要多。既然你想看我的真面目,那就满足你临死前的愿望吧。”当帽子下那张脸显现在亚路杰迪面前的时候,这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亚路杰迪发出了一声不象人类可以发出的痛苦哀号,双手收回、痛苦的捂着脑袋。

  “我们下面见。”及时戴好帽子遮掩身份的米诺斯只用指尖推了推亚路杰迪的胸膛。于是武仙座的亚路杰迪直挺挺的倒了下去,死了。死因是血压骤然升高,导致脑部血管爆裂而亡。

  一旁的阿布罗狄摇了摇头,似乎是在叹气亚路杰迪的不中用,又似乎是在遗憾没有能够看到一场精彩的打斗。他姐姐则是一副完全不知道怎么会形势逆转的表情。是那,打斗、那不是她所能理解的世界。而基米安和迪奥则是十分的惊愕,没有任何的打斗,没有交锋,居然健壮如牛的亚路杰迪就这么死了。树后的亚鲁歌路已经了然,那个看上去温文尔雅,穿着Burberry绅士装的家伙,肯定是来自那个让自己不愿想起的地方。而且肯定就是三巨头其中之一。想到这里,牙关不自然的颤抖起来,发出轻轻的撞击声。

  阿布罗狄的耳朵轻轻的动了动,似乎听见了这不寻常的声音:“喂,姐姐你帮我照看着。”说罢,象道划破长空的闪电般冲了出去。

  “愿意为你效劳。”米诺斯优雅的承诺了下来。两白银不干了:“给我站住!”说罢便要追赶消失的阿布罗狄。

  “两位,难道打算放过我这个凶手了么?至于阿布罗狄,你们放心,他姐姐还在,所以他会回来的。”米诺斯好整以暇的坐在了门口编花篮的小椅子上,似乎吃定了两人不会尾随阿布罗狄而去。

  “说,你究竟用什么邪术杀了亚路杰迪。”一被提醒,两个人又气势汹汹的转回了身子。

  旋转着手里刚拈起的竹篾,米诺斯随意的道:“没什么,我只是让他看了一下我的脸而已。”

  两条黑线同时徘徊在基米安和迪奥的额头,青筋因为气愤而鼓起:“你小子不要在这里信口雌黄,老实交代,你用什么毒倒了亚路杰迪!”

  除了怒火冲冠的两人之外,更有一双美目纳闷的盯着米诺斯看着,她不理解为什么脸也可以用来杀人。那张脸自己也看过啊,没什么特别的地方啊。当然了,那个男人的嘴角时不时有招牌式的坏笑露出。难道这也能杀人?

  似乎感到了她的目光,米诺斯虽然没有回头,但是悠然的调侃道:“漂亮的姐姐,我的脸只对坏人有效。刚才那个人死了,所以证明他是坏人。”

  基米安那个气啊。奥,见到你脸死的都是坏人啊。TMD,天知道你用什么毒来暗害他的。“小子,拿命来!”抓起地上一堆打算加固篱笆的碎石,朝着米诺斯劈头盖脸的弹射了过来。

  “姐姐小心。”米诺斯这才发现自己到现在还没问过女子的芳名,但事关危急,只能按照阿布罗狄的喊法来叫了。他弹身而起,左右手在天空虚空的抓捏着。当一切归于平静的,一小堆碎石就象从原本堆放的地点平挪到了米诺斯的脚下。相对过度用力而气喘的基米安,米诺斯根本是一点异状都没有。仿佛只是在园内刚小散个步那么惬意。他摇了摇头,叹气道:“果然白银只能达到这种地步啊,没过光速的东西真的不够看啊。”

  两个白银这才感觉自己处于极度的危险中,转身纵身想逃。却被米诺斯的一句话硬生生的留在了原地:“如果你的速度快不过这块石子的话,就不要跑了。”啪!一粒握在米诺斯手中的石子激射而出,他们逃亡路线上的那棵碗口大的桦树应声而断。冷汗从两个家伙的额头不住的流淌而下。

  刚才冲出去的阿布罗狄也回来了,手里还拎着已经如一团烂泥的亚鲁歌路,丢在米诺斯的脚下:“米诺斯,算你运气好,在树后被我逮到了这个。”

  米诺斯用脚尖勾起亚鲁歌路的下巴,发现自己根本不熟悉这个家伙,于是问道:“这不是你们圣域的白银么?关我什么事?”

  “他就是……”阿布罗狄还没说完,原本瘫作一团的亚鲁歌路突然一个发力,长身而起,冲着米诺斯挥起了左手,歇斯底里的笑道:“不管你是谁,都给我去死吧。”盾牌上的美杜沙再次睁开了双眼。

2005-11-3 18:46 神 见 愁
十六


不知道是冥界的特效治疗比较强力呢,还是说拉达曼迪斯本身的生命力比较强,反正还没过一周,穆惊奇的发现原本昏迷无意识的拉达曼迪斯居然可以不要别人陪同,慢慢的在花园里散步了。在这刚入秋的下午,米诺斯和阿布罗狄的到来,让穆知晓了在小村子里发生的一切。他有一点失神,也有一点疑惑,星矢虽不能说是自己看着长大的,但是按照自己对他的了解,怎么也不能变成现在这种冷血的个性啊。


  “很多事情是难以解释的。”阿布罗狄道出了自己心头的疑团,“我们都在奇怪,为什么星矢接掌圣域之后性格会发生那么大的转变。这也是我们黄金圣斗士大多数选择暂时离开的主要原因。”

  米诺斯耸了耸肩,表示自己无法替他们解释着一切。而大病初愈的拉达曼迪斯对这个话题似乎没有什么兴趣,他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刚刚送上来的巧克力派上。按照他的话说,大难不死之后需要进补,于是给厨房列了长长一串单子,都是他平时喜欢吃,但是又没有多少时间去吃的东西。大家的目光投在了刚从办公室出来的艾亚哥斯身上,仿佛他是一切问题的揭晓者。

  “送壶不加糖的咖啡来。”艾亚哥斯吩咐道。已经好久没有接触阳光了,似乎对着阳光明媚的下午有很大的不适应,他挑了张树荫下的椅子坐了下来。

  “艾亚哥斯,平时你自诩冥界最睿智的人。现在你手里的工作也忙一段落了。那么帮我们这些愚钝的人解释一些问题:为什么星矢在接任教皇之后性格会大变呢?”米诺斯晃着手中的酒杯,问出了大家都想知道的问题。

  艾亚哥斯晃了晃脑袋,表示自己也不清楚这个问题:“要等这个答案,就得期待哈迪斯大人的探索结果了啊。”他如是说。

  “奥,原来陛下失踪那么久不是去感受人间的新奇的啊。”米诺斯道,“我还以为陛下把事情丢给我们几个,就闪人了先。”

  没好气的白了米诺斯一眼:“你能不能少说两句?”拉达曼迪斯在这种敏感问题上一向是站在艾亚哥斯这边,况且还有两个黄金圣斗士坐在一旁。这样犯上的语言岂是能随口乱说的。

  似乎也觉得不妥当,米诺斯偷偷吐了下舌头,乖乖的闭嘴了。

  艾亚哥斯接着道:“具体陛下是怎样考虑的,我也不是很清楚。不过陛下说了,临时股东大会召开之时,就是真相大白之日。”

  “切~~,那你不等于什么都没说?”米诺斯原来打算能在艾亚哥斯这里听到一些不知道的事情,有些失望的道。

  瞪了他一眼,然后自己倒满了杯刚送来的咖啡,艾亚哥斯转向阿布罗狄,由衷的感谢道:“鄙人在这里以咖啡代酒,感谢你出让的那份股权。”

  似乎不太喜欢这样被人感谢,阿布罗狄淡淡的笑了笑:“既然这股票脱手,可以得到教皇大人性格改变之迷。这笔生意你我都没有吃亏,你说是么?”

  “那在这笔生意之外,我可以问一个好奇的问题么?”艾亚哥斯笑道:“或许这个问题有损我家米诺斯的面子。但我还是想问,他是怎么能够逃脱那美杜莎的邪眼的呢?我自认我避不开那样的攻击,尤其是在那种没有防备的情况下。”

  黑线上头,米诺斯不满的抗议:“我说艾亚哥斯,这问题有什么意思。反正我米诺斯命大福大就是了。”

  “NO,NO!”嘴里还塞满派的拉达曼迪斯又一次站到了艾亚哥斯的一边,“听听你出糗要人救的事情,那是大家的权利和快乐。”

    摆了摆手,阿布罗狄道:“那只是米诺斯大人没有防备的结果,而我嘛,早知其攻击策略,自然会提防狗急跳墙的事情发生。”

  “就这么简单?我说双鱼,米诺斯可说你在冥界一战中藏私了。”拉达曼迪斯不满意的道,“究竟是怎样的?说出来让大家听听嘛。”

    虽然大家一再追问,但阿布罗狄却一句话也不接口了。末了,憋不住话的米诺斯实在忍不住了:“罢了,我就牺牲一回形象,让我来描述当时的情形吧。”

   “注意,不要添油加醋。”艾亚哥斯及时补充道。

    狠狠瞪了一眼同僚,米诺斯清了清嗓子:“当他扑向我的时候,我已经从阿布罗狄不完全的提示中知道了他的身份,更知道那是美杜莎之盾。我清晰的记得我看到了它那双血红的,可以噬人的双眼。大脑是一片的空白,心里有个声音在狂喊,难道英明神武的我就要成为一座石像?我不甘心那……我决定靠我超人一等的反应动作去踢飞那面盾牌,在那个时候,我设计了不下九种自救的方法。”

    “这个,我们在意的是阿布罗狄救你的动作,你自己的个人感觉就不用描述了吧。”拉达曼迪斯打断了米诺斯滔滔不绝的个人心里报告。

    米诺斯不屑的哼道:“我是帮你们在感觉当时那千钧一发的危机感,一帮不懂情趣的家伙。”

    穆打圆场道:“继续继续,不要在别人入神的时候突然停下来啊。”

    米诺斯诚实的道:“接下来发生什么?我不知道。就听得亚鲁歌路一声惨叫,摔倒在地上。我一点事没有。那小子带着一种狞笑看着阿布罗狄,期望从他脸上看到我被石化之后的表情。而当时的阿布罗狄脸上是一脸的替他惋惜。亚鲁歌路抬头看我,却发现我安然无恙。那小子就瘫了。这就是我所知道的情形,没有任何的添油加醋。”

    一群黑线在各人脸上浮起,艾亚哥斯、拉达曼迪斯以及穆同时喊道:“谁要听你这个啊,我们想知道阿布罗狄究竟用什么方法救的你。”

  “那,那偶就不知道了。你们要想知道为什么不直接问他。”米诺斯把皮球踢回给了阿布罗狄。

  穆带头发问:“阿布罗狄,虽然探听其他宫的武功是被禁止的,但是我们仍然想了解在米诺斯精神错愕的那段时间里,究竟发生了什么。”

  有一点点的不好意思,阿布罗狄终于开口了:“其实,这招是咱们小时侯玩耍时,沙加提到的一招:拈叶飞花,杀人无形。然后我又加了点米罗猩红毒针里关于星命点的知识。”

  穆的嘴张大之后就再没合上:“具体情况究竟是怎样的?”

  “我把亚鲁歌路扔到米诺斯面前,本想告诉他村庄之事只要盘问这个家伙就好。我疏忽了亚鲁歌路毕竟是个圣斗士,再加上那面盾牌,在有心算无心的情况下可以击杀任何高等级战士的事实。当他起身要攻击米诺斯的时候,我再要出声警告已然来不及,而且无法预测米诺斯在听到我的警告之后会做何反应。你也知道,我随身总是会带一到两支玫瑰。以指尖捻碎一朵,用回旋巧劲射出两瓣花瓣,这就是米诺斯看到的所谓血红的美杜莎之眼。然后再射出一枚花瓣,直接攻击亚鲁歌路的最大星命点——安达里士。虽然我没有米罗那可以随意伸展的指甲,但是花瓣的攻击效果对于白银中的英仙座来说,已经足够了。”阿布罗狄淡淡的说道,好象这一切根本与他无关一样。

  几人的面色都变了一变,毕竟在阿布罗狄口中说出来的轻描淡写的那一切,不是谁都可以做到的。要的不仅是速度,而且更要精确的计算和力量。这难道就是曾经被人认为是鱼腩的阿布罗狄真正的实力么?

  首先恢复神色的反而是刚刚痊愈的拉达曼迪斯,他大笑着拍了一下阿布罗狄的肩膀:“首先感谢你救了米诺斯。其次,你的实力让我的斗志再一次燃烧呢。等到各种麻烦事情处理完了,我们一定要约个时间好好的较量一次。先说明了喔,不准藏私!”

  阿布罗狄点了点头:“没有了冥界一战时候史昂大人要求我和迪斯马斯克故意战败的命令束缚,我自然会放开手和你一搏。当年的帐,是得重新的计算一下。”他转向了穆:“穆,英仙座的家伙现在就被押在这里,你最好赶紧带着他去趟村子。很多事情总是夜长梦多的,早点解决早点放心。”

  “我这就去。”穆得知村民有希望获救,心里别提有多高兴了。

2005-11-7 12:40 神 见 愁
十七&十八


在城户财团的最高会议室里,一群人都在等着还没进来的冰河。啪,门被粗鲁的打开了,冰河气急败坏的跑了进来。这让坐在纱织下手的星矢不由得一阵的头疼,自从他到达东京之后,就没听过什么好消息。所以看见急匆匆跑进来的冰河,仿佛预感到什么坏消息又要降临。相反纱织在前面一连串的坏消息打击之后,或许是麻木了,或许是心理承受能力变好了,此刻的她反而平静了很多。她伸出一只手:“拿来吧,虽然不知道你带来的消息怎样。”

  冰河的脸上都是阴阴的,把手中的法院决定同意三途河实业公司申请召开临时股东大会的通知书递了过去。星矢等不及纱织翻完,脑袋已经凑了过去:“这份是什么玩意?”

  自从打理了城户财团,冰河对星矢的好感程度在日益的下降。星矢做了教皇之后就再没去参加过什么学习和自我充电,所问的问题简直就是……幼稚的程度。这对于有着某种精神洁癖的冰河来说,是相当鄙夷的。而且刚才星矢没大没小的把头凑到纱织那边看通知书更是让他不爽。所以虽然听见了星矢的提问,但是冰河就是沉默着没有回答。

  星矢心理略微的感觉有不快,在他看来,城户财团会闹到如今的地步,完全是冰河提出来的收购案所造成的影响。而且这个家伙对自己是越来越没敬畏之心,正想借此发作对冰河的不满。紫龙看见了星矢那打算狠狠拍桌子的手,及时的出来解释道:“这是所谓的Plassey fight(普拉西之战),简单的说就是代理表决权委任状的对决。通过接受各股东的表决权委任,在临时股东大会解聘现任董事会,或者追加超过目前董事会人数的董事,以达到掌握经营主导权的对抗过程。”

  虽然纱织没有发问,但是也在专心的听着紫龙的讲解。而一旁的星矢虽然听的有些迷糊,却不好开口打断紫龙的介绍。

  紫龙喝了口水继续补充道:“哪一部分能够获得股东更多的表决权委任状,就是这场竞争中胜败的关键。”

  纱织轻柔的问:“紫龙,目前我们实际控制的股份是多少?如果进行委任状对决的话,我们的胜率是多少?”

  “我们目前公司实际控制着27%的股份,这其中包括公司固有的10%,我们五个人的15%,以及大小艾兄弟为了表示忠诚自愿回交的2%。照Plassey fight以前的惯例来看,哪一方能够得到45%以上的委任状,就能掌握胜局。所以我们还必须取得其他股东的支持。”

  “那么问题的重点就是要得到更多的股份表决权喽?”星矢这点到不笨,一下子抓到了问题的重点。

  “是的,可是照目前的公司的状况……,许多机构持有人都对我们丧失了信心。踢开那些已经抛售掉我们公司股票的家伙不算,即便是仍然保有公司股份的,也未必会把表决权委任给我们。按照不乐观的估计,他们可能会选择想收购我们的公司,以寻觅更大的利益空间。”

  “是这样啊……”星矢的双手绞了起来抵在自己的下颚上。虽然大家看不到他面具后的真正表情,但从面具后面传出的那阴冷的声调让人感觉到遍体生寒。“那么先确保五老峰上那两个老不死的股份不会外流再说!还有,那三个拒绝交出股票的行踪掌握了没有?”

  “等等,星矢。千万别闹出暴力事件!不然的话,被法庭裁定以不正当手段胁迫股东,会被禁止投票权的。”瞬及时提醒着。

  一直没有说话的纱织突然站起来:“各位,我先去打个电话。至少5%的表决权能够肯定支持我们。”

  望着消失在门口的纱织,紫龙有点发愣,不知道纱织小姐那强烈的自信心从何而来。

  城户纱织的卧室,她按了那个她很久没有拨过的电话号码。话筒里传来的是没人接听的长音,但是她很有耐心的等着。当她重新拨第三遍的时候,终于有一个清朗的男声接起了电话:“这里是仙宫主人的直拨电话,我是负责内务的米美,主人现在不在。请问您是?”

  “这里是城户财团的纱织在说话,期望能直接和希露达小姐直接说话。”纱织没有绕圈子,直接提出了自己要求。

  那面的男声沉默了一会,似乎捂着话筒在和某人请示着什么,过了片刻才回答道:“请等等,我这就去请小姐。”

  纱织耐心的等待着,虽然说曾经帮助仙宫的主人希露达破解了尼伯龙根指环的诅咒,但是目前自己的形势,也只能说请人帮助的份。

  听筒那头先是传来了清晰的脚步声,接着有人拿起了听筒,那是一个温柔的女声:“这里是仙宫的希露达在说话,纱织小姐,请问日理万机的你抽空电话过来,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吗?”

  “这个……”纱织略微一犹豫,但是还是以目前的情况为重,继续说道,“打扰了,希露达小姐。我是为了贵方持有的城户财团股票而来的。”

  电话那头的声音略微有点不快:“纱织小姐,虽然说圣域曾对我们仙宫有再造之恩。但是仙宫并非经济实体,所有的资金是所有仙宫下属子民筹集的血汗。所以在和瞬部长的通话里,捷克佛里德已经明确的表示了我们仙宫不能够再追加购买贵集团的股票份额了。毕竟同样一笔钱,对于财大气粗的圣域来将可能是九牛一毛,而对于我们这种地处蛮荒的地方来说,就是一笔巨额的资金了。我们目前还保有着贵集团6%的股票份额,这笔份额对于仙宫来说,已经是几乎将流动资金全砸进去了。而且……按照目前贵集团的股票走向,这笔资金正在迅速的缩水。所以,我们能做的,就是尽道义的不抛售这笔股票。其余的事情我真帮不了你们。”

    在希露达那一连串的抱怨中,纱织所能做的就是静静的听,因为她也知道,让仙宫再购入迅速崩盘股票的不现实性。等希露达的抱怨告一个段落之后,她带着歉意的开口了:“首先很抱歉这次的股票危机把你们拖了进来。我现在所能做的保证就是,一旦城户财团能够挺过这次危机,一定会第一个给予仙宫经济上的补偿的。”

  希露达打断了纱织的抱歉:“我已经说了,仙宫对于贵集团的股票投资虽然带有获利性,但是主要目的还是为了报答当年圣域对仙宫的支持。所以我们只期望能够贵集团能够摆脱目前的困境,额外的经济补偿就再说吧。今天纱织小姐不会光是为了开几张空头支票的许诺而来的吧?”

  纱织见希露达有些不耐烦的情绪,赶紧转到正题:“希露达小姐,这次我电话过来,不是为了要求仙宫追加购入城户财团股票而来。或许你那里还没接到召开临时股东大会的通知吧?我期望希露达小姐能够在Plassey fight中,把股票表决权委任给我们。”

  纱织仿佛听到电话那头长松了一口气的声音,接着希露达那温柔的声音又一次传了过来:“这个没有问题,仙宫会全力的站在纱织小姐一边。”

  “那太谢谢了。”纱织赶紧谢道。

  “对了,纱织小姐,说到Plassey fight,你干吗没想到你的未婚夫朱里安·梭罗呢?他不是你们公司坚定的大股东么?”

    纱织轻轻的拍了拍自己脑门,带着愉快的声音回答道:“是啊,我几乎连他都忘记了呢。谢谢你的提醒。我这就联系他去!

    天边的乌云飘过,遮住了皎洁的月光。原来热火朝天的圣域改建工程在前不久被勒令暂停进度,教皇又带着近一半的圣斗士赶往了日本,,昏暗中的圣域越发显得冷落起来。两名看守教皇厅的杂兵在这伸手不见五指的夜晚百无聊赖的打发着时间。不知不觉,一阵浓浓的睡意涌了上来,杂兵甲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哈欠。杂兵乙虽然没有和同伴做一样的动作,但从他明显往下耷拉的眼皮来看,也差不多就要被睡眠之神召唤而去。

  过了片刻,三条欣长的身影踏上了教皇厅的石阶。金发男子在前,银发在后,小心的护卫着中间的黑发男子。黑发男子不由得笑了起来:“天马和他的大部分手下都去了东京,你们两认为在这圣域还有谁能突破你们的护卫而威胁到朕?”

  “主上,你的神力没有恢复,万一有哪个不开眼的东西冒犯了主上,那是我们两兄弟万死也难辞其咎的。”金发男子恭敬的答道。

  穿过长长的教皇厅通道,三人走向他们此行的目的地——后山的占星楼。轧轧……嘎,很久没有开启的门枢发出刺耳的摩擦声,在寂静的夜空里传的很远很远。“若不是休普诺斯施展睡眠术,恐怕这声音会招来不少的麻烦。圣域的人真是的,也不知道好好维护这些建筑。”哈迪斯开口抱怨道。

  “那是属下应尽的义务。”休普诺斯恭敬的应道,“主上,里面想必很久没有打扫了。让我们兄弟先行整理之后,主上再进去寻找资料吧?”

  随意的挥了挥手,哈迪斯笑道:“如果雅典娜的意志连她的资料室的整洁都保持不了,那她就不配被称为奥林匹斯十二主神之一了。你们两个先去尼斯昂海岬探探。按照雅典娜的习惯,封印波塞东的瓶子应该会存放在那附近。”

  “主上,怎可以把你一个人留在这里!万一有谁冒犯了主上,我们……”两人同声请求道。

  哈迪斯打断了下属们的反对:“修普诺斯,难道卿对自己的能力表示怀疑?既然负责守卫的都已经进入深层睡眠,哪里还会有人来打扰朕?去吧,不要违逆我的意志。”

  无可奈何的躬了躬身,两人转身向尼斯昂海岬奔去。

  看着两人消失在教皇宫的尽头,哈迪斯跨步走入了这被圣域列为绝对禁地的地方。一进门的墙上不知是哪代教皇留下的朱砂色大字警告:擅入者,死!轻蔑的哼声从哈迪斯的喉咙口传出,视其为无物的走了过去。楼上楼下一共五排高及屋顶的木质书架上,整齐并且分门别类的放置着各类圣域机密文件。左首开始那排,是十二宫战士训练资料,接着是白银和青铜的档案。第二排,主要是历史大事记载,这是由历任教皇亲自执笔所写的年代大史记。第三排,是圣域所注重收集的敌人的资料,以及详细的分析。第四排,是历代教皇喜欢看的一部分书籍,这部分比较杂,诸子百家,亚里士多德到现代科学学说和政治理论书籍都有,从中也能看出各个教皇不同的人物个性和处事态度。只有最后一排比较特殊,与其他四排楼下的书架不同,它单独的存在在二楼靠山崖的一边。而且书架不是开放式的书架,紧闭的门上贴着女神特有的封印。看到这里,哈迪斯笑了,这就是他来这里的目的——只有转生女神才有资格开启并且阅读的资料。

  探手揭去那有着禁忌咒语的封印,这对于同样是神的哈迪斯来说一点都不难做到。“雅典娜,你百密一疏,大概没有想到我会亲自来探询你的秘密吧?”哈迪斯看着封印上那只对普通人类起作用的咒语喃喃的说道。一刻也没有犹豫,哈迪斯知道,即使是自己这样高速的阅读速度,对于那历年来的秘密,也要花上相当长的时间才能解读完。捧出那厚厚的N摞资料夹,他开始耐心且饶有兴趣的读了起来。

  今夜圣域不请自到的访客真是多,没过一个小时,又有三条神秘的身影踏上了教皇厅的红地毯。“老大,我们没事跑这里来干吗?你在这里难道还没呆够吗?”

  海蓝色的长发随夜风飘舞,清澈的双眸里似乎有些迷茫,但是这种迷茫是片刻的,只过了一会,他便坚定的道:“是的,我需要知道一些事情。哪怕这些事情要我付出生命的代价,我也再所不惜。”

  仿佛是同一个模子里复刻出来的蓝发男子问:“哥哥,女神和教皇目前都不在这里,我们的目标应该是东京吧?”

  轻轻的摇了摇头,一绺刘海被风吹得掩在了额头上,那男子显得有些疲惫,回答道:“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东西不是靠问就能问出来的。所以我决定去能够解决我疑惑的地方。”

  月亮从乌云的缝隙里努力的钻了出来,照亮了身下的大地,也照亮了后来三人的脸孔,赫然正是被天马座教皇斥为叛徒的:双子座撒加、加隆兄弟和巨蟹座的迪斯马斯克。在月色下,迪斯马斯克脸上写满了对老大的担心:“老大,你不会是想看……只有神才能看的档案吧?”

  听得巨蟹的揣测,加隆不禁惊呼出声:“哥哥,那可是真正的违逆之罪啊。”

  转过身看着两个出生入死的好兄弟,撒加坚定的说:“我知道我在做什么,我更知道我的心永远效忠雅典娜。这样做的意义,我想你们两个不会不知道。等会,我一个人独自进入占星楼,你们两个替我在外面警戒。对于接班的杂兵,不要痛下杀手知道么?打晕就好。”

  “可是目前我们一个杂兵也没遇到啊?”

  “这才是我最担心的地方。就算星矢再不是做教皇的料,但是圣域的自我警戒体制是从神话时代延续至今的。这一路上居然一个岗哨都不见,说不定有其他神秘势力渗透了进来。所以,你们两个必须隐在教皇厅附近,观察是否有可疑人物接近。”

  “如果神秘人物已经进了占星楼呢?老大,那样你岂不是没有照应?”

  “楼里打起来的机会不会很大。第一里面有雅典娜的意志存在,外来的人发挥不了正常的战斗力;二来如果神秘人物的目标是占星楼,一定是对里面的资料感兴趣,所以基于这个立场,也不会在里面动手;第三点,也是最后一点,你们两个的战斗力不过刚好和我打个平手,若敌人真很厉害的话,你们给的帮助不大,若不厉害的话,你们帮忙的作用也就几乎没有。所以在外面接应我,听见了没有?”

  “知道了哥哥!”  “明白,老大!”

  占星楼的门是虚掩上的,撒加心里一紧,看来果然有人和自己的目的一样。他轻轻的上提门把,然后再推,门开了,没有任何的声响发出。他嘴角略微的笑了笑,这是他当年做教皇时得出的开门无声方法,想不到今天一样很有效。没有更多的时间回忆当年,他象一只猫一般悄无声息的走了进去。一楼没有人,这是他意料之中的事情。但是他同样纳闷,会有谁会对那绝密的机密感兴趣呢?难道他不知道女神在那些绝密档案上的封印可以轻易杀死任何敢窥探秘密的人么?自己前来,是决心以性命来交换那里面的秘密,但他想不通其他有此理由行动的人是谁。

  既然能来到这里,应该也是绝顶高手,掩藏自己的行踪根本没有必要。于是他没有特别去掩饰自己上楼的声响,相反的,他希望楼上的人知道有人上来了。跨完最后一阶台阶,撒加有些泄气,但更多的是惊愕。泄气的是没有什么高手正严阵以待他的到来,但让他惊愕的是:一个黑发黑瞳的男子正低头专心的读着那些绝密。而女神神圣的封印对这个男子根本是一点影响都没有。这人会是谁?他的大脑里闪过不下千百种假设,但是一一被自己推翻了。

  伏案阅读的哈迪斯感到楼梯口有点动静。于是抬头望去,黑色的双眸对上了海蓝色的眼睛。虽然那只是短暂的一刻,但对双方来说就如同几个世纪那么漫长。

2005-11-11 15:47 神 见 愁
十九&二十



哈迪斯对于有人到来似乎并不吃惊,指了指面前的另一张座位:“坐吧,双子座的撒加。”

  撒加看着那有着高贵气质男子面前摊放着的一堆堆绝密的资料,一点灵光在心头闪过,爽快的坐了下去:“没想到堂堂的冥界之主哈迪斯大人居然也有窥视别人隐私的爱好。”

  微微的露出一个笑容,哈迪斯并没有介意撒加言语里的讥讽:“如果光光只是雅典娜那小丫头的隐私,朕才没有兴趣去了解呢。”

  撒加本来想反驳一下哈迪斯对女神不敬的话语,可一想到哈迪斯自神话时代以来就是雅典娜伯伯的身份,那么他的话似乎也没有什么错处。暗自咬了下下嘴唇,把抗议的话语吞回了肚子里。“那么哈迪斯大人你翻阅这些对于圣域来说只有女神才能启封的卷宗,意欲何为呢?”

  黑色的眸子再一次凝视着撒加,目光虽然不凌厉,但是很有威严:“撒加你只要问问自己来这没有女神或者教皇传召不得进入的占星楼的动机,就了然了。”

  撒加第一次发觉冥界之主并不想之前自己说想象的那么暴戾,起码在这短短的交谈里,没有给自己这种印象。对于能够理性交谈的对象,撒加总是很尊敬,即使是敌人也一样:“哈迪斯大人,不错,我承认没有经过传召就夜闯占星楼是为了了解一些真相。一些能够挽救许多人的真相。哪怕这个真相需要我用生命来换取。”

  左手支着下颚,哈迪斯饶有兴趣的看着眼前这个冷静而且强大的男子。他用手拈起一张已经失效的封印:“撒加你可知道,这里随便一张封印就可以要了你的命。而且我可以保证,你绝对没时间再看一眼其中的内容。”

  撒加冷静的答道:“我知道,但我仍要试。因为这关系到大多数人的利益。”

  有一点看不懂眼前的男子,哈迪斯纳闷地问:“你死了还怎么能维护大多数人的利益呢?”

  “任何事情都有例外,我想解除封印也是如此。本代女神转生临走之前据我所知,并没进过占星楼。而封印都是有时间效力的。那么也就意味着这些200多年前的封印时至今日,也快到失效的期限了。”

  “NO,NO,NO……”哈迪斯大摇其头,在赞赏撒加的推断能力的同时也替他惋惜,“撒加,你还是小看了雅典娜那丫头真正的能力。这种封印对于她来说,只要愿意,就可以无限期的发挥效用。除非是她故意要它在某些时间失效。”

  “什么!!!”即使撒加再能冷静,但从哈迪斯的话语中推断出的结果让他不寒而栗。他探询的目光投向了哈迪斯,想从他眼神中否定自己这种荒唐念头。

  哈迪斯用一种怜悯的眼神看着撒加:“很不幸,你的猜测完全正确。”

  “不,这不可能!”撒加有一点歇斯底里,“雅典娜女神不是智慧和和平女神么?”

  哈迪斯冷笑道:“熟读神话时代历史的撒加啊,难道你居然忘记了引发特洛伊战争的金苹果了么?”

  在教皇位置上呆了十三年的撒加自然是很清楚那段历史:雅典娜和天后赫拉以及美神阿芙罗蒂特(维纳斯)争抢象征着美丽的金苹果。宙斯请特洛伊的王子帕里斯评判,帕里斯将它判给了美神阿芙罗蒂特,引起了雅典娜和赫拉的不满,于是她们指使士兵攻打特洛伊城,并最终攻下该城。

  “你很清楚那段历史,那你就应该知道,雅典娜作为十二主神之一,首先是以战神的身份而存在着。而且善妒和小心眼是任何一个女性所有的特质,即便是神也毫不例外。尤其她还跟赫拉搅在一起,所以说……这世界上一半的纷争因此而起。”哈迪斯在叙述这些的时候,支着下颚的左手开始轻轻的揉着太阳穴,仿佛现在还对那些过去的事情头疼不已。

  一滴汗滑下撒加的额头,他心里此刻是矛盾重重:从神话时代开始,哈迪斯就是作为圣域最大的敌人而存在着。难道今天的自己却要相信这个匪首的话么?

  象是看出了撒加内心的挣扎,哈迪斯把一份用羊皮卷宗推了过来:“我的话未必可信,但是女神给自己的转身体看的东西,你总该相信了吧?”

  撒加的手指有点颤抖着掀开了那份卷宗。羊皮由于年代久远已经发黄,里面的文字不是炭痕,也不是墨迹,而是深褐色的笔迹。撒加知道,只有用血写成的东西,在长时间保存之后才会是这个样子。他深深的吸了口气,看了下去。

  呼啸的山风和嶙峋的怪石为这个多事之夜更增添了几许诡异的气氛,在教皇厅外潜伏的加隆和迪斯马斯克已经呆了快一个小时。正当迪斯马斯克打算从石头后面站起身来活动活动长时间蹲伏而有点麻痹的下肢的时候,两条黑影飞奔而至。圣域的杂兵什么时候有这么好的身手了?加隆正犹豫着是否要出去敲昏这两个换岗的家伙。却被迪斯马斯克一把拖住了,压低声音道:“喂,是不是没睡觉让你的脑袋糊涂了?几时圣域站岗的杂兵都穿着名牌西服了?”

  的确,虽然月色不亮,但是两套挺刮的白色西装的确不可能出现在站岗的杂兵身上。加隆脸色一变:“看来哥哥的预感是正确的。果然有不明身份的人潜入圣域。迪斯,我们去截住他们!以免让他们打扰了哥哥的工作。”

  “这也正是我所想的!”迪斯马斯克咧开嘴笑道,“让我们上!”既然决心要阻住两人的去路,那么自然不必掩藏自己的行踪。加隆和迪斯马斯克同时跃出,恰好拦住了孪生兄弟的去路。

  “什么人?”达拿都斯银色的眼瞳里掠过一丝杀机。

  “巨蟹座迪斯马斯克!”“双子座加隆!”

  “不管是谁都给我滚!”修普诺斯目前担心的是楼里哈迪斯大人的安全,招呼着弟弟硬冲加隆和迪斯马斯克的阻拦。

  “要我们滚也要看你们有没有那个本事!积尸气冥界波!”迪斯马斯克对待这种不明身份的人没有丝毫的轻敌,上来就是巨蟹座赖以成名的绝招。一道怨灵翻滚的灰色积尸气奔着达拿都斯面部而来。

  没躲也没闪,达拿都斯硬吃了这招:“就这水平也来拦我?恕不奉陪!”脚尖一点,人朝着占星楼飞奔而去。只留下迪斯马斯克傻傻的在原地发呆。加隆本来已经成功的截下了修普诺斯,但看见迪斯这边的情况,一个分神,竟也让修普诺斯闪了过去。

  “你怎么回事?居然让那个银色眼睛的就这么跑了过去?”加隆的话里有点埋怨,更多的是焦虑。有这么两个强手赶到占星楼,哥哥那里想必很棘手。不容得迪斯马斯克发呆,一把拽着他的胳膊尾随着那两条身影向着占星楼赶去。

  其实积尸气冥界波若是对上其他人,那是绝对有效的。可惜这次他用错了招式,积尸气对于掌管死亡的达拿都斯来说,只不过就象感受微风拂面那么轻松。迪斯若只是单纯的用拳头,恐怕到能缠住达拿都斯。但这对不知就里的迪斯马斯克来说,绝对算是个不小的打击。

  不管怎么说,加隆和迪斯马斯克着急的冲进了占星楼,却撞上了在二楼楼梯口发愣的达拿都斯和修普诺斯。“靠!搞什么鬼!”撞的七晕八素的迪斯咒骂道,但当他看清眼前的状况之后,也傻在那里。居然老大正和一个黑发男子凑在一起研究卷宗,而且好象还很投入的样子。

  “达拿都斯、修普诺斯,都给朕到外面等着去。”哈迪斯的言语中显出被人打断讨论之后的不快。两兄弟没敢多支声,微微鞠躬后退了出去。

  “老大,这是WHO?要不要我和加隆帮手?”迪斯马斯克叫道,好象已经忘记了刚才自己失手的事情。

    撒加脸色一板:“哈迪斯大人都那么放心的挥退手下,难道我还要留你们两个下来不成?去外面给我等着去!”

    “哈迪斯……大人……”巨蟹的舌头开始打结,怪不得刚才的招式不灵,原来是碰到了地下的祖宗们。蓦然觉得耳朵一疼,原来是加隆见他发呆,一把扯着他离开了占星楼。

    自打冥界以三途河实业公司的名义公开申请收购城户财团以来,紫龙脸上就再也没笑过。股票价格是回升了,可是大多数都已经在低位被三途河吃进,自己想收购剩余的零散股票,可公司的流动资金仍旧被卡死在尤科斯的下属公司购买案上。也不知道冰河究竟是吃错了什么药,就是死活不同意放弃那个收购计划,而纱织小姐和星矢又站在冰河的一边。唉,自己算什么呢?里外不是人的东西罢了……他摇摇头,苦笑着走向茶水间。或许一杯咖啡会让自己糨糊一般的脑袋清醒一点。

  茶水间在这层楼的角落里,紫龙转过那个短短的走道,就看见了电梯间旁边的茶水间。不过,门没有向往常一样是敞开着。或许是风把门吹上的吧,紫龙一开始并没注意这个细节。但是当他手握到门把上的时候,他清晰的听到了里面的对白。原来是有人故意关门避开人谈话啊,想到这里,紫龙的手收了回来打算暂时离开,毕竟他紫龙没有窥听别人私密谈话的习惯。

  但是随后里面一个并没压低多少声音的女声留住了他的脚步。“你认为会有很多人被裁减掉吗?”这个声音紫龙还算比较熟悉,听上去好象是营销部的秘书。紫龙现在对于收购和重组之内的事情特别的敏感,他重新回到了门口,仔细的倾听着里面的谈话。

  或许是在闷闷的抽烟吧,过了很长一段时间才有个低沉的男音叹了口气:“我估计是!公司现在运转资金流出现问题,而那个白痴冰河好象还在意着他那个收购计划案。照这个样子下去,被人家收购是迟早的事情。”

  “不至于那么糟糕吧,什么公司敢打咱们的主意?”显然秘书小姐并不清楚状况。

  “我说浦美,你怎么就不动脑子想想。目前人家都已经公开宣布收购了,再过一个多月就要举行临时股东大会。到时候董事会成员一更换,倒霉的肯定是我们这些中低层职员啊。”

  被称作浦美的女秘书似乎也想起了什么:“怪不得瞬部长这两天电话四处碰壁,连邪武科长也是一脸绿绿的样子。难道他们也在为这个事情发愁?”

  “哼,他们那些高层担心什么?公司兼并对他们来说是获得最大利益的机会,他们有公司的股票,再怎么裁员,对他们经济的影响都不大的。倒是你我,还有几个月就要到年底了……如果公司一旦被卖的话,曾经许诺的年终福利基本上就飞了。若是裁员的刀再挥下来,真不知道怎么过这个新年了。”

  女的声音里也泛起了愁色:“要是那样的话,中山君,我们是不是要开始为自己的后路开始打算了呢?”

  “不要和别人多说啊,我已经开始着手投递简历了。”男子显得很谨慎。

  “象中山君那样优秀的男子,自然会有一堆公司抢着要啊。只可惜我们这些做普通文员的……唉。”

  谈话还在继续,紫龙已经没有心情多听,看来不光是公司外部的并购压力,就是连公司的员工,都已经是人心浮动了啊。

  紫龙进会议室的时候,暂时休息的会议已经重开了有一会了。讨论问题的重点并没有放在争夺股票委任权上,因为他们还有自信可以在股票代理权争夺中战胜对手。他们现在反而在商量一旦熬过股东大会,怎么去继续投入收购尤科斯子公司的计划。紫龙没有接口,他只是静静的看他们在为一个枝梢末节的问题争执不休。在现在,不管是要继续收购,还是要打算防御,归根到底都离不开一个字:钱!最终,大家都累了,都不说话了。纱织的眼睛扫过会场,没有一个人愿意再站起来说话的时候,紫龙开口了。“纱织小姐,是该终止收购案的时候了。商场就如同战场,我们只有收回拳头积蓄力量,才能够更好的打出去。一个拳头不肯收回来的人,注定只有被挨打的份!”

  会场里一片沉默,就当紫龙以为有希望的时候,冰河冷冷的接道:“事情有你所说的那么严重么?目前三途河实业公司所申报的股权份额只不过25%,就连股东代表大会的表决都有麻烦,难道你还担心着什么?”

  “25%只是对手故意SHOW给我们看的部分。既然人家申请了临时股东会,那么肯定会有一定的把握,怎么可能只是象开PARTY那样单纯?况且经我计算,导致我们股票下跌的股票份额,加上我们自己抛售掉的10%,这个盘子就将近25%。那些见事不妙,把我们股票甩出去的机构持有者呢?这部分的股票各位计算过没有?”

    “紫龙,你认为即使我们撤回俄公司收购案,我们回收的资金可以一下子吞进25%的城户财团股票么?请你回答我。”冰河的眼睛盯着紫龙,仿佛要把同伴的自信封在永恒的冰壁里面。

    紫龙没有回答,一旁的纱织接上了这个问题:“不可能……25%的财团股票是一笔相当大的数额,就算我们回收收购案的股票也不可能实现。”

    冰河似乎等的就是这个结果,他笑了笑,可惜让人感觉那是一个浮现在冻肉上的笑容:“是的,即便这个三途河以及他背后的冥界,也不可能凑出那么多钱来购买下一个25%,所以我们自然可以放心。”

    “啊、啊”瞬抓着脑袋说道,“记得冥界给教皇来过信,说是要我们给他们在战争中的损失买单。大概12亿吧。”

  “那就是了,就连12亿修理费都要斤斤计较的地方,怎么可能还会有那么多钱去购买我们的股票。”冰河拍了拍手,似乎很满意和瞬做的这个推理公式。在座的其他高层纷纷点头认同冰河做的判断。

    紫龙眉头皱了皱,本来想站起来说点什么,但最终还是忍住没说,在座位上保持缄默。他知道,现在的董事会被一种没来由的盲目乐观所笼罩。在这种盲目情绪的影响下,很多高层都丧失了敏锐判断的能力。现在就连一个普通员工判断公司的形势都比这些公司所谓的高层强。紫龙突然很想放声大笑,笑这些一味感觉自己良好的家伙,其实斤斤计较和没充裕的资金,这根本不是一个可以能推导的等式嘛。罢了,所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恐怕就是形容现在这种样子吧。

  撒加突然发觉,圣域的夜有时候也是过的这样快的。钻在这些禁忌的资料里,还没怎么样,就已经太阳高升了。双子神、加隆和迪斯马斯克为了不让巡逻的杂兵发现,已经退到了占星楼里,并把门重新栓好了。由于两个老大的认真查阅资料,这四个人不敢发出过大的动静,生怕影响到老大们。最终,还是迪斯马斯克忍不住打破了这种古怪的沉默,小声的问:“喂,我说那个银色眼睛的,你很强啊,能够硬抗我的积尸气冥界波啊。敢问你是什么来头?”

  一条黑线划过达拿都斯的额头:“难道你连我是谁都不知道吗?我就是自神话时代以来被称为哈迪斯大人左右手之一的达拿都斯,奉哈迪斯大人的命令掌管着死亡的二级神。你那三流的冥界波攻击我,就如同想用水淹死鱼那样可笑。”

  “好臭屁的家伙。”一旁蹲着的加隆嘴里咕哝着,“不知道是谁被星矢他们几个青铜打到连北都找不到。”

  达拿都斯脑门的青筋直暴,看样子立刻就要跳过来找加隆算帐,却被他那冷静的哥哥扯了一下衣袖,指了指楼上。楼梯口哈迪斯大人正皱着眉头往下方看着,似乎觉得下面的声音影响到了他和撒加对于资料的交流。

  硬生生的把要迸发的怒火吞回了肚子,达拿都斯对主上谴责的目光回应了一个笑脸,表示自己不会和一帮凡人斤斤计较。

  “哈迪斯大人,这里所写的一切,难道都是真的么?”撒加越来越不敢相信眼睛所看到的事实。

  “如果这是我所写的文件,那么你可以不信;可很不幸的是,这里所有的所有,都是只供你们那个伟大的雅典娜丫头所看的。”

  “难道历次的战争,都不是正义的吗?”撒加的手在颤抖,这个概念,是从彻底颠覆他这些年所接受的信仰教育的。

  哈迪斯冷笑道:“正义,也只有雅典娜那个丫头会随时挂在嘴边。撒加,之所以会选择你们这些圣斗士出来,完全是为了势力的均衡。”

  “可以请教一下什么是你口中所说势力的均衡?”

  哈迪斯望着窗外升起的红日,缓缓的道:“当年我们放逐了父亲,然后我们三兄弟三分天下,宙斯掌管天界、波塞冬掌管海洋,而我则领受冥界之地。”

  撒加没有催促,一个沉浸在回忆里的人,到该说话的时候自然会说,所以他耐心的等。

  哈迪斯突然回头笑了笑:“知道吗?自神话时代到现在,我是第一次在人界欣赏日出。”

  这次撒加忍不住开口了:“为什么?”

  “领受冥界之地、掌握死亡大权的我,作为交换条件,就是不能踏上人界土地一步。”哈迪斯的脸上充满的阴郁,“其实一切的一切,最精明的莫过宙斯和他那善妒的天后赫拉。不要看他们平时为了宙斯的风流韵事闹的不可开交,但是对于宙斯权力的维护,可以说是一刻也没有放松。雅典娜之所以屡次挑起和我、和波塞东的战争,其根本原因就是宙斯的默许。”

  秋天的清晨,在这占星楼顶,撒加浑身却感到了刺骨的寒意。“没想到神之间也有这么多鸡毛杂碎啊。”

  哈迪斯继续出神的注视着那轮红日:“我和波塞东都清晰的感受到来自宙斯的防备和不信任。他生怕我们两个某一天会效仿当年流放父亲一样去流放他。所以赫拉找到了雅典娜,于是……一轮又一轮的圣战就开始了。”

  撒加愕然,他没有想到,原来披满橄榄枝的圣战居然是基于这样丑陋的理由而爆发。

  哈迪斯没有注意到撒加的表情,自我嘲解的笑笑:“我和波塞东都无意和宙斯争夺天下,所以当雅典娜宣布圣战开始的时候,我们总是自我安慰道:就当是给宙斯的安心战争吧,就当是陪小丫头活动活动身子的战争吧。反正我们两个都是不死之身,打败了也只不过睡那么几百年而已。事实上,历次的圣战也是这么过来的。”

  “你的意思是——每当宙斯要显示一下自己是统治天下唯一一人之时,就是圣战爆发之刻?”

  哈迪斯点了点头,清新的山风吹来,拂乱了他的长发:“但是这次雅典娜却有不同,她并没有在游戏结束时候留手,我经营了多年的冥界,波塞东隐居了多年的神殿都被毁于一旦,这就打破了所谓的游戏规则。也就是我为什么现在能踏上人界来进行这次复仇的股票战争的原因。”

   “那宙斯不为他女儿出头么?”

  哈迪斯笑了,看得出来,这是一种开心的笑:“宙斯从来不想打破这势力均衡的游戏。因为他知道,如果我和波塞东联手,他根本没有任何胜算,一个只会钻女人裙子的家伙,是不懂得什么叫战争的。于是他选择了沉默,只有让我和波塞东在这次的所谓复仇战中获取相应利益,那么游戏规则才会千百年一如既往的进行下去。这就是真相!!!”

2005-11-12 11:32 阿巽
晕,冥王挑起的战争还好意思要求战争赔款,是不是鬼子还要求为广岛长崎重建赔款啊,攻打圣域时十二宫可是半毁,这笔款找谁赔?何况海皇的雨一直下大法和冥王的九星连珠怎么看也是反人类的,这样也叫做游戏而已?哪次我们的女神不是被迫反击——支持爱与正义的女神,支持小强教皇,坚决打倒以冥王为首的反人类集团!

2005-11-14 15:04 神 见 愁
21、22


五老峰前,两位古稀老人一如往常的看着日出日落。“史昂,你干吗和我一样放弃了恢复到十八岁的躯体?”

  满头的银发被清爽的晨风吹成了银色的瀑布,但史昂的脸上带着笑容:“童老头子,这好象应该是我问你的话。自从那次圣战结束之后,你就接受了雅典娜的命令,成为一个龟缩的老头看守着这个瀑布。可以说,你的青春岁月完全都是在老态中度过的。所以,你比经历过自然衰老过程的我来说,更应该恢复十八岁的身体啊。起码我觉得那是你应得的权利。”

  童虎笑了:“但是我和你一样经历了这些年的风风雨雨。对于这个世界,我想我已经看穿了很多。”

  “奥?”史昂蹲了下来,没有说话,只是用指尖在尘土上划了一行字,然后用探询的眼光看着自己的伙伴。

  用鞋底轻轻的抹去了那行探询的话语,童虎没有正面回答,反而岔开了话题:“史昂,庐山的风景美吗?或者拉近点说,中国的土地美吗?”

  “那当然了。”史昂和童虎一样,对于自己身为炎黄子孙而骄傲着。

  “还记得上个世纪中期的战争吗?那场如同修罗炼狱的战争吗?”

     默然的点了点头,史昂自然清楚老友指的是什么。

  童虎突然激动了起来:“那是一群畜生在中国肆虐,在地球上肆虐!南京城内针对三十万平民屠杀,奥斯维新的集中营,到处都泛滥着让人恶心的尸臭。人们在企求神灵的出现,但是神终究没有为此降临人间。”说到这里,他的眼神中闪动的熊熊的烈火。

  轻轻的拍了拍老友的肩膀,史昂安慰道:“这一点那届和平期的圣斗士们无愧女神的嘱托。虽然人间的邪魔肆虐,但是最终正义仍旧取得了胜利啊。”

  有点厌恶的甩掉了老友的手,童虎似乎很是不喜欢这种论调:“对不起,史昂。现在没有外人,你不用给我摆出一副前教皇的样子来给我说教。是的,我承认那一届的圣斗士在你的领导下,为最终的和平做出了难以磨灭的贡献。但是,我不喜欢你在为和平努力的前面再套上个女神的名义。”

  史昂的脸上泛起了一层忧色,对老友的这种态度感到很为难:“我说老童,这种违逆的话最好烂在肚子里。不然的话很多时候会很难办的。”

  冷冷的笑了,那是一种看穿一切的笑:“我不知道那场战争给你带来的影响有多大。史昂,你可曾亲眼看到过被刺刀挑在枪尖的婴儿?看到被那帮禽兽肆虐的妇女?无辜被杀的平民?而我,却只能遵照女神的吩咐在这里守护着禁制一百零八魔星的封印。”

  “其实,各人都有各人的使命啊。”史昂尝试着安慰老友,“你监视一百零八魔星封印不被提前打开,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也是缓解了那个时代的矛盾啊。如果没人守卫,结果被谁误打误撞的提前解开了封印,单靠和平时期那些没有圣衣加持的圣斗士来说,是个致命的打击;对于这个地球,对于全人类,也是恐怖的打击。你的使命就是不让这两种性质不同的灾难同时发生在一个时间段内。”

  “是啊,两次圣战间隙期对于圣衣也是休眠期。这种只是为了女神想要兴起私斗而存在的工具,有什么鬼用!”

  童虎咆哮的声音在山谷间不断回荡。吓得史昂赶紧去捂他的口:“我说你人老了归老了,怎么嘴上连一点把门的都没了?还是说圣战是把你恢复到十八岁,你的思维也只落得十八岁左右了?”

  怨毒的挣脱了史昂的手,童虎目光炯炯的盯着自己的伙伴:“不!真正让我对我付出一切感到不值得的,偏偏是纱织作为女神转生体时候对哈迪斯所说的那段话。”

  “你是指女神关于死亡和惩罚的那一段?‘人不是神,所以不管多么善良的人也会无意间做点坏事,不杀一只小虫,不折一枝花,这样度过一生的人实在没有。这就是生活,为了生存只能这么做。但是,这罪不能通过死来清洗吗?活着的善人和恶人在死后为什么不能平等的长眠在地下呢?生前有罪恶的,死后就得让他受苦。哈迪斯,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史昂缓缓的复诵着当时纱织女神所说的话语,然后疑惑的问。“那段又怎么惹你了?”

  “我说史昂,没有什么时刻比我听到那段话后更同情冥界了。”童虎感慨道,“一个真正维护这个世界运转的冥界,却被那个没有经历里完整女神转生教育的纱知贬低到如此的地步。长久以来,人们就已经形成了这种观念,在世要多行善,死后才能去极乐世界;在世间为恶的人,死后只能落入地狱无穷的判罚中。也正是因为这样的道德观念,才束缚了大多数的恶。所以,在某种程度上,我觉得冥界的判罚并没有任何的错处。而当时身为女神的纱织的谬论让我却感到了无比的反感。这样的谬论,对于那些积善行德的人算什么?奥,难道是,你做了那么多年的善事,但是那只是你白痴,不管你曾经做过什么,到死亡的时候,所有人都一样。你和那些杀人不眨眼的魔头其实是一路货色。所以,下辈子不用再白痴的做好事了,多做点及时行乐的事、把快乐建立在别人身上才是。你所做的一切,都可以用死来洗脱。反正,人总是要死的,没有人可以永生。”

  史昂沉吟了一回,试图缓解老友的愤怒:“女神也没错,你也没错。女神说的是人经常会因为冲动而做错事情,若是由于小过错,就在死后也受到责难,就有点过了。”

  “我说你史昂怎么就不懂事呢!你难道看不出女神在偷换所谓的概念!”童虎的声音越发咆哮起来,“的确,纱织在话的开头做了那通似乎有理的假设。我承认,没有伤害过花草鱼虫的人生不曾有过,这是小错。小错当然可以原谅,是人孰能无错?但是犯小错的人,总体应该还是归在善事的人群中吧?犯小错的人,据我所知,冥界的律法里有对犯小错加注从轻处理或者是不与追究的条款。可纱织后面的话那叫个什么玩意?那后面的恶人,那指的是大恶,也就是那种在人间界犯下令人发指罪行的混蛋。这种人的在人间所犯的罪,如果光靠死亡就能救赎的话,那就太TMD混蛋了。我,童虎!绝对不会沦落到和东条英机之类混蛋享受同样平等的死亡安眠的地步。所以,因为这点,我对这次纱织打着女神旗号发动战争的动机产生了怀疑。为什么她要破坏已经正常运作了几千年的制度,然后建立她所谓理想的乌托邦呢?”

  史昂的脸阴晴不定,因为这些疑虑在自己的心头已经很久很久,只是一直没找到合适的人来讨论罢了。他还记得,在那二百多年无聊的岁月里,他几乎翻遍了占星楼里所有教皇有权限观看的内容,对很多记载的事情产生了质疑。“有些事情,或许可能有些误会吧?”他迟疑的说道。

    “没有误会,而是这一届的女神根本不够资格!”童虎一针见血的指出了问题的实质,“若是没有十三年前的那场事变,女神应该留在圣域接受作为一个女神必须要的教育和培养。占星楼的那些给女神参阅的资料,是女神完善自己转生体记忆和能力的最好途径。很可惜,十三年在日本那三流的教育下……事实已经不是我们所期望看到的女神了。她所拥有的,也只有女神转生体的那点可怜实力,根本没有一个女神应有的强大和自信。你我上届圣战都参加过。当时女神左右应战的英姿至今还深深的印在我的脑海之中。可是这次的纱织呢?丢开了决心以鲜血和生命护卫她的黄金战士,只靠那五个青铜在冲锋。也就是幸运的感受了女神血的威力。要不然,这次的圣战胜负真的很难说。”童虎那唠叨的话匣子打开后就再也关不上了,似乎要把这二百多年没有说过的话、心中的怨气一股脑儿的发泄出来。

  这个时候,一个阴恻恻的声音在两人身后的小道上响起:“白羊的史昂、天秤座的童虎,就凭你们刚才的对话。我就可以治你们一个犯上作乱的谋逆之罪!”

  史昂头也没回,似乎早就知道一直有人潜伏在某处窥听自己和童虎的谈话。“该来的总归会来,我们两个老家伙已经恭候多时了。”

    教皇袍黑色的流苏拖过地面,星矢从不远处的一块山石后面闪出身来,朝着五老峰走来:“老师,你所抱怨的东西很多都是荒谬可笑的。纱织小姐之所以弃这届黄金圣斗士不用,你原因自己清楚!可以这么说,这届的黄金圣斗士骨子里都流着叛逆的血液。自打纱织小姐回归神位以来,黄金中有哪个是真正信服过纱织小姐的?包括你——天秤座的童虎!所以说,纱织小姐不得不倚靠我们这些青铜来作为圣战的主力,这难道不是可悲的事情吗?”

  童虎笑了,那是一种苍凉的笑:“教皇大人凭心而论:你和另外四个青铜,究竟是匍匐在女神伟大的感召之下,还是拜倒在纱织那小姑娘的石榴裙下,你自己清楚。”

  面具遮掩下的脸上狰狞的扭曲了一下,毫无预示的,长袍下的右拳朝着童虎的背后袭去。在拳头距离童虎的后心还有一掌之地的时候,星矢的手被史昂的手紧紧的拽住了:“教皇大人,有什么事好好说,至于要用教皇幻魔拳么?”

  从面具下传出的声音越发冷了:“史昂,难道你这个前教皇也妄图作乱不成?”

  “作乱?教皇大人,难道圣域的治理法典你没仔细的读完?身为教皇,为圣域所有圣斗士的表率,当律己以严,待人以宽。童虎老头子就是上了年纪,有些糊涂而已。但也不至于被扣上犯上作乱的帽子吧?”史昂的声音不卑不亢。

  狠狠的甩开了史昂的手。星矢知道在这个前教皇的面前,自己作为教皇所能用的招式,尽在人家的预料之中。面对两大黄金圣斗士,自己难有胜算,此刻的他一时有点后悔没有把大小艾兄弟带在身边。可转念一想,这两个老家伙在圣域的影响力是深远持久的,若是到时候两个不坚定的家伙再倒戈相向,那自己岂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想到这里他不禁换了个话题:“目前圣域遭受前所未有的阴谋袭击。根据射手座和狮子座黄金战士的汇报,白羊、金牛、双子、巨蟹、处女、双鱼已经明确的参与了由冥界所谋划的阴谋,山羊、天蝎和水瓶座的态度不明朗。我想请问两位老师,站在你们的角度,怎么处理这件事情?”

  史昂接口道:“教皇大人,在老朽看来,这只不过是一场正常的经济活动。而且城户财团方面只要愿意解除收购俄石油企业的计划,可以轻松的击败冥界的企图。照此分析的话,教皇大人您口中的叛乱活动的理由苍白得很那。”

  “住口!收购尤科斯子公司是符合大日本帝国今后发展需要的计划,所以必须得实行!”那红宝石的瞳子里散发的是一种狂热的眼神。

  “史昂,你觉得他的眼神象谁了没有?”不知道什么时候转过身的童虎问着自己的伙伴。

  “是的,象极了十三年前的某个战士。我还清晰的记得他手掌插入我胸膛时候的眼神。”史昂用一种平淡的叙述语调在说话,仿佛他是在阐述别人的记忆一样。他咳嗽了两声,收起了对教皇的敬称:“我说天马座的战士,作为统领圣斗士的教皇,所考虑的不只是一家一国的利益。女神雅典娜所托付给我们的,是这个美丽的地球和所有生活在这蓝色星球上的人类。六十多年前的战争让我们这些老家伙还记忆尤新,狂热的民族主义和傲慢的军国主义给这个不安定的星球上带来了太多的灾难。圣斗士不是神,无法预知这种灾难,并提前遏制这种灾难的发生。不过每一个圣斗士都在为着和平而努力。若是灾难因我们而起,那是一种死后都不得安宁的罪过,也是违逆雅典娜把守卫地球和平托付给我们的命令!所以说,作为前任教皇,我不会支持这次的城户财团保护行动。”

  “简直是一派胡言,大日本帝国的精神你们是不会懂的!如果真能实现一个天下统一的王朝,那么我们圣域才是真正完成了女神所交给的使命!”星矢冲着两个老家伙吼道。

  亲身经历过日本人荼毒苦难岁月的童虎因为气愤而脸色涨得通红,迅捷的冲上前去,照准星矢的脸就是一巴掌:“在那次战争中,日本军人下贱的如猪狗都不如!不要用你教皇的身份来给我谈什么共同繁荣,连上次战争错误都没有认识到的日本人没有资格来说什么共同繁荣!”

  面具在童虎大力挥掴下应声而落,面具底下星矢的脸由于很久没有晒过阳光,显得很苍白。他似乎很怕人看到,迅速的以左手长袍挡住自己的脸庞,弯腰拣起面具仓皇的退出了很远。

  “看见了!那家伙和撒加那时有着同样血红的双眼!”童虎高声喊道,“这小子不知道被什么迷住了心窍!”

  “那可是件糟糕至极的事情,童虎,看来我们两个老家伙只能犯上一回。擒住他然后看究竟发生了什么!”史昂一边赶上前去,一边招呼着童虎。

  这边的艾亚哥斯仍在全力的进行着收购计划。同时他也在担忧万一城户财团撤回关于俄石油公司的收购案来进行防御,于是派出了好几组人去分析城户财团在此收购案的投入和动机,以及是否会撤资保卫公司的可能性。报告一组组的返回了,当他翻看着这些零散的,单个看上去很没意义的分析报告之后,一种担忧在心头泛起。

    资料一:亚洲金融风暴之后,东南亚水域内的海盗活动开始日益猖獗,很多船只都遭遇过洗劫,其中,也有极少数是日本船只。但当时城户财团一艘前往中东载油的空油轮被劫后,其发言人在某请援会上大声疾呼:“如果东南亚国家没有能力打击海盗,就不要空谈‘所谓的主权’,还是让日本的海军来解决吧!”随后,日本政府开始四处游说东南亚各国,希望亚洲国家此后每年举行一次会议,商讨打击海盗之事,并想将其舰队开进南中国海和马六甲海峡。
  日本的这一举动在东南亚国家中引起了轩然大波,许多国家的媒体都撰文抨击日本复活军国主义的行为,表示“日本军国主义之患猛于海盗”,“不许太阳旗再次飘扬在东南亚”。终于,日本“打击海盗”的“雄心”胎死腹中。
  备注:根据菲律宾政府调查结果,不排除该艘船存在监守自盗行为。

     资料二:2001年初,日本公布了2001至2005年中期防力整顿计划草案,计划投入25万亿日元(2020亿美元)采购武器、加强军备,计划中还包括建造两艘配备直升机的战舰。同时,日本还公布了各邻国比较关心的战舰建造草图。
  不久,《简氏防务周刊》的专家便看出草图中的“猫腻”,日本对外公布的那份草图实际上没有任何意义,因为草图上没有详细描绘舰船的探测设备、武器及船只的结构。而一些日本政客在翻阅自卫队其他关于拟建舰船的草图的时候,竟发现设计图中船只甲板和船身等长。任何略懂舰船的人都能够看出来,这样的船只与航空母舰十分相似。
  事情败露后,日本官方人士辩解说,计划生产的舰船是DDH级战舰,将作舰队的指挥舰之用,绝非航空母舰。根据日本1945年的宪法,日本禁止制造和使用航空母舰。日本的第一艘“DDH级战舰”将于2005至2006年开始服役。
    而城户财团下属的主要造船厂,承接的正是这艘所谓的DHH级战舰的主舰体。

  资料三:2001年2月,日本防务省突然提出要求,想购买大量空中加油机、轻装甲车等新型武器,旨在为今后可能发生的天灾人祸实施“人道主义援助”。
  谁知,消息传出后不久,日本国内的《朝日新闻》就首先提出质疑,表示空中加油机是为进攻型飞机补给燃料所用的,怎么能和“人道主义援助”挂上钩?日本航空自卫队的预算制定者随即辩解,空中加油机可以当作运输机来使用,航行距离长,适于实行海外救援行动。紧接着,航空自卫队把计划书上的“加油机”更名为“加油运输机”。
  而实际上,空中加油机的机舱主体是燃料罐,如果将其去掉,用于运送物资,航行距离必然大大缩短。而且,加油机的舱门狭窄,体积较大的运送物资根本无法装机。所以,航空自卫队的辩解纯属强词夺理。
    就是在这种无理的情况下,城户财团通过其在海外熟识的军火关系,牵线搭桥,以城户财团个体的名义购买了十架加油机,并以爱国捐助的名义,于第二年捐献给了国民自卫队

    资料四:城户财团加入了支持政府经济复兴理事会,城户纱织成为首任会长。城户财团在此后的一年里,共向日本在海外自卫队捐助100亿日元。

    资料五:在城户财团宣布参与竞拍尤科斯石油公司下属企业——尤冈斯克公司之前一周。日本首相小泉纯一郎曾悄悄的密会城户财团的女当家城户纱织。

  当把这些资料整合到一起的时候,艾亚哥斯生出一丝寒意:难道……这是日本军国主义的又一次抬头么?那圣域在这场丑陋的阴谋中,又是什么地位呢?想到这里,艾亚哥斯不由得景仰起拥有伟大预见力的哈迪斯大人。就是说嘛,毕竟哈迪斯大人被称为财富之神,又怎么会那么计较在圣战中的损失嘛。他合上报告,揉了揉发酸的眼睛,照这个情形城户财团是不会撤回收购案的,但是也不能掉以轻心,以防日本政府会出来进行行政性干涉。看来自己还有许多预防工作要做啊,远没到可以躺在成果上享福的地步。

2005-11-14 15:19 阿巽
倒,教皇成了小日本的影子天皇,紫龙呢,紫龙不会也成为汉奸吧

2005-11-14 19:10 伤云
....NB只能用这两个字来形容....

2005-11-16 20:52 高木知之
嗬嗬,和抗日结合在了一起,真是不错的话题。嗯,确实有点中国人创作的味道了。

2005-11-19 21:53 神 见 愁
23、24


纱织最近也很头疼,朱里安·梭罗好象从人间蒸发了似的,一点音讯都寻觅不到。美斯狄收集到的报告说自打海界一战之后,朱里安·梭罗就散尽家财赎罪,然后人就不知所踪了。但是同时在报告上也指出,这也许是为了掩人耳目的障眼法。理由是梭罗家庞大的财政机器仍旧运转正常而且严密,丝毫没有什么由于总裁更换而有的人事变动。而且现任总裁也是梭罗家族的核心成员,所以极有可能是朱里安·梭罗隐退在幕后进行着指挥。

  “恩,这可麻烦了那。”纱织理了理披肩的长发,喃喃自语的道。直白的说,她对这个婚约一直是忽略不计的,因为一个战败者是不值得自己去爱上的。况且还有星矢,虽然说自己只是把他当作最得力的助手来看,但是在没有遇到心仪的人之前,还是不想去触翻星矢的醋坛子。毕竟从实际意义上来说,现在星矢是圣域的最高统治者。想到这里,她不由得有些埋怨曾经以自己身体作为附身的女神,为什么要在离开人间界的时候招集圣斗士宣布自己离开的消息。就从那天之后,自己明显感觉到圣域里的那些人对自己的尊敬少了。不过还好,值得安慰的是在挑选教皇继承人的问题上自己的想法影响了女神,于是最终教皇的职位属于了星矢,可以让自己安心的是那个小子是死心塌地追随着自己的。不过,如果自己下令要圣斗士大规模的寻找朱里安·梭罗的行踪,会不会刺激到他呢?“应该没什么事吧?”纱织尽量的说服自己,“星矢应该明白朱里安·梭罗手中那8%的股票对于城户财团此次守卫战的意义。而且在五个青铜里,也只有星矢和冰河真正了解国家复兴计划的实质,应该不会忍不住的。退一万步讲,即使星矢在这个问题上翻脸,自己也可以以他无法收回那些黄金的股票而做为发难的借口。”

  笃笃笃,有人敲门,一个恭敬的男声在外面道:“纱织小姐,星矢从庐山回来了,正在自己房里。说是请小姐您过去一趟。”

  “啊,我就去!”纱织一面答应着,一面将美斯狄上交的报告锁进了床头那只精巧的保险箱里。

  一推开门,纱织首先闻到的是一股浓烈的药味。星矢的教皇长袍已经褪下,艾俄洛斯正在为他上身的创口上抹药。她心里一个咯噔,已然知晓了此次庐山之行的不顺利,可脸上仍然保持着关切的问候:“伤怎么样?要紧吗?”

  虽然褪下了长袍,但是星矢仍然戴着面具,他面无表情的挥了挥手:“艾俄洛斯,你暂时先退下吧。”

  艾俄洛斯收拾起剪刀、镊子和纱布,整理完托盘退了出去。目前的他,是越来越看不懂事态的发展。如果说其他人背叛,艾俄洛斯相信,但是如果说史昂和童虎两位老师也会背叛雅典娜,那是打死谁也不会让他相信的事情。看看教皇身上的伤,明显是星屑旋转功和庐山百龙霸所造成的伤害,庐山之行究竟发生了什么,怎么会让教皇和两位老师发生如此严重的冲突呢……

  听着艾俄洛斯的脚步声走远,纱织还特意打开门确认了一下,然后又关上了房门:“星矢,究竟发生了什么?怎么会弄的如此伤痕累累?”

  无力的笑了笑,星矢取下了那张还沾有鲜血的青铜面具,露出因为失血过多而苍白的脸:“纱织小姐,劝说失败了那。两个老家伙很反感我们的梦想,说那是极度的妄想。”

  纱织的脸色黑了下来:“你把我们的计划透露给那两个老家伙干吗!难道你不知道这样做会给我们的计划实施带来多大的困扰么?你现在已经是教皇了,难道这点事情也要我教你么?”

  “问题是两个老家伙好象已经知道了点什么。我刚上山的时候一直隐在暗处听他们谈话,童虎好象早就对纱织小姐你心怀不满了。于是我才现身斥责他的叛逆之心,然后一时不小心说漏了嘴。”

  纱织以手抚头,无奈的道:“我的天,你怎么就不长点脑袋。这种事情和那两个中国籍的家伙说,你不是找倒霉么?我看你这顿打打的活该!”

  星矢沉闷着不说话,眼睛中的血色也淡淡的褪去:“纱织小姐,有很多事情不是勉强能够得到的。依我看,冥界插手收购的情况,恐怕是预知了什么才做的吧。照这个样子,我们没可能成功的,收手吧,纱织小姐。依照我们现在的经济实力和掌握着圣域,做什么都好啊,不必再趟什么混水了。”

  啪!一个清脆响亮的巴掌刮上了星矢的脸庞:“难道连你也要背叛我?我真失望!算了,城户财团保卫战我自己来打,只要找到朱里安·梭罗,一切就都搞定了。”话音未落,纱织已经转身出门。只留下一个捂着面孔发愣的星矢。

  “纱织小姐……”星矢的脸色比较痛苦,似乎心头有种情绪在挣扎,过了良久,颤抖的右手伸向了床头柜上的青铜面具。

  占星楼内,撒加满脸阴沉的合上了那些禁忌的资料:“哈迪斯大人,你套用了这么多说辞,以及女神才能看的资料给我,我相信不只是为了证明你们这次复仇战的正确性吧?”说着,撒加的眼神毫无畏惧的盯向了哈迪斯那深邃的眸子。“告诉我冥界这次计划的真实目的。”

  淡淡的一个笑容,哈迪斯居然回避了撒加的目光:“如果我说那就是真正的目的呢?如果另有目的,告诉你,你又会怎样呢?”

  撒加脸上充满了不屑:“如果我听见那种回答,请恕我直言:你也是个无聊的神而已。如果另有隐情,而且的确是事关重大的话,我将竭尽全力促成圣冥的和解,全力应付可能遇到的矛盾。”

  哈迪斯的脸也凝重了起来,深邃的眼睛对上了撒加急切的目光:“不错,若真如你假设的那样,我也只配是个无聊的神。可惜,事情不仅仅这么单纯。在我临下人间之前发现奥林珀斯众神山上少了一位,而这一位,才是真正惟恐天下不乱的神。各种迹象表明,这个神所看上的目标正是城户财团。所以必须在她的神力完全苏醒之前接管城户财团的经营权,不然的话,恐怕人间世界又将逐渐走向战争。”

  不信的耸了耸肩,撒加疑问道:“又一个天方夜潭啊。我真弄不懂你们这些神。伟大的哈迪斯大人,告诉我这次又是谁想来毁灭这个地球?”

  合拢了面前的卷宗,哈迪斯用手指在桌上虚空的画了一个符号。

  撒加的嘴再没合拢,好不容易才把自己张成O型的嘴闭了上。他镇定了一下问:“为什么?为什么神都喜欢战争?”

  “这个啊……”哈迪斯居然伸手挠了挠脑袋,象是在考虑该从什么地方切入的好,“人是神创造的,这一点我们都不否认吧?”

  撒加点了点头:“我的问题是为什么神喜欢战争,麻烦你简短点说。不然等你说完这个世界也差不多了。”

  “那么我先问你,神创造了人之后,期望人做什么?”

  “膜拜,崇敬他们。”

  “没错!那么,有没有达到目的呢?你认为现在的人膜拜、尊敬神么?”

  摇了摇头,撒加考虑了一下道:“不排除少数虔诚的信徒,但就目前的情形看来,大多数人宁可选择崇拜金钱、权力。”

  哈迪斯笑了,轻轻的敲了敲桌子:“所以除了我这个统治死亡的神之外,其他大多数的神都期望被膜拜。你要知道,那是一种就象是长辈期望得到自己孩子尊重的感觉。这几乎也是神对人唯一的要求。”

  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撒加仿佛抓住了点什么,但又不是十分明确,于是接着问:“这和战争有什么关系?”

  “神期望得到人的膜拜,靠什么?”哈迪斯悠悠的说。

  “彰现神迹,让人感受到神的伟大啊。”

  “NO,NO!”哈迪斯伸出一个手指,在撒加眼门前慢慢的晃着,“这种把戏在古代的确有用,可是在现在,愚蠢的人们宁可把这些神迹当作是他们未曾探索或了解的科学去对待。”

  漠不作声的点了点头,这点撒加比较清楚。作为教皇布道的时候,很能感受到人们越来越淡漠所谓的神迹的效用。

  “现在告诉我,撒加,在什么时候人最期待神,最信仰神?”哈迪斯把话题拨到了重点上。

  “这个……”撒加沉吟了一会,“应该是在绝望前夕吧,在那时候……”还没说完,他的话突然止住,因为他已经明白了哈迪斯绕了这么大一个圈子的目的。过了好半天,他才不敢相信自己的揣测的问:“难道她要让战争给人带来绝望,然后再……”

  没有说话,哈迪斯的眼神里默认了撒加的猜测。

  突然,撒加又想起一个重要的问题:“为什么要选择日本?这一段时间,美国作为地球上的超级大国,不是接连对阿富汗和伊拉克发动了战争吗?为什么神还是不满意?”

  哈迪斯轻轻一笑,似乎对撒加看不穿那层薄薄的面纱有点遗憾:“我来问你,在这几场战争中感到绝望的,难道是信仰奥林匹斯众神的么?”

  撒加浑身一震,脱口而出那个哈迪斯没有说出的答案:“那是因为他们是异教徒!”

  “对!所以某神才想以邪恶的异民族为工具,挑起一场战争……这就是我不得不进行收购计划的最终理由。”哈迪斯站起身来,往楼下走了下去。

  “等等!你也是神,为什么要阻止神的计划?”撒加喊住了哈迪斯。

  止住脚步,哈迪斯回头给了撒加一个灿烂的笑容:“因为我不想加班工作!”

    有所隐忧的艾亚哥斯扩大了情报收集的范围,反馈回来的资料加重了他的担忧。身子半埋在旋转的座椅里,手中的笔无意的勾勒着草图。城户财团作为日本排行前列的财经集团,其政治倾向性相当的明显。其所全力支持的自民党,更是修宪的急先锋。艾亚哥斯知道,目前的日本宪法以主权在民、和平主义、尊重基本人权为基调,其中最有名的是第九条,它规定:“日本国民衷心谋求基于正义与秩序的国际和平,永远放弃作为国家主权发动的战争、武力威胁或使用武力作为解决国际争端的手段。为达到前项目的,不保持陆海空军及其他战争力量,不承认国家的交战权。”所谓修宪,其争夺的重点就是这第九条。不少战后出生的年轻人认为,宪法是在国家主权受到限制的占领时代由战胜国强加的,第九条“妨碍了主权国家应拥有的对付紧急事态的权能”,妨碍了日本作为国际社会一员“要承担的义务”。

  的确,战后的日本在暧昧的美国人的关护下,根本没有彻底认识到那场侵略战争给亚洲国家以及全世界人民带来的伤害。反而由于美军占领时的一些放纵的行为,让相当一部分战后出生的年轻人认为自己的国家才是被压迫和蹂躏的受害者。所以这些激进的人一直提出日本要在现阶段的国际上取得应有的地位和权力。这些艾亚哥斯都可以理解。但是修改历史教科书,否认历史上的恶行,认为那些不堪回首的历史都是被捏造出来陷害日本人的言论,是让艾亚哥斯深恶痛绝的。“这些小日本真不是玩意!”艾亚哥斯嘴里嘟囔着,他心里清楚,如果日本人的修宪法案通过,恐怕日本人所谓的“复仇心理”会进一步作祟。

  艾亚哥斯的担忧显然不是杞人忧天。据手头这份《每日新闻》的问卷调查,新当选的480名议员中,主张修改宪法的达到306人。其中“尽早修宪派”占36%;主张日本应该研究核武装的“核武装容忍派”占17%。由于社民党和共产党竞选失利,这两个护宪政党再加上其他党的护宪派议员在众院中的比例还不到6%。值得注意的是,修宪派中在战后出生的议员占63%,而在自民党和民主党两大政党中主张修宪和“核武装”的议员占了绝大多数。

  在修宪派鼓动下,日本国会于2001年1月成立了以对宪法“进行广泛综合调查为目的”的“宪法调查会”。自民党计划在2005年建党50周年时起草宪法草案,供国民讨论。针对自民党的修宪,第一在野党民主党提出创造性修改的“创宪”,公明党则提出保留第九条,只对“与时代不相符以及不足的部分”进行增减的“加宪”。

  “看来军国主义又有抬头啊。”艾亚哥斯似乎有些明白主上催促自己的意图了。想要一下子改变所有人的想法,那就算是神也无法做到。所以,只有一刀刀斩断支持这种思想的后援,才能够起到根本改善的作用。因此,从这个角度来看,城户财团的收购必须成功!而且是得赶在2005年自民党周年之前切断城户财团这根支持的大动脉。想到这里的艾亚哥斯重重的在草图中被圈出来的城户财团的上面画了个势在必得的大勾。

  “Hello,在干什么呢?”轻轻走到艾亚哥斯身后的米诺斯一把抓起那张被涂得乱七八糟的草图。但只看了两行,脸上轻快的神色消失了,米诺斯严肃的问:“这不是开玩笑吧?”

  阴沉下脸,艾亚哥斯夺过了便笺,撕下那张草图,丢进了一旁的粉碎机:“广泛的情报加上合理的分析和推测,就是你刚才所看见的东西。只是这个事情不要外传,我们所要做的是公司收购,不参与政治!”

  “你说的鬼话谁信,如果你没担忧,会乱涂么?”米诺斯一脸严肃的说,“声明:我不是和平主义者,但是我讨厌战争!”

  用鼻孔哼出一个不屑的音,艾亚哥斯调侃道:“那是,如果有战争的话,你就得加班工作了那。若是你不用加班,我看你是立刻会投入战争的人那。”

  没去反驳同伴的调侃,米诺斯居然一口承认了自己的动机:“那是!基于不要让本大人加班的心理,我希望全世界的人长命百岁,松鹤延年的说。”

  啪!一个清脆的脑崩弹在了米诺斯的额头上。“不要乱说话,要是让哈迪斯大人听见你的谬论,那就有你好看的。”艾亚哥斯低声呵斥着。

  被打了个脑崩,可米诺斯还是有点感谢同伴的提醒。是的啊,要是让伟大的哈迪斯大人听到这种翘班的言论,恐怕又有一堆工作要压到自己头上来了。当然了,虽然私底下三个人都认为冥界最大的翘班王就是哈迪斯大人,但是这种事情的议论还是不放到台面上来的好。“我说艾亚哥斯,你还记得二战时期冥府的历史记录么?我记得当时冥界可是每个人都累到和夏天的狗一样啊。”

  “你,你什么比喻不好,非要把人降低到狗的地步?不过话说回来,那届的工作班子可没少加班加点。根据记载,冥界死亡处理欧洲分部和亚洲分部是最繁忙的两个分部。特别是在处理奥斯威辛及相关集中营卷宗、南京大屠杀卷宗、广岛长崎核杀伤卷宗的时候,四十八位法官都选择了开设异次元法庭来加快案件的处理进度啊。”

  “异次元法庭?也,我怎么没开设过?难道说是因为我英明神武,所以处理事情的速度比先辈快那么一点点?”米诺斯挠挠头。

  梆,屁股上被艾亚哥斯狠狠的踹了一脚:“象你那样把所有事情推给路尼做,自然不用考虑开什么异次元法庭。”

  “好痛,好痛。”捂着被踹的地方不住呼痛,米诺斯道,“我那是锻炼他的工作能力,这叫栽培,栽培你懂么?”

  “收起你的栽培吧,如果真发生战争,你想不开异次元法庭都难。尤其是热核战争!”艾亚哥斯忧虑的说,“就拿南京大屠杀卷宗来说,死亡三十多万人,你如果一个个审结的话,需要多少时间?只有开设时间纬度不同的异次元空间,才能处理这种突然性、大规模的意外死亡处理。”

  “不就是利用异次元里面时间比外界速度快的优势么,这个又不难。”

  “笨蛋!开设法庭并不难。主要是工作量,工作量你知道不知道!”艾亚哥斯终于理解不能和睡眠不足的米诺斯讨论问题是什么意思了。

  城户财团的中央会议室,出席会议的成员只有纱织、冰河和星矢。会议室里的气氛并不好,今天冰河打电话给首相寻求政府出面干涉此次收购行动,所得到的回答是正在研究,相反还暗示目前自民党缺乏相应的资金,期望城户财团能够及时送来资金。气得冰河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而星矢和两位前代黄金圣斗士的沟通失败明显的意味着这4%的股份在届时的临时股东大会上将不会站在城户财团这一方。纱织派人寻找朱里安·梭罗的事情也并不顺利,所有追踪的线索在维也纳就被完全的掐断了,就好象人世间从来就没有一个叫做朱里安·梭罗的人存在过。

  “现在究竟怎么办!”纱织的声音里有些气急败坏,似乎是在斥责两人的没用,又在发泄着自己的不满,“还有两个星期就要举行临时股东大会了,到目前为止确认支持我方的股份只有38%,如果在两个星期内找不到朱里安·梭罗该怎么办!是谁当初信誓旦旦的告诉我对方想动城户财团脑筋就等于妄想?是谁说可以搞定那几个老不死的股票的?”

  星矢和冰河默默的等纱织发完那通在心头的郁闷。毕竟预计没有变化快,出现这么多不可知的因素,不是事先能预料得到的。等纱织发泄完自己的脾气,又沉默了半晌,星矢迟疑的开口:“要不我们撤回俄石油公司收购案?这笔资金购进7%的防御股份绰绰有余啊。”

  “不好!”纱织和冰河同时出声反对,“为了日本帝国的荣誉,这个收购案一定要实行到底!”

  “那怎么办?”本身对经济就不擅长的星矢双手一摊,表示自己没有其他办法。

  纱织期待的目光投注在冰河身上。冰河看了看两人,终于咳嗽了一声说道:“因为俄尤科斯公司新近又被查出24亿美元的拖欠税款问题,他们为了清还国家税款,所以我相信我们购并其子公司计划将很快能够实现。一旦实现了这个计划,我们就可以要求政府融资贷款。现阶段最困难的是一点:那就是如何熬过两个星期之后的临时股东大会,瓦解他们妄图通过代理权对抗解散董事会的企图。”

  “废话!”星矢没好气的说,“分析大家都会,关键是如何去瓦解!”

  胸有成竹的笑了笑,冰河自信的道:“那就是我们要抛售掉5%左右的城户财团自持有股票!”

  纱织纤纤的眉毛拧到了一起:“我说冰河,现阶段不是要尽量争取股票支持权么?我们怎么可以再抛掉我们手里所有的股票呢?”

  “最好的进攻就是防守,当然了,我指的不是说去收购三途河实业公司,那不现实。但是我们绝对可以利用股票的买卖,来达到瓦解这次临时股东大会的目的。”写在另两个人脸上的都是问号,谁都不知道冰河想的是什么。冰河笑了笑继续道:“因为防御经营权的钥匙已经掌握在我们手里!”

  “究竟是什么钥匙,冰河你快说啊!”纱织的脸上露出兴奋的神色。

  “那就是我们要触发互相持股的禁止表决权条例!”看着两个人都不懂的神色,冰河耐心的解释道,“假设我们以城户财团的名义购进三途河实业公司10%的股份,就会触发该条例。也就是说不论三途河实业公司持有多少城户财团的股份,他们都无法在临时股东大会上行使他们的表决权。”

  “也就是说……代理权委任对决,会化成泡影是吗?”纱织沉吟了一会道。

  得意的点了点头,冰河笑道,就是这个意思。现在的城户财团股票,由于他们公开收购的消息出去,已经回升到目前的49元每股。所以我们只要抛售掉5%的自持有股,就可以去收购10%的三途河实业股票,而且还有剩余的周转资金。”

  “5%换10%股票?难道三途河实业的股票就那么不值钱?”

  星矢这个白痴的问题招来了另外两人的白眼,纱织压抑着想痛骂一顿的火气,耐心的和他解释道:“城户财团的股票发行盘子比较大,所以其中的5%已经是相当大的数目,而这个三途河实业公司,其发行的总股本数只有14亿股,虽然目前股价基本和我们持平,但是我们只要收购1.4亿股该公司股票就能够完成控制他们10%股份的目标。这样计算下来,我们还能有四亿九千万的利润收入。”

  “奥,原来是这样。”虽然还是没弄明白,但是星矢并不想冒着被两人眼光杀死的危险继续白痴性的问题。

知识解疑:互相持股禁止表决权条例

  无论公司相互投资,抑或公司单向投资,都会产生虚增资本及“空洞股份”的出现。“空洞股份”的出现,必然使公司的真实股东的“真正股份”在总股份中所占比例下降,当这种“空洞股份”与其他股东的“真正股份”同样行使股东权时,真实股东的“股利分配和剩余财产分配”遭到了来自“空洞股份”的欺诈,其表决权即公司支配权亦随之稀释。同时,虚增资本不利于保护债权人利益,使债权人盲目相信公司实力而与之交易,有害于交易安全。“转投资行为导致的虚增资本,从极端而言,则公司与银行同具有制造货币之功能,使债权人误认为公司资本雄厚,妨碍交易安全;而在转投资行为导致实质性减资的情况下,债权人却可能不知道公司资产已虚化,同样不利于保护债权人的利益”

  在公司转投资形成的经营者支配的环境下,其所带给转投资公司股东特别是少数股东的危害十分明显。实际出资的人被从支配的地位排除掉,而没有出资的人却在支配着公司,单向投资的情形亦是如此

  所以许多国家都出台了相关于此的条例,规定一个相互持股的最高限额;而在此限额之上相互持股,法律则应当规定至少一方在一定时间处分掉所持的超限额另一方股份,同时对外进行公示。但无论是否超过限额,相互持股部分的股份都只能行使部分投票权。

  不过目前我国的财政中,是允许相互持股并鼓励相互持股的情况。这还有待于完善。

2005-12-30 16:19 高木知之
我接着发。哈哈。不好意思了。神见愁兄台

25
      时针已经指向下午三点十五分,城户财团的董事长室里面聚了三个人,所有的目光都注视着城户纱织面前的那台电脑。“我说冰河,现在不是过了股票交易时间了么?”还是对这些财经的东西比较感冒,不过秉持着一贯好问的精神,星矢还是大胆的问出了这种不上档次的问题。  

  无奈的以手抚头,冰河本来想借此说说星矢平时不太注意学习新的东西的习惯,但是犹豫了一会并没说出口,只是解释道:“通常是三点钟就会结束交易的,不过有所谓的时间外交易,所以还是可以用收盘时的价格进行交易。象我们现在这样已经和几个打算收购进我们股票的人谈妥之后,都是采用这种方式进行交易的。”看了看羊绒地毯尽头那红木的座钟,冰河以请示的眼神看着纱织:“纱织小姐,我们开始吧。”  

  轻轻的点了点头,纱织纤细的手指在键盘上飞快的敲进了公司的帐号和密码,登陆进了股票交易的窗口。  

  “现在是下午时间三点二十分,按照计划,我们抛出股票5%。”  

  随着纱织重重敲下那个代表确认的回车键,几个早已经承诺纱织购进股票的日本财团立刻跟进接收了纱织所抛出的股票。短短几分钟之内,几十亿的交易就此完成。“星矢,你接管圣域之后培养的人呢?”  

  “纱织小姐,他们都已经在楼下的大会议室待命了。”星矢在谈到他新近培养的下一代圣斗士苗子的时候,底气一下子就上来了,“纱织小姐,您就放心的吩咐他们吧。绝对不会延误了纱织小姐您的计划。”  

  “那就交给你去办了,吩咐他们从明天开始,立刻隐蔽购入三途河实业公司的股票,然后立刻交回公司。绝对禁止泄露是本公司的企图,一定要以个人名义去办。知道吗,这是这件事情成败的关键!”  

  没有多说话,星矢只是点了点头,立刻转身走了出去。他知道,城户财团在这件事情上再也输不起了。  


  第二天上午九点刚过一刻钟,艾亚哥斯在走进这次为了收购战而特地在东京购置的办公室前习惯的注视了一下大厅里那显示着股票行情波动的显示屏,以观察目前城户财团的股票情况。他习惯在一天内做这个动作八到十次。看到那份巨大的时间外交易,他的眼睛因惊讶而睁得大大的。是谁?是谁在这股份已经开始稳固的时候又抛出了这么多?而且还是这种所谓心照不宣的时间外交易?没有多想,他立刻吩咐门口的秘书:“把米诺斯和拉达曼迪斯立刻请到我这里来,有紧急事件!此外查询一下证券交易委员会股份变动事宜,是谁抛出了这么多城户财团的股票,一有消息立刻向我报告!”  

  米诺斯在睡觉、拉达曼迪斯在接受健康理疗,但艾亚哥斯的紧急召唤使得两人在第一时间就赶到了他的办公室。“发生什么事了?”米诺斯揉着惺忪的睡眼问。  

  艾亚哥斯没有做声,只是把桌上的液晶电脑屏幕转了过来,用笔尖指着那一开盘就跳出来的巨大时间外交易。  

  “我说艾亚哥斯,你不是说现在城户财团持股已经趋于稳定了么?用什么办法说服股东丢出这么大的单子给我们啊?”没有充分睡眠的米诺斯根本不了解眼前的状况。不过这也难怪,前一段时间拉达受了伤,艾亚哥斯坐镇总部,外出东奔西跑的差使全落到了米的头上。  

  艾亚哥斯的脸色有点变得铁青,不过因为他了解自己同伴的状况,所以没有发作:“这笔单子是城户财团亲自抛出的5%。”  

“城户财团……啊!城户财团?”正在打哈欠的米诺斯差点咬了自己的舌头,“怎么可能?难道纱织脑袋进水,打算放弃防御了,要亲自把股票放给我们?”  

  一旁的拉达曼迪斯似乎把握到了点什么:“接收股票的是什么单位?”  

  “三家右翼的日本财团。”  

  “这样啊……”已经清醒过来的米诺斯脸色也严肃起来,“这样的话,其实城户财团的持股份额在临时股东大会的表决上根本没什么变化啊。”  

  “是的,正是那样!”艾亚哥斯确认了米诺斯的话,“现在我们必须要去确认一下,他们要用股票换资金的目的究竟是什么。究竟是真的放弃防御了呢,还是另有所图!就我个人而言,是不会相信圣域会在这个节骨眼上缴械投降的。”  

  他的眼光投向了米诺斯。米诺斯立刻高举双手:“我说艾亚哥斯,你就放过我吧。前段时间世界各地乱跑,现在我的时差紊乱得很。如果我去,我不保证会能给你最好的回答。”  

  拉达曼迪斯笑了:“把任务交给我吧,休养了这么多天,骨头都有点松散了呢。”  

  艾亚哥斯点了点头:“那也好,反正不是什么剧烈的运动,也能帮你恢复恢复。”不过,他并没放过米诺斯的意图,话锋一转又回到了米诺斯身上:“情报查证问题拉达曼迪斯揽下了。你呢?也不会说就成天让你懒觉到头的。下午有空就把证券法、商法和相关法律条文看起来吧。从技术层面来分析一下圣域急需资金的目的。”  



  正当三巨头在商讨对策的时候,秘书的一个电话拨了进来:“报告,有两位老先生在总台要求见三位大人。”  

  三人面面相觑的注视了一会,不知道来访的究竟是何人。米诺斯按下送话键:“请问来访者的姓名、目的。”  

  “呃,总台说两人自报姓名是史昂、童虎。目的他们没有说,只是说告诉三位大人他们的姓名,就会被接见。”秘书在看了一下刚才前台打来电话时自己留的速记后报告。  

  手指从送话键上松开,三人齐呼:“史昂?童虎?”这两个号称最忠心于雅典娜的圣斗士,在目前这个微妙的时刻到访?究竟是为了什么?互相对望了一眼,长久以来一直默契的合作习惯让他们早就心灵相同,米诺斯再次按下通话键:“请他们上来吧,我们在会议室等着。”  

    
  “咳、咳。我说史昂啊,电梯这个东西真是好啊,省得爬楼了。”在五老峰上一坐就是二百多年的他,自然是对东京大都市里的一切感到分外的新奇。当然了,一路上思想保守的他对于小姑娘们前卫的性感装束是不断的发出感慨。  

  “我说童虎啊,你是不是坐了这么多年都傻了?”史昂看着身边的前台引导小姐,用意念波和童虎交流着,“只要你我愿意,爬着这三十多层楼不比这电梯快N倍啊。”  

  “该享受的时候也是要享受的,我们都是老东西了,自然不能学年轻人那么冲动。”童虎如是回答。  

  一道黑线出现在史昂的脸上:“喂,那可是你自己选择的。雅典娜复活大家的时候,本来打算赐予你十八岁的躯体的啊。”  

  “十八岁的躯体,二百多岁的心智,我还真是妖怪啊。”,童虎自我嘲解道,“算拉,岁月流逝本来就不是可以勉强的事情。好歹我们两个苟活了那么多年,没必要再和年轻人去争世界了。”  

  “是,是。凡事都是你有理,行了吧?”史昂第一次发现,原来童老头子也是这么恶舌的一个家伙。  

  “看来到了。”童虎用拐杖指了指已经跳到三十九楼的数字。门一打开,拄着拐杖的他第一个跨步迈了出去,仿佛对这里早就熟门熟路一般。

2005-12-30 16:21 高木知之
26
      “请问两位要什么饮料,咖啡或者茶?”米诺斯为了轻松一下谈话的气氛,礼貌的问道。  

  “还是茶吧。”童虎道,“喝惯了,不想换其他的。”史昂点了点头,表示自己和童虎一样都选择茶为饮料。  

  米诺斯侧身和旁边的秘书小姐说道:“两杯茶,此外给我们来三杯蓝山。”  

  小姐轻轻的走了出去,并带上了会议室的房门。艾亚哥斯微笑着问道:“不知道两位黄金的前辈此刻来访,究竟是什么用意呢?要知道圣域和我们冥界交恶已久,所以我很好奇两位来访的用意。”

    史昂看了看童虎,童虎只是朝他点了点头,然后居然微微的合上了眼睛,分明是要自己去回答艾亚哥斯的提问。于是史昂同样笑了笑回答道:“我想,作为冥界领军的三大巨头,应该能对我两老朽的来访目的猜到一二吧?”  

  肚子里有点暗骂两个老家伙圆滑,但是艾亚哥斯脸上的笑容没变:“我们只猜出两位前辈来访的目的是和这次的收购城户财团的股票有关,但究竟两位是持什么态度,请原谅我们的愚钝,作不出很准确的判断。”  

  笑了笑,史昂并没直接做出回答,反而问道:“那么你们希望老朽做什么表态呢,总得介绍一下你们这次收购计划的意图吧?否则我们两个老家伙不太好轻率的表态。”  

  艾亚哥斯回问道:“你相信我们的介绍么?要知道,若是介绍建立在怀疑的基础上,哪怕我讲的再好听,两位前辈都不会认可的啊。”  

  童虎突然有点不耐烦两个人这样的你来我往,打断了史昂打算回应的话语:“事情都到这份上了,大家都爽脆点好不好!你,介绍一下收购的目的,我们这两个老家伙看情形是否要站在你们这边。这就是我们此行的目的!”在摸不清冥界动机之前,这么说,无疑是给己方下一步谈判造成了困难。史昂狠狠瞪了童虎一眼,似乎很介意他一下子把底牌都亮给对方的莽撞行为。  

  冥界三人听了童虎的话,也很讶异。拉达曼迪斯的第一反应,这两个老家伙一定是圣域派来探听消息的,不过太拙劣了。米诺斯和艾亚哥斯还好一点,不过是在纳闷为什么有着最忠诚的黄金战士称呼的两个黄金前辈,会突然动摇了他们对女神的信心呢?艾亚哥斯稍微整了整神色,收起了脸上的笑容:“再讨论这个问题之前,我们先看一则消息。”在键盘上敲击了两个网址,然后把笔记本朝两人这边推了过来。  

  映入童虎和史昂面前的第一个网页是全俄文的版面。童虎花白的眉毛皱了起来:“我说对面的那小子,你是不是欺负老人家我不懂外语啊?全俄文的东西我怎么看得懂。史昂,究竟是什么内容?”作为当了两百多年教皇的史昂来说,闲暇的时候就是以学习外文为乐,所以这些俄文自然不在他的话下。他看着看着眉毛也拧了起来,不过不是因为看不懂,而是太理解其中的含义了。他的思维一时忙于分析其中的含义,忘记了对旁边的童虎做出解释。那是一个俄通社-塔斯社的新闻概要:据报道,俄总统府一位消息人士称,中国石油天然气总公司(下称中石油)正考虑竞购尤岗斯克石油天然气公司76.79%的股份。该消息人士同时表示,虽然俄方不会要求中石油放弃竞购,但并不欢迎此举。切换到另外一个网页,那是中国国内媒体对此事做的分析和评论报道。第二个例子是全中文的,自然童虎是看了个了然。老头子沉吟了一会,也想到了个中的秘密,不由得脸色阴沉了下来。  

  满意的看着两个人的反应,艾亚哥斯缓缓的说:“坦白来讲,第一上来收购城户财团只不过是想让圣域承担部分这次圣战中造成的损失。毕竟这次冥界损失的修理费实在很离谱。可是随着城户财团宣布要并购尤岗斯克石油天然气公司开始,慢慢的我们觉得事情开始走样。奇怪的原因有两点。第一:刚才两位也看到了,俄罗斯政府一直想通过利益集团控制本国的石油资源,其目前对本国石油资源的控制力是5%左右,如果国有石油公司得到尤岗斯克,俄政府的控制力将提高到15%至17%。这对于稳定和发展俄罗斯经济有着至关重要的作用。所以俄政府之所以要竞拍尤岗斯克,一方面是为了让利益集团——国有控股公司得到这些资产,从而进一步控制“石油资源”这条经济命脉。另一方面才是为了抵偿其母公司尤科斯拖欠的巨额税款。所以俄罗斯其实并不愿意其他国家的公司涉足其间。明确通过政府人士的口中拒绝了中石油的计划。城户财团作为现任日本政府的最大支持财团之一,应该也在俄政府反对的名单之列,为什么城户财团仍旧会义无返顾的扑了进去呢?第二:我们对城户财团的收购案运作至今,给城户财团高层的压力不可谓不小。据我所知,星矢甚至为此和部分的黄金圣斗士们发生了激烈的冲突。可为什么他们不愿意把投入在收购案的资金给撤回来呢?如果老家都被端了,那么这个收购案也就流产了啊。各种各样的现象联系在一起,让我们不得不有着很奇怪的联想……”一番话说完,两位老人陷入了沉思。连秘书端上刚沏的茶水都没有发觉。米诺斯冲秘书挥了挥手,秘书再次退了出去。

    良久,童虎才伸手去拿全面的茶杯,那些不敢想象的事情让他有些口干舌燥。一打开杯盖,一阵熟悉的清香扑鼻而来,童虎不由得脱口而出:“这、这是正宗的庐山云雾茶。”  

  米诺斯笑道:“童老果然是专家。这正是庐山的云雾茶,其茶色特点:芽壮叶肥、白毫显露。茶似龙井,可是比龙井醇厚;其色金黄象沱茶,又比沱茶清淡,宛如浅绿色碧玉盛在杯中。故以“香馨、味厚、色翠、汤清”而闻名于中外。 贵国的朱德曾经有诗赞曰:庐山云雾茶,味浓性泼辣,若得长时饮,延年益寿法。由于受庐山凉爽多雾的气候及日光直射时间短等条件影响,形成其叶厚,毫多,醇甘耐泡,含单宁,芳 香油类和维生素较多等特点,不仅味道浓郁清香,怡神解泻,而且可以帮助消化,杀菌解毒,具有防止肠胃感染,增加抗坏血病等功能。不过让童老见笑的是,我这里没有备庐山的山泉,所以还算不上正宗二字啊。”  

  “哪里哪里,这已经是云雾茶中极品了。”童虎有些感慨。  

  艾亚哥斯和史昂同时轻轻咳嗽了一下,以提醒两位茶友现在的状况并不适合讨论茶经。史昂开口道:“你们提了这么多暗示,是不是在影射什么东西?”  

  “影射谈不上,但是如果有心的人自然可以发现其中潜藏的事实。而且,史昂前辈,你们两位恐怕也知道了某些东西,否则现在就不会这样坐在我这里了。基于公平交换的原则,是不是你们也能透露一点你们所知道的呢?”艾亚哥斯严肃的问道。  

  史昂抱歉的笑了笑:“我们并没有掌握什么实质性的内容。只是星矢等莫名其妙狂热的态度让我们两个老家伙感到担忧。有些事情,还是得警惕的。等到真正的事件一爆发,对于这个地球没有一点好处。”  

  “这个,我和史昂前辈你抱持着同样的看法。”  

  “我说艾亚哥斯,你怎么能判断城户财团不肯放弃竞拍不是因为其他原因呢?比如它只是一个私人财团,虽说支持政府,但仍然是私人性质,或许他们认为俄罗斯政府会允许他们竞标呢?”童虎问。  

  艾亚哥斯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解释道:“石油资源是俄罗斯的禁域,外国人将很难闯入这个禁域而获得尤岗斯克这块肥肉,也难以排除在精心策划下拍卖行动完全失败的可能性。这个不仅对中国如此,对其他国家也是一样,但日本是个例外。因为他们之间还有着一块更大的利益冲突交汇地。如果日本政府真的支持城户财团的收购行动的话,或许会在那个问题上做出一些相应的让步。这就是我判断为什么城户财团至今在收购问题上不松口的原因。”  

  史昂点了点头:“你是在指北方四岛问题么?”  

  “是那。4个岛屿近460亿美元矿产和俄军事基地等战略经济、军事利益。北方四岛资源丰富,大陆架煤气资源储量约16亿吨,黄金储量约1867吨,银9284吨,钛397万吨,铁2.73亿吨,硫1.17亿吨。另外,择捉岛还盛产比黄金还贵重的铼,其储量高达36吨。齿舞和色丹岛的主要价值在于其丰富的生物资源,每年海产品产量80万吨,能带来20亿美元的预算收入。四个岛屿全部资源总价值458亿美元。此外,俄军还在色丹岛上建有军事基地,具有重要的战略军事意义。你说,日本如果在这个问题上做一点小小的让步的话,俄罗斯还可能去阻挠城户财团的收购么?而且坦白说俄罗斯各界根本就不想归还那四个岛屿,所以在这个不可能的问题上做出点让步来换取现实的石油利益的话,日本人也是会考虑的。”  

  又是一阵子的沉默,史昂最后站了起来:“今天的谈话内容有些多,让我们这两个老家伙回去好好思量一下,到时候再联系。”  

  “没有问题,我们恭候佳音。”艾亚哥斯彬彬有礼的站了起来,递上了两份资料夹,“这是我前阶段收集的城户财团相关资料,有助于两位前辈的参考。说明一下,这些资料都是可以以公开方式收集到的,所以不存在冥界为此造假的可能。”  


  坐上计程车之后,史昂就再没开口,只是静静的望着窗外掠过的景色。童虎关心的问道:“老史,有点迷茫是吗?”

    微微的点了点头,从史昂的脸上看不出任何的表情。  

  “相信那些孩子吧。我相信他们,因为我知道,一个真正懂茶的人,绝对不会是坏人。”童虎如是说。

2005-12-30 16:23 高木知之
27
      一天之后,艾亚哥斯他们收到的二老寄来的专递EMS函件,里面赫然是两个老人所持有的4%城户财团股票股权委托书。“这样一来,我们在临时股东大会时候所掌握的投票权就已经达到了39%。如果事情如主上那样描述的,撒加发挥应有作用能争取到另外三人的股权的话,胜利就基本上在我们手里了。”拉达曼迪斯笑道。  

  手指晃了晃,艾亚哥斯打断了同伴乐观的心理:“根据可靠消息统计,目前纱织手里支持的股票数也已经达到了38%。所以一切还都是未知数啊,特别是这个人……”说着,他在那份从证券交易委员会得来的股东名册上大大的划了一个圈。  

拉达曼迪斯和米诺斯同时凑过头去看,只见被黑色笔迹圈出来的名字上赫然写着:朱里安·梭罗。“啊啊,这下可麻烦了那。”拉达曼迪斯挠着头说。  

  “是那,这个男人所掌握的那8%几乎可以左右这次临时股东大会的投票结果。”艾亚哥斯疲倦的揉着眼睛,“已经按照主上的要求把所有可以外派的冥斗士都派出去了。可是一点音信都没有。我想,同样的事情也会发生在圣域那边。因为按照主上传回来的消息看,很有可能海皇波塞冬也和主上一样再次降临人间了。”  

  “怎么理解?”拉达曼迪斯和米诺斯的脸色严肃了起来。  

  “两位双子神大人按照主上的吩咐仔细探察了尼斯昂海岬,发现禁闭海皇灵魂的瓶子并不在那里。也就是说,有人先一步取走了瓶子。”  

  “难道不可能是这届女神临时更换了放瓶子的地点?”米诺斯那不经大脑的推断表明他仍然处于睡眠未醒的状态。  

  拉达曼迪斯用力的在米诺斯脑袋上弹了个脑崩:“你还没睡醒啊!这种存放封印的地方自神话时代延续至今的,是禁制神力发挥的地方,任何神到了那里都无法发挥应有的实力,更别说被封印的神了,所以女神绝对不可能再花时间另外找地方去存放。”  

  米诺斯突然脑袋中似有一道灵光闪过、仿佛某个问题的关键钥匙就在那里,但究竟是什么,却无从把握。于是他拉着拉达曼迪斯的手,催促道:“快快,拉达。照刚才的方法再揍我一次。”  

  象是看鬼上身一般,拉达曼迪斯伸手摸了摸米诺斯的脑袋:“喂,你没事吧。”  

  没去理会拉达曼迪斯的关心,米诺斯生怕那一闪而过的灵感就此消失:“快,照刚才的方式再打我一次。”  

  确定米诺斯没得失心疯之后,拉达曼迪斯的心就算放下了,挽起了袖子:“是要我再来一次么?你确认?”  

  啪~~~一声清脆无比的响声过后,米诺斯爆发了:“啊靠,这么痛,你往死里打啊!站住,你别跑。”  

  拉达曼迪斯在看到米诺斯的脸色变化之后,早就先一步窜了出去,边跑边叫:“是你自己要我揍的,你不可以这样。”  

…………  

  一旁的艾亚哥斯无奈的手抚额头,这个祥和的早晨就这样子被破坏了。  



  “畜生,我杀了你!”修罗咆哮着挥出了一记手刀。  

  “嘿嘿嘿,山羊座的修罗交出你的股票,我们可以饶你不死。”三条诡异的蒙面黑影轻巧的的闪过了修罗的攻击,其中一条纤细的身影更挥出了犀利的一爪。  

  修罗本想纵身跃开,但是一阵的头晕目眩,让他后撤的速度慢了一慢。那一爪结结实实的抓在了修罗的小腿之上,硬生生的撕下一块肉来。疼痛让那莫名其妙的麻痹感暂时消失了。整齐的钢齿咬得紧紧的,以被抓的左腿为轴,右腿漂亮的飞起,一脚踢飞了扑上来女子的面具。本来想继续扑上用圣剑划开女子的喉咙,但踢飞面具之下的面孔让他吃了一惊:“撒尔娜,怎么会是你!”  

  冷冷的用手抹去嘴角的血痕,撒尔娜表现出不一样的冷静:“修罗大人,投降吧!你已经中了教皇特制毒药。不会是我们几个的对手。”  

  “果然是星矢的狗,连叫起来都不一样啊。”修罗的身体摇摇欲坠,血液的流失和血管里泛滥的药性让他的意识开始慢慢模糊。要解决这几个家伙一定要快,不然……想到这里修罗狂吼一声,左手圣剑在自己的胸口拖出一道一尺多长的血口,奔腾的鲜血激射而出。疼痛和鲜血再次让修罗的灵台清醒起来,右手冲着不及抽身的撒尔娜劈了下去:“最终的圣裁,藏在我手中的圣剑艾斯卡利巴啊,给予敌人公正的审判吧。”一条闪烁着诡异光芒的锁链迎着修罗的右手架了上去,强大的圣剑艾斯卡利巴居然对这条泛着暗红血色的锁链根本无法造成任何的伤害,就连米粒大小的缺口都没有。“怎么会!”修罗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乘着修罗发愣的间隙,一把竹刀狠狠的劈在了修罗没有任何防护的背上。已经体虚的修罗再也站立不稳,直直的倒了下去。“辰巳先生,你的竹刀攻击很强嘛。”撒尔娜笑道。  

  光到发亮的头上映出清冷的月光,蒙面的辰巳揭开了面具。他没有理会撒尔娜的‘赞美’,弯下腰去检查了一下修罗的气息。在确认没有事情之后吩咐撒尔娜和另外一名蒙面人:“抬回去吧,还好没有弄死他。纱织小姐吩咐可是要的活口。”  

  另一个蒙面的战士解开了遮掩的面具,赫然是擅长锁链攻击的瞬。没有穿着圣衣的他拿着那段刚才抵挡住圣剑艾斯卡利巴的锁链仔细的检查着,在确认没有任何损伤之后感慨道:“教皇枷锁果然能够克制圣剑艾斯卡利巴的威力啊。”  

  “那是当然,虽然山羊座号称最忠诚于女神的圣斗士。但女神为了防止有万一的情况,圣域没有人可以克制山羊座强大的物理攻击,于是特意赐给教皇这条所谓的教皇枷锁。这条枷锁出自以工艺著名的火神赫淮斯托斯之手,曾经绑缚过犯逆天条的普罗米修斯,可以说是唯一留在人间的神物。不过每次启用它,要连续献祭一十三天,而且使用完之后必须在二十四小时之内交回教皇手中接受重新的祝福加持。不然的话教皇枷锁会自行攻击持有它的人类。”  

  “我说辰巳,你对圣域了解的可真清楚啊。是不是纱织小姐告诉你的啊?”瞬一边收拾好锁链,一边随口问道。  

  似乎是察觉到自己的失言,辰巳眼中的精光在一刹那消失的无影无踪。他摸着光头,口里打着哈哈:“是那是那,纱织小姐经常叫我要多看点书,多了解了解圣域,这样才不至于和你们谈不来嘛。”  

  不多会,三个人就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之中,夜又恢复了平静。只有修罗那快干涸的血迹和凌乱的现场证明刚才在这里曾经有一场打斗发生。  


  在他们消失不久,又有三条黑影一路寻觅着打斗的踪迹来到此地。两个蓝发飘飘的男子仔细的在查看着打斗留下的痕迹,年长的那个更用手沾了一下快凝固的血迹,放在舌边感受了一下凝固的程度。“我们来晚一步啊。”撒加懊悔的说,“快,我们继续找有没有其他可以追踪的线索!”

2005-12-30 16:25 高木知之
28
      自从和拉达曼迪斯上演过大楼追逐战之后,米诺斯一直显得奇奇怪怪的。已经是连续第三天早起了,在所有员工达到公司之前他先到,离开却是要拖到所有人离开之后。说他用心工作吧,却只是在会议室里发呆,要么是仰头冥想,要么是发呆的看着窗外,或者是在会议室里疾行。每一个见到他的公司职员都躲着他走,生怕什么时候这位第二总经理就象拉达曼迪斯描述的那样请求自己去打他。甚至在OL里流传这一句谣言:米诺斯好可怜喔,被狠心的拉达曼迪斯打的精神都不正常了。听到这句话的拉达曼迪斯只有苦笑:“我的天,就那么轻轻碰他一下就会神经不正常?打死谁我都不相信这种定理啊。谁来可怜可怜我身上的淤痕啊。”说着,身上被爆走后米诺斯留下的伤痕不由得隐隐作痛起来。  

  推开会议室的门,艾亚哥斯的脑袋先探进来逡巡了一下,确定此刻的米诺斯还处于理智的思考状态,于是放心大胆的走了进来,来到米诺斯的身后。刚想开口打个招呼,伸手还没有拍到米诺斯身上。“不要动!”米诺斯头也没抬,“不要打断我的思考。”  

  艾亚哥斯伸出的手硬生生的收了回去。他静了静心,用一种象哄小孩一般和蔼的口气问:“在想什么呢?说出来让大家一起思考嘛。”  

  米诺斯的话语里有了一丝焦躁:“艾亚哥斯,我知道海皇的下落,我发誓我一定知道。就在那天谈话的时候,一道突如其来的灵感提醒了我。可是……可是我现在把握不住这个灵感。真的,绝对不会错的。”  

  可以理解好友内心焦躁的情绪,艾亚哥斯拖了张转椅在米诺斯的身旁坐下。“不要急,慢慢来。我们一同来回忆那天发生的事情。看看是什么消息触动你内心的灵感。恩,让我想想……我们当时收到了二老的股权委托书。”  

    “不是这个,不是这个。”米诺斯用力的摇着头。  

  “我随后指出了朱里安·梭罗将可能是决定这次股票对决的关键人物。”  

  “这个知道啊,我不就是在他究竟在什么地方的问题上卡壳了嘛。”米诺斯情绪又有点激动。  

  下意识的,艾亚哥斯两个脚尖轻轻用劲,转椅和米诺斯的距离拉远了一些:“那么接下来我说了陛下派双子神探察过尼斯昂海岬,没有任何发现。”  

  “等等!”米诺斯突然拽住了艾亚哥斯的手,“关键就在这里,就在这里!可我怎么就想不出来了呢!这样,艾亚哥斯,你打我,象那天拉达曼迪斯那样打我!”  

  额头上渗出涔涔的汗水,艾亚哥斯开始后悔为什么要来这里找米诺斯谈心。用力抽手打算有多远跑多远,可他一动,便感觉到自己的手开始不听自己的使唤了。“星辰傀儡线……米诺斯,你要干吗?”  

  “难道我有那么可怕吗,艾亚哥斯?不要以为我不知道这几天全楼的人都躲着我。我只是想知道事实的真相啊!”米诺斯的话语里充满了幽怨的音调,加上身体前倾,三天多没梳理的头发披散下来,活脱脱一副鬼上身的样子。  

  艾亚哥斯的毛孔一个个炸开,若自己不是冥界三巨头之一,铁定相信现在的米诺斯被鬼上了身。照他的表现来看,应该还是个充满幽怨的女鬼!!!想到这里,一向自诩胆大的艾亚哥斯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冷颤。“好拉,你放手拉。用着星辰傀儡线,我怎么弹你啊。你看看你,现在和蜘蛛有什么两样!”话音还没落,米诺斯所施加的控制消失的无影无踪。揉了揉被星辰傀儡线勒红的手腕,艾亚哥斯知道,不弹他一下,米诺斯是不肯放过他的。于是以拇指扣住中指,运足力气用力的弹了出去。啪!中指准确的在米诺斯的脑门上来了个脑崩。“咝……好痛。”米诺斯呼痛的声音让艾亚哥斯全身绷紧到了极点,他发誓,如果米诺斯只要一有攻击的打算,自己就有多远就逃多远,而且绝对不在这个大楼里绕圈。  

  不过看样子还好,米诺斯抬起的脸上充满了笑意,他大声的笑道:“我终于知道答案拉~~~~~~~~~~~~”  

  心里不安的大石头总算放下了,艾亚哥斯重新拖回椅子坐下,催促着道:“快说快说,你究竟知道了什么!”  

  满脸得意的米诺斯揉着肿起一个大包的脑门坐了下来:“你还记得拉达曼迪斯是怎么评价尼斯昂海岬的吗?”  

  “这个我当然知道啊,尼斯昂海岬是有着可以禁神之力的禁地啊!这又怎么了?不是主上已经派人查过了吗?”艾亚哥斯一脸不解的问道。  

  米诺斯对无法一点即透的艾亚哥斯夸张的大摇其头:“去查的是谁呢?是双子神!!!”他特地在神这个音上加重了音节。  

  “双子神,双子神……”艾亚哥斯反复的念诵着伙伴特意加重发音的单词。过了片刻就和刚才的米诺斯一样,他也大声的叫了起来:“对啊,我怎么就没想到这个环节呢!”  

  “喂喂,你们两个人一大清早就在会议室里折腾什么那?”郁闷的拉达曼迪斯端着刚泡好的黑咖啡走了进来。在进来之前,他还特意禁止秘书和其他OL好奇的窥探行为。  

  “快坐下,快坐下!我们已经大致推断出朱里安·梭罗目前的位置。”  

  突如其来的好消息和艾亚哥斯那兴奋的拉扯动作,让拉达曼迪斯手里的咖啡都有点洒了出来。不过这的确是一个让人兴奋的好消息,于是他也顾不上溅到西服上的咖啡,把杯子往桌子上一搁,连声催促道:“快说快说,究竟朱里安·梭罗在什么地方?”  

  事情到这个份上,艾亚哥斯反而不着急了,指了指米诺斯道:“一切功劳都要归他。你那天的一弹给了他灵感;我今天的一弹让他终于抓住了灵感。”  

  拉达曼迪斯现在似乎也忘记了前两天刚被爆走时的米诺斯修理的惨状,抓住米诺斯的肩膀一阵乱晃:“快说快说啊。不要卖关子了啊。你们两个这样子是会把我急出病来的啊!”  

  米诺斯笑意盈盈的道:“尼斯昂海岬是有着禁神之力的禁地,我们伟大的哈迪斯大人派谁去查看了呢?是双子神!既然是禁神之力的地方,你认为睡神和死神大人能发挥他们的实力么?”  

    “恩恩。”拉达曼迪斯明白了米诺斯的话语,“你的意思是,尼斯昂海岬特殊的地理环境使得两位大人作出了错误的判断?”  

  “是的,而且由于尼斯昂海岬的特殊性,无论是我们还是圣域都不会想到居然朱里安·梭罗竟然会藏在那一带。这正是所谓的越危险的地方越是安全啊。”艾亚哥斯推了推眼镜,显得有些得意。  

  “那我立刻赶去希腊!”拉达曼迪斯站了起来,距离召开临时股东大会的时间已经无多,现在是一分一秒都不能再耽搁了。  

  “等等,你重伤刚好,前两天还因为弹米诺斯,而被米诺斯爆走修理了一番。这次的行动不容闪失,还是让米诺斯和你一起去吧。”艾亚哥斯喊住了他,好意的提醒道。  

  “咝……好痛。”艾亚哥斯话同时提醒了旁边的米诺斯,被弹肿的脑门开始作痛,“艾亚哥斯,不要说别人,你自己动手也没有分寸啊!”疼痛的影响下,米诺斯再一次爆走。  

  看着眼前只剩下被撞倒在地的转椅,拉达曼迪斯得出一个结论:“我拉达曼迪斯对天发誓,有生之年再也不去招惹米诺斯的脑门!”

2005-12-30 16:31 高木知之
29
      平静的爱琴海面,所有的颜色是如此的纯粹,空气中象是没有一粒尘埃。感觉是到了这里才明白,原来调色板中所有的颜色,都是原原本本的取自于大自然。爱琴海的蓝色是一种浓郁而深邃的蓝,如同你所见,用一块深沉的蓝宝石来形容它,一点也不过分。但同时它又是跳脱不定的,不同的深度和阳光照射,都会使它随时呈现出变幻万千的色彩。  

  在远离沙滩人群的尼斯昂海岬外,一条明显的痕迹划破了那完整的海面。潜望镜偷摸的升上来,确定四周一切不会有被打扰的东西之后又沉了下去。在海面之下,一艘法国的红宝石级核动力潜艇静静的停在了那里。艇长莱昂内尔·戴蒙用很征询的口气问道:“你们确认要从鱼雷发射管里出去?按照目前的情况,我完全可以让潜艇上浮到你们可离开位置。”  

  穿上了黑色蛙人服的拉达曼迪斯开心的笑了起来:“戴蒙艇长,那就不需要麻烦你拉。毕竟一旦被人发现法国潜艇在希腊海域,麻烦还是很多的。告诉盖尔布朗中将,就说拉达曼迪斯很感激他的全力帮助。”  

  戴蒙点了点头,事实上,他还没弄清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今天上午,一道紧急电文发往了正在执行例行任务的“紫水晶”号,说是要全力配合两位上艇的人员。9:15分,一架海豚直升机在公海上把拉达曼迪斯和米诺斯两人放在了艇上。然后……现在是13:27分,本艇将要在这个无人到达的地方把这两个人放下去。不过戴蒙知道,高层的事情,不该知道的还是最好就当没发生过。  

  “艇长,他们已经安全离开!”鱼雷手报告。  

  “下潜至安全深度,全速离开。”戴蒙可不想在这里惹上太多的麻烦,稍有不慎可会扯上国家之间的纠纷。  

  两条矫健的人影向岸边迅速的游去,十一月的海水已经很冷,但是两人身上的潜水服有效的抵御住了凉意。湛蓝的海水里,无数鱼儿在清澈的海底漫游,与两人一齐在这宁谧的大自然里嬉戏。玩心偏重的米诺斯还不时的停下来逗一逗身边的鱼儿。这些鱼儿也并不害怕两人,受到骚扰也只是稍微远去,然后又返身回来,继续环绕在两人周围。“正事要紧!”拉达曼迪斯通过喉部送话器狠狠的道,一大串泡末向着海面上浮去。  

  米诺斯比画了一个知道了的手势,同时指了指那串过于明显的泡末,示意不要太过于露出痕迹。结果又招徕了拉达曼迪斯狠狠的一眼,那神色很明白:你如果不贪玩,我又怎可能说你。米诺斯做了个无奈奈何的耸肩,继续往着尼斯昂海岬前进。  


  两人为什么要这样偷偷摸摸的前往尼斯昂海岬,事情还要从今天上午说起。他们两个,本来打算以游客身份进入圣域,然后伺机进入尼斯昂海岬附近探察。可没想一到圣域,就发现气氛有所不同。不管是教皇厅、慰灵地还是尼斯昂海岬,莫名其妙的多出了很多戴着证件的工作人员。他们有礼貌的劝每一个想踏入禁区的人返回。理由是:“里面的建筑正在大修,让您失望而归了!希腊旅游局为此表示抱歉。”

    两人锐利的眼光一眼就看出其中有不少是被招回的圣斗士。对望着苦笑了一下,若全是圣斗士也到罢了,偏巧还有一些普通的工作人员,再加上被挡的游客,在这种情况下实在不适合用武力强行进入。“怎么办?”米诺斯有些泄气。  

  拉达曼迪斯却笑了,一个电话直接打给了法国海军大西洋战区司令雅克·盖尔布朗中将。于是……就发生了上述的一幕。  

    
  白色细腻的沙滩欢迎着两位不速访客的到来,迅速脱下不沾一滴水的蛙人服、拢干头发上的水滴,换上包中整洁的休闲服饰。最后,拉达曼迪斯把换下的装备远远的抛进了一处岩石嶙峋波涛澎湃的海中。在离开之前,米诺斯和拉达曼迪斯掏出了两个希腊旅游局的工作证件分别别在了胸口。曾经关过加隆的海牢似乎已经废弃了很久,两人很小心的探察了一番,并没有什么令人激动的发现。沿着台阶逐级而上,被封闭了的尼斯昂海岬显得有些冷清,只有不时滑翔而过的海鸥提醒着两人这里还有生命的存在。  
    
  不知道是不是神力的原因,尼斯昂海岬上几乎是不长树木,只有稀疏的灌木丛。比起圣域其他地方郁郁葱葱的山峰来说,实在是逊色不少。登上崖顶,荒凉的山坡一览无余,根本就没有人在此居留的痕迹。米诺斯有点失望,他一屁股坐在了岩石上:“难道我的猜测错了?”  

  微微喘气的拉达曼迪斯也有些失望,不过他不想让好友难堪:“海岬还有一半多没找过呢啊,不要轻言放弃啊。若是这么容易被我们找到了。双子神大人们的面子可就下不来台了。走,我们往那边去找找看。”  

  两人一前一后往山下走去,拐过一个坳口,突然发现在那靠近山崖处有一所象似钓鱼的临时小屋。米诺斯一下子就兴奋了起来:“看!在这种被圣域列为禁区的地方居然会有小屋?一定是我们要找的目标!”拉达曼迪斯没有米诺斯那么盲目的高兴,一把把同伴拖回了山坳的这边。米诺斯看着神色难看的拉达曼迪斯,也学着他蹲了下来,有点埋怨似的问:“怎么了?既然发现了小屋,为什么不赶紧过去探访一下啊。难道要等圣域的人抢先一步才好么?”  

  拉达曼迪斯的声音干涩而且难听:“你悄悄的伸出头再看看呢?”说着,塞了副微型望远镜给米诺斯。  

  不知究竟的米诺斯再次探出头去,望远镜里的一切让他大吃一惊。一群人从屋子里推搡着两个人走了出来,再看看四周,稀疏的灌木丛里也晃动着不少的人影。将镜头拉近,被推搡的两人其中一人正是寻找多时却了无音讯的朱里安·梭罗,旁边一人是海界七将军之一的苏兰特。“靠,这算什么?难道就这么让他们抢了朱里安去?苏兰特这算什么?连自己的主君都保护不好!走,拉达曼迪斯!我们去救人。”米诺斯忿忿的说。  

  一把把米诺斯拖回岩石后面,拉达曼迪斯严肃的说:“错绝不在苏兰特。照目前这个情况分析,海皇还没有苏醒。现在的朱里安只不过是一个普通人而已。苏兰特一定是在朱里安被制住之后才放弃抵抗的。目前这个样子,我们下去也会投鼠忌器。若是打斗伤到了朱里安,恐怕海界七将军都会找我们来拼命的。”  

  “喂喂!海界只有六个了。加隆可是回归了圣域。”在这个节骨眼上,米诺斯还有心情去抓拉达曼迪斯话语中的漏洞。  

  拉达曼迪斯的脸上十分阴沉:“相信我!加隆海飞龙的属命是不会变的。只要波塞东大人一旦觉醒,加隆仍然是海界七将军之一!就象你我永远是哈迪斯陛下的手下一样。”  

  “那么我们现在就这样看着他们把朱里安带走,难道不做点什么?”米诺斯还是有些不甘心就这样放弃。毕竟嘛,折腾到了法国的潜艇,又游了这么长距离到这里,可只得到这么个结果,换谁谁都不甘心的。  

  “你能做什么?论实力,苏兰特并不比你我低多少。可他为什么放弃抵抗?还不是因为他所效忠的主君受制于人,所以不得不妥协。如果你我下去,圣域拿朱里安做挡箭牌,我们又能怎样?若是他有一点点受伤……结果我刚才已经说过了。”  

  “呜……可恶!”米诺斯不甘心的揪起一把杂草来发泄自己心头的怨气,“那我们现在做什么?”  

  望着被带远的一行人,拉达曼迪斯咬了咬钢牙:“立刻回东京,和艾亚哥斯商量下一步的对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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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日的《每日新闻》上,以头版头条的位置显著刊登了如下新闻:船王家族的首席继承人朱里安·梭罗宣布再次继承家族权利,并且再次确认了和城户财团当家城户纱织订婚的有效性。同时朱里安宣布全力支持城户纱织对抗目前针对城户财团的恶意收购。  

  艾亚哥斯无力的把这份报纸丢给两位刚刚赶回来的同伴,苦笑着道:“看来我们这次是输到一败涂地啊。现在的城户财团不仅已经掌握有在临时股东会上投票的优势权利,而且恐怕还将获得船王家族资金的全力支持啊。”  

  三人相视无语,只有会议室里的时钟仍然在一格格的跳动,这场较量难道就这样结束了,三个人谁都不甘心,但却都没有可以突破目前难关的办法。

2005-12-30 16:35 高木知之
30
      城户纱织的个人豪宅中正在举办着规模巨大的鸡尾酒会。纱织应该算是今天心情最好的一个了,找到了失踪多时的朱里安·梭罗。在成功的把他和苏兰特隔离之后,纱织很满意的看到这个男人再次拜倒在自己的石榴裙下。刚刚这边搞定了朱里安·梭罗,那边辰巳也把各大媒体请进了宅邸。于是一份两大家族联合对抗恶意收购的报道便在最短的时间内飞遍了日本大街小巷。几乎只要是个人,就知道这一强强联合的消息。城户财团的股票因此也再次跳高,飙升到68元的高位。此刻的纱织,手挽在身旁朱里安的臂腕中,浅笑盈盈的面对着每一位前来恭喜的访客。三位青铜,瞬、冰河、紫龙,也正在忙着接待自己熟识的客户。  

  穿梭忙碌的身影中,紫龙对着热闹的一切感到很漠然。人情的冷暖在这一刻表现的淋漓尽致,前一阵子还求人无门,现在却一个个阿谀的凑了上来。那种嘴脸让他感到一阵的厌恶。突然他省起在这众多的人群中,少了一个身影,那个曾经与自己一同战斗过的身影。他的心现在一定很痛,紫龙这样想。作为星矢最为交心的一个朋友,紫龙很了解星矢暗恋纱织小姐的那份心情。如今心爱的人宣布和别人的订婚,虽然算是权宜之计,恐怕一样让那小子痛彻心扉吧。想到这里,他很有礼貌的和身边的两位公司总裁到了个别,转身向楼上星矢休憩的卧房走去。  

  上得楼来,转过一个弯,来到了星矢的门前。紫龙抬手刚想敲门,辰巳却端着个空的托盘打开门从里面走了出来。见紫龙站在门外,辰巳赶忙将门带好,轻声的对紫龙说道:“星矢心情不是很好,吩咐不让任何人打扰。现在可能已经服了药休息了。”  

  听到忠心的老管家这么说,紫龙到也不好去打扰星矢的休息,于是对着辰巳笑了笑:“那么我们下去吧。”  

  冰河的笑容永远都是那么冷冷的,就象西伯利亚那不会融化的冰壁一样。这时的他圈拢了一些有意共同出资参与尤岗斯克竟拍的财团首脑,带着一丝琢磨不定的笑容听着他们的出资打算和想要的利益分成。纱织亲昵的靠着朱里安走近了这个圈子,她用带着真丝手套的手拍了拍冰河的肩膀,对着那圈急于想入股的财团首脑们优雅的道:“这可是我们投资部的主要负责人呢,各位有什么好的建议可不要吝啬呦。”  

  “那是那是!”“一定的!”“当然当然,共同发展嘛。”一堆人不吝啬的是自己那极尽肉麻的话语,哪怕这些人在数天前还是铁青着面孔拒绝着城户财团的求助电话。  

  瞬其实和紫龙一样,对这种虚伪的应酬难以忍受。所以在必要的寒暄之后,把围在自己身边的那群人都礼貌的介绍给了冰河,毕竟冰河是掌握着分发蛋糕的人,特别是刚才纱织走过时的一介绍,更是引的那些极力要讨好城户财团的人围了上去。瞬看见自己身边的人差不多都散光之后,赶紧端着杯红酒走到一旁,扯开脖子上的领结好好的松了口气。  

  “瞬,你还是不喜欢这种应酬的场面啊。”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身边响起。  

  听得这熟悉的声音,瞬惊喜的睁大了眼睛,寻觅这声音望去:“哥……”  

  “嘘!”拿报纸遮挡住自己大半边脸的一辉及时的阻止了弟弟的声音,示意着弟弟在自己身边坐下。  

  不知道哥哥又在搞什么鬼,但不明就里的瞬还是坐在了一辉旁边的沙发里,一脸疑问的盯着自己的哥哥。  

  “我不想让纱织小姐知道我来过,瞬。”  

  瞬点了点头,哥哥桀骜不逊的性格自己最清楚,自打冥界一战结束之后,他就消失个无影无踪。这一次意外前来,难道是来恭喜纱织小姐保卫城户财团成功?看样子不太象啊。于是疑惑的问:“哥,你来是庆祝这次股票防卫战的成功吧?怎么不去和纱织小姐打个招呼呢?”  

  一辉摇了摇头,答非所问的回答道:“我想,星矢大概短期内就会回圣域吧?反正这里基本上都是冰河在打理事情,你和紫龙知会一声,最好辞掉城户财团的工作和星矢一起回圣域。毕竟我们是圣斗士,不是帮人打理公司的杂工。”  

    讶异的看着一辉那不象是说笑的脸,瞬显得有些不可接受:“怎么了,哥哥。纱织小姐不是对我们很好么?况且打理好城户财团,对我们圣域的发展也有好处啊。”  

  一辉摆了摆手,有点不想和弟弟过多解释,含糊的说道:“有些事情不需要你去明白。反正你现在所做的事情,普通人也能做,所以不要浪费你作为圣斗士的能力。”  

  还是不太明白哥哥话语里指的是什么,瞬本来想追问个明白。但是后面突然有人找他,于是瞬放下酒杯,和那个侍者交代了接下来舞会的安排。等到他再次回过头来打算发问的时候,原本一辉坐的那张位置上只留下一张刊登着纱织和朱里安大幅照片的报纸。望着那人已经消失的座位,瞬不禁喃喃的道:“哥哥,究竟你这次来是什么目的呢?难道就是单纯的告诉我回去吗?”  



  相比较而言,三途河公司这边就显得有些郁郁的沉闷。公司的职员也从各种各样媒体得知了对手城户财团获得强援的消息。三巨头聚在会议室里,已经沉默了一个上午。三人的秘书此刻成了最忙碌的人:一方面要挡掉各种媒体试图采访公司高层的企图,一方面还要留心会议室中三人的情绪。根据米诺斯的秘书吉儿分析,在这种困境面前,人最容易走上绝路。这种危言耸听的话自然是把另外两个秘书吓得个不轻。于是乎三位秘书轮流,每隔半小时就敲一次会议室的门,问里面的人需要什么东西,或者是自觉的送上几杯咖啡之类。  

  最后还是拉达曼迪斯首先忍受不了三位秘书鸡婆式的好心:“拜托你们三位立刻给我回到自己的工作岗位上去!我们三个一点事情都没有,只是需要一点时间来冷静考虑。所以请不要打扰我们,OK?”  

  另外两个秘书狠狠的瞪了一眼吉儿,然后各自回到了自己的工作岗位。毕竟三途河自身的业务也是很忙的,又赶上快到年关了,而这一上午就花在关注三位头头有没有事情上了,一点手中的活计都没赶呢。  

  “HELLO!美女,你们总经理在么?”  

  今天负责对外接待的吉儿还有点为刚才两个同伴责怪自己而有点生气,于是头也没抬只顾着自己整理文书,:“在,可惜都忙。没空见客!请回吧。”  

  一只可以称上完美的手在她面前的桌上敲击了两下,有些很不满意的说:“难道你们总经理平时就是教你们这么接待客人的?”  

  “不好意思,总经理忙。不管你说什么他们都不会有心情见你们的。”吉儿的犟脾气上来就是对米诺斯也敢顶上两句,所以根本没理会手主人的抗议,自顾自的工作着。况且她已经先入为主的认为来人是想来做专访抢新闻的记者,自然言语上没什么客气。  

  银色的瞳孔闪过一丝怒火,自己何曾被人这么回答过,连正眼都没给自己一个。他刚想用力的拍上桌子,却被身后的人出声阻止了:“你退下,达拿都斯。”  

  “是,主上。”硬生生的收回了砸向桌面的手掌,达拿都斯往斜里后撤了一步,给主君让出了位置。  

  “我说这位小姑娘,我们三个要找你们的总经理,无论是哪个都成,不过最好是能三个一起见到。”哈迪斯居然双手扶着桌子,两眼诚恳的盯着吉儿那低头忙碌的脑袋。  

  或许是对这几位客人的纠缠有些不满,吉儿终于抬起了头。本想痛快赶他们走,却对上了哈迪斯那深邃的眸子,清澈、能看清尘世间一切的眸子。那是双让人无法冲其发火的眸子,原本到口的驱逐话语居然消失的无影无踪,她深深的吸了口气调整自己的呼吸,却没想到心跳更加快了:“对不起,这位客人。虽然三位总经理都在,但是今天的新闻你们几位都看了吗?他们是不会有心情见客的。如果你们是想来做专访的,那么今天不是个适合的日子。”  

  哈迪斯的嘴角微微向上翘起,一丝笑容爬上了他的脸庞:“哦?他们三个居然连我都不见了。看来架子越发的大了嘛。”  

  努力调整着自己的呼吸,同时也努力的调整着自己的认知。此刻吉儿的大脑犹如一台高速的计算机把各种的可能性都罗列了一遍:“这个,请问您是谁?我好去请示一下三位总经理。”

    “啊!”哈迪斯突然抬头望着天花板,理了理头发,“我突然忘记自己的姓名了。不过不要紧,你把我两个手下的名字告诉他们就成了:金色眼睛的这位是修普诺斯,银色的叫达拿都斯。然后再告诉他们三个,接不接待的权力在他们,我只等五分钟。”  

  微微略一蹙眉,吉儿知道自己今天是铁定要倒霉的说。若三个家伙真是老板们的上司,那么自己铁定是被FIRE的份;如果说三个人纯粹是来捣蛋的份,那么就冲着刚才米诺斯对自己的怒吼,再去因为这个打扰他们,自己也差不多该收拾铺盖滚蛋了。不过在这三人面前没有表露出什么,她站起来欠了欠身:“您三位稍等,我去会议室请示一下。”说着向着走廊尽头的会议室走去。  

  “哈迪斯大人,这个丫头对大人这么无理,等会一定要让米诺斯好好的管教管教她!”达拿都斯忿忿的用心灵感应请示道。  

  “我说达拿都斯,放轻松点,其实她们工作也不太容易呢。作为个神,怎么还和人类计较起来了。”看来哈迪斯到地面上来这么长时间,反而宽容了不少。  

  “可是……”达拿都斯本还想说些什么。但三条狂冲出来的人影打断了他的话语。  

  “很快嘛,只用了四十秒你们就肯接见我们三个了。”哈迪斯指了指身后的双子神调侃道。三个人的额头都是瀑布一般的汗水,肚子里把那个居然敢把哈迪斯大人挡驾在门外的秘书吉儿给臭骂了个遍。刚想给主上行礼请安,却被哈迪斯给拦住了:“有什么事情到会议室再谈吧,不见得还要把我们三个晾在门口吧?”  

  必恭必敬的把哈迪斯和两位双子神大人请入了会议室,在临关门的时候,米诺斯用可以杀人的目光狠狠的盯了一下门外的吉儿,轻轻的碰上了房门。而门外吉儿的脸色也是铁灰铁灰的,从三位总经理这样狼狈的赶出来迎接来人的样子来看,自己的工作肯定是保不住了。一脸懊丧的她拖着沉重的步伐走回自己的座位,开始敲打起辞职信来。

2005-12-30 16:40 高木知之
31
      在听完艾亚哥斯的汇报之后,哈迪斯到是没有过多的追究什么。他单手支撑着额头,逐条在脑子里理清着思路。良久他才开口道:“这次的失误主要在我,所以众卿不必过于自责。”看见几个人长长的松了口气,哈迪斯的话锋一转,开始点评起大家的失误:“首先,最大的错误在于我的估计失策,我没曾想过对手的力量增长竟然是如此之快。”艾亚哥斯三人,包括双子神兄弟都有些茫然,不知道陛下口中的对手指的究竟是谁。若说圣域力量增长过快,可作为圣域中最强的黄金战士,已经有多人表示支持己方,又何来增长一说?看着手下们茫然的神色,哈迪斯缓缓的把在占星楼和撒加的对话又重新的复述了一遍。这才让众人了解到这次收购战的实质。  

  没想到到自己推设的东西竟然有如此可怕的背景,艾亚哥斯涩声道:“陛下,对不起。我们兄弟三人把事情搞砸了。”  

  哈迪斯挥了挥手:“要追究搞砸事情的人,首先在我。派出两个神级的人去探察尼斯昂海岬就是我的失策。不过,你们兄弟两个有没有仔细的探察,我还要打上个问号。虽然说那里禁了神力,但是那伪装一般的小木屋你们两个居然粗心的漏过,就是你们的失职。”  

  双子神兄弟的脑袋低得比谁都低,的确那夜担心主上一人在占星楼的安危,虽然在尼斯昂海岬两个来回,但始终没发现那栋木屋,这不得不算两兄弟的遗漏。(事后证明,其实即使是换了其他人也找不到那所在。直到后来朱里安外出时候被特意搜山的人发现,逼迫苏兰特撤消了小屋的禁制,那小屋才被其他人看到)  

  哈迪斯开始说到三巨头的问题:“其次要算你们三人的问题。看你们前面的行动报告相当不错,但这次呢?朱里安不就和纱织来了个登报宣传嘛,你们三个就都成被针扎的气球了?蜷缩在个会议室里不见人有什么用处!难道我哈迪斯的手下只会打在顺境中的战斗,有点挫折就一个个垂头丧气了?”  

  三个人大气都不敢出,不要看现在哈迪斯大人脸上还带着笑,可谁知道他的笑容代表什么呢,万一他突然一翻脸,自己几个可是吃不了也兜不走。而且……三个人此刻肚子里都在异口同声的骂着吉儿,如果没刚才门口的拦驾,恐怕现在的情形要好很多的说。可惜啊,如果和后悔是来不及的了。  

    象是看穿了三个人肚子里的想法,哈迪斯随意的笑道:“我想你们几个家伙肚子里一定是把门口的秘书骂到狗血喷头了吧?那,说出来吧,让我听听你们几个要怎么处理她。”  

  三个人互相的望了一眼,拉达曼迪斯在桌子底下捅了一下米诺斯:意思是既然吉儿是你的手下,那么就你开口吧。用求助的眼光看了看两个同伴,结果一个都当没看见,米诺斯只好硬着头皮开口:“主上,属下等会就通知财务部结帐让她走人。”  

  双手枕到脑后,哈迪斯略微失望的说:“看来你们几个没太多长进啊。如果说今天的事要迁怒到那个小丫头身上,那么我是不是该把你们几个办事不力的家伙一同开除算了呢?”  

  豆大的汗珠从米诺斯的额头滚下,没想到主上居然会在这里截住他的话语。他看看情形不对,小心翼翼的试探着问道:“那主上的意思呢?”  

  哈迪斯的脸色开始阴沉下来,站起身来用力一挥手:“主上的意思、主上的意思!难道你们几个都没有自己的思想的吗?”哗啦一声,包括双子神在内的五人统统跪在了地上。哈迪斯能够感受到身后五人的恐惧,却并没有继续说下去,反而好整以暇的欣赏起从三十九楼俯瞰东京的景色起来。  

  没有得到哈迪斯大人的宽恕,这五个人是一个都不敢站起身的,而门却在这个时候被敲响了。哈迪斯似乎看景色痴了,没有说话。但地上跪着的那几个人却不能不理会,艾亚哥斯勉强镇定了一下心神开口问道:“是谁?”  

  “是我,吉儿。”  

  “我们正忙呢,有什么事情等会再来吧。”米诺斯的脑袋有点发胀。  

  “对不起,米诺斯总经理,刚才我的行为实在不符合公司的标准。如果您允许,我把辞职信交给财务部可以吗?”吉儿怯生生的问。  

  ……米诺斯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吉儿的请求,张着嘴但是没发出什么声音。  

  也许是以为米诺斯默认了,就听见门外轻轻的叹了口气,高跟鞋的声音逐渐的远去。哈迪斯一下就转过身来,对着几个属下不耐烦的抬了抬手:“都起来吧,好歹算是我手下五员猛将,都跪在这里象什么样子!”然后又特别指了指米诺斯:“赶快把你的秘书给我追回来,如果说她离职了,那么你就承担法庭一百年的审判任务吧。注意我的意思是你亲自审判,而不是踢给路尼去做。”  

  “是!”得到宽赦的米诺斯一跃而起,拉开门向财务部奔去。  


  当天夜里,星矢在二楼的休憩室里看到了纱织,出乎他意料的是朱里安并没有在纱织的身旁。“纱织小姐,我有些话想和你谈谈。”  

  “啊,是星矢啊。来得正好,我正好也有事情要找你呢。”纱织抬起头对着眼前的少年笑着说。  

  星矢心头有些激动,虽然没有穿教皇袍也没戴那阴冷的青铜面具,但少年仍然学会了控制自己的情绪,只是那握紧又松开的双手泄露了他期待的神色:“不知道纱织小姐找我是为了什么呢?”  

  纱织没有注意到星矢这一细微的变化,自顾自的问道:“星矢,目前对三途河实业的股票收购进行的怎么样了?”  

  天马少年的眼神里透露出一丝失望,不过仍然恭敬的回答道:“纱织小姐,收购计划进行的并不顺利,目前只购入了3%,根据调查,三途河实业的股票都被其关系企业所坚决持有。撒尔娜曾经和一些接触过,但对方的负责人均表示不会放弃三途河的股份。好象他们在股价利益之外还有更为强劲的纽带所联系着……”  

  没等星矢把情况介绍完,纱织象是松了口气一般,轻松的摆了摆手:“那么就把所有人撤回来吧,目前的城户财团,不需要用这招了。”  

  “撤回来?难道?”星矢有些不太理解纱织的做法。  

  “当然是撤回来了,有了船王家族的鼎力协助,我们是稳操胜券的。那些用来收购的资金,还是移交给冰河拓展计划使用。”说着,纱织的右手在空中虚抓一把,仿佛胜利已经在她的手中一般。隐隐约约的感觉有些不妥,但是对经济实在是门外汉的他抓不住这个不妥究竟出在什么地方。星矢没有接口。外面的夜色很美,纱织小姐那闪耀着兴奋色彩的眼睛更美,星矢的注意力根本没在其他事物上。对于他来说,只要能一直见到纱织小姐这样的笑容,就是最大的幸福。“对了,星矢。你不是说有事找我的吗?什么事情,说吧。”

    “纱织小姐,我想……”星矢犹豫着不知道怎么说出口。  

  “纱织,我回来了!”高大英俊的男子走进了休憩室,“亲爱的,这是给你的。”说着从礼服的兜里掏出了一条精致的钻石挂链,走到纱织背后,轻轻的把它戴在纱织那洁白的粉颈上。  

  “啊,我好喜欢!~”纱织在落地的镜子面前左右欣赏着那精致的项链,然后开心的扑到来者的怀里,在那轮廓分明的嘴唇上轻轻的一吻。  

  星矢的脸在那一刹那变的煞白,只觉得眼前的世界有些眩晕,一时有些支持不住,缓缓的跌坐在沙发上。  

  “你没事吧?”朱里安开口问道。  

  “我没事!”在情敌面前,星矢竭力保持着自己作为教皇的尊严。他稍稍侧了一下头,好让自己的视野里只有纱织一个人,然后咬了咬牙,开口道:“纱织小姐,我想……既然这边事态已经有效的控制,我想明天就返回圣域。”  

  “哦?难道你不留下来等我和朱里安结完婚再走?”  

  纱织话语里的每一个字都象一把小小的榔头在敲击着天马的心。他鼓足勇气拒绝了了纱织要他留下的所谓挽留:“不了,目前的圣域因为股票事件而分崩离析,作为教皇的我有必要赶紧回去。此外,纱织小姐,我想带紫龙和瞬一起回去。目前的圣域,真正可以相信的人不多了。”  

  纱织对星矢的请求略感意外,但转念一想,反正缺了他们两个城户财团还是继续运转,只要他不提出要冰河回去,那自己也乐得做个人情。于是轻轻的点了下头:“那你让他们留下辞职信给冰河就行。明天可能我和朱里安要去他在远东的船坞看看,就不一定送你了。”

2005-12-30 16:41 高木知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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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由于教皇身份,星矢一行的车队是直开停机坪。紫龙已经和机场塔台主管联系完毕,只要气象和跑道条件允许,优先放行教皇的专机。不远处的机库里,专用航班已经开始做准备推出前的飞行安全检查。在这边的停车区域,十辆清一色黑色本田在这银装素裹的冰雪天地里显得是那样的突出,为了维持车内的空调引擎都没有熄火,发出几乎不可察觉的嗡嗡声。似乎是空调开得过热,星矢居然推开车门,踏上了还没来得及清扫的雪地。皮鞋踏上雪地把松软的雪踩实,发出吱嘎的声响。星矢望着那灰蒙蒙的天空和飘散的鹅毛大雪,不由得发出轻声的叹息。少年单薄的身躯外罩着宽大的教皇长袍,下摆被风吹得紧贴着躯干,在凛冽的寒风中显得是那样的无助。瞬赶紧抓起放在车后的一件裘皮的大氅跟了出来:“外面冷,披上这个吧,星矢?”  

  若有人能看穿星矢的青铜面具,会发现此刻星矢的瞳孔有些无神,他微微晃动肩膀阻止了瞬想给他披上大氅的动作:“不用,我的身体不冷,真正冷的地方是我的心。”不知所措的站在那里,瞬不知道该怎么去安慰同伴。紫龙也从车上下来了,悄悄站在了瞬的身旁,静静的陪着前面感觉有些孤寂的星矢。  

  星矢虽然没有说话,可他能够感受得到身后那两个温暖支撑着自己的小宇宙。一直阴霾的脸色也缓解了不少,他想放声大叫,想告诉其他人:“在这个世界上,有能够交心的朋友真好!”但他不能,因为他是教皇,是不可以轻易表露自己的喜怒哀乐的。他又想到了那个类似西伯利亚永冻冰壁的冰河,他不知道纱织小姐和冰河为什么变化那么大,变得让他几乎都无法看透他们。一想起这些,他又开始不快乐。  

  雪仍然在下着,从成田机场的上空俯视地面,三人只是三个微不足道的黑点而已。风雪越发的大了,三个人渐渐消失在漫天飞舞的鹅毛大雪中,天地间只剩下灰蒙蒙的一片。  


  符拉迪沃斯托克(海参崴)是俄罗斯滨海边区的首府和最重要的城市,也是远东地区最大的不冻港,具有极高的军事和经济价值。该市濒临日本海,市中心位于金角湾岸边,是大型的工业、交通、科技和文化中心。近年来,符拉迪沃斯托克的旅游业发展迅速,每年夏季接待大量的外国游客,吸引外国旅游者的不仅是历史文化遗迹和风格多样的欧式建筑,符拉迪沃斯托克和周边岛屿的如诗如画的自然风光也给游客带来醉心的享受。作为地中海传统的船王,自然不会放弃在新领域的开拓,梭罗家族早在上个世纪九十年代,俄罗斯政局交替的时候便加大了对这里的公关力度,期望这里将会成为船王家族在远东很好的根基。

     从今天的角度来看当日梭罗家族的战略眼光果然是犀利得很啊。由于契而不舍的努力,船王家族已经在符迪沃斯托克市的港口和运输业上占到相当大的份额。这次朱里安前往符迪沃斯托克,就是为了接下两份贸易上的大单子。第一份,是争夺在俄国内和中方企业无法吞下的庞大的拆船业务的单子。在俄罗斯符拉迪沃斯托克地区有130条多年遗弃、沉积、事故船只(总重量50多万吨,大多数有档案),给当地的海洋环境、海生动物造成危害,而且影响海上交通,造成事故。为此,俄罗斯联邦交通部、环境资源部及下属当地船只办公室、港口行政管理局、环保局、特别海事行政检察院等部门已经达成一致意见,下文拆除。对此130条遗弃、沉积、事故船只,特别海上检察院宣布一律按无主船只没收。如有人再索要所有权,需交付20年的环境污染补偿金和20年的土地占用费。据测算,交齐这两笔钱,可以购进两至三条新船。所以,130条废船的所有权已完全无争议。而俄方企业拖沓的拆船进度和中方拆船公司的转包行为简直是让其海务当局大摇其头,提出修正案,每个当事单位只能承包自己拆卸能力内的船体数。于是船王家族想趁拆卸旧船这个良机,进一步稳固在符拉迪沃斯托克市难以动摇的地位。俄方主要联系人全俄自由民主党主席日里诺夫斯基(去年底已当选俄罗斯议会第一副主席)和废弃船当地主要负责人波鲁哈诺夫均已许诺如果朱里安打算把拆船放在本地进行,那么一切拆船地点和安全方面的事务将完全由他们负责。  

  第二份,则是朱里安感兴趣的重点。那就是由海参葳工业港股份有限公司提出的港口拓建工程的合作项目。具体内容如下:  
  海参葳货物运输综合体的建设和投产。港口有9个货物运输综合体,泊船线总计2280米,泊船口的深度(15米或更多)实际上能容纳所有先进的运干货船。货物加工量为每年510万吨。货物运输综合体的技术性能符合世界和国内的现代标准,并运用了专门设备的进口工艺。为俄罗斯和外国,远东海岸线沿途提供陆路海路交通,及亚太地区国家、美国、加拿大、拉丁美洲国家的交通联系。  
  方案的总造价: 2亿7300万美元  
  合伙人投资额: 2亿7300万美元  
  实现方案的期限: 6年  
  回收年限: 10.5年  
  合作形式: 合资企业  
  实现方案的保障形式:正在建的工程抵押  
  国家支持和方案实现的特别条件的存在性:俄联邦交通部、滨海边疆区行政署  
  纯收入: 3870万美元  

  如果能顺利的拿下这个项目,那么船王家族在海参葳的海运领头羊地位将无可撼摇。所以,哪怕就是在这个项目本身上不赢利,船王家族也决心要咬牙拿下来。  

  倚靠在男子宽阔的胸膛上,纱织剥开一颗新鲜的荔枝塞到男子的嘴中:“亲爱的,为什么你家族把远东的重点放在了符拉迪沃斯托克呢?我觉得纳霍特卡港口更有前途啊。你想,你们在远东所开展的业务对象基本是日本、韩国、中国,尤其会以日本为重心。如果把纳霍特卡港口作为中心,除将来可从这里进口石油外,如果你们还可以把从日本进货,打算出口欧洲的大批商品海运至该港,在此中转装火车,通过西伯利亚大铁路直接运往欧洲各地,这样可节省1/4的运送时间,每标准箱的运费可降低50~85美元。我觉得从商业利益角度来说,这里比符拉迪沃斯托克要好多了。”  

  轻轻点了一下纱织小巧的鼻子,朱里安明蓝色的眼睛里洋溢的是大海的波涛:“船王家族自然是以海洋为活动的中心,除了商业价值吸引我们去符拉迪沃斯托克之外,还有些其他方面的理由,那些就不是女孩子要操心的内容了。”说着说着,竟然开心的笑了起来,对梭罗家族辉煌的前景充满了信心,眼里也闪过一丝锐利的神色。单手婆娑着纱织那头光滑如缎子般的紫色长发,朱里案继续说道:“况且符拉迪沃斯托克市算是是俄罗斯远东最大的港口城市,也是俄罗斯太平洋舰队的司令部所在地,又是俄罗斯远东边疆区政治、文化、工业、商业中心,面积600平方公里,人口约90万,港口设施完备,机械化程度较高,可同时容纳百艘舰船及万吨巨轮,年吞吐量750万吨。距市区30公里有阿尔绞姆国际机场,有国内、国际航线35条,海参崴还是第一条西伯利亚铁路运输的终点站,市区内有四个火车站,日编组能力为6000—8000辆,年货运能力达:3600万吨。纳霍特卡港口我们不是不进入,而是在侧重点上我们更倾向符拉迪沃斯托克而已。”

    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对于朱里安刚才口中说出的一切纱织还需要时间去消化和理解。或许管家辰巳能替代留守在国内的冰河给自己一点建议,恩,等会就去找辰巳管家。

2005-12-30 16:44 高木知之
33
      山脚下的大门口,两名杂兵正在有礼貌的和来圣域观光的游客说着抱歉,并告诉他们圣域最近阶段有大的整修活动,所以暂时不会对外界开放。在通往十二宫的盘旋山道上,三名男子正一步步的前进着。游客早已经没了踪影,身边围绕着的几个都是穿成旅游局工作人员打扮的圣域杂兵。  

  撒加不耐烦的哼了一声:“一群只知道挡路的东西,我做教皇的时候怎么教育你们的?明确告诉你们此行目标就是教皇厅,现在不要象蟑螂一样阴魂不散的尾随着。赶快从我的视野里给我消失!如果我数到五之后还有人在我面前晃悠,不要怪我的异次元无情!”众杂兵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正在犹豫是否要被这个前教皇所威胁。撒加抖了抖手腕,做了一个就似要将手举过头顶的恐吓动作。三秒,绝对在三秒以内,所有的杂兵散的一干二净。三个人继续前行,不远处已经可以看见白羊宫的屋顶。突然,撒加的脚步突然的停住了。紧跟其后的两个刚想发问,一抬头也看到了那巨大日冕上被人燃起的十二宫之火。撒加冷冷的笑了:“看来星矢已经准备好了欢迎式啊。”  

  加隆大摇其头:“靠,这次又没什么时间限制,点什么十二宫之火嘛。真是一帮拿无聊当有趣,还顺带污染了环境的笨蛋。早就让他们改进点火的能源了。哥哥,我觉得圣域山上寸草不生就是这个原因造成的。”  

  一道黑线浮现在撒加的额头,不过还是皱了皱眉没有接弟弟的说话。  

  迪斯马斯克不无担忧的说:“老大,虽然说没有几个黄金圣斗士会帮着教皇,但是一旦有,我们的麻烦可就大了。”  

  撒加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就是有,这条路我们也必须走下去。迪斯,冥界之战的时候我们已经走过一回了。这一次,为了女神,为了雅典娜,我们仍然得豁出命走上一遭。”  

  脸上露出一丝尴尬的神色,迪斯马斯克苦笑道:“老大,我这条命早就交给老大你了。只是我要提醒老大的是:这次我们可没有用来蔽体的圣衣或者冥衣啊。”  

  加隆也在一旁挠头:“迪斯的话没错啊。哥哥,和冥王碰头的时候倒忘记问他先借两件冥衣来穿穿。”  

  撒加猛然一个转身,直直的盯着弟弟的眼睛,一字一句的叮嘱着不经大脑思考的加隆:“弟弟,我要你明白,这次我们所要面对的,是圣域内部的事务。作为一个黄金圣斗士,就要有黄金圣斗士的尊严。我们只能靠自己的力量去解决它,而不是去求助于其他的力量。而且任何借助外来力量的想法,都是对自己的侮辱,对于其他圣斗士的侮辱!”  

  收起了开玩笑的神态,加隆低着脑袋认真的听着哥哥的训斥。一旁的迪斯马斯克看着尴尬加隆打圆场道:“撒加,先不管点燃十二宫之火有没有其他含义。为了慎重起见我们还是应该尽快闯宫的说。”  

  撒加的身躯微微一震,觉得迪斯马斯克的话十分有理,立刻收起了继续教训弟弟的念头,对两人道:“迪斯,你说的有理,不管怎样,我们现在首要做的事就是尽快突破十二宫,然后一切的一切疑虑都会真相大白了。”  

  点了点头,三个人加快了行进的速度,冲向了十二宫之首的白羊宫。  


  三块磨盘大的石头分别冲着三人砸了过来,撒加率先发现危险,低叱了一声小心,铁拳挥出,硬生生击碎了那块冲着自己来的石头。加隆如法炮制,学着哥哥的样子搞定了对自己的一块。迪斯马斯克在队伍的最后,见两个家伙都是采取蛮干的方法,不由得摇了摇头,往旁边轻松的一跃,避开了那块砸向自己的石头,而溅起的尘土让前面两兄弟身上又多一层。带着得意的笑容冲着灰头土脸的两兄弟道:“有省力的办法不用,干吗跟石头较劲啊。”  

  两兄弟同时摇头,用一种同情的眼光看着他。迪斯看两兄弟眼神不对,忙四处寻找任何潜在的威胁。而那块本已经砸到地上石头蹦弹了两下,居然又冲着迪斯马斯克的腰间横里撞了过来。“啊靠!臭穆,又玩这套把戏!”迪斯马斯克一边大声的诅咒着,一边动手打碎了石头。这下子三人回到同一起跑线,都是灰头土脸的人了。

    石头砸过,一切归于寂静。没跑得两步,就看到了坐在不远处白羊宫台阶上的穆。迪斯马斯克有点恼火,超过撒加的身影,就要冲着穆发难。却被穆缓缓抬起的手阻挡住了动作:“省省力气吧,迪斯!你们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呢。”象是刚才的念动力耗费了他很多精神,穆现在的神情萎靡不振,仿佛大病初愈一样。  

  有点诧异的看着穆,迪斯马斯克好心拍了拍穆的肩膀:“穆,你没事吧。怎么神情这么古怪?”  

  “没事……”强自撑着的穆本来还想装副一切安好的神色,但被迪斯这么一拍再也忍不住,一口在胸口憋了很久的血喷了出来。  

  三人同时大惊失色,冲上去扶住了几乎要倒下的穆。“穆,谁把你伤得这么重?”撒加眼中浮动着想要杀人的凶光。  

  虚弱的笑了笑,穆那失去血色的嘴唇显得那么的苍白,脸色也象一张惨白的白纸:“老大,你和迪斯的圣衣我偷了出来。这是我唯一能为你们做的事情了。加隆,抱歉,你的圣衣我解决不了。”  

  掰开穆捂住胸口的手,一道深及胸骨的箭痕跃入几人的眼前,撒加不由得倒抽了一口冷气:“天,居然艾俄洛斯如此下得去手!你们两个赶紧脱下衣服,把干净的部分给我!”说着撒加脱去外套,扯下纯棉的汗衫,叠成比巴掌略大的布块紧紧的掩盖住了穆的伤口。又接过迪斯马斯克撕好的布条和三角巾,将穆的伤口妥善的包扎了起来。接着撒加迅速重新点击了穆全身的星命点,暂时遏止了穆的伤势恶化。不远处的台阶上,双子座和巨蟹座黄金圣衣的箱子在正午太阳的照耀下熠熠生辉。撒加在做他人生中又一次重要的选择,良久之后,他回头看了看加隆,冷静的道:“加隆,十二宫之路你先不用管了。安全的送穆下山。”  

  “可是,哥哥!”加隆想为自己争取和哥哥一同战斗的机会。  

  撒加那蔚蓝的眼睛中翻起一丝潮汐,冲着自己的弟弟笑了笑:“我知道,傻弟弟!我只要求你先安置好了穆,然后再折返过来找我们。或许到时候连你圣衣的问题都能解决了。”  

  加隆的身躯微微的一震,哥哥的话语里隐含着不祥的预告。心中涌动着一种无法发泄的郁闷,是的,那是双子座自神话时代以来就被加持的诅咒。双子二人中一人必须以自己作为献祭来换取另一人的圣衣使用权。为什么,为什么啊!  

  看着弟弟默不做声强自忍耐的样子,撒加走上前去,轻轻抚摩着弟弟那头和自己一样飘逸的长发:“这就是属命啊,上天已经给我我们一次兄弟重逢的机会了。而且,你不希望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穆在这里因为失血过多而死亡吧?”  

  兄长的话总是能够让自己安心下来,加隆猛然抬起头道:“我把穆安置好就回来,你们先走一步!”说着,双手小心翼翼地抱起已经昏迷的穆,飞速的向山下跑去。  

  望着弟弟的身影消失在崎岖的山道上,或许这就是兄弟之间的诀别,撒加的心头泛起一丝酸楚。“老大,我们得快点了。”已经穿戴完毕,正在调整头盔松紧的迪斯马斯克轻声的催促道。  

  撒加蓦然一惊,象是被触动到了什么。赶紧打开自己的箱子,穿上了久违的黄金圣衣。当他们一同冲入白羊宫大门的时候,第一宫的火熄灭了。

2005-12-30 16:46 高木知之
34
      镶嵌着伊娥照片的链坠在阿鲁迪巴厚实的掌心里静静的躺着,憨厚的战士此刻心神不宁。一个多小时之前,穆用自己几乎无法分辨的速度从巨蟹宫一路瞬移而来。本想拦住问问什么事情这么匆忙,却没能拦得及他。想回自己的青石座椅上休息片刻,脚下踩到的东西让他停住了脚步,弯下自己的虎背,阿鲁迪巴用食指轻轻的沾了沾脚下粘稠的液体,放在鼻子边嗅了嗅,又在舌尖点了一下——血迹,百分之一百的血迹。  
是穆的鲜血么?还是……为什么穆行色这么匆忙?方正的脸上的浓眉拧了起来,阿鲁迪巴心头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在翻腾。迈向白羊宫探询的脚步刚刚迈开,圣域示警的火钟再一次的燃起。  

  脸上的肌肉有一些不自然的抽搐,阿鲁迪巴转身返回自己把守的金牛宫,一屁股坐了下去。几次风波之后,自己对于生死早已经看得很淡,唯一放心不下的只有伊娥。上一次冥界之战,伊娥在自己的坟前整整哭了七天,自己还依稀记得伊娥那几乎快虚脱的身影。难道又要面临一次生死的诀别么?早晨出门时伊娥温柔的笑容泛起在自己的脑海,阿鲁迪巴不由得将那链坠紧紧的攥在手心,生怕自己一松手,幸福就会飞得无影无踪。由白羊宫方向传来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了,根据凌乱的声音判断应该是两个人,而且火钟燃起之后,各宫守护者必须留在原位。那奔近的脚步声无疑宣布了穆守宫失败,想到这里阿鲁迪巴脸色变得有些难看。冷静的将链坠贴身藏好,戴上那缺了半只角的金牛头盔,阿鲁迪巴朝着脚步声传来的方向慢慢迎了上去。

    迅速奔上台阶的两人看看空荡荡的金牛宫入口,心里不由得暗自窃喜,能够避免和榆木脑袋交战应该是一件不错的事情。迪斯马斯克甚至已经长长的呼出了口气。既然金牛宫无人看守,那么就一鼓作气冲向下一宫吧,两人脚下开始发力。刚一踏进金牛宫的门口,就觉得有一堵实实在在的墙挡在了前往双子宫的道路上,一个高大的黑影正安静的等待着他们的到来。幸亏两人身手都还不错,一左一右各自往旁边跃开,才没有撞上那宽阔的胸膛。  

  “怎么是你们?”阿鲁迪巴做梦也没有想到来者居然是撒加和迪斯马斯克,神情明显放松了不少。  

  “啊啊、我说阿鲁迪巴,你守宫就守宫吧,干吗偷偷摸摸的隐在阴暗的角落里啊,搞得和做贼的差不多!”迪斯马斯克有点抱怨的说。  

  阿鲁迪巴没有理会迪斯马斯克的抱怨,冲着撒加问道:“撒加,白羊宫的情况怎么样?为什么点起了火钟?”  

  撒加一脸冷静的道:“白羊宫一切正常。刚回圣域的我们正在和穆闲扯家常,突然间火钟就自己燃起来了。我和迪斯两个人先跟穆一起守了会白羊宫,看看没事发生,穆才催我们各自赶回自己的宫殿。”  

  “奇怪,既然没事,为什么钟楼的火钟会自己点燃呢?”阿鲁迪巴疑惑的摸着自己头盔上的断角。  

  撒加耸了耸肩,做了个谁都不清楚的表示:“这个可就不是我所了解的事情了。好了,闲话不扯了。我和迪斯要各自赶回自己守护的宫殿。你这里一切小心。”  

  “恩!”阿鲁迪巴收起了挡路的招式,让出了通往双子宫的道路,“你们可要守好了啊,不要把敌人放了过去。”  

  “只要你守好了金牛宫,我们两个哪里还有事情做。”撒加笑道,同时和迪斯马斯克互相对视了一眼。虽然喜悦之情表露在脸上,但两人吊在喉咙口的心总算落回了肚子里。不用直接和以蛮力著称的金牛战士对抗,这可是件值得宽慰的事情。两人略微向让开的金牛行了个礼,便往双子宫方向疾奔而去。  

  目送两人向双子宫奔去,午后阳光折射在两人的圣衣上耀得阿鲁迪巴有些晃眼。于是阿鲁迪巴再次转身坐回他那青石的椅子,摘下了头盔丢在一旁。按理说从撒加口中得到白羊宫一切安全的消息自己就该放心了。可为什么好象自己总觉得有点什么事情不太对劲。那双粗大的双手狠命挠着自己乱蓬蓬的头发,想要从中理出点头绪。他从穆奇怪的冲下山开始想起,一段段的排除着让自己疑惑的地方。这一招是伊娥教的,为的是让他记住自己的袜子不乱丢。不过,想来对于理清其他的思路也有帮助。  

  首先在他脑海里被排除出来的是撒加临走时的那句话:只要你守好了金牛宫,我们两个哪里还有事情做。为什么,为什么撒加只说到了我守护的金牛宫?难道说穆的白羊宫有了意外?一旦疑虑泛起,那么一个接一个的疑惑就连着不断的冒了出来。阿鲁迪巴又仔细的回忆了一下三人碰头的情景。既然是在穆那里聊天,就应该知道金牛宫有人守护。可看迪斯马斯克起初抱怨的神色,分明是不太肯定我金牛宫有人的样子。而且穆居然会拖他们两个守了将近一个小时的白羊宫?按照穆的脾气,应该是在第一时间内催促他们回各自的宫殿才对啊。难道说撒加和迪斯马斯克两人会有问题?可他们两个毕竟是向女神效忠的黄金圣斗士啊,怎么可能是来犯的敌人。女神早已经回了天界,可以说在如今这个世界上,能够要挟到他们的人根本就没有啊。想到这里,金牛的心中不安的情绪更重了。他烦躁的站了起来,粗壮的大手准备抓起自己丢在一旁的头盔。  

  头盔折射过来的明媚阳光再次晃得阿鲁迪巴有些睁不开眼睛。右手揉了揉有些发胀的眼睛,蓦然间一道灵光在他的脑海中炸开。在冥界一战结束之后,女神就已经将十二黄金圣衣统统封存在教皇厅。自己和穆他们也是前天刚刚从星矢那里领到了解封的圣衣,说是要应付一场针对圣域的阴谋。那么刚刚回到圣域撒加和迪斯马斯克两人——他们身上的圣衣从哪里来的???想到这里,金牛座憨实的男子不由得发出了一阵被人愚弄之后的咆哮。居然自己亲手将两个敌人从自己的宫殿里放了过去。既然敌人已经冲过了金牛宫,那么自己死守在这里也就没什么意义了。阿鲁迪巴怒吼着象一辆重型坦克一样的朝着双子宫冲去,那气势就连大地都在为之颤抖。

    那边闯宫一波三折,这边加隆也是心急如焚:既担心濒死的穆会不会出什么意外,又担心哥哥和迪斯所要面对的危机。所以他也顾不得惊世骇俗,先是揍趴下两个想上前问话的杂兵,接着硬冲到了山下的大门口,已经关闭起来的铁门被他飞起一脚直接踹飞。气势汹汹的冲近一部停在一旁的巡逻警车,拉开后边的门把穆轻轻地放了进去。然后砸开了旁边一辆车,扯出紧急弹出的安全气囊,小心翼翼的塞在了穆和前排座位的空隙之间。起身在拉开前面驾驶室门之前,正好对上了从快餐店赶回来的两名警察。“什么人,你、你、你!再过来我就开枪了!”一名警察已经掏出了警用手枪。看着眼前逼近的男人,也不管有没有瞄准,或者是会伤到后面的无辜群众,冲着眼前这个穷凶极恶的男子就是一个六连发。  

  加隆冷冷的笑了,就这种慢如蜗牛的子弹,居然也拿来对付人?尤其是对自己这种接近于神的人?箭步上前贴近,在抓下五颗子弹的同时,食指前戳,硬是将第六颗子弹堵在了枪膛之内。啪!一声清脆的炸响,那颗无处可去的子弹在膛内炸了开来。忠于职守的警察兄弟已经再也顾不及眼前的罪犯,捂着被炸伤的手倒在了地上,撕心裂肺的惨叫声让周围的人四散奔逃。“你,跟我走!”加隆没有迟疑,冲着另外一个拎着热狗、薯条和饮料的警察命令道。  

  也许是大胆,也许是胆怯,那个警察居然没有理会加隆的命令。加隆有些火冒,上前抓住警察的领带就往警车门口拖:“钥匙交出来!”警察颤抖的手摸向自己腰间,可那平时一提就松脱的钥匙居然怎么也拿不下来。越是这样,他就越是紧张,一股腥臭的液体从他的下体传了出来。加隆厌恶的捂住了鼻子,一把拽下了警车钥匙,上车发动了就走。  

  一辆拉响了警笛的警车肆无忌惮的在通往雅典市区的告诉公路上狂奔着。而在乱做一团的公园大门处,惊魂未定的警察一边让人救助着同伴,一边跌跌撞撞的冲向快餐店,狼狈的向上面报告着这一暴力事件。没过多少时间,加隆开始发现前面的路段开始不对。本来是有些拥挤的高速公路,居然变得空旷起来。而身后的天空中开始传来直升机的轰鸣声。“TMD。”加隆嘴里骂出了声。他知道,这本来是希腊军方为了防止雅典奥运会期间的突发恐怖事件而准备的紧急预案,没想到居然恐怖分子没机会享受,偏偏用来招待了自己。就在这时,前方的视野里出现了两辆用来封堵自己的重型集装箱卡车。那宽大的车体正好将整个路面封得个严严实实。百十名希腊特种部队士兵手中的枪械整齐划一的瞄准着自己这辆冲着他们驶来的警车。  

  倒不是怜悯那些倒霉的希腊士兵的生命,加隆只是担心在乱枪之下车后座穆的安全。于是松开了油门,右脚死死的抵住了刹车,手中的方向盘顺势左打。轮胎在一瞬间锁死,惯性让车子仍然往前冲了出去,地上留下了轮胎与地面摩擦的漆黑橡胶印。几个旋转之后,警车才停在了距离士兵不到二十米左右的距离上。  

  两架希腊陆军的阿帕奇AH-64A型武装直升机也赶到了围堵现场。军方攻心小组开始在高音喇叭里喊话:“车里的人听着,你已经被包围了。给你三分钟时间考虑,乖乖从车里出来。若继续顽抗,我们就要开火了!”

2005-12-30 16:49 高木知之
35
     车内的加隆双手紧紧死握住方向盘:究竟是大开杀戒,还是束手就擒,这两个念头不断的在他脑袋里冲撞。自神话时代以来女神就立下了规矩,禁止圣斗士在普通人面前暴露身份,绝对禁止对普通人出招。可目前这个状况,如果不使用作为圣斗士的能力……加隆的脸上泛起一丝苦笑,那是根本冲不破希腊军警方的防御的啊。他权衡了再三,还是打开车门跨了出来。在场的特种部队少校对情况通报中这个家伙能够抓下飞行中子弹的描述冷冷的嗤之以鼻,但看见车上下来人,还是下达了全面戒备的命令。因为视野里的这个家伙,既不象是惊慌失措打算投降,又不是狂热的准备冲上来拼命的模样,反而是一副气定神闲象是出来看风景的样子。“一组,上前解除目标可能武装!”

    五名突击小组成员端着枪一遛小跑的靠近了加隆。看着加隆那冷静但凶悍的眼神,两名负责安全的战士觉得还是不要冒险为好,距离加隆还有五米左右的时候,同时扣动了手中的X26型泰瑟枪,以防眼前这个凶神恶煞一样的男子在搜查时会突然采取反抗行动。  

  X26型泰瑟枪可以发射两根带有5万伏高压电脉冲的电击针,使人的中枢神经暂时处于瘫痪状态,全身肌肉松弛无力,但不会影响呼吸和心脏功能。希腊特种部队用这种武器来对付拒捕反抗者、有恐怖行动者。但是……让特种小组几个人目瞪口呆的是,这个男子居然没有倒下去……要知道,这种武器在测试的时候,从特种部队挑出十个不服气的家伙,每一个都被击倒在地,抽搐不止。那眼前这个人是怪物么,还是武器失灵了?  

  有点气愤的抓住那四根激射而来的电击针,那种程度的电击对于加隆来说,甚至还不如和哥哥对练时候挨的拳头来的重。不过这种不友好的动作有点激起了他的怒火,丢下针头,身影如同鬼魅一般冲了上去。五名特种部队的精英成员还没有任何反应,就被这个凶神恶煞的男子给全部解除了武装。加隆抓着那两把X26型泰瑟枪,冲着那几人喊道:“这就是希腊人对待不反抗者的问候吗?那么也请几位享受一下吧!”说着,朝着刚才冲他射击的两个士兵扣动了扳机。十万伏的脉冲电流并不是一般人可以承受的,即使是特种部队的士兵也是一样。电击针一扎入皮肤,两个人就全身痉挛,瞬间瘫软在地,连惨叫的力气都丧失了。刚才还在纳闷的武器失灵论是彻底的被否决掉了。两下手刀,掌缘准确无比的砸在另外两名士兵的颈动脉上。壮硕如熊的士兵如同婴儿一般乖乖的躺倒在高速公路那冰冷的地面上。最后一个士兵虽然身躯比加隆庞大许多,但是仍然象只小鸡一样被加隆倒拎衣领拖回了警车边。  

  这一切的一切虽然描写比较费事,但是对于二十多米外的其他特种部队士兵来说,根本没人弄清究竟发生了什么。等到一切都结束了,才发现四人倒地,一人作为人质被拖回了车边。特种部队少校这才相信适才无线电通报中并没有夸大其词。他端起了粗大的话筒:“不明身份的恐怖分子听好,放弃抵抗立刻投降,不要妄图凭借人质对抗!”  

  加隆的声音不大,可是透过上空武装直升机的轰鸣声清晰的传到了每个人的耳朵里:“我要一辆紧急救伤车到达现场,并且需要随车携带5000CC A型血浆和急救器材。其他一切事宜都等救伤车来了再说。还有,指挥官不要再费心派人过来了,我不想下手杀人。”  

  少校的脸都气绿了,在自己做指挥官的生涯中还没见过这么号嚣张的歹徒。可这个一出手就放平四个自己手下的人确实不是什么易与之辈。希腊政府可没有向恐怖分子妥协的习惯,而且救伤车来了又怎么样?难道要堂而皇之的放这个家伙跑路不成?帽檐下的额头渗出密密麻麻的汗珠,最终,他招来了旁边的联络军官:“立刻要一辆救伤车赶到现场,带他要求的器械。”然后,提着话筒大声喊:“救伤车正在赶来的路上,保持必要冷静,不要伤害人质。”  

  “少校,难道就这么放过他?”几名突击组长虽然暗暗惊讶于对面男子的恐怖能力,但仍然在履行着一个军人应当履行的使命。  

  少校的眼睛里掠过一丝凶光:“当然不是放过他。照他的情形判断,车里的另一个男子肯定受伤严重。趁救伤车过来他分心的时候,所有单位无差别扫射,务求把歹徒当场击毙。”  

  几个突击军官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冷颤,一个组长提醒道:“少校,那边还有我们五个兄弟啊。”  

  已经起了杀心的少校狠狠的盯着自己的手下:“各位,你们也看到了那个家伙有多么的可怕。我不敢想象在这种有利条件下把他放跑,今后我们还有什么条件可以捕获他。我提醒各位,在加入特种部队的那天开始,你们的生命就是为了希腊而存在!要认识到为了希腊牺牲是你们的光荣!对了,联系直升机单位让他们到时候一起向目标扫射。哼哼,就算你能接住9mm手枪弹,我倒想看看30MM航空机炮你接不接的住。”说着,满脸横肉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狰狞的笑容。

    撒加和迪斯刚刚踏入双子宫的大门,就感觉到山下狂怒奔来的阿鲁迪巴的小宇宙在迅速接近。撒加嘴角勾勒出一个笑容:“看来牛牛的思维还不赖嘛,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察觉到苗头不对了嘛。”  

  “老大,我留下!你赶快去教皇厅。”迪斯马斯克也感觉到了来自金牛座的威胁。  

  撒加轻轻挥了挥手拒绝了迪斯马斯克的请求:“你留下来事情只会难以解决。迪斯你先走,我安抚完暴躁的牛牛就过来。”  

  难以置信的看着撒加,迪斯马斯克不知道老大的信心究竟从何而来。虽然说金牛座平时有些木讷,但是论到正面战斗的实力,迪斯马斯克宁愿挑艾欧里亚作为对手,也不想承受那在阿鲁迪巴那巨大身躯前必须面对的压迫感。难道老大的脑袋进水了?迪斯马斯克脑袋里居然泛起了这样的念头。  

  看穿迪斯马斯克心思的撒加有些哭笑不得,用力的在迪斯马斯克的屁股上踹了一脚:“再敢腹诽我脑子进水的话,有你好看的!这一个小时赶快把你的螃蟹宫打扫好,我可不想去一个满是蜘蛛网的地方。”  

  “老大,是巨蟹宫,不是螃蟹宫!”迪斯马斯克很介意人家说错他宫的名字。  

  撒加不再和迪斯马斯克继续胡闹下去了,正色道:“快走,不然我也没把握安抚这头牛了。”  

  看看老大严肃的脸,迪斯马斯克撒开腿向自己的巨蟹宫狂奔而去。  


  冲上双子宫门前的广场,阿鲁迪巴感到一丝迷惑,因为撒加正好整以暇的欣赏着山间的景色,背后紫色的披风在山风的吹送下显得轻舞飞扬。难道自己的推理错了,阿鲁迪巴虽然这样想着,但手中的动作并未停歇:“巨型号角!”似狂涛,似海啸般的气浪直扑背对着他的撒加。  

  虽然是故意背身对着阿鲁迪巴,但是撒加可没有想硬挨一记巨型号角的打算,那可比弟弟接住的那四枚共20万伏的电击针杀伤力强大。脚跟用力,一个轻巧的侧空翻闪过了这来势汹汹的问候。然后一脸惊诧的样子喝道:“阿鲁迪巴,你疯了?干吗不守好自己的金牛宫,却跑到我双子宫来撒野!”哗拉拉~~~,那被撒加闪过的气浪将双子宫的门厅轰掉了半个角去。  

  看着撒加那惊怒的样子,阿鲁迪巴彻底糊涂了。究竟是自己的疑惑对呢?还是应该相信撒加和迪斯马斯克呢?他大声的喝道:“我来问你,你和迪斯的圣衣从何而来!”  

  “靠,就因为这个你就偷袭我啊!”撒加不由来了句粗口,看样子情绪比较激动,“那是穆刚背到白羊宫的,为的是我们一到就可以投入战斗。要不是穆给我们圣衣,难道我们两个可以逃过你那铜铃大的牛眼,先跑到教皇厅拿圣衣,然后再跑回山下逗你玩?你要闲得没事,完全可以亲自去问守白羊宫的穆。”  

  看看撒加接近爆走的样子,阿鲁迪巴有点口吃……“那,那……那你只交代我要守好金牛宫是怎么回事?”  

  “你给我坐下!”指着台阶,撒加愤怒的命令道。当老实的阿鲁迪巴坐下之后,一把脱掉牛牛的头盔,用力的在阿鲁迪巴的脑门上弹着爆栗:“你脑子坏掉了啊。金牛宫就你一个,我带上白羊做什么?”  

  没想到自己的天才推理被撒加几个愤怒的爆栗弹了个无影无踪,阿鲁迪巴傻傻的问:“迪斯呢?”  

  有些气不动的样子,撒加指了指宫殿上的浮雕:“我说笨牛,这里是双子宫,他当然赶回去守他的巨蟹宫了。哪个象你,火钟都点燃了,还四处乱窜。对了,你是不是还要冲到巨蟹宫也来次确认那?”  

  被撒加骂得有些羞愧,阿鲁迪巴猛然站了起来,必恭必敬的给撒加鞠了一躬:“撒加,对不起!我这就回金牛宫。”一把抓过撒加手中的头盔,庞大的身躯匆匆向山下跑去。  

  撒加似乎还没有放过他的意思,远远的话语飘进了阿鲁迪巴的耳朵:“我说阿鲁迪巴,不要以为我这么放过你了。等事情过了,你得给我回来做苦工。这年头肯上来背石头修理宫殿的工人越来越少了。”

2005-12-30 16:51 我没来
写的非常经典~~~~~~~~~~~~~加油

2005-12-31 13:34 神 见 愁
36

     救伤车拖长的救护警笛由远及近,加隆望了望身后车座上面色苍白的穆,呼吸绵长而不紊乱。看来能够及时得到救助了,加隆如是想。

  隐在一辆警车后用望远镜窥视着这边的少校注意到了加隆放松下来的神情,嘴角浮现起一个残酷的笑容:“联系武装直升机单位,一旦我用话筒联络嫌疑人,就用航炮摧毁目标。”

  “少校?”联络军官不敢相信这道命令竟然是来自自己长官的口中。

  “执行命令!”少校低沉的咆哮着,自己出生入死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看到对手这种平静但凶狠的眼神。就算隔了这么远通过望远镜观察他,也能感觉到他的威胁,让自己遍体生寒,仿佛进入了冰窖一般。自己的直觉告诉自己,那个家伙绝对是一个恐怖的存在,还是及早扼杀为妙。

  两架阿帕奇在空中轻巧的折返了一圈,一架悬停在地面防线不远处的后方,一架则是停在了少校的正上方。螺旋桨悬停时激起的风尘一时间把下面士兵弄得狼狈不堪。少校一把夺过联络军官的话筒:“这里是狼王,呼叫探戈一号、探戈二号,你们他妈的在干什么!”

  “探戈一号就攻击位置,目标瞄准准备完了!”“探戈二号就攻击位置,目标瞄准准备完了!”对讲机里两架飞机都没将少校的咆哮放在眼里。

  “探戈一号,立刻飞离上空,重新寻找攻击位置!真不知道是那个蠢猪训练你们的,象一堆狗屎。”少校狠狠的骂道。

  “狼王,这里是探戈一号,收到命令。立刻更改攻击位置。”飞行员将操纵杆略略后拉,阿帕奇就象一只轻盈的鸟儿往前方冲去。

  “这是狼王,各攻击组注意,一旦探戈开始,立刻自由射击。重复一遍,一旦探戈开始,立刻自由射击。”少校向各个地面单位下达了攻击命令。

  

  加隆也注意到了直升机的异常举动,但看了看五个瘫软在一旁的士兵,他并不认为对方会愚蠢到采取强攻。即便是强攻,那也只好说怪老天不可怜他们了。加隆再次下车,理了理被直升机气流吹乱的头发,冲着那边喊道:“还有多少时间救伤车能来?”

  “不要冲动,不要冲动!就到了,听!那不是救伤车特有的警笛么?”少校一边拖延安慰着加隆的情绪,一边悄悄的抬起了隐藏在车门后的另一只手,示意所有特种部队士兵寻找有掩护的地方。现在只要他的手挥下,那么地面火力将自由发挥。不过,还是等那帮笨蛋飞行员先开始这场单方面的猎杀宴会吧。

  飞远的探戈一号绕了一圈折了回来。不过……不知道是疏忽还是怎么的,机载外部扩音器响了起来:“就攻击位置,攻击开始!”

  少校以手击头,刚想破口大骂,但呼啸而至的机炮撕裂了他眼前的地面,准确无误的击中了他。在失去意识前一刻,只听探戈一号外部扩音器里道:“你可以说我是臭当兵的,但绝对不能说我是狗屎!”

  两架武装直升机一前一后夹击了全神贯注在加隆身上的特种部队士兵,只片刻之间,那道看上去不可能突破的防线就土崩瓦解了。少数幸存的士兵赶紧跳下路基,依托着高速公路开始零星的还击。探戈二号肆无忌惮的扫射的前一刻还是同僚的地面部队,探戈一号则缓缓下降,挡在了敢于还击的士兵和加隆中间。虽然有士兵朝这边射击,但是反恐用的轻武器根本无法对武装到牙齿的阿帕奇有什么实质性的损害,子弹打在防弹钢板上只叮叮当当象炒豆般响个热闹而已。

  戏剧性的大逆转反到将加隆弄的有点发愣,用脚尖踢了踢靠自己最近的那个希腊士兵:“喂,希腊军队什么时候有自己人自相残杀的习惯的?”整个路面上是一片狼籍,伤残未死的士兵的呼号和惨叫声不绝于耳。那幸存的家伙也无法理解眼前发生的一切,更别谈怎么给加隆解释了。只是傻傻的看着那熊熊燃烧的大火和被小型火箭弹轰飞掉的集装箱卡车。

  什么世道嘛,居然是作为空中支援的友军向自己开火,这些希腊的精英们无比的郁闷,根本没有继续抵抗下去的欲望。枪声渐渐的停止了,探戈二号强大的火力迫使这些无法与之对抗的士兵纷纷沮丧丢下武器,举起双手走了出来。看看形势已经受到控制,探戈一号的前舱盖打开,一个戴着墨镜,穿着夹克的空军军官跳了出来,朝着加隆这边跑来。

  就算加隆阅历再丰富,也猜不透眼前所发生的一切,更猜不出跑来的军官究竟是何方神圣。只见那军官跑到加隆身边,摘去飞行头盔给加隆来了个标准的跪膝礼:“属下克修拉参见加隆将军。”

  看着眼前那颗光亮的秃头,加隆一时无法将他和那个很有个性的印度洋守护者联系在一起:“你是克修拉?我来问你,你那头很有个性的头发哪里去了?”

  “报告将军,军方不允许这种有个性的头发的存在,于是属下就选择了剃掉。”克修拉还是毕恭毕敬的跪在那里。

  加隆突然省起原来自己掌管海界的时候定下的规矩:没有自己的允许,任何海斗士都不能随意起身。于是赶紧道:“快起来吧,我有事情要问你。”

  嘿嘿的笑着站了起来,果然是海界印度洋守护者克修拉,他摸着自己发亮的秃头说道:“属下听从大人的吩咐。”

  一脚踢晕了旁边那个目瞪口呆的希腊士兵,加隆指着螺旋桨还在旋转的阿帕奇大声的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面出来?”

  回头看了看阿帕奇,克修拉轻松的道:“报告将军,自从我们几个复活之后,苏兰特将军就找到了我们。然后通过船王家族在希腊的势力,把我们几个安排进了希腊的军队,说是日后有用。”

  加隆眉头一蹙:“苏兰特不是守卫着波塞东大人的转生体吗,怎么会想到来召集你们?”

  克修拉脸色突然严肃起来,重新跪了下去:“将军,请您重新领导我们吧!”

  加隆对克修拉着突如其来的请求有点无法及时消化:“目前波塞东大人又没觉醒,不需要人来领导海将军吧?”

  “报告将军,前些日子波塞东大人和苏兰特将军突然从隐居的地方消失。一天之后出现在日本,还和城户财团发表了什么共同合作宣言。属下没有在波塞东大人身边发现苏兰特将军,恐怕……波塞东大人遭到了某些方面的胁迫。我们几个都不知道下面究竟该做些什么,没想到今天出任务就遇到了将军您,这一定是天意啊。所以请将军务必重新领导我们。”

  看着克修拉光秃秃的脑袋磕在柏油路面上,加隆莫名其妙的想起和尚敲木鱼的样子。不过眼前最重要的是赶快抢救伤重的穆,他一把拽起跪在地上的克修拉:“眼下先不谈这个。对了,你们刚才那通胡扫有没有打掉赶过来的救伤车?”

  “报告将军,因为是您要的救伤车,所以我特意通知弟兄们不要冲着它开火的。”

  “那好,赶快给我开过来。我这里有人需要急救!”

  自从成为圣斗士离开了自己温暖幸福的家后,只有巨蟹宫可以让自己卸下身上沉重的负担,作为只是迪斯马斯克这个个体而存在。站在黄泉比良坂前,迪斯马斯克可以尽情发泄着自己的情绪。出了巨蟹宫,他就必须是作为一位让其他人值得尊敬的圣斗士而存在着。所以,巨蟹宫对于迪斯马斯克来说,无疑是一处专属的避风港湾。前面就是自己生活了多年的巨蟹宫,一路疾跑的迪斯马斯克心情不由得有些激动。虽然说在这里的时候一直诅咒这里的条件如何如何恶劣、如何如何无趣;但这回来的感觉、那种兴奋的期待感又充盈着他的全身。

  轻快飞扬的小提琴声从巨蟹宫里悠扬的传出,清清灵灵,不带半分尘世的气息。迪斯马斯克强自按耐住回家的冲动,生怕打扰这音乐的精灵继续的演奏。出身于意大利贵族世家的迪斯马斯克,自幼就接受过良好的音乐素养训练,对于各种乐器虽然算不上个中翘楚,却也是登堂入室。此刻巨蟹宫里传来的每一个音符都在敲击着他的心灵,那音符仿佛是魔幻的精灵用足尖划出的梦幻,婀娜轻盈的舞姿在迪斯的脑海里留下个个娇美的舞姿。那样的轻灵柔美,那样的缥缈清幽……让迪斯马斯克不忍发出一点点的声音,生怕声响过大,而吓走了这些音乐的天使。

  沉浸在音乐殿堂里的迪斯马斯克第一次感到了原来自己的巨蟹宫是这样的生机盎然,差点让这个刚强的男子感动到热泪盈眶。这个时候琴声突然一转,音乐的精灵更是绚丽的飞舞起来。“这,这不是帕格尼尼的作品么……”迪斯马斯克脱口而出,怕惊扰了里面的演奏者,赶紧捂住了自己的嘴。那是帕格尼尼(Niccolo Paganini 1782-1840)一代鬼才的代表作品——第一号协奏曲。这首曲子本身并不神奇,但里面的演奏者居然能演奏出那专属于帕格尼尼的神话,把小提琴的四根弦调低了半音,也就是看D大调谱按降E调指法来演奏本来是D大调的第一协奏曲。迪斯马斯克知道,当世演奏家没有一个有这样的能力。难道……那个亡故了百十年的鬼才帕格尼尼的亡灵有兴致的跑到自己这里来演奏一番?

  背负着沉重悲哀的巨蟹座,只有音乐才能荡涤心中的阴郁,才能慰祭那宫内无数亡灵的怨气。挑了块看上去还不错的青石,轻轻拂去上面的灰尘,迪斯马斯克坐了下来。他不想放弃这难得欣赏音乐的机会。此刻,什么战争、什么和平、什么人世间的任何纷争,都与迪斯马斯克无缘了。

2005-12-31 13:43 神 见 愁
37

     救伤车凄厉的警笛和盘旋护卫在车子两旁的阿帕奇轰鸣声十分的嘈杂,但是这一切对于加隆来说又是那么的遥远,目前的他不得不面临着选择,是继续作为效忠雅典娜的圣斗士呢、还是成为波塞东大人手下急需的战士。看看戴上了呼吸面罩的穆,加隆突然感觉自己对于圣域来说只不过是一粒可有可无的棋子。只要有哥哥的存在,双子座圣衣就永远不会有自己的份。自己不想去做一个只有靠着哥哥死亡才能被人所承认的乞丐。

  加隆斜眼瞟了一下窗外护航的阿帕奇,目前三界纠纷的关键人物恐怕不外乎三个人的态度:星矢、纱织以及波塞东大人。星矢嘛,哥哥已经去努力了,而没有圣衣的自己基本上帮不了什么。纱织,严格的来说是这场莫名其妙变故中的重点,根本就不存在说服的可能。至于没有觉醒的波塞东大人……若是那8%在临时股东大会上突然改投阵营,逆转局势的话,那该是件多么扣人心弦的事情啊。加隆的心跳略微的有点加速,兴奋的心情让他握紧的手心中有些潮湿。

  “将军,快到市区了,就在这里和穆分手吧。接下来的事情,放心的交给他们去做。”克修拉指着两名进入希腊军队的海界杂兵道,“还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我们呢。”

  加隆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的点了点头。望着疾驶而去的救伤车,加隆明白从这一刻起,双子座黄金圣斗士加隆就不存在于这个世界上了,自己今后将只有一个名字:海界七将军之首——守护大西洋之柱的海飞龙加隆。“哥哥,今后双子座的一切就都要你一人担当了。”他用没有人能够听清的声音低低的道。

  音乐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仿佛从来就没有响起来过。迪斯马斯克有些着急,难道音乐的精灵就这么走了不成?不行,一定要见上一面才甘心。刚刚迈出一步,里面那人象是揣摩出他的心思,两三个轻柔的音符从指间流出。迪斯马斯克知道那代表着婉拒,若是自己硬要进去,可能什么都得不到的说。站在巨蟹宫门外有点不甘愿蹭着鞋皮,犹豫再三最终还是放下面子喊道:“那如果方便的话麻烦再来首,谢谢。”

  对迪斯马斯克把自己当作街头卖艺的点曲,里面的人用几个连续的高难度连顿弓拉出下行的琶音表示抗议。不过,停顿了片刻,悠扬的曲调再次从琴弦指间飞快的流淌而出。

  这是一首迪斯马斯克熟悉到不能够再熟悉的曲子——《塔兰泰拉舞曲》。塔兰泰拉舞曲是一种在意大利乃至欧洲流传很广、速度极快的三拍子民间舞曲。幼年就比较叛逆独立而且活泼好动的迪斯马斯克常常在礼仪学校教授小步舞曲课时逃出来,偷偷溜到乡间,和那些开朗奔放的意大利同胞们一起跳起塔兰泰拉舞。这是一种热情奔放的舞蹈,迪斯马斯克感觉只有这样的舞蹈才能够燃烧自己的生命,表达自己的热情。今天在这里又听到了这让人绎动的舞曲,先是他的脚,慢慢的是他的全身、每一个毛孔都绽放出高涨的活力,投入音乐的律动中去了。

  送走了阿鲁迪巴,撒加可一刻都没敢闲着。他知道这两次几乎都是险险的把阿鲁迪巴打发了开去,如果自己就这么不做一点准备的离开双子宫,恐怕螃蟹一和狮子开打,双方那熟悉的小宇宙撞击就成了招牛的法宝。到时候,被羞辱了两次的牛会有什么反应……想到这里,撒加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冷颤。他所能做的,就是在有着先天迷宫之称的双子宫内尽可能的设置一些阻止牛牛冲宫的小手段。比如把某个岔路通过时空扭曲的方法接回双子宫的入口;又比如在某地方设置一个时空断点,让没有防备的牛牛暂时陷入异次元的小麻烦中;最后是对出口的地方使用了障眼法,让出口看上去就如同厚实的墙面一样。

  就这样,撒加在自己的双子宫内花了足足一个多小时,为迎接愤怒的阿鲁迪巴做好相应的准备。按照自己的估算,迪斯马斯克就算用爬的话也该通过他的巨蟹宫,然后和狮子宫的艾欧里亚发生冲突了啊。可现在自己能感觉到的……只有安静两字。莫非?撒加的心突然的沉了下去。也不管那些小机关在自己不在的情况下是否还能够阻止暴怒的阿鲁迪巴,撒加往山上直冲而去。

  十分钟后,首先传入耳朵的是欢快的乐曲声。虽然自己不如迪斯马斯克那么擅长音乐,但是他还是能听出那首迪斯马斯克酷爱的《塔兰泰拉舞曲》的曲调,撒加的眉头难看的拧了起来。这个该死的螃蟹怎么这么不知道轻重,难道这个火烧火燎的时候还在狂欢不成?撒加暗自咒骂道。

  不过说到塔兰泰拉舞曲,撒加到是的确做过一番详细的调查

  起先迪斯马斯克曾经告诉他这种舞蹈的起源:据说是源于意大利南部的塔兰多海港,该地区阳光酷烈,土地干燥,空气热得像从火炉里喷出来的一样。在这个地方有一种叫塔兰泰拉的蜘蛛,被它咬过的人马上就会得一种“塔兰泰拉病”。当地人认为治疗这种蜘蛛咬伤的唯一方法就是必须不停地跳舞才能解去毒汁。所以这种舞蹈被形象的称为塔兰泰拉舞。

  在占星楼的教皇文献里也有记载曾经提到过:这些毒蜘蛛的受害者跳舞时常常聚在一起,有时他们的幻觉使他们穿起华美的衣裳和最奇特的贴身衣服,戴着项链以及诸如此类的装饰品。他们大都喜欢鲜艳夺目的红色、绿色和黄色,最不能忍受黑色,一看见黑色就要发出叫喊,看见穿黑衣服的人就要动手,呵斥他们走开。几乎所有患者跳舞时手里都要挥动一块红布,有的把藤枝和芦苇扔进水里,要不就把它们绕在脸上和脖子上。他们大量饮酒,引吭放歌,有的拿着剑,形同剑客,有的用鞭子互相抽打,更有甚者,他们在地上挖洞,像猪一样地在泥里打滚。人们认为,要治好这种怪病,音乐和舞蹈是唯一有效的方法。一旦音乐停止了,病人就会在一小时至几天内死亡。在17世纪的阿普利亚,乐师通常会为了治病而随叫随到。可到了18世纪,“塔兰泰拉”病似乎消失了,当地的蜘蛛也丧失了毒性。

  不过撒加很怀疑这种记载的可信性,他从头到尾都不相信这种蜘蛛的毒性会在很短的时间内就消失殆尽。生物进化论告诉他:某一种生物的某种防卫机制是经过很多代的物竞天择才形成的,根本不可能在短短的一个世纪时间里就被大自然无情的遗弃。所以中毒跳舞一说应该只是一个借口。至于是为了什么,于是撒加又进一步探询究竟。擅长古代史的撒加又翻阅了很多当地的历史资料,最后发现:阿普利亚曾是古希腊的殖民地,古希腊传统给当地人的影响深远而且广泛。当地人一直信奉毕达哥拉斯和阿齐塔斯的学说,喜欢毕达哥拉斯学派的音乐,同时还崇拜希腊的酒神狄奥尼索斯、谷神得墨忒耳。在祭祀这些神的仪式上,人们也身穿色彩鲜艳的服装,随着音乐狂舞。根据手头的描述,和迪斯马斯克说的塔兰泰拉舞曲有许多相似的地方。

  于是撒加大胆的推测:当保守的基督教以胜利者的身份进入阿普利亚地区之后,就妄图改变在当地人心中根深蒂固希腊文化传统。中世纪时,教堂代替了神庙,传教士们四处宣扬跳舞就是一种犯罪,告诫所有子民们要遵守清心寡欲的教条。既然有那么多条条框框束缚着阿普里亚地区热情奔放的人们,但追求和向往着自由的人们一定会想出变通的方法。于是在中世纪的某一天,这种所谓的塔兰泰拉舞曲以疾病的形式出现了。用治病的方法来争取音乐、舞蹈、狂放举止的合法存在性。人们跳舞不再是犯罪,人们成了毒蜘蛛的“受害者”。

  可是目前不是跳舞的时机啊,撒加心里狂冒火,可转念一想却搭到了问题症结所在:自从纱织领导下的十二宫一战之后,迪斯马斯克等数名黄金圣斗士便背负着叛徒的罪名。虽然复活后女神宽恕了一切的恶。但……事实上,这些曾经“背叛”过神的人……神终究还是有一点点记恨的。人性的压抑成就了塔兰泰拉舞曲,倒过来说塔兰泰拉舞曲也同样可以影响一个心中心中背负着沉重压力的人。若那个神秘的守宫者了解一些迪斯马斯克的心理,那么凭借他高超的琴技和带有诱惑力的琴音,的确很容易操控迪斯马斯克的一举一动。

  撒加知道,在十二黄金圣斗士中,没有一个人的音乐技艺可以超过迪斯马斯克。那么究竟站在星矢一边的强者会是谁呢?在一瞬间,他的脑子中掠过了无数的人选:圣域的奥路菲、海界的苏兰特、仙宫的米伊美以及冥界的法拉奥。为什么每个势力都有个音乐强者啊……撒加的脑袋在一瞬间大了三圈。而且认真推算想来,除了冥界的法拉奥,其他三个都有可能作为圣域的人出现在阻挡者的名单上。首先,奥路菲本身就是等同于黄金战士的白银圣斗士;其次海界的苏兰特,由于朱里安被控制,也有可能站在星矢那边;而仙宫根本就是圣域的盟军,派出个米伊美不要太正常啊。原来自己想象中顺利的闯宫之路那么艰难啊——撒加的脸色在那一刻变得难看之极。这个时候,他越发想念起自己的弟弟来。若是他在,恐怕事情没有现在这样棘手吧。至少可以分个人在双子宫去阻挡那只暴躁的牛。他第一次开始怀疑遣开弟弟决定的正确性来。

  转过巨蟹宫前最后一处山崖,迪斯马斯克那热情舞蹈的声音就落在撒加的瞳孔里。撒加无奈的以手击头,朗声喝道:“天琴座奥路菲,你还是出来吧。”

  这只不过是撒加没有把握的诈语,但却立刻有了回音。琴声停下,一个清亮柔和的男声响了起来,每一个字都如同音符落地般动听:“不愧是双子座的撒加啊。是,我正是天琴座的奥路菲。”随着脚步声的靠近,手里提了把小提琴的男子走了出来。

  奥路菲的打扮到是让撒加吃了一惊,原来以为奥路菲会全副武装的出现,可眼前的他:上身是没有扣上领扣的淡青色长袖衬衫,下面配了一条黑色休闲长裤,显得那样的随意和平静。“你为什么要阻止迪斯马斯克的前进?”撒加直截了当的问。

  看了看手中的琴,奥路菲随意的道:“巨蟹宫长久没人住,里面的戾气又实在太重,于是我就自愿向教皇请调到这里来安抚这些亡灵。”

  一道青筋浮现在撒加额头,牙齿有点咬得嘎崩嘎崩响:“那你的意思是根本没故意阻拦我们的前进?”

  淡淡的笑容浮现在奥路菲的脸上,他居然一口承认了下来:“是,我答应教皇大人承担在巨蟹宫阻挡入侵者一小时的任务。”

  “那么便战斗吧!”撒加的脸拉了下来。

  “不,撒加!”好不容易喘了口气的迪斯马斯克及时的拦住了想要杀人的撒加,“奥路菲是帮助我们的人啊!”

2005-12-31 13:45 神 见 愁
38

      撒加的拳头缓缓的松开,但眼神一刻也没离开奥路菲:“迪斯,他把你拦在这里一个多小时,你居然还为他开脱?”

  “老大,我想问你,你介意背上叛徒之名么?”迪斯马斯克的嗓音有些沙哑,或许是跳累了,或许这个话题本身就很沉重。

  撒加脸上的肌肉不自然的跳动着,他没发觉此刻自己的嗓音也有些扭曲:“有吗?一切只要是为了最终的结果,那就好了。为什么要介意中间的过程呢?”

  “老大,我很羡慕你有一根够坚强的神经。”迪斯泛起一丝苦涩的笑,“这个圣域里,恐怕心头背负最大叛徒罪名的人,莫过于我和阿布罗迪。上次十二宫战,我们心甘情愿为了老大而死,而冥界之战时,我和阿布罗迪又再一次担负了叛徒的罪名。为了全局计划的胜利,我们两个不得不故意示弱,然后被拉达曼迪斯重新投入死亡。这一切我们都接受了,因为这是我们所必须去做的事情。现在和老大说这个,不是说我迪斯需要个什么大义的名分,那种东西我迪斯马斯克从来就不稀罕。我只是想让老大知道‘叛徒’两个字对于我们这种人来说,是一道多么难以逾越的鸿沟。就从这次火钟点燃之后来说,我很怕见到以前的同僚,就连经过金牛身边,我都感觉到一种罪恶感的存在。”

  撒加的手在微微的颤抖,这种颤抖不是因为气氛,而是对自己无法了解战友的心情而内疚。

  迪斯马斯克调整了一下呼吸,继续说道:“要知道,我迪斯一直到目前为止,好象都是在干着朝自己人出拳的勾当。坦白说,在没有遇到奥路菲之前,我一直很彷徨,一直在犹豫,生怕再次被人说是叛徒!万一真有那样事情发生,我不知道我的拳头是否能够再一次的挥出。”

  撒加没有发表意见,此刻只有静静的听、了解同伴的心情和所想才是最好的方法。

  “奥路菲的曲子让我感到放松,整个人就如同抛开了一切杂念和繁琐,我的思绪在理想的音乐殿堂中飘荡。特别是最后的《塔兰泰拉舞曲》,他一共为我拉了四次,而我也整个人纵情的跳了四次,每一次有每一次的感受。当道德的规范束缚人思想的时候,音乐就成了向往自由人们抗争的武器。而被‘叛徒’这个称呼所累的我,也只有继续的战斗,才能让时间来证明我们行动的正确性。”说到这里,迪斯马斯克站了起来,眼神中充满了渴望战斗的目光。

  略微歉疚的一笑,撒加看了看已经坐下的奥路菲:“谢谢!和我们一起上去么,天琴座的战士?”

  摇了摇头,奥路菲拒绝了撒加的邀请。或许是刚才的拉琴花费了太多的精力,他那长久不见阳光的脸上更显得苍白。“不要以为天琴座的奥路菲是在帮你们。我已经遵照教皇的命令拦阻了迪斯马斯克一小时的前进,现在的我无力阻止两位黄金圣斗士的继续闯宫,所以两位请继续前进吧。”

  撒加善意的笑了笑,并没有勉强这位几乎脱力的白银圣斗士。或许这样的选择对大家都是件好事,怀着感激的心情,带着心理调整过来的迪斯马斯克,撒加开始冲向第五宫,狮子座的艾欧里亚正虎视耽耽的等着猎物的到来。

  这是一座武装到牙齿的美军军营,虽然地盘不大,但戒备却异常的森严。特别是最近两周里,又调来一个特别连队加强防守。根据卡妙和米罗的远距离观察,这里执行着严格的进入审查制度。任何步行靠近的人根本无法靠近基地100米之内,军车驶近后,先是外围道钉拦路,只有哨卡士兵确认所载人员和货物无误之后,才可能被放行进入基地的内层圈子。

  要想硬性闯入不是不可能,可昨天晚上在里面感受到几个诡异的小宇宙后,两人放弃了暴力闯入的念头。万一对手先下手为强伤了修罗的性命,那么两个人闯入的目的可就全砸了。“怎么办?”在一处临时租住的房子里,米罗苦闷的问道。

  卡妙的脸上挂着西伯利亚的冰壁,他冷冷的道:“既然强闯不行,我们就象鼹鼠一样混进去。”

  “你是说利用每天往军营里运送蔬菜的卡车?”米罗挠头问道。

  “不然你给个有建设性的想法?”

  “我讨厌和土豆洋葱为伍啊!要不卡妙,我们杀进去吧。”

  “如果你那么想,我先在这里做个冰棺给你。然后我一个人进去。要知道我们进去是为了救人,杀人放在其次。而且我很担心那几个诡异的小宇宙。不知道他们是什么来路。”卡妙的脸上浮现出一丝忧郁。

  想起同伴生死未卜的命运,米罗做出了妥协:“好拉好拉,那么先说好,一旦保证修罗的安危之后,你不要阻拦我大开杀戒。”

  卡妙闭上了墨绿色眼睛,默许了米罗的要求。

  是夜,一处美军中转营地。一辆大型的军用卡车停在装卸给养的地方。驾驶的士兵跳下了车子,将要载货的单子丢给了负责补给的军士,嘻嘻哈哈的冲着一旁的酒吧跑了过去,啤酒和女人在那里召唤着他们。“快点装,你们这些磨蹭的家伙。”军士一脚踹在了一名动作缓慢的士兵身上,咒骂道,“在四点前必须给我装完,不然的话你们几个小子会吃不了兜着走。”

  五十分钟之后,两名驾驶兵摇摇晃晃的走出了酒吧,满意的在军士交还的单子上签上了收妥的名字。车子朝着目的地驶去。颠簸的路面和身上那数百斤的洋葱土豆,对卡妙和米罗来说,并不是什么美妙的旅途。“卡妙,我总觉得司机在故意整我们,这条路应该没那么抖才对。”米罗的眼睛里冒着凶光。

  “轻点,你想让前面的人发现我们么?”卡妙轻声的呵斥着同伴。

  “这么大的开车动静,就算我冲着他们嚷嚷也要费点力气,更何况我们是在小声交谈。”米罗一点不以为然。

  卡妙轻轻踹了米罗一脚:“车子开始减速了,藏好点,不要露出了痕迹。”

  不远处检查站的探照灯照在了卡车上,明晃晃的灯光透过车窗投射到车厢里。一个值勤小队拦下了车子:“请出示证件和通行证。”

  “我说迈克,咱的车天天走这里过,你TMD还这么正经干什么。”开车的士兵不满的抱怨道,但仍旧将自己的证件和通行证递了过去。

  那个被称做迈克的军士长一脸严肃的核对着开车士兵递过来的证件,确认无误后递了回去。戴着白手套的手指了指趴在副驾驶位置上呼呼大睡的士兵:“他的证件呢?”

  “在这里,在这里。”驾驶员赶紧搬开烂醉的同事,从他上衣口袋里翻出证件递了上去,“刚刚在中转站多喝了两杯,这小子就被放平了。”说着,驾驶员自己也打了个嗝,一股浓重的酒气直扑军士的面门。

  军士长厌恶的用手挥散面前的酒气,草草的核对了一下证件的真实性。在递回去的时候骂道:“算你小子走运,今天是老子值班。要是碰到中尉带队,有你们两个混帐好看的。”

  “还要检查货物吗?”驾驶员知道检查的流程,主动的问。

  “算了算了,TMD你小子又不会下来动手。那么多洋葱土豆,搬搬也累死人的。走吧走吧。”军士长显然没心情去翻动那些蔬菜,于是挥手让内门的岗哨收起道钉。

  车子发动了,不过驾驶员显然觉得军士长没检查货物而心情不错,从座位旁摸出瓶啤酒丢了过去:“来,喝点酒暖暖身子。”

2005-12-31 18:03 风刀霜剑
好文章。害我昨天下班没吃饭看到晚上八点。
不过把沙织写成反角,不能接受。

2005-12-31 19:18 神 见 愁
39


夜空中已经露出了鱼肚白,天很快就会亮了。而卡妙和米罗还没有找到可以混进基地中间的那栋建筑的方法。清空了一间边缘地带的营房,将里面两名值班的士兵捆好塞进了橱柜。卡妙撂开窗帘的一角,仔细的观察着那栋戒备森严的建筑。米罗已经有些按耐不住:“我说卡妙,再这么磨蹭下去,我们两个很容易就被发现了。照我的建议,冲进去算了。”

  一把拽住就要蛮干的米罗,卡妙低声喝止道:“我们到现在还没发觉那两个诡异的小宇宙。如果在我们突入的时候对方突然发难,我们不仅救不了人,弄的不好我们自己也会搭在里面啊。”

  “桀桀桀,不愧是水瓶座的卡妙,到现在还那么冷静。”一阵怪笑在两人身后响起。

  触电般的迅速回头,在身后不远处两名美军军官正站在那里,手中的黑光手电照射在两人身上。米罗赶紧看了看窗外,还好现在是人精神最松懈的时分,并没有其他人听到这间房内的动静。食指的指甲开始变红,打算赶在这两个家伙呼救之前一举将两人送上西天。卡妙反而更冷静了:“你们是什么人?小宇宙隐藏的很好啊,我和米罗都没能发觉你们的靠近。”

  那个拿着黑光手电的军官撤后了一步:“站在原地不要动,我可不想让猩红毒针扎上两个窟窿。”

  卡妙的眼睛眯了起来,上下打量着两人:“你们究竟是什么人?看来对我们的存在了解的很透彻啊。”

  没有理会卡妙的问话,为首一个军官桀桀的怪笑道:“看来车子上的颠簸把你们给弄傻了啊。”

  一阵寒意从两个黄金的背后升起,难道这里从头到尾就是诱人上钩的骗局吗?所有的行动尽在对手的操控中。想到这里,卡妙的眼睛里露出了同样的杀机,不能让这两个人活着离开自己的视野!曙光女神很温柔,但给敌人的只有严霜和冰雪!当为首的军官警觉不妙的时候,两人下半身已经被冰柱结实的冻结了起来。什么时候?什么时候!没有看见卡妙的出招,黄金圣斗士果然不可以轻视啊。卡妙站起身来,冷冷的靠近两人:“看来我们是要好好谈谈了。告诉我,你们是什么人!”

  “够拉,海怪!再玩就该出乱子了!”一直没有出声的军官呵斥着同伴挑衅两名黄金圣斗士耐心极限的玩火行为,虽然自己刚才默认同伴的举动,但是对于救人这一共同的大前提来说,还是不要闹到兵刃相见才好。也幸亏这声,不然米罗那猩红的指甲已经在海怪的眼珠里搅上那么两下。

  有些不甘心的收住扎出去的招式,米罗冷声道:“海界的两位为什么也来趟这混水?”

  “好了好了,先把我们腿上的冰块化开再说。要存心不让你们进来,早在车子上就可以了。”

  “有冻住两位么?”卡妙已经率先挑了张座位坐了下来。两人疑惑的看着自己的双腿,刚才还寒气逼人的双腿现在却得到了完全的自由。就象从来没有被冻过一样。很满意自己手段能够震慑住海将军,卡妙说道:“不知道你们要救的是谁?既然大方向相同,那么我们就要一起商量个进去的计划。”

  隆奈迪斯一副小人得志的怪笑:“有我就没有不能去的地方。”

  “切~”米罗一脸不屑的看着他们两个,“牛屁不是这么吹的,好臭好臭。”

  拜安没有去理会两人的斗嘴,起身打开营房里的橱柜,翻出了两套军装丢在了桌子上:“赶快换上,由隆奈迪斯带我们进去。”

  将信将疑的套上了军装,直到隆奈迪斯变成了美国驻日海军司令官弗雷德里克·路易少将的时候,两人才了解所谓的计划就是要堂而皇之的从正门走进去。“这太离谱了吧。”虽然不得不承认隆奈迪斯的实力,但米罗还是有些担心。

  “你就放心吧。我们两个前些日子已经将里面的地形摸得一清二楚了。”拜安将墙角枪架上的步枪塞到了两人的手里,“只要你们两个不要拖后腿,什么都好搞定。”

  卡妙和米罗相互对望了一眼,这才明了那两个来历不明的小宇宙,原来是他们两个。

  东方的云层越来越亮,黑夜的阴霾正在和那朝气蓬勃的红日做着最后的抗争。一行人冲着那栋目标建筑走了过去。这个时候,是夜岗士兵反应最为迟钝的时间。但这个定律似乎不适用于这里,还没走得几步,就传来了拉枪栓的声音:“站住,口令!”

  拜安朗声道:“独立万岁!弗雷德里克·路易少将巡查基地!”

  嚓!所有执岗士兵整齐的执枪敬礼。但带班上等兵并未因为少将身份而放松了检查,他冲着少将一敬礼:“将军,我们没有接到通知说您要前来检查基地。”

  “将军临时抽查,难道也要通知么?”拜安以副官的身份呵斥道。

  “那么请出示通行证,并校验身份!”上等兵恭敬但不失礼节的道。

  隆奈迪斯伸手拦住了拜安的继续呵斥,赞许的拍了拍中尉的肩膀:“很好,守卫就要这样尽责。上等兵,你叫什么名字?”那神态和气度,若不是亲眼看到这个家伙的变形,卡妙和米罗绝对不相信这就是刚才那个发出猥琐笑声的海怪隆奈迪斯。

  “上等兵阿力克·桑德罗!”对于海军司令弗雷德里克·路易少将的突然来访,桑德罗上等兵一直持有怀疑态度。这里算是陆军管辖范围,就算调来一个海军陆战连队,也没可能海军司令一周之后便来视察吧。认真的检查完证件确认无误之后,他仍然决定试试这个所谓的将军是不是水货,于是他领着将军来到指纹识别仪前,“将军,请输入密码并做指纹认证。”

  出乎意料的,隆奈迪斯并没有输入的意思。这让紧跟其后的卡妙和米罗一阵紧张,看来只是貌似还混不进去啊。拜安退后了两步,双手一左一右拉住了两人的衣襟,阻止两人打算蛮干的冲动。用几乎无法察觉的动作努了努嘴,表示事情没两人想象的那么糟。隆奈迪斯推开验证掌纹的仪器,打着官腔道:“桑德罗上等兵,难道我驻日最先进基地里连一部眼纹识别装置都没有了吗?”

  被识破小聪明的上等兵赶紧满脸堆笑的按下了一处不容易被发觉的按钮,原本是块白色写字板的墙壁突然从中间分开,缓缓的推出了另外一部仪器。拜安看看没人注意自己这边,赶紧用蚊子一样的声音和两人交代道:“这里诈术和机关很多,一切按我们两人的指示做,千万不要冲动。不然暴露不打紧,怕的是伤到关在里面的人。”

  轻松的把头凑近扫描框,淡兰色的光波扫描着他的瞳孔。隆奈迪斯冷冷的道:“桑德罗上等兵,以后不要给我耍这种鬼花招。不然有你好看。”

  “那是,那是。”桑德罗一面抹着自己的汗,一面赔笑道。

  电脑合成的女声柔和的确认了被检查者的身份:“身份确认:驻日海军司令弗雷德里克·路易少将,身份校验完成。”

  推开仪器,隆奈迪斯站了起来:“桑德罗上等兵,还需要确认吗?”

  “不需要了,少将!”

  “哼!给我开门。”隆奈迪斯大步流星的朝着门口走去。当上等兵正在为自己安自庆幸的时候,隆奈迪斯又甩下一句:“桑德罗上等兵,记住我是来抽查,若你给任何单位通风报信,回来我扒了你的皮!”

  冷汗涔涔,原本打算通知基地司令官的桑德罗把手从电话上挪了开去。米罗和卡妙走过时的洋葱味更是把这个已经找不到北的上等兵给熏了个够戗。

  两道厚达五十公分的钢门缓缓的打开,走在空无一人的长廊里的回声让人有些不寒而栗。米罗刚想开口,却被卡妙的眼神扼杀在肚子里。只好紧跟着前面那两个知道方向的家伙前进着。

  推开一扇高强度材料的门,来到一个类似更衣间的地方。拜安回身说道:“脱掉身上所有衣服,跟我走!”说着自己也带头脱起衣服来,而为首的隆奈迪斯脱到只剩下一条内裤。

  不知所以的两人只好按着吩咐脱起衣服。就在两人脱衣服的时候,只觉脚上一紧,原来是拜安故意踩了两下。看着他借衣服挡住某个方向后快速张合却不发出一点声音的嘴唇,两人好半天才明白他究竟想说些什么:“淋浴阶段会有安全扫描,不要尝试携带任何武器。不要胡乱说话,这里装有微声窃听设备。”

  卡妙和米罗互望了一眼,说到武器,那种慢到可以欣赏弹道的武器自己需要么?两人相视而笑。另一方面也点庆幸当初没有硬闯,这样的机关,这样的布局。只怕闯不到一半,修罗就该变成烤山羊了。

  四个赤裸裸的大男人走在另一道有着喷头不断洒落水珠的长廊上,脚下方格型的地漏装置将水导向室外。米罗一想到在这看似没有危机的墙外有人在窥视着自己的隐私,就总觉的有点扭捏。好不容易挨过了这十米左右的淋浴区,推开尽头的另一扇门。等看清眼前的一切,两个天不怕地不怕的黄金圣斗士同时尖叫了一声。

2005-12-31 19:21 神 见 愁
40


      隆奈迪斯很不满意的回头瞪了一眼:“难道你们没有见过女人吗?”

  颇为尴尬的捂着隐私部位,米罗说话有点结巴:“将军,起码……起码得先打个招呼也好啊。”

  拜安脸色一板:“带你们两个出来真是将军的耻辱。我命令,双手放下,穿上衣服!”

  坐在办公桌后的女中士似乎已经习惯了这种场面,一面给隆奈迪斯递上到绣有少将军衔的军装,一面冲着尴尬二人组笑嘻嘻的说:“士兵的服装按号码大小放在右边的柜子里,自己去找合适的吧。”两个黄金圣斗士极不心甘情愿,但又是无比快捷的在柜子中翻到了自己的型号,动作迅速的穿了起来。拜安则仔细的检查着经由传送带送进来的机要皮包,虽然说是免于开包检查,但是还是确认一下比较放心。

  等女中士为隆奈迪斯系好领带,抚平衬衫上皱折时,两个家伙已经穿戴整齐,一副急欲离开这个尴尬之地的样子。女中士再次笑了起来:“咳咳,看来动作挺快的嘛。不要不好意思,外单位人进来都要经过这儿的。”言下之意就是大家都一样,你们两个不用感到特别的尴尬。可这对于两个几乎单纯到一定程度的黄金圣斗士来说,还是一件让人心理接受不了的问候,红着脸紧跟着拜安的后面跨出了更衣室。虽然表面上没说什么,可两人肚子里已经把这个基地指挥官上下五百年的亲人问候了个遍。

  门外,一小队宪兵笔直的站在通道的两侧。心里知道肯定是上等兵在自己进门的时候通知了里面,隆奈迪斯故做不满的呵斥道:“值班军官呢,是谁通知你们集合的?”

  一名中尉跑步上前:“将军,M44基地宪兵连中尉米勒向您报到!我在监控室发现将军您的到来,于是立刻召集小队等待将军的指示。”

  隆奈迪斯心里清楚,若不是外面电话进来,你们几个速度绝不会这么快。不过他此刻可没较真的打算:“米勒中尉,基地运转情况怎样?”

  “报告将军,一切运作正常。请问将军要从什么地方开始巡视?”

  “先去主控室吧。”隆奈迪斯优雅的褪下了刚戴上的白手套,一个标准的万金油式答复。身后的米罗和卡妙虽然不知道隆奈迪斯的用意,但仍然硬着头皮走了下去。他们俩越走越是心惊,在基地外观测的时候,只以为这是一栋简单的建筑。而进得里面来,才发现这座建筑地面部分只不过是一个伪装,隐匿在地下的区域庞大到让他们无所适从的地步。两人互望了一眼,暗自庆幸刚才没有卤莽的行动。若真是靠暴力冲了进来,光找人都可以累死。若再被人切断电源封锁在某一层……那可就真是空有一身胆也杀不出去了。

  电梯的红色液晶灯停在了地下六层,走过一条不算长的回廊,一个巨大的军事指挥中心出现在众人的面前。宽大的液晶屏幕上标注了美军在亚太地区营以上单位状况。海军的洋面及深海作战的单位的状态也一览无余,和日本以及协作军事国构架的太平洋防御岛链清晰的呈现在屏幕上。卡妙的眼睛迅速的扫视着屏幕,原本对撒加告诉的情形是将信将疑,但此刻屏幕上红膏药旗标注的单位让他有些触目惊心。如果真是照这个屏幕上的驻防单位构成,只要一通过对外战争法案,许多借由美军基地掩护的自卫队将可以在二十四小时之内完成从单纯防御的部队向一支对外侵略部队转换的准备。

  “这个基地怎么居然会有日本军官的存在!”那边隆奈迪斯训斥的声音吸引了卡妙的注意力,只见他不做任何掩饰的训斥着身边陪同的米勒中尉,“这里是太平洋战区的核心基地,什么时候允许其他国家的军人混进来的!”

  米勒中尉尴尬的看着暴怒的少将,有点不知道从那里开始解释。那个穿着自卫队军服的中佐显然并没把少将的震怒放在眼里,冷冷的道:“这是国家合作的最高机密,是经过美国总统首肯的特别计划,我想没有必要再请您批示一遍。”

  隆奈迪斯气极反笑:“难道这就是日本猪对待高级长官说话的方式么?”那个自卫队中佐脸色阴沉的看了隆奈迪斯一眼,径自转过身去忙起自己的事来。卡妙从那眼神中读出了一种隐藏很深的仇恨,而隆奈迪斯也不堪这个挑衅:“米勒中尉,立刻逮捕这个狂妄的家伙!”

  可米勒中尉却迟疑着没有上前:“将军,他们受五角大楼直接辖制,属于最高单位的合作计划,我们对他们没有执法权。”

  隆奈迪斯的肺都快气炸了:“立刻给我接通国防部,我要直接向拉姆斯菲尔德汇报这件事情!”

  卡妙和米罗有些吃惊,这是在干什么?难道这个家伙演美军将军上瘾了么?你要表演,起码等人救出去再说啊。在这里呆的时间越长,所暴露的可能性就越大啊。拜安冲他们两个使了个一切都在计划中的神色,对着隆奈迪斯劝道:“将军,您要考虑到时差问题啊。不如等回海军基地之后再开专线电话汇报比较好一点?”

  忿忿的摔下白手套,隆奈迪斯气冲冲的走向了电梯间。尴尬至极的米勒中尉赶紧跟了上去,用一种讨好的口气请示着:“将军,那么接下去您想去哪里呢?”

  “从最底层开始。”隆奈迪斯报出了想去的目的地。

  “将军,那里是自卫队专属的地区。为了不和他们发生冲突,卑职建议将军最好还是不要去了。”拜安趁机往隆奈迪斯的怒火上浇了一瓢油。而跟在后面的卡妙和米罗已经完全被隆奈迪斯高超的演技所折服,事实上,要不是亲眼看到他的变身,两人绝对想不到他是个冒牌的西贝货。

  被拜安浇上的油一激,隆奈迪斯借机冲着米勒怒吼:“你和你那没用的宪兵小队就地解散吧,连头日本猪都解决不了的废物!难道在美利坚合众国军事基地里还有美国军人不能涉足的角落吗!”

  隆奈迪斯的咆哮让米勒以及整个小队的宪兵脸上都有些尴尬。这些前不久刚进驻的自卫队,仗着有最高合作计划,根本就没把这里的美军放在眼里。那是这些美利坚利益至上的军人无论如何也接受不了的事实。现如今有个将军敢冲着那些猪怒吼,着实是出了他们一口恶气。也激起了包括米勒中尉在内的美国军人的强烈自尊心。米勒啪一个立正:“我们这就陪将军巡视最底层!”

  第十三层,一个美国人忌讳的数字。也是这个基地的最底层。一开门,将军的脚步就被两名自卫队士兵给阻拦住了:“这里是日本自卫队专属禁区,请各位立刻离开。”

  米罗和卡妙好象已经融入了自己的角色,况且早就看不惯那些嚣张的嘴脸。还没等吩咐,各自飞起一脚,结实的把那两个不知好歹的东西给踹飞了出去。隆奈迪斯一言不发的走出电梯门,径直向早就勘测好的囚禁重地走了过去。紧跟而上的拜安做了个逮捕的手势,立刻有数名积怨很深的宪兵冲上去将那两名自卫队士兵铐了个结实。

  门口的喧闹惊动了应急守备的自卫队士兵,纷纷持械向这边赶来。忍耐了很久的米罗和卡妙这下找到了发泄的地方,一个使用轻度冻气,一个食指的毒针专扎那些妄图冲击将军的自卫队士兵。那些普通的士兵又岂是这两个家伙的对手,一招一个,在几分钟之内全部放平了了事。

  跟在后面收拾残局的米勒中尉可是忙了个够戗。看看那两个能打的家伙,再看看这些被放平的家伙,他暗自庆幸选对了立场。同时他也明确了一件事情:将军这次来就是专门找那些日本猪猡麻烦的。既然有将军撑腰,嘿嘿,那可就管不了那么多了。不过他兴奋过了头,没去注意倒地士兵发抖的身体和乌黑的嘴唇,更没去细想两个普通的士兵怎可能在电光石火之间解决了这些经过强化训练的自卫队特种士兵们。这些人,他的宪兵小队可是收拾不来的。

  隆奈迪斯大步流星的走向囚禁室,而打斗的动静也惊动了这里自卫队最高军官——车田正太郎大佐。他急急的带了两个士兵赶了过来,正巧在囚禁室的门口碰上了杀气腾腾冲过来的美军一行人。“误会啊误会,什么事情都好说啊。大日本帝国和美国是友好合作的啊。”

  隆奈迪斯轮圆了臂膀,照准车田正太郎的面颊就是一耳光。当然了,把力度控制在了正常人的范围之内。要不这一扇足够让他见天照大神了。旁边的拜安不知什么时候从机要皮包里抽出了两份文件,丢给了一旁虎视耽耽就准备动手的米勒:“什么误会?是谁给你权力扣押美军军官的?”

  这下米勒中尉吃惊不小,原来这些该死的日本人胆大到如此的地步。只见那两份档案上明确的注明了:修罗中校,海军特级战斗机飞行员;苏兰特少校,海军情报分析部亚洲课次席分析员……到这里,米勒中尉彻底明白了,原来少将凌晨到此是有目的的啊。是为了拯救两名美军军官的安危才来到这里啊。这些该死的日本猪,居然敢把黑手伸向了美国人,简直是罪无可恕。

  隆奈迪斯悠悠的道:“中尉,表现你对国家忠心的时候到了。”

  米勒中尉跨嚓一个立正,脸上露出一种神圣的神色。他实在想不到在这和平的年代,居然还有能让他米勒如此为国家尽忠的时候,是该好好的表现一下才对。他敏捷的窜了过去,拽下一名已经被制服牢房看守的钥匙,就要上前打开牢房。

  口中咸咸的还有坚硬的活动颗粒,该是牙被打掉了吧,那名日本大佐一直到现在都没弄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牢房里关押的是两名首相亲自交代下来的极度重犯,怎可能会是美军军官?可眼前的一切又表明美国人不象在撒谎。他刚想开口,却被米罗凶狠的眼神给逼了回去。带的两名士兵想上前阻拦,但被卡妙轻轻的搭了下肩膀,立刻倒地不停的抽搐,象是被冻伤了一般。可怎么可能?这里可是恒温在25度的啊,在恒温25度的房间里被冻伤……这是什么逻辑。车田正太郎大佐真希望眼前的一切都只是一个噩梦,对,一定是自己在发梦。

2006-1-1 00:18 天水英才姜维
唉,这部是最好的同人,吴迪大人现在已经写到100多章了,只是出的太不连贯,我看到第102就把前面许多情节都忘了,不过这个绝对值得推荐,原作者经济,军事,政治根底扎实,情节很有趣味。至于纱织做反角吗,我只能说“该!”,谁叫她在冥王篇躲在神殿里不出来指挥,一点雅典娜的风范都没有,还让那么多黄金为她牺牲,最后小强成主力部队了,还靠她升级成神斗士,明显偏向。

2006-1-1 20:34 高木知之
见愁兄出山了?那好,我就不多事了。
目前好像最多到111。似乎还没有完结的意思。哈哈。

2006-1-3 13:29 神 见 愁
41

听见沉重牢门被推开时发出难听的金属摩擦声,修罗勉强撑起头望向入口。今天拷问的人来得可够早的,走廊的灯光让习惯了黑暗囚室环境的修罗感到有些刺眼。肿到和桃子差不多的眼睛细缝里只是辨认出今天来人是美军的制服。费力的笑了笑,几乎沙哑到无法说出完整话语的喉咙低沉的嘲讽道:“难道日本狗逼问不出来的事情,今天要换个人来做?”

  卡妙见到被摧残得活象恶鬼般的同伴,心中的怒火不由得上下翻腾。目前的情况是赶紧要救他们出去,于是抢上前一步,凑在修罗的身边,微微的将自己的小宇宙散发出来一点,让身边的同伴能够感受得到自己的到来。果然,那带有寒冰特质的小宇宙一接触到修罗的肌肤,那张口欲骂的修罗立刻安静了下来。被镣铐铐成十字的双手因为兴奋而有些颤抖。是的,就算是被困在着地底深处无法逃脱的情况下,修罗还是坚信着同伴会来搭救自己。而现在,修罗都有点不敢相信自己感受到的究竟是不是真实,抑或说还是自白剂注射后的效果?不过不管怎样,他那绷紧的躯体松软了下来。隆奈迪斯和拜安两人则赶去查看旁边那一点声息全无的苏兰特。苏兰特比起修罗来其实更惨,或许是上一日的拷打过量,无论拜安怎么拍打着他的脸颊,呼喊着他的名字,仍然是一点反应都没有。

  “赶快把这鬼东西给我打开!叫医护兵赶紧过来,通知医疗中心做好抢救准备!”米勒中尉为自己的基地里居然有这样的私刑室感到耻辱,大声的下达着命令弥补着自己的错误。他绝对不允许这种羞耻的事情在自己管辖的范围内再一次的发生。不过,他此刻忘记的是:第十三层,并不属于美军宪兵纪律管辖的范围。有了长官的吩咐,肺都要快被气炸掉的宪兵赶紧抢上两步,七手八脚的将两人放了下来,另有一人通过楼层之间的通讯器大声的呼叫着医护兵的到来。

  车田正太郎大佐直到这个时候才醒悟过来,以这个将军为首的宪兵小队是想来强行带走日本政府一级严令关押的重犯。他愤然的站了出来:“这里是大日本帝国的禁区,你们不可以将这两个重犯带离这里!”

  已经眼睛血红的宪兵们又怎会将一个自卫队的军官放在眼里?奥,这里今天可以关海军的中校,情报部的少校;靠,岂不是老子有一天也会进这个地方蹲着。看见不自量力的车田正太郎大佐不识趣的堵住了出口,抬起穿着军靴的腿就是一脚,硬是将死拽着门不放的大佐踹到了对面走廊的墙壁上。米勒中尉窜出牢房,恶狠狠的冲着车田正太郎大佐啐了口吐沫:“你娘的,对于美国军人来说没有禁区!而且,美国军人就算犯了罪,也会有美国的法庭来惩罚他们,什么时候轮到你们来动手了。”

  这边赶到的医护兵已经将两人放上了手推担架车里,另有一名护士在紧急的确认着两人的状况,边奔跑边做着血液配型,为马上就要展开的抢救做准备。隆奈迪斯脸色阴沉的从牢房里走了出来,阴戾的脸上充满了杀气的扫了一下瘫软在地上的自卫队军人,冲着米勒道:“该怎么处理这些人你明白了吧?”

  一滴汗珠从米勒中尉的脑门上滑落,莫非将军是要就地处决他们?这个恐怕会闹出国际事件啊。就算有将军撑腰,可上面追究下来,自己仍然是吃罪不起的。于是他紧紧的跟在隆奈迪斯的身后,小心翼翼的请示道:“将军,真的要处决掉他们吗?这么做会让五角大楼那面难堪的。”

  停下了脚步,隆奈迪斯回头的眼光绝对的寒彻人心:“怎么宪兵部有你这种拎不清楚世道的家伙。我只是要你把他们加在美国军人身上的耻辱原封不动的还给他们。对了,中尉,我要你指派一个宪兵小队二十四小时守卫在这里,直到五角大楼彻查此事的官员抵达这里。至于饮食标准么,就按照他们对待囚犯的好了。我们美国人一向尊重对方的生活起居习惯。”

  细密的汗珠在米勒中尉的帽檐底下渗了出来,他没有敢在将军面前脱帽擦汗,同时也在暗暗的骂自己愚蠢。将军这么英明神武的人,怎可能做出让五角大楼为难的事情。把这些人渣关进去那黑暗的刑讯室,的确是目前最好的处理方法。他赶紧回身,冲着两名宪兵道:“把这些杂种都给我丢到那该死的牢房里去。记住!要尊重对方的习惯!”

  宪兵值班室的绝密应答机自动的吐出了纸带,值班的下士赶紧抽出纸带放入了旁边的译码机中。这是一种有效防止泄密的手段。在译码机中翻译出来的文字将会被封存在一个密封的纸夹里,然后由专人送给能够阅读这份文件的人。五角大楼认为这样可以最大程度减低中间环节泄密的可能,包括那些看上去绝对不会被收买的译电员们。什么?您说只要找到相应的译码机就行?那就召集军队进攻这里来抢走这台唯一可以解码的机器吧,因为唯一的脱密私钥是固化这译码机中的。而且任何打开译码机的动作都会导致固化有脱密私钥的芯片的自毁。

  米勒中尉是申请这次绝密验证的低级军官,他基地宪兵中尉的身份得以让他这么做。而他这么做的目的很简单:就是确认一下这个来访将军的身份是不是真的。毕竟清晨没有通知的突访在战后就再没听说过有人这么做过。他申请这么高级别验证一半是出于职业警惕性,一半则是私心:如果是真的,那么其他同僚并不知道他做了什么,他米勒中尉可以当作所有事情没有发生;如果回传过来的消息证明将军是假的,那么他就可以立刻命令宪兵执行逮捕。这是一招绝对双赢,用国际象棋的术语来说可以称它为王后双杀。

  这份绝密的确认文件被三名宪兵送到了正在医务站忙着招呼军医救治伤员的米勒手上。有了刚才和自卫队冲突一幕之后,其实米勒中尉早就对眼前这个将军的身份确认无疑了。有哪个冒牌的家伙会这么关心美国军人的生命的?不过既然那面回传了结果过来,那就展开看一下吧,也算对那边加班工作同僚一点面子。于是他侧身站到了一块白色的屏风后面,开始用药柜上的手术刀挑开密封的纸夹。

  卡妙、米罗,拜安,包括今天精明过人的隆奈迪斯都没有注意到这个细节,他们的注意力都被两名昏迷不醒的同伴吸引了过去。“立刻葡萄糖盐水点滴,还有给修罗中校先补充200CC血浆,动作要快!米勒中尉,你们基地应该有野外作战用的体能补充液,赶快给我拿过来!”隆奈迪斯的连珠炮让其他三人都有点一愣一愣的,俨然是专业级的救护人员啊。

  正打算看确认文件的米勒听到少将急促的命令,赶紧将拆到一半的纸夹塞进了上衣口袋,奔出房间去安排取体能补充液的事情。而将看确认回执的想法暂时的抛在了脑后。那份静静躺在中尉口袋中的回执的字不多:将军仍在基地。不过会于本日上午十点到达。发电人:海军基地战备部。

  急救是忙碌而且焦心的。所有无关人士都被请出了急救间,连将军也不例外。卡妙坐在长凳上不停的压着指关节、米罗则焦躁的走来走去;拜安有点发愣,又象是在默数着周围敌人的人数,而隆奈迪斯阴沉的脸,不知道在考虑什么,或许他此刻考虑更多的是如何安全的从这里撤离吧。米勒中尉则是目前急救室外面最忙的一个。既要忙着下令对十三层的控制和镇压工作,又要奔前奔后的忙着急救物资的调配工作。他不想让将军觉得基地里的人都是废物一块,非要靠外界的力量才能拯救自己的士兵。况且这还和他本人的前途息息相关。

  石英钟的指针在一格格跳动着,除了米勒中尉之外,每个人都觉得这时间太漫长了,一分钟就如同一个世纪一般。往往是卡妙把两手指关节都压到发疼了,时间才过了数十秒;米罗来回走了几圈,一抬头却连两分钟都没满。而米勒中尉也在暗暗叫苦,所有的事情都已经分派下去,并且执行完毕了,可自己还得做出非常忙碌的样子。他这才发现原来装样子比真忙还要累,还要闹心。

  当时针指向九点三十的时候,急救室的灯熄灭了,四名军医走了出来。几乎是不约而同的几人关心的迎上前问道:“情况究竟怎样。”

  为首一个军医上校揉了揉疲倦的双眼:“将军,幸亏你拯救他们及时。要是再晚个两三天,我就不能保证把他们完整的交给您了。目前情况已经稳定下来了,不过他们要恢复到活蹦乱跳的状况,我不能够给您一个准确的估计,这得指望这两个孩子顽强的生命力了。”

  四个人同时长长的舒了口气,其他的不敢说,这两个家伙的生命力应该比一般人顽强。不过隆奈迪斯突然冲着米勒中尉道:“中尉,立刻给我准备一辆车子。一定要舒适,符合运送伤员的条件。最好是标准战地救伤车。”

  “怎么?”军医上校吃惊的问,“将军,您想把他们送到哪里去?我以一个医学专家的身份劝告您,这么做是绝对愚蠢的。他们两个的身体条件绝对不适合再经受长时间的旅途颠簸。”

  隆奈迪斯招牌式的阴戾眼光再次暴射:“我知道这两个孩子经不起颠簸,但是美国的国家利益是第一位的。我不知道那些下贱的日本人是怎么抓到他们的。但是我可以负责的告诉你,在他们两个人身上有着关系到美国利益的秘密。所以我必须要求他们熬过这一劫。米勒中尉,我想你现在该立刻去办这件事情,而不是在这里装傻充愣!”说着,他指了指卡妙和米罗,“拜安,你带着他们两个完成护送任务。我嘛,就不先回去了,等随行车队过来之后再说吧。”

  米勒中尉的汗水再一次浸透了他的全身,他保证,如果再被这个将军训斥的话,他会脱水的。于是赶紧招来两名宪兵,一溜小跑的安排去了。三人有些担心的看了看隆奈迪斯,此刻的他显得那么的沉静,仿佛那十几公里外的将军车队真是来接他的一般。

2006-1-3 13:33 神 见 愁
42

     米勒中尉的工作速度的确是没有话说,没几分钟,一辆崭新的军用救伤车稳稳的停在了门口。为了安全起见,米勒中尉还打算派了两辆军用悍马作为警卫。拜安礼貌的拒绝了他的好意,指了指身后两人,意思是有这两人足以对付可能的情况。米勒本来想坚持,可转念一想刚才两个家伙大打出手的表现:恐怕就算来一个特种连队也未必能把两个伤者从他们手中抢了过去。于是很知趣的递上了出门的IC磁卡。

  米勒目送着救伤车消失在基地外的公路上,看看周围没人,于是放心的伸了个大大的懒腰。今天早晨的折腾是他到基地一年来最忙碌的一次。不过,想来将军对自己的工作能力应该还是认可的吧。他看了看腕上的手表,是下岗的时候到了。颇为悠闲的晃回了警备值班室。一进门,发现等待接班的斯科特少尉穿着一套刚刚浆洗过的常服,裤线都熨得笔挺,连那双黑色的军靴也擦的铮亮。米勒中尉笑着拍拍他的肩膀:“怎么了,弄的这么正式?”

  “将军要来视察基地啊,难道你没接到通知?”

  刚刚毕业不到半年的斯科特少尉显然对这种大场面还经历的过少,那话语中蕴涵着一丝激动。米勒中尉对于这种新兵式的激动显然有些司空见惯,但他仍然打算告诉他一条足以让这个新兵蛋子震惊的消息:“将军凌晨就到基地了,刚率领宪兵小队进行了一次行动。”

  果然没出米勒中尉的所料,斯科特少尉惊讶的叫了起来:“可是海军司令部那里来的照会函电说是将军车队要上午十点才抵达这里啊?”

  龙飞凤舞的签完了交接单,米勒中尉把夹子拍到了少尉的怀里:“知道什么叫做微服私访么,这就是了。对了,现在将军应该还在医疗中心那里休息。既然现在是你当班,想办法送点点心过去吧。将军到现在还没吃东西呢。”

  年轻少尉啪一个立正:“中尉,我会办好的。你赶紧去休息吧!”满意的点了点头,米勒中尉挪动着疲劳的身体,往自己的营房走去。看见中尉走了,兴奋的少尉一边压抑着自己的心情告诉自己不要紧张,一面叫来自己的手下去安排点心。他斯科特少尉到目前为止,还没有被任何一位将级军官接见过。但这事马上就要发生在他的身上,这该是多么荣耀的一件事情啊。他又有些懊丧,早知道将军凌晨就会来,自己就不和中尉换那个班了。可惜,这种事情是没地方卖后悔药的。

  他来回的在值班室里转圈子,直到肚子里数到两千多,勤务兵才一路小跑的端着托盘冲了过来。要不是看着手上端着给将军的食物份上,斯科特少尉真想一脚踹上去。不过是办点小事,居然磨蹭这么半天。不过现在不是和勤务兵计较这个的时候,他接过食物托盘,朝着三层的医疗中心赶去。

  斯科特少尉在走进医疗中心的时候特意放慢了脚步,生怕自己军靴的声响惊动了正在休息的将军。轻轻挑开门口的窗帘,少尉探头往里面张望着,洁白的屏风把休息室隔成两半,靠门这边一半没有人。恩,将军一定是在屏风那半边的床上休息呢。他不敢擅自进入,于是带上了门,朗声的道:“报告将军,少尉斯科特为您送点心来了。”

  将军象是睡着了,门里没有一点的声音。而他的声音在安静的回廊里隐隐的传来了回声,这惹得其他几个地方的人纷纷将头探出门来抗议,其中一小部分甚至冲他比出了中指。少尉的脸上颇为尴尬,看来的确不应该在医疗区大声的喧哗。算了,进去轻轻的把点心放在将军床边吧,不然等将军醒了知道我打扰了医疗区的宁静不好。于是斯科特少尉再次拧开了房门,他蹑手蹑脚的走了进来。绕过屏风以后他泄气了……看来将军是休息够了,连外套都没穿就又跑出去视察基地了。他挠了挠头,决定把点心就留在这里,将军如果回来一定会看到的。

  这边将军的车队已经浩浩荡荡的驶进了大门。新上任不久的太平洋地区海军司令弗雷德里克·路易少将和他的幕僚班子神气活现的走向了主楼。上等兵桑德罗早已经下岗睡觉了,接岗的列兵罗宾逊见来了这么多高官赶紧立正敬礼,并按照基地出入守则要求查验证件:“将军,请您出示您的证件。”

  将军很神气,也很自傲的掏出了证件甩了过去。象是捧着一本圣经一样,列兵罗宾逊赶紧小心翼翼的把将军的证件放入证件识别器中。“查无此人,此证件无效。”电脑合成语音的声音宣布了此证件的无效性。几乎所有人脸上都浮出了黑线……列兵罗宾逊的更是吓的不轻,他怀疑是自己操作上的失误才导致了电脑判断的失误。小心翼翼的用自己的袖口擦拭了一下将军证件上磁条部分,又重新启动了一次证件识别器,确认无误之后,再次将证件放了进去。“警告,仍然是无效证件。”

  这次列兵罗宾逊的心理承受能力可到了极限。天啊,难道要我按规定扣留将军么?可是他身后那么多高级随员都可以证明将军的真实性啊。他身子开始不由自主的哆嗦了起来。

  啪的一巴掌打在了罗宾逊的脑袋上,罗宾逊回头一看,原来是刚去解手的中士汤姆赶了回来。或许是赶回来有些匆忙,连衣冠都有些不整。汤姆当着将军和那么多高级军官的面实在不方便斥责这个笨手笨脚的新兵,只是一把从罗宾逊手里抢过了证件,嘴里嘟囔着:“看你,学个东西都那么笨。这个机器这么简单都不会用!”说着,在自己的裤腿上蹭了蹭将军证件的磁条,再一次放入了证件识别器的荧光下。嘟、嘟……两声轻微的扫描声后,机器终于确认了将军的身份:“弗雷德里克·路易少将,职务:太平洋地区海军司令官。”

  在列兵罗宾逊那几乎崇拜的目光下,中士汤姆恭敬的把证件双手递还给了将军:“将军,请您再做一个眼纹确认。”

  将军颇有点不高兴的接过了有些弄脏了的证件,随手丢给了自己的副官。不过,作为出入基地核心部分的必要程序,他还是很配合的在中士的引导下做了眼纹识别程序。

  米勒中尉回到自己的宿舍,先拽下了自己的领带,然后脱衣服打算休息。在挂衣服的时候,指尖突然触摸到了上衣口袋里硬硬的纸夹,中尉想起来那是自己早上没来得及看的确认回执。不知道怎么的,他突然有看一看的冲动。于是掏出纸夹,坐在写字台边,用桌上的裁纸刀划开那没来得及拆封的地方,抽出了回执。回执上的字很少,但中尉却觉得一个巨大的魔鬼站在自己面前狞笑着,他觉得自己有些透不过气来。原本还兴奋异常的他就象是被人从头淋了盆冰水,寒彻心肺。“将军是假的。”他下意识的道。

  这个可怕的念头一出现,许多不合理的情节也就一一浮现在他的眼前。将军进基地微服不假,可外道门岗却没有提及。自卫队所在的第十三层,就连自己这个基地老兵都不知道其构造和设施,可将军却能够径直的走到需要解救的目标地点。所带的两个警卫能力超强,能在短时间内瓦解掉自卫队众多高手的攻击。大佐那不知情的神情和阻止将军带走人犯的话……米勒中尉发现自己陷入了一个巨大的阴谋中去,而他,只是这阴谋中必须被牺牲掉的那粒棋子。

  回顾自己的所作所为……哪怕是五角大楼有心保他都难,更何况五角大楼根本不会去在乎一个叫做米勒的中尉的生死。他们肯定会把自己推出来,作为这次阴谋袭击事件的同谋犯交给那些日本人。中尉的脸奇异的扭曲着,十分难看。想到囚室里被拷打两人的惨状,再想起自己把那大佐锁入牢房时凶狠的目光,米勒中尉激灵灵打了个冷颤。跑,是根本跑不了的。就算他现在能够跑出基地,又能够在这片日本的土地上隐藏得了多久。到那时候不光是日本人要置自己于死地,就连美国人也不会放过自己,自己将会被当作替罪羔羊去安抚日本人。

  中尉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精神上有些陷入妄想的癫狂:既然横竖都是个死字,那么那些该死的日本人也不应该逃脱应有的惩罚。要不是他们把那两个该死的家伙关在第十三层,要不是他们一直保持着那里的神秘,要不是他们一直不愿意和我们做情报交流,今天的事情根本就不会发生。这些该死的日本猪。他重新穿好了自己的衣服,跌跌撞撞的向第十三层赶去。

  “?中尉,您不是交班了吗?”负责十三层站岗的宪兵见到米勒到来,标准的行了个军礼。

  “里面情况怎么样?”中尉喘着粗气问。

  哨兵有些纳闷,怎么感觉长官象是喝醉了酒啊,可闻着也没酒味啊。不过仍然立正报告道:“报告,从您走后这些家伙就没消停过,说是要向五角大楼直接抗议我们的暴行。刚才有个兄弟实在听不过去,进去每人赏了两个耳光。那些仍然叫骂的家伙都用东西堵上了。”

  “看来是不得善终了啊。”中尉喃喃的说。

  “中尉,您说什么?”,岗哨没有听清楚米勒的嘟囔,征询的问道,“您要进去吗?”

  米勒中尉的眼睛因为充血而显得有些血红:“是的,对,是的。我要进去。立刻他妈的给我把门打开!”

  不敢惹到这个看上去象是在火头上的长官,哨兵迅速的把门打开,闪身让米勒中尉进门。

  门在米勒中尉的身后关上了,只剩下头顶那盏审讯时用的灯幽幽的散发着暗红色的灯光。还真他妈的象地狱啊,米勒中尉的脸上浮出一丝苦笑。既然这样,就在这个血色的地狱里结束一切吧!

  数分钟后,里面连续响起了几声枪响。等哨兵冲进去一看。包括大佐在内的五名日本自卫队高级军官被射杀,而第六颗子弹米勒中尉留给了自己。基地里响起了发生紧急事件的凄厉警报,太平洋地区海军司令弗雷德里克·路易少将的基地视察就在这样的气氛中开始了。

  救伤车开出了很远,但那刺耳的警报声还是听的很清晰。卡妙不由得有些担心起隆奈迪斯的安危,冲着拜安问:“我说,海怪他真的没事?”

  拜安一边开着车,一边回答道:“他当然不可能有事,只是麻烦你把旁边的车门开开。不然我想:跟着我们车子再跑上那么段的话他会暴走的。”

2006-1-9 21:40 神 见 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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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妙一打开门,隆奈迪斯就窜了上来。拜安对同伴能够安然脱险毫不为奇,倒是卡妙纳闷的问道:“我说海怪,刚才干吗不一起离开?难道你喜欢跑这二十多公里?”

  抹了一下额头的汗水,隆奈迪斯没好气的道:“我们一起走的结果就是大家都走不了!而且,你不认为事端越大越开心么?”

  黑线悄悄爬上卡妙的额头:“我们走后你又做了些什么?”

  “没什么啊,只是把将军的证件还了回去,顺手把假货换了回来而已。”

  “你、你、你……你难不成也穿着将军服走到将军面前,和他友好的交换了证件?”连续几天没有正常休息显然让卡妙的思维有些跟不上隆奈迪斯的节奏。

  象看怪物一样的看了一眼卡妙,隆奈迪斯用手指了指脑袋,无可奈何的道:“拜托你动动脑子好吗?要是我那样子出去,还会这么轻松的出来么?”

  卡妙没有接口,倒是驾驶席上的拜安帮忙解围了:“靠,人家只是不熟悉你那变色龙一样的特性,还有你那比小偷还要敏捷的身手啊。这没什么好炫耀的吧?况且你就算如他所说的那样去见将军,脱身也不见得难到哪里去吧?你最擅长的除了变身之外,不就是逃跑了吗?光速的逃跑,那些人里有谁可以逮到你的说?”

  隆奈迪斯三角眼一瞪:“我说拜安,好歹咱们算是同一条战壕里的战友吧,怎么可以这样揭我底牌?这叫我以后怎么出来混啊!”

  拜安的心情显然因为救出了苏兰特而大好中,轻松的拍了拍方向盘:“我们海界七精英又重新聚集在一起了。难道你认为你那点东西瞒得过海飞龙大人么?不要忘记了海飞龙大人和他们是什么关系。”说着,用手指了指米罗。

  卡妙和米罗的身躯同时一震,都怀疑自己听错了什么,赶紧异口同声的问:“什么!?”而隆奈迪斯的小眼睛烁烁的放出了热烈的光芒:“加隆大人真的回来了么?”

  拜安得意的点了点头:“那是。刚才加隆大人刚刚通过小宇宙和我沟通过。而我也将我们这边的情况告诉了他。”

  卡妙和米罗对望了一眼,一丝担忧的神色浮上了脸庞。随着撒加的复活,加隆再一次失去了双子圣衣的认可。对于圣域来说,他只是一个超级的替补,一个撒加不在时充任救火的角色。虽然两人都认为这对他不公平,但是听到加隆再次成为海飞龙的事实之后,还是有一点点的失落。因为他们知道,自傲的加隆将不会再回头了。现在和海界的关系还不错,可真要有兵戎相见的时候……该如何抉择呢?

  精明的拜安象是看穿了两人的担忧,友好的笑了笑:“我说圣域的两位,不必为了明天那或未可能发生的事情而烦恼吧?”

  两人也只是在思维上走了条死胡同,拜安这么一提醒,才发觉自己实在是有一点杞人忧天的味道。这时候,车厢里修罗的咳嗽声惊动了前面驾驶室的众人。米罗在第一时间窜进了车厢,除了开车的拜安,另外两人也随后紧跟了进来。米罗一面调整修罗脸上的冰袋,一面用手轻轻的拍打着修罗的脸颊:“喂,醒醒!你这阿米巴的原形虫,可不应该就这样被几个杂碎打趴下啊。”

  因为冰敷的作用,使得眼睛附近的红肿稍稍的好了些,起码没有昨天那么火烧火燎的疼了。修罗努力的睁开了眼睛,映入他眼帘的是卡妙和米罗那焦急的脸庞。不过山羊座注意到的不是两人的表情,而是两人那清一色的板寸头,于是沙哑着喉咙说出自他清醒之后第一次遭打的话:“靠,你们两个怎么把头发给剃了?老子的头发是酷了点,可你们也不用学我的样子,剃个板寸来欢迎我吧?要知道,那忒没有性格了。”

  两个人显然没有预料到这个原形虫一醒过来的态度。不指望你痛哭流涕、感恩戴德、发誓下世做牛做马来报答吧,起码也说点中听的东西啊。怎的就戳到两人心中那永远的痛呢?要知道,两人在行动前两天再三犹豫,直到最后才毅然的跑到当地理发店将两头漂亮的长发给剪了去。为的是混进基地的时候不会遇到麻烦。可这个家伙居然不知好歹的说两人是为了耍酷才……于是,一顿丝毫不顾及伤者的暴扁让一旁的隆奈迪斯感到心惊肉跳,开始庆幸自己在基地的时候并没有真正惹恼这两个煞星。(当然,只是象征的锤打了一顿,反正不用小宇宙的拳脚还伤不到这个家伙)

  一个突然减速,两人的“暴行”被前面的拜安神色严峻的喊声给阻止了:“不要闹了,我们有麻烦了!”今天的天气很好,在公路的远处,已经可以看到隐隐绰绰的人影晃动。

  眼尖的卡妙注意到了那面飘扬着的日本自卫队军旗:“这些猪怎么知道我们的逃逸方向的?”

  拜安有点懊丧的拍了拍自己脑门,自责道:“是我不好!早该换车的。我忘记了美军每一台作战用车都有定位装置的。”

  前面设卡的自卫队士兵显然已经注意到这边突然放慢车速的美军救伤车,一个领头模样的拉起对讲机呜里哇啦的喊了起来。虽然隔了这么远听不清楚,但大家猜也能够猜到肯定是在向上报告发现疑似目标之类的话语。

  “看来要麻烦啊。”拜安挠着头道,“我们几个突围没什么问题,可是他们两个怎么办?突围时候万一有流弹问候两人,他们可没什么能力自保。”说着,用下巴努了努仍然躺在车厢的两人。

  隆奈迪斯有些不以为然,依然轻松的道:“大不了我再去糊弄他们一下就是了。虽然变日本人麻烦了一点,但是他们这些家伙应该是看不出破绽的。”

  米罗冷笑道:“难道你要变成他们首相去训斥他们不成?麻烦先看看你身上穿的什么!一个身穿美军军服的日本人,你以为能糊弄住谁啊。难不成你变形的时候能连身上衣服一起变化了去?”

  隆奈迪斯脸色一红,他的确忘记了自己现在这身行头根本不适合做演员。拜安摆手阻止了米罗的继续挖苦,冲着隆奈迪斯详细的分析道:“我们在潜入美军基地前,是做了大量的准备工作的。包括先去海军基地偷盗出将军真实的证件和通行证,因此我们的基地之行才可能那么顺利。可现在自卫队是专门派来堵截我们的。我们一没有对手的详细情况,二不具备可以证明身份的相关证件,三没有准备相应的说辞。而且狼来的事情我们可以反过来想,被糊弄过两次的敌人……没理由再上第三次。所以我认为用骗术是基本上行不通了。”

  米罗拨弄着自己的指甲,冷冷的道:“既然行不通,那就只好动手杀人了。我想这些自卫队的杂碎还不够我们几个分的。”

  看着米罗慢慢伸长的指甲变得暗红,隆奈迪斯有点费力的咽下了一口口水:“这个,难道圣域没有对普通人不得出手的相关规定吗?还是说你们的女神返回奥林珀斯之后,有些规矩就可以被打破了?”

  象是突然被人浇了盆冷水,米罗有些悻悻然的放弃了动手的念头,有些不甘心的道:“那你到是出个合适的主意啊。”

  无奈的耸了耸肩,隆奈迪斯道:“我认为除了骗术之外,别无他法。”

  就在三人一筹莫展的时候,一直没有出声的卡妙开口了,那声音就如同西伯利亚的冰壁——冷酷且没有情感:“你们都不要动。拜安,你车继续往前开,听我的命令加速,我们硬冲关卡!”

  或许是卡妙无比坚定的自信感染了三人,又或许是实在无计可用,三个人一致同意了卡妙的要求。虽然他们根本不知道卡妙将如何面对前面的检查。

  一名自卫队的士兵已经挥舞着停车接受检查的牌子,示意这辆速度比乌龟还慢的军车接受检查。而另外六名士兵呈一个扇形围了上来。路边两辆装甲车上的机枪也警惕着瞄准着这边,提防着这些极度危险分子的最后反扑。拜安调整着呼吸,微笑着将自己的证件递了出去。靠近驾驶窗的士兵右手从扳机上离开,去接那本递来的证件。他有些纳闷,为什么这辆车居然开车的是个军官,而三个士兵则什么事情不做的就那样坐在旁边的座位上。证件核对无误,这人就是通报中几个偷袭基地的匪徒之一。士兵不动神色的把证件归还了过去:“长官,请出示您的通行证。”

  拜安还没有听见身后卡妙要他冲关的话语,于是强自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从口袋里摸出了米勒中尉给的IC磁卡,这是证明这辆军车出处和通行权力的证件。还没拿到证件,可IC卡上基地那特有的老鹰标识早就映入了士兵的眼帘。没错了,上面追查的就是这批人!眼底显露出一丝凶光,他正想招呼同伴们行动,却发现自己的喉咙象是被冻僵了一般,根本发不出任何声音。就在这个时候,一声低沉的声音在拜安耳边响起:“就是现在,冲!”

  拜安根本没有熄火,脚也一直虚踏在油门上。听见卡妙冲关的口令,迅速挂挡、松离合器、踩死油门,救伤车就如同箭一般窜了出去。两个站在车头处的士兵被呼啸而过的车子撞飞了有十余米远。其余促不及防的士兵在一阵慌乱之后纷纷开枪。另外警惕着的军车也发动了油门。

  听见车外叮当乱响的子弹撞击声,隆奈迪斯不由得抱怨起来:“靠,这也算好方法吗?这样还不如下去杀个痛快来得好。”

  卡妙没有回应他的抱怨,豆大的汗珠从脸上滑过。要维持车体外迅速凝结成的冰壳不被打穿,并且要同时冻住其他追击车辆的油箱可并不是一件轻松的活计。开车的拜安第一个理解了卡妙的做法,冲着隆奈迪斯喊到:“你,赶快给我去车厢里接下漏网的子弹!卡妙,你只要负责保护好关键的部位就好,车厢里就交给他们两个。”

  颇为感激的冲着拜安做了个笑脸,卡妙开始全神贯注在车辆要害部分的保护上,并且时不时的给后面追击的车辆制造一些麻烦。而米罗和隆奈迪斯则在身后的车厢里玩起了接子弹的把戏。没有了卡妙冰壁的保护,穿透而过的子弹如同蝗虫一般密集。不过对于两位光速的战士来说,简直是轻松的小菜一碟。米罗是接一颗往外丢一颗,抽空还往背上挠两把痒;隆奈迪斯则把接到的子弹堆在了自己脚下,小心翼翼的码放了起来。

  车子越开越沉,拜安纳闷的回头一看,气愤的大叫:“我靠,你打算买废品啊。统统给我丢出去啊!!!”不过这个时候他们的身后已经没有任何的追兵了。

2006-1-9 21:43 神 见 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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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打朱里安·梭罗宣布支持城户财团的反收购计划之后,三途河这边却出人意料的一点声响都没有,既没有宣布提高公开收购价格来吸引散资,也没有放弃收购的风声,并且拒绝一切媒体的采访。最初两天还有记者和采访车二十四小时守在公司大楼外,期望能挖到意外的新闻,但一周下来大多数人放弃了。只剩下一些自由记者还固执的逡巡在这里,出于天生的敏感,他们认为一定会有什么事情发生。果然,快到中午时分,一辆小型箱式货车停在三途河实业正门口。一般来说,这种货车只会停靠在后门的卸货位置上,是什么原因让这辆货车居然停在了正门口呢?这一发现立刻引起了这些类似鬣狗的记者的兴趣,长焦距镜头的相机丝毫不吝啬胶卷,把从车上下来的六名男子一一摄入了镜头,唯一遗憾的是由于他们进门速度太快,所以没有能够抓到合适的正面照。一些有关系的自由记者立刻开始联系相关的媒体,要求人员上的支援。

  外面守侯的老记们感到兴奋,可三途河实业的保安却不轻松。看看闯进来的几个男子,其中两个男子脸色苍白显然有受伤的样子,可另外四个人身上仿佛有一种无穷的压迫力量,使得负责门厅保卫的五名保安有一些不寒而栗。带班的保安队长立刻抓起了对讲机要求保卫中心派人支援。

  “我们要见你们的总经理,不管哪位都行。立刻!”卡妙的话让人没有反对的余地。

  “我们总经理是你们这些人说见就见的么?想要见他们的人都排到明年圣诞节了,你们哪里凉快哪里呆着去!”带队保安不客气的回道。

  “什么人这么大胆,敢跑到三途河来闹事!”匆匆赶到的带班队长欧克斯一出电梯口就大声喝道,为了防止等会的殴斗场面发生,他指挥着将前台的接待小姐送到二楼,并且让保安按动了卷帘门放下的电钮。

  “呀呀~~前辈,三途河实业公司的电动卷帘门放下了那!”一直在外面关注着的年轻记者藤原井通过手提电话和正在开车赶来的师傅绪方真通报着情况,“看样子要有一场殴斗呢。”

  “那你拍到没?”绪方真一面拼命按喇叭抗议前面那辆慢如龟爬的车子,一面关心着现场的发展。

  “恩,对峙的镜头拍到,后面卷帘门放下就没什么值得拍的了。”

  “靠,我怎么教你的,赶快凑近。即使拍不到,听听他们谈些什么也好,说不定有什么重大隐秘藏在里面啊。”凭借职业的敏锐性,绪方真觉得里面一定有值得挖掘的新闻报道,赶紧给藤原井下达了要求。扶着胸前的相机,藤原井开始想办法穿越前面那川流不息的车流。

  里面欧克斯刚刚安排妥当,正打算看看究竟是谁这么大胆敢来闹事,却因为一个熟悉的声音而愣在当场。“欧克斯,想不到这么久不见,你还是不长进啊。”

  作为一百零八冥斗士之一的欧克斯,自然是忘不了在巨蟹宫偷袭自己的男子。刚才没有认出来是因为卡妙那头奇短的头发,此刻一听声音,他涩声的道:“你是水瓶的卡妙……”

  “的确是我。”卡妙冷冷的踏上前一步,“现在我们有资格见你们的总经理没有?”

  感觉到四周的温度开始降温,而额头却不由自主的渗出冷汗。欧克斯终于崩溃了,他喝止了那些跃跃欲试的普通保安:“赶快通知拉达曼迪斯总经理,昔日的对头找上门来了啊。”

  哈迪斯大人在得知城户财团获得那关键的8%股票之后居然什么行动都没有,而且特别下令给三巨头:目前所要做的唯一的事情是——等待!命令刚一下来,艾亚哥斯沉浸在研究围棋的乐趣当中,米诺斯跑去某个地方惬然自得的钓鱼去了。好象这两个家伙一点都不担心目前的事态发展嘛。拉达曼迪斯心中一直在嘀咕,究竟是他领会不了主上的动机呢?还是自己庸人自扰呢?算拉,下午去听场歌剧吧,也让自己的格调高雅一点,省得米诺斯老是嘲笑自己只是一个暴力男。就当他胡思乱想的时候,保安中心的紧急电话响了。

  拉达曼迪斯有点纳闷,难道在东京还能发生什么事情么?要知道,保安中心的带班队长都安排的是冥斗士,就算有什么黑社会想来闹事也是轻松搞定的份啊。他拿起电话,只听得话筒那头在嚷:“总经理,欧克斯队长报告,昔日的对头上门了。”

  皱了皱眉头,拉达曼迪斯很不喜欢这种语焉不详的的报告。不过,让欧克斯惊慌失措的人……拉达曼迪斯的脸色严肃起来,因为那意味着有强大战斗力的人踏入了公司。他不畏惧任何强者,甚至渴望着和强者对峙,此刻全身的肌肉开始骚动,战斗和杀戮在召唤着他。他沉声道:“疏散普通员工,我就下来。”电梯的数字从四十二楼迅速下降,拉达曼迪斯脑袋中转过无数个假设。对手究竟是谁?冥界的敌人很多,在这个节骨眼上寻上门来的……一时之间,他也无法理出个头绪。

  电梯门还没完全打开,他就已经窜到了大厅的中央。当他看清楚眼前来人的时候,先是微微一愣,然后指着卡妙和米罗那板寸的发型放声大笑了起来:“我说两位是不是突然改变性格了?怎的剃了这么个发型?太没个性了,太没个性了!”说着夸张的摇头中。

  两道黑线同时的浮现在卡妙和米罗的额头,由于此行是来求人,卡妙强自压下自己的脾气,缓缓的道:“这就是你们的待客之道吗?”

  拉达曼迪斯原以为几人是专门前来闹事的,所以一出电梯便故意借由两人的头发讥讽对方,可对方现在的口气听上去不象是来打架的啊?聪明的拉达曼迪斯立刻意识到是自己手下人环节上出了问题,他黑下脸:“欧克斯,他们有挑衅行动么?”

  欧克斯看看拉达曼迪斯的脸色不对,小心谨慎的回答道:“报告大人,是当班保安见这些人凶形恶煞一样的跑进来。认为可能是来闹事的,于是通知了我。我赶到这里,然后发现他在。”说着用指了卡妙,“于是就向大人告急了。”

  啪!一个耳光响亮而且清脆,拉达曼迪斯的脸色变得铁青:“难道我是这么教你们做事的?你有问清楚他们的来意么?”

  “公司程序见三位大人之前一定要预约登记的。这个,他们就这样闯来指名道姓的要找三位大人中的任何一位,这难道不是挑衅么?”欧克斯捂着脸庞为自己辩解。

  咣叽一脚,拉达曼迪斯狠狠的踹飞了欧克斯:“没有用的东西。难道轮到你来决定我们要见谁么?这完全应该是前台接待的事情,哪里要弄到这么兴师动众的?再说了,就靠你们几个,能拦得住谁?”

  卡妙肚子里明白拉达曼迪斯这么做完全是为了表示并非他有意指示手下阻挠自己,冷冷的接道:“我们前来,是因为撒加说你们在关键时刻能够帮上忙,我们相信撒加的眼光才前来的。如果要上演闹剧给我们看,恕我们几个既没有闲心也没有时间。”

  略微有一点点尴尬,但拉达曼迪斯毕竟是三巨头之一,很快冷静下来,坦诚的道:“对不起,这次是我们太失礼了。最近我们在为着同一个目标努力着,所以只要我们能够办到的事情我们一定会尽力的。具体的情况请上楼谈。”说着做了个楼上请的手势。

  恩恩,来人是熟人,而且看样子以前和三途河有过过节;来人中有提到一个叫撒加的男子;目前双方有一个共同的目标在努力;来人需要三途河实业的帮助,藤原井对着自己的录音笔念出了这些废尽耳力才听到的内容。这时候,卷帘门再一次缓缓打开,他赶在完全打开之前离开了保安的视野范围,跳上了绪方真刚刚赶来的车子。看看一楼的门厅丝毫没有打斗的痕迹,前台小姐也已经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绪方真再次发动了车子。

  “师傅,我们要去哪里,不监视了么?”

  绪方真摇了摇头:“除非你能够象只壁虎一样爬到他们位于三十九楼的会议室,而且还要有能够足够好的听力。这里能给我们的资料已经都给了,剩下来的就只有靠我们自己发掘了。走,回去分析一下你拍的照片先。”

  “什么!你说修罗和苏兰特都被人封印住了小宇宙!”这种匪夷所思的事情对于拉达曼迪斯来说也是第一次听说。他散发出一些自己的小宇宙去试探对方。其他几个人,或多或少小宇宙都会自发的抵抗那么两下;而对于修罗和苏兰特的试探,则就象泥牛入海一样毫无感觉。他怕过分的用力会伤了对方,赶紧收回了自己的力道。

  米罗有些苦闷的点了点头:“事实就是这样子。我们从美军基地把他们救出来之后原本以为万事大吉,可没想到……居然是这么个状况。要知道对于一个圣斗士来说,没有了小宇宙,比要他的性命还痛苦啊。”

  “我们海斗士也是一样。”苏兰特的声音有些微弱。

  拉达曼迪斯挠了挠头,问道:“那需要我们冥界做些什么?坦白的说,我也是第一次遇到这种状况啊。在这个问题上……我想能给你们的帮助恐怕很少。”

  卡妙一把抓住了拉达曼迪斯的手:“撒加暗示过我们有任何困难都可以找你们援手的。”

  “那等他们两个回来,然后共同商量看看?”拉达曼迪斯提出了个折中的建议。

2006-1-18 13:31 神 见 愁
45


     一接电话便迅速赶回的米诺斯和艾亚哥斯在详细检查了两人的伤势之后,抬起的脸上写满了爱莫能助。“很抱歉,我们也不知道问题的症结究竟在哪里。”

  阴郁的米罗显得很失望:“为什么会这样!不是说冥界对于这方面资料最全么?为什么会对这种情况一无所知呢!只要能救得了修罗,我们三人的股票都给你们都愿意啊。”

  拉达曼迪斯脸上有些愤怒:“我们的确需要那3%的股票,可我们不会就此拿来做要挟你们的筹码。特别是在这种救人第一的时候!明确和你们说,冥界资料典籍上的确记载着各种各样暗算人的方法,可就是独独没有这方面的记录。因为这些收集到的暗算方法是由审判中的亡灵招供出来,然后被历代法官们记录下来以资参考。所以我敢大声的说,从神话时代到现在,被暗算的圣斗士和海斗士,他们两个可能真算是前无古人的第一人呢。对于没有先例的事情,我们现在和大家一样,都是漫无目的、无从下手啊!”

  拉达曼迪斯的一席话就象冷水浇熄了卡妙的希望。虽然曾经在昔日的战斗中拼个你死我活,但是冥界众人的性格卡妙清楚,绝对不是那种口是心非的人。况且己方已经拿出了最大的诚意——那3%的股票,即便他们卖关子,到这个时候也该同意了。难道修罗就要象一个废人一样度过残生么?卡妙不敢想象那对于修罗将是怎样的折磨。

  一直没有开过口的修罗惨然一笑:“谢谢了,如果真没有办法解决,我们也不好为难人家。早在失去的时候就已经想过这残酷的现实了,现在的我只需要时间来适应它而已。”

  米诺斯阻止了挣扎想走的修罗:“既然禁制是人下的,那么也就一定有解决的方法。对了,修罗、苏兰特,你们在失去小宇宙的前后有没有什么感觉,也就是说感觉到对手对你们下禁制的手法没?尽可能的回忆一下,这对我们查找相关资料应该有极大的帮助。”

  修罗痛苦的摇头:“这个话卡妙问了我一路了。被架入那屋子之后,他们首先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麻醉我。我丧失神志前看到有个秃老头在旁边鼓捣一个黑色的小包裹,就再没注意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了。不过,可以肯定的是,他们在我们身上做手脚的时间很短,因为我醒后看时钟不过过了半个小时。然后先是感觉到昏昏沉沉、头部好像被千斤重物压迫着让人透不过气来,于是想用小宇宙去抵挡,却恐惧的发现小宇宙一点也凝结不起来。过了一会,虽然压迫感消失了,但小宇宙仍然无法聚集起来。”

  “秃老头?”艾亚哥斯疑惑的追问。

  “恩,我只看到一个侧影。因为灯光位置的关系,我看不清他的脸。”修罗努力的回忆着。

  “那你为什么说其他东西是没价值的呢?”艾亚哥斯不想放弃任何一条可能的线索。

  “怎么,你不相信我的观察能力?我说没有价值就是没有价值!”失去小宇宙的修罗心情很不好,暴躁的说。

  艾亚哥斯理解的笑笑,没有去介意修罗的情绪,继续缓缓的问:“仔细想想,或许我们能找出点有用的东西。”

  “没有用的。”苏兰特羸弱的说,“因为根本就没有其他东西,那是间空旷的房子。除了把我们绑着的特制座椅和那个该死的秃老头准备用的桌子之外,房子里再没有其他多余的摆设。对了,在进门正对的墙上挂着一副破烂不堪的孔雀开屏图,积了不少灰尘,看样子是一早就在房子里的东西。”

  众人无言,因为唯一可以分析的线索就此掐断了。

  “咳咳……”几声苍老的咳嗽把众人从沉默中惊醒,医疗保健部的门被人推开了,在那一金一银发高大男子的背后,站着他们熟悉的身影,鹤发童颜——除了史昂和童虎又有谁如此精神矍铄。

  “参见两位老师!”卡妙和米罗赶紧下跪,就连躺在病床上的修罗也挣扎着打算起身行礼。

  童虎的动作相当的快,就在修罗刚刚坐起上半身准备下地的时候按住了他的肩膀:“不要起来!我和史昂两个老家伙就是为了你们赶来的。”

  “老师……”修罗的喉咙哽咽了。这个从不轻易落泪的铮铮男儿再也无法抑制自己的情感,泪水奔腾而出。

  “好拉好拉,乖,放松点躺下。让我们两个老不死的看看究竟他们对你做了些什么。”童虎轻轻拍着修罗的脊梁,用一种哄小孩的口气道。

  一番细致的检查过后,让着两个古稀的老人不由得有些气喘。“看来真是老了,就这么点折腾就有点疲倦了啊。”史昂感慨的道。

  “老师,究竟怎么样了?”米罗着急的问。

  抹了一下满头的汗水,史昂的脸上并没有解决问题时的欣喜神色:“情况不好。可以肯定的是被人下了封印的禁制,而不是永久的失去小宇宙的能力,但我和童虎翻遍了他的全身,却没有发现封印所留下的痕迹。”

  “那么老师,既然是封印,那么只要找到当初那个死秃子,一切就都能解决了吧?”卡妙问到了重点。

  “恩,理论上可以。问题是:日本虽然只是个岛国,可要找个人却也不是容易的事情。”史昂缓缓道,“况且无伤就能给人下禁制的手段,我自问做不到,圣域相关的典籍里也没有任何的记载。这个人既然懂得禁制之法,恐怕不是个善与之辈,就算能找到也未必能保证他就一定会跟你们回来。”

  修普诺斯金色的眸子里突然闪过一丝悸动,二话不说上前搭住了修罗的脉门,右手按在修罗心脏附近,然后又一次迅速的检视了修罗的躯体。他身躯巨震,用一种不自然的声调道:“怎么可能!这明明是封神咒!”

  众人的注意力全部转到了这个金发男子的身上,除了三巨头认识他们之外,也就史昂和童虎在263年前那场大战时和他们有那么一面之缘。所以其他人很是纳闷为什么三巨头和两老都没能确定的情况,这个男人居然如此肯定的确认了。听得修普诺斯惊诧的封神咒三个字,史昂也浑身颤栗,连声的喊道:“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史昂,究竟发生什么,为什么连声喊怎么可能?”童虎自打认识史昂至今,还从未看见他如此失态的表情。

  史昂深深的吸了口气,稳定了一下自己的情绪:“我想大家对于雅典娜封印海皇波塞冬和冥王哈迪斯的封印应该并不陌生吧?”环顾房内众人,除了双子神兄弟,每个人都在肯定的点着头。史昂继续说道:“添加在封印上的咒语,就被称之为封神咒。这是只有神才能用的咒语,是为了封印那些战败的神类同胞所研究出来的咒语。换句话说,无论使用者还是被封印者,都是神!至于被封印之后有什么体会,他们两兄弟最有发言权。这也是他们能轻易认定封神咒的原因所在。”

  无论是米罗、卡妙还是修罗,抑或是海界的三位将军都用一双难以置信的眼睛死死的盯着这两位孪生的兄弟,根本不相信史昂所说的一切。卡妙有点不敢相信的问:“史昂老师,您的意思是他们两个是神?而且是被封印过的神族?”

  史昂点了点头,正要开口却被童虎抢先接了过去:“是的,263年前是我们两个老家伙亲眼看着雅典娜把他们和他们的主子哈迪斯封印起来的。”

  达拿都斯灿烂的笑了:“不错,老爷子你的记忆还真的很不错。不才承蒙哈迪斯大人的偏爱掌管死亡,而这位就是我的哥哥修普诺斯,掌管睡眠之神。”

  一道道黑线浮现在那些不知道两人身份的额头。卡妙算是这些人中最冷静的,接着追问:“史昂老师,你不是说封神咒无论是使用者还是被封印者对象都是神吗,那么他们两个为什么这么确定修罗和苏兰特中的是封神咒呢?而且,如果封神咒对人使用,会有什么效果呢?”

  史昂耸了耸肩:“老师我没亲自经历过,你不若直接问他们两个。”说罢指了指正在给苏兰特做检查的修普诺斯。

  修普诺斯一面给苏兰特做着同样的检查,一面冷静的回答道:“的确,封神咒从创始起就是神与神之间使用的东西,目的如同史昂所说的那样,是用来制裁战败的神的。通常来说,是不可能用在人类身上的。因为人类羸弱的体质是无法承受神之诅咒的。前面史昂分析提到那个下禁制的家伙应该不是一个善与之辈,才让我有亲自检查一下的念头。我刚才检查了修罗的身体之后,突然发现他的反应十分的类似于我们遭受封神咒的情况,所以才惊诧的出声。”

  米罗截断了修普诺斯的回答,问道:“等等!你说封神咒不能用在人类身上,那他们两个怎么能够承受得了?”

  “这正是我惊诧的原因。按照我的感觉,这封神咒的威力象是被刻意改弱了,而且……我们现在要找的是附加着咒语的触媒,只有找到了它,才能分析出是不是真正的封神咒。”

  “老师,什么是触媒?”米罗不太好意思继续问修普诺斯,于是悄悄的问童虎。

  “厄……”童虎沉吟着该拿什么通俗的说法来解释这个问题,“就是咒语附加的物体,比如雅典娜就在封条上施加咒语。当然了,你也可以找其他的东西来施加你的咒语,至于有没有效就要看你的使用了。”

  忙活了半天,修普诺斯有些失望的摊开了双手表示没有任何发现。大家的情绪再一次低落了下来。“难道被植入体内了?”拜安胡乱猜测道。

  摆了摆手,拉达曼迪斯否认了这种想法:“刚才修罗说过,给他们施加封印的时间很短,而且那个房子里没有手术设备,所以不存在这种可能性。况且我们检查过他们两个的身体,也没有任何手术缝合过的迹象啊。”

  达拿都斯接着拉达曼迪斯的话问道:“拉达,把他们刚才说过的情况再说一下。”于是拉达曼迪斯又把刚才两人说过的话语重新复述了一遍。达拿都斯沉吟道:“不可能啊,即使伟大如哈迪斯大人,使用封神咒也最起码要半天的时间。怎可能凡人在半个小时不到的时间内全部完成?”

  “不可以事先准备起来的么?”米诺斯问。

  达拿都斯摇了摇头:“你以为那是种简单的东西么?那是一种非常神圣的仪式!只有被封印对象到达仪式祭祀场所,才有可能开始作法的。”

  米诺斯突然想到一种可能性:“我说修罗,有可能是过了一天多你才醒的么?比如说一天零半个小时?”

  “厄……我不知道,可能有吧。”此刻的修罗也不敢肯定自己究竟在那黑房子里呆了多长的时间。

  米诺斯打了个响指:“第一个问题看上去解决了,下一步就是找到触媒在哪里?最后再去探讨那个可恶的秃老头子究竟是谁。”

  “问题是我们几个都已经仔细检查过修罗和苏兰特了啊,并没有什么发现啊。”米罗挠着头缓缓的在脑海中重复刚才检查的过程。突然,他一声大叫:“我知道在哪里了!”冲到修罗的面前,也没征询修罗的同意,开始一寸寸的翻看着修罗的头皮。修普诺斯也想起自己刚才并没有去检视两人的头发,但却没有亲自上前,示意身边的史昂为之代劳。有点疑惑的看着有些奇怪的修普诺斯,不过史昂还是开始迅速的检查起苏兰特的头发来。

  “有了!有了!”米罗拨开乱糟糟的头发,一支金针的末梢稍稍的露出了头皮,“看来这些家伙是用针灸用的针来做触媒的。只要拔了他,修罗你就解放了啊。”说着,米罗就欲拔出那根祸害修罗的东西。

  “住手!”一直在旁边紧张注视着的修普诺斯抢上前一步,左手一托米罗正要拔针的右手,阻拦了他莽撞的行动。

  米罗有点气愤的冲着他喊:“干什么,不就是根扎在百汇穴上的针灸用针嘛。先15度平刺,扎到颅骨面后再水平进针,这点小儿科的东西有什么值得紧张的?”

2006-1-18 13:32 神 见 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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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修普诺斯松开米罗的臂膀,冷冷的道:“如果你想他死,那么你尽管拔好了。如果封神咒是这么容易被解除的东西,那么你尽管拔。”

  不祥的话语让屋子里再次冷了下来,屋子里尽是粗重的喘息声。修普诺斯小心的拨开修罗的头发,自己的观察着那只露出一个小头的金针,脸色越来越难看,最后竟然跌坐在床沿上。

  “怎么了?”史昂看着神色不对的修普诺斯,赶紧问。

  松开自己的领带、解开最上端的扣子,修普诺斯大口呼吸着空气,仿佛不这样做的话就要窒息一般:“有一个好消息,也有一个坏消息,不知道你想先听哪个?”

  “一个个来,先说坏的吧。”

  “这针上的确是如假包换的封神咒。也就是说,即便不是神亲自所为,也必须是神附体的人才可能施行这个咒语。不知道我这样说你们能够理解多少?”

  圣域的几位脸上突然没有了血色,童虎涩声的问:“难道你所指的是雅典娜亲自封印了他最忠诚的圣斗士?”

  修普诺斯避开了童虎的问话:“我的意思是有神级的人物站在了我们的对立面,至于究竟是谁我并不清楚,也不好下定论。”

  粗重的呼吸依然继续的,史昂试图缓解屋内的气氛:“那么好消息一定是既然确认是封神咒,那么你就可以施救了是吗?”

  依然是一个否定的答复:“不,我和弟弟都只是二级神。封神咒只有奥林珀斯十二主神才有能力使用。”不明真相人的心沉到了湖底,而修普诺斯的眼角却露出了笑意:“既然是好消息,那么自然有能解开的人拉。”说着冲门外恭敬的喊道,“主上,请现身吧!这里有人需要您的帮助。”医疗保健部的门无声无息的开了,数日来一直悠闲南山中的哈迪斯终于出现在三巨头和众人的面前。一套鹅黄色的休闲装和脸上浮现着的笑容怎么也无法让众人将他和那传言中凶神恶煞的冥王划上等号。

  “参见陛下!”双子神和三巨头同时下跪行礼和那恭敬的神色却明确告诉大家,这便是那传说中的冥界之王。除了史昂和童虎之外,其余众人均愣在当场,他们根本没曾想到会在这么近的距离下观察一位真正的神。

  没有去理会众人愕然的反应,哈迪斯随意的抬了下手,对着自己忠心的部下说道:“都起来吧。对了,拉达曼迪斯,欧克斯是你的直属手下吧?”

  “是的,我的陛下。”拉达曼迪斯谦恭的回答道。

  “那你去打发那些因为刚才门厅事件蜂拥而至的媒体和记者吧。”哈迪斯的话语中听不出他的态度,仿佛只是在转述一件其他人的事情而已。

  “属下遵命!”拉达曼迪斯在下楼的时候庆幸的抹了一把汗。按照大人以往的习惯:只要自己在处理记者的问题上没什么毛病,应该是不会再追究自己管下无方的责任了。

  哈迪斯只当这些发愣的人不存在一般,径直走向了病床边受禁制的两人。他好象知道那根针就应该在那里似的,直接拨开修罗的头发,仔细的观察了起来。只有靠近哈迪斯的艾亚哥斯察觉到主人在看到那根针时那细微的惊讶。哈迪斯又转身去查看苏兰特的情形,然后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了下来良久没有说话,到后来甚至连眼睛都闭上了,好象入定了一般。

  看着面无表情的哈迪斯,卡妙心中的寒意接近了绝对零度……难道真没希望了?他不管面前这个男子究竟是不是神,仍然大胆的问出所有人都想知道的问题:“请恕我放肆,敢问冥王大人,他们两个身上的禁制究竟能不能解除?”

  第一遍问话没有反应,当卡妙打算再问一次的时候,哈迪斯缓缓睁开了眼睛:“你就是水瓶宫的卡妙吧?”

  被那深邃眸子注视决不是一件让人轻松的事情,卡妙第一次感受到了冥界之主的威严:“是的,我是水瓶的卡妙。”

  哈迪斯突然笑了起来:“放轻松,放轻松点。前代的水瓶座在我的面前可没你那么拘谨啊。当初可是率先闯入我地面行宫的黄金圣斗士那。不信的话你可以问问他们两个。”他微微指了一下史昂和童虎。

  不知道哈迪斯为什么突然会有心思提起243年前的往事,两个老者的脸上略微的有些尴尬,下意识的冲着卡妙点了点头。说到前代的水瓶座黄金圣斗士,可是让他们两个记忆尤新的——那个曾经追着其他宫圣斗士,发誓要把数学的理念普及天下、就一定要从身边做起的数学狂男子。只是不知道这个男子为什么会给冥王留下如此深刻的印象,而此刻突然提起他来,是什么意思呢?难道说借此表明圣域和冥界素有间隙,让我们知趣的收回要求帮助的请求么?

  冥王接着问:“当时他冲进来的第一句话知道是什么吗?”

  包括二老在内的众人都疑惑的摇头,当时的史昂和童虎正分别对上了前代三巨头中的两位,等冲入宫的时候,水瓶座已经和睡神战在了一处。

  “这个家伙进来之后没有大叫什么爱和正义,只是很义正严词的冲着我喊,”冥王学着当时水瓶座喊话的语气,“‘这个建筑是出自哪个没有创意人的监工啊?怎么一点都不懂黄金分割比例和力学计算,简直是薪水小偷啊!’”

  除了当时侍奉在冥王左右的双子神没有扑街,其余人的脸上都是层层的黑线。经冥王这么绘声绘色一描述,卡妙也记起来初到水瓶宫时,那涂满了微积分公式和空间解析几何计算步骤的墙壁,为了清除这些涂鸦,卡妙废了不少精力和脑筋。不过,卡妙实在不理解冥王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突然的提起这挡子事。比起回忆当初来,他此刻更关心的是修罗的小宇宙是不是有恢复的可能。

  象是洞察了卡妙的想法,哈迪斯感觉到有点索然无味,左手支着额头,冲着史昂抱怨了起来:“我说史昂,你培养出来的后辈们很没有情趣呢,比起你们那届差得远了去了。”

  还是没有拿捏住哈迪斯的心情,史昂不得不小心的解释道:“那段日子的确是值得回忆的东西,不过,目前是不是能请冥王大人明示一下这两个小辈是不是救得了啊。这个沉重的东西压在大家心头,自然就没心情陪冥王大人怀旧了。”

  “你们这些人啊,要是本神没有能力救下他们,怎还有心情和你们东拉西扯的?”哈迪斯对这难得怀旧的心情被破坏表示了一点点小小的遗憾。

  从神口中说出来的事情那就是铁板钉钉的事情了,听到哈迪斯这么说,大家脸上的笑容才多了几分。米罗有点不好意思的道:“感谢哈迪斯大人的援手,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开始呢?”

  “只要材料齐全就可以动手。”哈迪斯微微闭目,想是在想着需要那些献祭的东西,“黑母羊、黑公牛头各一个,两生物没凝固的鲜血各一碗。”

  “这是要做什么,难道是巫术不成?”隆奈迪斯不负责任的说话招来了大家恶狠狠的怒视。拜安赶紧用力拍了他一下:“不胡乱说话没人当你不存在。”

  哈迪斯自然不会去和隆奈迪斯计较这个问题,倒是曾经做了二百多年教皇的史昂耐心的解释道:“这是古老献祭冥界的一种方法,为的是能让冥王感应到召唤……”

  他的话让哈迪斯不客气的打断了:“喂,不要背你那圣域流传下来的荼毒了。本神目前就在这里,自然不需要什么所谓的召唤。只是这下针之人的手法很诡异,为了保证他们两个小宇宙能够恢复,不至于砸了本神诚信的招牌,才需要这些物件。”

  “那我们即刻去找!”卡妙、米罗异口同声的道。

  “等你们找到黄花菜都凉了,你们认为符合标准的畜生很容易找么?然后还要堂而皇之的拖进三途河实业公司的大门么?拜托你们不要给那些象鬣狗一样的记者制造新闻好不好?”刚上来拉达曼迪斯很不客气的大浇冷水。

  “……”众人一时之间没了主意,却没发现修普诺斯的身影早已经在空气之中消失了。

  “那么请冥王大人移驾到一个僻静所在帮忙医治?”童虎提出了一个解决的方法。

  “不用!去五楼的食堂厨房吧。我想修普诺斯应该已经准备好了。”达拿都斯估算了一下哥哥消失的时间。

  众人面面相觑,然后才省起这两位虽然不是主神,但总也是神的级别的说。于是卡妙、米罗架着修罗;拜安和隆奈迪斯架着苏兰特,一行人向电梯走去。

  五楼的主管刚才接到修普诺斯的通知,于是五层的员工在五分钟之内得到了带薪放假半天的通知。修普诺斯更通知了保安室的欧克斯,严禁闲人踏入第五层。而厨房里那一排排架子被几名冥斗士挪了开去,整理出很大一块空间。

  众人到达这里没两分钟,一团淡淡的雾气在那空间里越来越浓。待到雾气完全散去,一手抓着黑公牛、一手抓着黑母羊的修普诺斯出现在大家的面前。要是放在平时,这或许是让大家能够捧腹大笑的时候,可现在不同,所有人的注意力只关心哈迪斯究竟是否能够成功的破解这号称封神的禁制。

  达拿都斯微微使了个颜色,一名早已经准备多时的冥斗士长刀挥出,两畜生的头颅应声飞起,另两名冥斗士用早已经准备好的托盘稳稳的将其接住。有洁癖的卡妙见颈腔里的血直朝自己这边扑来,不由得有些蹙眉。正想迅捷的避让开这热气腾腾的血液,却没曾想那血液象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操纵着,在半空中折了个弯乖乖的向两个空桶里泻去,没有一滴血滴落在地上。直到米罗用指尖暗暗指了指米诺斯那隐在袖管里的手,卡妙才发现这男子竟在谈笑中如意的操纵着自己的劲道。“好强的实力!”卡妙不禁暗暗赞叹了一个。

  这一切都在电光石火之间完成,修普诺斯谦恭的行礼:“陛下,您要的东西都已经准备妥当。”

  满意的点了点头,哈迪斯亲自从两个桶中各舀了半碗血,然后混合了起来。混合后的鲜血凝固的相当的快,没一会,已经凝结成软软的象果冻般的胶状。达拿都斯递上个木勺,哈迪斯挖起一块覆盖在了修罗的头顶,然后冲着米罗努了努嘴:“天蝎座,你应该对针灸和穴位比较了解吧?”不知所以的米罗点了点头,哈迪斯搁下碗和勺子,慎重地说道:“我用手压住血块的同时,你慢慢的抽针,一定要慢!针拔出来的时候绝对不能碰到我,否则一切都完蛋,听明白了没?”

  虽然不明白为什么哈迪斯要这样吩咐,但米罗还是凝重的点了点头。哈迪斯不再说话,双手交叉叠放在那胶状的血块上,双目微闭,开始念诵着只有双子神才能听懂的语言。这边米罗弹出的指甲尖掐住了那微微露出头皮的针头,开始小心的捻动往外抽取着金针。其他几个人连大气都不敢出,全神贯注的观察着取针的过程。这个时候的双子神最为紧张,他们所要做的就是确保米罗抽出来的针不会碰到哈迪斯尊贵的手指。如果真的碰上了……那可是一件及其麻烦的事情啊。

  金针一寸寸的被抽了出来,混合的血块被附着在针上的奇异能量迅速的融化,哈迪斯的指尖距离那慢慢往外抽动的针体越来越近。双子神的神经也越绷越紧,好几次达拿都斯想阻止,都被哥哥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给硬生生的压下了。哈迪斯手指最近的时候距离针尖只有一根头发丝粗细的距离,幸好米罗不负众望的成功抽出了金针。修普诺斯立刻递上那碗血胶:“丢在这里!”

  嗤……金针一接触到凝固的血胶,居然象根烧红的烙铁按在皮肉上那般,发出一股难闻的焦臭。一旁的达拿都斯赶紧从桶里各舀了些血浇进了碗里。修普诺斯对着卡妙吩咐道:“立刻让他两种血各喝半碗,然后去休息!”卡妙默默的点头,对这种仪式不甚清楚的情况下,他只有听从人家的安排。

  哈迪斯睁开了眼睛,那深邃的眸子里泛出一丝疲惫,他对米罗笑了笑道:“还能继续吗?”

  反正现在拔的不是自家兄弟,想来心理压力不会有刚才那番大。况且有了一次成功后信心大增,于是米罗点了点头:“那是当然,我们继续吧!”

  对这种解咒术略有了解的史昂却冷汗涔涔,看见两人还要继续,赶紧把米罗拖到一旁,低声的说道:“缓一天做,你累了。”

  纳闷的看着史昂,米罗挥了挥手臂:“没有啊,现在我精力很好呀?”

  “不,你累了!”史昂坚持道。

  一只手从背后搭在了史昂的肩上,哈迪斯声音不大,却很坚定的说:“既然他说不累,那我们就继续。”

  无可奈何的同意了哈迪斯那带有命令性质的话,史昂退到了一边。旁边的童虎看出了端倪,在史昂的耳边悄悄的问:“有什么不妥吗?”

  一面紧张的注视着已经开始了拔针过程,一面言简意赅的和老友解释道:“那玩意是封神用的,你说哈迪斯敢碰那针吗?所以他才需要米罗来拔针,而他负责解除已经施加在两人身上的咒语。那混合的血块就是保护他手不触碰到针的东西。一旦米罗蛮干……”

  听到这里,童虎也不由得紧张了起来,双眼紧紧的盯着那一寸寸拔出的金针。

2006-1-18 16:06 神 见 愁
47


这一次的拔针过程在对于所有人来说都是那么的漫长。虽然是闭着眼睛,但是凭借着自己强大的第九感,哈迪斯根据米罗拔针的速度调节着自己解咒的语速。金针很顺利的一点点抽了出来。看着已经抽了过半的金针,米罗的心理有那么一丝的放松。这可能是因为成功一次之后的兴奋,也可能认为这样拔针的手法太过于简单,总之米罗的抽针速度比起上次来略微的快了那么些。细小的变化对于其他人来说或许感觉不到,可哈迪斯却实实在在的感受到了这细微变化带给自己的压力。他不由得暗暗责备自己刚才为什么要逞强。即便是全盛时期的自己要连续破解两个封神咒,那也是一件极度耗费精力的事情,更何况现在自己的神力只恢复了一半都没有到。

  此刻的他只能集中精力去遏制抽离金针时咒语对被施法者大脑的破坏作用。在米罗带来的额外压力影响下,哈迪斯额头上迅速渗出了细密的汗珠,这些汗珠不甘寂寞的汇聚成更大颗粒,最终从哈迪斯那俊美的脸庞上滑落。

  好心的拜安取出一块手帕,想去帮忙擦拭掉冥王额头上的汗水,却被极度紧张的史昂一把拽住了胳膊。“千万不要打扰他,不然谁都不知道会出现什么意外的情况。”对于了解巫术一二的的史昂来说,他的猜测没有错。假若手帕打断了哈迪斯的咒语,那么等待苏兰特的就是成为没有思想的植物人的命运。不过他现在显然没心情和拜安再多解释什么,一双眼睛全神贯注的注视着那边抽针的情况。

  修普诺斯长长的喘了口气,就剩一个针尖了,看来一切都很顺利。血胶也已经准备好,只要丢进去就万事大吉。那边的达拿都斯虽然没有象哥哥那样明显,但显然神色也放松了不少。

  或许是抽针太快导致哈迪斯的咒语没有跟上,苏兰特脸上浮现出痛苦的神色,身子也不由自主的扭动起来。让一旁关注着的修普诺斯冷汗直冒,厉声喊道:“放慢一点,小心!”米罗刚想稳住针头,但针尖已经在苏兰特痛苦的扭动而挣脱了出来。一直闭眼解咒的哈迪斯感受到了苏兰特的痛苦,猛然睁眼加快了解咒祷文叨念的速度。双手同时前压、捂住了暴露在空气中的针尖。接触到哈迪斯手指的针体闪烁着幽异的光芒,仅有的一点点血块在金针的魔力下迅速的融化。“不!”双子神同时大叫,一面疯狂的将黑羊血和黑牛血往哈迪斯的手上浇去。

  史昂的担心终于成为了现实,迅速的赶到米罗的身后,用冷静的语调命令道:“当冥王的咒语一停,你要赶紧把针抽走!这次千万不能再有闪失。”

  米罗的额头尽是黄豆般大小的汗珠,那没持针的手有些微微的发颤,好不容易挨到冥王咒语念完,赶紧将针抽了出来,丢进了一旁的碗里。丢进碗里的金针不象上根那么和顺,象条蚯蚓一样疯狂的在碗里扭动。史昂按着双子神兄弟先前的方法,狠狠的往那碗里又浇进两勺血才算镇住了躁动的金针。

  那边的双子神兄弟阴沉着脸,扶着几乎脱力的冥王离开了厨房。三巨头的脸色也很凝重,不过既然是冥王大人自己同意连续解第二个封印,他们也不好就此去责怪谁。拉达曼迪斯上前一步道:“请几位先去休息吧。我们三人还要赶去看陛下的情况。就不陪各位了。欧克斯,你带他们去保健部……”

  医疗保健部里的气氛很沉闷,压抑的空气让米罗有些透不过气来。所有人看自己的眼神都是怪怪的,特别是海界的两位,早没了从基地出来时那股热乎的劲头。他们目前只关心苏兰特究竟会不会受到影响。不过米罗确信,一但苏兰特有什么意外,这两个家伙一定会和自己翻脸。又望了望史昂童虎,两人先后把头扭了过去。

    在扭头的那一瞬间,米罗看见史昂眼神中尽是恨铁不成钢的神色。他开始对刚才不听史昂的建议而感到懊悔。不过这世间唯一没有卖的就是所谓后悔之药。

  几人中只有卡妙扶修罗先回来,对整件事情的发生情形不是太了解,所以对米罗的态度还算宽容。他拍了拍米罗的肩膀,劝解道:“现在着急后悔都没有用,看情况再说吧。”

  “什么叫做再说?!”那边海界的拜安早已经铁青了脸色,“我话先撂在这里,如果苏兰特真有什么后遗症的话。我可不会因为加隆老大的面子而便宜了他!”

  隆奈迪斯虽然没有叫嚷,但也阴郁的道:“难道圣域的家伙都这么毛躁?还是说因为苏兰特不是圣域的人,所以下手这么没轻没重的?如果真是这样,我看联盟一事还是算了吧。”

  “我说各位,在事情没明朗之前能不能给老朽一个面子?这样争论下去对谁都没有好处。”史昂的脑袋有点嗡嗡作响,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实在是在他的料想之外。虽然目前一切都很糟糕,但在最糟糕的事实没有发生前,绝对不能够先乱了阵脚。卡妙也帮着打圆场道:“我说海界的几位,隔壁就是淋浴间。”说着他指了指苏兰特身上那些双子神疯狂泼上去的血迹,“那东西还是及早洗掉比较舒服。”

  拜安以一声闷闷的哼声代替了谢意,和隆奈迪斯一左一右扶着苏兰特进了淋浴房。一场即将到来的暴风雨暂时的化解了。

  在这天以前,米罗还可能不太了解度日如年这四个字的真正含义。可现在他觉得每一秒钟都那么漫长,一切都是那么的缓慢,缓慢到就象把每秒钟要播放的动画桢数减到一桢时的效果。整个时间都似乎凝结了,只有他米罗还保持着正常的状态。他能仔细的感觉到每一个人的心跳,每个人每次的呼吸,甚至连窗楞上落了一只鸟的动静也尽在他的感受之中。若是平常,或许米罗会欢呼两声,但现在他只觉得全世界都在弃他而去。

  …………

  被卡妙拍醒的米罗,正正的对上了拉达曼迪斯那凶狠的眼光。他蓦然打了个激灵,一个不祥的预感浮现在他的脑海:难道冥王真的被……

  “走了拉,因为身体的原因,冥王要我们去他的休息室。”卡妙在后面推了一下发愣的米罗。

  米罗有些机械的向前迈开了步伐……因为身体的原因……卡妙的话语象榔头一样重重的敲打着米罗的心灵。紧跟在其后的卡妙虽然注意到了米罗走路顺拐了,但由于心事重重,也没去提醒米罗应该改过来。

  推开了那两扇樱桃木的房门,房内简单雅致的摆设让人很难相信这居然是一界之主的起居之所。转过隔挡的屏风,令人诧异的是看到了哈迪斯嘴角上微微的笑容。虽然哈迪斯的脸色还是有些苍白,但这笑容就象一剂安定人心的镇静剂,让大家的心全部落回了肚子。特别是米罗,用力的揉了揉眼睛,象是要确认自己看到的不是梦幻一般。

  “各位请坐!”双子神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可言语里和缓了不少。

  大伙怀着一肚子的疑问坐了下来,这期间发生的事情有太多让他们不明白的了,不知道冥王会不会给他们揭晓这些谜底。

  望着大家急切想知道一切的目光,哈迪斯淡淡一笑:“想知道什么就问吧,只有大家都明了一切,我们这个三界联盟的基础才会稳固。”

  米罗是最先发言的:“这个,请问冥王大人。刚才我卤莽的失误,有没有给您、还有苏兰特将军带来什么危害呢?如果这种危害存在,有什么可以解救的办法吗?”

  哈迪斯没有正面回答,反而捞起了旁边托盘里盛放着的东西:“你看这是什么?”

  “啊!金针!!”众人不由得一阵小小的惊呼,同时大家脑袋上冒出了一个个的问号……既然是封神咒,为什么对哈迪斯大人居然一点影响都没有呢?

  哈迪斯的笑容显然很得意,金针在他小宇宙的包裹下随意的改变着形状,最终变成了一个圆圆的球体。“如果是真正的封神之咒,刚才的失误足以让我遭受到封印力量的压制。只不过……下咒人的目的是为了克制他们两个,所以刻意修改了咒语。而且他显然没考虑到会有神的干涉,所以只单纯的追加了有人拔针就破坏目标大脑的禁制咒语。所以,这个所谓的封神咒也就对我彻头彻尾的没有了威胁。至于苏兰特嘛,死神和睡神补救措施做得不错,所以应该和修罗一样,没过多久就可以恢复对小宇宙的控制。”

  总算是一个皆大欢喜的结果,大家都长长的吁了口气。特别是米罗,那压抑在心中沉重的大石头总算落到了地面。“刚才冥王大人您的脸色实在是让我们担心啊。”拜安说道。

  摆了摆手:“很久没有解咒了,况且虽然说是刻意改过了,但解起来一样麻烦。刚才脱力完全是因为精神不济的原因,和咒语反噬没有一点关系。”

  童虎咳嗽了一声接上了话题:“我说冥王大人,您找我们过来,恐怕不只是单纯为了这么件事情吧?”

  哈迪斯的脸色严肃了起来:“我不想去追究米罗拔针时的卤莽行为,因为其中有我要求继续的成分在里面。但我想让大家明白,站在我们对立面的敌人中也有了神干涉的踪影。从目前金针的角度分析,这个神只能临时的借助附身体做一些有限的事情,但这种状况维持不了多久,有很大的可能我们将会被迫迎接另一场战争。另外我有一句丑话说在前面,我虽然是冥界之主,但原则上是反对复活这种事情发生的,所以请诸位要做好必要的心理准备。”

  众人纷纷点头:“吩咐吧,目前我们该怎么做呢?”

  冥王的视线再次落到了刚刚解开封印的两人身上,缓缓的说:“我要他们两个暂时的‘睡’上两天……”他特地在睡字上加重了语调。

2006-1-18 16:12 神 见 愁
48


  下午三时,东京国立医院的一辆急救车赶到了三途河实业公司的楼下。修罗和苏兰特被赶来的大夫七手八脚的抬上了车。恰巧被刚分析完照片赶来的藤原井将这一切统统的摄入了镜头。

    送走了两边人马之后,三途河实业公司再次清净了下来。在哈迪斯的授意下,拉达曼迪斯切断了通往四十层以上的电梯。待一切都收拾妥当,几人重新聚集在了哈迪斯休息的房间。此刻的哈迪斯脸上的微笑荡然无存,随着轻轻的咳嗽,神族特有的淡金色血液溢出了他的嘴角。

  几人有些慌了手脚:“主上,这是怎么回事?”

  无力的挥了挥手,哈迪斯的精神有些不济:“众卿难道认为封神咒只是我嘴里那轻描淡写的玩意么?”

  艾亚哥斯疑惑的问:“那主上刚才为什么……”

  一丝苦笑在哈迪斯的嘴角泛起:“若我不那样说,那么恐怕脆弱的三界联盟就真的要土崩瓦解了。”

  “主上,属下有些不明白。即使不靠那些家伙,我们的武力也足够了。再说了,我们不觊觎这地上世界,又何必为了地上世界的纷扰费劲心思呢?即便有战争,最多属下几个多加两次班就好了。没有必要……”拉达曼迪斯的问话代表了大多数人的想法。

  一方手帕轻轻擦去了嘴角的血迹,哈迪斯的眼睛中闪耀着的是一丝丝的怒火:“拉达曼迪斯,那么你认为我冥界是专门给人打杂的小丑不成?”

  拉达曼迪斯单膝跪倒:“属下绝不敢有那种想法。”

  “拉达曼迪斯,我要你清楚一点想法:冥界是维护这个世界正常运转的一个环节,维持它正常运转是你们的使命。但是,这不代表我们就必须替那些在人界肆意捣蛋的家伙们收拾残局!我要这些平时游手好闲、没事就跑地上惹事的奥林珀斯神们明白,地球不是他们的游乐场,我们冥界也不是给他们收拾残局的清洁工。拉达曼迪斯,如果我再从你口里听到一句偏安一隅的想法,那么就不用出现在我的面前了。”

  或许是伤痛牵动了哈迪斯的神经,这次说出来的话出奇的重。把向来以忠心著称的天猛星战士吓得够戗,浑身僵硬的维持着跪姿,生怕稍微一动哈迪斯就会把他除名。

  看着忠心的手下如此惶恐,哈迪斯的心里也有些不忍,在又一阵咳嗽之后挥手示意米诺斯叫拉达曼迪斯起身。

  修普诺斯考虑着应该换个话题,于是上前一步恭敬的问道:“主上既然替两人解除了咒语,是否借此确认了下咒神的身份呢?属下实在猜不出是哪个神会附身在一个秃老头身上。难道会是火神赫淮斯托斯(Hephaestus)?”

  哈迪斯没有好气的白了修普诺斯一眼:“这个假设如果是他们三个做出来,我尚可以原谅,但怎么就从你口里冒出来了呢?希腊十二主神里,最不会闹事的神就是火神赫淮斯托斯。只要给那个神一个铁匠铺,他可以连自己漂亮的老婆都抛开不管,怎可能跑到人间来胡闹。难道你认为人间有更好的铁匠铺在等着他么?我说修普诺斯,你是不是故意岔开话题啊?”

  尴尬的笑着,修普诺斯挠了挠自己金色的长发:“主上,其实属下两个意思都有。不过的确是猜不到那个幕后的家伙是谁,因为会屈尊附身在一个秃老头身上的神,我除了赫淮斯托斯想不出其他人了。”

  哈迪斯实在是气不动这个笑脸相迎的属下:“给你三个提示:首先、我如果要动手做事的话,需要自己准备物件么?其次、难道神就必须附在他们看到的人身上么?最后、我使用封神咒也有好几次吧?你看我哪次需要麻药这种东西的?”

  修普诺斯没想到替拉达曼迪斯的解围结果把主上的注意力引到了自己身上,不由得暗暗叫苦。这几句冥王口中的提示却让艾亚哥斯的灵光一现,于是走上前来:“主上,您的意思是指:秃老头只是个准备物件的下人,而真正被附身的那个人和两人很熟悉,所以不得不给他们使用麻药?不过,从您的提示里——属下判断不出是哪个神、附身在谁的身上。按照我们目前针对的对象来说,恐怕城户纱织的嫌疑最大,毕竟她是雅典娜的转生体。难道……是雅典娜又回来了,她可是智慧和战争之神,挑起所谓的战争也理所当然。”

  有点赞许的摇头,哈迪斯部分否定了爱将的推理:“我给你的条件你都用到了,这很好。但我决不认为是雅典娜那小丫头又一次回来和我作对的说。”

  “为什么?”几人异口同声的问,突然间修普诺斯逮到了一个理由:“主上,我知道为什么决不是雅典娜了。”

  哈迪斯以手支下颚,饶有兴趣的道:“说来听听。我先说明啊,如果说错了,那就去米诺斯那里准备可能的加班工作。”

  修普诺斯自信满满的道:“按理说雅典娜应该是最喜欢和主上您作对的,但这次绝对不会是她。原因很简单,冥界一战之后因为她那过度的仁爱而复活了那么多已死之人……没有个百十年根本无法恢复她的神力。所以这个时候她应该呆在奥林珀斯某个角落保养,而不是自不量力的再来和主上您作对。”

  哈迪斯满意的点头,然后追问道:“那么会是哪个神呢?”

  一直没有开口的拉达曼迪斯举手道:“主上,属下认为众神之主宙斯(Zeus)、海皇波塞冬(Poseidon)和农神得墨忒耳(Demeter)是不可能为主上您的敌人的。”

  哈迪斯笑骂道:“你倒是会挑简单的话说哦?理由说来听听。”

  拉达曼迪斯正色道:“首先,照情况分析来看:这个神早在主上您下来之前就已经开始筹划他的阴谋了。而主上一直在宙斯那边居住,况且宙斯请主上您下来收拾摊子,所以不可能是宙斯。其次海皇波塞冬到目前还封在瓶子里,就连他的转生体朱里安·梭罗也是前不久才被城户财团找到,所以更不可能是他。最后农神得墨忒耳(Demeter)可是主上您的丈母娘啊,我想再怎么离谱,她也不会对付您吧。”

  “恩,你小子分析的还算有点理由。那么究竟是谁呢?”哈迪斯似乎想要用这个问题为难一下大家。

  几人都显露出苦闷的神色,达拿都斯犹豫的道:“主上,目前可以附身的转生体也就沙织和朱里安两人啊,理论上来说其他神也没办法寻找其他合适的躯体啊。”

  岂料哈迪斯摆了摆手,说出了一番让大家都瞠目结舌的话来:“不!现在可以供挑选的转生体实在是太多了。就你们不知道的范围而言,如果不挑三拣四恐怕有十个;如果要算‘精英’的话,也有五个之多。”

  达拿都斯银色的眸子里闪耀着疑惑的光芒:“难道大人指的是曾经穿上过神圣衣的五人组吗?”

  “不错,正是他们。我一度还想借由那个叫瞬的躯体来复活不是吗?”哈迪斯很满意达拿都斯思维的速度。

  “可瞬不是主上您亲自选定的转生体么?”修普诺斯被哈迪斯神神叨叨的话语弄糊涂了。

  哈迪斯揉着太阳穴得意的笑了:“我只是把某人的儿子拖了一个过来借用而已。可惜啊,毕竟不是自己的转生体,所以我的灵魂才会被那小子一度排挤出去。”

  有些反应迟钝的修普诺斯似乎捕捉到了一些诡异而大胆的念头,他颤声说:“我的主上,难道您暗示……星矢他们是宙斯的血脉?”

  优雅的点了一下头,哈迪斯居然认同了这个疯狂的想法:“没错,修普诺斯。你说的一点都没错。自打那年宙斯神秘的在奥林珀斯消失三年,我就知道他又去滥情了。”这么毫不客气的语言从哈迪斯的嘴里说出来,倒把大家闹了个脸红。不过回想种种情况,哈迪斯所言绝非空穴来风。不过与其妄加猜测,还不如等哈迪斯大人一一揭露真相来得爽快。等得一会,哈迪斯看看大家把这个震惊的消息努力的消化了之后,开始毫不客气的揭露宙斯的风流史:

  在雅典娜转生前三年中,被附身的城户光政已经开始着手准备为雅典娜寻觅接班人的工作,开始在全世界范围内滥情。其高效率的认识女人的方式和几乎百分之一百受孕的几率,也只有宙斯才能够做的到。(作者注:三年之内要生一百个小孩,那么……认识的女性起码也要一百人上下。三年以1095天计算,也就是每10.95天就要从认识一个女人开始、到热恋、再到上床,而且还要保证受孕。当然了,这还包括从世界的一个地方跑到另一个地方并发掘出合适人选的时间。)在这之前和在这以后,城户光政又没有了滥情的记录……,所以,这是宙斯附身的第一个依据。

  当撒加谋杀雅典娜未遂之后,早已经附身在城户光政身上的宙斯及时赶到了希腊。身上彰现的神迹让艾俄洛斯相信了这就是宙斯,于是放心的将女神交给了宙斯。但没想到的是因为失去了利用价值……而被宙斯神道毁灭了。

  再然后,青铜五人组屡战屡败,屡败屡战的“不死精神”,若没有宙斯的庇佑,恐怕任何一关都是他们难以逾越的鸿沟。这么说吧,如果按照越战越强的理论来推,会得出奇怪的结论的。说着,哈迪斯取了一支笔,开始画了起来。首先他们靠爆发小宇宙打败了黄金是吧?可在仙宫的前期的时候照样被打的头破血流,于是再度爆发;到海皇波塞冬那里也是如此,那么也就是海斗士要高过黄金圣斗士N倍了。到了咱们这里,你们最初几个照样可以把他们打的头破血流,难道说你们又比海斗士高出几层?所以从头到尾,虽然几个青铜的能力有所提高,但仍然和你们不是一个数量级的。只是每当危难来临的时候,他们的宙斯老爹总会在关键的时候暗中帮忙而已。

  最后在极乐净土中,五人组的圣衣神衣化,你们认为那是雅典娜血液的功能么?错了!那是他们那宙斯老爹看见他们对付不了你们两个,于是直接参与作弊,假借雅典娜鲜血来进行所谓的圣衣神圣化而已。那几套东西,根本就是出自赫淮斯托斯的炉子的神衣淘汰品而已。

  五个家伙听完哈迪斯的绝对爆料,一个个傻在当场,象木雕泥塑一样。哈迪斯很满意这种效果,冲着双子神笑了笑:“现在你知道你们输的不冤枉了吧?人家可是一家六口对付咱呢,背后还有个作弊的老爹。”

  “是啊是啊~~~”可以看得出来两人的脑袋上布满了黑线。

  “这个……主上,那么沾了神血的东西实际上没那么神了?”米诺斯有些可惜的握着哈迪斯刚刚丢到篓子里的手帕。

  先是一愣,然后哈迪斯抑制不住的狂笑:“难道你打算把我那手帕当你的冥衣?要是神血有这么灵验的话,你还真不如去雅典娜那里当差,她可是每月都有量多的日子。”

2006-1-18 17:28 益德张
[quote]原帖由[i]神 见 愁[/i]于2006-01-18, 16:12:32发表
  先是一愣,然后哈迪斯抑制不住的狂笑:“难道你打算把我那手帕当你的冥衣?要是神血有这么灵验的话,你还真不如去雅典娜那里当差,她可是每月都有量多的日子。” [/quote]

2006-1-19 12:37 猪七戒
哪里还有连载啊,写得很不错啊!

2006-1-23 21:26 神 见 愁
49


在大家肆无忌惮的嘲笑了可怜的米诺斯之后,修普诺斯的灵感突然被激发了起来:“主上,我想我已经猜出是哪个神和我们捣蛋了。”

  哈迪斯伸出一个手指微笑着纠正了一点修普诺斯语言上的错误:“不是别人和我们捣蛋,站在他的角度,完全是我们在捣蛋他呢。恩,你可以继续了。”

  修普诺斯继续说道:“原来属下一直认为是大人您的老对头太阳神阿波罗(Apollo),但如今看来天后赫拉(Hera)才是真正的幕后黑手……”

  哈迪斯等了半晌,却没见修普诺斯继续往下说,于是追问道:“理由呢?是什么理由让你怀疑赫拉的?”

  修普诺斯有点尴尬绞着双手,老实的回答道:“是直觉。”

  哈迪斯略有点失望的叹气:“恩,答案完全正确。可我要的是详细的推论依据,靠直觉只充其量说你是蒙对了。所以,修普诺斯你还的更进一步锻炼你逻辑推理的能力啊。判断一个人是否做了某件事情,不是靠直觉,而是要靠充分的证据和合理的推理来证明他的确做过这事。就拿米诺斯来说,我们都知道这家伙比较懒,但我们不能就此推断他在法庭审判工作上不上心。于是,我会抽样一部分法庭审判记录来看,很不幸的是没一份上面有他的签名。然后我可能会派两个人微服旁听第一狱的法庭审判,看看当庭法官是谁。最后我会亲自去视察,然后才能确定这个家伙实际上经常翘班,把工作丢给了他属下路尼去做的事实。”

  米诺斯刚从大伙的嘲笑中解脱出来,听闻哈迪斯又在数落自己的不是,不由得大汗涔涔。看来陛下虽然平时不闻不问,可一切都逃不过他的眼睛啊,米诺斯暗自决定今后哪怕自己再懒,也要去第一法庭坐上两天,最起码……最起码的话下令让路尼少签两份法庭笔录,然后拿过来签上自己的大名的说。不过显然哈迪斯说这个例子是为了打比方,他并没在意一旁忙着擦汗的米诺斯。米诺斯的脑袋里迅速的回旋着一切可以用的细节,试图找出一个可以让哈迪斯大人满意的解释,突然他的思维定格在苏兰特补充的那句话上:对了,在进门正对的墙上挂着一副破烂不堪的孔雀开屏图,积了不少灰尘,看样子是一早就在房子里的东西。他用力的一拍大腿:“是了,回禀主上。我知道一个确定对方身份的理由了——那幅画,那幅苏兰特说过的老旧而积满灰尘的孔雀开屏图!孔雀,在希腊神话里用来代表赫拉的圣物。而且赫拉天性善妒,对于宙斯婚后的外遇很不满,自神话时代起就常利用很多手段打击丈夫的情妇和他的私生子。她曾经将宙斯的情妇卡利斯忒和她的儿子变成熊,在赫拉克勒斯出生时阻碍他,之后又令他发疯,杀死妻儿,因而要完成十二项不可能完成的任务来赎罪。”

  哈迪斯满意的点了点头,微笑着冲着大家说道:“虽然米诺斯有时候比较懒,但是关键时候还是能派上用场的。”

  黑线黑线,惊起一滩鸥鹭——米诺斯只好把哈迪斯的话当作是对自己随机应变的一种表扬来听。

  哈迪斯继续说道:“米诺斯的论点的确正确。这次赫拉本打着要恢复世人对众神崇拜的目的下凡,但宙斯很快就发觉她那善妒的妻子有一箭双雕的打算:既达成了宙斯的要求,又能够打击宙斯那些私生子。于是才会纡尊降贵的跑来求我,让我阻止赫拉那几近疯狂的报复计划。”

  众人的脸上泛起古怪的神色——靠,还以为有什么大义的成分在里面,原来又是在管人家家里鸡毛鸭碎的闲事。

  哈迪斯看出了大家的不满,稍稍用力的拍了下旁边的桌子:“诸位!站在阻止赫拉报复的角度来说,我们是在管宙斯家的闲事。但是我请诸位弄明白一点!你们是维持这个世界正常运转的人,为了避免人间因赫拉报复而产生的劫难,也为了我们不再加班,我们也得把这事管到底。”

  米诺斯用脚尖在地上划着圈圈,用只有自己才能听到的声音嘀咕道:“原来陛下是为了不再加班才……那岂不是和我米诺斯一样,为了不要工作而努力着?”

  拉达曼迪斯挠着脑袋提出了一个馊到一无是处的的点子:“主上,不若我们去和赫拉谈判好了。把那几个青铜交给赫拉随意报复,作为交换,让她取消复仇大地的计划。”

  话音刚落,十道可以杀人的目光盯了过来,达拿都斯代哈迪斯训斥道:“我说拉达,你什么时候也象米诺斯那么爱偷懒了?你认为这样做就万事大吉了吗?要是让宙斯知道是我们把他那几个小崽子送到赫拉手上,然后达成所谓的交易的话……看来另一次全面的众神战争将由你燃起战火!”

  看来真是个馊主意啊,拉达曼迪斯被那些目光注视到脊梁骨直冒凉气,赶紧打着哈哈道:“只是个不成熟的建议嘛,不行就算了的说。主上,您指示下一步的行动吧。”

  哈迪斯的目光深邃而且悠远:“该做的都做了,就看最后的回报了。圣域的撒加、海界的加隆,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等待这两人奋斗的成果,最起码要弄清楚赫拉究竟打算附身在谁身上,然后再谋定而后动。”

  当天晚上城户家的餐桌上,辰巳将两份晚报恭敬的送到了纱织和冰河的手边。在首版正中以赫然的黑体字突出着标题:三途河集团两名高层管理不堪压力服药自杀未遂,下面配有记者抓拍到的近距离特写照片。纱织推开吃到一半的小羊排,纳闷的冲冰河道:“什么时候修罗和苏兰特成为三途河的高管了?”

  放下手中的刀叉,并没有先回答纱织提出的问题。冰河先迅速的浏览了一下那份报道:今日下午,三途河两名高管因不堪目前收购战心理压力服药自杀。后经医院抢救及时保住生命,但大脑严重受损,据医学界权威分析,两人进入完全的自我封闭空间,已经成为不折不扣的植物人,目前只能靠外界流质维持生命。冰河嘴角向上一翘,算是一个笑容:“纱织小姐,先不论这两人怎么会和三途河扯上关系的。按照我们目前的股票持有量,这次收购战绝对赢定了。对了纱织小姐,今天又有两家公司把原先委托给三途河的共3%的股票重新委托给了我们。我们目前掌握有49%的股权。”

  “那真是一个好消息。”纱织的脸上露出了笑容,“辰巳,收掉吧,我听到这个好消息就饱了。”

  辰巳的暗房中,一大摞照片散放在桌上。从箱式面包车停下、到最后两人被送上救护车,每一张照片都是那么清晰。冰河用夹子镊着,仔细的观察着其中每一个细节。“我说辰巳,看样子他们和冥界那帮人的关系并不怎么样啊。”

  “是的,冰河少爷。绪方真传来的报告中也是这么分析的。虽然他那学徒没有能及时窥听到卷帘门放下后的争执过程,但就从出门时几个冥界三巨头都没出现来看,恐怕是谈和救人不成,彻底分崩离析了。”

  冰河望着窗外飘落的雪花有些发愣:“没理由这么顺利啊。特别是三巨头,算得上是哈迪斯那家伙得力的左膀右臂。哪怕救人不成,也不至于闹到不出来送客的地步啊。”

  “少爷,你的意思是……他们在合谋给我们造成假象?”自从冰河给予了辰巳超常的能力之后,辰巳对冰河的恭敬就日甚一日。

  “恩,我的确有那个担心啊。辰巳,你要记住:永远不要把你的对手当成白痴。不然的话,你会死得很快的。”

  人有了实力,说话的底气也足了很多,辰巳提出了自己不同的见解:“少爷,那封神之咒又岂是一般人能够解的?三巨头再厉害,但他们仍然不可能有解咒的能力。就算冥界有破除咒语的记载,他们照方行事,他们能得到的——也就是两个永远躺在病床上的废人。在这种情况下,他们之间怎么可能不发生摩擦?”

  冰河的眼睛里掠过一丝寒光:“假设哈迪斯那个爱管闲事的东西又跑下来和我作对呢?他可对本神下咒的手法一清二楚的。况且这种救了人还要麻痹本神的手法,也只有他那个高级智商的脑袋才想得出来。”

  辰巳不知道今天吃错了什么药,仍然坚持着自己的观点:“少爷,冥界一战中,哈迪斯可被雅典娜伤得不轻,此刻应该还在疗伤期吧?又怎么可能下来趟这躺混水。”

  冰河沉吟道:“……这倒也是啊。哈迪斯没可能替宙斯那么卖命的。不过……辰巳,你让绪方真打着采访的旗号去医院观察个究竟。此外,不要放松对三途河公司的监视,我倒要看看他们在耍什么花样。绝不能让卑微的人类来阻挠我的计划!”雨不知道什么时候便大了起来,象是命运女神眼泪一样冰冷的雨水在两人黄金圣衣上溅起,却没有打断两人的僵局。旁边的迪斯马斯克一会看着那硕大的火钟,一面又有些焦躁的看着他们两个:弄不懂他们两个葫芦里究竟在卖什么药,时间一分一秒的在流逝,两个人什么话都没说,什么动作也没做。唯一做的,就是这样互相的注视着。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这样的僵持才能结束。

2006-1-23 21:29 神 见 愁
50


  抬头望了望火钟上燃烧得正旺的狮子宫火焰,艾欧里亚率先打破了沉默,那带有磁性的嗓音此刻是那样的沙哑:“你终于还是来了。”

  撒加点了点头,雨水打湿了海蓝色的头发贴在了额头上:“你知道,我必须来。我是来阻止那还没有发生的悲剧。”

  艾欧里亚的眼中布满了细小的血丝,很显然这几天对于他来说是痛苦的抉择:“火钟燃起之时,没有人可以通过狮子宫。”

  撒加将额头碍事的刘海拨了开去,语气坚定的道:“艾欧里亚,为了不让星矢重蹈我十三年前的覆辙,我必须亲自赶去弥补我十三年前犯下的罪孽。”

  艾欧里亚用力的咬住自己的下嘴唇,努力的告诉自己:眼前这个男人是敌人,所说的一切都是花言巧语,为的只是能够通过狮子宫,所以绝对不可以被他的言语所迷惑!当第一滴鲜血渗出皮肤的时候,他冷冷的开口道:“撒加,你通过狮子宫的唯一方法是从我的尸体上迈过去。”

  撒加的话里有些无奈:“我已经对天发誓,有生之年不会再对任何战友挥拳。我不想让冥界一战的记忆继续延续下去。”

  艾欧里亚向前踏出一步,语调比天空洒落的雨珠还要冰冷:“自从你闯宫那一刻开始,就已经丧失了作为我战友的资格。任何胆敢挑战女神权威的人都必须得到惩罚!来吧,用你那可以粉碎星星的银河星爆来继续谱写你的罪恶。”

  撒加脸上的肌肉微微的抽搐了一下,象是被艾欧里亚戳到了痛处,垂下的拳头微微握起,随即又再次松开。他坚定的向着狮子宫走去:“艾欧里亚,我就这样走过去。如果你想阻拦,就挥出你正义的拳头吧。我只要你明白,现在的我不想十三年前我的悲剧重新发生在星矢身上,所以只要我还有一口气,也会爬到教皇厅去!”

  狮子的牙齿再一次咬住自己的嘴唇,本以为那样刺激撒加,会激得他痛快的和自己大战一场……可没曾想撒加居然会选择这种无视自己威胁的方式。一步、两步、三步,撒加的身影在他的身旁交错而过。当脚步声继续远去,艾欧里亚无法再坐视不管,他痛苦的喊道:“撒加,这是你逼我的!闪电战斗拳!”他喊声在前,硬是撑了三秒才猛力挥拳拦住撒加前行的去路。这样拖延三秒,狮子的本意是只要拦住撒加的去路就好。按照撒加的实力,就算是艾欧里亚突然偷袭,全身而退的几率也超过半数。可是让他愕然的是,撒加既没有回避,更没有摆任何防御的招式,只是一心的向前走着。艾欧里亚来不及收手的闪电战斗拳一记不差的轰中了撒加的背心。撒加应声飞起,然后重重的扑倒在狮子宫前最后那阶台阶上。

  “老大!”在来狮子宫的路上,迪斯马斯克被撒加严令禁止干涉即将在狮子宫发生的一切。但此刻,迪斯马斯克再也顾不得撒加的禁令,冲着有点发愣的艾欧里亚就是一招最大的绝技:“积尸气冥界波!”灰色的冤魂带着凄厉的哀鸣直奔艾欧里亚而去。但迪斯马斯克可不去管这招是不是能够阻止艾欧里亚,他现在只关心自己老大的伤势,飞一样的赶到了撒加扑倒的地方。

  “迪斯马斯克,难道你忘记了我吩咐的话了吗?”撒加支撑着爬了起来,嘴角尽是殷红的血迹。

  “老大,可你没说要这样自虐啊!”迪斯马斯克焦躁的叫道。

  “圣斗士的血不能再在内耗中流淌了!所以,迪斯你向艾欧里亚出拳,就等同于向我出拳!”撒加的声音冷淡而不通情理。在迪斯马斯克眼里,现在的老大象是得了失心疯一样。老大搭错神经,自己可不能陪着老大胡闹,一定要想办法让老大清醒过来。还没等迪斯马斯克想出什么解决的方法,老大随后又做了一件让他几乎崩溃的事情——撒加居然带着淡淡的微笑将庇护着自己的双子座圣衣脱了开去,只剩下那套亚麻的粗布衫。

  “老大!你这是在干什么!!!”迪斯马斯克的声音里明显带着哭腔。

  “我只期望用我的鲜血来擦亮狮子那双被仇恨所蒙蔽的眼睛!十三年前那笔血帐,我撒加在这里还给你了。”撒加脚步有点踉跄,但仍然坚定不移的往狮子宫迈去。

  “哼!想靠点小伤蒙混过我的狮子宫么,没那么容易!”好不容易摆脱了那厉鬼哀号的积尸气,颇为狼狈的艾欧里亚根本没有时间理智的去思考。他已经先入为主的认定了两人是在唱红白双簧。“不要以为你脱了圣衣我就下不了手!既然你这么想流血还债,那我不介意帮你一把。闪电光速战斗拳!!!”呼啸的拳风将坚硬的青石地面撕碎,携带着地上那条巨大的裂缝直扑向撒加的后心。这一招根本没有试图去封死撒加躲避的线路,如果撒加愿意,只要轻轻侧挪一步就可以避开这一招。可是撒加全然没有躲开的意思。艾欧里亚愣了一下,然后怒吼道:“如果你不躲,就是死!”说罢加重了拳头上的力道,他相信惺惺作态的撒加一定是打算在最后一刻避开这拳,然后骗取自己的信任。

  迪斯马斯克看出了老大此刻仿佛有些一心求死的状态,可限于老大的禁令,又不能从旁边向狮子袭击。没有时间让他过多考虑,拳风已经堪堪要袭上老大的背心,他狠了狠心,下了决心。也罢,反正自己已经是死过一回的人了,这个人世对自己也没什么太过于留恋的地方。或许和冥界那三个人在地下喝茶才是不错的选择:“老大,我们来世再做兄弟!”他脚下一个发力,以超常的速度挡在了能够吞噬一切的闪电战斗拳的拳风之前。

  艾欧里亚的脸颊肌肉狰狞的抽动着:“迪斯,狮子的獠牙可以撕裂一切,就算你穿了黄金圣衣也没用!既然你要替撒加死,那我就成全你吧!”

  因为撒加就在自己身后,所以迪斯马斯克无法避开艾欧里亚那狂怒的攻击。他所能做的就是竭力防御艾欧里亚的招式,为身后的老大争取前行的时间。密集的拳风狠狠的击打着全力防御的迪斯马斯克,不能出招还击是导致迪斯防御崩溃的主要原因。面对那越来越快的闪电战斗拳,迪斯终于招架不住,霸气的战斗拳将迪斯马斯克轰得凌空飞起,然后又重重的跌落。临失去意识前迪斯将受伤的撒加死死的护在了身下。

  没有料到事情竟然是这样变化,狮子座的战士感到了一丝寒意——难道自己守宫错了吗?为什么一切会是这个样子呢!他迈步向前,每一步都是那么沉重。眼前的狮子宫弥漫着浓重的血色,浓重到让艾欧里亚几乎窒息的地步。他无力的跪了下去,想抓住脚下的青石,来告诉自己这一切都只是幻觉。但触及的依然是浓烈的血腥——巨蟹座战士的鲜血正从全身被撕裂的伤口中汩汩流出。这鲜血在青石的地板上蜿蜒曲折,又在那些低凹的地方汇集成小小的血池,这血池面积随着时间的流逝而越来越大……越来越大。

  不知道过了多少时候,细微的响动惊醒了自责的艾欧里亚。原来是被震晕的撒加挪开了紧紧护着他的迪斯马斯克,挣扎着站起来,继续踉跄的前行。

  “为什么!撒加,你为什么要这么执着!!”艾欧里亚痛苦的喊着。

  “为了不让发生在我身上的悲剧再次重演。”撒加拖着受伤的身体继续蹒跚前行,没有一丝的彷徨。

  “对不起,撒加。守宫是我的职责!”痛苦的闭上眼睛,艾欧里亚朝着撒加再次挥拳。

  突然,数道金光同时炸开!穿在艾欧里亚身上的狮子座黄金圣衣和倒伏在一旁不动的迪斯马斯克身上的巨蟹座黄金圣衣同时分解还原,脱离了主人的身体。三件代表着正义的黄金圣衣居然不约而同的挡住了艾欧里亚的拳风,成品字型护卫在踉跄前行的撒加身后,金属的悲鸣声在三件圣衣上同时发出,象是要阻挠艾欧里亚的攻击。双子座头盔那正义的一面更是再次流泪,就象在为女神的圣斗士内斗而泪流不止。

  “为什么!为什么!”艾欧里亚痛苦的仰天长啸,“难道我拼力守宫是错误的吗?为什么连圣衣都舍我而去!苍天啊,究竟什么才是正义!!”

  “艾欧里亚大人,该结束了。”天琴座的奥路菲在金牛座的阿鲁迪巴的扶持下赶了上来。

  看到金牛宫的阿鲁迪巴和本应临时守护巨蟹宫的奥路菲完整无缺的赶了上来,艾欧里亚更是如坠云里:“为什么你们什么事都没有,他们两个就能突破前四宫!还有,穆上哪里去了?”

  “艾欧里亚,既然你当初能够放过闯宫的青铜们,为什么这次就不能够放过他们呢?”阿鲁迪巴痛心的道,“穆若不是相信他们、为了他们两个偷圣衣,又怎可能挨你哥哥那致命一箭?我们要不是相信撒加的诚心,又怎可能故意放他们到你这里。没想到……撒加为了化解你的仇恨,居然……”

  艾欧里亚伫立在那里愣愣的发呆,象是没有听见两个人的话语。没有时间再管发呆的艾欧里亚,阿鲁迪巴扶着奥路菲赶上了撒加,三个人相互支撑着向处女宫走去。火钟上第五宫的火早在刚才迪斯马斯克倒下之前就熄灭了,就象预示着迪斯的生命之火即将熄灭一般。现在留给他们前行的时间并不多了。

2006-1-23 23:13 神 见 愁
51


  位于市郊的这家私立综合医院是属于冥界日本投资战略的一环,这次病人的抢救工作自然是由这家医院来完成。绪方真很快就传回了情报:两人所在的6楼B区特护病区已经清理了其他闲杂人等,成为一个封闭的病区。虽然自己努力打探,但仍然得不到任何有用的资料。院方所有的雇工好象都已经统一了口径,但凡打听两人情况的只有一个回答——目前正在观察期,具体情况不甚了解。

  这让冰河开始莫名的焦躁起来,难道自己的判断出现了失误?从目前的情况分析:恐怕两人还有自我意识。对于封神咒自己很放心,虽然刻意减低了威力,但这种凡人能动手,神能解咒的东西……是缺了哪个都不行的。冥界那三个小子也不是傻瓜,自然不会轻易拔针。那么也就是说根本不象媒体报道的两人已经变成植物人了?他心里一个咯噔,难道是想赶着从苏兰特口中得到封印海皇罐子的具体下落?还有能够得到修罗以及另外两人手中的3%?虽然说金针对他们的记忆有一定的阻碍作用,但……保不住冥界有什么希奇古怪的方法来诱导出他们的记忆。如果这样……呜……这太可恶了。如果他们能将上述目标达成的话,那么在股东大会表决上形势会发生惊人的逆转。不行,绝对不行!一定要让这两人从地球上给我消失!

  市穿着洁白的护工服,推着放打扫工具的推车镇静的走向了6楼B区。两名壮硕如牛的医院警卫阻止了他的去路,粗声粗气地道:“站住,难道没人通知你吗,这里只允许特别批准的人员进入!”

  定了定神,市用一种卑微的口气道:“是上面让俺来顶班的啊,原来负责清扫这里的原田申树早晨被车撞了。这是本来是要给他的特别出入证。”说着,掏出了那张有点皱折的出入证递了上去。

  警卫那多毛的大手将出入证接了过去,然后上下的打量着市,疑惑的道:“那你为什么不去重新申领张属于你自己的出入证?”

  市忙不迭的抱怨道:“我说警卫大哥,俺是打工的,上面让做啥就做啥。俺总不见得去和上面说,你给俺办张自己的出入证,俺再去打扫。大哥,俺也是出来讨生活的啊,不想就此砸了自己饭碗,家里还有……”虽然嘴里这么说着,但那只被挡在推车后面的左臂水蛇座护手上弹出了三根毒牙……反正今天是来杀人的,也不在乎多杀两个。

  警卫显然是被市的鸡毛杂碎的事情给腻歪到了,不耐烦的挥了挥手:“进去吧,进去吧。出入证你出来的时候找我要。注意,B1房禁止打扫,我已经提醒过你了,到时候你不要被人象扔沙袋一样扔出来。”

  迅速收回已经弹出的毒牙,将护手掩回了白色长袍之中,市讨好着笑道:“那是,那是。谢谢两位大哥提醒。”不过心里暗暗的冷笑,切,杀两个小宇宙都没有了的东西,那还不是手到擒来的事情。

  由于B区的其他病人已经挪到了其他看护病区,所以这里真正需要打扫的地方很少。市在装模作样的拿着扫帚比画了一阵之后,推着推车径直向走廊尽头的B1病房走去。空旷的走廊里只有他一个人的脚步声在回响。耳朵灵敏的他突然听见了B1房有人拧门锁打算出来的声音。抑制住心里的狂跳,他镇静的取下扫帚,开始清扫起脚下一尘不染的地面来。在他弯下腰时,眼角的余光瞄到一个留着板寸男子冲着他走来。

  那个出来丢垃圾的男子似乎很惊讶清理工的出现,于是上前道:“喂,是谁通知你打扫这个地方的?难道没人告诉你B1房附近是禁区吗!”

  熟悉的声音惊得市的心脏猛烈的跳动,心里不由得暗骂自己糊涂,怎么把这个煞星的存在给忘记了。他捏起喉咙,尽量不让眼前的男子听出自己的声音:“对不起,打扫过头,给您添麻烦了。俺这就离开。”

  “赶快走,下次打扫时候注意点!”那男子呵斥道,转身又进了房间。门即将 关上的时候,里面传出的一句话飘入了市的耳朵:“再尽量想想,那个东西放在哪里了……”

  “要赶紧报告冰河,A计划行动失败了。有那两个煞星在,就算有一打的市也不是他们的对手啊。”市一边快步疾行,一边庆幸没有被那个男子发现自己真正的身份。

  米罗返回病房里,那边的拜安正在焦急的催问隆奈迪斯:“怎么搞的,连饭卡你也会搞错地方。快点再想想,你究竟放在哪里了。”

  年轻记者藤原井不知道中午究竟是哪道菜吃坏了肚子,不停的上吐下泻。一起吃饭的老师绪方真有些无奈的看着弟子:“如今的年轻人身体还真是差啊,连我这个老头子吃了都没事,你居然就……”

  “老师……别抱怨了老师……赶紧送我去医院……不然我会死的。”藤原井数次进出厕所,已经感觉到自己快到虚脱的地步了。

  “那就去我们要重点关注的那家私立医院,说不定这是发掘新闻的好时机呢。”

  “老师,不管哪家医院都行啊……送进医院就可以了。”接近虚脱的藤原井再次冲进了厕所。

  一名四十多岁微带谢顶的内科医生详细的检查了之后很安心的坐了下来,开始龙飞凤舞的涂写处方单:“去窗口交费,然后去挂两瓶水就没事了。”

  “啊,非常感谢。不过医生,你看是不是住院调理一阵子比较好呢?”

  “老师,住这种医院非常贵呢。”藤原井睁大了眼睛,不知道为什么一向吝啬的老师突然大方了起来。

  “藤原君,身体是工作的本钱呢。”绪方真一脸严肃的告诫着自己的晚辈,“这次就听老师的,一切由老师来安排!”

  老师的身影在少年充满崇敬的眼睛里变得更加的高大:“那就拜托老师您了。”

  “那就去3楼的轻微病症看护部吧。”内科医生体谅着这个老师的苦心,同时给了一个合理的建议,患者既能获得充分的休息,又不至于花太多的钱。

  “请问条件怎么样?”绪方似乎很在意这个问题。

  “这个是对轻症患者开设的护理部,所以条件一般,但绝对安静。”

  “你看他这个样子,万一虚脱怎么办!医生,我认为一间特别护理病房才是我们需要的!”绪方真双手撑在桌上,用一种不容置疑的语气说道。

  推了推有点滑下鼻梁的眼睛,内科医生有些抱歉的道:“这个,本院的6层的特护病房已经全部的满位了。所以,您如果执意要这种待遇的休养,我只能建议您转到距这里不远的秋叶医院。”

  “不,我听说你们这家医院是这个地区最好的。难道你以为我们没有资格得到最好的护理么!!”说着绪方真掏出自己的记者证,狠狠的砸在了桌子上,“我希望你能认真的安排我们的要求!”

  “这个……这位先生……的确是没有特护病房了啊。”内科医生那发亮的脑门上渗出了汗水。

  “那么5楼是什么级别的病房呢?总比该死的轻微病症看护区条件好吧!”

  “对不起。”内科医生为自己掏手帕擦汗而道歉着,“五楼A区是手术室,B区是贵宾病房,因为那里要花费的钱很多,一般只对政府高级官员和企业要人开放。”

  “那好,我就要贵宾病房的房间了!最好是靠着走廊尽头可以欣赏到风光的那种。”

  桌子下的藤原井轻轻扯动老师的衣角:“老师,我们去轻微病症看护部就好了啊。那种贵宾病房实在是太浪费钱了。”

  绪方真以一种责备的口气道:“藤原君刚才不是已经一切都拜托老师了嘛!相信老师没错的。”

  “这个……,您稍微等一下。贵宾病房由于接待的都是外宾和要人,所以是由安德鲁医生管理的。”内科医生一路小跑的去请那位刚刚上任的外籍医生,据说医院聘请此人是因为他有极高超的低温治疗技术。

  “您是要靠近走廊尽头的贵宾病房么?每天的价格可要8000美金啊。”额前的头发垂了下来还是无法完全挡住脸上的那道伤痕,而且那只左眼也似乎失明了。虽然说医生的声音很亲切,可看了他的脸之后,还是让藤原井有点不由自主的汗毛直竖。

  “有困难么?”绪方真不耐烦的将五万美元现金甩到了桌子上,“这是押金,具体金额出院再算。”

  安德鲁无声的笑了起来:“5楼B1座的病房归您了,先生。您放心,现在是淡季,不会有人打扰你们的活动。”说着以奇怪而且暧昧的眼神扫了一下两个人,然后把钱丢给了一旁跟过来的护士:“为这两位先生办理入院登记,记住,要VIP待遇!”

2006-1-23 23:14 神 见 愁
52


      挂完两瓶水后,藤原井恢复了部分的精力。这位年轻人的眼睛大多数时间停留在同样年轻而且貌美的护士身上。这让绪方真有些不满,他摆了摆手,挥手让护士们退了出去:“你先休息一下,我去看看是否能够打听上一些有关上面的新闻。”

  不知道怎么的,藤原井觉得有些疲倦:“麻烦您了,老师。我想我睡一觉之后就差不多了。”充满信任的望了一眼绪方真,藤原井安心的闭上了眼睛,沉沉的睡去。

  “安心睡吧。”绪方真拿起了相机,带上了房门,不过并没有象嘴里说的那样去探听新闻,而是在大堂里拨通了手机。又等了十分钟,绪方真带着两个人手提旅行袋的家伙重新返回了贵宾病房,关门前顺手将请勿打扰的牌子挂在了屋外。房内的藤原井早已经发出了轻微的鼾声。

  戴着皮帽的家伙指了指睡着的藤原井:“这家伙可靠么,为什么不租两个病房?”

  绪方真举起床头柜上那只还剩一半液体的玻璃杯得意的笑了:“这种分量的安眠药,就是大象也得乖乖睡觉。你们两个就赶快做事吧。八点可是有查房的过来。”

  床头的液晶电子表跳到了晚上十点整,一只来自楼层值班总台的电话礼貌的打了进来。接电话的是正在看综艺节目的隆奈迪斯,只听得话筒那面的护士小姐和蔼可亲的问道:“对不起,有快递公司送进来一大份外送食品。请问您们哪位过来接收一下。”

  纳闷的看了看旁边的修罗,脑袋上都不约而同的浮出一堆的问号。苏兰特礼貌的回答道:“小姐,或许他们弄错了,我们这里没人叫什么外卖食品。”

  “啊?可是这个餐盒上明明是写着送到六楼B1座,藤原井先生收啊。”

  “??我们这里没有人叫藤原井,让他们查查外卖究竟送到哪里吧。还有,小姐。以后十点以后请不要再打电话过来。我们需要良好的休息条件。”苏兰特抱怨道,“对了,你想办法查查刚才是哪个神经病在乱敲管子。传到我们这里实在太闹了。我们是需要休养的病人,不是来听噪声音乐会的!”

  “是的,那真是打扰了。您的要求我们马上去做。”当护士小姐挂下电话,正想告诉外送的员工仔细核对是否发错地方的时候,却惊讶的发现那个戴鸭舌帽的外送男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消失了。

  凌晨四点刚过,一声巨大的爆炸声惊天的响起。自动喷淋系统的警报声、惊慌失措的叫喊声和慌乱奔跑的人群,把这个宁静的私立医院变成了一个嘈杂的场所。警方的重案小组在第一时间内赶到了现场。一跨进5楼B1座,重案调查员小泉亮不由得皱了皱眉。自学过法医学的小泉推测至少有2磅左右的塑胶炸药被放在五楼B1座的天花板和旁边的供氧管道边,爆炸威力精确的集中在上面六楼B1座床铺位置。“哪怕上面躺着上帝,恐怕也会被轰杀到地狱去吧。”戴着白手套的小泉仰起头仔细的观察着天花板上由爆炸后留下的5英尺大洞如是想。

  来到六楼B1座,情况就更加难堪了,这个豪华的特护病房如今已经没有什么可以用语言描述出来的完整物件了。床以及床上的被褥被炸成了碎片,部分烧成了焦碳。那台进口的呼吸机如今只剩下了大小不等的钢铁碎片。小心的避开脚下四散零落的人体碎块,小泉亮不由得一阵恶心。他细心的在残骸中翻检着,突然眼睛一亮。那是一张只有两指宽的病人胸卡,上面残缺的照片只剩下紫色的头发的部分。他耐心的继续寻找着,在一处墙角,又发现了写有一个姓名处残留个修的胸卡残片。看来受害者已经可以确认了,他如是想。想到这里,他轻轻的将两张残片放进了自己钱夹的夹层,稳妥的放了起来。

  救火队从来就是马后炮的主角之一,拉着悠长的警笛赶到,全副武装的消防队员冲上了楼,但随即收拾起救火的家什掉头回去了。虽然房间里仍然弥漫着炸药的气味,那些被摧毁的东西上还留着余热,但实际上由于爆炸者的精巧埋放,,楼层配备的自动灭火喷淋装置,所以并没有引起不可控制的火头,一些零星的余火在重案小组进入现场的时候就用楼层提供的灭火器消灭了个干净。

  救伤车都没有来的必要,这里本身就是设施完善的高级医院。院方有力的疏导和安抚让大多数伤者都相信那只是五楼B1座的患者因为氧气管道使用不当而引起了爆炸,所以很快就将受惊的患者做了个妥善的处置。除了一些受惊过度的病人提出要转院治疗之外,就根本没有伤者可以救治。因为在那种局部猛烈爆炸的效果下,实在是没有什么生物可以存活下来。在勉励了一下忙碌的同行之后,他们拉着警笛也走了。

  随后赶来的警方重案法医小组最为忙碌,他们必须收集各类爆炸之后留下的残骸,并且分门别类的归档起来,以备做后期的分析工作。

  最后一个赶来的是三途河实业公司的高级总裁之一拉达曼迪斯。三途河公司占有此医院51%的绝对控股权,作为分管此项目的他一听说出事,便匆匆的驱车赶来,只是因为路上车子莫名其妙的抛锚,才耽误了时间。刚一下车,便被十几支采访的话筒围了起来。“总裁先生,您对今晚的意外事件有什么看法?”“总裁先生,这是不是一起针对贵公司高级职员的蓄意谋杀?”“总裁先生,您认为城户财团在这起意外事件中有什么作用?”

  拉达曼迪斯伸手示意安静,用大家都能够清晰听到的声音喊道:“各位,各位。我刚才和警务处长通过电话,警方初步认定这是五楼B1座的患者不当使用氧气管道而导致的意外。请各位不要胡乱臆测,维持一个正常的发问秩序。我就是为了解决问题才来到这里的,请各位和我配合。”

  一个狼狈的身影努力的挤到了人群的前面,脸上还留着爆炸时黑灰:“总裁先生,我是自由记者绪方真。是这次爆炸事件的受害者!我强烈抗议你将责任推到我那已经遇难的弟子藤原井身上。在此我当着广大同行的面质疑贵医院的安全和可靠性!”

  拉达曼迪斯剑眉一挑,正欲反驳,西服的袖口却被轻轻的扯动了一下,巴连达因正悄悄的提醒他应该压制火气。用力的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拉达曼迪斯用一种和善的口气继续说道:“我刚才说过了,警方是初步认定,具体情况还需要进一步分析。作为三途河实业的高层管理,我声明我们会全力配合警方的调查,尽可能在最短时间内给大家一个圆满的交代。”说罢,保镖推开人群,他大步流星的踏进了医院大楼。

  一踏进六楼B区,拉达曼迪斯惊呆了。原本真以为是一次氧气管道意外,但……看这个情形……连自己都骗不过去啊。他匆忙赶到门口,两名法医官正在收集着躯体残骸。一旁的小泉亮警官走了上来:“对不起,这里已经被封锁了。请问你是怎么进来的?”

  厌恶的甩脱警官阻止自己的手,拉达曼迪斯亮出了自己的身份:“我是这间医院的最大股东代表。你说我有没有进来了解事情进展的权利?”

  放弃了阻止的打算,小泉亮警官无奈的让开了道路:“那么您请吧,反正这间屋子的所有东西都被爆炸撕成了碎片。目前我能告诉您的就这些。”

  “碎片……”拉达曼迪斯突然有些头晕,无力的向后倒去。幸亏后面的巴连达因眼疾手快,一把抱住了倒下的总裁:“来人那~~,总裁晕倒了!快来人!!!”刚刚安顿下来的医院里又是一阵忙碌。

  这一天的幸运女神肯定没有站在哈迪斯这边,所有东西都糟糕透了。当日各大报纸的早刊都在醒目的地方报道了发生在私立医院的这次不明爆炸事件。大多数媒体都非常谨慎行事,在确定的伤亡者姓名中只报道了五楼B1座的患者藤原井,六楼的伤者因为院方拒绝透露其姓名,于是只有含糊其词的影射可能是两名服药自杀进院的三途河员工。同时报纸也报道了拉达曼迪斯晕倒被急救的事实,主流媒体都认为这件事情或许与恐怖活动有牵连,并不涉及其他。

  而绪方真所在的报社似乎和警方有某种程度的联系,用三个专版爆发了猛料,特意配上了小泉亮警官在爆炸现场找到的证件碎片。赫然证明了六楼的死者就是日前进院的三途河自杀未遂的员工。然后收集和罗列了自三途河实业宣布打算收购城户财团之后的一系列相关财经报道。并且以现在收购计划受挫、公司高层可能有所震荡为论点,做出了独出心裁但又合情合理的判断:是三途河实业公司因为在收购战中有某种程度上的违法勾当存在,被员工发现……于是弄到必须要杀人灭口的地步。至于五楼B1座的死者藤原井,恐怕只是这次杀人事件中无辜的被害者而已。因为没有任何证据表明他会和双方有任何的牵连。

  最直接的冲击是三途河实业的股票一开盘便直线滑落了近五个百分点。这让艾亚哥斯大为光火,一看到报纸,立刻挂了个电话过去。把正在吃早点的警务处长给骂了个狗血喷头:“我很遗憾贵方警员在事件没有调查结束之前私下向媒体泄漏案件调查进度。如果再有这种事情,我只能向警务总监投诉你们的工作敬业心了……”

  警务处长非常清楚在这个时节出现这样的负面报道会给三途河实业公司增加的麻烦,因为他自己就是个持有一万多城户财团股票的的小股民。同时他更明白艾亚哥斯口中的投诉并不是恐吓,他很清楚三途河能对警务高层施加的影响究竟有多大。他所做是只能一面安抚着愤怒的艾亚哥斯,一面暗自咒骂给自己添乱的家伙。最后只好做出了对已经泄露的情况进行深入的追查,避免此类情况再此发生的保证,而且许诺任何调查进展在未经三途河实业公司允许之前,对外处于绝对保密的状态。

  纱织看到这条消息也很惊讶,她招来了冰河:“听说了三途河那面发生的爆炸案了么?”

  冰河耸了耸肩,不以为然的道:“纱织小姐,警方不是说是一起记者无操作而引起的氧气管道爆炸事故么?”

  “总觉得媒体会拿即将到来的临时股东大会大肆炒作。冰河,这样做会不会间接影响到我们城户财团的正常发展啊。”纱织不无忧虑的说。

  冰河轻轻的笑了:“怎么可能会影响到我们,我们于情于理都没有去杀人的动机啊。纱织小姐,你实在太多虑了。等会还是去听一场音乐会吧,这种繁琐的事情交给我和辰巳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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