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8-4-22 18:19
gaobao
教头没有心情更新,同情。:handshake:
如果有时间,那就请在水区抒发一下在国外的所闻所感吧。
2008-4-23 17:53
gaobao
教头不更新了?:doubt:
是否为了当选万年深坑啊?:titter:
2008-4-23 18:04
孔雀王
不
是
吧,
发
生
什
么
了,
更
新
永
远
停止
!?!??!?!?!?!?!??!?!??!?!?!?!
2008-4-23 18:10
congwanshui
这个大坑是算挖下了!!
2008-4-23 18:13
林冲
再见了!844天的轩辕历程
再见了!844天的轩辕历程
844天,终究不敢说全无收获,但看不惯论坛水平的日益滑落,看不惯论坛管理层小圈子的官官相护、打击新人,看不惯一些管理高层的自负虚伪。既然管理人员仍居庙堂之上,我也只得卷铺盖走人了。
但朋友永远是朋友,欢迎大家到我的新家做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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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轩辕唯一的坑文结荡寇志,在我个人的事情闲下来以后,便将在江东联盟继续征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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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欢迎大家前来捧场!
别了!轩辕!
朋友们有缘在江东联盟再续!!!
2008-4-23 19:22
humi100
教头怎么了,受什么打击了?:qoo+
2008-4-23 21:30
gewa2
对不起观众!
2008-4-24 17:18
ashu0413
直接成为"万年"坑文了....阴险的浇头直接当选:qok+
2008-4-24 21:26
马儿快快跑
天哪……还是……
同意楼上,直接当选万年坑文……
2008-4-25 19:17
ylh2004
俺会及时从江东转贴此文的,
但最近浇头忙写论文,俺也有一摊子现实工作,大家请耐心等待.
呵呵,尽请放心,此文不可能成为万年坑文的:qcool+:qcool+
2008-4-25 23:09
火燚
:lol:老萧此举甚善!出来混,早晚是要还的,挖了坑,迟早都要填的.:victory:
2008-5-6 06:55
ylh2004
5月7日转载最新章节:玉山殒命:unsure:
2008-5-7 16:51
摩云金翅
结荡寇志之38:玉山殒命
三十八、玉山殒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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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祥麟、范成龙遵祝永清之命,结圆阵守卫粮草,果然楚军不能攻入,不久退去。计点人马,损折甚微;粮草除被张顺于白河内凿沉的数船外,亦大体完好。哪想等了一个时辰,也不见祝永清返回。二人不免心慌,真祥麟便教范成龙就地扎下营寨,以便紧守粮草,自己带了五千步兵,沿祝永清追击方向而去。
祥麟向西追出二十余里,只见四下里一片乱石,一座山岭横在眼前。岭前、岭上不少人马,尽打了楚军旗号。一人催马而出,祥麟视之,赫然便是梁山军师智多星吴用。那吴用面色平和,对真祥麟道:“昔日梁山别后,今日一见,真将军风采依然,可喜可贺。”真祥麟道:“少在这里啰嗦,我家祝将军何在?”吴用笑道:“你家祝将军干我何事?他偌大个人,难道还真怕走失了不成。”祥麟知问也无益,拍马舞龙舌枪直取吴用。吴用不慌不忙,把手一招,身后一将出马来战真祥麟,却是縻貹的副将贺吉。二将交马三十余合,胜败难分。祥麟见胜不得贺吉,由不得心下焦躁,便在马上发号施令,官军倾巢向楚军杀来。贺吉买了一个破绽,拨马便走,楚军也一并向岭上退去,拣了险要之处,对抗官军。祥麟挥军攻打,被吴用紧紧守住,一时间不能成功。
忽听岭后一阵躁动,似乎也有人马在那里厮杀。祥麟正纳闷时,一枝响箭从岭后射向空中,凄厉之声不绝于耳。祥麟已知祝永清果然受困于此,急忙调动官军,如狼似虎般的向岭上扑来。楚军毕竟乌合,被祥麟引军冲开两个缺口。真祥麟一马当先,杀上岭来,无意间瞧见山路旁乱草丛中,一块石碑之上,镌了“清平岭”三个大字。
祥麟心中一凛,却不及多想,继续催军,择楚军薄弱处冲杀。这时岭后火光冲天,阵阵马嘶之声,凄惨异常。只见无数马匹,尾巴上都被点了火,疯狂般的四面冲突,楚军后阵顿乱。一将跃马而出,手提画杆方天戟,锐不可当,领一队官军,借了火马之势,向真祥麟处杀来。祥麟看那人时,心中大喜,正是玉山郎祝永清!忙教弓箭手开路,急速与祝永清会合。吴用眼见得两股官军即将合流,大惊失色。早有楚将韩喆挺枪去拦截祝永清,却不及三合,便被祝永清刺于马下。吴用仰天长叹道:“如此算计,犹被此人逃出生天。莫非这干雷将真系天神降凡不成?梁山之恨,何日能血!”
前文已经明言,吴用携张顺深入宛州,先助了刘敏一臂之力,保存宛州楚军主力。此后刘敏军便暗伏于宛州、山南一带荒山野岭之中,一面休养生息,一面却不断召集四方败残楚军。楚军失却山南之后,縻貹便率山南残军,与刘敏大军相会。
縻貹见了吴用,心中却颇为不快,讽道:“吴军师不在云安攻城,却跑来这里,的确悠闲的紧呀!”吴用道:“縻将军有所不知,那云安守将罗戬死守城关,两军已成胶着之势。我一介书生,手无缚鸡之力,留在云安无益。那如现在这般,与将军共谋大事。”縻貹道:“宛州、山南已失,哪来的什么大事?难道你有恢复之策不成?”吴用道:“我问将军,两军交战,究竟城池要紧,还是军马、粮草要紧?”縻貹道:“城池丢了,自然要保存军马、粮草。”吴用微笑不语。縻貹身旁左谋却道:“吴军师莫非教我等放弃恢复宛州、山南城池,却伏于敌后,劫杀官军军马、粮草?”吴用点头道:“这位左军师所言,正是在下所谋算的大事。”刘敏插道:“縻将军,如今我等都是败军之将,有何面目去见大王?倒不如听从吴军师计策,留在这里扰乱官军,也好将功折罪。”縻貹沉吟片刻,忽道:“宋楚交战,吴军师莫非存了渔翁得利之心?”吴用正容道:“我梁山与陈希真、祝永清等人有切齿之仇,大楚于我梁山却有活命之恩。我梁山好汉岂是恩仇不分之辈?”縻貹心下略宽,道:“既如此,縻某便信军师一次。”吴用大喜。
于是楚军整合一处,啸聚了万余人马。趁陈希真大军屯于山南,召忻北攻西京之际,在方城山一带焚烧了真祥麟、范成龙所运粮草,又佯攻宛州,杀败了刘广一阵。不久,陈希真大军南进攻取荆南,却留下祝永清督运粮草。吴用便对众楚将道:“我等得手一次,官军必然有所防范。如今这个祝永清,智勇远胜于刘广,宛州、山南皆失于此人之手,决非易于之辈。”刘敏道:“吴军师如此说,必有良策。”吴用道:“诸位将军中,哪位与那祝玉山有过节?”縻貹道:“祝永清两次遭伤,必深恨在下与刘将军入骨。”吴用道:“縻将军勇猛,祝永清纵然恨你,却不敢轻易追击。不如由刘敏将军去诱他。”刘敏道:“愿闻良策。”吴用道:“他从颖昌运粮至山南,一路上必然异常警觉,我军不能轻动。只有待他将至山南时,才在白河截他。”左谋道:“避其锐气,击其惰归。军师所言甚是。”吴用道:“白河由宛州流至山南,顺风顺水,他必然由水路运粮。张顺兄弟可敢只身去白河阻击祝永清,教他放弃走水路之念?”张顺道:“军师哥哥放心,张顺决不辱使命。”吴用道:“待他弃舟登岸,运粮疲累之时,我军四面虚张声势,佯作劫烧粮草,再教刘敏将军引诱那祝永清来追。我却设下重重伏兵等他,祝永清一战可擒矣。”
刘敏道:“倘那祝永清乖猾,不肯追赶,抑或率重兵追赶,为之奈何?”吴用道:“我军此战,务必故意力不从心、却锲而不舍。”刘敏道:“此话怎讲?”吴用道:“我军力不从心,故祝永清并无粮草损毁之忧;锲而不舍,却教他不能放松守备。是以此战于双方而言,皆是鸡肋。那祝永清年少轻狂,必不愿只得保守军粮之功,而放任将军离去。但其人智谋不低,又未必敢涉军粮失却之险。是故,我料其必引少许轻骑追杀将军。”左谋道:“轻骑灵动,刘将军危矣。”吴用道:“我为刘将军选上三匹好马,再教季三思、倪慑左右护卫。敌军弃舟登岸,一时之间寻不得车辆。那祝永清心浮气躁,必不肯教人去宛州或山南求取,却贸然用军马驮粮而行。我任其如此般前行十里,再行攻打。如此一来,官军战马必然脱力,如何还能追得上刘将军?”刘敏大喜。吴用又叫縻貹、贺吉率了楚军精锐,于远处埋伏。若祝永清竟不追击,则按兵不动;若祝永清轻出,则于清平岭一带合围永清;若祝永清率重兵而出,则待其远离,全力冲出,尽烧其粮草。自己和鲁成、阙翥、翁飞、耿文、薛赞、韩喆、左谋,等人,在清平岭一带,四面埋伏。众人拜服,皆依计而去。
智多星今番用计,果然功成。祝永清率一百轻骑,追击刘敏、季三思、倪慑,却因战马脱力,一时间无法追上。行至清平岭时,四面呐喊声起。祝永清被縻貹、贺吉拦住归路。永清知縻貹勇猛,不得已率军逃入岭上。楚军四面合围,却被祝永清抢占了一座小山冈,教手下官军伐树木、拣大石,死命据守。由此足足和楚军耗了一个时辰,竟然将援军盼来。
祝永清对众军兵道:“如今援军已至,贼人不欲功亏一篑,势必加倍发狠攻打。这里木石所剩不多,我等决不能坐以待毙。全军听我号令,都将战马弃了,用火石将马尾点燃,冲击楚军阵势。昔日田单火牛阵一战成名,今日也让贼人看看我火马阵的厉害。”众兵得了将令,纷纷将战马牵出。个中却有一个军兵,复姓宇文,单名一个铭字,见祝永清仍不下马,冒死问道:“将军却为何不弃战马。”祝永清蔑道:“我乃军中上将、万金之躯,不比你等小辈,正欲借火马阵突围,如何弃得战马?”宇文铭默然不语。又有一个军士道:“将军容禀,小人这马已跟随小人多年,实不愿教它送命。”祝永清怒道:“军情紧急,你怎敢贱人贵畜?若你当真舍它不得,便随它一路去冲阵吧。”那军士咬牙翻身上马,飞骑冲下山冈,砍翻楚军两个,身中数箭而死。
众官军一阵哗然。祝永清却射出响箭,又催动军兵,将战马马尾一一点燃,再用利刃刺入马股,群马惨嘶声起,四散冲下山冈。祝永清跃马横戟,众军兵步行跟随,拣东面楚军最薄弱处杀出。楚将韩喆来战,被永清所杀。此时永清军与真祥麟的援军,不过隔了一道山梁而已。縻貹眼见得功败垂成,心中忿然,提大斧,砍翻了三匹火马,死命追来。祝永清却已骤马驶入山梁之上,面前阻路楚军已被真祥麟斩杀殆尽,由不得长啸一声,喝道:“吴用、刘敏、縻貹贼子听了。本人天命神授,岂是你等鼠辈所能加害?”舞动手中画戟,吟道:“何如天上月,亘古扬清……”“清”字未落,永清坐下战马惨嘶一声,忽然间癫狂起来,向山梁下直冲而去。
祝永清如坠深渊,骇然之下飞身离座,见那个宇文铭朝自己怒目而视,手中长矛矛尖之上,兀自鲜血淋漓。千钧一发之际,縻貹已经挥大斧,冲破官军步兵残阵,狠命杀到。祝永清着地之余,立足未稳,縻貹三板斧早已卷地砍来。永清使出浑身解数,连挡三斧。不料那宇文铭又是一矛刺来,永清急闪不迭,被长矛刺中大腿。縻貹复又一斧,将永清斜肩砍于山梁之下。那祝玉山身披重甲,縻貹这一斧,犹自砍他不死。永清于半空中,瞥见一颗怪树长于下面山壁之上,便奋力伸手向树干抓去。谁知他独目视物不确,与怪树失之交臂,径直坠下,被一块突石撞得脑浆迸裂,殒命于清平岭上!
本篇死亡人物:祝永清、韩喆
2008-5-8 15:34
人参公鸡
玉山狼就这么一命呜呼了:mellow:
透露一下,清平岭第一版的名字很囧,直接叫杀清岭,后来浇头被读者批评不含蓄,太赤果果,就改了:sleep:
2008-5-8 17:45
孔雀王
死就死了,还带走了大楚义军一员将领的性命,可惜啊。。。
2008-5-11 13:28
ylh2004
结荡寇志之39:乾元示警
三十九、乾元示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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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山郎祝永清殒于清平岭,头石激撞之声满谷皆闻。双方军士霎那间停手,一时间整谷寂静无声。隔了一会,吴用才拨马趋前,对真祥麟道:“真将军快去岭下寻找祝将军的尸首罢,也免得他再受暴尸荒野之苦,死不安宁。你我就此罢手,如何?”祥麟不语。他手下军士劝道:“将军何不立即下令杀了吴用、縻貹,为祝将军报仇。”祥麟默然叹道:“我军士气已沮,战之无益,不如索性退兵罢。”于是双方如约定好一般,从清平岭东西两边缓缓退走。那个宇文铭时才出于激愤,助了楚军一臂之力。此时呆在那里,正不知何去何从。縻貹斧交左手,伸右手将宇文铭拉上自己马背,一并西去。时维大宋宣和四年六月六日。
楚军才退至清平岭西,便响起一片欢腾之声。吴用面朝东面梁山方向跪倒,拜祭了昔日丧于祝永清之手的元阳谷头目擎天铜柱王良。縻貹上前拱手对吴用道:“吴军师神机妙算,替在下报了昔日竹城之上的一箭之仇,縻貹在此谢过军师了。”吴用叹道:“我计策已然失败。能杀得祝永清,实是你縻将军的功劳,更要感谢这位义士。”縻貹点头,对宇文铭道:“不知这位义士尊姓大名?”宇文铭道:“吴军师不认得我,我却认得军师。我叫做宇文铭,跟随祝永清将军也有七八年了。昔日在猿臂、兖州、蒙阴、梁山与你梁山军交战之时,曾见过军师数面。”吴用笑道:“如此你我倒算故交了。”縻貹问道:“在下却有一事不明,宇文义士既是祝永清的亲兵,却何以反戈一击?”宇文铭道:“死者为尊。虽然事出有因,我却不愿在外人面前再提此事。”縻貹便不再问。吴用却道:“宇文义士便在縻将军麾下,做一名偏将,如何?“宇文铭道:“恩仇已了。我虽然只是一介武夫,却不愿效范疆、张达之流。请恕不能从命。”吴用道:“既如此。我便不强求宇文义士了。”说罢教人牵了一匹快马,又送了宇文铭行路的盘缠。宇文铭别了众人,只身投西去了。
不久,张顺及各处埋伏楚军陆续而至。縻貹道:“今次斩了祝永清,看官军还能使何人运送粮草。”吴用道:“縻将军切勿大意。清平岭一役,官军必然深恨我等,早晚会前来报仇。今后倒要想想如何保存这支军马了。”刘敏道:“陈希真大军深入荆南,史谷恭又随军而去。祝永清之外,余者皆不足惧。”吴用道:“我也不忧他处,只是光化军、谷城,现有西军刘锜、吴玠坐镇,不知深浅,不可不防。”左谋道:“我军游走于荒山野岭之间,官军纵然兵强马壮,却寻我不到,能奈我何?”吴用点头道:“的确不必多想,我等先休整半月,静观其变。”
果然不及十日,有哨探回报吴用。说泾原军人不解甲、马不解鞍,分出一半人马,由刘锜率了,八日前便攻取了均州,斩了守将丘翔、方翰。又分兵进驻武当山扼住南丰东来之路。如今正与吴玠从东北两面,合取房州房山寨。众楚将皆惊,縻貹道:“老国丈段太公身在房山,我等如何坐视不理?”吴用道:“房州军力如何?”刘敏道:“房州主将,乃是王庆的舅子段五,此人无勇无谋,不足为道。只他麾下有一员勇将舒继明,使一条镔铁铩,弓马俱佳,或可抵挡刘锜、吴玠。”吴用叹道:“依我本意,必留存实力,在此地拦截官军粮道,教其不能安心攻楚。房州得失,本非大事。”左谋道:“我等失却宛州、山南之罪在先,若今次坐视房州不救,致使太公有失。便无面目再见大王了。”吴用道:“也罢。只是我先存了坐视不救之心,今番救援房州,你等还愿听我谋划么?”縻貹道:“军师计斩祝永清,其心已明。在下愿听军师调遣。”刘敏等众将亦附和。吴用便拨左谋、阙翥、翁飞率三千人马,佯攻均州、武当,滋扰刘锜;刘敏、季三思、倪慑率三千人马,佯攻光化军、谷城,滋扰吴玠。自己与縻貹、张顺、贺吉、鲁成、耿文、薛赞率七千人马,驰援房州。
再说那日真祥麟引官军退至清平岭东,教人在岭下乱石之中,寻得了祝永清的尸首。不久范成龙也得知噩耗,轻骑赶到。此时正值盛夏,尸体无法存留。二人只得哭了一场,将祝永清葬于清平岭侧。于是真祥麟、范成龙不敢怠慢,一面命人前去山南刘广处求取车辆,一面率军押了粮草缓缓南行。此一回再无楚军来扰,不日粮草便安抵山南。
刘广已知祝永清阵亡一事,悲痛之余,对真、范二人道:“我看此事还是不好教主帅得知。他翁婿情意深厚,得此噩耗必然心乱,反不利我大军平定南方三镇了。”范成龙道:“话虽如此,只是我与真将军尚需南下荆南前线,运送军粮。到时军兵们人多口杂,难免不传了出去。”刘广道:“二位将军有所不知,前日西军刘锜、吴玠二将,已率部西去攻取均、房二州了。我寻思,西军倾巢而出,后方空虚。吴用那厮若不救房州,必从后骚扰光化军、谷城。不如二位将军引这枝运粮军前往谷城,襄助西军。至于粮草,我命本部继续南下押运便是了。”真、范二人应允,遂率军西去。
须知这世上并无不透风之墙,何况是此等众目睽睽之事。或快或慢,不过半月间,该知晓的人便都知晓了。
千里之外,东京陈希真府前,陈丽卿一身缟素,内衬锁子黄金甲,头戴白花,手中倒提梨花古定枪,胯下悬青錞剑,宝雕弓,坐下穿云电。枪头红缨早已换成白缨,正欲千里去淮西寻仇。尉迟大娘劝道:“小姐分娩才及两月,身子尚亏,如何上得战场?”陈丽卿道:“纵然不杀贼雪恨,丈夫客死他乡,也总要去他坟前祭奠。大娘不必劝我,替我好生照看金兴和云儿便是。”尉迟大娘道:“那便教桂花他们四个相伴,也好有个照应。”丽卿道:“我骑这匹穿云电,两日便可抵达淮西,若带上他们,反添掣肘。”尉迟大娘无法再劝。却听到马嘶之声,只见召忻、高梁之女召风儿提了风火棍,骑一匹良驹,上前对陈丽卿道:“我父西京养病,做女儿的正应前去探视。姨娘既要西去,可否稍绕些路,将风儿带到西京?”丽卿初丧至亲,愈加深明此情,欣然应允。于是二人出汴京往西京而去。
却说那陈希真南下,果然不与纪山军交战,却走荆门,在当阳布下大阵,守株待兔。又命栾廷玉、栾廷芳、苟桓,引三万官军,西去急袭安德。谁知纪山军未至,噩耗先来。祝万年闻报立时晕倒,刘家兄弟抱头痛哭。时陈希真正在内帐中对镜炼气,隐隐听得永清阵亡信报,登时一口鲜血喷出,洒在乾元镜之上。却见乾元镜之中现出异变,希真凝神看时,只见一个浑身血污、披头散发之人,立在镜中,看眉目依稀便是祝永清。其后又有两个血人,却看不分晓。再后,隐约间似又有数个披发浴血之人。希真大惊,自思道:我众将三十六数,乃是天上雷部神将下凡,往日征剿梁山,不曾折了一个。今日永清先亡,莫非此次四方征战,还要损折我诸多雷将?思及此处,心中不觉凛然,却又不敢与众将言明。
于是全军举哀三日。希真身体不适,便由史谷恭暂代军务。一夜,史谷恭听见外面营中有喧杂之声,忙披衣出帐观看。只见十二个军士,都被捆在那里,刘麟拿了皮鞭,一一照死里抽打。史谷恭忙问何事。刘麟道:“祝永清兄弟尸骨未寒,全军都应哀悼。怎知这几个狗男女竟然不思进取,深夜在营中欢笑。”史谷恭劝道:“军中苦闷,偶尔欢颜,也是人之常情。小刘将军还是看我薄面,饶恕他们这次。”刘麟只得做罢。史谷恭教人解开绳索,问道:“你等却是何人麾下小卒?”那些军汉禀道:“打宛州、山南时,小人们都在祝永清将军麾下。前日祝将军调去运粮,小人们才被编在这里。”史谷恭点头,教他们回帐去了。遂轻叹道:“自梁山归来,侍功而骄,暴而无恩。献计决河水害民于前,携私暗算部将、轻蔑士卒于后。虽韬略过人、勇冠三军,如何不亡!”
数日后,斥候来报,果然荆南楚军得了官军袭取安德的警报,再也按捺不住。商议之下,由李懹率纪山军二万,携猛将马勥、马劲、滕戣、滕戡,攻打当阳官军大营,上将袁朗率军二万,驰援安德。荆南主将梁永镇守城池。史谷恭大喜,便命刘麒、刘麟分两军于左右反抄敌军后路,自己在当阳背沮水列阵,静待李懹大军。
那李懹乃是李助之侄,荆南人。当日率军行至当阳沮水,与史谷恭两阵对圆。官军阵中祝万年对史谷恭道:“丧弟之痛难消,愿请缨一战。”史谷恭点头。万年提方天画戟,抢先出阵。楚军阵中滕戣见了,舞三尖两刃刀来迎。两将交马,激战三十回合。祝万年恨楚军入骨,此战勇猛异常。楚将滕戡见哥哥战不下祝万年,舞一条虎眼竹节钢鞭,与滕戣双战万年。史谷恭恐万年有失,命军士于阵中放起号炮。刘麒、刘麟两军,从楚军后方左右杀来。
本篇死亡人物:丘翔、方翰
笔者按:荆南即江陵;安德本书设为夷陵。
2008-5-11 13:29
ylh2004
结荡寇志之40:背水一战
四十、背水一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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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军起两路伏兵,李懹见了,便对马勥、马劲道:“史谷恭背水列阵,或欲效昔日韩信破赵、背水一战,先破了我军气势,再以背后两军阻截我军归路,聚而歼之。”马勥道:“不如掉过头,先击溃后面两路伏兵?”李懹道:“不必。史谷恭此举,乃寻死之道也。我纪山军皆勇猛之士,远非昔日赵军可比。何况他仰仗背后有两支援军,如何能舍生忘死,与我军决死一战?”遂不顾身后刘麒、刘麟两军,指挥全军向史谷恭军扑去。祝万年正苦战滕戣、滕戡二人,见敌军倾巢而出,忙卖个破绽,倒拖画戟,飞马败回。官军果挡不住纪山军悍勇,且战且退,直被逼至沮水河边。
孰料史谷恭早有备在先,教军士备足各式弓矢,水军都带了刘慧娘的捍水橐籥。须臾便在沮水之上搭成一座浮桥,官军皆登上浮桥之上。史谷恭在后面摇动令旗,捍水橐籥所搭浮桥竟变化为一座浮岛,官军弓弩手列阵于其上,将乱箭如飞蝗骤雨一般向纪山军射来。纪山军措手不及,又无法渡水登上浮岛,一时间死伤无数。忙了好一阵子,李懹才将盾牌手调集于前,拦住官军弓矢,又将己方弓弩手列于其后,反射官军。哪知捍水橐籥复又变岛为桥,助官军渡至沮水西岸。只在这时,刘麒、刘麟两军从背后杀至。沮水一线已被史谷恭仗捍水橐籥阻住,纪山军进退两难,反被逼入绝境。二刘见史谷恭计策成功,兴高采烈,长驱直进,驱动官军掩杀过来。
却不想这纪山军乃是楚军最精锐者,勇猛犹胜王庆之南丰禁军,远非官军之前所遇楚军能比。李懹见腹背受敌,局势已危如累卵,便对马勥、马劲道:“事已至此,何不破釜沉舟,与官军同归于尽!”马勥闷哼一声,拨马向前,将周身衣甲尽皆除去,赤身挥舞大砍刀,晴天霹雳般大吼一声:“解甲!”于是纪山军将佐、军兵,自马劲、滕戣、滕戡起,皆将甲胄褪去,又弃了弓矢、盾牌。李懹一声号令,纪山军皆不避生死,漫山遍野向刘麒、刘麟两军努力杀去。官军本占胜势,怎知纪山军骁勇如此,尽皆骇然。两军相遇,纪山军勇不可挡,抢阵而入,一时间刘麒、刘麟两军前队被砍伤砍死者,不计其数。
刘麒、刘麟皆未及而立之年,若论临阵统兵,及不上栾廷玉、苟桓这般老成之人,又不比祝永清般饱读兵书、年少有为。昔日山南一战,二刘被楚军围困于山南城南,无路可逃,困兽犹斗之下,尚能放手一搏。今次,二刘本来受计合围纪山军,全无赴死之心,哪想如今纪山军竟卸甲敢死而进?刘麒慌乱之下,不知所措,不觉胯下已湿,急忙下令撤军。军令一出,军心顷刻瓦解,整军立时如鸟兽散!
李懹见刘麒军崩溃,只命滕戣引一众纪山军追击。自己却反与猛将马勥、马劲、滕戡,驱余下纪山军,向刘麟军掩杀过去。刘麟见哥子一军溃散,楚军不去倾力追赶,竟向自己一军杀来。登时心胆俱裂,几乎落马,左手锏竟脱手坠于地上。主将尚且如此,教军士们如何压住阵脚?马勥、马劲、滕戡三将身先士卒,破阵而入。刘麟见不是头,拨马便走,却被滕戡窥见,舞动钢鞭,追至刘麟身后。那刘麟本非庸手,无奈此时神丧色沮,早已无心恋战,只顾催马窜逃。
却说滕戣一众批亢捣虚,如决堤山洪般涌入刘麒军中。官军怯惧之下,自相践踏,惨死者不计其数。刘麒匹马一人,向南落荒而逃,滕戣见了,便抡三尖两刃刀,在其后紧追不舍。二人两马一前一后奔出十里,刘麒见急切脱不得身,只得咬牙与滕戣决战。二人都使三尖两刃刀,是以都谙习对方武艺路数,二十回合,战成平手。早有一众纪山军骑兵赶至,刘麒大惊,夺路而走,却被一个骑兵舞刀拦住。那骑兵本领稀松平常,不及一合,被刘麒抢入,一刀刺入腹中。孰知纪山军无怯懦之辈,那骑兵虽受必死之伤,双手却全力将刘麒的三尖两刃刀死死攥住。刘麒急挣不出,只得空手逃走。至一片树林之中,被滕戣追上。那滕戣料稳操胜券,大意之下,一刀砍中一颗老树,一时不能拔出。刘麒得此良机,侥幸逃出生天。
再说滕戡追击刘麟,一路向北且追且战。刘麟失却一锏,以单锏对战滕戡单鞭,已无胜算。二人直追至长坂桥头。刘麟见沮水横在面前,心中暗喜。不从长坂桥上走,反行至桥东河边,将战马立定。见那滕戡依然紧追不舍,便使足全力,将右手锏隔空打去。滕戡料不到刘麟竟敢将贴身兵器掷出,急躲时,那条锏堪堪从头上飞过,正中身后一颗小树之上,小树从中而折。刘麟正欲借此一阻跳水逃生。谁知滕戡险些着了道,气愤填膺,将手中虎眼竹节钢鞭,也隔空向那边打去,却不打刘麟,偏偏打他坐骑。刘麟坐下马一声惨嘶,两只前腿齐折,将刘麟掀落于沮水之中。刘麟蛟龙入海,本来再无羁绊,却不想受了时才一惊后,周身痉挛,便如同失了水性一般,未几便沉入水底。幸好此处沮水河岸甚高,滕戡又不识水性,不能下水捉拿刘麟,他又心念大军战事,不愿久留,只得懊恨而返。
沮水之上,史谷恭见刘麒、刘麟两万之众,须臾化为乌有,仰天叹道:“纪山军真劲旅也!我计非不妙,奈何!虽然如此,若二刘能临危不乱,仍可力挽狂澜。所用非人,我之过也。”祝万年道:“何不率众渡回沮水东岸,以求反败为胜?”史谷恭道:“纪山军已获全胜,若就此退去,我军无能为也。只能祈求李懹贪心不足,我尚有亡羊补牢之机。”祝万年道:“既是这般说,便请军师下令。”史谷恭道:“二刘失机,我军气势已沮。我虽有良策,却无如马勥、马劲、滕戣、滕戡般敢死之将,故不能用。”祝万年忿然道:“弟仇未报,万年决不敢有半点倦怠。愿于此立下军令状。”史谷恭道:“壮哉!我欲以箭阵破敌。此处皆是我蒙阴军兵,操阵原本纯熟。只恐敌军气盛,我军气馁,阵法变换之时难免有失。将军须如此如此。此战成败,全看将军胆气了。”万年慷慨受计。于是官军借捍水橐籥返回沮水东岸,列阵向纪山军逼去。
纪山军大破刘麒、刘麟,气势如日中天。李懹却远远望见史谷恭、祝万年不退反进,竟率军步步逼近而来,遂对马勥、马劲道:“敌军自寻死路,何不携大胜之势,再破了这支官军。如此不仅荆南可保,亦可乘胜收复我大楚失地了。”二马然之。纪山军依旧赤膊上阵,向西狠命杀回。
史谷恭见此,便命官军原地停住,盾牌兵列阵于前,其后四排弓弩手一一搭好箭矢。更有一样,便是昔日刘慧娘所创的新法连弩,此法一弩发九矢,可连射八弩七十二矢,狠辣无比。史谷恭对众军兵道:“敌军赤膊上阵,志在迅速抢入我军阵中。此时敌军勇猛无匹,一旦短兵相接,我军必败。是故必先以箭矢阻杀敌军,教其胆落;再行反戈一击,可得全胜。”又道:“时才于沮水,我军大小箭矢已然耗损过半。若不待敌军逼近我阵,便用箭矢阻敌。一来浪费箭矢、伤敌不多;二来敌军或可从容变阵,或可就此退却。是以必须待到敌军迫近,骑虎难下之时。一声号炮响,盾牌军退,第一排弓弩手射杀突前敌军;二声号炮响,第一排弓弩手退后备箭,第二排弓弩手射杀突前敌军;三声号炮响,第二排弓弩手退后备箭,第三排弓弩手射杀突前敌军;如此反复,直至我军箭矢尽数射完。一箭杀一人,敌军纵然是天兵天将,也不能不生退却之心。此战成败,全在于箭阵连接紧密,不教敌军有短兵相接之机。”众军兵接令布阵。
不久纪山军漫山遍野而来,官军将士皆有惧色,阵脚已乱。祝万年遂翻身下马,大喝道:“我身为上将,却愿率先死于此处。”便只身出阵五十步横戟立定,怒目向前。众军兵见万年如此,士气复又振作。纪山军片刻已至官军五十丈处,祝万年岿然不动。比及四十丈、三十丈处时,犹然伫立。官军将士见他如此,都平添了一份胆气,阵势渐渐归于齐整。及至纪山军杀至十五丈远时,官军阵后号炮声响起,前排官军皆匍匐退去。露出一排弓弩手,其间夹杂着不少新法连弩,箭矢如流星掣电一般向纪山军射来。纪山军皆无衣甲蔽体,顷刻间死伤枕藉。祝万年孤身在前,免不得被弩箭误伤。身被两箭,乱军中逃回本阵。
号炮接连响起,每响一次,便有一排纪山军兵应弦而倒。纪山军携大胜刘麒、刘麟之威,汹汹而来。却骤然遭此强阻,先前解甲一搏的气势,已被遏止。李懹急忙下令退兵。祝万年见机不可失,背上所中箭矢尚不及除去,便翻身上马,一马当先,率敢死之士反攻纪山军。形势登时逆转,纪山军败军之势,不再言勇,向东面溃退而去。史谷恭、祝万年正欲率军于后追赶时,却有纪山军滕戣、滕戡两队人马,从左右复又杀回。史谷恭道:“穷寇莫追。今日之势,若再纠缠下去,我等不过惨胜而已。不如就此作罢,待日后从长计议。”祝万年只得应允。史谷恭便教军士们收集地下箭矢,依阵慢慢退回。
李懹、马勥、马劲、滕戣、滕戡会于一处,李懹垂头丧气道:“贪心不足,以致画蛇添足,不如早退。”四将点头。便由滕戣、滕戡押后,其余军士一路收缴官军尸身上铠甲以为己用,返回荆南。
2008-5-11 13:31
水镜门生
刘麒慌乱之下,不知所措,不觉胯下已湿
浇头好笔法:titter:
2008-5-11 13:31
ylh2004
请猜中祝永清第一个死的朋友跟贴领TB:loveliness:
2008-5-15 22:30
叶无花
:():():():()
果然被猜中了,早就看猪永清这小子不爽
话说曾经买了两年多彩票就中过两次5块钱
2008-5-15 22:32
火狐天下
41回已经更新了,又挂了一个雷将,有人猜中吗?
2008-5-15 22:39
叶无花
:qDD+:qcool+
猛然发现中的还是大奖
连被縻貹阵斩都蒙对了!:qP+
2008-5-16 10:48
云中野鹤
猪头就这么挂了?感觉太快了点....
2008-5-16 11:35
ciqyangs
[quote]原帖由 [i]火狐天下[/i] 于 2008-5-15 22:32 发表
41回已经更新了,又挂了一个雷将,有人猜中吗? [/quote]
难道是陈丽卿?怎么没人关注此贴了?
2008-5-17 07:07
ylh2004
结荡寇志之41:万年丧身
四十一、万年丧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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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说李懹等纪山军人马安抵荆南,只说史谷恭、祝万年率了大战沮水的官军,渡回西岸,整军回返当阳大营时,却远远的望见主营方向冲天火起,二人皆惊。史谷恭道:“难道主营粮草有失?果然如此,荡平荆南,必又迁延时日了。”祝万年道:“主营由主帅亲自镇守,想必无事。”史谷恭道:“令弟事后,主帅心绪一直不宁,难免有损道术。况且若当真无事,何以起了这般大火?”祝万年点头。于是二人催军向主营方向急行。及至当阳大营时,只见营中尸横遍地、一片狼籍,两座粮仓早已被点燃,在那里刮刮杂杂的烧着。史、祝二人正惶惑时,营后一声炮响,无数军兵,打了楚军旗号,蜂拥而出,为首一人,面黑身矮,眇了左目,却是梁山中坐头把交椅的天魁星呼保义宋公明。左手一人,乃是入云龙公孙胜;右手一人,面皮白净,银盔银甲,手提一杆白缨大槊,万年却不认识。宋江背后又有数名梁山好汉,万年认得乃是黄信、燕顺、欧鹏、鲍旭一干好汉。
宋江在马上欠身道:“史先生,祝将军,二位别来无恙。”祝万年怒道:“瞎眼贼,我主帅何在?”宋江笑道:“想那厮早已束手就擒了。”史谷恭见那公孙胜头发披散,面如淡金,心中一凛,对祝万年道:“看情形,主帅必曾与那妖道在此斗法。如今妖道尚存,主帅危矣。”祝万年咬了咬牙,对宋江道:“也罢。当日在东京走了你等这群贼寇,教往日功劳付诸流水。今日你等既然自己送上门来,正好一并擒了,献与圣上。”宋江道:“你这厮恁的张狂,也不知今日,究竟是谁擒得谁?”两边皆有怒气,不需多言,便战在一处。
却知官军在沮水与纪山军大战一场,已是强弩之末。今次交战,几趟冲锋下来,便已精疲力竭,顿时落入下风。幸得祝万年勇猛,史谷恭指挥调度得当,官军才得以勉力支撑。又厮杀了大半个时辰,官军力尽,史谷恭见形势危机,唯有借捍水橐籥退回沮水东岸据守一途。便依靠精妙阵法,率官军向东且战且退。不多时,官军已平安退至沮水河边,便依次向东岸退去。祝万年则亲自断后,拦截楚军。
宋江见了,对公孙胜和那位银甲将道:“若官军全数渡河成功,今番谋算,便是竹篮打水。不如由我亲自去诱那祝万年来追,或可斩他一将。谢将军和公孙贤弟速速整军,务必瞧准机会,一面截断祝万年归路,一面将史谷恭阻于沮水之上。”公孙胜道:“哥哥何必冒险?”宋江道:“那些人与我梁山皆有不共戴天之仇,杀得一个便少一个,贤弟勿要再言。”便带了黄信、燕顺、欧鹏三将,向东南方向冲去。祝万年今次见了宋江,本就勾起无数往事,心中悲愤。此时见宋江数骑离了楚军大队,起了一个念头,不顾史谷恭将令,孤身一人,舍生忘死般向宋江冲来。史谷恭大惊,楚军却早分兵两路,一路将万年归路截断,另一路则奋力冲击岸边官军。官军大半早已退至沮水之上,剩下岸上小半官军,一时间挡不住楚军猛冲,慌乱之下,只得纷纷逃上捍水橐籥。公孙胜见得了沮水西岸,便命楚军盾牌手、弓弩手,把住岸边,不让官军登岸。
那边祝万年一人一马,追出一里有余。宋江见祝万年已远离官军大队,不能回返。便调转马头,迎住祝万年。祝万年一心要杀宋江,也不停马,大喊一声:“瞎眼贼,还不束手就擒!”提戟便向宋江杀来。摩云金翅欧鹏见了,拍马挺抢,截住祝万年大战。二人枪来戟往,连战二十余合。万年虽已鏖战半日,气力衰竭,手中戟却仍如游龙一般灵动,欧鹏数次险象环生,枪法已乱。万年兴起,长笑道:“我虽力竭,这戟仍如在温侯吕布手中一般。只可惜你那枝枪,却不在张翼德手中。”锦毛虎燕顺在旁,怒道:“休要夸口,我这刀也不是关二爷手中那把,却仍要取你性命。”骤马提朴刀,与欧鹏双战祝万年。三匹马丁字般又厮杀了二十余合,万年仍游刃有余,翻腾于二人之间,稳占上风。镇三山黄信在旁对宋江道:“既然他自比吕布,我便再添上一把剑,却不输于昔日刘皇叔那对雌雄。”便舞动丧门剑,与燕顺、欧鹏两个,摆出三英战吕布之势,与祝万年转灯般厮杀。
那位谢将军却驱动半数楚军,向祝万年方向涌去。史谷恭在沮水之上,心急如焚,便对众军兵道:“万年将军时才身先士卒,我等方能杀败纪山雄军。如今他深陷阵中,危在旦夕,我等焉能不救?”官军中,倒也有血勇之辈,都发生喊,奋力往西岸杀回。公孙胜便命岸上楚军乱箭齐发,官军虽亦有强弓劲弩,却守御有余,反击不足。偶有悍勇之流登岸成功,却都被鲍旭率精悍楚军,复又砍翻于沮水之上。史谷恭已知今日败局已定,仰天叹道:“自谓智计无双,却漏算了这支人马,真个愧对世人了。”只得下令退军。怎知行至中流,脚下便摇晃起来,水里钻出一个人,捉住史谷恭双脚,扑通一声,把他拖下水去,水上官军登时大乱。幸好在这支蒙阴军平日训练有素,乱而不溃,眼见得救不得史谷恭,便都依阵返回沮水东岸,按史谷恭旧法结阵固守。此时水下那人早将史谷恭擒至沮水西岸,正是梁山好汉船火儿张横!公孙胜见擒了史谷恭,心中狂喜,不愿再冒险强攻沮水,立即率军东返。官军失了史谷恭,倒也不敢追击。
那边祝万年已与黄信、燕顺、欧鹏三个地煞好汉战到百回合之上,犹然胜负不分。谢将军、公孙胜两路楚军纷纷赶至。公孙胜对宋江道:“哥哥何不教人放乱箭,结果了这厮性命?”宋江道:“弟兄们恨他入骨,今日之势,祝万年已然插翅难飞。不如索性教弟兄们和他杀个痛快。”祝万年苦战之下,却骤见史谷恭已被五花大绑,捆在一旁,情急之下,在沮水大战纪山军的两处箭伤先后迸裂,登时血流不止。他知今日已不能免,叹道:“兄弟黄泉路上未远,做哥哥这就前来相陪。”仗一口气,将画戟舞得密不透风,勉力抵挡三个好汉枪、刀、剑三般兵器。
正在此时,西南号角之声响起,一支官军鼓噪而来,为首两将,一个提一枝五指开锋浑铁枪,一个擎凝霜飞雪日月双刀,正是栾廷玉、栾廷芳兄弟二人。公孙胜便对宋江道:“哥哥莫再犹豫,速速斩杀祝万年,以免夜长梦多。”宋江点头,便命张横、鲍旭两员步将助战,同时挥动大军,蜂拥般向西南杀去。那位谢将军却早已拍马舞槊,冲到阵前。栾廷芳见徒弟祝万年命在旦夕,狠命来救,与那位谢将军狭路相逢。二人刀槊相交,栾廷芳方知此人本事,决不在自己之下,喝问道:“你是何人?”那将道:“我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淮西大将谢宇是也。”栾廷芳哼一声,舞刀与谢宇战在一处。
栾廷玉却绕过谢、栾二人,骤马挺枪去救万年。那边张横、鲍旭已至,燕顺、欧鹏两个会意,便抛了祝万年,拨马去阻截栾廷玉。祝万年一时间被黄信缠住,不防张横、鲍旭二个生力,左右抢入,刀剑并举,将万年战马砍翻。栾廷玉被燕顺、欧鹏拦住,他知万年命悬一线,也不搭话,使出平生本事,催马向燕顺、欧鹏两马之间急冲,同时将五指开锋枪左右摆动。二人与祝万年打了半日,力气不佳,又料不到栾廷玉今番如此凶悍,双双肩头中枪,栽于马下。
那祝万年撞下马来,右腿断折,却不愿就死,咬牙将画戟向张横、鲍旭两人掷去。二人急躲时,黄信却挥动丧门剑,向祝万年头上砍去。祝万年已无兵刃防身,眼见得死于非命之时,栾廷玉飞锤早到,正中黄信右腕,丧门剑落于地上。栾廷玉便来抢祝万年,却不防斜刺里一骑飞奔而入,抡朴刀从祝万年肩头砍入,直至腰间。祝万年遂跌落尘埃,死于沮水河畔。
栾廷玉看那人时,竟是及时雨宋公明。那宋江武艺本来低微,却为报昔日深仇,凭了一番血勇,一击成功。栾廷玉大怒,便举枪奋力向宋江刺去。宋江本事平常,如何躲避?枪如风驰电掣般,刹那间已到宋江咽喉之前。
天理循环,报应不爽。哪来的什么万年永清?
本篇死亡人物:祝万年
结荡寇志第三章终!
2008-5-17 09:11
675125157
万年.永清受戮,心中无比舒爽,只是不知陈希真如今何在,估计不能便死
2008-5-21 10:16
ylh2004
四十二、市井庙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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栾铁棒手持五指开锋枪,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早刺到宋江咽喉前寸余之处。此时不单沮水河畔双方数万将士心急、看官心急,我亦心急如焚呢。只是尚有数个谜团未解:宋江等人何以至此?栾氏兄弟去取安德,却为何来此?那个前去驰援安德的袁朗又在何方?更有甚者,那位惊天地、泣鬼神的陈道子先生安在?故而不得不先撂下栾铁棒这惊天一刺,将诸事的来龙去脉理清。
原来王庆、李助知宋江三千老弱残兵,久攻云安不利,又急欲调他去抵挡陈希真,便命大将谢宇领兵两万,替宋江来攻取云安,事见前文。及到谢宇抵达云安之时,宋江却对谢宇说道:“这云安军兵形地势,宋江早已了然于胸。只是碍于兵少,守将罗戬又非一般庸碌之辈,故一时间不能攻取。宋江并非瞧低将军,此时若全然由将军替换我等来攻取云安,决非上策。”谢宇道:“头领之意如何?”宋江道:“如今陈希真大军压境,早一日夺了云安,便有早一日的好处。不如你我联手,可保必取云安。”谢宇道:“大王钧旨如此,奈何?”宋江道:“故此事还请将军代为周旋。”谢宇沉吟不语。公孙胜插道:“大王远在南丰,未知此处形势。须知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之理。”那谢宇亦知单凭一己之力,取云安决非易事,只得写了书信给王庆,相求留下宋江在此,助攻云安。
此信传到南丰之时,王庆已知宛州失陷,山南、西京两面告急。是故一见此信,登时勃然大怒,将书信撕的粉粹,道:“我大楚在前面损兵折将,他宋江躲在后面,倒乐得清闲。天下间哪有这等便宜事?”李助道:“话虽如此,但攻取云安亦迫在眉睫。不如将计就计,先借他之力取了云安,再从长计议。”王庆道:“如何从长计议?都是你当日贪心,受了那个燕青的蛊惑。如今他不仅不能为我所用,反生这般掣肘。”李助道:“如今却只能走一步,算一步。”王庆不喜他这般言语,扭过头不去理他。李助却听到他口里喃喃念道什么“引狼入室”,便不敢再言。
范全在旁忽道:“我眼下却有一计,可两全其美。”王庆道:“表兄请讲。”范全道:“可暗中教谢宇将军,趁与那宋江联手攻取云安之机,捉拿他一两个弟兄。那时我有人质在手,便不愁宋江不听我调遣了。”王庆道:“说来听听。”范全续道:“昔日梁山戴宗、黄信被我等扣在南丰,那宋江竟能只用三千残兵,不足一月,便取了宛州。今日却为何取不得云安?大王细想,便知其中缘由。”王庆点头,道:“宋江的确肆无忌惮,表兄所言,正合我意。”便教人写下密信,差了一个精细的心腹,火速送信出城。
李助心知此事不妥,但碍于王庆此刻正气恼于己,便几度欲言又止。忽有人急奏王庆,说山南已失,国舅段二已被陈希真碎剐于山南城中,縻貹等众将逃出山南,不知去向。众人皆惊,早有王庆的元配段三娘哭上殿来,指住王庆鼻子骂道:“我把你这个杀千刀的,派了个什么没用的縻貹,却害了我哥哥的性命。”那段三娘本就是个桀骜不驯的悍妇,王庆平日里便有三分惧怕。如今听了这话,急忙传旨,教人速速捉拿縻貹来南丰正法。
李助虽对宋江等人百般算计、猜疑,却决非不明事理的庸才,尤知縻貹、袁朗等人,皆是淮西柱石,决不可做自毁长城之举。当时听了王庆此语,便把什么宋江抛到了九霄云外,跪倒谏道:“縻将军乃是我大楚难得的将才,还望大王三思,一切从长计议。”王庆怒道:“又是什么从长计议。孤堂堂楚王,难道竟连一个败军之将也斩不得吗?”范全亦跪倒谏道:“国难当头,正值用人之际。倒的确应予縻将军一个将功折罪的机会。”王庆未及开言,那边段三娘早已怒不可遏,却知道李助的厉害,便照准范全的屁股狠狠一脚,将他平平踢在了地上,骂道:“我呸!死的又不是你们的兄弟。这种便宜话,也亏你们说的出口。”唬得范全不敢起身,只顾向王庆那边爬去。王庆便离座来劝。段三娘不顾体面,冲过去揪住王庆便打。王庆躲避不及,脸上立时添了三道血痕,连龙袍都被撕破。王庆见他这般,顿时无名火起,便在大庭广众之下,与那婆娘拳脚相向,厮打起来。范全早抱头爬到龙椅下面,看他们男女相扑。御林军们都在下面推推搡搡,哪个敢上前自讨没趣?
李助见大殿庄严之地,竟如同市井酒肆一般。心中忿懑,起身道:“好俊的拳脚,若用去打陈希真,还要我等做甚么?縻貹的确没用,斩了便是。”言罢拂袖而去。王庆见李助如此,怒气反消,也知不该斩杀縻貹。见那婆娘仍然不肯罢休,只得卖个破绽,下面一记扫堂腿,将老婆踢翻在地,道:“二哥之死,縻貹原脱不开干系。只是如今形势紧急,的确不该斩杀有用之人。你速退下,休再来此聒噪。”三娘无奈,手上却不愿认输,起身一掌打了王庆个耳刮子,恨恨而去。
再说李助离了大殿,忿然返回自己府第。到了傍晚,心中仍然不平,便拉儿子李惇一道,饮酒解闷。酒过三巡,李助叹道:“我助他创下这番基业,今日才知他原是个不争气的市井之徒。早知如此,当初又何必保他。官军此次四路分兵,力量分散,我大楚本来未必便败。但他今天若真传出令去,斩了縻貹将军,我等身首异处之日,便指日可待了。”李惇劝道:“父亲不必懊恼。刚才孩儿得了消息,说大王最后还是制住了段娘娘,传旨教縻貹将功补过了。”李助道:“那又如何?你不见我大楚的那些太守,都是些什么样人?段二、段五、龚端、龚正、施俊、丘翔、方翰、梁永,哪个不是与王庆沾亲带故?又有哪个不是酒囊饭袋?縻貹、袁朗、杜壆、谢宇,这些个有本事的,大王又何曾重用过?就连你堂兄李懹,也不过是梁永手下一名小卒罢了。”李惇道:“任人唯亲,的确教人心寒。”
李助道:“更有甚者,他还怪我当初救宋江,乃是引狼入室之举。”说到此处,便将杯中酒一饮而尽,拍案道:“他怎知当日我在东京,曾欲借营救宋江等人之机,替他除去当今天子。”李惇大惊。李助便将当日劫法场之前,与縻貹、袁朗的密谋说出。又道:“若非那日许贯忠贪恋美色,以致我大事不成,大宋早就今非昔比了。他只怪我引狼入室,我此番心血又有谁人知?”说罢飞起一脚,将一桌酒菜踢翻在地。
李惇道:“父亲今后欲做何打算?”李助道:“无非四条路而已。”李惇问道:“哪四条?”李助道:“第一条,忠臣不事二主。与那王庆共存亡便是。”李惇道:“这决非父亲此刻所想。”李助点头,道:“第二条,走为上计。大不了离开大宋,去番邦躲避。”李惇道:“这也非父亲所愿。”李助道:“不错。这第三条,却是暗中举事,夺了王庆的江山,由自己来做。”李惇骇然。李助笑道:“你爹爹我并非是个有大雄心的人,做不得君王,只能做个丞相。当日在段家庄,不过是形势所迫,才振臂一呼,招惹得大家走了这条绝路。”李惇道:“这三条路都不好。父亲钟意的,必是那第四条路了。”
李助摇头道:“非也。这第四条路便是招安,只是如今却走不得了。”李惇道:“父亲倒说说,如何便走不得?”李助道:“这做了强盗的,哪个不想着朝廷能来招安。不仅免了杀身之祸,反倒平步青云,把那乌纱帽戴在了头上。这道理宋江懂得,陈希真也懂得。所以当日宋江受了朝廷招安,那陈希真便百般阻挠。想那云阳驿刺杀天使一事,何等的草率大意,决非出自吴用,实乃陈希真陷害,宋江只是有苦说不出罢了。”李惇道:“宋江受了招安,于朝廷实是一件好事。那陈希真却为何阻挠?”李助道:“你道那陈希真真是忠臣?宋江受了招安,他便是永世都是贼寇。他若受了招安,是贼寇的便是宋江了。两伙山贼,本是一般乌黑,却非要争个你死我活。赢的便是为朝廷除奸的功臣,输的便是十恶不赦的贼子。如今有那陈希真在,招安之路是断然行不通了。”说罢一声长叹。
李惇忽然跪倒道:“儿子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李助道:“说说看。”李惇道:“俗话说,君不正,臣投外国。父亲何不弃暗投明,去辅佐那宋公明,成就一番大业?”李助听了此语,呆坐在那里,半晌方才转过神来。
2008-5-21 13:41
ciqyangs
教头说的好书,让我等心焦。
2008-5-21 14:49
万恶的箱子
黑三郎好俊的刀法:!*
2008-5-22 16:24
云中野鹤
请问那个谢宇是谁啊?120回本水浒没见过哦...
教头自创的?
2008-5-22 16:30
火狐天下
回复 #1050 云中野鹤 的帖子
谢宇此人,见水浒传第107回,或结荡寇志第33篇
一个名字只出现过一次的大将
2008-5-22 17:30
云中野鹤
:qDD+原来是看书不仔细
看他在教头笔下似乎挺猛的,心中先入为主了,以为如果在水浒里也是个猛人,却偏偏一点印象都没
2008-5-23 16:12
ylh2004
四十三、帐中密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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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李助呆坐半晌,突然起坐离身,过来一把将李惇抱住道:“惇儿你倒的确给爹爹指了条明路。与其坐以待毙,倒不如索性跟了宋公明,干一番大事业。只是尚有两件事,甚是忧虑。”李惇道:“父亲说来听听。”李助道:“那宋江无论德才,都十倍于当今楚王。只不过以他当日梁山那般兴盛,犹被朝廷所破。如今他虎落平阳,难保就能敌得过那陈希真。如若到头来,仍免不了受那凌迟之苦,你爹爹又何必背一个贰臣之名?”李惇道:“若死保王庆,我看早晚也免不了父亲说的那一日。只有跟了宋公明,才有一线生机。所谓孤注一掷是也。父亲何必为了一个虚名,枉费了一个翻盘的机会?”李助点头道:“惇儿所言甚是。”李惇道:“父亲还忧虑何事?”李助道:“投靠宋公明说来容易,做来却难。他与我本来就有芥蒂,三千老弱残兵一事,又怎能不记恨于心?”李惇道:“儿子倒有通款之计。”李助道:“何计?”
李惇道:“父亲前去投靠宋江,于他们一夥人,本有十分的好处。宋江或者一时看不透彻,那位吴学究却必然明了。吴用这般智谋之士,最讲实利,也最能抛开‘情义’二字。何况我们与梁山,并没有什么深仇大恨。若去暗中通款吴用,反而爽利。”李助想了想,道:“好个‘实利’!如此我再无忧虑,这便写信与那吴用去。”须臾书成。李惇看了密信,对李助道:“父亲通款吴用,何必用书信?若吴用、宋江存了害我之心,一旦将此信献与王庆,我等便死无葬身之地了。”李助笑道:“此乃置诸死地而后生之法。我非但要将此等大把柄送给宋江,还要教你亲自送信过去。唯有如此般表明心迹,才能教他们不疑。想那宋江、吴用也并非如王庆般目光短浅之辈,应知于此大敌当前之时,害我无用。”李惇道:“如此儿子便愿亲去云安一走。”李助点头,却忽然想起一事,道:“你此去云安,还需向吴用说明一事。”李惇道:“何事?”李助道:“王庆今日听信了范全之计,遣人暗中送信与谢宇,教他擒下一两个梁山好汉,以为要挟。”李惇笑道:“王庆之举,实是愚钝之极。”李助道:“正是这般说。你此去云安,一并将此事也告与吴用得知,索性再卖他一个人情。”二人计议已定,李惇便只身一人,连夜前往云安。
却说谢宇与宋江联手攻打云安军,果然立见奇效。不到半月,便将云安军城外据点一一夺取,及到李惇赶来云安之时,云安军已是一座孤城,被楚军团团围困。幸得守将罗戬率云安军民死命抵抗,才保得城池一时不失。不过这个中就里,却不足为外人道了。此等围城之策,似乎稳操胜券,却最是迁延时日。宋江、公孙胜撺掇谢宇攻取城外据点,原是听了吴用的谋划,好教楚军将罗戬逼入绝地,不得不据孤城负隅顽抗。如此楚军反倒无法速取云安,宋江便可继续置身事外了。至于吴用行踪,宋江知早晚不能瞒住,便索性向谢宇言明。谢宇本是个光明磊落之人,知吴用只身前往宛州,协助刘敏抗敌,于大楚也是有利之事,遂不再多问。
是以李惇到了云安城外,却打探不到吴用所在,在军营外徘徊了半日,不期被李逵撞见。那黑厮问也不问,便把李惇当作奸细,先堵住嘴,再捆绑了,推到宋江面前。李惇口不能言,那李助写给吴用的密信已被搜出。宋江看了此信,便屏去众人,只留下公孙胜、戴宗两个头领在营帐之中,又亲自为李惇松绑,教他坐下讲话。公孙胜、戴宗看了密信,也知晓了李助有投诚宋江之意。
戴宗问道:“信上所言,果真是李丞相的本意么?”李惇道:“确是家父本意。”戴宗又问:“如此般机密信件,却为何要写给军师,不写给我哥哥?”李惇一时语塞。公孙胜笑道:“想是令尊怕公明哥哥不好说话,欲请军师代为周旋罢。”宋江、戴宗皆笑。宋江道:“吴军师与我,情同手足,这信写给谁,都一般无二。贤侄放心,令尊之意,宋江已领,日后自会留心。”李惇大喜。宋江又道:“只是这信留于此处大有不便,恐日后被他人所得,于令尊不利。”说罢便取来火烛,将密信付之一炬。李惇心中一惊,拜倒于地,道:“人说及时雨宋公明,今日见了,果然名不虚传。”遂将王庆教谢宇暗扣人质一事说出。宋江忙将李惇扶起,道:“令尊之恩,宋江当刻骨铭心,决不敢忘。”又和李惇依李助信中所说,定下了若干计策,李惇才与宋江作别。
李惇走后。宋江问公孙胜和戴宗道:“二位兄弟以为如何?”公孙胜道:“时才我在旁,暗捏真武诀探视,那李惇倒果真是心口如一。”戴宗道:“虽是如此,军师不在此处。我等却万不可大意行事。”宋江点头,却道:“二位兄弟如何看谢宇这人?”戴宗道:“谢宇为人倒十分直爽,不似李助般晦涩。”宋江道:“似这般直肠之人,如真能拢络其心,便可放心为我所用。縻貹、袁朗皆是此等样人。倒是那李助,即便此时说得天花乱坠,日后却仍不敢不防。”公孙胜道:“哥哥所言甚是。”宋江命戴宗速将李助之事告知吴用,便和公孙胜一道,前往谢宇营中。
那谢宇果然接了王庆的密信,心下十分踌躇。便唤来副将柳元、潘忠,正在商议此事时,却有军兵来报,说宋江和公孙胜前来拜会。谢宇只得升帐相见。谁知宋江二人一入大帐,便双双跪倒,道:“既是楚王有密令于将军,将军将我们擒下便是,怎好为难自己?”谢宇大惊,道:“大王密信,你等却何以知晓?”宋江暗想:那李惇所言,果然非虚。公孙胜却拱手道:“实不相瞒,贫道昨夜打坐炼气时,心中忽觉有警,连忙占卜一课,便得知了这密信的内容。时才贸然一试,才知所卜非虚。如有冒犯之处,还请将军恕罪。”谢宇道:“先生神通,的确名不虚传。既然如此,我也不必隐瞒了。”便将王庆密信呈于众人面前,果然与李惇所讲无二。
宋江叹道:“谁知大王竟如此般猜疑在下!这就请谢将军留下我两个兄弟,我即刻率手下这三千老弱军前去与那陈希真拚命,以明心迹。”谢宇默然。公孙胜道:“陈希真的厉害,诸位想必早有所闻。我哥哥一心为楚,楚王却只与我等三千残兵,竟教我等前去送死不成?”谢宇道:“大王此举,我也觉不妥。好在此信之中,只教我扣押一两个人质,却并未言明将头领遣于何处抗敌。”宋江道:“既如此,我便留一个弟兄在将军营帐之中,假作人质。我等其余众人则先留在此处,助将军攻打云安,随时等待大王的军令。此事你知我知,于大王面上也不难看。”谢宇道:“头领既然一心向楚,大王所使,倒确属多余了。我这便与大王回信,一切都按头领的安排。”众人计议已定,宋江便教刘唐留在谢宇军中,佯作人质。
那王庆得了谢宇的回信,心下稍宁。不料此后噩耗连连,先是蒙阴军、泾原军得了西京重镇,龚端、奚胜阵亡、杜壆不知所踪;又有陈希真率军南下,分一军来取安德。安德守将龚正,急命人四面求救。前往荆南求援的使者,屡被官军截杀,是以南丰虽远,却反而先行得知安德告急之事。王庆骇然,李助急忙献策,教谢宇分一军,扣住人质,继续围困云安;谢宇本人则携宋江东去,救援安德。王庆见宋江终于上阵,直面官军,遂欣然受计。于是谢宇分部将柳元、潘忠,率一万人马,留在云安围攻,刘唐自然亦留于此处。谢宇、宋江则率一万三千楚军,由云安沿江东下,救援安德。
那一日,大军行至秭归,恰巧戴宗从南丰经由吴用处赶来。宋江、公孙胜、戴宗、李逵、张横、黄信、燕顺、欧鹏、鲍旭弟兄九人,当夜便聚在一处,商议梁山大计。
宋江问道:“李助劝王庆教我等东下,究竟何意?”戴宗道:“哥哥久不出战,王庆早已含怨于心。李助怕事久生变,故教哥哥前去安德。如此一来,哥哥将在外,王庆也鞭长莫及了。他还教哥哥早立战功,也好趁机拢络谢宇、袁朗二将。他侄儿李懹,到时也会照应哥哥。李助还说,如今楚军大将,都在外抗敌,他于南丰城内,正好趁机起事。”公孙胜道:“李助要借机起事,莫非存了自立为王之心?”宋江摇头,道:“覆巢之下,岂有完卵?李助也是智谋之士,必然明白这个道理。我看李助之意,原是教淮西精英尽出,与官军全力周旋于外;他则起事于内,先除王庆,再立我为王。”戴宗道:“军师也是这般说。如今淮西众多人物中,唯有哥哥能率领群雄,与官军决一死战。所以李助要立哥哥为王,为的是保全淮西。本是好心,哥哥倒不必疑心于他。”公孙胜点头称是。
宋江又问:“军师还有何话说?”戴宗道:“时才所说,都是李助的计策。军师另有妙计,却比那李助的高明十倍。”宋江道:“贤弟快说。”戴宗道:“军师说,李助此计,虽然除得王庆,一些忠心之士,却必然不服。纵使哥哥凭借声望,做了淮西之主,终究落下了祸根。”李逵道:“难道要等那王庆自己病死,俺哥哥才能做皇帝不成?”戴宗笑道:“铁牛所言,倒也不算全错。如今西军刘锜、吴玠屯兵光化,早晚会攻打房州。刘敏、縻貹等人,必不会坐视不救。军师欲趁此机会,故意吃一个败仗,先让刘锜、吴玠取下房州。再故意漏出破绽,教西军直捣南丰,一举擒了王庆。此为借刀杀人之计。”公孙胜道:“妙!如此一来,楚将同仇敌忾,拥立哥哥,也少了一层芥蒂。”宋江却道:“此计虽妙,淮西势必失了南丰重镇。对抗官军,也少了一层胜算。”戴宗道:“哥哥忘了军师的谋划么?军师之意,并不在乎一城一池之得失。休说失了南丰,就算再失东川又能如何?江陵之地,自古便是帝王之乡。哥哥可将楚军楚将齐集于荆南,与那陈希真决一雌雄;军师则在敌后,断其粮道。官军战线愈长,军力便愈加分散。如若荆南一战成功,哥哥的基业便就此稳固了。”众人大喜。宋江却道:“可如若一战失败,我等失了荆南城池,又当如何?”
2008-5-23 22:52
万恶的箱子
按黑厮的脾气,只怕是直接砍了痛快:titter:
2008-5-25 12:53
ylh2004
四十四、出奇制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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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孙胜道:“荆南现有楚军五万,加上这里的万余楚军、军师那里的万余楚军,再算上日后从各处聚集而来的兵马,来日荆南决战,我军少说也有八万之众。光看人数,已不输于陈希真了。何况我守他攻,又有军师在敌后滋扰,荆南一战,当有七成胜算。这一赌原是值得的。”宋江道:“当日梁山大难,哥哥我本已万念俱灰。幸得周老英雄、卢员外、许贯忠、燕小乙、李助、縻貹、袁朗等人,我等才鸟脱樊笼,重生于天地之间。如今我梁山好汉仅存三十四员,做哥哥的宁可不要宏图大业,也再不愿见痛失臂膀之事。是以来日荆南一战,纵有胜算七成,我仍不忍心教兄弟们冒险。”众人感激不已。李逵却道:“俺铁牛却宁可上阵杀个痛快,也不要窝在这里,天天看你们几个唱戏。”张横、黄信、燕顺、欧鹏、鲍旭几个便都去附和那黑厮。戴宗笑道:“公明哥哥莫忧,万一荆南一战失败,军师自有脱壳之计。哥哥难道忘了洞庭湖一路人马?”
原来裴宣、朱仝、钟相、杨么等人,占据洞庭君山。曾于宣和四年元旦前后,遣杨么来南丰拜会宋江。是以宋江、吴用便得知了昔日洞庭湖之事。众人知柴进投身明教,已有大展宏图之势,也都十分高兴。至于燕青一事,宋江等梁山好汉本来不知。但那燕青当日曾孤身前往南丰求王庆相救梁山众人,淮西知晓燕青未死之人甚多。宋江等人久居淮西,又岂有不知之理。
公孙胜喜道:“若再加上洞庭湖一路外援奇兵,我军便有八成胜算了。”戴宗道:“军师却说,非到万不得已之时,立业洞庭之事,绝不能教任何外人知道。”宋江已知吴用谋划,便对众人道:“军师果然想的周全。万一天不佑我,荆南战败,仍可安然退入洞庭湖中。”公孙胜道:“即便如此,又怎保官军不趁势追击,再来攻打洞庭?”宋江道:“军师昔日曾说‘八百洞庭,遍地湖泊港汊,远非梁山水泊所能比’。又据杨么所说,洞庭人马以水军居多,又有三阮等水军头领统率。猿臂、蒙阴、泾原三军皆不擅水战,水将唯有刘麟一人。是以单凭目前这些官军,平淮西有余,平洞庭却不足。另有四十万官军,远在河北,兵势一交、岂能骤解?以我看来,朝廷三年之内,决无力平定洞庭。我却可用上三年时间,于洞庭尽复我梁山昔日旧业。到时鹿死谁手,便未可知了。”戴宗道:“哥哥与军师所见略同。”宋江叹道:“此番谋划虽好,尚需我等众志成城,方可达成。”众人无不称是。
戴宗道:“还有一件喜事,好教众家兄弟得知。”宋江道:“何事?”戴宗道:“六月初六,狗贼祝永清中伏,被军师逼入清平岭,最终落得个坠崖身亡的下场。”众人立时欢呼雀跃。宋江则喜极而泣,跪倒拜谢苍天。唯有李逵抡起板斧,将面前小桌砍翻,道:“军师哥哥立了大功,俺也不能闲着,早晚定把那小白脸婆娘的脑袋也砍将下来,献与哥哥。”宋江听了,竟破涕为笑。公孙胜道:“他们这些人,自诩是天上雷将下凡。既然今天折了一个,便就此破了气数。日后折将,必然接二连三,不可收拾了。”
众人正欢喜时,却有一个军兵破帐而入,报称有紧急军情,教宋江、公孙胜速去谢宇帐中。宋江、公孙胜忙起身前往。大半个时辰之后,二人方才回转。众人问时,公孙胜道:“那个安德守将龚正,比他哥哥龚端还要草包十倍。我这援军未至,安德却已被官军夺取,时才便是与谢宇将军相商此事。”戴宗道:“如何便失了城池?”公孙胜道:“五日前,安德被官军团团包围。那龚正本应据城死守,如云安罗戬一般。谁知他等了数日,见援军不到,昨夜便开了西门,欲弃城出逃。结果正中了栾廷玉的埋伏,不仅自己送了性命,也失了安德城池。”李逵道:“莫不是要去夺回安德?”宋江摇头道:“当下安德有三万官军,我这里才得万余人马。如何攻城?我已与谢宇将军商定,明日便绕路前往荆南,助李懹、袁朗守城。安德已失,荆南若再有差池,军师谋划,便付诸东流了。”众人知决战在即,都摩拳擦掌,跃跃欲试。只有戴宗要联络消息,便连夜出营,前往山南一带,打探那里的战事去了。
次日一早,谢宇大军拔营而起,绕路江北,欲经由当阳,直抵荆南。行了两日,已到
当阳西五十里处,忽见前方烟尘滚滚,一支人马迎面而来。谢宇教众军兵戒备时,却发觉对面正是由荆南而来,欲救安德的袁朗一军。众人相见,先诉说了各自军情。袁朗道:“如今这里已有三万楚军,便前去与栾廷玉一战,夺回安德,如何?”宋江道:“荆南其余人马现在何处?”袁朗道:“想必正在当阳,与陈希真、史谷恭决战。”宋江道:“兵法有出奇制胜一语。趁纪山军正与官军鏖战之时,我等驱这里三万楚军,突然杀向官军当阳大营,又当如何?”谢宇、袁朗大喜。公孙胜道:“如若纪山军已败,官军无两面受敌之忧。以陈希真、史谷恭的本事,纵然军力已疲,我等仍占不得半点便宜。”宋江道:“的确有此一忧。不如多遣斥候打探军情,若纪山军果真败北,我等折返荆南便是。”袁朗道:“我受命救援安德,若无寸箭之功,有何面目返回荆南?”宋江道:“安德也有三万官军,决非易取之地,不如从长计议。”袁朗虽勇,却非莽撞之人,知宋江所言非虚,便依从了他的谋划。
于是楚军三万余众,慢慢向当阳进发。不久斥候回报,说纪山军与史谷恭战于沮水东岸,尚未分出胜负。当阳大营,只得陈希真五千官军,在那里看守粮草。宋江、袁朗、谢宇皆喜,袁朗亲率一众骑兵,备足火具,宋江教李逵、公孙胜相助,急速向当阳大营杀去。谢宇、宋江则率余众,随后赶来。路上张横忽对宋江道:“当阳大营在沮水西岸,而史谷恭大军,却在东岸决战。小弟愿只身前往沮水,潜于水中,或可擒得一二敌将。”宋江然之,教人牵了一匹快马与张横,速去沮水河中埋伏。
若论智谋、统军,陈希真、史谷恭确非宋江可比。只是世上并无常胜之军,非是全因统帅不良。实是用兵之道,远比棋局繁复,稍有异变,局势便可逆转。智谋再高,终不能洞悉世间万事万物。是以如张横一般智谋平庸之人,偶有奇想,也足以教史谷恭这般智士束手就擒了。袁朗一军前往安德,史谷恭并非不知。召忻世代为商,故蒙阴军中探马,多有经年走南闯北之人,单从行军车轮、马蹄痕迹之中,便可知袁朗一军此去安德,乃是长途奔袭,决无中途折回之意。又怎能料到袁朗途中遇见宋江,竟调回头来,直捣官军大营?单是此变,尚不足以致败,只是前文述及,沮水一战,二刘怯阵,致使官军与纪山军纠缠于沮水,未能及时返回主营,终于棋错一着,平白失了两仓粮草和祝万年的性命。
袁朗率楚军前锋,长驱直入,攻打官军当阳大营。陈希真只得提矛上马,督促官军死守大营。谁知楚军早已备足了火具,一时间,火矢、火鸦漫天向官军营寨中卷来。希真冷笑一声,将头发散开,拔出宝剑,向坎位砍了一剑,口中念念有词,喝声道:“疾!”只见万里晴空之上,不知从哪里滚来无数乌云。须臾,已是雷鸣电闪,眼见得便有倾盆大雨注下。忽然楚军阵中,也是一声“疾”,那黑压压的苍穹似碎裂一般,日光又从裂缝中射下,夺人二目。正是梁山好汉入云龙公孙胜!
陈希真见公孙胜竟在此处,心中凛然,急忙催动真气,欲将乌云合拢。那公孙胜的法力,虽然不如希真,却也不输他太多。于是,天上乌云便反复分分合合,始终不见有一滴雨落下。此时下面营寨早被大片烧损,楚军阵中,走出一个英雄,高喊一声:“不怕死的,都与俺抢上去砍了那撮鸟道士。”便领了一队楚军,破营而入。陈希真见梁山的杀人魔王迫近,倒也不慌,使了个手段,用一团黑气,将黑旋风罩住。公孙胜知机不可失,便将真气都聚在手中松文古定剑上,喝声:“疾!”一道金光向陈希真胸口射去。那陈希真正在驱动黑气围困李逵,却一时忘了防备公孙胜的道术,被那金光击中胸口,登时便喷出一口鲜血,黑云、黑气顿时散去。
袁朗见了,便舞动双挝,率骑兵踏入官军营寨,四处杀人放火。官军阵势大乱,又被黑旋风抡动双斧,冲入人群之中。那李逵憋闷了大半年,今日总算得以大开杀戒,于是逢人便砍,一时间胳膊、大腿四面乱飞,只杀的昏天黑地、血流成河。官军被他气势所摄,哄然溃散,两座粮仓亦被楚军点燃。陈希真不能禁止,自己又身受重伤,只好拨马从乱军中逃走。却被袁朗窥见,匹马追去。公孙胜时才施展金光术击伤希真,法力亦损耗非少,见袁朗追出,便喊住黑旋风,教他前去助战。是以后来此处,便不见了陈希真、袁朗、李逵三人。又是半盏茶的功夫,宋江、谢宇大队人马已至,大营内五千官军,死的死、逃的逃,已经所剩无几。楚军整军片刻,史谷恭、祝万年大军,已从沮水杀回。
此后事迹,看官已知,宋江等人斩祝万年、擒史谷恭,本已大获全胜。谁知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宋江胜在出奇,却又被出奇所扰。栾氏兄弟、苟桓得了安德,寻思一万官军便足以守御安德,计议之下,教苟桓镇守安德,栾氏兄弟则率剩余二万人马,东返助战荆南。虽然迟了一步,救不得祝万年,栾廷玉一枝铁枪,却也刺到了宋江的咽喉之前。
来龙去脉已清,看官坐稳,欲知来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本篇死亡人物:龚正
2008-5-28 22:49
老实和尚
由于轩辕更新太慢,教头在江东又收钱,只得把评论和灌水发在他那里了。顺便鄙视一下作者
2008-5-29 07:29
ylh2004
四十五、走马换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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遥想当年,兖州大战之时。宋江吃陈丽卿一记暗算,险些被弓箭射穿咽喉,幸得镇三山黄信警觉,刀挑羽箭,救了宋江一命,却也折损了他一只左目。今日栾廷玉枪如迅雷般呼啸而来,黄信虽仍在旁,时才却被伤了右腕,又无兵刃在手,如何救得宋江?说时迟、那时快,黄信伸出左手,一把抓住宋江后心,将他拽到自己马背上,堪堪躲过枪锋。栾廷玉见一击不中,再欲进击时,已有张横、鲍旭拿了刀剑,护在黄信马前。宋江躺在黄信身前,早已喜极而泣,仰天道:“解宝兄弟、火万城兄弟,做哥哥的如今便为你们报仇雪恨了!”
只在此时,两军兵卒已然合拢,双方混战一处。史谷恭虽然遭擒,却发出一声长啸,沮水东岸蒙阴军,竟然结阵渡河,复又杀回。公孙胜在旁,急忙拔剑指住史谷恭咽喉,道:“阁下当真不怕死吗?”史谷恭目视两军混战之处,笑道:“谅你此刻还不敢杀我。”公孙胜随他目光望去,凛然一惊。
原来那栾廷玉刺不得宋江,猛然闪过一个念头,便调转马头,向燕顺、欧鹏二人奔去。二人时才被他刺伤,双双落于马下,见官军从西南面汹涌杀来,急忙挣扎起身,却已然来不及上马,便徒步向本阵飞跑,恰与栾廷玉相遇。栾廷玉瞅准燕顺,举枪便砸。那燕顺右肩已伤,右臂便使不得朴刀,只得刀交左手,使劲全力去架栾廷玉铁枪,却吃不住栾廷玉力大,朴刀被震落于地。栾廷玉轻舒猿臂,把燕顺只一拽,便活挟过马来,扔到本阵之中,教军士缚了,随即又拨马去擒欧鹏。却见谢宇早撇了栾廷芳,救了欧鹏回归本阵。于是双方均有人质落于敌手,军士们便慢慢分开,不再厮杀。栾廷芳则收了祝万年的尸身,在那里痛哭不已。
宋江今日斩了一员雷将,心愿已足,便对栾廷玉道:“栾铁棒,今日双方将士均已力疲,不如互相交换了俘虏,改日再战,如何?”栾廷玉尚未搭话,栾廷芳道:“瞎眼贼,时才你占了生力的便宜,才侥幸得胜。如今你军疲乏,我军生力,谁和你改日再战?”栾廷玉道:“不错。你我先交换了俘虏,即刻决战便是。”公孙胜向宋江递了一个眼色,对二栾道:“明人不说暗话。纵然不幸,我等失了燕顺兄弟,痛则痛矣,于我大军却有何损?可你等若失了这位史先生,又当如何?你若是换人,便与我改日再战。若是下令进兵,便鱼死网破罢。”栾廷玉点头,对栾廷芳道:“兄弟,这公孙妖道所言非虚。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今日却无论如何也要保得史军师平安。”栾廷芳无奈,只得点头同意。
栾廷玉遂道:“宋公明,我依你换人便是。”说罢便命人将燕顺推出,先反剪了双手,扶到马背之上。公孙胜吩咐道:“将那史先生也如这般侍奉。”于是楚军将早已五花大绑的史谷恭,也依样画葫芦,扶于马上。栾廷玉道:“宋公明,你我双方便同时击鼓,向这两匹马身上都加一鞭,教他二人各回本阵,如何?”宋江、公孙胜尚未搭话,却有张横高声叫道:“栾廷玉,莫非你还想效法昔日濮州旧事,用死王英换活娄熊不成?”栾廷玉气道:“这二人眼见得都是活的,我还能欺你不成?”宋江道:“张横兄弟莫急。此次众目睽睽之下,谅那栾铁棒不敢造次。”张横道:“不成。这牛鼻子是我所擒,理应也由我来处置。若不依我一件事,我张横便不答应交换。”对面栾廷芳怒道:“你这劫江贼莫要得寸进尺。”栾廷玉把手一摆,道:“你且说说,依你何事?”张横道:“如此般反剪双手,他二人便御不得马。摔坏了那牛鼻子我不去管,但却不能摔坏了我燕顺兄弟。若要换人时,便与他二人松绑。”栾廷玉道:“如你所说,倒也公平。”便纵马向前,亲自提腰刀将燕顺绑绳割断。宋江也命人将史谷恭绑绳松开。
于是战鼓声起,二马同时加鞭向对面驶来。须臾二人二马,已至两阵之中。张横见两马马头不过十余丈远时,忽然喝道:“燕顺兄弟不趁机擒了史谷恭,更待何事?”话音刚落,燕顺、史谷恭二人已然交马,那燕顺款扭狼腰,伸手抓住史谷恭绊甲绦,活生生将他提到自己马上,随即驱马翻回本阵。那史谷恭不过书记一名,手无缚鸡之力,如何敌得锦毛虎过?任你深晓太乙壬遁,到此也只能眼睁睁地二次遭擒。楚军皆喜,在那里鼓噪大喊。史谷恭坐下那匹马没人驾驭,竟在阵中滴溜溜转了一圈,也跑回楚军阵中,惹得楚军军兵又是一阵欢呼。
栾廷玉捶胸道:“梁山贼人,欺吾太甚。”栾廷芳早将双刀擎起,拨马出阵,骂道:“瞎眼贼,今日有你无我。”公孙胜笑道:“史谷恭现在我手,你又无人质交换,还张狂什么?”栾廷芳道:“贼道!你待怎样?”却见宋江拍马上前,拱手高声道:“当日濮州一战,你等也是趁这阵前换将之际,暗使奸计,惹得林教头和三娘妹子乱了方寸。最终不仅害了我数名兄弟,也因此得了濮州城池。如今虽然是我使诈,于情于理,双方也只算扯平。我便是将这史谷恭立斩于此,你也怪不得我。”二栾听了这话,犹然气若烟生。手下官军,却大都是昔日随陈希真征讨濮州的猿臂寨旧人,听了宋江一番话,心中皆不免气沮,哪里还有同仇敌忾之心?
栾廷玉只得压住心头怒火,道:“宋公明,当日我等曾在猿臂寨,擒过你八个兄弟;又在蒙阴,擒过你鲁智深、武松、李逵三人。虽然花了你不少金珠,却也不曾坏了他们半根毫毛。如今你要如何,才肯放还我史谷恭军师?”宋江道:“今日两军厮杀劳苦,你容我先行退军便是。”栾廷芳道:“瞎眼贼,不划下道来,便想走么?”宋江道:“我便是说了条件,以你二人身份,想必也做不了主。不如改日教那陈希真派出使者,来荆南细谈此事。”栾廷芳对宋江怒目而视,不发一语。栾廷玉情非得已,只得传下令去,命各路官军集结,让出沮水大路。楚军则草草搭了三座浮桥,渡过沮水,押了史谷恭,大奏凯歌,返回荆南。
二栾见主营已被烧毁,只得命官军就地扎下营寨,并将祝万年葬于沮水河畔。安葬已毕,栾廷芳便在徒弟坟前痛哭,道:“苍天无眼。我大军西征未见成功,便先丧两员大将,却是我栾廷芳的两个贤徒。我若不斩下梁山、淮西一干贼人的首级,真枉为人师了。”栾廷玉叹道:“不想祝氏一族,自昔日祝家庄被梁山打破后,今日又遭一劫。”又问道:“祝氏如今还有何人在?”栾廷芳一面哭、一面道:“我甥女秦氏,曾许配给万年徒儿为妻,生下两个儿子,一个唤做金成,今年七岁;一个唤做金平,今年四岁。永清徒儿的妻子丽卿,刚产下一对麟儿,哥哥想是知道的。”栾廷玉道:“金成、金平、金兴。有此三子,祝氏香火尚旺,你我二人,日后便要多多费心,照看他们了。”栾廷芳点头,却依旧恸哭不已,栾廷玉亦在那里悲伤。
却说袁朗、李逵二人,一前一后,出官军大营,向北追赶陈希真。那李逵步行缓慢,又忘了骑马,不多时便被二人远远抛在了后面。陈希真则和袁朗策马奔出十里之后,希真才被袁朗赶上。那袁朗不由分说,举右挝朝希真背后便打。陈希真咬紧牙关,转身抡动蛇矛,将袁朗右挝架住。经此一阻,希真再无法走脱,只得二马盘旋,与袁朗战做一处。陈希真乃是文武全才,武艺上并不逊色,昔日与那教头林冲,兀自不分上下。无奈此时身受重伤,又经这一路奔波,他这年近六旬之人,委实再挡不住袁朗这般猛将。每及挝矛相交之时,希真便觉一股大力从矛头沿矛杆直抵胸口,不及十合,便再也拿捏不住兵器,蛇矛竟被袁朗震落于地,一口鲜血亦随即喷出。
此刻希真已然全无反击之力,若袁朗再复上一挝,便能将他性命结果。谁知袁朗为立功勋,挂了右挝,伸手去擒希真。右手触及希真腰间时,恰巧摸到乾元镜上。那镜并非凡品,身无道术之常人原本轻易碰它不得。只见金光一闪,袁朗竟险些被乾元镜震于马下。陈希真借此一瞬,骤马继续向北奔逃。
袁朗哪里肯舍,催马急追。二人二马,复又一前一后,向北行出十里,已至沮水河边。东面现出一座木桥,桥头石碑上,刻着三个隶字:长坂桥。希真伤势愈重,御马不利,此时看看又被袁朗追上。袁朗自思:这妖道身上法宝甚是厉害,今次我只直接将他打死便是。不料未及出手,却见桥头坐着一个官军将领,对陈希真道:“姨夫莫慌,刘麟在此。”希真抬头看时,果然便是从沮水战败,被滕戡追至此处,借水路逃生的刘麟。
2008-5-29 07:30
ylh2004
四十六、长坂桥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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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刘麟当时被滕戡打入沮水之中,一时间周身痉挛,动弹不得。幸得自己精熟水性,虽不比那浪里白条张顺,在水底下能伏七日七夜,却仍能在长久闭住呼吸,不被溺死。刘麟挨了小半个时辰,左手已能活动,便凭这一只手臂,游到对面岸上。此时滕戡早已离去,刘麟就此脱险。只是他经此一劫,浑身无力,又失了马匹、兵器,便在长坂桥休息了许久。正欲寻路返回官军大营时,却见陈希真落荒逃来,遂挺身而出,让过希真,将袁朗拦下。
那刘麟休息良久,气力已复,原本敌得住袁朗。只是他战马、双锏早已失却,不得已,只好抽出腰刀,步战袁朗。二人步马相交,高下立判,袁朗居高临下,将双挝舞得虎虎生威,刘麟单刀力薄,数合后已然相形见绌。好在他经沮水一役,痛思己过,深知临阵脱逃之害,此时虽落下风,犹然奋死力战。希真见机不可失,便对刘麟道:“贤甥精通水性,可借水路走脱。我先去也!”语罢拍马向北便走。袁朗见希真逃走,自己却被刘麟绊住,心急如焚,奋千钧之力,一挝挝地向刘麟砸去。
希真催马溜出一里远近,忽见前面銮铃声响,一匹枣骝马迎面而来,马上端坐一位佳人,周身缟素,手提白缨梨花古定枪,胯下悬青錞剑,宝雕弓,正是千里寻仇而来的女飞卫陈丽卿。希真见了女儿,又惊又喜,道:“我儿如何来此?”丽卿见希真身负重伤,危在旦夕,道:“此事以后再讲。姨夫押运粮草,已从山南前来这里,爹爹速去相会,孩儿断后便是。”希真道:“你二哥哥刘麟,却在那边与楚将死战。”丽卿大喜,道:“不想今日好运,此贼正好与我祭枪。”希真见他面容憔悴,道:“我儿想是连夜赶路而来,不曾好好休息。今日且不可恋战,只救出你二哥哥便是。”丽卿点头,解下腰间青錞剑扔给希真,道:“此剑锋利无比,爹爹正好拿去防身。”希真又道:“我儿速去速回,爹爹在前面等你。”父女二人就此分南北而去。
原来陈丽卿带了召风儿,一路前往西京。及到西京之后,丽卿便将召风儿送入召府,随便探视召忻伤势。那召忻伤势大为好转,已能扶杖行走。高梁便对丽卿道:“你召大哥此时虽不能走马上阵,但调兵遣将,组织官军守御西京城池,却也已勉力能为。我寻思如今军情紧急,似我这般武艺,又怎能在此虚度?不如明日我和妹子一路南下,也教淮西反贼见识一下你我的厉害。”丽卿大喜,当夜便在西京宿下。
第二日,丽卿、高梁别了召忻、风儿,纵马南下,当晚便抵达宛州,见了镇守在那里的河南府尹高鉴。高鉴先问过丽卿和高梁近况,又将近日战事说与二女得知。高梁道:“我夫妇受过刘锜、吴玠将军大恩,不能不报。既然官贼两路交兵,我便前往泾原军中效力。”丽卿道:“高梁嫂自放心前去,我还是要相助爹爹。”高鉴道:“若是如此,你二人出城后,可先沿白河南行,自清平岭分手。祝夫人南下去山南见你刘广姨夫;召夫人便西去谷城。”高梁问道:“清平岭?”高鉴叹道:“正是祝将军殒命之地。”丽卿眼中闪过一道杀气,道:“便请高梁嫂立即与我前行。”高鉴道:“天色已晚,二位夫人还是在此歇息一夜,明日再行。”高梁知丽卿心急如焚,对高鉴道:“谢府尹美意,只是军情紧急,耽误不得,我等还是告辞了。”高鉴只得依从,教人给高梁换了一匹快马,丽卿则还是骑那匹枣骝穿云电。二女星夜出城,翌日清晨便抵清平岭侧,祝永清的坟前。
丽卿到此再忍不住,“哇”地一声哭出,扑在高梁怀里。高梁道:“人死不能复生,妹妹千万节哀。”丽卿哭了一回,忽道:“玉郎既然已经去了,我还活着做甚么?”推开高梁,将腰间青錞剑抽出,道:“今日,我便与玉郎合葬于此。”说罢举剑及颈。高梁拦阻不及,急劝道:“妹妹不可。”丽卿却放下一绺头发,用剑割断,弯下身去,埋在永清坟前。起身对高梁道:“丽卿此心已与玉郎合葬。留下此身,不过是一个只会杀人的行尸走肉罢了。嫂嫂保重,丽卿去了。”语罢送剑入鞘,翻身上马,向南而去。
那高梁自去援手刘锜,我先按下不提。只说陈丽卿当日到了山南,与刘广相见。那刘广正欲将粮草送往当阳,五千官军已然整军待发,便请丽卿一路同行。丽卿自拜祭了永清坟墓之后,复仇之心炽烈,便婉拒了刘广之请,马不停蹄向当阳赶去。又过一日,才与陈希真相遇。此时丽卿已然奔马近三十个时辰,两夜未眠,人困马乏至极。却仍凭一股冲天怒气,奋力向长坂桥杀来。
俗话说,分心则乱。那刘麟本已破釜沉舟,起了必死之心,可自从被希真点醒逃生之法之后,便不自觉地向沮水方向望去,盘算起遁走之路来。刘麟心念一分,力道遂减,又战十合,被袁朗一挝,腰刀便脱手而出。袁朗赶上,复又一挝,刘麟急闪时,被钢挝击中右腿股骨,咔喳一声,刘麟右腿立断,随即瘫倒于地。袁朗见刘麟已废,却不愿重蹈时才覆辙,便抡起双挝,向刘麟头上砸去。
那刘麟眼见得难逃灭顶之灾,却听北面弓弦声响,一支羽箭向袁朗射来。那袁朗亦非等闲之辈,便在马上仰身,做了一个铁板桥姿势,将此箭躲过。刚翻身坐起时,又是一支羽箭射到,却是射向袁朗战马,袁朗急忙提转马头,羽箭便擦马颈刮过。只此两箭,袁朗便与刘麟分开。正在此时,一女将策马前来,手中宝雕弓早已拉满,窥准袁朗头颅一箭劈去。袁朗急低头时,羽箭正中头上皮盔,将头盔打掉,袁朗头发随即散开。袁朗心头乱跳,惊出一身冷汗。那女将早到袁朗近前,不由分说,举枪便刺。
袁朗举挝架住女将钢枪,问道:“来者何人?”丽卿道:“你不认得我,我却识得你。那日东京劫法场,救走宋江一群恶贼的,便有你一个。”袁朗一惊。丽卿续道:“只可惜当日姑娘我忙得紧,没能抽空射死你这凶徒。”袁朗心念一动,道:“那日暗箭伤人的,想必就是姑娘你这大名鼎鼎的女飞卫了。”丽卿道:“算你还有些见识。今日死于我枪下,也不至于莫明其妙、胡里胡涂。”袁朗笑道:“我今日失了陈希真,正自懊恼。不期你送上门来,刚好与我将功折罪。”丽卿不再说话,正欲与袁朗决战时,刘麟忽道:“二位且住,听我一言。”袁朗、丽卿枪挝倏然分开,见刘麟汗如雨下,缓缓道:“我腿骨碎裂,已是废人一个。此时断骨刺入肉中,这般痛楚,已是生不如死。袁朗将军能否稍待片刻,让丽卿妹子一枪将我刺死。”袁朗老实,见刘麟如此,便点头应允。
陈丽卿拨马来到刘麟跟前,与刘麟对视片刻,忽然咬紧牙关,举枪向刘麟胸口刺去。袁朗一时不忍,正欲扭头不看时,那枝梨花枪却在离刘麟胸口数寸处停住。刘麟伸手抓住枪杆,那陈丽卿大喝一声,提枪将刘麟挑于半空之中,随即将钢枪一横,奋力将他掷于沮水之中。袁朗大惊,却见刘麟落水,稳稳地将头露出水面,对袁朗笑道:“多谢袁将军成全!”说罢扭身钻入水中。丽卿笑嘻嘻道:“我二哥哥水性独步天下,纵剩一只手臂,在水中亦能逃生。如今你已无寸功,便来做我枪下亡魂罢!”袁朗忿怒,举挝与陈丽卿战在一处。
袁朗见丽卿弓箭神乎其技,此番大战,便存了些敬畏之心。谁知丽卿枪法不比箭法,虽然精妙,却无十分过人之处。昔日他大战一丈青扈三娘,二人武艺上亦崩成平手,丽卿不过仗着力大,才侥幸胜出。如今丽卿遇上袁朗,于武艺、力气上,再占不到半点便宜。两人狠斗五十回合,一时间虽不分胜败,丽卿却由于分娩后身体虚弱,加之连日来不眠不休般长途奔袭,早已力不从心。袁朗也已看出丽卿疲态,心下盘算,不欲再与他斗技,只寻机会斗狠,以耗他精力。
二人战至七十回合,丽卿强弩之末下,漏出些许破绽,被袁朗抢入,抡挝直取丽卿头颅。那丽卿不及躲避,只得横起梨花枪,奋力格挡袁朗钢挝。那袁朗却抓住良机,如同铁匠一般,暴风骤雨般抡动双挝,只在丽卿枪上打铁。丽卿骑虎难下,只得咬牙抵挡袁朗这般大力。十余下之后,丽卿只觉每次枪挝交战,兵器撞击之声愈发刺耳,双耳便如同磐钹铙般鸣响。又十余下后,一股巨力从双臂直入小腹,腹下伤口立时迸裂,马鞍上都透出血来。袁朗见形势有异,双挝齐举,如泰山压顶般砸下,只听一声巨响,丽卿眼前一黑,当即晕倒于马鞍桥上,手中梨花枪随即脱手,坠于地上。
袁朗大喜,谁知那匹穿云电竟知主人心意,长嘶一声,奋蹄驮丽卿向北奔去。袁朗哪里肯舍,在后面紧紧追赶。那匹穿云电是千里良驹,寻常马匹本来不能追上。幸好丽卿从西京彻夜狂奔而来,穿云电早已疲累至极,袁朗才得以纵马咬住丽卿。二人追出二三里远近时,丽卿从马上醒来,便伸手从箭袋中抽出三支羽箭,拉弓搭箭,扭身向袁朗射去。袁朗时才与丽卿斗狠,大获全胜,便疏忽了丽卿神箭。只见三箭连珠,顷刻已至袁朗面前。好个袁朗,临危不乱,急弃了右挝,绰第一箭在手。第二箭却早到面前,袁朗急扭头,张口将第二箭叼住。不想第三箭又至,袁朗再无躲避可能,应弦坠下马去。
2008-6-5 08:49
ciqyangs
怎么不更新了?
2008-6-6 18:49
ylh2004
四十七、铁牛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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丽卿见袁朗落马,心中大喜,忙将穿云电勒住,拨马回头去取袁朗首级。只在这一停一拨之际,丽卿看不清身后形势,袁朗坐下战马已至,从穿云电侧面驶过。丽卿猛然发觉袁朗时才并未落马,只是用蹬里藏身之法,引自己上钩而已。说时迟、那时快,袁朗弃了左挝,从蹬下翻身而起,飞身离鞍向丽卿扑去,大喝一声:“下去!”两人便一齐翻下马来,都在草地上滚了几滚,丽卿被袁朗压在身下,死死按住,再也动弹不得。此时丽卿才发觉自己那第三支羽箭,竟插在袁朗右面肩头之上。
原来丽卿连发三箭,本来万无一失。可惜他时才与袁朗斗狠,虎口此刻兀自酸麻,那天下一绝的箭技,因此便偏差少少。袁朗未能躲过的第三支羽箭,却也未中咽喉,只中肩头。那袁朗果是一员猛将,中箭之后神智不乱,想得蹬里藏身之法,终于再次将战局扭转。
谁知丽卿见了羽箭,不忧反喜。袁朗道:“你死在旦夕,如何不怕?”丽卿道:“你中了我的绿羽箭,难道还能活命不成?”袁朗一惊,见自己肩头箭羽果然便是绿色。只在此刻,袁朗忽觉头晕心摇、几乎昏倒,心中已明因果,忿然道:“你既凭箭技名满天下?又何必做出这等箭上涂毒的下三烂伎俩?”丽卿冷笑不语,只等袁朗晕厥,好取他性命。那袁朗心有不甘,便使出浑身余力,用双手扼住丽卿脖颈,欲与他同归于尽,却突然药力发作,再支持不住,昏在一旁。只是他双手仍箍紧丽卿脖子,死不放手。丽卿得意之下,怎料袁朗如此?他那枝梨花枪早被袁朗打掉,青錞剑也已借与父亲,此刻手无寸铁,只能用力去掰袁朗那两只虎钳般大手。好容易将袁朗双手扳开时,却忽觉热血冲头,立时晕厥。陈丽卿产后不久,体力原本不佳。又经长途跋涉、两夜未眠,时才又被袁朗将腹下伤口震裂、流血不止,丽卿早已身心俱疲,经此一晕,竟自沉沉睡去。
那女飞卫陈丽卿弓箭神技冠绝天下,虽于战场之上,一贯地施放冷箭偷袭,算不得光明磊落之人,却怎也不至于在箭头之上涂毒。否则昔日他一箭射瞎宋江左目,那及时雨当时便死了,何必留到如今这般扎手?前文曾述及,孔厚有七种奇妙药丸,其一便是刘慧娘在汴京大梁门阻截许贯忠时所用的“一点头”;其二叫做“举世醉”,能令人永久昏厥,但除非饿死,却不会因此药丧命;其三叫做“我独醒”,乃是专为“举世醉”所调配的解药。丽卿将“举世醉”拿来涂在弓箭之上,用绿羽标明,实是为万一之时,擒将所用。不料时才神智不清,误将此羽抽出,却救了自己的性命。至于见血封喉的毒药,那丽卿自恃箭法高超,原是不屑一用的。
丽卿也不知睡了多久,才悠悠醒转,却发觉一个黑铁塔背对自己坐着。身旁躺了两个人,一个便是中了“举世醉”之毒,犹自昏迷不醒的袁朗;另一个赫然便是二表哥刘麟。刘麟见丽卿醒转,眼中便自然露出喜色,被那黑汉察觉。他便扭过头来看丽卿。丽卿大惊,认得他就是杀人不眨眼的梁山黑旋风。
原来李逵步行跟在陈希真、袁朗后面,不久便失了二人踪影。他也不知去寻匹战马,只顾蒙头沿大路向北行走。等他来到沮水河边时,却见河中飘着一个人,在那里游水。那黑厮好奇心起,又兼赶路,落了一身臭汗,便走到河边,问道:“天气炎热,在水中想是凉快些?”那人道:“凉爽的紧,不如你脱了衣裳,也来洗洗,再赶路不迟。”那黑厮天真烂漫,信以为真,仗着自己也识些水性,便扔了双斧,解了衣裳,跳入河中。谁知那人正是落荒而逃的刘麟,他头发早已解开,在水中湿漉漉地,散在脸上,是以李逵一时竟认他不出。他却早远远见到李逵提了双斧,凶巴巴地向北赶路,显是去找丽卿的麻烦。刘麟正欲设法将他引入水中时,却不想那黑厮竟会自己送上门来!
李逵此刻才认出刘麟,却为时已晚,正欲挣扎上岸时,被刘麟潜入水下,抓住他双脚,直勾勾地拖入水中。怎知沮水不比浔阳江般宽深,李逵被拖入水下,双手便能触底。他不及多想,伸手抓住一块大石,便如定海神针一般,刘麟再也拖他不动。李逵却沉入水底,将大石抱起,一步步地向岸上走去。刘麟依仗自己水性,自李逵落水时起,便认定今次稳操胜券。却不想水性不过是御水之法,以及闭气之术而已,李逵这般大力之人既然抱住大石,纵是水性再佳,又如何能撼得动他?
李逵几下便走回岸边,刘麟见势不妙,正欲退回水中时,那黑厮弃了大石,左手抓住岸边一根树根,右手抓住刘麟,大喝一声,将他从水提起,扔到岸上草丛之中。刘麟断腿再受重创,登时便疼晕了过去。李逵则坐在岸边石头上,大口大口地喘气。待他喘息少定,便提了两只板斧,走到刘麟跟前,不由分说,一斧便将刘麟右腿齐根斩下。那刘麟大吼一声,复又疼醒。李逵右脚踏住刘麟胸膛,道:“你撮鸟便是什么水肿刘二,害俺不成,如今还有何话说?”刘麟呻吟道:“小人这条腿不是已经还给爷爷了。”李逵笑道:“你这撮鸟打俺梁山,坏了不少兄弟,便乖乖吃我一斧罢。”刘麟道:“还求黑爷爷饶我一名。小的委实不曾坏过一个梁山好汉性命。”李逵哪里记得他曾在沂州牢外,打死好汉白日鼠白胜,便信以为真,问道:“那坏俺兄弟的是谁?”刘麟失口道:“坏你梁山好汉最多的,要算我表妹陈丽卿。”李逵问道:“那婆娘今在何处?”刘麟道:“就在前面厮杀,你背我过去,我指给你看。”李逵抓了一把软泥,涂上刘麟伤口上,将他双手绑了,背在身后,拎了双斧便走。
才行了半里路,那黑厮忽然又把刘麟扔下,怒道:“你这撮鸟果然在水里泡得久了,比死猪狗还沉。”刘麟道:“若是这般,爷爷便饶了俺,自去寻仇罢。”李逵道:“没你指路,俺何处去寻那婆娘?”刘麟无奈,只得由他。谁知那黑厮心思单纯,想了一个办法,也不同刘麟商量,便冲过去,把刘麟左臂、右臂、左腿全都齐根砍下,皆用烂泥堵住伤口,把他绑在自己身上,果然轻了许多,便望长坂桥方向奔去。那刘麟早已疼得一佛出世、二佛涅槃,晕死在李逵背上。
李逵又蒙头蒙脑地走了许久,才到了袁朗与陈丽卿昏倒之处,便将刘麟扔在地上,探出袁朗尚有鼻息,拚命去摇袁朗时,却只是弄他不醒。正在此时,刘麟、丽卿先后醒转。李逵虽然鲁莽率真,却并非痴呆之人,见袁朗右肩伤口血色暗黑,便对陈丽卿道:“你这鸟婆娘速将解药拿出,我便饶了你哥子。否则便吃俺一斧。”丽卿道:“我拿了解药,你便不杀我二哥哥吗?”李逵道:“俺铁牛从来说一不二。”丽卿试着动了动身子,才发觉自己神智虽然恢复,体力却已完全透支,连起身都困难的紧。他知敌那黑厮不过,那人又是出名的鲁莽,为求一线生机,不敢不从,便从怀中拿出盛解药“我独醒”的小瓶,递给李逵,道:“喂他吃一丸便可。”李逵将小瓶打开,嗅了嗅,拿出一丸塞到刘麟口中。隔了一盏茶的功夫,见刘麟无事,这才用药将袁朗救醒。
袁朗醒转之后,听李逵胡吹了一通生擒刘麟的事,却猛然发觉草地上只有自己坐骑在那里啃草,陈丽卿的坐骑穿云电却早已无影无踪。他知此马灵性,便对李逵道:“若是那匹红马回到官军营中,怕那些人不久便寻将过来,我等早回荆南城为妙。”李逵道:“你只有一匹马,却如何驮得四人?”袁朗道:“擒得二人,固然功绩不少。却怕夜长梦多,万一被人救走,便是得不偿失了。不如都割了首级,落了干净。”丽卿忙对李逵道:“你时才说得了解药,便饶我二哥哥性命。难道梁山好汉,都是这般说了不算么?”李逵道:“饶他便是。只是据他所讲,我梁山好汉,原是坏在你手上的最多,俺又没说过饶你的话。我这就砍下你的头来,你服也不服?”丽卿心想自己这般美貌,若真是被掳了去,原本不堪设想,倒不如一了百了,也好与玉郎团聚。便叹了口气,道:“也罢。由你砍便是。”遂躺在那里闭目等死。袁朗道:“若是饶了这废人,我等如何骑马返回荆南?”李逵道:“荆南荆北,俺也不识得路。反正握笔将军你有伤在身,不如先拿了这婆娘的首级回去,我带这人到那边山林中睡上一夜。你明天来接我便是。”袁朗点头,道:“还是铁牛将军想的周全。”
李逵便举起宣花板斧,正欲辣手摧花之时,却听得刘麟说道:“黑旋风且住手,听我一言。”李逵怒道:“有话便讲。”刘麟便对丽卿道:“我如今这般模样,已是生不如死。难得妹子时才挺身救我,我这就将性命还与妹子罢。”遂毅然对袁朗、李逵道:“若能留下丽卿不死,日后与他父亲交涉,势必会多些筹码,实是胜我十倍。我今日愿以一命换一命,如何?”袁朗点头,对李逵道:“既然铁牛兄弟执意要信守诺言,何妨再成全他们这番恩义?”李逵问刘麟道:“你并未坏过俺一个梁山兄弟,这婆娘却恶贯满盈。这般一命换一命的买卖,俺铁牛可不做。”刘麟道:“我昔日在沂州,的确打死过梁山的白日鼠白胜。刚才却是在骗你。”李逵点头,道:“既如此,俺便成全你。你临死前,还有什么话要讲?”刘麟道:“梁山好汉,最重信义二字。请李英雄务必信守诺言!既是一命换一命,今番你等擒了我丽卿妹子去,拿他去让我姨父退兵也好、赔钱也好,总之决不可害他性命。”李逵道:“便依你,但若下次再擒了这婆娘,便要教他吃我一板斧了。”刘麟点头。丽卿早已泪如雨下,泣不成声。
那黑厮便举起板斧,将刘麟头颅砍下,递给袁朗,道:“握笔将军这就回去,俺铁牛带这婆娘在那边山林里先挨上一夜。”袁朗遂拱手作别,道:“铁牛将军保重了。”便将刘麟头颅系在腰间,将双挝拣起,上马返回荆南。
本篇死亡人物:刘麟
2008-6-6 18:56
水镜门生
这一章过于血腥,十八禁:ph34r:
2008-6-6 20:32
伤云
李逵这次脾气甚好,手段甚毒。
男女李逵在林子里挨上一夜..............
2008-6-7 22:51
ironsov
题目怎么没更新?
2008-6-8 22:48
ironsov
疑惑,铁牛这般砍法,必伤及刘麟大动脉,他如何能挣扎这许久?
2008-6-8 22:57
右文
比呂后的人彘強點:wacko:
2008-6-9 11:08
ironsov
但是史料上貌似没说那样的戚夫人是死是活。
2008-6-9 16:36
ylh2004
四十八、军令如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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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朗于傍晚时分返回荆南,见城中早已张灯结彩,来贺今次大捷。只是未得袁朗、李逵二人音信,庆贺筵宴尚未开始。袁朗见了宋江、梁永、李懹等人,便将刘麟首级献上,并诉说了今日长坂桥一番战事。众人赞道:“好个铁牛。”鲍旭指刘麟首级道:“当日在莱芜,我遭这泼贼所擒。今日虽不能亲手杀他,教铁牛哥哥替我杀了,却也快活。”李懹道:“今日斩杀官军无数,擒陈丽卿、史谷恭,斩祝万年、刘麟。自官军侵楚以来,我大楚从未有此大胜,都是诸位梁山头领和袁朗将军的功劳。”宋江忙道:“非是李将军沮水一战,我等亦徒劳无功。今日若论首功,当推李将军、二位马将军、二位滕将军。”梁永道:“都是为大楚效力,二位莫再谦让了。不如即刻开筵,如何?”李懹道:“铁牛将军未至,不如将筵宴延至明日罢。”宋江笑道:“那铁牛只要有酒有肉,哪会去管什么筵宴?”梁永道:“也好。索性明日再开一席,单为铁牛庆贺。”众人无不称是。于是众英雄好汉会聚一堂,胱筹交错、不醉无归!
二日清晨,梁永便安排人手,去长坂桥接铁牛回来。袁朗肩头羽箭早已打掉,伤口亦包扎停当,便自告奋勇,率军亲往。宋江见公孙胜、黄信、燕顺、欧鹏皆有伤在身,便点了张横、鲍旭两个弟兄,与袁朗同去。袁朗等人将至长坂桥时,却远远见到官军早在那里扎下营寨。通往李逵所栖身的山林之路,亦被官军封锁。袁朗只得留下几个精明军士,设法绕路进入山林,找寻李逵下落,其余众人则无奈折返荆南。数日之后,几个军士陆续返回,说官军早已拔营而去,长坂桥左近山林之中,却仍然不见铁牛的踪影。宋江、梁永、李懹便召集众将商议此事。公孙胜道:“最多不过让官军擒了铁牛。虽如此,陈希真亦必遣人前来,将铁牛来换史谷恭。”众人皆附议。梁永便整顿荆南人马,共得五万五千楚兵,以待决战。
却说那陈希真于长坂桥得丽卿、刘麟援手,向北落荒而逃,果然与刘广南下的五千督粮军相遇。刘广得知官军惨败,又心念儿子刘麟,便命军兵火速前往长坂桥。等希真、刘广到长坂桥时,见栾廷玉率了一队骑兵,在那里搜寻。二人这才知刘麟惨亡,丽卿、刘麒不知所踪,以及祝万年阵亡、史谷恭遭擒之事。希真重伤之余,当即晕厥在地。刘广虽勉力支撑住,却早已泪流满面,抱住儿子残尸大哭。栾廷玉只得暂代军务,命这五千官军在长坂桥扎下军营。
第二日午时,陈希真悠悠醒转,便对众人道:“官军遭此大劫,折损颇多。只是此时却不宜伤悲,理应整顿军马,誓报此仇。”刘广、栾廷玉称是。希真续道:“刘麒、刘麟两个万人队皆于沮水东岸覆没。故而我军应在沮水东岸扎营,以便那些失散官军及刘麒甥儿早日寻来。”栾廷玉道:“楚军气盛。若失了沮水屏障,一旦楚军来攻,则我军危矣。”希真道:“哀兵必祥。何况沮水者,气沮之水也。以此为我军屏障,甚为不吉。我若是宋江,便趁此良机,前来在沮水东岸先扎下营垒,则我军东进,必然大费周章。”栾廷玉点头。
于是长坂桥左近官军拔寨而起,经长坂桥至沮水东岸,再南下前往昨日官军与纪山军交战之处东十五里扎营。同时命沮水西岸,即祝万年亡身之地的三万大军渡过沮水,来与这支官军会合。那边栾廷芳得了军令,也教三万军士拔寨渡河。过了半个时辰,栾廷芳束甲停当,提了日月双刀在手。有军士来报,说沮水之上浮桥已经搭好。栾廷芳便教人放起号炮,命全军依次渡河。二栾所率,从安德来援的两万官军俱在前营、中营,便率先渡过沮水而去。栾廷芳立马沮水西岸督军,又等了小半个时辰,却仍不见后营军士前来渡河。廷芳大怒,催马至后营查看。
原来后营官军,正是史谷恭、祝万年所率的万余蒙阴军。这些人经了昨日连场大战,此时大都周身酸软,身心疲累,皆在营中休息。迁营令传至时,不少人便怨声载道,不愿从命。后来有几个胆大的校尉,抱定了法不责众的念头,起头撺掇军士们抗令不遵。军士们都壮了胆,便继续懒洋洋地躺在营中休息。两员偏将数次催促不得,反被军士们捆了,扔在一旁。栾廷芳得知此事,却也怕蒙阴军哗变,不好收拾,只得强压怒火,命这支蒙阴军暂缓两日拔营渡河。众军士欢呼雀跃,都夸廷芳开明。
是以两日之后,官军才在沮水东岸集结停当。刘麒、刘麟,以及前日陈希真部下残军,也逐渐蚁聚而来。只是刘麒自沮水一战后失却踪迹,始终不见返回。希真劝刘广道:“活不见人,却也死不见尸。襟丈暂且安心,令郎想是被楚军掳了去,故而不得回返。小女亦不知所踪,想必也是这般命运。”栾廷玉亦道:“连同史谷恭先生,楚军共得我三员将领,却未必加害。”刘广道:“宋江与我等仇深似海,如何不害?”廷玉道:“如今军情急紧,楚军得了我军将领,势必先拿来要挟我等。或是索要金珠,或是逼我等退军。刘将军且待数日,此事必有下文。”刘广心下稍宁。
希真便教栾氏兄弟点计军马,才知官军于沮水一役,共折损军士一万三千有余。总计官军此次征剿淮西,希真所率旧日猿臂、蒙阴十万官军,只余七万五千,四损其一。此地尚有官军五万;苟桓镇守安德,有官军一万;真祥麟、范成龙助刘锜、吴玠攻打房州,有官军一万;另有五千,乃是刘广此次运粮前来,留在山南守城的官军。此外有朝廷援军两万,一半由召忻率领,镇守西京;一半由高鉴率领,镇守宛州;刘锜、吴玠所率西军两万,自然都在房州与楚军交战。
又过两日,希真伤势稍愈,便扶病而出,在沮水东岸设下法坛,摆了祝永清、祝万年、刘麟等人灵位,以祭奠征西来阵亡将士,兼为刘麒、陈丽卿、史谷恭祈福。礼毕,希真却命人将数日前带头抗命的七名校尉推出,叱道:“军令如山!若都似你等贪生怕死,我大军这便解甲归田,岂不干净?”也不容他们申辩,便命刀斧手将那七人推出斩首,其余蒙阴军校尉以上,皆罚二十军棍,以儆效尤。须臾,七颗血淋淋的首级便呈到法坛之前。希真又说了一些慷慨激昂的话来鼓励官军士气,欲即刻进军,至荆南北十里处下寨,与楚军决战。
怎知有一名蒙阴校尉,忍住棍伤,抢到法坛之前,对陈希真大声道:“主帅时才讲什么军令如山。只是于亲疏贵贱上,却分明的紧。”希真尚未搭话,栾廷芳早抢步而出,骂道:“你区区一个小卒,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如此般以下犯上,论罪已该处斩了。”便欲下台去拿他,希真连忙喝住,问那校尉道:“你是何人?倒来说说,我怎个只分亲疏贵贱了。”那蒙阴校尉道:“我没名没姓,军士们见我力气大、性子急,都叫我赛大虫。我十年前便跟了平地雷强大力,去猿臂寨中落草。直到山南分兵时,才跟着祝万年将军,编入蒙阴军中。”希真惊道:“原来你比苟桓将军还早上山。”赛大虫道:“之后来了苟寨主,再后就是主帅当了寨主。那年高封来打猿臂寨,小姐曾立了军令状,请缨出战,却失了机,败给了那高封。”陈希真道:“当时我曾询问众将,众将也都容我从宽,恕丽卿无罪。你又怎会不知?”赛大虫道:“若当日小姐无罪,今日七校尉何罪之有?”希真不悦道:“丽卿轻敌深入,胜负原在两可之间,我当时亦请示过众将,并非徇私。那七校尉公然抗命不遵,蛊惑军心,又岂有不斩之理?”赛大虫道:“我才知蛊惑军心,却是条死罪。”
刘广再也耐不住性子,拍案起身道:“大军出发在即,你却公然对主帅恶语中伤,亦是蛊惑军心之罪,自去领死罢!”赛大虫听了这话,便对陈希真道:“主帅也要杀我?”希真道:“若你不能讲清我如何徇私枉法,我也不便饶你。”赛大虫叹道:“若非主帅急于处死七校尉,我原不愿走到这般田地。”刘广道:“刀斧手何在,速将这个妄语之徒推出斩首。”赛大虫笑道:“好一个袒护亲子的刘将军!”希真怫然变色,道:“你怎好一再侮辱朝廷命官!人来,将这个狂徒绑出辕门,斩了号令。”便有两名刀斧手来绑赛大虫,大虫高声道:“沮水之战,刘麒将军临阵丧胆,大敌当前,却下令撤军。我大军今次惨败,祝万年、刘麟将军阵亡,实是拜他所赐。如此罪魁祸首,主帅不罚、刘将军不罪、二位栾将军置若罔闻,却如何不是徇私枉法?”
此语一出,陈希真、刘广、栾廷玉、栾廷芳皆惊。官军队中一阵喧哗,议论之声此起彼伏。栾廷玉小声问道:“主帅欲如何处置?”廷芳道:“刘麒尚下落不明,如何治罪?”希真对刘广道:“襟丈,今日之事,若不依军法,必难以向众人交代,甚至激起军士哗变,亦未可知。我想令郎若真为楚军所擒,宋江必早晚前来威胁。届时,我却以国法、公私为由,只应允与他私下交涉。一旦令郎生还,我等便命他改装了逃回沂州。你二公子已丧,我总也要留一支骨血与你。”刘广叹道:“刘广这里谢过襟丈。只是他一身功名,就此付诸东流了。”栾廷玉、栾廷芳亦叹。希真道:“不妨事。此战过后,我再连同张、云二位,为令郎向天子求情便是。”刘广点头称谢。于是希真起身,传下军令,宣布了刘麒临阵失机的罪状,按律当斩。只是其人下落不明,希真便以淮西经略之名,行个海捕文书,四处缉拿刘麒。又命人放过赛大虫,一并饶恕他犯上之罪。
众官军见主帅如此,无不钦佩,都摩拳擦掌,欲去荆南拚命。希真见大军士气高涨,面露喜色,刘广、二栾亦十分高兴。栾廷玉笑道:“这个赛大虫误打误撞,倒帮了主帅的大忙。”希真点头,看了看太阳方位,掐算时辰,命全军拔营,直抵荆南。
忽然从南面辕门处传来马蹄之声,辕门吱呀呀缓缓打开。一个将军面色惨淡,唇如淡金,摇摇晃晃骑着匹银合白马,空手驶入大营,直到法坛之下。那人踉跄下马,跪倒哭拜道:“主帅!父亲大人!万死之人刘麒,前几日于战场之上逃得性命,却不幸迷失了道路。今日特来领罪。”希真众人面面相觑,刘广只觉喉中一甜,一口鲜血喷出,直洒到刘麒脸上。
2008-6-10 21:49
gaobao
教头把陈老道写的好邪恶:titter:
2008-6-15 14:34
冬日妖瞳
结荡寇志之49:南梁后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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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希真见刘麒不迟不早,竟于此刻返回,只得教二栾扶定刘广,对他道:“怎料人算不如天算,今日我已骑虎难下,不得不有负刘家了。日后陈希真必负荆请罪,要杀要剐,都依襟丈。”说罢走上前去,对刘麒道:“刘麒,你可知罪。”刘麒自思今次至不济一顿棒责而已,甚至免受刑罚、代以戴罪立功,也未可知。便从容答道:“末将知罪。”希真又问:“何罪?”刘麒怎知大难临头,回道:“临阵失机。”希真道:“临阵失机,按军法又当如何?”刘麒愕然,却想姨夫必有救已之法,便道:“按律当斩。”希真忽然大喝一声:“刀斧手何在?”便有两名刀斧手走上前来,将刘麒绑了。
刘麒见假戏真做,早慌做一团,对刘广道:“父亲救我!”刘广知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之理,亦不愿为难陈希真,垂泪道:“我儿一路走好,为父早晚也去与你和麟儿相会。”刘麒大惊,道:“二弟怎样?”刘广便将刘麟惨死一事说出。刘麒得了弟弟死讯,悲痛不已,反起了视死如归之心,对陈希真道:“末将已知死罪。只不过反正都是一死,还是想请主帅准我明日上阵,死于楚军之手,也好多杀几个贼人。”希真不语。却见那个赛大虫上前道:“军法不可废。大不了我等来日阵上努力,为刘麟将军报仇便是。”希真长叹一声,教刀斧手将刘麒推出枭首。刘麒泪流满面,对刘广道:“父亲!不孝儿刘麒,不能再尽孝膝前了。”刘广欲言又止,最终扭过头去,不忍再看。刀斧手便将刘麒牵出辕门,一刀砍下首级,把血淋淋的头颅挑在旗杆之上。于是全军整肃,赛大虫道:“主帅能大义灭亲,我等水里水里去,火里火里去。这就愿前往荆南,与贼人决一死战!”希真便传令全军,立即拔寨向荆南进发。
傍晚时分,官军在沮水、漳水交汇处扎营。陈希真、刘广、栾廷玉、栾廷芳齐聚中军内帐之中,商议攻打荆南计策。四人将左右屏去,栾廷玉叹道:“我猿臂一系,后起之秀如万年、永清、刘麒、刘麟,却先我等而去,真痛杀人也!”栾廷芳再忍耐不住,抽出腰刀,狠狠地砍到桌上,道:“早晚砍下那赛大虫的脑袋,来祭我刘麒侄儿。”刘广却道:“栾将军此言差矣。害我麒儿的,不是什么赛大虫,乃是李懹、勥、劲、戣、戡一干泼贼。害我麟儿的,是袁朗和那个黑旋风。至于祝万年将军,却是由梁山一干流寇所害。”希真道:“襟丈所言极是,免得再教他人说我猿臂军任人唯亲。”刘广道:“来日我愿为先锋,为两个孩儿报仇。”希真道:“只是史先生和卿儿被擒,却十分棘手。”原来官军在长坂桥搜寻丽卿下落,虽然未知他生死,却在周围山林中,找到板斧一双,斧上犹有血迹。是故希真、刘广等人认定丽卿遭擒,而刘麟被杀一事,李逵也必然脱不开干系。
四人正在商议间,忽有军兵来报,说营外来了一位壮士,有要紧事求见希真。希真便教放入。那人进帐,希真等人见他一表人才,便起了三分敬佩,问道:“不知壮士姓甚名谁,又有何事教我?”那人道:“我姓萧,双名嘉穗。乃是汉萧何之后,南梁皇族嫡系子孙。”希真等人听了,愈加敬重。萧嘉穗续道:“那年王庆作乱,来犯荆南城池。当事的不肯用我谋略,以致城池失陷。如今楚贼盘据荆南已近两年,伪太守梁永又十分暴虐,百姓哪里甘心从贼,不过是阳奉阴违罢了。我有心图此贼久矣,只恨单丝不成线。”希真道:“如此说来,萧英雄有取荆南之法了?”萧嘉穗笑道:“将军还曾记得南旺营之杨腾蛟,兖州城之真大义否?”希真恍然大悟。嘉穗又道:“只是如今又来了个宋公明。这人比之王庆、梁永,最懂收买人心。如若教他在荆南耽搁的长久了,我这里应外合的计策,便会大打折扣。幸好此人此时在城外下寨,不在荆南城中。将军宜早做打算了。”
希真称是,却道:“只是小女丽卿与史谷恭军师俱被贼人掳去,倘若宋江、梁永以此要挟,却甚是头痛。”萧嘉穗道:“是哪个说令爱被贼人擒了?”希真大惊,道:“原来小女不在楚贼手中?”萧嘉穗便将李逵与丽卿至今下落不明一事说出。希真心思略宁,道:“虽然如此,小女与那魔头一道落了单,仍然大为可忧。”栾廷玉忽道:“天幸李逵双斧落入我们手中。可派人去对那宋江说,李逵已被我们擒住。如此便可暂时保全史军师的性命了。”希真道:“只是李逵实不在我等手中,贼人早晚必能得悉真相,那时反对史军师不利了。”萧嘉穗笑道:“将军可知我眼下在荆南,是何身分?”希真等人问时,嘉穗道:“在下不得已,做了他大楚的伪官。只是官阶苦不甚高,乃区区一狱卒耳!明日正轮到在下当值,监下的犯人,却正是那神机史先生。我便趁此这两日城中混乱,将他救出便是。”众人皆喜。希真道:“天助我也!”便写了一封书信,交给两名精细的手下,又教他们带上李逵的一对板斧。希真道:“你等速速赶路,趁天亮之前,将板斧连同书信置于宋江大营之前。他明日一早便知分晓了。”二人诺诺而去。
于是众人又花了半个时辰,将夺取荆南的计略谋划稳当。萧嘉穗便起身告辞,临行前对众人道:“众位将军却为何不怀疑在下?若我实是楚军遣来的奸细,来日一战,官军岂非有全军覆没之险?”希真道:“萧英雄气宇不凡,怎能是贼寇中人物?”萧嘉穗道:“将军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此等气度的确令人折服。只是值此生死存亡之际,一切波谲云诡,安知贼寇之中,便没有貌堂堂、举止大方之人?”言讫长揖而去。
栾廷芳道:“主帅当真相信此人?”希真问道:“诸位看他如何?”栾廷芳道:“若他果真是楚军细作,先在荆南城外设下伏兵。及至我军被他赚至荆南城下时,前有坚城,后有追兵,便当真进退两难了。”刘广道:“机不可失。如今我军将领日益凋零,与楚军斗力难有胜算;史军师又不在军中,斗智也无十成把握。今次若不依了那萧嘉穗的计策,真不知何日才能取下荆南?”希真见栾廷玉不发一语,便问道:“栾将军意下如何?”栾廷玉道:“既然这般踌伫,不如索性半信半疑。”希真道:“如何半信半疑?”栾廷玉道:“来日便依时才之计,由主帅和刘将军拖住纪山军和宋江,我和廷芳则两面抄出,去袭荆南城池。却分成前后两路,若前一路当真中计,陷在荆南城北,后一路也可及时解救。”希真点头,便依栾廷玉之议,调兵遣将,以待来日决战。
次日,官军再度拔寨南下,未时已抵达荆南北二十里处,探马急报,说李懹、宋江率三万大军,在南面列阵以待。栾廷芳道:“不如休息一日,明日再战?”希真道:“兵贵神速,此时急袭荆南,多一日便有一日的风险。”便教栾氏兄弟引两万五千官军,分左右两路抄出,直取荆南。自己则与刘广引两万五千官军,前去与李懹、宋江决战。栾氏兄弟临行之前,廷芳对廷玉道:“今次急袭,是哥哥在前,还是小弟在前?”栾廷玉叹道:“万年、永清,刘麒、刘麟,皆是做弟弟的先遭不测。今日之事,吉凶未卜,还是做哥哥的在前,也好替你挡灾。”栾廷芳道:“哪有这般凑巧之事?还是小弟在前罢。”廷玉不肯,执意要分兵先走。廷芳拗不过,只得应允,率军由西路缓行。廷玉则亲率一万两千五百官军,由东面绕路,向荆南北门进发。
却说希真、刘广率余下官军,向南挺进五里有余,便抵楚军大营。原来梁永、李懹、宋江等人商议,留下纪山将马勥、马劲,梁山将燕顺、欧鹏,两万五千楚军,助梁永坚守荆南城池。余下兵将则在城北十五里,往来要路之处,扎下大营,好与官军一战。是以希真、宋江相遇于此。他二人自政和五年起,七年间,彼此大小战阵不下百次,今日一见,难免另有一番滋味。
宋江果然不提史谷恭一事,只道:“陈道子!今日你气势汹汹,可是前来寻仇的?”希真尚未搭话,刘广早提刀出马,指宋江骂道:“瞎眼贼少说废话,还不速速遣人前来领死!”楚军阵中,梁山马军将领只得黄信一人,宋江便命黄信出马,与刘广厮杀。黄信挥动丧门剑,出马与刘广斗在一处。二人战不十合,黄信终是右腕有伤,气力不佳,他料敌刘广不过,卖一个破绽,拨马望本阵便走。刘广并不追赶,只在两阵之中耀武扬威。宋江只得对众楚将道:“非是我梁山不肯出力,只是手足凋零,已无善战之材。是以还望诸位出手相助。”谢宇道:“头领说哪里话来,如何你我本是一家,我等岂有推辞之理。”便舞动大槊,骤马冲出。两边战鼓齐鸣,喊声大震。那刘广武艺,在官军之中却算不上精湛。两人刀槊相交,连战四十回合之后,刘广已然刀法凌乱,败象已呈。希真便命人鸣金,叫他回阵。谁知刘广连丧二子,今日早起了必死之心,遂不顾希真催促,死战不退。
希真正没奈何时,那边阵上,鲍旭对宋江道:“昔日在曹州,韦扬隐大战双枪将。小弟亲眼所见,便是那金成英偷袭得手,害了董平哥哥。今日哥哥莫怪小弟不讲江湖规矩了。”身后袁朗听了这话,道:“鲍旭兄弟步行偷袭,毕竟容易被他发觉,不如由我前去送他一程。”说罢,舞动双挝,提马冲出本阵。那刘广正奋力与谢宇死战,相形见绌之下,怎能抵挡得袁朗这般能厮杀的?便被袁朗抢入战团,只一挝,正中刘广腰肋。刘广倒撞下马来,呜呼哀哉!楚军一片欢呼雀跃,都跟着谢宇、袁朗两个,向官军大阵杀去。
[color=red]本篇死亡人物:刘麒、刘广[/color]
2008-6-15 14:36
冬日妖瞳
:sleep:老萧最近忙
其实偶也不想转。。尽是些看书不回帖的人。。
下不为例
2008-6-15 16:32
孔雀王
大家都转到江东去看第一手了,轩辕再怎么样更新也没江东快,看的人也就少了。。。
2008-6-15 16:43
冬日妖瞳
回复 #1071 孔雀王 的帖子
:mellow:那正是偶希望的
嗯嗯 去江东没钱看书。。可以找偶借:P
2008-6-16 00:03
水镜门生
妖瞳到处建立大耳窟分部:titter:
2008-6-16 07:11
谈笑话吴钩
到江东看没什么不好啊:titter:钩子支持下妖瞳:victory:
2008-6-16 10:35
ciqyangs
[quote]原帖由 [i]孔雀王[/i] 于 2008-6-15 16:32 发表
大家都转到江东去看第一手了,轩辕再怎么样更新也没江东快,看的人也就少了。。。 [/quote]
不明白什么叫“再怎么样更新”,:qoo+比江东晚至少一个星期,很值得夸耀吗?
2008-6-16 10:39
万恶的箱子
手段够辣,比抓来凌迟还狠:titter:
2008-6-17 11:43
鲁长老
[quote]原帖由 [i]冬日妖瞳[/i] 于 2008-6-15 14:36 发表
:sleep:老萧最近忙
其实偶也不想转。。尽是些看书不回帖的人。。
下不为例 [/quote]
注册一个来回帖,期待
2008-6-25 21:58
ironsov
就算转帖的都死光了,我也不去江东!
2008-6-26 10:15
gewa2
江东那边教头许久不更新了
2008-6-26 12:26
冬日妖瞳
回复 #1078 ironsov 的帖子
:mellow:某好有志气
你应该说教头只要不在轩辕首发 你就不看才叫有志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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