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9-12-22 23:27
cherry
你要死了啦……一回帖就是这种……:q(+
黛丝和安吉鲁,怎么可能……
2009-12-23 12:14
TOP
阿罗 和 卡琳才是王道。
2009-12-23 12:36
cherry
咣当……TOP兄……你……
好吧,我承认,如果阿罗·沃尔图里不曾是安吉鲁·纳凡特,那他和卡琳·伊斯特真的是王道……但是现在,这两只,囧……
2009-12-23 17:15
cherry
当旭日东升,苏芸跃下树冠,独自在森林中漫步,透过斑驳错落的树影,隐约可见东方天空的那一片金红,她觉得自己的心底隐约有什么东西被扯动着——东方,那是她的故乡……封印所禁锢的,不止是力量,还有记忆,如今,那些业已模糊的画面,在她脑海里又渐渐鲜活起来……
“想什么呢?”塞勒斯清泠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
苏芸有些惊讶地望向他,“你怎么来了?”
“我担心安吉鲁,所以……”
“你的确应该来——救赎之光会造成很大的伤害,而且,我想……他是故意的……”苏芸轻轻叹了口气,“劝劝他吧,否则,我们的担忧真的会变成现实……”
“你该已经见识过安吉鲁有多固执……”塞勒斯苦笑,或许他应该自私些,帮助柯米莉实现愿望,可那样,安吉鲁能够接受么?说不定,只是让他更加痛苦……到底要怎么做才是正确的?
“那我们该怎么办?难道什么也不做么?”苏芸忍不住焦躁起来。
“我不知道……”塞勒斯的表情很苦涩,“小芸,这一次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做才是对的——也许整件事从一开始我就已经大错特错……”是的,他不该带苏芸去沃尔特,不该让她见到安吉鲁,更不该要求安吉鲁帮助他——该死,他从一开始就踏进了别人设计好的圈套,将事情弄的不可收拾——三千年了,自己怎么就没有一点长进呢?
苏芸沉默,她可以感觉到塞勒斯的矛盾和痛苦——如果安吉鲁真的决定放弃永生,那对他而言或许是唯一的解脱之途,可对塞勒斯来说,这样的结果与亲手杀死挚友没有分别,甚至是更加折磨——这将不断提醒他,三千年前他做了件多么可怕的事,而这三千年来,他又坐视着一切变得无可挽回……
“也许还没有到最坏的地步……我们可以设法阻止这个结果发生……”苏芸努力想要安慰塞勒斯,却找不出合适的言语。
“小芸,这不是重点……”塞勒斯低声打断了她,他似乎已经恢复了冷静,“重要的是,安吉鲁自己的想法——既然三千年前,我选择了看着他变成阿罗•沃尔图里,那么今天,我一样无权干涉他的选择。”
苏芸默然,她从塞勒斯的眼里,看到了极度挣扎的神色,但这,或许是最好的决定——只有安吉鲁才有权选择他自己的命运,而塞勒斯已经带给了他太多的干扰……她下意识地叹了口气,想说些什么来冲淡这让人窒息的气氛,却忽然听到一阵奇异的低啸声。
塞勒斯的神情蓦然变得紧张,伸手拉住了她,“这是魔族的黑暗契约召唤!”
魔族的黑暗契约召唤,可以用来召唤黑暗生物作为自己的仆从,而召唤的数量和等级则由魔族法师的精神力量决定。通常,受到召唤的都是不具备自我意识的普通亡灵,但强大的魔族法师可以召唤具有一定自我意识的亡灵法师和亡灵骑士——三千年前,光辉同盟就曾经吃尽了魔族无穷无尽的亡灵大军的苦头。而传说,最优秀的魔族法师,甚至可以召唤血族作为自己的仆从……刚反应过来黑暗契约召唤意味着什么,苏芸就发现自己已经被塞勒斯的空间瞬移传送到了卡伦家的住宅前。卡莱尔正从屋里出来,看到她和塞勒斯,便有些困惑地问道:“德克拉公爵,这声音是怎么回事?”
“卡莱尔,别出来,你和你的家人都必须待在屋里——这是黑暗契约召唤。”塞勒斯还来不及回答,身后已响起阿罗的声音,“塞勒斯,让护之七族加强防御阵法,我们去看看卡琳•伊斯特到底想干什么!”
虽然看不到阿罗的表情,可苏芸有一种奇怪的感觉——他生气了。
2009-12-23 17:16
密林繁星
可爱的云儿更新咯,看看有没有大虾便当……
2009-12-24 06:58
cherry
当卡琳那低沉却令人战栗的啸声响起,柯米莉立刻带着厌恶的神色远远地躲开。看着她消失在森林中,黛丝不禁苦笑着摇摇头——如此单纯直接的精灵公主怎么会斗得过卡琳姐姐?不要说柯米莉,就算是自己,又何尝不是任由姐姐摆布的棋子?这样想着,她转过头,望着卡琳,轻声道:“你到底想怎样?”
“只是召唤一些仆人罢了。”卡琳微笑着,“亲爱的妹妹,你已经是魔族的君王,当然不能像从前一样轻装简从,这会有损王者的威严。”
“你想引塞勒斯他们过来?”黛丝皱起了眉——塞勒斯和安吉鲁如果听到了黑暗契约召唤,一定会过来查看。
“他们已经来了。”卡琳轻笑着,扬起头招呼道:“许久不见,德克拉公爵。”她亮紫色的眼眸在阿罗身上打了几转,仿佛在玩味着什么似的,别有深意地道,“还有,沃尔图里大人,我们终于见面了。”
塞勒斯的神色霎时变得很不好看,阿罗用眼神示意他冷静,随即冷冷地开了口:“伊斯特公主,你这是什么意思?”他的声音平淡而毫无起伏,但他看向卡琳的目光明显带着凛冽的寒意。
“这只是为了逢迎我伊利亚皇朝新君的例行召唤罢了,啊,我忘记向两位说明——下个月的月圆,我的妹妹,黛丝•伊尔,将加冕为伊利亚女皇。如果两位届时能够光临,将是我伊利亚最大的荣幸。”卡琳依旧微笑着,眼中闪烁着捉摸不定的光芒。
什么?!塞勒斯愣住,伊尔,她,她要成为伊利亚之王,魔族之王?这……他只觉得脑海中一片空白,思维仿佛停顿了一般。
阿罗眼中的寒意更浓了,他轻轻抬手,金色的光华从他指尖涌出,在空中交织成五芒星的图案,“伊斯特公主,你的心机实在令人佩服。”
“五芒星阵,这是连续释放净化和神罚必要的前奏吧。”通过光明五芒星法阵的加持,将净化和神罚的威力叠加,便足以驱散所有黑暗——三千年前的莫巴洛之夜,伊利亚皇储,魔族的第一黑暗骑士,伊斯•万,就丧生于这个威力强大的组合魔法之下。但卡琳看起来一点都不惊慌,仍然是一脸堪可玩味的表情,“沃尔图里大人,你打算和我同归于尽么?请别忘记,这里还有其他人。”
阿罗的动作明显停顿了一下——卡琳的提醒是最有效的威胁——他无法保证在全力施为之下能够不波及到塞勒斯,尤其是在塞勒斯处于眼下这种状况的时候。
只是这一霎那的空隙,塞勒斯已经回过神来,虚无法术的吞噬之力在双方之间硬生生筑起一个隔离带,“安吉鲁,住手!”
阿罗停止了进一步的动作,却没有收回五芒星阵,“塞勒斯,这是唯一的机会。”他的声音轻柔平缓,但透出不容置疑。
“安吉鲁,伊尔就在卡琳身边……求你了!”塞勒斯知道这样说自私而不负责任,但他别无选择——他不能失去黛丝,更不想失去安吉鲁。
阿罗静静看着他,似乎在权衡什么,良久,他极低地叹息了一声,垂下手,金色的五芒星阵在空中消散无形。
卡琳的嘴角微微上扬,望了黛丝一眼,“亲爱的妹妹,我可真羡慕你。”说着,她转向塞勒斯,“德克拉公爵,能请你解开我妹妹身上的魔法阵么?”
塞勒斯克制着自己不去看阿罗此刻的表情,扬手打开了虚无法阵,他的目光停留在黛丝脸上,似乎想要说什么,却终究没有开口。
“那么,我们就告辞了,一个月后,期待着两位的大驾光临。”卡琳带着礼貌的微笑,拉着黛丝,和一大群亡灵仆从消失在黑暗魔法的传送阵中。
2009-12-24 23:51
cherry
“血罂粟。”苏芸的声音突兀地响起。
塞勒斯回头讶然望着她,“小芸,你怎么来了?你的封印……完全解开了?”
苏芸点点头,望向阿罗,“我想,你是对的,那原本就是属于我的力量,而如今,我也感觉到,自己需要这力量。”
阿罗也望着她,目光中流离露出深思之色,“苏小姐,你方才说的血罂粟是什么意思?”
“那是东方传说中的魔花。生长在极阴之地,受鲜血浇灌而盛开,花色艳丽,香气馥郁,能令所有见到它的人迷失自我。”苏芸低声道,“在东方的传说里,血罂粟是代表着罪恶和诱惑的黑暗之花。”
“代表罪恶和诱惑的黑暗之花……倒是很贴切呢。”阿罗笑了笑,不着痕迹地转移了话题,“苏小姐,卡伦一家还好么?”
“他们没事,精灵族的守护阵法及时隔断了黑暗契约召唤。”虽说卡伦一家安然无恙,苏芸的神色却并不轻松,“卡琳的黑暗契约召唤强大的有些让人难以置信,竟然连素食主义的血族都难以抵御……”
“莫巴洛城下可没有出现血族的踪迹……看来这三千年里,卡琳对黑暗魔法的掌握更进了一步。”塞勒斯皱着眉,这可真不是个好消息。
阿罗也轻轻拧起眉,“她今天是在验证魔法的威力,也是在向我们示威……”
塞勒斯一怔,“安吉鲁,你的意思是,卡琳企图控制血族?”
“恐怕不只是血族……塞勒斯,三千年前的往事在重演——卡琳•伊斯特要的,是整个世界。”
“她休想得逞!”
“你得承认,这是个不错的时机——光明神殿已经徒有其表,你我也失去了阻止她的立场……只剩下精灵这个障碍。”
“安吉鲁,这听起来不像是你说出来的话!”塞勒斯的声音里带上了一丝恼怒,“你难道打算放任不管么?”
阿罗摇摇头,“我不是那个意思——想要阻止卡琳,我们需要一些计划。塞勒斯,你得立刻回沃尔特,带上护之七族一起——卡琳如果控制了沃尔图里,就等于抽掉了我们的底牌。”
“你呢,不和我一起回去么?”塞勒斯的眼里隐隐现出担忧。
“柯米莉也许会碰上麻烦,我要确认一下。而且……”阿罗看了苏芸一眼,“苏小姐的情况没有完全稳定,我还是她的主治医生。”
苏芸耸耸肩,做了个无所谓的表情。
塞勒斯沉吟了一会,道:“好吧,我在沃尔特等你——黛丝的加冕典礼,我们只怕不能缺席。”
阿罗看着他,似乎在犹豫什么,塞勒斯感觉到了他的迟疑,追问道:“你怎么了,安吉鲁?”
“我在想,如果卡琳在加冕典礼上提出你和黛丝的婚约,你会同意么?”阿罗说的很慢,仿佛在斟酌字句。
塞勒斯愣住,“这……我不知道……”他似乎有些混乱,“我没有办法想象伊尔成为魔族女王的情形——我看不透那背后到底隐藏着什么……但是,我真的不能失去伊尔……”三千年来,他所做的一切只是为了和那个女子共有永生——即使他们时有争执,即使彼此不能完全了解,然而三千年的岁月,已经让他们成为对方理所当然的一部分,他根本无法想象倘若有一天自己失去了黛丝,会发生什么事,也从未考虑过会有这种可能。可安吉鲁的问题,让他第一次感觉到了这种危险——如果答允,那背后可能是卡琳无从估测的阴谋;如果拒绝,他将会永远失去黛丝……他勉强控制住自己的思绪,尽力用平和地声音道,“安吉鲁,你希望我怎么做?”
阿罗静静看着塞勒斯,他的目光完全不带任何情绪,让人无从度测他的想法,但谁都能感觉到,他在考虑些什么……苏芸看着他们两个,忽然有种很窒息的感觉——如果换了她,根本不知道面对这样两难的问题,能说些什么——你是该让你的朋友掉入陷阱,还是该让他永失所爱?这样的决定,她只希望自己永远不要有机会去做……
所幸,这异样的寂静并不太久,阿罗轻柔悦耳的声音打破了这让人绝望的平静,“既然是这样,我会选择祝福你们。”他上前几步,轻轻拥抱塞勒斯,在他耳畔以极低的声音道,“我希望你幸福,但是,也请答应我,不要迷失了自己。”说完,他摘下左手上的生命指环,递还给塞勒斯,“我想,你会更需要它。”
塞勒斯用一种极度震惊的表情看着他,“安吉鲁……”
阿罗将生命指环套在塞勒斯的左手无名指上,“欲望是罪恶之源,小心卡琳那无所不在的诱惑。还有,”他微微一顿,露出了笑容,“别太担心,我会尽快回沃尔特。”
塞勒斯沉默,浅碧色的眼眸中流露出极度复杂的情绪,半晌,他终于开口道:“谢谢你,安吉鲁。”
[color=Silver][[i] 本帖最后由 cherry 于 2009-12-25 05:47 编辑 [/i]][/color]
2009-12-25 08: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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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 #67 cherry 的帖子
苏芸的封印完全解开了也没啥变化啊,我原以为她会变身成力量强大的丑八怪呢:P
下个月的月圆应该很快了吧,不知道苏芸的力量到时候会不会起到什么关键作用啊,期待ing:loveliness:
2009-12-25 08:54
cherry
本来也没什么变化呀……或者说,变化的是内心,不是外表:titter:
2009-12-26 08:08
cherry
通过虚无法阵进行的大规模传送几乎没有在原地留下多少痕迹,“还真是令人惊叹的魔法……”苏芸感慨着,目光却瞟向阿罗,“想不到你会祝福他们——这很冒险。”
“如果德克拉公爵在魔族的加冕典礼上拒绝伊利亚女皇的婚约,就等于是选择了战争,那不是我所希望看到的……何况,塞勒斯也无法忍受失去黛丝•伊尔。”尽管血红色眼眸上的那一层虹膜让人无法看清他的眼神,但苏芸还是从阿罗的声音里听出了忧伤,那是他竭力控制,却终究无法完全掩饰的情绪,“比较起来,我现在更担心柯米莉——卡琳似乎对她说了些‘奇怪’的话。”
“你怎么会知道?”苏芸很好奇,卡琳若想对柯米莉做些什么,第一个要设法瞒过的,就应该是安吉鲁。
“在伊尔公主脑海里听到的。我想,她是故意让我听到的。”
“可是你没碰到她……”苏芸怔了怔,旋即恍然,“你用魔法加强了自己的天赋?”
阿罗淡淡一笑,“伊尔公主当时没有使用魔法护盾,塞勒斯如果能冷静些,他的能力会让他看到更多的东西。”
“德克拉公爵,有时候真是很感情用事呢……”苏芸叹了口气,忽然明白为什么安吉鲁选择了祝福塞勒斯和黛丝•伊尔——即使不考虑其他因素,只要设想下分开他们的后果,这也是唯一的选择,否则他等于是亲手将塞勒斯推入地狱。“塞勒斯虽然拥有强大的虚无魔法,却不会是卡琳的对手,甚至反而有可能为她所用——她唯一忌惮的,只是你了。”
阿罗微微摇头,“我的光明法术虽然可以对她构成威胁,但真正能够令她忌惮的,是精灵族的月神法术——只有由金色律动的生命能量所激发的月神守护,才能打破魔族利用黑暗契约召唤制造无限亡灵大军的战术。”三千年前的莫巴洛城下,正是雷格娜•希尔的月神守护驱散了魔族庞大的亡灵仆从军,才为光辉同盟迎来胜利的转机。
“这样说来,柯米莉公主就成为关键人物了……”苏芸觉得有点头疼,那个一派天真单纯的精灵少女,怎么可能斗得过卡琳•伊斯特这种心机深沉的魔鬼。“我们要去找她么?”
“不,她会再来找我。”无论柯米莉是否相信卡琳的话,她都会来求证,在那之前,需要先解决好其他的问题,“苏小姐,你该回治疗室做个测试。”
“这不必要吧——我感觉很好。”
“你该记得,我说过,你身上的诅咒并没有解除——即使黑暗法术和金色律动的能量都已消除,只凭加诸你身上的诅咒刻印,卡琳一样可以对你施加精神控制和灵魂束缚——你所有拥有的强大力量,同样是她的目标。”混合了光明与黑暗的混沌之力,是比塞勒斯的虚无吞噬更强大的力量,卡琳不会放过这样的猎物。
苏芸沉吟了一下,明白阿罗说的是实情,点点头道:“那好吧,我们回卡伦医生那里。”她微微一顿,“你确定不需要捕猎么?尽管不习惯,但我还是可以帮忙的——虽然不擅长‘钓鱼’,可我行动起来没什么多余的顾忌——我不想在关键的时候出现不必要的麻烦。”
阿罗笑笑,“苏小姐,对我的自制力有些信心好么?”
苏芸隐约看到他的目光微微有一瞬的黯淡,她愣了愣,随即歉疚地道:“对不起,我不是那个意思,抱歉……我……”
“不,是我失礼了,请别介意。”阿罗制止了她的道歉,脸上依然是优雅淡定的笑容,仿佛方才什么都不曾发生。
苏芸暗暗叹了口气:“安吉鲁,为什么要把自己的情绪隐藏的那么深呢?”
“那只是一种习惯罢了,很抱歉让您感到困扰。”阿罗的声音轻柔、平缓,不带一点感情。
苏芸苦笑,她几乎忘了,他不只是安吉鲁•纳凡特——三千年来,阿罗•沃尔图里,一直都是让人琢磨不定,无法看透的——不着痕迹的掩饰技巧,如面具般随心变幻的表象,从来是领导者的必修课。
2009-12-26 20:35
ssbye
:hz1013:摸摸头,等着看下文:hz1047:
2009-12-29 11:48
cherry
卡伦家的地下治疗室。
卡莱尔不停地调试着机器,整整一个上午,完全测不出苏芸身上任何的能量波动,他忍不住要怀疑机器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苏芸倒是表现出难得的配合,乖乖按他的要求一直坐在机器里,只是眼底隐隐有一丝恶作剧的笑意。
“东方的玄术理念认为,混沌是天地万物的初始状态,因此,融合了光明与黑暗的的混沌之力,具有覆盖一切的特性——苏小姐,卡莱尔的仪器只怕对这种力量无能为力。”阿罗的声音淡淡的,可目光中似乎微微有责备的意思。
“呃,被发现了……”苏芸做了个有些顽皮的表情,不好意思地向卡莱尔笑道:“抱歉,我只是想试验下我的能力是否还管用……”
卡莱尔停止了调试,温和地笑道:“这可真是让人惊叹的能力。”
苏芸钻出机器,认真地看着阿罗,“安吉鲁,我没打算故意作弄谁,仅仅是想向你证明我的力量——我有能力抵御卡琳的魔法,也有能力帮助你和塞勒斯。”
“苏小姐,别太勉强自己。”阿罗静静地看着她,表情些微透露出混合着担忧的了然,“恕我冒昧——在获得力量的同时,也会想起很多不愉快的事吧。”
“又被看穿了呀——难怪你的天赋能力是读心术,果然很敏锐。”苏芸的眼里燃烧着一种奇异的光芒,“这听起来也许有点不可理喻,但我从未如此刻这般渴望这强大的力量,即使明知道那些与之相随的记忆会令我痛苦,即使我曾经那样想方设法的要摆脱它们——安吉鲁,我不想做个无能为力的旁观者,而且,卡琳也不会允许我清闲的待在一边——与其被动的受人摆布,到不如尝试全力反击。”
“苏小姐,我不能禁止你做什么,不过……”阿罗依然平静地望着她,十指交扣,似乎在沉吟什么,然而苏芸没给他说下去的机会,用极快的语速打断了他,“那就别阻拦我……”说着,她突然皱了下眉,“有人在附近布置法阵。”
卡莱尔低声插了一句:“有血的气味。”
血?苏芸还没完全反应过来卡莱尔的意思,只觉得眼前一花,阿罗已经不见了,她愣了愣,随即想到外面可能发生了什么,脸色变得有点不妙。“血族的速度还真是……叫人惊叹。”苏芸有点无奈地叹气,一面急急忙忙追出去,一面提醒卡莱尔,“让大家都留在屋子里,外面那个可能是光明神殿的血之祭祀。”
所谓血之祭祀,是神官以自己的鲜血向所敬奉的神明献祭,来获得神明的恩赐,使用超越自己能力的高阶法术——方才那个法阵带着光明的气息,该不会是光明神殿发现了什么可疑,来确认安吉鲁的身份……想到这一点,苏芸就很头疼,如果真是光明神殿的人,怎么处理才好?让他们发现真相固然相当糟糕,不过更麻烦的,恐怕不在于真相是否会被揭穿——阿罗大概会毫不犹豫地选择不着痕迹地解决掉这个隐患,但安吉鲁会怎么做?他能够坦然面对这个算来应该是他晚辈的光明神官么?想到这点,苏芸忽然觉得很无奈,直到现在,她还是会不由自主地把他们当做两个人。
“可恶,跑哪里去了?”苏芸从没想现在这么郁闷于自己那糟糕的方向感,阿罗的速度实在太快,她根本没可能跟上,只能凭借对魔法气息的感应来直接寻找法阵,可是在这片森林里,尽管她明明感觉到离法阵已经很近了,却偏偏发现不了准确的位置,绕了几个圈子,她忽然醒悟过来:“隐蔽防护,该死,怎么就没想到呢。”
在感应最强烈的地方停下来,苏芸使用探察法术寻找法阵的准确位置,然而,用尽了所有方法就是找不出法阵所在,甚至连她用上了东方玄术中最顶级的洞察术也没有效果。这怎么可能?那个光明法阵的气息并不强烈,说明来人的法力不高,怎么会藏的那么好?还有,安吉鲁跑哪里去了?完全感应不到他的气息……等等,安吉鲁……该不会是他做的手脚吧——最完美的防御术,不仅仅意味着强大的魔法盾,还包含了高超的隐蔽技巧……
“可恶!”苏芸愤愤地跺脚——为什么选择一个人去面对,为什么要刻意撇开我?是我的能力让你觉得无法信任,还是这三千年来,你已经习惯了孤独?苏芸眯起眼睛,安吉鲁,想撇开我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情——既然找不出准确的方位,那就来一次无差别的大面积冲撞吧。苏芸虚拢双手,混沌之力在她手中闪耀着纯净而危险的光芒。
2009-12-29 15:18
水镜门生
混沌之力,Chaos咩:hz1026:
2009-12-29 17:39
ssbye
回复 #72 cherry 的帖子
女娲一族:doubt:,继续摸头等更新:hz1013:
2009-12-29 17:56
romadream
看来真的要走我说的那个路线了,安吉鲁会生不如死的...:hz1024:
2009-12-29 18:36
cherry
晕,鸡蛋你就不能不用猴子表情么?话说,为啥会想到女娲?
安吉鲁基本注定是餐具了……囧,虽然我也不想……
2009-12-29 19:15
ssbye
回复 #76 cherry 的帖子
混沌初开我想到盘古了,然后就想到女娲了,所以就说女娲了啊:ph34r:
哦哦,以后不用猴子了:shy:
2009-12-31 13:21
cherry
殷红的鲜血从手腕的伤口中喷涌而出,一点点浸染入脚下的光明魔法阵,少年苍白的脸上,是和他年龄绝不相称的坚定虔诚。
“光明神殿的血之救赎,这虽然是能够获得光明之神指引的法术,但代价却十分高昂——为什么要这样做?”身后突然传来一个低沉却十分悦耳的声音。
少年并没有回头,只是低声如呓语般地答道:“因为,我犯下了不可饶恕的过错,只能在此乞求神明的垂怜。”
“光明之神代表着公平与正义,却未必仁慈——血之救赎的代价,可能是你的生命。”即使叙述的内容如此冷酷,那个声音听来仍然优雅从容,毫无感情的起伏。
虽然没有看到面貌,少年觉得只凭这声音已足以想象身后那个男子的高贵冷漠。他微微仰起头,从树叶间隙洒落的阳光映在他脸上,为他苍白却年轻的面容增添了生气,他略略提高了声音:“虽然我不知道您的身份,但既然您如此了解血之救赎,想来也该理解,无原则的宽恕,并非祀奉神明的本义——光明神公平正直,拯救无辜者脱离苦难,给予有罪者应有的惩罚。”
“惩罚?”那个声音似乎轻笑了一下,笑声听起来混合着嘲讽和苦涩,但随即,他便以极为温和的语调低声道:“你还不到二十岁吧,以你的年纪,只怕很难想象真正的罪恶与黑暗,是什么样子……”
少年低下了头,“您这样说,是因为不知道我做了多么可怕的事……”他的声音微微有些哽咽。
“那只是无心之失,能够躲过卡琳•伊斯特的灵魂束缚,已经是你的幸运了。而有勇气到这里来承担后果,也足以证明,你对光明的热忱。”那声音微微叹息着,似乎想要安慰少年。
“谢谢您。”少年的嘴角扬起一丝笑意,鲜血还在不断从他的手腕上滴落,几乎浸染了整个魔法阵,他低头看了一眼,用有些不确定的声音轻轻道:“您是那位小姐的朋友吧——如果可以,请代我向她致歉——真的是很抱歉让她遭受这样的苦难。”少年的声音带着犹豫、不安和些许的惶恐,但更多的,是真诚的歉意,或许还隐约有一点盼望答复的迫切。
但没有回答,一阵强烈的冲击突然而来,接着是一个女子尖锐而带着恼怒的声音:“安吉鲁,我不许你再这样单独行动!”
少年愕然地转过身,终于看清了他身后的那个男子,如夜色般漆黑的头发,衬着那苍白的近乎透明的肤色,血红色的眼眸上有一层薄薄的虹膜,让人无法看清他的眼神——吸血鬼,少年立刻想到了这个词。可是,这个男子如雕塑般精致完美的面容,看来是如此的熟悉——安吉鲁•纳凡特,三千年来,他的画像一直悬挂在光明神殿的圣堂,作为英灵而受到信徒的缅怀与景仰,即使魔法时代已经成为历史的陈迹,但在所有怀着光明信仰的后来者眼中,这个名字,代表了永恒的辉煌与荣耀……“安吉鲁大人……”少年艰难地发出声音,眼中满是难以置信的神情。
“叫我阿罗,阿罗•沃尔图里。”阿罗淡淡的微笑着,轻声纠正他。
“不……”少年本能地后退一步,沃尔图里,吸血鬼世界最为庞大可怕的家族,代表了黑暗、嗜血、冷酷,或许,还有权力……但所有这些,都与安吉鲁•纳凡特毫无关联——这怎么可能?
“喂,到底怎么回事?安吉鲁,这小家伙是哪里来的?”苏芸对于这两个人把自己晾在一边很不满意,目光在少年的身上转了几转,忽然惊讶地叫道:“我见过你呢,在光明神殿,你果然是从那里来的。”说着她把目光移到了魔法阵上,“咦,这个不是普通的血之祭祀……好像是,血之救赎?你这是在做什么?”
少年转过脸看着她,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很高兴您还记得我,小姐。我很抱歉带给您的伤害,那个诅咒……我不敢奢望原谅,只恳请您给我一个机会……”
“等等,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苏芸皱着眉打断了他,“但你最好马上停止这个仪式,否则这会要了你的命。”她并不是真的不明白,她已经隐隐猜到自己身上的诅咒和眼前的少年有关——利用光明神官来传递诅咒,的确是高明的做法,这想必是卡琳的杰作,以她的能力,要蛊惑一个涉世不深的见习神官,根本不费吹灰之力。
“不,这是唯一可以解除诅咒的方法。它由我造成,也该由我来偿还。”少年轻轻摇了下头,语气里是不容置疑的坚定。
“别乱来!我又没什么事,你想我一辈子良心不安么?”苏芸觉得头疼——怎么光明神殿净是些固执的叫人无语的家伙呢?
少年只是摇头。苏芸只好求助地望向阿罗,“安吉鲁,你得阻止他!”
“光明之神洞悉是非,可不会为了无心之失而降下重罚。”阿罗轻轻抬手,一连串的水系魔法已包围住了少年。淡蓝色的光芒里,融合了松弛、宁神和睡眠三个法术,阿罗上前几步,接住了少年因无力和失去意识而软倒的身体,愈合魔法拂过他的手腕,伤口奇迹般地消失。他轻轻将少年平放下,低声道:“好好睡一觉,等你醒来,一切都会恢复原样。”
“你怎么不早点阻止他?”苏芸不满地嘟囔着。
阿罗没直接回答她,而是走到魔法阵的中心,半蹲下身,伸手触摸着被鲜血浸透的法阵,仿佛自语般地低声道:“这个孩子姓纳凡特呢——但愿这三千年来,维系血缘的纽带并不曾因为岁月的流逝而失去传承;也但愿,纳凡特家族不会因为我过往的罪恶而拒绝我的请求……”随着他的声音,金色的光芒自他指尖流泻,笼罩整个魔法阵。
“喂,你要干什么?!”苏芸的脸色变了——安吉鲁难道想替那个孩子完成这个仪式么?
2010-1-1 21:12
cherry
“日月的光芒照亮黑暗,光明引领迷途的灵魂……”仍然是意大利语的咒文,但速度却比上次苏芸听到的时候慢了很多——至少,她现在听得清阿罗念得是什么……混沌之力在她掌心跳跃,清晰悠扬的吟唱声分明在鼓励她用强力打断安吉鲁的法术,唯一的顾忌是,她还不能完全控制这巨大的力量来确保不伤到安吉鲁……
“辉煌灿烂的黄金之道,流动不息的生命之泉,神明的意志无所不在,请聆听我虔诚的祈求……”苏芸皱起眉,想要阻止安吉鲁,恐怕只有冒险了……
“苏小姐,请不要阻止他……”精灵少女忧伤而带着些微颤抖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我相信,那是安吉鲁的愿望,请您成全。”
苏芸一怔——柯米莉怎么会突然出现?只这一刻的犹豫,阿罗已经念完了最后的咒语:“血缘的纽带世世传承,愿圣华祝福恩赐降临。安吉鲁•纳凡特,谨以所有向神献祭。”金色的光弧以魔法阵为中心,向四周如涟漪般扩散,光明魔法温暖祥和的气息令人心神愉悦宁静……沐浴在这金色的光芒中,苏芸的脑海里只有一个词不停翻腾——神迹。
“圣华之力能驱散所有黑暗和罪恶,解除诅咒,是光明神给予信徒的恩赐。”柯米莉的语调里浸染着哀伤,“安吉鲁,能不能告诉我三千年前到底发生过什么?”
“柯米莉,请别再追究已成事实的过往——那不过是自寻烦恼。”阿罗仍然维持着之前的姿势没有起身,“苏小姐,能帮我把这个孩子送去附近的医院么?他需要充分的休息和适当的医护。”
苏芸犹豫了一下,还是按他说的抱起那个昏睡的少年默默离开——三千年前的往事,终究是她无法介入的部分。
柯米莉走到阿罗身后,将右手轻轻搭在他肩上,低声道:“希望我的月神加护能帮上点小忙……”柔和的银色光芒自她指间流泻,如月光般温柔地包围着两人。
“安吉鲁,有些事,我不知该如何诉说……”柯米莉的声音游离不定,“蒙图里多长老带来雷格娜姐姐的口信,她邀请你去精灵湖的月神殿——长老议会同意,先王的约定仍将被继续,你永远是精灵族最尊贵的客人……我不知道姐姐是如何说服长老们允许她打破精灵湖的禁忌,也不知道她究竟为什么要你去月神殿……安吉鲁,我忽然觉得所有一切都变得如此陌生而无法确定……”
阿罗缓缓站起来,转过身,脸上是三千年前柯米莉最熟悉的笑容,“别担心,柯米莉,回去告诉雷格娜陛下,能够得到允许再次踏足精灵湖,是我最大的荣幸。”
“安吉鲁……”柯米莉微微低下头,“我……我害怕……”
“别把卡琳•伊斯特的话放在心上——蛊惑人心制造混乱是她的专长。”血红色眼眸上的虹膜虽然让人看不清他的目光,可那温和的笑容却让人无由来地觉得安心。
“或许是我想多了……那么,我在月神殿等你——安吉鲁,精灵湖的日出和三千年前一样美丽。”精灵少女的嘴角泛起一丝顽皮的微笑,目光中流露出憧憬。
看着柯米莉一脸依依不舍的表情消失在森林深处,阿罗的眼中划过疼惜和无奈,“你也许无法明白,三千年的岁月足可以改变很多事情……
2010-1-2 20:30
cherry
月色笼罩精灵湖,水面上泛着粼粼微光,玉石雕砌的精巧建筑静静伫立在湖心小岛,幽谧、庄严、神圣,一如三千年前。穿过殿前迂回精致的长廊,阿罗微微苦笑,三千年了,再次踏足月神殿,还真是有点异样的感觉……
月神殿大厅的天顶敞开着,如瀑的月华泄落一地清霜,雷格娜•希尔站在王座的玉阶前,沐浴在清辉中,她穿着月神大祭司的银边长袍,米色的长发用丝带松松挽起,嘴角带着娴雅宁静的微笑,“安吉鲁,我们又见面了。”
“这里和三千年前一样……”阿罗走过大厅的前阶,低声感叹。
“这大概就是所谓的永恒——当生命变得永无止境,时间也就几乎静止,对我们而言,三千年和一弹指本无分别。”雷格娜淡淡笑着。
“但我们终究和三千年前不同……”
“你总是那么清醒……”雷格娜的笑意透出了苦涩,她在玉石雕琢的王座上缓缓落座,恢复了精灵女王的高贵矜持“沃尔图里大人,欢迎您光临月神殿。”
“能够得到精灵王的特许,是我的荣幸。”阿罗在王座前的玉阶上站定,微微躬身。
“冒昧请您前来,是有要事相商。”雷格娜上身微微前倾,锐利的目光盯着阿罗,“黛丝•伊尔公主即将加冕为伊利亚女皇,她和塞勒斯•德克拉公爵的恋情人尽皆知——沃尔图里大人,我想知道,血族对此的态度。”
“三千年的苦恋有一个美好的结局,这是值得祝福与庆贺的结果。”阿罗淡淡的微笑着,平静地与雷格娜对视。
“我也希望能给予老朋友以祝福,然而,恕我直言,德克拉公爵在感情上的冲动,让人无法寄托信任。”雷格娜仍然用锐利逼人的目光迫视着阿罗,“我不想看到战争,但如果卡琳•伊斯特得到德克拉公爵那强大的虚无魔法,甚至得到整个血族的支持,那么,精灵族将别无选择。”
“这种情况永远不会发生——在平衡中获得最大限度的自由,是沃尔图里家族的一贯目标,也是血族的生存原则。”
雷格娜从王座上站起来,缓步走近阿罗,将左手伸向他,精灵王戒在月光下闪耀,一如她眼中的光芒那样明亮灼人,“我可以将这视作一种保证么?”
“如您所愿。”阿罗上前半步,握住她的左手,低头亲吻那枚王戒,“月神见证,我谨以沃尔图里家族的名义担保,血族会严守中立与自由,直到永远。”
雷格娜用她明亮的眼神望着阿罗,“月神见证,风信花传递精灵的祝福,我谨以精灵王和月神祭司之名,祝愿塞勒斯•德克拉公爵得到他追寻了三千年的幸福,也祝愿沃尔图里家族能长盛不衰。”
仿佛回应他们的誓言,精灵王戒上泛起亮银色的光辉,月神誓约的光华霎时间充斥整个神殿。
“塞勒斯,今晚的月色好像很奇怪。”苏芸斜靠在钟楼天台的栏杆上,“我还是有些担心安吉鲁——雷格娜不知道会做些什么……”
“他会平安回来——我看到了。”塞勒斯淡淡地道,浅碧色的眼眸中却有异样的情绪流动。
“诶?你用了天赋?”苏芸讶然地看着他。
塞勒斯轻轻点头,“我看到了一个表面上皆大欢喜,其实却暗流汹涌的结局——月神誓约只是一个开始。”
“塞勒斯,你……会娶黛丝•伊尔么?”
长长的沉默之后,是斩钉截铁的回答,“会,那是三千年来,我唯一的愿望。”
“我相信你不会失去自己,即使只是为了安吉鲁。”苏芸微微一笑,“所以,这未始不是一个好的结局。”
塞勒斯深深地叹息一声,没有开口。
[color=Silver][[i] 本帖最后由 cherry 于 2010-9-18 22:03 编辑 [/i]][/color]
2010-1-2 20:35
水镜门生
这仅仅是一个开始
THE END
:hz1014:
2010-1-2 20:44
romadream
恭喜cherry妹妹的大作终于完成了,而我也终于有机会,从头到尾仔细拜读了.
2010-1-2 21:10
星眸白衣清歌
:hz1024:拜读中。。。
2010-1-2 21:13
湘江子龙
晕,看了半天就这么温吞水般的结束了么?
三千年到底能改变什么,又到底不能改变什么?只有天知道了。。。。。。
2010-1-2 22:01
cherry
于是,这个故事想说的,就是一种很淡的悲哀,至于三千年到底改变了什么,而什么又是岁月所不能改变的,其实都写在文里了……
2010-1-4 18:27
密林繁星
:hz1013:太感激这个表情了,可爱的云儿,恭喜你完坑!
居然没有杯具餐具,连死人都没一个,唉,太失望了。
不过,也许,下面你还可以开个陨石坑,因为,我在里面看到了你自己的想法。
三千年的交织,我怎么觉得塞勒斯和阿罗是男同的好题材呢,两人确实细致,唯一的遗憾是,塞勒斯会为了黛丝放弃阿罗,而阿罗只为了塞勒斯。
还是想说,苏芸=云儿。
2010-1-4 19:51
cherry
敲密林,你为啥没事往BL上想呢?囧,老实说,这两个人三千年其实没交集……或者应该这么说,塞勒斯·德克拉和阿罗·沃尔图里没有交集——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安吉鲁·纳凡特和阿罗·沃尔图里是两个人……并且安吉鲁的决定也不只是为了塞勒斯,最后的月神誓约,恐怕为了雷格娜的成分更多些……
2010-1-4 20:03
romadream
经过cherry的努力,终于吧两个撮合在一起,然后....不得不说,结局确实是杯具
2010-1-5 10:04
水镜门生
强烈建议增加捶密林头的表情:hz1023::hz1033:
对了,富婆,乃加精要备份滴,不要忘记咯
[color=Silver][[i] 本帖最后由 水镜门生 于 2010-1-5 14:33 编辑 [/i]][/color]
2010-1-6 00:07
TOP
已经END了……
太多的悬念没有解释,特别是贯穿始终的苏芸身世之谜,恐怕大多数读者都无法接受就这样完结了。
苏芸的觉醒,或者说不是觉醒只是封印的开启没有带来期望中的高潮。就好像一件一只被认为很了不起的事情,真的发生的时候发现,哎?就是这样么?
而一个突然出现的新人物,小纳凡特成了落幕大戏的重要角色。嗯……虽然他是苏芸身世的线索,但实际上只是用另一个悬念代替了原来的。我们有了新的疑问。但仍然没有答案。但这么一个新人,就是因为跟塞老师沾点亲就安排了这么个重要角色,未免让人怀疑有裙带关系。
高潮……不够HIGH。就跟那个小朋友评价某部文艺电影的说法“不好看,最后一个人也没有死”。那些要人命的危险事情要么是做不成的,要么做了之后也木有怎么样。我至始至终没有为任何一个角色担心过,觉得他们都没有什么危险的。大概是我的恶趣味过于口重。
卡琳的阴谋越发显得扑朔。如果是以“柯米莉的牺牲”作为挑拨血族和精灵关系的手段,以“血族和魔族的婚约”作为发起战争的借口。那对“苏芸”这个棋子的利用,依然难以归入到可以推测的布局中。目前线索难以推演出,卡琳究竟想谋求一个怎么样的局面。我看不到有什么出乎计算之外的事件让她的计划发生了偏差。塞老师拒绝小姨子的奉献(非双关,想歪的去面壁),阿罗的旧船票在精灵女王的老大厅里达成新联盟,次断背二人组多年默契和信任,我觉得都必然会推演出这么一个局面。
我觉得……那么多被设定为绝顶聪明的角色,应该是在打一盘很大的麻将。但随着牌堆逐渐减少,读者会渐渐怀疑,他还有什么出奇制胜的方案可以实施呢?他们既然都这么聪明,就不会不知道对手也很聪明。
或许只是想把自己酝酿中的场景和情节描述出来,这对一个作者来说,往往是最大的写作冲动。当小碎片逐渐用完,我仍然搭不出一个角落的图案时。我想,这大概是因为,我得到的是一副巨大拼图的一部分碎片。
一切都还刚刚开始……
好吧,好歹完结了,我也要考虑怎么去填我的坑了。
2010-1-10 00:08
cherry
当月神誓约的光华消散,目送着阿罗离开月神殿,雷格娜的眼中流露出深深的歉疚——安吉鲁,原谅我如此任性而自私的请求,原谅我勉强你做出这样的决定——这并不是因为我身为精灵王的责任,而仅仅是因为我不能再一次忍受失去你……
银发男子从后殿的阴影中走出来,对着雷格娜深深行礼:“尊敬的陛下,既然誓约已经订立,外臣也该告辞了。”
雷格娜深深望了他一眼,她看到这个男子谦恭的外表下所隐藏的自信,三千年前,正是这个人说服了先王,同意与人类结盟,对抗魔族,而今天,又是他促使自己和安吉鲁订下这样的盟约——林德曼•敏特,荆原王国曾经的“银狐”宰相,魔法时代最长袖善舞的政治家……三千年过去,他智慧的光芒并未有丝毫褪色,他对人心的度测与利用,只怕尤胜过卡琳•伊斯特。
她缓缓在王座上落座,冷冷地道:“敏特大人,我有时候不禁会怀疑,长老议会给予银狐家族自由出入月神殿这样的特权是否合适。”
“陛下,这只是各取所需罢了。”银发男子深深低下头,恭敬地道。然而谦卑的态度并不能隐藏他言辞中的锋锐。
各取所需?雷格娜眼里闪过一丝凌厉的光芒,“得到你的支持,真不知是安吉鲁的幸运抑或不幸。”
“银狐的宿命是追随王者,我既然认定了纳凡特大人作为主君,就会奉献我的忠诚,直到他不再需要……”银发男子仍然维持着一贯的恭谨态度,但血红色的眼眸中掠过一丝痛楚,只是那神色极浅、极淡,飞快到让人无法察觉。
“安吉鲁不是费索三世……所以,请好好辅佐他吧,妥善地利用你那让万众惊诧的智谋——我期待着沃尔图里家族的长治久安。”尽管对这个男子全无好感,却不能不承认,他是极为出色的谋臣,有着所有君主都无法忽视的才略。
“这是毫无疑问的。尊贵的陛下,您请放心。”银发男子再度深深行礼,退出了大殿。
湖畔的微风带着舒爽的凉意,看着脚下湖面中那个熟悉的倒影,银发男子的嘴角浮起一丝自嘲的苦笑。银狐家族,当人们羡慕嫉妒他们天赋般的智慧时,可曾想到,那其实是诅咒的印记——血族和精灵的后代,注定了无法融入人群,被视作异端的存在而受到憎恨和嫌恶,甚至是被最亲近的人遗弃与背叛……他用力摇摇头,想要让所有不愉快的记忆都随风消散,还以为自己早已淡忘,却发现那些往事已伴随着痛苦烙印在生命中,即使沉到心底的最深处,在不经意间触动到,疼痛的感觉仍是如此鲜明……
“敏特大人,不,或者我应该称您为凯厄斯大人?”身后响起精灵少女犹豫不安的声音。
银发男子回过头,淡淡地微笑,“公主殿下,如果您愿意,可以叫我林德曼,就像从前那样。”
“你们要离开了么?”
“是的,公主殿下,纳凡特大人在对岸等我。抱歉这次不能让他陪您看日出了。”
“我们,以后,是不是也不会再见面了?”柯米莉的声音带着忧伤和不舍。
凯厄斯微微叹息,难怪安吉鲁提到柯米莉,眼中总是有疼惜的神情划过,她的单纯与天真,是一种让人不忍伤害的美好,可是,有些事,不能再继续了。他用歉疚地声音低低地道:“我很抱歉,恐怕是这样——公主殿下,这对大家都比较好,请您谅解。”
柯米莉低下头,露出难过的表情,但很快又抬起头来,“无论如何,我还是要谢谢您,林德曼大人。”谢谢您三千年来对安吉鲁的帮助,谢谢您阻止了我曾经愚蠢的想法,也谢谢您让雷格娜姐姐不必再次承受失去爱人的痛苦——这些话她虽然没有说出来,但真诚而感激的眼神却明白无疑地表露了她的心意。
“公主殿下,那只是我分内当为的事。”凯厄斯避开她挚诚的眼神,躬身行礼,“请您多多保重,我告辞了。”
“塞勒斯,你确定安吉鲁会从城门进来而不是用空间瞬移直接传送到城堡么?”天还没亮就站在城门口等人,而且等的还是一个拥有强大空间移动能力的魔法师,苏芸实在觉得这事情有点儿傻……
“阿罗如果想告诉沃尔图里所有的成员他回来了,这是最好的方式。”塞勒斯淡淡地道,“而且,凯厄斯和他在一起。”
“啊?”苏芸明显被后面半句话弄糊涂了。
但塞勒斯显然没有解释的打算,只是静静地看着不远处,沃特拉城那古老、厚重的城门。苏芸皱了皱眉,放弃了再度开口询问的打算,在脑海里努力搜索所有与凯厄斯有关的信息——她对他几乎没有什么印象呢,但在这种时候,安吉鲁不可能随意允许任何人和他一起去精灵湖,而且塞勒斯的语气里分明表露出这个人对安吉鲁有着巨大的影响力……
当东方的天空露出第一缕曙光,沃特拉城紧闭的城门缓缓打开,苏芸往城外张望,发现有人正以远逾人类的速度向城门移动,“还真让你说中了。”苏芸回头看塞勒斯,却发现他的神情意外地凝重,她愣了愣,随即也感应到了强大的黑暗魔法力量,“这是?灵魂束缚么?”感觉很像,但又有点不同——灵魂束缚应该更有针对性,但这个黑暗魔法却是无差别的释放向所有接近的生物。
苏芸皱起眉,刚想寻找这个黑暗魔法力量的来源,却发现城里一批沃尔图里的护卫迎了出来,其中包括阿罗的贴身护卫勒娜特,“塞勒斯……”苏芸回过头去,惊讶地发现塞勒斯凝重的神色里透出恼怒,他的目光正牢牢盯着逐渐走近的凯厄斯,眼神充满寒意。苏芸怔了怔,随即发觉那黑暗魔法的来源正是凯厄斯,并且,这个魔法在不断的加强,彷佛一道无形的屏障将她和塞勒斯强行阻隔在一旁……但是除了黑暗魔法的力量,凯厄斯身上,还有一种很奇特的气息,好像是属于精灵的气息。苏芸想要开口询问,但看到塞勒斯的脸色,立刻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眼看着沃尔图里的护卫们将阿罗迎进内城,塞勒斯冷冷地开了口:“你这是什么意思?”他看着凯厄斯的眼神和他的声音一样冰冷,虚无魔法那足以吞噬一切的火焰正在他的掌心跳跃闪动。
苏芸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她从没见过塞勒斯这样的表情,她甚至感觉到了那眼神下隐藏的杀机。“塞勒斯,别这样,刚才那个只是黑暗魔法的防护盾而已——他没对安吉鲁做什么……”其实她并不能判断凯厄斯到底做过什么,但直觉告诉自己他没有恶意,何况,她也相信,安吉鲁的意志不是任何黑暗魔法可以撼动。
“德克拉公爵,纳凡特大人需要休息,而我们,得认真谈谈。”凯厄斯的声音平和、悦耳,就好像他的神色一样波澜不惊,但他身上的黑暗魔法气息却没有丝毫的收敛,仍然以一种近乎放肆的姿态张扬着。
“这就是你使用黑暗契约束缚的理由么?”塞勒斯的声音仍然毫无温度。
“德克拉公爵,纳凡特大人使用过两次光明系的终极法术,这超越了血族体质的极限,精灵族的加护法术并不足以让他完全恢复——我这样做,只是在保护我的主君生命不受威胁。”凯厄斯的声音依然平和,“德克拉公爵,请您谅解,我不能盲从他不智的举动。而现在,我们需要仔细检讨最近发生的事。”
塞勒斯微微眯起眼睛,似乎在考虑什么,他掌心虚无魔法的火焰渐渐熄灭,“小芸,回房间等我。”
“在那之前,你是不是该替我介绍下这位先生?”苏芸指了指凯厄斯。
“林德曼•敏特,我想这个名字你不会太陌生。”塞勒斯回答的出乎意料地干脆。
“银狐宰相?!”苏芸的表情有一刹那的错愕。
“苏小姐,日后我会向您详细解释,但现在,我和德克拉公爵有些事需要立刻处理。请您原谅。”凯厄斯向苏芸优雅地行了个礼,示意塞勒斯跟他走。
“你到底想和我说什么?”走在沃特拉城如同迷宫一般的地下通道里,塞勒斯终于失去了耐心,首先开口。
凯厄斯没有回答,仍然静静地在前面领路,迷宫的尽头,是一扇纹饰繁复的雕花木门,推开门,内里有一间类似小型会议室的屋子,他示意塞勒斯进屋,随手关上了木门,在靠近门口的一张椅子上坐下,“是我疏忽了。”凯厄斯的声音仿佛漂浮在空气中,虚幻不定,“三千年来,他做的如此之好,以至于让我忘记了纳凡特大人曾经是什么样的人……”
塞勒斯皱起眉,他明白凯厄斯的意思——光明祭司奉献与牺牲的天性,对于君主而言,是一种妨害。“你打算怎么做?”他倚着墙,环抱双臂,看着凯厄斯。
“德克拉公爵,请原谅我的无礼——是否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能撼动你娶黛丝•伊尔的决心?”凯厄斯抬起头,他的目光一如他的语气那样平和宁静,仿佛只是与人随意地闲话家常,但问出来的问题却是直接的令人愕然。
塞勒斯轻轻叹一口气,“这在你眼里大概也属于不明智的决定……”他略略沉吟,加上了一句,“如果安吉鲁反对,我会考虑。”
“德克拉公爵,这不公平呢——您将所有的难题都推给了纳凡特大人。”凯厄斯的语气些微流露出抱怨。
塞勒斯不说话,只是仰起头,避开了凯厄斯的目光。
“好吧,我无意勉强您或者纳凡特大人做违背自己本意的事……”凯厄斯显得有些无可奈何。
“月神誓约恐怕并不是安吉鲁的本意,而是你和雷格娜之间的交易。”塞勒斯尖刻地打断了他。
“德克拉公爵,我想知道,我们之间的约定是否还有效?”凯厄斯抬起头看着塞勒斯,缓缓地问道,平和的目光里第一次蕴上了隐约的锋锐。
塞勒斯沉默不语,半晌才低沉着声音道:“也许从一开始我就错了——这一切从来就不是安吉鲁的意愿!”
“德克拉公爵,让我们都坦白一点吧——您真的可以坐视纳凡特大人放弃永生么?”凯厄斯靠在椅背上,微微仰着头,血红色的眼眸中是了然一切的光芒。
塞勒斯冷冷地看着他,“那么,说说你的想法吧。”
“如果我们约定的原则不曾改变,我希望能代替纳凡特大人出席伊利亚女皇的加冕典礼,甚至出席您的婚礼——他需要时间来恢复冷静,而我必须确保他的安全。”凯厄斯平静地看着塞勒斯,嘴角浮起一丝淡淡的笑意。
“这该由安吉鲁来决定。”
“那是当然,但在向纳凡特大人提出建议之前,我希望能先得到您的允许与配合。”凯厄斯眼中的光芒渐渐褪去,语气又恢复了那种带着些许谦恭的礼貌。
“我能够拒绝么?银狐阁下。”塞勒斯眼里的神情说不清是讥诮还是无奈。
“非常感谢您。我也该去晋见纳凡特大人了。”凯厄斯站起身,走到门口,忽然又回头道:“还有一件事——德克拉公爵,您的那位朋友,苏芸小姐,似乎过于好奇了,这对她没有好处。”
“这不在我能控制的范围之内,而且,她仅仅是好奇而已,没有任何恶意。”塞勒斯有些头疼地拧起眉——苏芸的脾气他很了解,但凯厄斯一旦将某些事列入危险的范畴,恐怕也很难说服他改变主意。
“看来,我需要和这位苏小姐好好谈谈——不知您是否能够允许?”
塞勒斯做了个无所谓的表情,“敏特大人,别太小看她了。”这两个人不正面碰撞一次,大概谁也不会死心吧……既然这样,也就不用去做徒劳无益的阻止了。
[color=Silver][[i] 本帖最后由 cherry 于 2010-9-18 21:56 编辑 [/i]][/color]
2010-1-10 09:15
romadream
怎么看这个番外篇...越看越感觉是...后传的说?
2010-1-10 09:36
cherry
于是,没人说番外不能是后传吧……飘走……
2010-1-10 15:21
cherry
站在沃特拉钟楼的顶层天台上,听着风声静静地拂过,苏芸能感觉到,风中那隐隐悲鸣着的,三千年前的记忆——透过那些零散的记忆,她拼读出一个女子的容颜,栗色的短发,宽阔的额头,明亮的眼神,美丽却显得倔强。克丽丝•奥兰多……她近乎无意识地念着这个名字——冷山之国雪狼王肯•奥兰多的小女儿,荆原王国宰相林德曼•敏特侯爵的妻子,同时也是信奉光明神的天赋魔法师,在三千年前,这桩被称为决定了两个国家命运的联姻,也是曾经被视为最幸福的婚姻……终究没能有一个美满的结尾。
“噢,该死的信仰……”苏芸忍不住低声嘀咕了一句,虽然信仰与梦想带给人类短暂、有限的生命以瑰丽的奇迹,尤其是在那个战火纷飞的年代,信仰给人以希望、勇气和力量,但如果不是因为那对于光明近乎偏执的信仰,也许三千年前,这两个相爱的人不会彼此背离——深爱却偏偏无法原谅,又或许正是因为深爱,才无法接受自己的爱人竟然有着如此黑暗而不容于光明的一面……所以宁可在烈焰中用生命来证明自己对爱情的忠贞,却不愿背弃信仰去接受所爱……“克丽丝公主可真是虔诚而顽固……”苏芸低低地感叹着。
身后传来凯厄斯平和从容的声音,“看来,苏小姐知道的事情不少。”
苏芸回过头,看着他,“是风声告诉我的——三千年前,这里该叫克丽丝堡吧?是雪狼王送给他最心爱的小女儿的陪嫁……蔓延整个大陆的战火没有摧毁这座城堡,可它的女主人却用一把大火亲手葬送了它和自己……”
凯厄斯的脸上仍然毫无表情,“苏小姐,您想说什么?”
苏芸笑了笑,用一种缓慢地,近乎背诵地语调叙述道:“林德曼•敏特侯爵,荆原王国历史上最年轻的宰相。传说他来自一个古老而神秘的家族,银狐是他们的族徽,代表着无法估量的智慧——谁得到银狐家族的支持,就能够成为一个时代最成功的王者。他的妻子,克丽丝•奥兰多,是冷山之国的公主,这桩政治联姻被后来的史学家视为决定了两个国家乃至是整个魔法时代人类命运的关键——如果荆原王国和冷山之国不能保持和平与信任,那么在魔族入侵前,人类已经因为内战而精疲力尽。在后来光辉同盟对抗伊利亚魔族的战斗中,敏特侯爵充分发挥了他的政治才能和演说天分,他说服人类国家放弃成见,同意与精灵建立联盟,他让人们相信,即使黑夜漫长痛苦,但黎明的曙光终将到来——后世的历史学家大多相信,在那场表面上毫无胜算的战争中,真正创造奇迹的,不是那些伟大的魔法师,而是这个被称为‘银狐’宰相的男人。他杰出的智慧和谋略,使人类鼓起勇气去抗争看来远比自己强大的魔族,而最终免于受奴役的命运,尽管他本人的结局十分令人叹息——在胜利到来的时刻,他为政敌所中伤,被迫辞去了宰相的职务,从此杳无音信,仿佛人间蒸发一般……后世不乏史学家猜测,光辉同盟的胜利光环,需要的是如安吉鲁•纳凡特般光明虔诚、不带丝毫杂质的英雄,而敏特侯爵虽然功勋卓异,却沾染了太多政治所独有的黑暗,无论是费索三世,还是雪狼王肯•奥兰多都无法容许这样的人物继续存在,所谓的政敌中伤,不过是宫廷政治中常见的障眼法……”
她顿了顿,犀利的目光望向凯厄斯,似乎想要看穿他,“几乎没有人知道,银狐家族的秘密,他们是血族和精灵的后代,是不容于神的生物——所谓天赋的智慧,就是诅咒的烙印。林德曼•敏特之所以销声匿迹,是因为,他的妻子发现了丈夫一直试图隐藏的秘密,对光明的信仰虔诚到狂热地步的克丽丝公主无法接受自己的爱人有一半永远属于黑暗,他们发生了争吵,甚至,差一点伤害彼此……雪狼王自然很快从女儿那里知道了这个可怕的事实,他试图通过某些手段来取消这桩婚姻,却引发了更可怕的事情——一场大火吞噬了整个克丽丝堡和他最钟爱的小女儿……”
凯厄斯静静地听着她的叙述,面无表情地和她对视,就仿佛在听一个古老,却乏味的故事。
苏芸轻轻叹了口气,转过身去,不再看他,“我想,克丽丝公主即使在生命的最后一刻,仍然深爱着她的丈夫——爱情与信仰,竟然如此的背道而驰,她无法背叛任何一方,所以才会选择用那样惨烈的方式来证明自己对两者的坚贞……凯厄斯大人,或者,我应该称您为林德曼•敏特侯爵——即使三千年的岁月过去,你仍然无法原谅么?”
凯厄斯淡淡地,不带任何感情的声音在她背后响起,“叫我凯厄斯,凯厄斯•沃尔图里。苏小姐,看来,风声并没有告诉您所有的事——该祈求原谅的那个,从来都不是克丽丝——她没有做错任何事。”
苏芸再次转向他,“如果真是这样,为什么您要选择血族呢?选择在黑暗中永生?”
“苏小姐,您过分好奇了。”凯厄斯的语气里流露出些许的不快,黑暗魔法的气息开始张扬。
“可能,如果灵魂真的存在,我想,克丽丝公主不会愿意看到今天的沃特拉城。”苏芸毫不退让地看着他,相应的,她的身周混沌之力也张开了一层结界。
凯厄斯不再开口,似乎在沉吟什么,仿佛有些为难的样子,他身上黑暗魔法的气息变得益发强大。
有人从楼梯上来,故意踩出重重的脚步声,“凯厄斯大人,阿罗大人找您。”随着话音,一张美丽绝伦的面庞出现在两人之间,是海蒂。
“知道了。”凯厄斯冷冷地应道,眼里有奇特的光芒一闪而过,他深深看了苏芸一眼,从楼梯走了下去。
海蒂看着苏芸,表情微微带点好奇,“苏小姐,德克拉公爵请您去他的房间。”她停顿了一下,“还有,阿罗大人让我带一句话给您——任何人都有不愿被探知的隐秘,请您体谅。”说这句话时,她的表情有点古怪。
苏芸忍不住想叹气——塞勒斯和安吉鲁,这两个人的想法,有时候真是……合拍。
“你找我有事?”苏芸走进塞勒斯的房间,随意找了个地方坐下。这间客房的格局和她的那间很近似,只是布置在华美中透出少许冷峻严肃,更适合有身份的男子。
“你对他说了些什么?”塞勒斯的表情带着些微的无奈,“我在这里都可以感觉到强烈的魔法气息——三千年来,能让林德曼如此不冷静的人,你还是头一个。”
苏芸耸耸肩,“也没什么,只是告诉他一些我知道,关于林德曼•敏特和克丽丝•奥兰多的故事……”
“克丽丝……”塞勒斯轻轻念着这个名字,露出一丝苦笑,“小芸,你不知道,这是林德曼的禁忌……”
“禁忌?”苏芸不明所以地看向他。
“我知道,你从那三千年来不变的风声中听到了很多事,但那些并不是全部。”
“那就是说,你是知情者喽?”苏芸挑了挑眉。
“可以这样说。”塞勒斯轻轻交错起手指,仿佛陷入回忆——三千年前,如果他不曾赶到,是不是那个结果反而会比较好?如果那样,无情的火焰将会吞噬一切,包括永无止境的痛苦……没有后来的约定,大概也就不会有沃尔图里——尽管安吉鲁领导着这个家族,但‘银狐’宰相的智略才是它最初能够存在的关键——没有林德曼循循善诱式的辅佐,安吉鲁根本不可能对权力发生任何兴趣。三千年来,他不愿和沃尔图里家族发生任何实际上的交集,原因无他,只是不想去面对这个自己一手促成的结果……他始终无法判断,三千年前,他所做的一切,到底是对还是错。
“不方便说么?”苏芸看到他的表情,有些小心翼翼地问道。
“我想,还是由你自己去看比较好——如果你能再集中精神些,三千年来不变的风声会告诉你所有的真相。”塞勒斯回过神来,淡淡地回答道。
“哦……”苏芸拧了下眉,显然不太满意,但没继续追问,而是换了个问题,“凯厄斯都跟你谈了些什么?”
“他提醒我遵守约定。”塞勒斯微微苦笑。
“约定?”
“是……三千年前,我和他约定,如果他愿意帮助安吉鲁,我将尽力提供方便……”这当然不是约定全部的内容,只是有些部分塞勒斯不认为苏芸需要知道。
“所以,这就是敏特侯爵选择安吉鲁作为主君的理由么?”苏芸看着塞勒斯,“你恐怕有事瞒着我。”她顿了顿,“好吧,也许安吉鲁是对的,任何人都会有不愿别人分享的隐秘,好奇心在这种时候显得不合时宜……我们换个话题——黑暗契约束缚是什么?这应该在你愿意解释的范围内吧?”
“那是血族法师所特有的黑暗法术,可以影响乃至控制附近所有同族的行为和意识……”
“他在试图控制安吉鲁?”苏芸有点诧异,随即明白了之前塞勒斯恼火的缘故,“难怪你那么生气。”
“但就像你说的,他并没有恶意——安吉鲁需要时间恢复——三千年来,我们几乎都忘记了,安吉鲁曾经是光明神的大祭司……”塞勒斯的声音里带着叹息,他竟然忽略了如此重要的事实,以至于整件事情成为一个死结,真是没有比这更糟糕的。
苏芸沉默,她清楚塞勒斯的意思,光明与黑暗有着如此不相容的秉性,难怪安吉鲁总是将自己的情绪隐藏的如此之深,可是,就算没有人看透,并不意味着痛苦就不存在,即使三千年来,他试图将自己变成另一个人,却始终不曾放弃了内心光明的信仰——这样的割裂,苏芸无法想象。
“安吉鲁可是真的很会……乱来。”想到两次目睹光明魔法的奇迹,苏芸忍不住摇头苦笑。“我想,敏特侯爵一定对你很生气,尤其是对你打算娶黛丝•伊尔的决定。”她有点同情地看着塞勒斯。
“是呀,我是罪魁祸首……”塞勒斯苦涩地应道,“但是我不会改变主意——小芸,我是个很自私的人呢。”有些事已经注定无法改变,有些伤害无论怎样也无从弥补,而他唯一能做的,只是抓紧那些尚且不曾失去的。
“别这么说……”苏芸叹着气,想安慰他,却想不出什么合适的言语。
[color=Silver][[i] 本帖最后由 cherry 于 2010-9-18 21:57 编辑 [/i]][/color]
2010-1-13 18:52
cherry
沃特拉内城古堡的小型会议厅里,阿罗静静地坐在位置上,靠着高背椅,微微合着双眼,勒娜特不在他身后,整个屋子里就只有他一个人,阳光从两边的小窗里投落斑驳的离影。听到凯厄斯进来的脚步声,他张开眼,坐正了身体。
凯厄斯没有坐到那个通常属于他的位置上,而是站在阿罗对面。他能感觉到阿罗的疲惫,那不是在身体上,而是属于精神范畴——就好像三千年前,他第一次见到转变为吸血鬼的安吉鲁•纳凡特时的情形——他最担心的情况看来一点都没有得到缓解,不祥的预感开始在心底蔓延。
“您召我来有什么事么?”凯厄斯的声音谦恭、优雅、平和而不带一丝感情。
阿罗无声地笑笑——三千年来,当只有他们两人相处时,就会是这幅样子,而这总会让他联想到当初荆原王国宫廷上的费索三世和他的‘银狐’宰相。凯厄斯一定是最希望他可以忘却过去的人,却绝对没有想到,正是他的某些举动在时时刻刻提醒着自己那些三千年前的记忆——这可真是讽刺……但他没打算告诉凯厄斯这些,因为他从来也不曾希望安吉鲁•纳凡特的记忆真的离自己远去——倘若失去了那些,会让自己迷失方向,仅仅为了活着而存在,从来都不是他想要的结果。
“苏小姐似乎很让你为难?”阿罗缓缓开了口,声音轻柔悦耳。
“她的魔法非常强大,而好奇心又极度旺盛,并且,她知道太多我们的秘密……”凯厄斯谨慎地选择着词汇。
“但她不是人类——德克拉公爵很巧妙地钻了个空子。”阿罗微微一笑,“而且,我也不希望因为这样的事情发生冲突,这没有必要。”
凯厄斯沉默,他自然能感觉到那个女孩并非人类——那融合了光明与黑暗的强大力量,更接近于神的范畴。
“你和德克拉公爵谈的怎样?”阿罗随意地问道,不着痕迹地转移了话题。
“几乎可以算是毫无进展——除了一点小小的共识。”回想起在地宫密室里的谈话,凯厄斯有一种无力的感觉——他能感到塞勒斯在某些方面的动摇,而这种动摇在事实上也影响着他——这真是太糟糕了。“他同意我的看法,认为您需要更多的时间来恢复……”
“恢复?”阿罗打断了他的话,“你指哪一方面?”
“所有方面。”凯厄斯平静地回应道。
阿罗似乎轻轻拧了下眉,“那么,你们有什么建议?”
“希望您能够准许我作为您的使节出席伊利亚女皇的加冕典礼。”凯厄斯微微躬身,用请求的语气道。
“你去会更危险呢……我不想这么早就亮明底牌。”
“伊斯特公主想必早有疑心,适时地亮出筹码有助于谈判——我们需要的并不是再一次的战争,而是基于均势的和平。”
“看来你很有信心。”阿罗笑了笑,“好吧,我接受这个建议,不过,凯厄斯,小心些,我可不想看到什么意外发生。”
“感谢您的允许。”凯厄斯躬身行礼,“我先告辞了。”
“等一下。”阿罗叫住他,仿佛有些犹豫地沉吟着,手指轻轻敲打座椅的扶手,“我希望能确定一件事——你知道,我们在面对无形的战争和威胁,意外随时可能发生——如果我不在,你会继续遵守与精灵王的誓约么?”
“请收起这些让人不安的念头,我的职责是维护您的安全!”凯厄斯的语气里带上了一丝责备的意味。
“别用职责来逃避我的问题——你并不需要这样禁锢自己。”阿罗淡淡地看着凯厄斯,他的声音还是那样轻柔悦耳。
“纳凡特大人!”凯厄斯提高了声音,“我是否可以理解为,您在怀疑我的忠诚?”
“我没有那样的意思。”阿罗的表情看起来有些无奈,“只是,你该记得的,我说过,希望保有选择的权力。”
凯厄斯沉默,他当然记得,三千年前,安吉鲁•纳凡特带着同样无奈的表情对他说,至少光明神赐予他一件礼物,让他可以保留选择的权力——选择存在或者毁灭。“我记得——纳凡特大人,您永远都有权力选择,但是,在那之前,请考虑下别人。”他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些声音——如果三千年来,安吉鲁的矛盾与痛苦从未改变,那么自己所做的一切,到底还有没有意义?“到时候,您打算让我如何向雷格娜陛下交代?”这不是他愿意动用的底牌,但却是唯一可能改变安吉鲁决定的。
“别这样,凯厄斯。”阿罗轻轻叹了口气,“我并不想再次伤害她,你知道的。”
“那就请您收起这种危险而荒谬的想法,我无法服从这种决定。”凯厄斯的语气还维持着谦恭有礼,但神情已经隐约带上了怒气。
“那还不是决定——我只是在描述一种可能,你该知道,它有相当的概率发生,而我希望,到时候,我们彼此都已经做好准备。”
“那永远都不会发生!还有,别忘记,您答应过雷格娜陛下……”
阿罗微微摇头,“别像孩子似得赌气,凯厄斯,其实你心里很明白,这种情况很可能发生——如果我注定要让雷格娜再承受一次痛苦,我会给她一个合理的解释——那是我唯一能做的。”
凯厄斯看着他,眼里的表情从恼怒渐渐转为无奈,“我想到时候,需要解释的人,不止是雷格娜陛下……纳凡特大人,我还能为您再做些什么?”他的声音又恢复了平稳。
阿罗笑了笑,“敏特侯爵,你真的不打算接受我的请托么?”
“请您别将这看做儿戏——我并不想再选择一次主君。”
“你在让我为难呢,侯爵大人。没有什么选择能保证让所有人满意。”阿罗看着他,眼里带着一种淡淡地,平和的笑意。
“那么,纳凡特大人,我是否可以请求暂时结束这次谈话?我想,您需要休息,而我要为出使伊利亚做些准备——更重要的是,我们都需要对某些事情进一步深思熟虑。”凯厄斯再次躬身行礼,语气还是那样谦恭而谨慎。
苏芸百无聊赖地在沃特拉城里到处闲逛,塞勒斯说需要一个人仔细想想,其实她真的不认为还能想出什么别的办法来——就算是塞勒斯肯放弃黛丝,但如果拒绝了伊利亚女皇的婚约,那将意味着可能直面战争。第二次魔法战争,对整个世界将会造成的影响无从估量……谁也不想打开这个潘多拉盒子——卡琳恐怕就是看准了这一点,才将皇冠拱手让给妹妹——所有一切,在精巧的安排下扣成一个死结。
她叹了口气,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到处晃荡,塞勒斯说她可以集中精神多听听风声,但现在她心乱如麻,什么都听不清,更别提集中精神了……又或许,并不完全是她的问题,风中的记忆是如此零散破碎,充满绝望的气息——三千年前到底发生过什么,痛苦到令风儿也不愿承载?也许,她现在该做的是,找个人好好谈谈,整理自己纷乱杂芜的思绪。但是,找谁合适呢?
无意间抬起头,忽然发现几个沃尔图里的护卫跃入视线,是简、亚力克和勒娜特——等等,勒娜特?她不是阿罗的贴身护卫么?怎么没有待在他身边?这就是说,安吉鲁现在独自一人,或者,正在和敏特侯爵商量些什么?轻轻伸出手去,风中传来的信息让苏芸皱起了眉——安吉鲁,你什么时候才能让人安心些?她一面想着,一面仔细打量了下周围的地形,确认在这条巷子里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会被普通人发现,她忽然产生一个奇特的想法,于是快步迎了上去。
运用混沌结界毫不费力地将对面三只吸血鬼困住,苏芸对试图向她攻击的简和亚力克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别白费力气了,安静地待着,这对你们有好处——我可不想事后被人说欺负小孩子哦。”
这的确是白费力气,混沌结界覆盖一切的特性让简和亚力克根本无法使用自己的天赋,甚至都无法动弹,当这两个人一脸沮丧时,苏芸的目光找上了勒娜特,“别那么紧张——如果不是你的两位同伴有太强大的天赋,我也不会这么做——我只是有个小小的问题想要问你而已。阿罗在哪里?勒娜特小姐,能回答我么?”苏芸的眼睛忽闪忽闪的,带着一点点顽皮和恶作剧得逞后的快意。
勒娜特艰难地摇摇头,她甚至说不出话来——神秘的力量让她的天赋完全失效,这是从来没有的事,没什么比这更让她恐惧了。
“诶,是不知道还是不愿意说呢?这个有点难办呀……”苏芸托着下巴,故意做出一副为难的样子。
“就算知道也不会告诉你!”身后是简低低地充满恼怒的声音。
“啊哦,真是个倔强的小女孩呢。”苏芸转过身,语气有点夸张地道,“我该怎么让你变得驯服一点?变身术怎么样?你喜欢鹦鹉还是鸽子?或者是白鼠、兔子之类的小东西?”苏芸的眼里闪着促狭的笑意。
“苏小姐,请您适可而止。”凯厄斯平静却冰冷地声音伴随着他那强大的黑暗魔法气息出现在苏芸的左侧。
“来得很快呀。”苏芸的嘴角浮起一丝莫名的笑意,无声地加强了混沌结界的力量。
“苏小姐,能解释下您的用意么?”凯厄斯的声音仍然维持着礼貌,但魔法气息已经在他身周极度张扬。
“我的用意……现在似乎已经不重要了呢。”苏芸微微眯起眼睛,“比起那个,我更想知道,混合了血族与精灵血统的天赋魔法师,究竟能有多强大……”随着她的声音,混沌结界放开另外三个人,向凯厄斯身周涌去,两股强大的力量在空中碰撞,气氛霎时间紧张的令人窒息。
“乐意奉陪。”凯厄斯冷冷地应道,随即略略提高声音,“勒娜特、简、亚力克,去做你们该做的事。”他的声音里微微带着命令的意味。
听到这句话,三个几乎呆住的吸血鬼总算找回了自己的意识,飞一般地脱离战场,脱离那让人窒息的噩梦。
“想不到黑暗魔法里也有这样强大的防御——敏特侯爵,你可真是叫人惊叹。”苏芸的脸上带着笑意,一副轻松的模样。但这并不能完全掩饰她的惊讶——黑暗魔法一直是毁灭与恐惧的代名词,它的代表是强有力的攻击性法术和束缚思维乃至灵魂的操纵系法术,然而凯厄斯此刻施展的,却是完全不同于这两类的法术。黑暗魔法的力量在他身周筑成坚壁,令混沌之力无法更进一步,这看起来更像是一个防御性的守护法术,但又和普通意义上的防御法术不同,苏芸能清晰地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试图反噬她的混沌结界,更确切地说,是试图瓦解她的攻击意念——这种力量在感受上更像是纯精神方面的,有点近似灵魂束缚,但又不完全相同。
混沌之力虽然能够覆盖一切,却不代表没有空隙,事实上,代表了万物起源的混沌之力可以轻松吞噬所有物理上的攻击,却很难防御纯精神的魔法。“看起来你找到我的漏洞了,这实在是……非常精彩。”苏芸微笑地赞叹着,伸手打了个响指,金色的光芒在她指尖凝聚,这是光明而纯净的力量,像极了安吉鲁的光明法术,唯一的不同是,这不是任何神祗的恩赐,而是源于她本身的力量。
蜡烛的微光不能驱散长夜的黑暗,但太阳的光芒足以驱逐所有夜色下的阴影——无论多么强大的黑暗,都注定在更为强大的光明面前消散,而此刻,这强大的光明力量正在苏芸掌心一点点聚集。凯厄斯镇定而毫无表情地看着她积聚力量,竟然无所举动。就在这时,强劲的虚无魔法插入两人之间,生生隔开双方的魔法气息, “小芸,别玩得太过火!”塞勒斯的语气里明显带着责备和不满。
而对面则传来阿罗轻柔、优雅、和缓的声音,“苏小姐,请住手——倘若我的兄弟冒犯了您,我愿意道歉。”他站在凯厄斯身后,伸手轻轻搭着他的肩膀,彷佛想制止他进一步的行动,但苏芸感觉到,那一刻,安吉鲁强大的光明魔法盾同时包围了他和凯厄斯,那是三千年前,让所有黑暗法师无可奈何的光明之神的守护。
“应该道歉的人是我。”苏芸微微一笑,收敛了自己的力量,“我只是想验证一下,我是否有足够的能力对付黑暗魔法,甚至,摧毁它的主人。”
所有的魔法气息都在同一时刻消失,彷佛一切都不曾发生过。
“小芸,这太危险了。”塞勒斯拧了下眉,语气里仍然带着不满。
“噢,塞勒斯,你和安吉鲁一样对我没信心……这真让我受伤。”苏芸半真半假地嗔怒着,以表达自己对被轻视的不快。
“苏小姐,德克拉公爵和我都不希望您置身险境——黑暗魔法中有些神秘的禁忌之力并不为我们所知。”阿罗的声音仍然轻柔悦耳,却毫无商量的余地。
苏芸无奈地耸耸肩,“这样说来,我想去伊利亚女皇的加冕仪式观礼以熟悉情况大概也不会被允许了?”
“那将由她们决定……不过,苏小姐,在伊利亚皇宫强大的黑暗魔法氛围中,卡琳•伊斯特会轻易地发现你特殊的身份。”之前一直沉默的凯厄斯缓缓地开口,“她对你的兴趣恐怕会超过对任何猎物。”
“那正是我想要的效果——谁是真正的猎食者还不一定呢。”苏芸的眼里闪这锐利的光芒,她的表情还带着几分孩子气的顽皮,但眼神却明白无误地告诉别人她是拥有何等力量与自信的强大存在。“何况,敏特侯爵,在伊利亚皇宫,您的处境不会比我安全——银狐的智慧才是伊斯特公主最迫切渴望得到的东西。”
“如果您坚持,我并不反对。”凯厄斯淡淡地道,苏芸的能力他有切身感受,事实上,有这样强大的东方术者同行,对他和塞勒斯都有帮助。
塞勒斯看着苏芸,似乎在确认什么,过了一小会儿,他低声道:“如果敏特侯爵认为可行,那么我也不会阻止。”
阿罗轻轻皱了下眉,“苏小姐,我不能禁止您做什么,但是……”
苏芸微笑着打断了他,“安吉鲁,有时候,别过分试图去控制一切——为什么不尝试着信任旁人的选择?别总是把最艰难的选择留给自己,那会让你的朋友们很受伤的。”她看向他的目光热诚而明亮,用坚定而自信的声音道:“请相信我一次,不会有什么意外发生,这只是例行的观礼,我也不会做什么出格的事情,仅仅是想更近距离地,更深入地了解将来的对手罢了。”
阿罗有些无奈地轻轻叹气,“那么,请小心些。”
[color=Silver][[i] 本帖最后由 cherry 于 2010-9-18 21:58 编辑 [/i]][/color]
2010-1-15 17:30
cherry
伊利亚皇宫。
“伊尔,我亲爱的妹妹,我们恐怕会有特别的客人了。”卡琳看着新接到的消息,微笑着,她明亮的紫眸中充满了魅惑而危险的光芒。
黛丝轻轻皱眉,“姐姐,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我们有一位老朋友将在下个月作为沃尔图里家族的特使,出席你的加冕典礼。”
“特使?”
“是林德曼•敏特侯爵,不过,他现在的名字,是凯厄斯•沃尔图里。”
“‘银狐’宰相?!”
“对,就是他。”
“他居然为沃尔图里家族效命?难怪三千年来,沃尔图里家族能从诸多古老的血族中脱颖而出,建立起庞大繁芜的势力。姐姐……”黛丝的神色中隐隐带上了忧虑,“你还记得那句话么——谁得到了银狐家族的支持,就能够成为一个时代最成功的王者。”
“我当然记得,我也不否认,他辅助安吉鲁为血族建立了秩序与规则,不过,伊尔,别忘记,血族和人类不同,和精灵不同,甚至和我们也不同,他们是生来孤独与骄傲的生灵,不愿受任何约束。沃尔图里虽然有庞大的势力,却终究无法建立起一个能实施有效统治的王朝——血族之间,或许有利益的联系,有互相吸引的纽带,却罕有真正意义上的忠诚。”卡琳的眼中,闪烁着奇异的光芒。
“姐姐,你的意思是……林德曼未必会忠于安吉鲁么?”黛丝有些疑惑地看着她。
“至少,这值得试一试,如果能够得到银狐的智慧,我想,魔族的复兴将可以预期。”卡琳微笑着看向黛丝,“怎么,妹妹,你对这一点有怀疑么?”
“姐姐,传说银狐如果选择了主君,就会永远奉献忠诚,始终不变……”
“伊尔,你觉得安吉鲁对林德曼来说,是一个合适的主君么?”
黛丝沉吟了一下,慢慢地道:“这很难说——我承认,三千年前,你我所了解的安吉鲁•纳凡特,绝不是一个适合成为君主的人,但是,三千年的岁月可以改变太多的事情——姐姐,你得承认,即使只论智略,阿罗•沃尔图里也是不容小觑的对手。”
“我可不敢小看他——三千年来,关于沃尔图里的传闻,不是空穴来风,何况,他还拥有强大的光明魔法……只是,我在想,也许,林德曼并不是完全出于自愿选择的主君,而这,是我们的机会……”
“这不可能!姐姐,你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你认为有谁可能强迫‘银狐’为人效命么?”黛丝觉得这简直不可思议。
“并不是绝对不可能的,伊尔,安吉鲁的光明魔法可以摧毁任何黑暗生物,包括有着血族血统的银狐家族……”
“姐姐,你的意思是……”
“也许林德曼选择侍奉安吉鲁,更多的是因为,他想要塑造他,甚至,控制他……”卡琳微微眯起眼睛,露出赞赏的表情——如果是这样,那可真是个了不起的构想——将对血族最有危险的光明祭司,拉入血族的群体之中……‘银狐’宰相,这倒是很符合你的风格——有着非凡创意的尝试。
“就算是这样,我们又能做什么?”黛丝用带着些微迷惑的目光看着卡琳,她实在有点被弄糊涂了。
“噢,我亲爱的妹妹,你还不明白么,那是可以利用的破绽呀——只要敲入合适的楔子,或许就能看到意想不到的变化……”卡琳微微而笑,目光中充满了诱惑却致命的神采,“我忽然有些迫不及待于这次会面了。”
[color=Silver][[i] 本帖最后由 cherry 于 2010-9-18 21:58 编辑 [/i]][/color]
2010-1-16 19:42
水镜门生
不知不觉就委身了,呃,尾声:hz1014:
2010-1-18 11:16
cherry
:q(+包子,我是不是该算你灌水?
2010-1-20 16:42
cherry
TOP兄,正因为所有人参与这场角逐的人都可算是聪明人,所以才没有太多出奇制胜的牌可以打——所谓聪明人,在我理解里是不会让自己陷入无棋可走的窘境。这样的人一起打牌,大家都会比较谨慎,因为很难算出对方到底会怎么出牌(当然,正文里偶留了很重要的牌没翻出来,难免让TOP兄困惑了)。
2010-9-18 22:19
cherry
第二部 命运召唤
“敏特侯爵,我需要您的帮助。”阿卡丽娜的声音听来急促而慌张,“请随我来。”
凯厄斯跟在她身后,微微皱起了眉,这有点反常,诺斯公主不是那种会大惊小怪的人——她的身上有淡淡的血腥味,可就算是捕猎时发生了意外,以她的能力也应该可以处理,至少,不该有这样惊慌无措的表情……难道是纳凡特大人出了什么状况?除此之外,他实在想不出其他理由了。
阿卡丽娜的房间里,一名浑身包裹着绷带的女人安静地躺在地上,“我在山下发现她,她的伤势太重,我不会魔法,安吉鲁现在情况又不好……”阿卡丽娜的声音因为焦虑而显得有些语无伦次,“林德曼,帮帮我,帮帮这个孩子,好么?”
凯厄斯很想告诉她,最好的办法就是立刻把这个女人抛在不为人知的僻静之地,让她生死由命,而不是找魔法师用法术救治——这样做会留下无穷的后患。但阿卡丽娜惶惑无助的表情让他不愿如此直接的伤害她。他明白,在阿卡丽娜心里,龙骑士的信念远远压倒吸血鬼的本能,一面思索着委婉解决的方式,他一面打量着眼前重伤昏迷的女人,忽然,女人右手腕上的手镯吸引了他的目光——来自古老的特兰王国的精湛工艺,奇特的,能够附加魔法的金属配方,还有上面那个神秘的徽记——他永远不会忘记这个手镯,这是银狐家族的传承,是他送给克丽丝?奥兰多的订婚信物……他暗暗叹了口气,低声道:“我会尽力而为的,夫人。”
月神法术银色的光芒在他掌心闪烁,阿卡丽娜却屏息后退了一步——即使是最温和的治疗法术,对暗月之神的子民而言,也是巨大的精神威胁。“夫人,如果您觉得不舒服,可以先出去。”凯厄斯轻声提醒阿卡丽娜。
“那么,我先走了,晚点再来看她。感谢您,侯爵大人。”
确定阿卡丽娜离开后,凯厄斯加大了月神法术的力度,银色的光辉在女人的全身流动,以最快的速度愈合她的伤口,门口传来轻柔的赞叹声:“这可真难得。”
凯厄斯没有回头,也没有中断法术,那个声音接着道:“上一次看到你使用月神法术是几千年前的事了?我很好奇,是什么理由让你如此破例?”
凯厄斯并没有直接回答,只是淡淡地道:“夫人都告诉您了?”
“她只告诉我她今天做了件蠢事,所以我过来看看你打算怎么替她收尾。”阿罗走到他身侧,目光掠过那个手镯,微微显出讶色,“真是奇妙的巧合。”
“但未免太巧了一点——纳凡特大人,恐怕要劳烦您检查一下她获得这个手镯的前因后果……”
“为什么不直接问她呢?”
“这里不适合问话……”凯厄斯微微犹豫了一下,补充道,“我也不想现在就将她看做犯人。”
“原来如此……”阿罗彷佛饶有兴趣地笑了笑,“乐意效劳。”说着他将右手轻轻覆到女子的手腕上,纯净的淡金色光芒温柔地叠加在原本银色的光辉上。
以神恩抚平创伤的光明系治疗法术效果当然远胜过以激发生命体本身愈合能力为主的月神法术,但凯厄斯却轻轻拧了下眉,“纳凡特大人……”
阿罗听出了他语气里的劝诫之意,微笑道:“别担心,只是一个小法术,可以确保她更快恢复,而且不留痕迹——治疗法术还是我更在行些——像刚才那个样子,你是没办法把她尽快送去医院而不受怀疑的。”
“是我考虑不周,请您原谅。”
“又来了。”阿罗故意皱起眉,“像这样的小事也需要道歉的话,我的耳朵很快会起茧。”他的目光转了转,忽然露出一个带着些许恶作剧意味的笑容,“作为小小的惩罚,我不打算直接告诉你想要的答案,不过可以向你透露一些她的个人信息——有些事,你自己去发掘才比较有趣。”
凯厄斯用无奈而又略带困惑的目光看着他——那神情分明是在问,您又想玩什么?
2010-9-18 22:59
ssbye
看见小汤妹更新第二部了啊,摸摸头,先睡觉,明天再来看啊:hz1016:
2010-9-20 02:13
cherry
雄伟壮丽的古堡,吞噬一切的火焰,还有隔着烈焰凝望彼此的爱人,绝望而安静……又是这个梦,范姵已经不记得做过多少次这样的梦境,只不过,这一次醒来的地方有些让她意外——洁白的四壁,各种叫不出名字的医学监测仪器,还有那块大大的观察窗,这是,重症病房?
范姵闭上眼睛,隔了一小会儿又重新睁开,确认自己并不是还在梦中,也没有眼花。小幅度的转动身体关节,好像也没有什么太严重的情况,除了头有点晕……这是什么情况?她开始努力回忆,却只有一些凌乱的记忆,唯一能确定的就是,旅行途中遇到了麻烦,她确认自己当时听到了伙伴惊恐的尖叫,但想不起到底发生了什么——总之,自己还算幸运,虽然进了医院,起码看样子还算是完好,就是不知道其他人现在怎么样。希望他们也一个个都好好的,不然自己的罪过可就大了——要不是无意间听麦菲尔说起这里有座古堡,凭他描绘的建式和自己梦中的城堡极其相似,一时间心血来潮,他们也不会假期没事跑来这个人生地不熟的意大利小城,更不会出现这种意外……
走廊上响起轻轻的脚步声,值班医生带进来两名穿着制服的男子,范姵看到他们佩着的警徽,不禁暗暗担心——惊动了当地警方,看来这次的意外麻烦不小。她听不懂意大利文,好在英文还能对付,从两名警察那里她知道了事情的简单经过——他们在爬山过程中意外遇到了一次小型塌方,同行四人,只有她一个生还,而且除了有轻微的脑震荡和一些表面的擦伤,几乎可以说毫发无损,不能不算是一个奇迹。但范姵的心里更多的不是劫后余生的庆幸,反倒觉得胸口沉甸甸的,彷佛压了一块大石头——麦菲尔、伊莲娜还有细子,这些热心的朋友,就因为她的一个古怪想法而失去了生命,这太可怕了,也太冤枉了……
医生发现她的情绪激动,及时制止了警察继续询问。当病房里再次寂静无声,范姵的泪水不可抑制地落下来,她还从未如此近距离的面对死亡,这样浑浑噩噩中,三条生命已经无声的消逝,那种感觉,就好像整个人在一瞬间都被掏空了,完全失去思考的能力……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在朦胧中,她似乎看到观察窗外,有一双湛蓝色的眼睛在注视着她,但她没有在意。
确保范姵以后不会再被那些警察烦扰并没有费凯厄斯多少的时间,以沃尔图里在人类世界中隐形的强大关系网,要解决这种小麻烦实在是举手之劳,但事后,他却禁不住问自己,这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他透过观察窗口,看到那个女子无助悲伤的模样,竟无端端地生出怜惜与担忧?自从三千年前,他决定辅助安吉鲁建立沃尔图里家族,将自己的名字改为凯厄斯·沃尔图里的那一刻起,他就一直以血族的方式生活和思考,在血族眼中,人类是食物,也是需要保持距离的另一个世界。可是,当他认真注视着那个女子,却感到一种奇异吸引,并非饥渴的欲望,而是另外一种感情,渴望了解,渴望沟通,甚至渴望彼此接受……凯厄斯微微皱起眉,这不正常,不是血族该有的想法,但他却无法从大脑中将它驱散——那是他身体里属于精灵的那一半在复苏,在试图挣脱束缚,或者说,在试图恢复平衡——逃避问题不是办法,他需要一个切实的解决之道。
月下的沃特拉城透着异样的宁静,凯厄斯伸出右手,月神法术柔和的银色光辉在他掌心舒展——他曾经以为自己再也不会用到精灵的法术,这个例外的出现,一方面令他极度不安,另一方面却又隐隐有所期待……这样的矛盾,会影响他的判断,而这是银狐绝不允许出现的错误,或许,放下好奇心,远离她,远离这种情绪,才是最正确的做法,这只需要一点时间,就可以平复心情,而血族从来不会缺少时间。他握紧了右手,银色的光芒消散殆尽——看来,明天自己不该再去医院……只是,这个想法竟然令他感到微微的痛苦——他还以为自己应该已经免疫这种感觉了。
“罗兰娜为你申报了基尔大学一年的研究生课程,和范姵的专业一样——你可以当做是一个长假,体验现代校园生活是种不错的消闲。”阿罗的声音在夜晚的微风中听来格外轻柔。
凯厄斯回头看着他,“您到底在打算些什么?”
阿罗笑了笑,“林德曼,为什么不顺应你内心的想法呢?偶尔好奇并不是坏事。”
“那也要分对象、时间和地点……”
“所有巧合都不会是无缘无故的,但也不一定都怀有恶意——不到最后,你不知道真正的结果。”阿罗微笑着,试图说服他。
“我会尽快弄清真相。”阿罗的态度让他莫名的不安,如果可以的话,明天还是去一趟医院——他有一种直觉,这件事拖延的越久,结果越不是他所希望的。
2010-9-20 09:41
湘江子龙
外国名字各种记不住。
但是云儿的帖子还是要顶,容俺从头再看来。汗。
2010-9-20 14:46
cherry
外国名字这个,偶也没办法……这背景实在是不能塞太多中式的名字进去……
2010-9-24 17:12
cherry
范姵不知道自己又睡了多久,当她再次清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观察窗外似乎有人正注视着自己,她愣了愣,用力眨了下眼睛,向窗外看去,差点叫出声来,那是个非常俊美的男子,银发披在肩后,带着一种与生俱来的高贵优雅,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透着贵族的冷漠矜持,和她在梦中见过的一模一样,唯一不同的,是那双眼睛——梦中的那个男子,有着一双邪魅而锋锐的血红色眼睛,可现在她看到的,却是湛蓝的,温柔的目光——那蓝色如天一般高远,又如海一般幽深,他的脸上虽然没有表情,可这双眼睛里透出的些许关怀却让他整个人都笼上了一层柔和的氛围。
范姵忍不住想起身看得仔细些,窗外的男子微微皱眉,轻轻动了下嘴唇,范姵认出那唇形说的是“躺下”这两个中文,她不禁又愣了愣。这时候,有医生走过来,和那个男子低低说了些什么,然后便将他带进了病房,又低低的叮咛了一句,便先离开了。
看着他在床对面的椅子上坐下,范姵忽然有一种手足无措的感觉——她对这个男子一无所知,不知道他是谁,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在这里,更不知道他想要做什么……她只能呆呆地看着他,却忽然发现他的嘴角浮起了一抹笑意,这缕笑容就如同驱散冰雪的阳光一般让人感到温暖,他柔声道:“范小姐,能占用您一点时间么?”他的声音很好听,中文也很标准,但却带着一种特殊的、优雅的,异国韵味。
“啊?”范姵慌忙点点头,随即又惊讶地问道:“您怎么知道我姓范?”
他依然微笑着道:“我是从警官那里得知的——您能平安无事实在是太好了。”
范姵怔了怔,眼里不禁流露出困惑——如果不算上那奇异的梦境,他们完全就是毫不相干的陌生人……男子彷佛读出了她的疑惑,为她解答道:“我目睹了事故的现场,那真是太可怕了。”
范姵脸上露出戚容,她低下头想了想,又抬起头,“是您救了我吧,真不知该如何感谢……”
男子微微摇头,“举手之劳罢了,可惜没有能帮到您的同伴,我深感遗憾,也请您节哀。”
想到逝去的朋友,范姵只觉得眼眶发热,泪水几乎又要流下来,她深深吸了口气,用尽量平静的声音道:“很感谢,只是,我还不知道该如何称呼您?”
男子的脸上流露出恍然大悟般的歉意,“啊,真是太失礼了,忘记向您自我介绍——我叫凯厄斯,凯厄斯•沃尔图里。”
凯厄斯•沃尔图里……范姵轻轻念着这个名字,自语般地低声道:“沃尔图里,听来是非常古老的姓氏……”
“为何您这样想?”
范姵迟疑了一下才答道:“因为您看来就如同从那些历史悠久的宫廷画册上走下来的贵族,沃尔图里先生。”她故意强调了先生两个字,彷佛为了凸现这个称谓中的戏谑之意——她不敢告诉他,其实是因为这个听来如同古老魔咒的姓氏让她想到了那个诡异的梦境,那座神秘的古堡,还有那对悲伤绝望的爱人……
“您可真是过誉了。”凯厄斯的嘴角又浮起了笑容,但这笑容看来却似乎有些自嘲的意味。
“请别生气,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范姵的脸上现出了红晕,“在异国他乡能够遇到您这样的绅士,实在是我的幸运,所以有些语无伦次,请您原谅。”
“您言重了,不过您的敏锐可真叫人惊讶。”凯厄斯依然淡淡微笑着,但表情已比方才明亮,“打扰您很久,我也该告辞了,请好好休息。”他站起身向她致意,然后便离开了病房。
范姵看着他的背影,微微有些遗憾的吁了口气——谈话的时间在她感觉中竟是如此的短暂,短促得让她不愿结束,也许是好不容易听到熟悉的中文,让她油然而生亲切感——这还真是奇妙的际遇。
沃特拉的守卫们都知道,阿罗独自待在书房的时候,谁都不能进去打扰,就算是简也没这个胆子,但吉安娜可不管这些,她用一个传送法术就直接将自己从医院送到了阿罗的书房。看着眼前凭空出现的女子,阿罗倒像是习以为常的样子,只淡淡地提醒道:“现在还是白天,小心让守卫们发现破绽。”
吉安娜得意地道:“放心,我弄了个魔法傀儡在前台,就算守卫们打算用天赋作弄它,我保证它也会表演的惟妙惟肖。”
阿罗的声音听起来如同轻柔的叹息,“德克拉公爵小姐,您本不必……”
“叫我吉安娜。”吉安娜打断了他的话,“我不喜欢这么见外的称呼——你不想知道我今天在医院看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么?”
“窥视别人可不是好习惯。”
“无论三千年前还是现在,好奇都是女人的天性,尤其是无所事事的女人。别告诉我当年你对成为贵族小姐们茶余饭后八卦的主角这一点毫无自觉。”吉安娜轻笑着,露出少女般顽皮的表情,“不过呢,比起那些闲谈,能看到银狐宰相的脸上出现那样丰富的情绪,可就是非常罕有的乐趣了——那个叫范姵的女孩还真是神奇。”
“人与人之间的缘分本就奇妙而难以琢磨,看来林德曼会享受这一趟假期。”阿罗的嘴角浮起一丝笑意。
“但是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吉安娜换上了一副认真的表情,看着阿罗,“这对沃尔图里只会意味着麻烦。”
“吉安娜,你觉得,银狐为什么要选择那样一种方式呢?选择主君,然后终身追随……以他们的智慧与力量原是不必依靠任何人的。”
吉安娜的神色变了变,“你想要……不,这太冒险了,安吉鲁,那可能意味着……”
阿罗平静地打断了她的话,“吉安娜,林德曼和我不同……他仍然有选择的机会,而我希望他把握这个机会。”
“你有没有想过,这也许从头就是个阴谋?那女孩子出现的实在太巧合了。”吉安娜盯着他,“银狐的智谋对整个局势的平衡会有关键影响,到时候,其他的家族未必同意你动用特赦权。”
“若真是那样,我会尽最大努力来祝福我的朋友。”阿罗笑了笑,略微偏过头,避开吉安娜灼人的目光。
“我倒宁可那个女孩是第二个克丽丝……”吉安娜叹了口气,“安吉鲁,我也是侍神者,所以,我想,我可以理解你的矛盾……但是,别轻易拿自己冒险,好么?”
“你不觉得,我们现在谈论这些为时过早么?”
吉安娜抬头望着天花板,“你跟从前一样固执呢,安吉鲁。”
2010-9-27 04:03
cherry
凯厄斯的房间里从来没有灯光,吸血鬼即使在漆黑无光的夜晚也能看清一切,而精灵族同样拥有惊人的夜视能力,但这不是原因——他喜欢黑暗,对暗月之神的大祭司而言,黑暗是力量之源,能够让他更加平静与敏锐,而这两点,对于精擅谋划的银狐而言,是必不可少的。但是现在,他的房间里却破天荒地燃起了灯火,看着黑暗中那一点昏黄而温暖的光芒,阿卡丽娜却觉得一种深切的不安袭上心头——什么样的事会严重到让银狐改变习惯?
“很担心么?”身后忽然传来罗兰娜的声音。
阿卡丽娜没有回答,却反问了一句,“你不担心么?”
罗兰娜笑笑,“该发生的,终究会发生,担心也没有用。”说着,她轻轻拍了下阿卡丽娜的肩膀,“你先回去吧,我还有几句话要和他说。”
阿卡丽娜轻轻叹了口气,点点头,转过身,消失在曲折回环的长廊里。
烛台是银质的,古老、精致、厚重,是一件精美到无可挑剔的手工艺品,但是,却和这个房间的氛围格格不入——这个房间看起来就像是一个现代化的办公室,只有乳白和浅灰两种色彩,明快而简练。虽然沃特拉城并不拒绝人类现代文明的成果,但是如此富有二十一世纪气息的房间在这座古老的城堡里恐怕也是独一无二的——相形之下,一个八世纪以前远东宫廷风格的手工烛台在这样的房间里就显得分外触目。罗兰娜看了一眼坐在宽大的电脑桌后的凯厄斯,轻轻摇头道:“这里真是太不协调了。”
凯厄斯只是静静地看着桌上蜡烛的火焰,没有说话,罗兰娜似乎也并不打算等他开口,又顾自接下去道:“银狐是混血的生物,是两种截然不同的诉求彼此平衡的结果,而你却已经压抑其中之一太久——无论多么强大的神祗,也无法令他的信徒永远背离自身的本性,何况暗月之神原本就是混乱欲望之神。”
“你到底想说什么?”凯厄斯的语气里罕见地透出不耐烦。
“这样的犹豫不决,完全不像是你的作风——你在害怕什么?”罗兰娜的目光明亮起来,甚至带着锐利的意味,“害怕自己无法抗拒那种诱惑?害怕你会毁了那个无辜的女孩一生?还是,害怕你的选择会伤害安吉鲁?”
凯厄斯也冷冷地看着她,“如果明知道那是一个陷阱,还要踩进去么?”
“你真的已经认定那是并且只是一个陷阱么?”罗兰娜的语气和她的目光一样锋锐,“别欺骗自己,林德曼,那不是智者所当为。”
凯厄斯抿着嘴唇,紧紧地盯着她看了一会儿,才缓缓地道:“这样的巧合,若说毫无陷阱的成分,才是自欺欺人。”
“但你仍然好奇真相,不受你理智约束的想要接近她——那即是陷阱,也是契机,是你恢复自我平衡的契机。”
“那也可能是会葬送一切的陷阱。”
“如果你无法重新找回平衡,很可能会失去你赖以成为银狐的冷静和敏锐,乃至于失去自我,那会比任何陷阱都来得糟糕——你应该比我更清楚这一点。”
“这是纳凡特大人的意思?还是你的想法?”
“安吉鲁希望你做出好的选择,而我希望你至少保持良好的状态,林德曼。”罗兰娜看着他,眼里的锋芒却已经消失,柔声道,“比起其他人,我更在乎你。”
凯厄斯沉默了半晌,忽然站起身,淡淡地道:“跟我来。”说着他在烛台上轻轻一拨,房间中便出现了一条地道。
罗兰娜却没有移动脚步,只是笑了笑,“那是银狐的密所,我不合适出现在那里。”
凯厄斯盯着她,眼里掠过奇异的光芒,却没有再说什么,独自走进了地道。他沿着盘旋的石阶下行,这个地堡完全仿制敏特家族古老庄园里的地下密室,每一代银狐成年前都会在那里接受许多特殊的教导,以确保将来能够成为最出色的谋臣,少年时代的林德曼曾经无比厌恶那阴森潮湿的地下世界,可如今,这同样晦暗的地方竟叫他觉得有一丝莫名的亲切。
就在凯厄斯踏落最后一格石阶的瞬间,地下室里忽然响起钢琴声,那曲调听来沉郁纠葛,充满了犹豫不决。他忍不住微微皱起眉,“这可真不是叫人愉快的声音。”
“这并不由我决定。”一个低沉而充满磁性的声音有些慵懒地应道,“你知道的,这架钢琴本身会感应进入者的心情,我只是个被动的演奏者。”
“但愿你的魔法钢琴不会出错,费隆公爵。”凯厄斯的声音冷了下来。
费隆笑了笑,停止弹奏,“别生气,也别否认,你在为某些事而焦虑不安——让我猜一猜,是安吉鲁又做了什么出乎你意料的事?还是你遇上了特殊的麻烦?”
凯厄斯轻轻叹了口气,三千年过去,费隆仍是如此的敏锐,有些时候他甚至觉得费隆比他更了解自己。“是我自己的事,费隆,我找到了那个手镯。”
“不止是找到而已吧——你的心情是如此紊乱,这还是我第一次见到。”费隆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姿势,以便能直视凯厄斯的眼睛,“银狐所扮演的角色决定了他们必须睿智而无情,但你做不到,至少,在面对这件事时做不到。”
凯厄斯默然。
费隆加重了语气:“我只想提醒你一件事——别越过那条危险的界限,否则灾难可能会降临。”
“我知道,但是,就像安吉鲁说的,不到最后,谁也无法预知结果。”凯厄斯看着他,一向锐利的眼神此刻竟显得有些涣散,“我不想就这样放弃……”
“若然如此,林德曼,我恐怕无法给你任何建议。”费隆无奈地摇摇头,停顿了一会儿,沉重地接着道,“如果你一定想要听我说什么,那我会说,去做你想做的事情——我知道,这是你一直以来的愿望,不是以银狐的身份,而是以一个单纯的个体来决定自己的行为——你从小就是个很叛逆的孩子,不愿意接受银狐的一切,更不愿意延续那个循环不息的诅咒——按照你自己的意愿做出决定,或许那就是最正确的选择。”
2010-9-27 09:54
伤云
云儿姐姐最近更新频频,可喜可贺~~~
2010-9-27 10:46
cherry
写滴头疼中……发现西方魔幻这玩意我还是手生:wacko:
2010-9-29 23:47
cherry
范姵从重症观察室搬到专门的单人病房已经有三天了,凯厄斯没有再来看她,但每一天的清早,她醒来时都会在床头发现一束新的鲜花,她不知道是谁送的,或者说,是她不敢去猜——她能感觉到,有一种奇妙的渴望在自己心里滋长,但是她不能深想,只有努力说服自己——救助,探望,甚至这些慰问的鲜花,只是一位绅士在按道义与礼节行事,她是很幸运,也会深深感激并铭记,但不会再有更多,他们是两个世界的人,就如同两条平行线,即使因为命运的偶然而交错,也终究要奔向各自的终点。
医生告诉她,最多再多一周,她就可以出院了,这意味着,她还能赶上九月的学期,等回到她熟悉的校园,一切都会重新平静吧……可不知道为什么,想到一周之后就要离开意大利,她心里隐隐有一种不舍和难过,不止为了那些与她同来却无法同归的朋友,还有其他的,莫名的,小小的,却又注定不能实现的期待。
直到她离开医院的那一天,床前的鲜花都没有断过,但她期待的人也一直没有出现——在去机场的路上,范姵觉得心里有那么一丝隐约的失落。但当飞机降落在伦敦机场的时候,她忽然又有一种轻松的感觉,虽然是一趟并不愉快的旅行,但她总算回来了,和死神擦肩而过,活着回来继续自己的人生——无论有多少悔意和歉疚,都不能挽回逝者的生命,而活着的人,还是要继续活下去——不幸中的幸运儿,还得继续自己的路程。尽管伦敦的天空依旧阴沉,范姵的心情却有了一点明媚的意味,回到熟悉的校园,至少意味着可以见到苏芸,在这个时候,没有什么比贴心的朋友更加珍贵。
苏芸站在机场大厅的出口处,努力踮起脚尖向通道里望去,身边的杨昆看到她这副样子,忍不住轻笑,苏芸瞪了他一眼,却听到他传来的意念:“放一个洞察术不就好了?至于这么费力?”
“拜托你有点人类的样子,虽然魔族一向随心所欲,但这里毕竟是人界,而且不是东方,我可不想闹出什么不可收拾的乱子。”苏芸一面用意念回应他,一面继续踮脚尖伸脖子。
杨昆无奈的摇摇头,东方魔族以随心好恶任意妄为而闻名,尤其是身为魔使的幻魔,更是千百万年来都凭一己好恶肆意行事,直到他遇上眼前这个女孩,才发现自己对她竟是如此的无可奈何又有求必应。
通道的人流渐渐拥挤,他忽然感应到了范姵的气息,便轻轻碰了下苏芸,提醒她留神。苏芸又瞪了他一眼,不过这次没说什么,只是努力在人流中搜索范姵的身影,确认了之后,一面用力挥手,一面提高声音:“姵儿,这边,这边。”
范姵也看到了他们,急忙挤过来,“小芸!”她兴奋地抱住苏芸。
杨昆故意酸溜溜地道:“你要是再晚出来几分钟呀,有人就该变长颈鹿了。”
苏芸嗔笑着锤了他一拳,“姵儿,别听他胡说,这家伙,才站了半个小时就不耐烦。”
范姵有些不好意思地道:“让你们久等了,谢谢。”
“跟我还要客气呀?晚上罚你哦。”苏芸故意板起脸,一副不高兴的样子。
“啊?大小姐,饶了我吧,这飞机坐得我骨头架子都快散了。”范姵故作夸张地叫饶。
“你们两个,在公众场合注意点形象好不好?”
“切,要你管?”
……
……
……
三个人一边打闹,一边走出了机场大厅。杨昆开车,两个女孩子坐在后座,半路上,范姵忽然问:“小芸,你想好下学期选什么课了吗?”
“下学期呀……也就那么几门能选的,全球化(下)、外交法、西欧外交史,还有区域政治吧。”
“区域政治我上学期修了,但没修全球化(上),看来我得找另外两门课了……”
“你可以选东方文化和政治道德争论。”
“东方文化,听着不错。那个政治道德争论不会又是麦斯教授的课吧……我听别人说很恐怖的,而且上学期他的课一个HD都没给,还有超过三分之一的人没通过,我可不敢再选他的课。”
“但这学期我们好像没什么其他课了呀,要不你去问问讲全球化的米菲尔教授,能不能让你选?其实我觉得麦斯教授也没那么恐怖吧,虽然严一点,不过你是好学生呀,本科绩点3.8,年年一等奖学金哦,怕啥,他还能比我们以前那几个老师卡得更狠?”
“我英文不好嘛……他的课次次都要做小发言和辩论,像我这样的平时分肯定超级低了啦。而且他论文给分也蛮严的,我上学期论文费了那么多功夫也就堪堪通过……”
“那我们下周去学校仔细研究下?其实你实在不行下下个学期多修一门也不要紧,你反正就剩六门课了。”
“我想多留点时间写毕业论文嘛,你也知道我写英语论文有多痛苦。”
“安啦安啦,先别那么紧张,实在不行我跟你一起修啦。”
“那到不用,我知道你对道德话题啥的一向没啥兴趣。反正还有两个星期才开学,到时候去学校看过再说。”
2010-9-30 01:33
cherry
啊啊啊,校园生活……头疼……
2010-9-30 09:14
伤云
为啥前后的氛围让某有跳跃的感觉……
2010-9-30 09:24
cherry
呃……因为偶不想几万字的文都是沉重氛围,所以把某一只家伙扔到英国去度假了……
2010-9-30 09:48
水镜门生
校园生活甚好,这选课表莫非就是云姐姐的选课表?:hz1042:
2010-9-30 10:04
cherry
呃……曾经是……校园部分预计要写个1w来字
2010-9-30 10:06
伤云
看最近的更新速度,莫非十一大爆发?
顺说西式魔幻过渡到日式奇幻就宛如从伦敦的阴雨天蹦跶到阳光明媚的西班牙……
2010-9-30 10:31
cherry
大爆发是肯定没有,顺带偶可没说后面是日式奇幻(话说,日式奇幻到底啥定义?),只不过校园生活还写得跟前面一样,偶觉得偶自己要崩溃……
2010-10-2 11:26
cherry
杨昆在伦敦有一份高薪的工作,也有一个不错的小窝,三个人在那待了五天,期间苏芸一直没有问起任何有关意大利之行的内容,这让范姵很感激,虽然过去的伤痛会留下烙印,但她还是能感觉到自己在渐渐恢复。第二个星期三,范姵先坐火车回到了基尔大学,开始为秋季的学习做准备。
到学校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四点多,随便吃了点东西,整理好宿舍,抬头一看,窗外已是一片昏暗,她打开电脑,登上MSN,回复了几条消息和邮件,又翻了翻QQ的聊天记录,似乎没什么特别的事,再看看表——八点半,真是个尴尬的时间,没什么食欲,也懒得做饭,从柜子里找出一包饼干和一罐汽水,斜倚在床上,随手捞了本英文教材翻看。很快,范姵就发现英语对自己真是个催眠的好东西,于是她上了个闹钟,熄掉台灯,陷入梦乡。
她又做了那个梦,只是这一次她不再惊慌不安,反而带了深深的好奇——她想要能更仔细的看清那个男子,尤其是那双眼睛,那双血红色的眼睛,带着锐利的锋芒,又透出智慧和冷漠,与他那种悲伤绝望的表情形成如此反差,让她无法判断究竟那一个才是真实。当她从梦中醒来时,天色已经完全放亮了,但时间还早,她也不急着起床,只是静静地躺着,回味这个梦境。
九点的时候,闹钟准时开始工作,范姵按了停止键,起身洗漱,吃了两片饼干就出了宿舍,往教学区走过去。虽然假期还没有结束,但校园里的人流已经开始熙攘,范姵看到好几张熟悉的面孔,只是一时不太记得到底是哪堂课上的同学。到了教学办公室,她问普莱特夫人要了课表,仔细看了一遍,很悲哀的发现这个学期实在没有多少选择的余地——除了已经确定的外交法、西欧外交史和东方文化,如果她不想上政治道德争论的话,只有考虑用一门语言课程来代替,这可不好,范姵暗想,外语从来是她的弱项——也许她真的该去问问米菲尔教授,能不能允许她直接上全球化(下)?
普莱特夫人大概看出了她的犹豫,微笑着说:“不用急着决定,你只要在下周五之前填好选课表格交过来就行了。和朋友好好商量下吧,课表后面有参考书单,你也可以先去看看那些书,或许能帮助你做出合适的选择。”
这位微微有些富态的中年女士总是能为学生提供有用的建议,尤其是对那些不熟悉环境的海外学生。范姵在表达了谢意之后,拿着参考书单直奔图书馆,三个小时的奋战之后,范姵确定她不需要考虑全球化(下),就算米菲尔教授同意,她也没可能跟上进度,倒是政治道德争论这门课,从内容上来说还是挺吸引人的,就是麦斯教授比较让人生畏……或许她应该考虑挑战自我,去选一门语言,比如意大利语?但随即她就摇摇头,驱赶了这个想法——尽管从参考书目来看,各类外语的课程都很初级,然而对她这种外语苦手来说,不通过的概率只会更高。夹着刚借的参考书,她一边苦恼着选课的问题,一边往餐厅走,从昨晚到现在,都没有好好吃饭,她的胃已经开始抗议了,虽然学校的午餐实在只能用差强人意来形容,但也比没有强。
在餐厅用餐的学生不少,范姵点了一份煎鱼加薯条,端着盘子开始四处寻找空位,却发现了一双湛蓝的眸子,她愣住,差点以为自己眼花,但对方已经微笑着向她示意,看到那个笑容,范姵就像是被牵了线的木偶一样,径直走过去,呆呆的看着他——是凯厄斯,凯厄斯•沃尔图里,那位在意大利给了她莫大帮助的绅士,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这种英式煎鱼冷掉的话,据说味道会变得很奇怪。”凯厄斯那优雅、柔和的声音把范姵从呆若木鸡的状态中拯救出来,她笨拙地放下手里的盘子,满脸惊诧地看着对方,“这是……”
“想不到我们居然成了校友,这可真奇妙。”凯厄斯浅浅地微笑着,示意范姵落座,“我来英国处理一些……事务,顺便申请了一年的国际关系学课程。”
“啊?”范姵机械地坐下,仍然是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这么说我们不但是校友,还是同系……”
“这么巧?”凯厄斯彷佛也有些惊讶。
真是很巧,巧合的让她有一种莫名的兴奋,范姵忽然觉得脸颊有点发烧,她急忙低下头掩饰,一面无意识地拨弄着盘子里的食物。
“你刚从图书馆出来?”
“是呀,这个学期会很头痛呢,希望我能延续上学期的好运气。”看了眼那本厚厚的《道德概论》,范姵忍不住小声抱怨了一句。
“这么说,你是我的学姐了——中文是这样表述吧?”
“啊?小师弟么?”范姵轻声嘀咕着,自己都被这个想法逗笑了,她重新抬起头,细细打量着眼前的人,他的外表的确很年轻,但却有一种沉稳练达的气度,让人没法度算真实的年纪。
“郑重提醒你哦,不要随便叫女生学姐,会把人叫老的。”她努力想摆出副一本正经的样子,结果一句话还没说完,自己先笑出声来。
凯厄斯却没有笑,他的眉宇微微纠结,彷佛在为什么而烦恼,“叫范小姐的话,会显得很生疏……”
“那就叫我姵儿好了。”不加考虑地,范姵脱口而出。
“姵儿。”凯厄斯的嘴角漾起一丝莫名的笑意。
范姵很想保持沉默,但凯厄斯的笑容却让她不由自主地轻轻“嗯”了一声,随即感到脸颊又是一阵发烧,为了摆脱尴尬,她决定转移话题,“你选课了么?”
“区域政治、东方文化和政治道德争论。你呢?”
“呃,我还在犹豫——上政治道德争论的麦斯教授可是相当严格。”范姵拨弄着煎鱼,“但是又没有别的课可选,除非去选第二外语。”
“语言课会很实用。”
“我再想想吧……反正下周五才截止。”
“那你这几天有空么?”
“啊?”
凯厄斯微笑着朝范姵面前几乎一口都没动过的食物示意,“学校的餐厅看来不合你的胃口,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用晚宴庆祝你的康复并表达歉意。”
“呃,这个……似乎太麻烦了吧……”范姵吃了一惊,出乎本能的推辞。
“那是我太冒昧了,抱歉。”凯厄斯的笑容瞬间黯淡了下去。
“啊……我不是那个意思……”看到他黯然的表情,范姵只觉得一种心痛的感觉惊慌地袭来,她语无伦次的想要解释,“我只是觉得……太麻烦了会很不好意思……总之,就是,我这几天都没什么事……”
“这么说你接受我的邀请了?”
范姵点了点头。凯厄斯的嘴角又泛起了笑容,“明晚如何?”
除了继续点头之外,范姵已经没法再做其他什么了——她的一部分在告诉她,这不合适,但另一部分却疯狂的渴望着这个结果。
“请稍等一下。”凯厄斯站起身,走到餐厅门口放着便笺的台子上,撕下一张便笺条,写了些什么,又走回来,将纸条递给范姵,上面是一个Email地址和一个手机号码。“我想你应该用MSN。”
“呃,当然。”范姵也站起来,接过纸条,小心的夹在书里。“我先回宿舍了。”她犹豫了一小会,最后还是轻声道,“我的宿舍就在C楼的305。”这句话说的很轻,说完她就几乎像逃离一般飞快地走出了餐厅,没有看到身后凯厄斯那不可琢磨的笑容。
2010-10-2 11:42
湘江子龙
:hz1024:终于出现记得住的中文名字鸟。
2010-10-2 11:45
cherry
晕……苏芸小姐第一部就出来了好不好……
2010-10-5 08:38
cherry
范姵用最快的速度回到宿舍,用冷水洗了把脸,翻开书,看着那张纸条,纸上的字迹很漂亮,就像它的主人一样,优雅完美。她打开电脑,开了MSN,犹豫了半晌,却没有把这个地址加入好友——她觉得事情有点反常,一方面,她对于凯厄斯有一种异乎寻常的亲近渴望,自然,对于这位年轻的绅士,她有太多抱持好感的理由;另一方面,她心底彷佛一个声音在提醒自己,今天的事情超过了某些界限,会让未来不可预计。她不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原本应该是自然而然的决定竟然会令她如此兴奋和不安……
晚上苏芸打来电话,问她安顿的情况和选课的事,范姵犹豫了一下,没告诉她今天发生的事,只说还在考虑选课。挂了电话,她拿出选课的单子出了好一会子神,想得全都是其他的事,眼看着时间一点点流逝,时钟的指针走过了12点,她还是觉得头脑一片混乱,只好放弃,关掉电脑,熄灯睡觉。幸运的是,这个晚上那奇异的梦境居然没来烦她。
星期五……
范姵发誓如果她早知道事情会变成这个样子,她绝对会老老实实用邮件或者电话通知对方在校外见面,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让一楼的女生都看到一位男士捧着花束站在她的房间门口……这真是太、太夸张了——伊修塔这家伙,虽然知道她是好心,但是,就这么把陌生人放进来,也未免过分没有警惕性了吧……而且还在楼道里叫的那么大声,存心要让别人都知道嘛……她都可以想象今晚大家会怎么议论这件事……
“我是不是做的太冒昧了?”凯厄斯柔和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
“啊?”范姵回过神来,正对上凯厄斯带着歉意的眼神,慌忙摇头道,“不是,我只是,有点不太适应……”她顿了顿,有些自嘲地笑道,“以前还从没有人给我送过花呢……”
“这样的殊荣可让我有些惊诧。”凯厄斯微笑着,低声道,“您是非常迷人的女士。”
这句很轻,范姵没有听清,坐在驾驶席上开车的彻丽却发出一声低笑,范姵有些困惑地向她望去,却听她用玩笑的语气道:“我为大部分男孩子的欣赏眼光表示悲哀。”
范姵也笑了,“谢谢你,提卡小姐。”
“叫我彻丽。”彻丽纠正她。
“哦,好,下次我一定注意。”范姵笑得有点尴尬。彻丽是个非常明快的女孩子,有一头琥珀色的头发以及和头发同样颜色的眼睛,容貌明媚端好,声音如银铃般清脆悦耳——她看起来是如此的讨人喜爱……但不知道为何,范姵心里有那么一点疙瘩的感觉——彻丽和凯厄斯在一起的时候,无论姿势还是表情都太过自然亲密了,尽管她自称是一名全职管家,但是范姵觉得事情显然没有那么简单——她的举止言行在不经意间都流露出一种高雅而古典的气度,是和凯厄斯非常相称的气质。
晚餐是彻丽的杰作,范姵对她的厨艺简直佩服的无以复加,同时一个念头从她脑海里冒出来——像彻丽这样的女孩子,应该是所有男人都梦寐以求的妻子吧,美丽能干,活泼而不失温柔……毫无理由地,这个想法如火焰般灼痛了她,让她整个晚上都没有说话的力气。
晚宴在一种有些诡异的气氛中结束,回去的路上,范姵也尽量保持沉默,她不知道凯厄斯是不是看出了什么,送她走进楼门的那一刻,她分明听到身后那声低沉而不安的道歉:“抱歉,今天是我考虑不周了。”
她想要向他解释,一切并不是他想象的原因,但终究没有回头,只是淡淡道了声晚安就径自上楼,走过楼道的时候,耳边仿佛隐隐约约听到低低的议论声,她听不清,也不想听,脑子里唯一的念头就是,好好睡一觉。
彻丽坐在驾驶席上,通过前视镜她能看到凯厄斯脸上带着一种奇怪的表情,轻轻叹了口气,她低声道:“那孩子似乎有些误会了。”
没有回应,车子的后座上只有一片沉寂,彻丽大概也并不打算听到什么回答,继续说道:“她有点像公主年轻的时候,羞涩、单纯、敏感,不过,没有公主那种倔强……是个很可爱的女孩子呢。”
还是没有任何声音,彻丽又自顾自的说下去,“找机会和她解释一下吧,这对你应该不是什么难题——必要的话,我明天就可以离开英国。”
后座上终于有了反应,“你到底想说什么?”凯厄斯的语气冷漠中带着一丝不悦。
彻丽笑了笑,“我只是想说,她值得你去争取。”
“苏,你这是在鼓励罪恶。”凯厄斯的声音里透出一种无力感。
“如果你真能说服自己放弃,我立刻就闭嘴。”
“我不想否认,她很特别……”
“那就认真一点,别告诉我一个小误会就让你退缩了哦。”
“将来还会有很多形形色色,难以解释的误会,也许那不应该称为误会,因为,我们根本是两个世界的人。”淡淡的语气里透着的,是一种空茫的悲伤。
这一次,轮到彻丽沉默了,她明白凯厄斯的意思——那种隔膜,来自造物之神的分野,即使是银狐的智慧,也无法真正消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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