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3-10-13 21:01
梦飞
绵绵的秋雨,丝丝密织,玻璃窗抵不住这温柔的浸染,一忽儿,便碎了星星片片。
风却不似雨的缠绵。叶在萧萧中瑟索,与枝梢婉诉着最后的恋歌。秋千在风中寂寥,铁索冰冷,再摇不起春日的欢乐,如握在铁索上同样冰凉的手,拨不动往昔温热的弦。
水墨渲染的天空,那般匀净,看不到半痕云踪。怎么也想不出,这看来薄薄的一层,如何就遮住了阳光。是太阳在偷懒,还是眼睛欺骗了我?
偶尔飘过一两把旧伞,黯淡的色泽,似乎很不谐调——尽管天光也是灰蒙蒙的。伞下的人裹紧了风衣,弓着腰,匆匆迈动脚步。我没带伞来,衣服也显得单薄。其实是不介意的。喜欢这风,这雨,喜欢它们一丝丝浸透我的身体。秋风秋雨,似乎很能与本真融合,让我于“凉”中感受一份舒畅。朋友不解,笑言我有“自虐”倾向。我亦笑笑——自虐?若秋风知我,该也会一笑而过。
一只燕子,从窗外掠过,于半空中打了个旋。停了一瞬,旋即逆风而去,小小的身影,写下一路固执。
想起那句曾着实为之感动的话:“迎着风,我试着张开,折断的翅膀……”
不知雨几时停的。早起,天已是透明的青蓝。过午,太阳开始彰显它的热度,穿过风的凉,穿过刚刚换好的秋装。
在院里搓洗溅满了秋痕的衣衫,脊背热烘烘的,似乎有细密的汗珠渗出。抬起头,对着太阳笑笑。再看水盆里,肥皂泡也正折射着七彩的微笑。
本是独钟雷雨的。从不曾想过,居然也会喜欢阳光。与朋友聊天,开始喜欢用上一个笑的图标,而那笑,是包围在灿灿阳光中的。
一姐姐说,她要走出阴影,因为有太多的阳光照耀。几乎想都没想,我回了一句:那阳光中有一缕是我,哪怕是最不起眼的一缕!短信发出了,自己却愣在屏幕前——我?阳光?
消息栏粉红色的小兔子在跳:我相信你是,我——可爱的阳光!
不由释然——可爱的阳光!
水洗过的夜空毕竟不同,清冽的墨蓝。没有月儿——大概禁不住风吹,散作了点点碎金闪烁着寒光。
西天边的微红捉住了在秋星中逡巡的视线。那是云么?夜半的云,或白或青,怎的还有这如余霞残光的红?
墙角有个早已废弃的狗窝,站在上面,正好看到墙外的田野。近前灰黄一片的芦苇丛,稍远泛着青光的水塘,再远辨不清颜色的稻田,还有田头的杨树,此刻只是一排幽影。间杂在树影中稀疏明灭的,是邻村晚熄的灯火,似在等待什么。
等待什么?乱草里随便一脚,都会惊起一堆的小飞虫儿,轻轻一声“轰”,转眼平静了,却是很难再见,会扑火的飞蛾了。所以这灯火,该不会是等飞蛾的罢?!
飞蛾?你看那云,倒真似飞蛾的侧影,投向那影影绰绰的灯光!怎么会呢?那是云,微红的似乎可以燃烧的云,怎么会是求一瞬光明与温暖而放弃飞的权利的蛾?
缓缓地、缓缓地,那云动了,动了,翅翼微微振动着。不是飞蛾,却又是什么?
揉揉眼,再看去,于惊异中发现,那不是飞蛾的翼!要坚韧得多,也潇洒得多!似乎要扇动那欲熄的火种,似乎要横贯了夜空。
火……翅膀……不是飞蛾……
是你?三百更生的你?看了人间三世轮回,终要离去的你!那么,你是否想到,也许明晨,没有朝霞如火,不见百鸟朝鸣!
夜风,更冷。那缓移的微红,已与灯火相连。义无返顾的翅翼,浴火。
2003-10-13 21:31
落叶的秋
梦飞 看到你近日写了这许多东西 想起自己疏懒日甚
唉
2003-10-14 10:38
半夜中暑
为了看看阳光,我来到世上
为了成为阳光,我祈祷于世上
2003-10-14 14:52
夏 炎
想起那句曾着实为之感动的话:“迎着风,我试着张开,折断的翅膀……”
2003-11-5 17:04
梦飞
思来念去,还是飞蛾。断翅的凤凰,看着那火焰燃尽,只剩了一堆灰烬。
2003-11-6 13:35
落叶的秋
呵 听父亲说常常穿高跟鞋对腰不好
又感冒了 身体哪里都不舒服
照顾好自己的身体吧
2003-11-7 00:35
蒹葭苍苍
优美流畅的字句中映衬出深沉的哲理,好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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