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辕春秋文化论坛 » 精忠报国岳飞传 » 《精忠报国岳飞传之风云际会》原创小说版


2010-1-28 00:57 无敌马孟起
牛皋听了岳飞这话,当即喝道

呵呵……这牛大饭袋是不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敢对岳飞吆五喝六的??、

2010-1-28 01:23 无敌马孟起
那你一会儿可要轻点……”梁红玉娇嗔,“人家是女孩子……怕痛的……”

人家梁夫人一代巾帼,虽出身青楼,LZ还真把人家写成风骚的听楼女子了????:hz1049:即使是设计,也忒不雅了!

2010-1-28 01:29 无敌马孟起
战了半晌,已是香汗淋淋,兰心吸吸,一张俏脸,红得似夭桃一般……

(看不下去了)LZ怎么想的?要刻画也要把梁红玉刻画成一代巾帼呀!是不是言情小说看多了!!

2010-1-28 01:33 无敌马孟起
[quote]原帖由 [i]xiongweizzz[/i] 于 2010-1-6 21:38 发表
看了这几章,觉得文字水平已经远超钱彩的说岳,甚至可能已接近水浒的水平 [/quote]
太会拍马屁了!为了红包还是什么???:hz1001:

2010-1-28 01:39 无敌马孟起
宋钦宗亦唬出一头冷汗,颤声道:“哀家……不不……卿家,如之奈何?”

吓得连自己是男是女都不分了??还哀家…………:hz1043:

2010-1-28 02:04 无敌马孟起
弩马并麒麟,寒鸦配凤凰

还是很佩服楼主!别人用来比喻胸中所学,楼主拿来形容姿色!!!!

2010-1-28 02:09 无敌马孟起
哥哥玩前面时,弟弟便玩后面,周而复始,轮轮不绝……”

艳情小说也不过如是!!!

2010-1-28 02:15 无敌马孟起
待我阳寿尽竭,再下来陪仙姑,天长地久,可不是好

虽说说岳中人物刻画单薄了点儿,但LZ也没必要将岳武穆描写成一个好色之徒把!!!!:cai:

2010-1-28 02:23 无敌马孟起
总的来说。楼主文字华丽,仅此而已!

2010-1-28 16:13 纳兰摘星
孟起兄,太谢谢了!提了那么多意见!

我这里发的只是草稿,我前十章内容至少已做了20%的修改,而且仍在修改,你说的地方能改的尽量改正,有点想法,火龙驹那个,通体如火是指主体颜色,4个蹄子是雪色应该没事吧,牛皋喝的那个地方,是喝柴桂,不是喝岳飞,金兀术举铁龙时说的那句话,是说岳原著里的,比较经典,不忍删之。。。岳飞说要来陪岳银瓶是因为有一切亲感,前面已写了“非是情痴,无关风月”,梁红玉的举止设定问题很大,以后会改正,另外67楼那句话是番将说的,是形容他们言语粗俗,不是我们正派人物说的:hz1024:

2010-1-28 23:38 无敌马孟起
乱批评了一通!LZ姑妄听之!期待“没有最好,只有更好”努力吧…………向你学习:hz1027:

2010-1-28 23:41 无敌马孟起
[quote]原帖由 [i]纳兰摘星[/i] 于 2010-1-28 16:13 发表
我这里发的只是草稿,我前十章内容至少已做了20%的修改,而且仍在修改,你说的地方能改的尽量改正,有点想法,火龙驹那个,通体如火是指主体颜色,4个蹄子是雪色应该没事吧,牛皋喝的那个地方,是喝柴桂,不是喝 ... [/quote]
也不是要求LZ非得修改什么!仁者见仁智者见智嘛!!!

2010-1-30 14:21 三国沧桑
强文留名,太帅了!

2010-2-9 19:17 BillChang
呼唤更新。。。。。。。。。。

2010-2-10 11:34 纳兰摘星
回复 #74 BillChang 的帖子

真抱歉,这几天在忙着过年,没心思写,我想等春晚结束后开始更新

2010-2-14 22:58 风云·狂龙
:hz1023:快更新

2010-3-16 23:25 纳兰摘星
〇伍 臣子空余无限恨 北宋国殇靖康年

  宋钦宗靖康二年,金太宗天会五年,八月,天降怪象,黄河结冻,金骑乘此渡河,逼进东京,而此时的汴梁城内,人心惶惶,人人自危。张邦昌知宋日无多,便起了倒戈之念,备厚礼私见兀术,以求自保万全,更献计将宋朝王孙为质,以绝赵家之后。
  说来是赵家无福,徽宗无子孙盈庭之幸,膝下之子,多为声色犬马,未老先衰,能任事者,不过一个康王而已。那康往姓赵,名构,字德基,乃徽宗第九子,生得缱倦风流。幼时,其母韦贤妃,尝失宠于徽宗,故而知辱求进,及少年时,资性朗悟,博学强记,读书日诵千余言,挽弓至一石五斗,乃赵家不世出的奇才。
  彼时也在殿中,见着张邦昌来,提及“亲王为质”之事,再瞅到钦宗面难之色,想到国家危难,己身为皇子,当仁不让,便请缨道:“朝廷若有用兵之机,勿以一亲王为念。”钦宗见他一片赤子丹心,拗他不过,只得应允。冷风萧萧,易水犹寒,壮士的佩剑牢记刺秦的故事,墨客的笔尖永诉分离的痛心。当下赵构挥袖出城,临别之际,望到得城郭萧条,百姓悚惧,自不免动一番测隐,路途之中,见市民暴乱,蜂涌打死高官,又不免敛容屏气,提一番谨慎。
  良久方到番营,只见军帐俨然,杀机四伏,主帐之前,有十八位金国禁军,持刀分庭而立。进得帐内,迎面是一方龙纹细雕的大理石案,石案前左右两侧,各立着四位元帅,持剑肃立,凶煞逼人,案后并排坐着两人,皆龙眉虎髯,豹眼环睛,其威风态度,更与前面四位不同,赵构观之,不由暗忖:这两位,莫不是粘罕、兀术?果然好生英雄,我大宋何来这等人物?
  案后之人,确是粘罕、兀术无疑。那粘罕素来自负,本想赵家之人胆小,见自己威武模样,如何不惧?岂知来者亦非等闲,往那正中一站,悠悠然像坐地金刚一般,纹风不动,不禁颇为不悦,问道:“你是哪个?”说话之间,声如洪钟。赵构乃答:“吾乃大宋太上皇第九子康王是也。”说话之时,声似大吕,较粘罕之音更高。
  粘罕微微一怔,心道:这个小王,竟与他父亲不同。少顷,方缓语道:“我听人说……赵家的子孙,写字是好的。”言外之意,乃是说赵家人只擅吟诗作画,游戏文字之间,除此别无长处。
  赵构闻言,暗忖:他如此说道,想是明褒暗损,笑话与我?我受皇命来此,虽为人质,亦不可失了大宋威仪。当下乃朗目定睛,道:“吾赵氏文采风流,天下尽知,何必多言?”粘罕又问:“平日所读者何书?”赵构答:“文至《四五》《五经》,无所不精,理通《梦溪笔谈》,无所不晓,更有《孙子兵法》烂熟于胸,待外寇远来,便奉刀戈以飨。”
  “吓……《孙子兵法》?”粘罕大笑起来,“若真如此,你又如何到此?到底是书画当家,不务兵刃,白白糟蹋了大好的兵法。”帐内诸将听粘罕此说,皆跟着讪笑起哄。赵构亦轻蔑一笑,道:“我赵氏子孙,固不比蛮夷鲁莽,然骑射田猎,亦自精通;若非那几个奸相误国,又岂容你金骑踏过黄河!”
  “骑射田猎,亦自精通?”旁边窝里布看他模样,虽华美而纤弱,虽富贵而清瘦,想来一捋便倒,遂大步上前,幺道:“口出大话的小王儿!且让本帅来探明功底……”说着一只粗掌袭出,按他肩膀。
  这一按,足足有百斤之力,本欲捏他个骨碎肩软,却哪知一按之下,半膂的劲力竟倾泄而去,如入无底深渊,再无踪影,更觉一股寒气涌来,迫使他松手,当下惊恐万状,急往后跃,一个不稳坐在地上,手指着赵构道:“不好!不好!这王子有古怪!”“来人!与我拿下!”粘罕见窝里布之状,遽然怒发,拍案而起。
  当时寒气四溢,满帐皆诧,就连赵构也是一头的雾水。他素学武不怠,却还未有这般本领,溯流回忆,终想起幼时所读书史之中,记载说南方的大理,出过一个宣仁帝,颇多奇遇,学成一门“北冥神功”,乃以至阴之冷之气,吸人内力为己用,内力厚积,则犹如北冥,大舟小舟无不载,大鱼小鱼无不容,当真是至高无上的奇功。然自宣仁帝出家,此功夫便即失传,再无人得窥其径,却也可惜。
  适才那人往己肩头施压,自己非但不倒,反觉一股内力涌进丹田,同时反还以冷霜阴寒之气,迫得对方后退倒地,究竟是何缘法?不得而知,只是暗暗揣测:莫非我赵构命不该绝,冥冥之中有鬼神相佑?正自心离神往之际,忽听得粘罕一声“拿下”,观得左右将帅蠢蠢欲动,方才凝神警觉。
  “皇兄息怒。”兀术见粘罕忿怒,也连忙站起来赔礼,“此是元帅疏忽,非是康王之过。”粘罕自觉没趣,只得点手指窝里布道:“谁说是康王之过?我要拿得是他!”窝里布大惊,连喊“无罪!”粘罕乃道:“你这厮不守军纪,我没让动手,你如何动得?如若胜了也罢,只你他技不如人,丢了我军颜面……来人!与我押下去,关那白头山上修炼个十年八年,再作计较。”说到这里,也不留情面,差人拿下了元帅。
  如此,无人再擅动赵构,兀术方见他勇气,又观他少年风华,美如冠玉,不禁暗赞:好个人品!因为道:“殿下几何?”赵构答:“年方弱冠。”兀术正值而立之年,寻思膝下无子,遂道:“殿下人杰,某家深慕,若殿下肯拜某无父,日后我得了江山,便还你为帝如何?”
  赵构听得,不觉犯难,心忖:能弱能强百年计,有勇无谋一旦亡。大丈夫能屈能伸,进去番营,须随机应变,理不该推辞,然认番人为父,究竟不妥。又想:他方才说了,日后得了江山,便还我为帝,也算我忍辱负重,来保全赵氏一脉。
  百般忖度,终双膝跪地,道:“父王在上,请受孩儿一拜……”话未说尽,却见一白衣长者闯入帐中,指他道:“宋室大好男儿,岂可认贼作父!”无言相对间,粘罕先发怒喝:“我四弟收不收儿子,小王爷认不认爹,都与你的姥爷的无关!你是哪出的宋鬼,胆敢擅闯金营?来人!与我带下‘哈剌’。”
  “且慢!”兀术再三调解,方服了皇兄,又问那人:“老先生何人?”那人容色凛然,把眉一横,道:“你管我?”兀术无奈,只得问军师,哈迷蚩答:“这便是宋朝的大忠臣,吏部侍郎李若水也!此人嫉恶如仇,与李纲交厚,与张邦昌、王铎等互为仇雠,奸人恶之,便谗言宋君,说‘两李私交,欲反宋复唐’,宋君信疑,故而远之。如今到此,明着是护送康王,实则受奸人排挤,欲除之而后快也。”
  粘罕闻言,也知道四弟脾性,一听说“忠臣”,便是万万杀得了,当下只得哼一口气,道:“即便是忠臣,也不可在此放肆。”兀术大喜,乃再劝皇兄,命人将赵构、李若水送走,好生款待,又唤来张邦昌,询问后计……
  天清气凉,张邦昌进见钦宗,道:“昨日天晚,臣便在番营歇了。”钦宗道:“无妨,朕深信卿家忠义,必不会反,只是求和之事若何?”张邦昌道:“臣与那番王宿夜长谈,晓之以情,动之理,终于劝服了他。番王说求和可以,只是缺样东西……”钦宗道:“缺样什么?卿家但说无妨。”张邦昌道:“五代先皇牌位。”
  钦宗闻言,惊道:“荒唐!荒唐!果真如此,及朕百年之后,有何面目再见祖宗?”张邦昌道:“臣初听此话,也是一万个不答应,可后来仔细想想,这牌位再如何富贵,也是死的,咱汴梁的百姓再怎么卑贱,也是活的,陛下莫要以死物弃活物也!”
  钦宗无奈,迟迟方道:“交了牌位,他当真退兵?”张邦昌道:“不错,然须陛下亲自送去,以表诚意。”钦宗本惧番人,又恐负了天子民,因再问:“真不能背水一战?”张邦昌道:“女真不满万,满万不可战。金营之中,人如龙,马如虎,上山如猿,下水如獭,其势如泰山,若强自与战,中国如累卵。”
  钦宗听闻,身子凉了半截,遂摆手示意他退下:“也罢,容我辞别太上皇……”
  那晚月影如魅,夜色凉如水。龙德宫内,一位半世书画的老人,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息。宋徽宗,太上皇,一年来不问世事,在此深居,然而今日,亦知来日无多了。“什么?皇儿要来?”听到这个消息,老人紧锁的眉头骤然展开,“快……准备美酒!”
  美酒备了,钦宗来了,只带着一个侍从。“父皇……”钦宗的脸上颇有惭色。他安排太上皇深居于此,一年来,不得外出,不得干政,实如同软禁一般。
  “父皇,宋朝完了……金国五十万大军已兵临城下。”钦宗吞吞吐吐,总算说了出来。“我知道……”如此大事,即便是隔世幽居的老人,也不得不知。二十年前,自己初登宝座之时,宋朝是如何富强,如何不可一世?要不是自己昏庸无能,养了一群奸相,又如何会衰败到这步田地?以至于被亲儿子软禁,空对着晨风夕月、阶柳庭花,哀叹一生的福祗与不幸……
  “父皇,孩儿今次来,是来向你辞行的……”钦宗迟疑着,好容易把话说全,“张臣相说,只要孩儿将五代先皇牌位送去,金人便即退兵。”
  “张臣相?哪个张臣相?”徽宗问。“便是张邦昌,他备着厚礼而去,带着噩耗而来,不但以我朝亲王为质,还要教祖宗英灵蒙羞。”钦宗懊悔着答道。
  “张邦昌?早看他不是个东西,如今果露出了狐狸尾巴。”徽宗愤愤道。钦宗哀叹:“当孩儿发现这点的时候,已然晚了。”文人素多愁善感,李后主如是,徽宗如是。“来,今日难得相聚,莫谈国事,咱爷俩来好生喝一醉!”他厌恶政治,厌恶战争,甚至对昔日所有的皇位毫无留恋,更忘却了奸相的罪行。
  钦宗见父皇如此,亦不由真情流露,悔恨自己一年的疏离。酒已筛满,其中有久别的重逢,亲情的永恒。而正当他端起杯子的时候,一只脚踩在他脚背上,踏碎了满载的温存。酒杯碎了,他猛然惊觉:我把他软禁在龙德宫,不得外出,不得干政,一年有余,他如何不会恨我?想到这里,他看了一眼侍从,暗谢他,踩醒了他。
  浑身的凉意,教徽宗打了个寒颤。“他是谁?”徽宗问。“此乃新科状元秦桧也。”钦宗道,“清晨时候,他便与我一起,进番营求和……时间不早了,孩儿告退。”
  “秦桧?好……好……”钦宗远去,龙德宫内,只剩下老人无尽的呜咽。“慢着!我与你一起!”老人更衣束带,迈着蹒跚的步子追出宫外……自此,北宋灭亡,金人欢庆,靖康年留下一颗耻辱的烙印。

[color=Silver][[i] 本帖最后由 纳兰摘星 于 2010-5-4 06:16 编辑 [/i]][/color]

2010-3-17 21:53 pyz666
楼主加油啊,写的不错~~

2010-5-4 06:14 纳兰摘星
〇陆 兀术策马鞭黄河 忠臣拼命骂番王

  靖康二年,八月飞雪,金军大捷,掳钦宗、徽宗二帝北上,使张邦昌暂代楚王之位,料理宋朝天下。
  凯旋途中,少不得鼙鼓喧天,敲锣奏乐,兀术、粘罕二骑当先,兀术扬鞭催马,指点来时辛苦,到黄河边上,但见怒浪滚滚,响遏行云,果然如从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更与前遭不同,不禁赞道:“好一派南国光景!”
  “呵呵……”粘罕喜道:“四弟说错了,如今不是‘南国’,而是‘我国’了。四弟初出茅庐,竟然兵不血刃,将宋朝万里河山收服鞍下,立下不世之功,真羡煞为兄了。”
  兀术叹道:“大哥可知,当日那冰雪封河,我路经此地,竟遇妖女当道,若非一少年相救,吾命必休,事后想起,更起一身冷汗,惝惶失态。”粘罕道:“四弟遭遇,为兄业已听说,此非奇缘,乃仙缘也!”
  望那千里长河,无尽风波,兀术又叹:“若非天降怪象,使一二千人守此,吾辈安得从容?”说到这里,兀术猛地抬头,奋鞭拍浪道:“宋朝有地利之险,孤家得天时之利,莫管那黄河汹涌,吾亦可投鞭断流!”说到此处,心神激昂,火龙驹如会真意,仰天长嘶。
  许久大军渡河,不一日,至两狼关下,兀术思及过往,诉与粘罕,说那韩世忠父子好生英雄,领百骑踹营,视死如归;梁红玉当真巾帼,拍单骑搦战,凛然无惧,兼之雷震三山口、炮炸两狼关之事,粘罕听得,连连称叹。再一日,至潞安州前,又说陆登如何智勇双全,以五千残兵,将我五十万大军困在城下一月有余,最终尽节自刎,粘罕听得,亦连称奇……
  番兵眼中,喜意融融,恨不得与天同庆;宋人眼里,风霜黯淡,恨不能与地同悲。李若水遥望星斗,独自怆然,白日里,亲眼见二帝受掳,君臣相见,放声痛泣,夜里途经河间,又遇张叔夜接驾。本以为他临阵投降,君子不齿,细问之下,方知是诈降之计。
  想到这里,李若水暗叹:张叔夜用心良苦,总奈子女不知,弃他而去,终不得相聚,如今我欲随二帝而去,虽死无憾,然须保子嗣万全,以续我李家一脉。忖罢,便将独子托于赵构,更与秦状元换了位子,护二帝北上。
  二帝由数千人押解,离大军先行。兀术恐李若水莽撞,触怒父王,便命哈迷蚩随行,好歹保他一条性命。行了数月有余,李若水问道:“还有多远?”哈迷蚩道:“不远了,往前数里,便是我国黄龙府,只是你到了那儿,须得小心,吾皇威严,比不得四狼主那样喜爱忠臣,言语还须谨慎。”
  李若水听言,“哼”了一声,并不理他,哈迷蚩自觉没趣,便向二帝道:“你们两个,也须心下准备,北地苦寒,比不得你们那儿飧金馔玉的,到时别报怨咯。”再行一里,只见前方过来一队番兵,分庭而立,中间出来一个使者,望前禀道:“我主太宗,闻大宋两位皇帝到来,命我等在此迎接……”话未说尽,即被李若水打断:“迎接我主,为何不亲自前来?”
  那使者并不答话,只拉开一纸诏书,念道:“金宋两地,原本交好,奈宋君背信弃盟,故替天行道,谴兵诛之,今吾皇念及旧情,册封宋徽宗为昏德公,宋钦宗为重昏侯,虽亡帝数,亦享公侯之位……”
  “什么?欺人太甚!”听道这里,李若水怒不可遏,欲将发作,哈迷蚩恐他造次,便给了他一扇子晕了,令人带下,严加看管。那使者待他忙完,便接着念道:“吾皇恐二君初来,水土不服,故命人做两件羊皮大衣,以御霜寒,即刻着衣,钦此。”念毕,便过来两个小番,不由分说,扒了徽、钦二帝的衣服,将羊皮批上,各挂上六个大响铃,安上羊尾巴,脱了靴子,命他俩赤脚进城。途上,数千番人围观,少不得有叫嚣诟骂的,砸鸡蛋、丢菜皮的,二帝自知蒙羞,却无力抗拒,数月的折磨,已使他二人麻木……
  黄龙府内,金太宗高高上座,见二帝到来,大喜过望。“见到陛下,还不跪下!”一金臣见宋国二君立而不跪,便往前吆喝,其余众臣亦朝着他俩指手划脚,议论纷纭。
  “呵呵,二君旅途疲惫,自然腿脚发麻,跪不下去,朕体察入微,已命人烧了热毯一副,正给二君烘脚。”二帝闻言,低头看去,只见正前方铺着一层薄炭,已然烧红,露着火星儿,冒这滚滚热气,岂可拿来烘脚?正惊诧间,早被两小番推下,赤脚一烫,不由地又跳又叫,连哭带号,在炭上跳起舞来,金太宗大喜,连连拍掌,亦如看戏一看。
  “番贼!休伤吾主!”一个书生奔入殿内,十数个侍卫,竟也没拦住他,哈迷蚩暗惊:这厮怎么跑这来?方才我恐他闹事,已命人带下,如何竟送死来?
  此人正是李若水,只见他一手一人,拉下了徽、钦二帝,自往火炭上一站,如泰衡之山,岿然不动,眼上射出一道杀气,自非书生该有。金太宗蓦地一惊,问道:“此人是谁?怎么进来的?”哈迷蚩欲要回答,已被李若水抢先一步:“吾乃大宋吏部侍郎!李若水便是!汝安敢逆天行事,欺伤我主!”他说话时正气凛凛,不卑不亢,使得番王惊奇,众臣诧异。
  “番贼?是骂朕么?”金太宗迟迟方道,“朕看你尚是条好汗,如肯屈膝,便饶你不死,如再执迷,千刀万剐!”李若水仰面一笑,面色泛着荣光:“大丈夫何惧一死,你固该骂,岂有怒而不骂之礼?”
  “好!你倒说说,朕如何该骂?”金太宗强压怒火,正色说道。
  李若水即竖出中指,指他道:“你且听好!一骂你兽习龌龊!尔本名‘乌鸡’,难成凤凰,好茹毛饮血。茹毛者,不褪其羽,饮血者,不灌其肠,将牛粪绊汤,马尿为酿,满口的油脂羊腥味,薰气真将人袭倒!”金太宗大怒:“你……来人!与我剁这狂徒一指!”
  一小番领命,割去他中指,李若水似浑不觉痛,竖出食指,又骂:“你道割我一指,我便怕了?且听好!二骂你相貌非人!尔生得圆头大脸,黑熊精称你道友;尔长着暴齿环睛,母大虫瞅你亲切。眼若奎木狼,雄抖抖欲抢良家公主;鼻似走地猪,呆愣愣想偷农民庄稼。耳大招风如八戒,雷公尖嘴尤猴头;我有金玉言相告,不知当讲不当讲?”
  金太宗喝:“讲!我洗耳恭听!”李若水道:“夜间莫要到处走,提防吓坏小朋友。”“吓!气煞我也!”金太宗怒得站起来,“快来人!再剁一指!让他逞强!”小番领命,又割他了他食指,李若水哈哈大笑,又倒竖姆指:“三骂你附庸风雅!尔生于白山黑水,衣不裹髀,及到长成,窥我中华文化,欣羡不已,便鹦鹉学舌、邯郸效步,丧服做袍,素帽为旒。鹦鹉学舌,学我汉人说话,其无异乎?邯郸效步,效我大宋礼乐,汝真知乎?此者谓沐猴而冠,假道学,真流寇也!”
  “呀呀呀!”金太宗急得跳起来,站到龙椅上头,指着他道:“来人!再剁一指!”小番依命而为,金太宗笑道:“卿家尚有辞乎?”李若水亦大笑:“安能无辞!”即伸无名指,喝道:“四骂你有言无信!自古天而二日,国无二主,尔逆天行道,自号为王;我主高风亮节,不予追究,尔不思报效,反蹬鼻上脸,血口大开,屡毁合约;而后私设公堂,囚禁我主,真以怨报德,无父无君者也!”
  金大宗气不打一出来,又命人割去一指,李若水面不改色,伸出小指道:“五骂你贪心不泯!汝在北国,亦有尺存之地,安居足矣!却如何不识方寸?提豺狼之师,犯我中华,夺潞安、两狼、汴京等地,掳我二帝北上,窃印刷术为私有,谓花木兰属女贞,道孔仲尼是仙祖,称曹孟德为金人,更说武大郎烧饼是尔国特产!真颠倒黑白,厚颜无耻也!”
  “噗……”金太宗受气不过,竟吐出血来,指着他道:“你……你……给我再剁!”众金臣见狼主这般,皆自惶恐,哈迷蚩哭道:“李若水!你真欲死乎?你死便死了,可教我如何向四狼主交待!”李若水不理会他,又伸出左手骂,逾骂愈烈,气得金太宗连连呛血,待砍完十个手指头,李若水忍是骂,却觉脚上靴子已尽烧烂,遂脱个下来,赤脚站火炭上,把那带火星的烂靴径往他砸。金太宗疾挽袖遮面,蹲身躲过,一抬头,却见第二个靴子飞来,避无可避,被结实地打中鼻梁。
  “哎呦……”金太宗鼻血四溅,怒火冲天,攥着两个醋钵样的拳头,气冲冲走下殿阶,渐近李若水,道声:“无知狂徒!”一拳打在他脸上,他劲力极大,要在平常,李若水书生之躯,安能承受?然而今朝,李若水站姿不改,视番王为蝼蚁,置火炭为无物,“呸”出口血,即伸无指之掌,一下掴在他面门。
  金太宗自幼荣华,总受得这般委屈?当下手足失措,颤身道:“你……你……敢打我?”李若水不由分说,冲他又是一掴,喝:“怎么?还要挑时间么?”金太宗鼓足怒气,喝道:“你再打下试……”话未说全,却听“啪”一声清脆,又扑在耳上。
  “呀……啊啊啊……”金太宗气得哭起来,也顾不得身份,仗有宝靴防烧,发狂似得扑上去,揪住李若水狠揍。这般光景,众朝臣如何见过?一时皆惊得呆了,愣住傻看:一个是金国狼主,一个是宋朝忠臣,二话投不到一处,一阵火堆上厮斗。金国狼主,自小勤习武,身上俱使不玩得劲道;宋朝忠臣,本无缚鸡力,却有股拼了命的精神;一个喊“狂徒”,一个骂“番贼”,斗出冲天戾气,打得真个精彩!
  扭打半晌,李若水浑身是血,金太宗亦龙袍褴褛。李若水终是个书生,兼之失血甚多,气力无继,金太宗身材雄壮,拣个时机,一下按住他双臂,笑道:“呵呵,以卵击……”说到此处,忽然“哎呀”一声,双手捂在胯处,叫痛不迭。原来李若水见上肢受制,便扬起一脚,正中那番王裆间。他这一脚,在火炭上熏烤多时,早被烧烂,此刻踢出,即带着火花。金太宗猝不及防,但觉裆间似触了火钳,急切间放开他手,掸了一掸,遂定气凝神,提他起来:“你……你……”连道了两个“你”字,却说不下去。
  李若水舔了口血,腮角含笑,仍不绝口:“快哉……快哉!古有接舆……凤哥笑孔丘……又有祢衡……击鼓叱曹操;今有我李若水……拼了老命骂番王,快哉!快哉……”说到此处,气血激荡,又喷了番王一脸。
  金太宗瞪大豹眼,暴跳如雷,往他腹间狠砸上数拳。李若水挨得几下,肝脏尽裂,却仍大笑不止,欲再骂他。金太宗实服了这人,见他开口,怕得几要求饶,却见远处丢来把小刀,疾出手接住,却听哈迷蚩道:“陛下莫怕!可割他舌头,他便骂不出了!”遂不多想,快指捻住李若水舌头,手起刀落,割为两截。
  “啊……”李若水吃痛,仰天大叫,剧痛之下,一口咬住他耳朵,却怎奈番王皮厚,一时间扯不下来。“啊……”金太宗叫得更惨,拿小刀在他背上乱戳,刀刀有力,一戳多一个窟窿,连戳了十几下,血肉乱飞,哪知李若水非但不放,反咬得更厉,痛得他连哭带喊。
  众臣见老狼主受制,皆上去帮忙。李若水双眸通红,却仍机敏如常,当下觉查有人过来,便将烂脚往炭上一埋,胡踹乱踢,扬起炭屑火星,弥漫飞扈,番人虽多,不得近前。哈迷蚩看在眼里,连连感叹:这李若水哪里是水?简直就铁打的!不对!即便是铁打的,流了一池子血,也该倒了。果不到半晌,李若水身子渐僵,咬着番王耳朵,一动不动。金太宗仍惊魂甫定,颤着声问:“他……死了没……”
  哈迷蚩近前,轻推他一下,见无反应,再一摸,禀道:“启奏陛下,李若水已死。”金太宗方吁了一口气,欲推开他,却“哎呀”一声大叫,原来这李若水回光反照,竟将毕生苟存之力尽皆使出,咬下了老狼主的耳朵!
  “与我拿下……垛成片万千喂鱼!”番王大呼,黄龙府内一片混乱,群臣失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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