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5-3-3 18:49
wendi
他的心情有点儿 不安,这几天工作上的不舒心,弄得人疲马乏的,想回国渡假,看看月历差不多到了腊月的最后几天,看看窗外猜想冬天的北京市不是今年又是没有雪花。但是还是在每天早上醒来,就马上拿出电话卡打一个时差差7个小时的电话。电话那边的声音非常的支吾,若有似无的信号给了同话人好多的借口去自圆其说。他不想知道的太多那实际上那是一种伤害。他心里清楚......
“烟花一季,谦谦君子,云云众生;三言两语,半梦半醒,宠辱不惊。”
他总是将这张佛签随身上带,有的时候没事儿了,摸出来看看;有的时候心烦了摸出来,也看看。解签的时候,和尚一皱眉只说了28个字:
狼 烟 滚滚索半生,
风 花 雪月终有祭。
三 十 一栽游魂命,
他 年 绝走乌山云。
话音一落千丈,硕大的空间更觉得了一种空旷。和尚双手合十“失主,该回家了,天不早了。”那人便不在言语了。那年他21岁。
每年的年终的时候,他便会筹划回家过年的种种欣喜,以及无数的礼物,从晶晶亮的水晶胸针,到用彩纸包的香水,井井有条中他都把所有包中的空间用得十分得当,安静的时候也只是折纸。然后,在网上胡乱的敲上几个字,不知所云,似乎是忐忑……他等另一个天地的男孩儿在网上出现,应该是相爱了彼此。他们认识了有三年了,期间一个是黄昏一个是深夜,一个在海之中央的的岛国,一个在连绵起伏山峦见得小国。生命一下子变得很脆弱,仅靠一根线......
他喝着红酒,听着DIANA KRALL的那张"The look of Love"录制的成的SACD的绝妙的声音,耳曼中是对方的声音。其实,只有一句他听着很感动:I remember you……
你在看什么?
我呀!......我在看你寄过来的相片,我把它放大了挂在了墙上。 嘿嘿嘿嘿......他有些醉了。
对方是那样的男子,他听着声音看着相片。文静帅气的一张脸,在面前始终是笑得那么飘飘然地,就如同他如兰的吐气温热地轻轻地扶上了面。如水雾一样的轻薄和飘渺不定。
你的声音永远都那么,无喜无忧的。三年了,没有变。
......
“您好,我是维也纳天水旅社,有什么可以为您效劳的吗?”
他大概是每天早上,差不多在国内应当是下午的时候,他才可以出现在网上。不过在MSN的许多绿色的身像中他都是如同一团火色的鸢尾一样,在嘻笑见苦苦地为了几个欧元,几组游客,几星酒店挣扎着。
......
三年前他的MSN上忽然间有人要求加入,名子是“ BESAME,BESAME MUCHO”
公司老板同时在内线打过来,
“ Wendi, 国内的关系,你看看吧。”
您好,我是维也纳天水旅社,有什么可以为您效劳的吗?他打出去了,这是头像一栏里面有一个人男孩儿站在海边,淡粉色的一件T-SHIRT让 人眼睛一亮。
好帅的哥呀,这里的华人可是不多见的。
逗趣般的一句问话,在无声无息见只有,那点击键盘的声音,他面无表情,心只是感觉那粉色很是特别。他知道在国内干旅游 这行的大多数是女孩儿,男孩儿在电脑前面,去联系是不多见的,几少数的登陆身份的要是男士基本上的都是出境部的经理,并且他们总是挂着“离开”在网上一个人静悄悄地玩儿着“连连看”或是“斗地主”。
对方沉默了一会儿,
一串宋体字
“谢谢,照片有吗?您看了我的我要是不见小姐您的靓妆,我会夜不能寐的。”
他停住了,顿时又飞快的敲击。
“我是青蛙一只。”
说着他将那次在萨尔斯堡的照片放了上去,傻大的眼镜一张卡通般的笑脸,身后是带着云冠的山峰,他记得下山的时候,天上飘起了雪花。
“这是我的相片,好几年前的了。拍照的那天那边下雪了......"
"很美。”
他给他留了手机号码,但是他忘记了他的名子。
在Wendi的屋中,除了那咖啡豆炒熟的味道外就是,轻悠悠地BESAME MUCHO在唱机中懒洋洋地发出天籁般的靡靡之音,不知道为什么他对那个名字找了迷好象是在哪里见过或是听过,口中念叨着“BESAME MUCHO”一根筋似的在唱片店里不出来。
"就是这个"他手里是一张画有一大朵红花的唱片 “BESAME MUCHO”
然后他就带上自己的无线耳机,用SKYPE和他聊天。声音的那边说他很喜欢她放的音乐,Wendi笑笑。光着脚在屋中和厨房里面跑来跑去地,就好像他在他的身边一样。
“你叫……”
“……我叫Wendi"
"泉,我是泉……”
他手里正在搅拌鸡蛋和面乎的手停了一下。
是不是太苍促了?他心想。
白天他没有朋友,所有的人都怕他。他习惯了之和老板说话。后来也是用电子邮件沟通着意见。旅游部很大作为主管,其实是在给手下人“擦屁股”。Wendi的 MSN总是开着,以便在第一时间内拿到一手材料。许多人都在自己的身上带上一个小时钟, 要么离线要么就是“马上回来”。他已经习惯了这些人的把戏,但是还是规规矩矩的发去一声问好。上线了有的时候就会有人告状,什么手下人态度,还是价格不好太高等等。他从来不说身边的员工,也不笑。安静的来安静的走,一个人。
泉有的时候,Wendi看不见他,那是心里有点儿慌慌张张的静不下来,留封信给他。很少回信,这样的情况保持了三年,到现在整整三年,就像长跑。他要见他,哪怕是就一面也要见他这回了。
2005年的2月8号上午11点15分他会见到泉,因为那是他也将在10:40分得飞机着陆 从芬兰飞来。
三年里过得像十年,来回国内好几次。他对爸爸妈妈自然是很客气,一对万事不惊得眼睛里面,让人看不透。就连几次相亲之后人家都认为他很“悚”,母亲的话说的不温不火:那就再等等,家里再给你攒几个钱,将来找个更好的。
“泉!”他被叫住了。 攥着机票的手庭在了半空。实际上他的转身是看到了,Wendi.
那天是在北京。
Wendi 朝泉笑了笑,转身往电梯处走去。泉看着他,远去的他一路背影。好像是该说的都在平时说完了,见面了......
"11:15"他见到他,Wendi哭了,背过身,双手插进口袋蒙然见摸到了什么,一张道黄纸:
烟花一季,谦谦君子,云云众生;三言两语,半梦半醒,宠辱不惊。
猛回头的时候那人早已不见踪影,消失的那么彻底。他要回去,差不多能在第二天中午11点回到布达佩斯,因为下午两点的时候他要的团要来,国家京剧院。
金老师不是外人了,洗尽千华的女人,将一身头面拿去,灵灵的眼睛也多了几道云脉。布达佩斯春季艺术节这是第二年了,他们今年带来的是新剧<<图兰多>>和<<三娘教子>>,最后的一天是<<失子惊疯>>。那女人总是一身团花小袄,走路一道莲花
步。他认她做姐,因为他是头一个听<<桃花扇>>流泪的人。那时是2000年春Wendi在匈牙利大歌局院。
“姐,您来了......
金老师给他带过来了一个手提袋里面是母亲托金老师带来的东西,除了几样点心外还有一支小铁盒沉甸甸的。乌亮的在他手里闪着光,看得他欣喜。
她还是找了您?
嗯!这就是宿命。没办法解的。姐没有可以劝你的。你活生生的喜欢上了一个男人...... 你妈妈知道了,
他看着这个女人淡淡地看着窗外的远方。不惊不蜇地看着外面。盒子打开了。里面是许多的零食和糖果,都是他最爱的。最上面是一张折了四角的纸,他打开上面是墨笔写的几个字......
流年到了,你的生辰八字我都知道出来的时候,算的时候正好在正月里。便找了人算了。那人什么也没说只是在纸上写了什么说要你当面打开。
狼烟滚滚索半生,风花雪月终有祭。三十一栽游魂命,他年绝走乌山云。
他惊了。手抖了一下,眼中一颗冷泪落下,便闭上了眼睛。
他仍旧和那个声音在晚间对话着,关上门关上灯,静静地一个人将一件大衣裹在外面。里面则什么也不传。然后躺在地上,想像着什么。口里说着和心里想的迥然不同。
你爱我吗?Wendi问着那个声音。
爱。声音很疲惫,很依赖。
我在等你?等你十年。
嘿嘿,我看见过你一面,但是模糊了。只记得你有一副青色边框的眼睛......
噢,我记得你有一件粉色的上衣,还有让人动容的笑脸。泉,我要是在爱你十年到时候我们再见面是不是还会相爱?
那时候,我就会拉拉你的手。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没有了,一点儿也没有了。如果没有你了,我就会消失的。
他一个人坐在机场的座位上面捂面而泣,最终他还是错了,生活中他爱上了一个声音。一个只有在晚上能给他一切的声音。不过这也许就是最终花了这么多年的时间最终等来的结果。
Wendi将手放入口袋中想拿出手帕,但是带出来的是那张纸,皱折不堪。
烟花一季,谦谦君子,云云众生;三言两语,半梦半醒,宠辱不惊.
我没有再遇见这个叫 Wendi的人,这个故事是那个泉告诉我的。他最后定居在澳大利亚,我算了算那年Wendi 31岁。但是却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