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3-10-12 15:34
扮猪
淡季
一)
一个人飞:"如果有一天,你发现你爱上了我,我们就不见面,好吗?"
某女孩:"为什么?"
一个人飞:"因为如果你不爱我的话,我们就见面."
某女孩:"呵呵,这也行?你真有趣."
一个人飞:"谢谢,你等一等,我去大个便."(不能理解我问题背后的寂寞,又怎能体谅寂寞的我呢?不了解孤独的沉重,或者,她是幸福的,但,我决不是个有趣的人)
某女孩:"你真俗!"(对,我怎么不说拉屎呢?那才文雅.)
上面的问题,今晚我已经在QQ上问了很多陌生的女孩,直到她的出现.
一个人飞:"如果有一天,你发现你爱上了我,我们就不要见面,好吗?"
单翼天使:"你放心,无论我爱不爱你,我也不会见你的!"
一个人飞:"那我就放心了......"
单翼天使的回答是最残忍的一个,却洞悉了我问题背后幽默的不良动机.所以我决定只和她聊.因为其他女孩仁慈的回答,让我感到失望.
一个人飞:"严格来说,你算是个残疾人了,除非你是浪得虚名."
单翼天使:"你是不是失恋了?"
一个人飞:失恋是什么?我不知道."
单翼天使:"看来你是对失恋麻木了."
一个人飞:"如果单单对麻木注释,我倒是会的.麻木就象把舌头伸到嘴巴外面,暴露在空气中一段时间,然后分不出酸甜苦辣的感觉."
单翼天使:"马上试了一下,果然麻痹了,哈哈."
一个人飞:"哈哈."
住在同一个城市的不同角落里,两个寂寞的灵魂通过在网路上,指尖轻轻的接触,以慰藉心灵的空虚.深夜里的安静,其实是一种动人的气氛.
我和上一个女朋友分开有一年了,从时间的延续性上说,我的确是失恋了,但从事件的连续性来说,我只是独身而已.一年了,在现实中,我碰见过很多张美丽的脸,却不动人,也应该碰见过很多性格很好的女孩,偏偏她们的脸缺乏了一种,让我去探讨人性美好另一面的欲望,所以,我一直还是独身.没错,我的确是个肤浅的人,第一眼,我只看外貌,第二眼,我才看身材.
我太容易喜欢一个人了,也容易投入,直到我从恋爱中,一次次的失败,始终是以性格不合而收场,以至我越来越没有勇气去表白.我无法判定究竟那个才适合我,可能我是怕了.其实,从外貌,身材,性格上看,我身边还是有女孩让我喜欢的,可惜,我们之间缺乏了真正的了解.平凡的我,心内其实最怕那种"未曾深爱已无言"的景况.不能进入彼此的心灵深处,又怎么可能体会如鱼得水的欢愉呢?
在现实中,人与人的接触总有一层冰一样的屏障,要破冰,需要时间的凑合,需要经验的搭救,偏偏我又是个怕麻烦的人.所以,渐渐我爱上了上网,在网路里不用太客气,直白有趣的言语,会让人更快地认识到真实的内心世界.
一个人飞:"有件事我想问问你."
单翼天使:"问吧."
一个人飞:"当年你爸爸帮你改名字的时候,距离现在有多少年了?"
单翼天使:"呵呵,我名字是爷爷改的,我快20了."
一个人飞:"我比你大5年."
单翼天使:"我也想问你一个问题,你为什么叫一个人飞?"
一个人飞:"那是为了明确身份,好让女孩们不会错过了我.你的名字的用意也应该和我差不多吧?"
单翼天使:"有些区别,你听过单翼天使的故事吗?"
一个人飞:"没听过,但是可以想象得到."
单翼天使:"说来听听."
一个人飞:"故事内容应该是说两个单翼的天使经历了孤独漫长的等待之后,终于浪漫地邂逅,结束了苦涩的单身生活,然后幸福地飞到天空去,继而再幸福地生活下去吧,这种故事都是用来鼓励那些还得不到爱情滋润的单身人士的吧."
单翼天使:"呵呵,你真聪明."
一个人飞:"谢谢."
单翼天使:"我要下了,明天还有事."
一个人飞:"好的,后会有期."
单翼天使:"晚安."
一个人飞:"good奶."
单翼天使:"好梦."
一个人飞:"88"
最后发现,我们竟用了几分钟的时间来道别.
(代续)
(二)
随着单翼天使的头像从彩色变成空白,我脑袋里也一片空白。
曲终人散,只剩一堆冷,还有一点饿。于是,我决定一个人出去吃宵夜。
我知道家里附近就有间小食店通宵营业,可是,深夜清爽的气息让我想走远一点,走到那里,就吃到那里。路过第二人民医院门口,看到了一只狗,蜷缩在角落里,低鸣着,它看着我。
我大约走了两个站左右的路程,在路边的大排挡坐下,看看表,只需要十分钟左右。我的步频很快,就象装了个引擎一样。这是以前的女朋友们告诉我的,还记得那些埋怨的神情。除了洋,她是这样说的:“你能等等我吗?我害怕走着走着不见了你。”她当时的神情不是埋怨,只是幽怨,于是,我便把引擎关掉,慢慢地陪着她走了。不知道为何,和她在一起的很多事都忘了,这句话偏偏很清晰。
按照走路的速度来看,我奔向黄泉所需要的时间应该会比一般人快,咳,先别高兴,如此类推,我投胎时也一定快人一步。
回家的路上,我把从大排挡拿走的一袋骨头交给了第二人民医院门口的那只狗,它看着我的眼神似曾相识。我想起了一晚夜归,站在垃圾堆旁啃脏馒头的那个乞丐。坑脏的长发遮盖了他的真实年龄,在我把十块钱睇给他的时候,我才看到了他空洞的眼神,估计他脸上是一种呆滞的表情。可能,他是不明白我为什么要这样做,不过,连我自己也不清楚我为什么会这样做。
路上,在我想着那只狗会不会因为有夜宵吃而高兴的时候,在路边发廊门口站着的一个浓妆女人对我说:“靓仔,进来按摩嘛,好舒服的。”“呵呵。”我笑了笑说:谢谢,我现在已经很舒服了。”
我并没有说谎,我的确是觉得很舒服,不过是舒服在心里。根据古人几千年来,对生理和心理的一些经验情况的研究,总结出的“饱暖思淫欲”这一句话来说,本来刚吃饱的我是应该受到一些困惑的,可是我没有。我猜,是因为我帮那只狗满足了温饱问题的原因:心理上的满足是可以填补生理上的空虚。突然想到,已婚的男人,有越轨企图之前,做做善事,打消歪念,或许会避免家庭悲剧的发生。
躺在床上的时候,我把棉胎用力地抱一抱紧,仿佛要把所有的寂寞和疲乏都排出体外,埋藏在被子里。这招果然有效,张开眼的时候已经是天明了,昨晚睡了个安稳的觉。
踏着落叶,徒步于秋天的早晨,不记得穿越了几重人群,最后经历了车厢里的拥挤,终于回到唱片公司。前台的周婷是个随和的女生,她的随和来自于她对经常被我们取笑的宽容。
周婷:“早上好啊,so long。”
看到她清纯的笑容,我忍不住又要纠正她了:“不是so long---,是show lang,短音的,别再搞错。”我姓郎,叫知习,英文名是show,大家都叫我so lang。
小时候,我对谐音有着特殊的感觉,常常能够把一首原本很诗意的歌,改得面目全非,也落得个顺口。没想到长大了,竟然进了唱片公司,写起词来。平时工作的内容,就是把一些曲子,加上五官,使之成为一首完整的歌曲。不知道为什么,我时常会担心歌曲面世之后,总有人会把它改得面目全非。
我一般会把工作都留到晚上,因为我发现自己的大脑在晚上会特别兴奋,创作起来比较容易。而且一边在QQ上和别人聊天,一边会有无尽的灵感涌现,不同的人,总能给我不同的灵感。
在白天,我只需要听听音乐,看看以前亲手填的词,努力让自己不再写出类似的文字。只是,漫长的白天,让我确切地认识到,我是一个贪恋夜晚的人。夜晚让我舍不得去睡,自由的夜晚,给了我生命力,丰富了我的想象力,只是,夜晚也加剧了我的寂寞,我的恋夜情结矛盾得可以用又爱又恨来形容。
栖身于夜幕下的妖精
披上月光造的面纱
闪烁的灵魂,弹凑出万籁无声的安静
寂寞乘虚而入
就在血脉沸腾之间
忘形挥舞着手指
竟到了情感的交汇处
(代续)
(三)
正看着门边框发呆,突然门锁转动,我知道是谁要进来,进我工作间不敲门的只有海林一个。
海林是我的小学同学,现任职唱片公司的总监。从第一眼看到他的时候,我就觉得我们是同一类人,不太呆,有点坏。
小学那年暑假,我和海林打算去游泳,在路边被一个比我们高一个头的小混混截住,让我们在原地站着,凶巴巴地掏光了我俩裤袋里的钱。当时我们什么都不敢说,眼看着小混混慢条斯理地走开。
那时侯,钱不多,可别人还要来抢,我越想越气,在路边拾起一块砖头,对海林说:“砸他!”海林:“好!”说罢也拾起一块砖。
我们快步地走到那混蛋后面,一起拿着砖头往他的头砸下,看不到鲜血,只看到那混蛋因痛苦而裂开的嘴唇和紧闭的牙齿。拍完他之后,我们把砖头扔掉,然后没命地逃跑,跑了很远也不敢停下,生怕一停下,那混蛋就会马上在背后出现似的。
我们在小公园里停下,坐在石板凳上喘气,脚还在发抖,却兴致勃勃地讨论用砖拍那混蛋后脑的快感。现在回想起来,当时的我们真可笑,又怕死又反动,不过,就是这件事,让我和他的感情指数上升了5000万点。
小学毕业以后各散东西,间中保持着联系。后来步入社会,他一直知道我对填词有兴趣,等他坐上了总监的位置时,我们又相聚一堂了。
现在的海林长成了1米8的个头,脸上俊俏的轮廓已经完全出来了,还整天西装革履的,包括大热天(我私底下常怀疑他的排汗系统是不是有问题),不过在我心里明白,他还是以前那个小眼镜,只是现在改带隐形了。记得小时侯的我其实比他高,路边的电脑预测器还告诉我将来会拥有1米81的高度,只是世事变幻无常,我足足比预测矮了10公分,原来喜欢骗人的不只人类,连机器都这么狡猾,到头来,让我十多年的盼望变成了绝望。上天给了我平易近人的性格,还要赐我平易近人的高度,最费解的是在我面前,海林总要低着头说话.
海林进来坐下,一开口就问:“有新的目标吗?”我说没有。
海林语重心长地道:“都一年多了,你还是那样子,真看不出你人那么长情,你不要叫show lang了,改叫too long吧!”
我马上接口说:“也好,反正这个名字比较符合我的生理结构。”我经常觉得是这家伙把我教坏的,循循引诱,不着痕迹,还把我的反应训练得那么惊人。
海林哈哈了一下,道:“是吗?你给我站起来。”
我狐疑地看着他道:“干嘛?”
海林道:“站起来,让我看看你有多long嘛!”
我马上明白了这家伙阴险的用意,分辨道:“那不叫long,那就high,你读几年级了?”
海林把嘴巴拉成了一个下弧,睁大了眼睛说:“你那高度叫high,那我叫什么?”
我俩平静地对峙了一会,不禁一齐大笑起来。我笑着说:“你这小子竟然人身攻击!”
海林是个很喜欢大笑的人,我一向认为经常大笑的人一般智慧不会高到那里去,可他是个例外,他的笑是用来麻痹对手的。
记得前一段时间,海林还为追求另一个女孩不遂,伤心一阵阵。其实他所追求的那个女孩并不是太突出,我为他的痛苦不值。想不到他的运气真好,追求不遂,反而造就了另一段羡煞旁人的爱情。海林现在的女朋友叫媚媚,长得很标致,既聪明,又贤惠,他俩的感情也一日千里。看着海林的幸福的样子,简直就象看着自己儿子获得幸福般那么欣慰。
有时候,我很不明白一对男女能够相爱好几年而不分开,而我连最长的一次爱恋也不超过一年。羡慕爱情接踵而来的人,不懂得情路颠沛流离的烦恼。或许有些人,他没有相爱的天分,或许有些人,他容易造成伤害,或许我,是个不好爱的人。我选择了孤独,我相信了缘分,我是个看透了感情的人,可我却不是和尚。我在等,等一段不需要乞求,不需要过分迁就的爱情;我在等,等一个会欣赏不卑不亢的女孩。或许我以后应该在信仰的一栏上,填上真爱两个字。
你不需要太美丽,但你要是一个宽容的女性;你不需要是个大厨,但你要分得清油盐酱醋。我不需要轰轰烈烈的爱情,我只要在晚上回家之后,听听你说今天买菜砍价如何大获全胜,冰糖葫芦怎么样好吃,隔壁的老黄经常陪儿子去踢球,家里的猫猫病了,害得你哭了...或许我真的太寂寞了,要求简简单单,可是你怎么还没出现?
(代续)
(四)
这样的女孩或许出现过,但已经成为了我的好友。
她叫颖,我把她称为粉肠。我们相识于四年前的春节晚上。四年前的我,仍旧是独身,而粉肠是我好朋友的女朋友的好朋友,换言之,我就是粉肠的好朋友的男朋友的好朋友。我的好朋友叫铭,铭的女朋友叫娴。春节的傍晚,我接到一个任务,就是负责把当时还不认识的粉肠,带到花市路口,然后找到等候我们的铭和娴,集中后一起去逛花市。
初次见粉肠,因为彼此都不认识,在约好等候的地方,相认的情景反应已经在我脑海里预演过多次了,但最后往往都会用不着。
正在我浮想联翩的时候,我感觉有人向我走过来,可是我发呆的眼神不肯回过来。突然,眼前一花,抬头一看,看见了一张不是很漂亮,可是很顺眼的脸孔,身材也不错,她的笑容让我觉得她很可亲,于是,我亲了她,继而,我发现了自己懂特异功能,不用睡觉也可以发梦。
粉肠:“你就是郎知习?”她这是明知故问。
可我还是回答:“是的,你就是娴的好朋友?”我发现明知故问象一种病毒,是可以传染的。
粉肠:“呵呵,是啊,我叫颖。”
我忘记了我们是怎么样打开话匣子的,只记得,一打开就没有停止过。我和粉肠一见如故,从她家的猫猫被阉割了,一直聊到我们的童年,仍旧兴致勃勃。她是个单眼皮的女生,样子有点象日本人,最令我惊讶的是她能够微笑着和我谈论粪便的形成和排泄过程,幽默得让人以为她有着我的血统。
美中不足的是,临别前,娴不经意地透露了粉肠有男朋友,而从粉肠尴尬的脸上,我察觉到一丝的忐忑,仿佛不想让我知道,我也知趣地装作若无其事。
接下来的几天,每个寂寞的晚上都让我血脉沸腾,情人节的前一晚,我打败了犹豫,拿起了话筒,接通了粉肠家的电话,然后在一通闲聊之后,我不经意地约她明天晚上出来,她也答应了。可是我并没有成功约会她而放松了心情,因为,我打算在情人节的晚上表白,行刑前的死囚会理解我的沉重。
情人节的晚上,我们见面,我们闲逛,我们说笑,如果我们有牵手,如果我们有亲吻,如果我们有拥抱,我和粉肠跟一对情侣没有分别,可是我们没有。虽然没有,但那份暧昧的亲密,填满了整个夜空。
一路上,我看似投入,其实内心早与外界隔离,斗争极为激烈,揣摩着究竟何时表白会是最佳时机。
在她快要到家的时候,我反而不着急了。走着走着,她突然问我:“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听说是情人节。”
“呵呵,我还以为你不知道呢?”她笑说。
“那你怎么今晚约我出来呢?你女朋友呢?”她试探地问道。
“我就是不知道约谁好,才把你叫出来嘛,女朋友多了反而是件麻烦事。”我解释。
“呵呵。”我感觉她笑得有些牵强。
沉默了好一阵子,她抬头对着我说:“你不用送我了,我家就在附近,你还有什么要跟我说吗?”
“有啊!”刚开口我就有点后悔了。虽然粉肠主动地让我开口,可是直觉让我知道粉肠现在心里还有另一个人,让我心里刺痛着。
“那就说吧。”
此刻,我看着单眼皮,很有一种冲上去,握紧她的手,告诉她我喜欢她的冲动。可是,我知道即使今天晚上得到了她,也只不过是另一个人的影子而已,于是,我脸带笑容地告诉她,有一家云吞面很好吃,有机会带她去,说完,她的脸上果然没有闪过一丝失望,还欣然答应。
就这样分别了,我还是一个人,虽然这一年的情人节是灰色的,却造就了我和粉肠天长地久的友谊。
接下来的几天,我疯狂地打篮球,让疲劳去代替痛苦,即使代替不了,但我已经决定放弃对粉肠的暗恋。我和她还是继续保持着联系,彼此间的友情越来越好。
有一天,我们在娴的家里唱歌,当我在唱《好朋友》的时候,旁边的粉肠少有的安静,不发一言,我没有看她,不知道那时她的表情是怎么样。
按照粉肠吃东西的频率,我猜她以后的老公一定会很穷,所以,为了分担她未来老公的重担,我晚上和她出去逛街的时候,请她吃了很多东西。
星月下,人会容易变得感性,即使很爱吃的人也会。粉肠神色凝重地告诉我:“朗知习啊,在不影响我们友谊的情况下,我告诉你一件事,今天早上,你唱歌的时候,我发现自己喜欢你,你放心,现在我心情已经平复了,幸好情人节的那天晚上之后,你没有继续再追我,不然,我们可能没有现在那么好,我决定了,我要和你做一生一世的好朋友。”她还没说完,我已经看到她眼中的泪光了。
在确定自己说话不会哽咽的情况下,我开口道:“好啊,粉肠,只要你肯减少你的食量,相信我们的友谊一定会很长久的。”我在心里说了一句谢谢。
有了星星的光辉,月亮不再孤独,那一刻,我们都笑了。
(待续)
(五)
我总是觉得,大部分人从不会追究,谁才真的适合自己,只会知道自己最爱的是谁。就象我们只会记得自己最喜欢吃什么,却从不会去考虑它有没有营养,对身体有多大害处。
自从和洋分开了之后,我变得挑剔了,竟然去考虑对方是否适合自己,没想到爱过这个我最爱的女孩之后,我学会残忍地去拒绝其他人。听说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可是和洋已经分开那么久了,新的怎么还没来呢?我也曾见过令我心动的女孩,只是,竟然不敢有所行动。不知道是我放不下洋,还是我放下了对爱情的需求。小弟一直都没有固定的女朋友,和她们在一起的时候,我有时会想,不知道洋现在怎么样呢......
有时,我以为自己已经把洋忘了,起码想起她时不会感到异样,可有时,思念强烈得象往心里放了个柠檬,酸得我难以承受。我会流泪,是的,我是个会流泪的人,偷偷地......
我和洋在一起时,聚少离多。由于学习和工作的原因,两个遥远的城市,一千多公里的距离,把我们分开了几个月。
某个深夜里,她曾经因为想我,而在街上拼命地跑,寻找网吧,与我聊天,最后,看着荧光幕的我,一边骂她害我担心,一边满足地流泪;而我为她流的眼泪,比以往的女朋友们所流的加起来还要多。我们深爱着对方,同时我们也喜欢互相伤害,她生气的时候,喜欢不问情由挂断电话,我生气的时候,决不会打电话给她,冷战三五天,等她打过来。
有次她问:“为什么你不会先打电话给我。”
我说:“因为你会先打电话过来。”
她问:“是不是我不打给你,你就不会再打给我,然后就这样分手呢?”
“其实我是很想先打给你的,可是每次都让你抢先了。”我假装无奈地答道。“呵呵,那我下次就不打给你,让你先打过来。”她笑说。
“好啊,不过到时候,你记得提醒我先打过去。”我一脸认真。
“也好啊,到时让我顺便提醒你去跪榴莲。”
“你吓我,我害怕!”
分隔两地的期间,我也试过按捺不住,突破了千多公里的距离,与她在火车站拥抱,与她一起坐在故宫门口的石板地上看过路人,一起踩扁了长城的地砖,一起为天安门弄筝人的技术而喝彩,一起为王府井的羊肉串嘴巴大动。逛街时,她的手在我手里,我懂得解释幸福。她躺在我怀中,听我说着童年往事,那种温度,让我舍不得去睡。我和洋之间并没有轰轰烈烈的爱情故事,有的只是一些生活细节,而这些就是我记挂着她的源泉。
洋后来出国了,之后我写了封信给她,说:“我变了,不如我们分手吧,对不起。”她回信告诉我:“不用道歉,如果说变了,我也得道歉,可是,我还是很伤心。”
我是真的变了,变得脆弱,我害怕那漫长的分隔,我恐惧那份牵肠挂肚的沉重,我不相信她,我也不相信自己,我无法面对激烈的思念,所以,我放弃了。或许,她能从自由中寻找另一份解脱,我也能从剧痛中得到心安理得。
你那里的夜晚,没有我在可会习惯
你那里的午饭,一个人吃是否还香
你那里的海滩,走不出两个人的脚印
躺着数心跳,没有我的日子不懂加速,平静得想哭
连风声都变得寂寞,不再留恋夜色
失去了伴侣的影子,和你做着相同的动作
睡不着
我也睡不着
一切变得微不足道
记不起有天荒地老
何时再为思念找个依靠
然后
不再说出天荒地老
(待续)
(六)
下午5点半,所有的等待和煎熬都烟消云散,虽然我没有亲眼见过中国人民解放时的情景,但他们当时的心情我却每天都经历。在我的词典里,"下班"已经和"解放"画上等号了。
回家的路不算远,我可以直接坐公共汽车回家,可是我却选择了坐地铁,然后转公车或走路回家。如果你知道我是如何地喜欢坐地铁的话,你不会奇怪我这个麻烦的选择。可是,你还是会奇怪,为何我那么喜欢坐地铁。
因为我觉得由地铁站的入口开始,到站台,到车厢,到座位,无一不是渗透着寂寞的地方。我喜欢它的宁静,它的阴冷,大概所有孤独的人都会感受到它所隐藏的一份煽情。独身的人自由久了,感到苍白无力,反而会挂念那种束缚,那种紧紧的缠绕。或许只是一个拥抱,也能将孤独的人俘虏。对,他们就是这么脆弱。
我和其他孤独的人没有区别,只想有一天,在这个煽情的地方,与一个愿意管束我,而我也愿意受她管束的人,平静地邂逅。或许我是放弃了刻意地追寻,才去等待安排,所以我不会把这种举动与浪漫这两个字联系起来。但,等待上天的安排,其实也是寂寞酝酿出的一种煎熬,所以我的词典里又起了变化:下班=有个女朋友=解放。
曾经,我试着制作出一个心理测验给同事和朋友们,我的目的是想看看,有没有人跟我一样,喜欢坐地铁。那个心理测验是这样的:
如果,同等的距离,抛开其他的环境因素,以你的喜爱为大前提,你会选择什么交通工具:
A 公共汽车
B 摩托车
C 的士
D 地铁
E 走路
F 单车
为了向他们交代,我只得想出了一些分析,例如:选择公共汽车的人,喜欢热闹,喜欢安全感;选择摩托车的人,外冷内热,喜欢刺激;选择的士的人喜欢安逸,喜欢小范围内的接触,爱好宁静的环境;选择走路的人喜欢独立思考,有耐性;选择单车的人不喜欢束缚,向往悠然自得。
至于选择地铁答案的分析,我没有作出来,因为用不着,我有点失望,在同事和朋友当中竟然没有一个人选择地铁。原本打算热烈地恭喜一下选择地铁的人,因为和我有着同样的选择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谁料偏没人有这个福分。就连性格和我相近的海林,竟然选择了走路。当我不解地问他为何选择走路的时候,他若无其事地答道:“因为媚媚喜欢走路。”当时我真有一种想扁他的冲动,若不是考虑到我的头顶只达到他眼眉的高度,他应该会死得很难看的。
车还没来,看了看大钟,还剩下4分钟。我突然领悟到,人生的大部分时间,都是花在等待里,父母等孩子出生,孩子等医生剪脐带;父母等孩子长大,孩子等长高;孩子上学,父母等小孩毕业;孩子步出社会,父母等退休;孩子结婚,父母等抱孙;再经过了一通等待之后,父母终于见到了自己的爸爸妈妈,然后父母的爸爸妈妈高兴地说了句:等了你们好久啦。
此时再看了看大钟,还剩下两分钟。我不经意地发现周婷站在了离我不远的地方,我暗自奇怪:“她也坐地铁?”我突然想起我的那个测验好象没有问过周婷。我走过去,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肩膀,她回过头,神情有点不知所措。
我发现她眼睛里红了一圈,忙问道:“周婷,你怎么了?不是在哭吧?”
她慌忙用手指揉了揉双眼,回答道:“呵呵,傻瓜,我怎么会哭呢?不知道为什么最近眼睛很涩,容易流眼水。”
我马上接口道:“就是嘛,我一直把你当成是一条铁铮铮的硬汉,你怎么可能哭呢?哭了也别承认”
周婷忍不住笑了笑,重重地点了几下头。
我是个敏感的人,周婷是不是哭,其实逃不过我的双眼,不过,我不想揭穿她。看见她破涕为笑,我也安心了。
我想不到周婷是个坚强的女孩,看来我以前不了解她,这个经常爱笑的女孩背后,竟也有悲伤,我很想知道,究竟是什么事让她流泪。
上了车,我不停地和周婷说笑,好让她转移注意力。想不到她平时反应虽然慢了点,却原来也挺幽默的。她的双眼不大,一笑起来几乎看不见,但她却对我说,她笑的时候是可以看得到我的。看着她的笑,我发现原来自己一直都忽略了眼前这个笑容灿烂的女孩。
笑着笑着,我问她那条心理测验,她的选择在我意料之内。当我问她为什么选择坐地铁,她的答案完全出乎我意料之外。她告诉我,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喜欢坐地铁,只是,她和之前的男朋友是在地铁站台上分手的。
(待续)
(七)
我不敢看周婷此刻的表情,只是在静静地听,从她的语调,我觉得她一定是很爱他的。我是过来人,所以我很明白那种心情。我同情她,突然觉得自己其实也很可怜。
沉默了一阵子,我问她:“你还在想念他?”
她说:“我想忘记他。”我用很肯定的语气表达出我的理解。
我看了她一下,她也看着我,忽然觉得她很柔弱,我很想紧紧地把她抱住,好让她不会发现我想流泪。
想忘记而忘记不了的痛苦,让人很无助,偏偏在你不设防的时候,狡猾地攻击你心底最脆弱的区域。
这时,地铁来了,我不想打断和她的交谈,便说“坐下一趟吧。”然后,就把她拉到旁边的候车椅上坐下,金属座椅的温度让我清醒了一点。
我:“我想知道你们的故事。”
于是,周婷便开始讲他俩的故事了,期间我没有错过一个字眼。一个女孩子肯将她的过去告诉你,代表一种信任,我很认真地听,也代表一种尊重。
周婷的他叫国桓,是周婷大学时的师兄,在校园时已经很受欢迎,而且口才了得,任何大场合的活动,他都是最活跃的人。虽然如此,但周婷从没有想过会和国桓在一起,她自己说不会喜欢大众情人,何况自觉没有太多吸引异性的女人味,不过我私底下觉得她的样子其实挺清纯的。
国桓身边不乏女孩子,可是周婷没有兴趣去留意一个在脂粉堆里打滚的男孩,所以从来不会发现国桓的眼光落在何处,也不会发现国桓面上的尴尬。
国桓和周婷,是在一次希望工程的筹款活动里开始熟络的。周婷在活动里表演唱歌,国桓是主持人。活动前后,策划,安排,主持节目全是国桓负责,他忙个不停,汗流夹背,显得非常卖力。在后台休息的时候,国桓坐在周婷旁边。
两人没怎么交谈,国桓突然转过头:“快到你表演了,紧张吗?”
沉默中的周婷想不到国桓会突然和自己说话,可还是强作镇定地答:“不紧张,哪象你,全身都是冷汗。”或许在印象中,国桓是个幽默的人,所以周婷感到和他说话有点压力,回答得不知所措。
国桓听了哈哈一笑,解释道:“从节目开始,我就尿急,一直憋着,难怪有冷汗。”
周婷也被引得笑了,说道:“怎么你好象很卖力似的?”
国桓停顿了一下,微笑道:“我是孤儿,所以明白生活的苦处,只想尽自己的一点力帮帮别人。”
或许,当初周婷就是被这句话打动了。
往后,两人保持联络,相处的时间开始多了,周婷对国桓的防御心理逐渐减低了。近距离的接触,让周婷越来越了解到国桓人性可爱的一面。
周婷生日的那晚,正式成为了国桓的女朋友。
当晚,碰巧周婷要为校园晚会压轴表演,没法庆祝生日。在节目尾声,周婷在台上唱完歌,国桓突然出现,手里捧着鲜花,一边唱着生日歌,一边走上台。
然后,国桓在众目睽睽之下,抱起周婷,跑出礼堂。周婷在国桓怀里,不停地朝着国桓大叫:“疯子,疯子!”却满脸笑容。
之后,周婷左手腕多了条手链,是国桓的订情信物。
周婷以为,感情会一直延续下去,没有想到,几年的幸福,因为一句分手就被收回。
离开校园,国桓在工作单位里,遇到了另一个女孩。女孩给了他一片自由的天空,或许,国桓更象一只翱翔天际的飞鹰。在站台上交代了一切后,国桓上了地铁,扬长而去,只剩下周婷,及她左手腕上的链。手链闪着苍白的银光,站台里的风很阴冷,可是,有时人比风更冷。
周婷说,她曾把手链扔在路边,不过后来又把它拾回来了。看着她手上的链,我想起了洋为我做的小工艺品,虽然已经烂掉了,可至今还在我的书桌上摆着。现在,它只是一件纪念品而已,我希望周婷的手链也是。
(待续)
(八)
周婷倾诉完之后,心里舒服了一点。她问我:“你呢?”
我茫然地反问:“我什么呢?”
她说:“以你的条件,为什么没有女朋友呢?你以前有什么故事呢?”
我哈哈了一下,说:“我也觉得很奇怪,让我独身,的确是有点暴敛天物。我以前的女朋友出国了,然后我们分手了。”
“为什么你不再找个女朋友呢?”她问。
“本身我是十分想找个女朋友,碰巧我的要求很特别,一直找不到适合的。寂寞在一边折磨我,催促我随便找个女朋友,道德伦理却在一边提醒我。”
周婷听完我说,不知该怎么回答。我马上接口道:“好了好了,我说正经的。其实我觉得一个人生存在世上,不应该只为个情字,尤其是男的,更该有一种顶天立地的气概,一种坚韧不拔的生活态度,若没有了理想和抱负,徒具一副空壳而已。若是有了以上所说的,能再有个女朋友的话,那就最好了。”说完我自己忍不住笑了,周婷也笑了。
我继续说:“之前有个朋友告诉我,上一年的大年初五,他诳花市的时候,不小心被一棵特大的桃花砸到头了,今年的桃花运好象不错。所以我今年过年也准备不小心一下。”
地铁来了,地铁走了,我们离开站台,准备在出口分别,之前一直都在说说笑笑。
她转身要走了,我把她叫住,对她说:“你知道人为什么会烦恼吗?”她摇了摇头。
我继续说:“人烦恼是因为想得太多,我教你一个方法,可以减轻烦恼。当你感到烦恼的时候,你就什么都别想,专心致志不停地默念我的名字,此法叫一念换万念。即用一种意念去代替脑中的千万种烦恼。记住啦!”
她问:为什么要念你的名字呢?”
我笑说:“因为我是教主啊!”
她笑:“呵呵,那我加入教会后能吃饭吗,教主?”
“能啊,最好请我一起吃。”
纠缠一番之后,我们在欢笑中分别。
今天晚上,我很晚才能睡着,在梦里,我把周婷手上的链除下来了,我们在一起了,可是她变得一点也不温柔了,对我呼呼喝喝的,让我很担心。还有一些零零碎碎的片段,我记得其中一个片段,她摇着我的手臂,然后在我脸上吻了一下。
光亮的夜里,听说你是某颗星
昏黄的合影,人物早已看不清
故事的年月,忘了给我作证明
你已随风远去
夜里的安静把我提醒
多想有个人能取代你
可我没有办法去忘记
你泪珠的晶莹
眼里的忧郁,仿佛阐述着旧情
多想告诉你,心内如水般平静
是没有勇气,再受分离的酷刑
(待续)
(九)
咳,咳咳!天气应该转凉了,我的气管很敏感,天气冷了,就会咳嗽。早上起来,嘴唇有点紧绷的感觉,开了一点窗,寒风从间隙中冒失地冲进,让我感到脸上的干燥。
上班前,挑了一套白色的运动服穿上,一抬头,发现镜中的人挺顺眼,甚至还有些幽雅的气质。在镜子前逗留了大概十五分钟,我才出门。
路上行人依旧行色匆匆,干燥的空气令鼻子敏感起来,可以闻到很多气味。风一阵阵地拂来,头发被吹起的感觉很舒服,脸也因此而干爽,很喜欢这种初冬的天气。这时候如果能跟一个女孩牵手同行,那应该是一种不错的感觉。突然,一只手伸过来,把我的右手握得很紧,那只手给我了非常熟悉的感觉......没错,它就是我的左手。没有同伴,我只能双手互相取暖。
回到公司,周婷见是我便笑道:“教主,早晨。”
“咳,咳!”我用手在胸前划了个十字架之后,严肃地说:“我会保佑你的,放心。”
当周婷的笑容灿烂时,我又找不到她的眼睛了。等她终于能够把嘴巴合拢的时候,问我道:“怎么了,教主你有病吗?咳嗽了啊!”
“是啊,是一种十分厉害的传染病,和我说话超过三句之后,就会被传染,你已经说了两句了。”我笑说。“不跟你说了,我先进去了。”说完便转身离去,背部神经仿佛还能感觉到周婷视线。
今天,我想起了医生的建议:人一天应该多喝水。单单是早上,我就由办公室到茶水间,来来回回走了七八趟了。去茶水间的途中,可以通过玻璃门看到外面的周婷,而每次我经过玻璃门,都能看到周婷抬头望向这边。
5点半了,解放的时间又到了,我在公司城门外找到周婷,然后一起坐电动吊桥下到一楼,并肩往地铁站的方向走去了。
一路上,我们有说有笑。我偷偷问自己和她一起时,有什么特别的感觉,可我说不出是什么特别的感觉,是喜欢她吗?很难说得清。只觉得畅所欲言,仿如老朋友般亲切,却又带有点不自然。我又再问自己,一起时开心吗?毫无疑问,开心。
车厢中,并排而坐,肩膀紧靠在一起,她可会通过接触摸透我的思想?
回家的一路真好,途上尽是我俩的欢声笑语,偶尔还传来我的一两声咳嗽。从电脑说到人类发展史,从童年梦想说到东方不败,从三文鱼刺身说到汇仁甚宝,无所不谈。和她的相处,我想起了“两小无猜”四个字。
家里床上,我躺着回味和周婷一起的光景。却不敢深深地过滤每一个细节,只轻轻带过。怕爱上一个人那种心烦意乱的感觉会过早出现,难免成为相处的负担。暂时,就停留在这里吧。
(待续)
(十)
第二天,我起得很早,自从周婷在生活里占有一定比重之后,我上班比以前积极了,而且更准时。回到公司,我发现周婷的表情有些古怪,至于怎么古怪,我又说不出来,所以,有什么古怪,其实......很难说。
难道是她男朋友回来找她了,还是受到女性周期的固定骚扰,或者只是我的心理作用,总之,我的思想离不开她古怪的表情。
没想到,答案在我的桌面上。看着桌上的东西,连自己也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心情。在我还没弄清自己的心情的时候,先说说桌面上有什么吧,其实没什么,只是一瓶止咳药,还有一杯热乎乎的感冒茶。我有点感动了,我是否该对周婷说点什么呢?我还是决定不说了,有时候感觉留在心里会比放在口上更容易记住。
中午的时候,海林告诉我,这几天必须把数量不少的一些曲子填好词,公司赶着要。我知道这几天我又得呆在工作室里了,自行解决衣食住行了。每隔一段时间,就有这么几天工作量特别大,这就是骚扰我的周期。
喝着周婷泡的感冒茶,我脑里浮现了很多灵感,千言万语,却不知道如何把它们凑合在一起。很快,就到了平时的下班时间,我知道自己是走不了的了,所以一早就叫周婷不用等我,让她一个人回家,真有点不忍心。
晚上八点多了,突然门把转动,门被打开了,看见的不是周婷,心里有点失望。海林走了进来,说:“是我,失望吧?呵呵。”
“你胆子不小啊,竟敢让我失望。有东西吃吗?我很饿。”我现在才想起我没吃东西。
“我买了你最喜欢吃的烧鹅饭,来,一起吃吧。”说完,海林把两盒烧鹅饭放在我桌面上。
“呵呵,想不到你挺有我心的。”
海林看了看我,说道:“我看见你最近好象跟周婷走得挺近的,你是不是......
“有没有搞错啊!!”我大喊一声,打断了他的说话。“今天的烧鹅怎么那么好吃!”我指着饭盒说。
海林哈哈大笑起来。“看来你这次是认真的啊。”
“真想不到你这人眼光那么独到,一下子就洞悉了我的工作态度。”
海林:“在我面前别耍这套,老实跟我交代,不然明天自己去买烧鹅饭。”
“你真狠,等等,你怎么知道我跟她走得很近?”
“我今天早上看到她拿了些药进你的房间,这几天你又经常留意她,我就知道你想干嘛了。”
我把嘴里的烧鹅骨头吐出来后,答道:“我们只是互相有些好感而已,还没到很深的阶段,而且现在的感觉挺好,至于以后怎样,就顺其自然吧。”
海林站起来,从窗口看出去,望着外面的霓虹夜景出神,慢慢地道:“你知道吗?能够遇到一个你喜欢她,她也喜欢你的人是很难得的,你喜欢的不一定喜欢你,喜欢你的,你也未必喜欢她。我和媚媚再过几个月就结婚了,我也很想看到你开心。”
我脸上有点动容,走过去,抬起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说:“我觉得能够有个好兄弟也很难得,放心吧,你的婚礼,我做的人情一定轻不到哪里去的,哈哈。”
接下来的几天,工作没有离开过我的视线范围,白天和黑夜我已经没有时间去区分。最后一天晚上,终于完成了所有的工作,我满意的伸了个懒腰。意识已经开始模糊了,眼睛十分疲倦,很累很累,便在沙发上倒头就睡了。
梦中,我朦朦胧胧感觉到旁边有人,把一些东西披在我身上。再过了一阵子,我的意识清晰了一点,睁开眼睛,是周婷,她蹲在旁边正看着我。
(待续)
(十一)
“啊?你怎么在这?”我揉了揉眼睛,然后用眼尾的余光看了看周婷,她并没有因为我突然醒来而失措。
“没有,我想回来找你聊天,和你聊天觉得很有趣。”反应迟钝点的人也会知道她是想念我了。
披在身上的衣服有她的气味,或许是在黑暗中,或许是我们离得很近,我感觉到喉咙的干涩。在和她对望的瞬间之内,我做了个决定,开口道:“可不可以让我做你的男朋友?”
没想到,她的答案让我感到意外。她告诉我:“我承认对你有好感,但我现在不想有男朋友。”
听了之后,我的心忽地下沉。或许我一直都看错了,把朋友间的关心看成是另一种含义,最残忍的误会,莫过于此。
我强作精神,回答了一句:“哦,明白,那我们做朋友吧。”
“我们一直都是朋友啊。”她说。
“呵呵,之前我以为我们不是啊。”我苦笑。
接着,我们聊到很晚,她跟我说了很多关于她过往的感情事,表面上我仿佛听的很细致,不时给她点反应,但实际上,我一个字也听不进去,只感到身心俱疲,很累,很累。
后来,她也累了,我送她回家,一路上,依然有说有笑,其实只是思想在敷衍着身体而已。路上较黑暗,不知道路灯可有发现我的笑很无力。
送周婷到她家楼下,我才回家。独自在路上,不停地哼着歌,不让自己胡思乱想。趁着夜风吹来,我深深地吸了口气。喉咙是凉的,气管是凉的,肺部也是凉的,于是,我便用力地咳嗽了两下。突然发现,地上那个孤独的影子,并没遇到那个自己喜欢,也喜欢自己的人。那种没有重量的杀伤力,偏偏让人痛彻心肺。
第二天早上,我跟公司请了几天假,休息一下。起床之后,对着窗外的大树深呼吸了几下,沉思了好久,突然想通了,心情豁然开朗。其实感情的事,真的没法勉强,要双方喜欢才行,不喜欢的,怎么能够在一起呢?在一起了,也不会开心,我还是努力地做好自己吧,至于以后,就看缘分了。我想,如果没有想通的话,是很容易把喜欢变成了一种执拗的。
休假结束,在上班的日子里,我和周婷还是象从前那样,一起下班,一起聊天,一起大笑,有时坐在车厢里,累了的她还会把头依偎在我的肩膀上,我便成了蜡像,纹丝不动。原来把爱念藏在心里,其实也不是很难。
我们经常都会去不同的地方吃东西,一起去听演唱会,一起去打篮球,相处的时间久了,便越来越有默契。不过我偶尔还是会想起洋,没想起的时候心如止水,想起的时候会流眼泪。没有见洋已经一年多了,可是我还记得,洋的声音,洋的语气。我曾试过拨打洋以前的手机号码,号码早已变成空号。于是我打到她家里,是她妈妈接:“你是哪里找她呢?”
“我是她以前的朋友。她在吗?”
可能是不知如何组织词语表达洋已经出国了,洋的妈妈支支吾吾了一阵子,说:“她不在,她已经.......
“呵呵,我知道她已经出国了,可我想知道她什么时候会回来呢?”我打断了她的话。
“哦,呵呵,她今年应该不会回来了,可能明年才回来,你贵姓?
“我姓朗。“
“哦,她今年应该不回来了。”
“谢谢你,阿姨,拜拜。”
“拜拜。”
听到了她妈妈的声音,我心里好象舒服了一点,真奇怪。我想我应该放下了一直萦绕在心里的洋了,和周婷在一起的时候,我发现洋只是一个回忆而已。
(待续)
(十二)
傍晚下班回家,上楼梯时闻到一种怪怪的香味,地上还有一些纸钱,应该是有人死了。可是听不到亲人的哭声,那种沉静,更显悲凉。
晚上听隔壁陈大婶说,楼上的老俞过身了,肝脏衰歇死的。又是肝病?我微微诧异,老俞不算老,才五十多岁,身型健硕,走起路来身体笔挺,绝不象个有重病的人,他离开得这么突然,相信他家人更难接受。
我跟老俞交情不深,说不上有很大的悲哀,只有一些淡淡的忧愁。生命的脆弱,往往在意料之外。或许,当知道生命时限即将受到挑战的时候,有些人还能选择以积极或者消极的态度去面对。但至少,他们可以等待奇迹的出现,相对于连通知都没收到就要提前离开的人来说,他们已经算是幸福的了,即使是一种灰色的幸福。
周庄说得对,或许,我们只是活在梦中,生活上的得失实如梦幻泡影,不必计较太多,生命那么短暂,哪容许我们不去珍惜?有句话很精练:生命是一本书,有的人只粗略地翻翻,看个大概;有的人却不会错过每一章节,细细体味内里的含义,因为知道,只能看一次。
不知不觉,我竟坐在沙发上睡着了,醒来时已经夜半三点多了,眼睛很干涩,全身无力,右腹部隐隐作痛。倒了点水喝,然后躺在床上继续睡去。梦中,重演了上次住院的情景,粉肠送了我一小盆仙人掌,告诉我:“仙人掌即使在最干旱的地方也能够生存下去,你要象它一样啊。”
我自小便有先天性的肝病,通常都会缺席太剧烈的运动。只要平时多注意调理身体,情况就会稳定一点,但经常通宵工作,病况便会反复。知道我有这个病的人不多,连海林也不知道。
早上起来的时候,睁开眼睛,第一个想到的人是周婷。
一天又过去了,下班的时候,我无意中发现周婷手腕上的链子没有了。突然,我对周婷说:“星期天带你去个好地方。”
“去哪?”
“去感受大自然。”
“好啊。”我原本还以为她会说怕蚊子咬等等的,没想到她答应得挺爽快的。
为了星期天,我准备了一些东西。
星期天的阳光很柔和,干爽的北风轻轻吹拂,还夹杂着海水特有的咸味。我和周婷靠在渡轮的围栏上,望着起起伏伏的海浪线出神。
“你的旅行袋里都装了些什么呢?鼓鼓的。”周婷问我。
我左右看了看,然后鬼祟地对周婷说:“全部都是准备今天晚上用的。”
周婷忍不住大笑,道:“先生,拜托你别说得那么吓人好不好?别人听到还以为我们要干什么坏事呢!”
“嘘,小声点,违法的。”
“到底是什么?”周婷问。
我顾作神秘地向周婷招了招手,等她把耳朵凑过来,我把手作喇叭状......然后......在她耳边大声地说:“是烟花!!呵呵。”
“哦,原来是烟花,那么大声干嘛?”她一边说,一边用手戳我的死穴----小胁。
“啊!!!饶命!大婶,我知错啦!哎呀!哎呀!!”我什么都不怕,最怕痒。
(待续)
(十三)
晚上,我们背着烟花来到海边。习惯了黑暗之后,我们逐渐看得清周围的环境了,海边只有我俩。这里十分安静,晚风把衣服徐徐鼓动,耳边只有阵阵的海浪声传来。
我把烟花从袋里拿出来,周婷便迫不及待地选了一个点着。瞬间,便打破了沉寂,让天空闪过一丝光芒。
周婷点完一个,就选另一个来点,她脸上的兴奋表情简直跟一个小孩子一样。我则把烟花一个一个地先插在沙里,然后迅速地逐个点着。我俩咧着嘴,仰望天空,无数个烟花就带着我们的欢乐上升,在头顶高处爆开,然后慢慢地散落,五彩缤纷笼罩着整个夜空。
我们在海边坐了下来,把鞋子脱了,放在旁边。还把脚浸在水里,海水好冰凉啊,我俩对望了一下,我说:“好凉啊,真舒服!”她惬意地对我笑了笑。
我俩坐得很近,她把头靠在我的肩膀上。
“你知道吗?如果把脚放在水里,水鬼是不会拉你的脚的。”我徐徐地道。
“是吗?为什么呢?”
我心里一喜,看来周婷又要上当了。
“因为水鬼喜欢出人意表,不会拉你的脚,却会偷偷地从后面接近你,然后把你推下海,你现在有没有觉得背部有些冰冷呢?嘻嘻,它们来了。”
她被吓得弹起,抬头假装怒目而视。“哼!!!你又吓我!!”在她‘哼’了一声之后,我的死穴又被有节奏地戳了几下。
夜了,风依然轻轻地在我面上刮过。我感觉到周婷的身体越来越重,她睡着了,周围安静得多么舒坦。我小心翼翼地移动着手臂,把手放在她的肩膀上,让她尽量靠过来,好好安睡。她的双目微闭,呼吸均匀,嘴角微微翘起,睡得很熟。我却睡不着,看着前方,在分辨海边跟天边的分界线。
过了好久,我还是那么有精神,只是手臂有点麻,不过我不敢动,只想多看看周婷熟睡的样子。天空从黑色变成深蓝,再变成浅蓝,当太阳从海岸线崭露头角,天空便成了红与白混和成一色了。
太阳逐渐升起,突然周婷醒了,转过脸看着我。我对她笑了笑,说:“日出了,你看看,好大的一只蛋黄啊!”
她抬起头,把我亲了一下。
在回程的船上,我俩坐在船舱里,旅行袋空空如也,摆在一旁,周婷靠着我,手互相紧握,我想不到要说些什么,或许,想说的,指尖已经转达。
在回家的路上,我们十指紧扣,并肩而行。很快又打破了沉默,有说有笑起来。走着走着,我突然失去了知觉,只隐约地听到了周婷一声惊呼。
当我恢复了一些知觉的时候,朦胧中感到自己正躺在一张向前移动着的床上,全身乏力,右腹部一阵阵绞痛。我还看见周婷紧握着我的手,在旁边跑,面上焦急极了。突然听到一把声音说:“病人肝功能严重衰歇,局部出血,需要马上做手术抢救。”看着天花板上的白灯不断往后退,我感觉很累,不知不觉又合上了眼睛。
当我醒来的时候,躺在病床上。周婷在旁边坐着,双眼布满红丝,眼眶仿佛有些湿润,紧握着我的手。我用尽力气把嘴角往后拉,笑了笑,道:“对不起,我来不及告诉你我的肝有事,我不知道它现在竟然这么严重了。”我发现自己的声音已经变得很微弱,很微弱。
周婷紧闭着嘴巴,一边摇头,眼泪一边忍不住涌了出来:“没事的,你一定会好的!”我慢慢地抬起手,用母指轻轻地擦拭着周婷脸上的泪。
其实,我已经感觉到自己极虚弱了,灵魂仿佛马上就要出离躯壳,全身一点力气也没有,腹部可能因为吃了止痛药的关系,没有任何感觉。或许,我很快就会离开这世界了,这时却出奇的平静。突然觉得,可以看着周婷,能够紧紧地握着周婷的手,真实地触摸到她,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
从她的手里,我完全能感受到她的悲哀,可我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一切的言辞都变得苍白。突然悲从中来,早知道是这样,我就不带她去海边了。
几天下来,我都在昏睡中渡过,其间感觉有人来探望我。迷糊中从眼缝里看到是海林和媚媚,便马上闭上眼睛继续睡觉,我无法再去面对更多伤感。
之后每当我睁开眼睛的时候,总能见到周婷,她是一刻也不曾离开过。
我和她对望着,默默无言,良久,我说:“你去休息一下吧,不要总陪着我了,你对我那么好,若我不能珍惜你,我会内疚的,可能我一合上眼睛,就再也睁不开了,你又何必呢?”
她的眼泪夺眶而出,哽咽地道:“和你在一起我很开心,若此刻我不能陪着你,我会更伤心的。”她说到激动的时候,握我的手更紧,她的泪水从脸庞滴落到被子上。
我缓缓地抬起手,擦干她的泪,朝她笑了笑。
又小睡了一会之后,感觉神清气朗,身体也好象恢复了体力一般,脑筋清醒了不少,仿佛没病那样。我心里忽地一沉,想起了人临死前的一种状况,学名叫回光返照。
我坐起来对旁边的周婷说:“我的病情看来有点好转了,身体没那么难受,这几天你都没怎么睡过觉,不如你先回家休息一下,我应该没那么快出院的,你要保留体力来看护我啊,知道吗?”
周婷有点迟疑:“我也不是很累啊,在这里休息也行。”
我抱了抱周婷,笑说:“你放心吧,你看我现在多精神?老虎也能打死几只,你回去睡个好觉,再回来陪我,你的眼圈现在挺吓人的了。”
“呵呵,那好吧。”周婷扶着我慢慢躺下,对我说:“那你先休息一下,醒来的时候我就会回来的了。”说完在我的脸上再亲了一下,我张开双臂抱着她,紧了一下,便马上放手。我害怕抱得太久我会忘了放手,可是,一松手,便后悔拥抱太短暂了。她对我笑了笑,才慢慢转身离开。
转头看着周婷离去的背影,我一万个舍不得,她一转身,我们便从此阴阳相隔了,甚至连她一面也不能见。此刻即使再怎么坚强,思想防线也很难不崩溃。我用力地合上眼睛,周婷的音容笑貌在脑海里不断重复,牵动着胸膛的起伏。明明是压抑着,却哭不出来的那种酸,让我内心翻腾不已。良久,冰冷的泪水才从眼角涌出,由脸上滑落,悄悄地躲进了发鬓枕间。
埋首枕间,我想起和周婷放烟花的情景,想起了海林和媚媚,想起了作词的乐与苦,想起了小学的黄老师,想起了小时侯独自在家左手和右手捉象棋,渐渐感觉脑袋沉重,意识逐渐模糊。朦胧中,我看到了奶奶在前方对着我微笑......
(完)
完成于2002年9月23日
[[i] 本帖最后由 水镜门生 于 2008-6-4 10:38 编辑 [/i]]
2003-10-13 22:28
扮猪
[quote]原帖由[i]落叶的秋[/i]于2003-10-13, 20:27:07发表
一个人飞:"如果有一天,你发现你爱上了我,我们就不见面,好吗?"
某女孩:"为什么?"
一个人飞:"因为如果你不爱我的话,我们就见面."
两个人若注定分开 不如一个人寂寞的飞行 [/quote]
但,注定可以代表避免吗?不可以,因为没有人知道什么是注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