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3-12-27 20:43 艺杰
[color=green]痞子是什么,流氓另一个名字,当你相信的时候它就存在。
什么是文学,把两个人的名字写在一起夹在中间的就是。

  小杰进入编辑社的第一天便感冒了。
  
  在这座城市的某个角落与痞子相遇,过程清晰到没有任何细节。一份完整的记忆应该包含多少成份,小杰不知道。也许是一个伤口,一些发霉的片断,无数双没有主人的手在互相抚摸。所有的面孔都开始苍老,连同他们的灵魂。
  
  每个认识小杰的人他们的记忆里最终将只剩下她的名字,痞子说。小杰让他伸出右手,然后在他的手腕上留下一个深深的齿痕。小杰告诉他,当她爱他的时候它就会疼。
  
  小杰亲眼看见痞子最心爱的人随他而去,那是一种血淋淋的告别。痞子问小杰,相信涅磐么。你是在咆哮,小杰说。每个不安于躯体的灵魂都需要寄托在某种东西上,当那个寄托消失,它们便无家可归。
 
  痞子开始试着用左手与小杰相握,然后像孩子一样的微笑,每天入睡前小杰会跟他说晚安。我们需要生活,我们在变得正常。也许有一天痞子决定把自己也忘掉,小杰也不会反对,有些东西需要永远带在身上,而有些东西必须尽早遗弃。小杰以为自己学会了抛弃,以为一切可以从头开始。所有的一切,在它不属于我们之前已经变成一间废墟。一场大火可以毁掉一切。曾经的,过去的......
  
  痞子说他在改稿
  稿子是这样写的:

  更多的时候我都是一个人
  缓慢地进入黑暗
  我的思想却依附在某件事物上
  与我并不合拍
  就像现在,我的面前是一幅画——
  午餐后的阳光。两个人
  我要找出第三者
  可是我的思想却在米沃什的一首诗中
  听到回音
  在一个山坡上眺望城市的灯火
  但愿他不会看到我,我也想不到他
  

  痞子又说,小杰你来改吧。你新来这儿,锻炼自己。
  
  小杰听到这句话有点木然,她迟疑了一下。
  
  痞子站在那里,我站在这里,看着一切同时间一起变成灰烬和碎片。她记得痞子说过:他的每一个字是我的一根神经。
  
  
  不知道当小杰用手指触摸回忆的时候,是否还能感受到曾经的温度。有时,小杰奋力捶打四周,拳头告诉自己的却是墙壁的疼痛。
 

  现在小杰依然会在夜里梦到痞子,他站在那里,仰着头透过阳光欣赏自己右手的手指。阳光穿过指缝照在他的脸上,像一道道明亮的裂痕。小杰知道她一动他就会碎掉。
  

  痞子说,我要飞了,也许我永远也不会懂得怎么降落。他展开双臂,仿佛上面真的长满了羽毛。
 

  所有的鸟可以永远生活在天空里,但它们的葬礼必须在陆地举行。
 

  小杰不知道痞子在最后的刹那会记住些什么,小杰不知道在那个刹那自己曾记住了什么。那一刻,只存在一个词,大恸。她希望等在下面的,是一双天使的手。

  所有的疼痛都会过去,伤口总会愈合。鲜血依然属于血管,即使它变了颜色。情感可以让两个成人变成孩子,成为彼此游戏里的忠实玩伴。也许,两个孤独的人是不应该有伴侣的,他们习惯在自己的世界里,像草一样,无法自拔。
  
  小杰还是喜欢每天夜里去看看痞子,小杰怕有一天找不到他因此她哪儿也不能去。
 也许,丢失右手的其实是另一个人......
 也许,从来就没有人离开过......

  
   最终稿子还是没有发表,被积压在许多文字下面。小杰只是删掉了最后一段“但愿他不会看到我,我也想不到他”。
  

  小杰得了鼻炎,说话让人觉得她一直在感冒。[/color]

[img]http://www.semperstudio.com/images/fineart/run.jpg[/img]

2003-12-27 22:23 庞桶
就算为了配合文章的深刻含义,这配图也稍夸张了点

2003-12-27 22:49 hong2
[quote]原帖由[i]庞桶[/i]于2003-12-27, 22:23:00发表
就算为了配合文章的深刻含义,这配图也稍夸张了点  [/quote]
为了配合这张图,这篇文章就到为了。
就像刀切馒头 和 大葱。
相得益彰。

2003-12-28 01:52 蒹葭苍苍
一个人真的能忠诚于自己灵魂的声音吗?我表示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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