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7-5-16 14:21
大风车
是张献忠还是清军杀光了四川人?
是张献忠还是清军杀光了四川人?
是张献忠的有以下说法:
1634年2月,张献忠和他的军队第一次犯蜀,据<<蜀龟鉴>>记载,此次犯蜀,出入四川三月,围成都二十日不下。陷州县三十六所。所过之处,腥风血雨,伏尸千里,天地为昏。“有逼父淫女而杀者,有缚夫淫妻而杀者,有预少孕妇男女剖验以为戏者,有掷孺子于油锅观其跳跃啼号为乐者,有刳生人腹实以米豆牵群马而饲之者。获逃者必人人加刃而后磔之”。到1641年3月大学士杨嗣昌死时,四川已经基本上没有了能抵御张献忠的中坚力量。1642年夏天,“达州城壕水尽变为血,城中井鸣;又剑州民家,有滴血污其门,城中数万户皆同”。到了1643年,大足县又惊现“李结实如刀豆,川南李生黄瓜。占云:‘李生黄瓜,民皆无家,仳离之兆也。’”的奇怪现象。梓潼县龙江寺一个和尚晨起打水,见鳞浮出水中,愈时乃隐。 所有异象的出现,都为即将到来的“献忠屠蜀”事件平添了几分神秘和不可摆脱的悲剧气氛。
1644年正月,张献忠第二次攻打四川,6月26日即攻破重庆,杀瑞王朱常浩及王官,城破时尚存军士三万七千多人,尽皆被张献忠部从砍断手臂,或杀或戮。8月初9攻打成都,《蜀碧》中称:“贼自重庆趋成都,一路州县望风瓦解,烽火数百里不绝,成都大震”。成都破,成都王、蜀献王、太平王及妃投井而死,宫人、王官死者不可计数。
11月16日在成都王府称帝后,张献忠即向下属部署详尽的“屠蜀”计划。对四川各府县人民,编牌按名,分列轮杀,凡家口三十余万。张献忠还觉得杀人不够,乃发明“草杀”,即挨家挨户杀人,“由成都、自城北威凤山,至南门桐子园,绵 七十余里,尸积若丘山。其妇女不胜杀,则牵钮投于流水,流水乃为之涸”。顺治三年正月清军围蜀,张献忠认为“必须杀尽蜀人,烧光房子,鸡犬不留,以免资敌”。于是命令平东将军孙可望、抚南将军刘文秀、安西将军李镇国、征北将军艾能奇分路草杀,五月间回成都向张报告杀人成果,史载:“平东一路,杀男子五千五百八十余万,女八千八百万;抚南一路,杀男子九千五百六十余万,女九千二百余万;安西一路,杀男子九千九百余万,女八千八百万;征北一路,杀男子七千六百余万,女八千八百九十六余万。”(此处“万”疑为“口”解——笔者。)而由张献忠亲自统领的御府老营杀人更是难计其数。很多蜀民在惨遭屠杀后被“剐之割之,制成腌肉,以充军粮”!此外,又有张部从振武、南厂,七里等二十一营分屠川南、川北,“蜀民于此,真无孑遗矣”。杀完蜀民以后,张献忠又开始“检杀新兵”,“年十五岁以上者皆杀之”。攻川南诸县失败后,张认为妇女在军中不利于士兵战场杀敌,于是大杀随军女眷。又“恶其党太多”,乃大肆屠杀湖北军士,之后又杀嫡系部队陕西子弟军,“各路会计所杀卫军七十五万有奇,兵二十三万六千有奇”。同时杀其亲自任命的众多都督、总兵、文官,并其家口部落,尽斩于河。很多部从将领因搜刮无功,或不愿杀人,被张下令剥皮示众。为了鼓励杀人,张献忠乃以杀人多少论功,“得男子手足二百双者授把总,女倍之,官以此进阶。可望等或日杀四五县不等,童稚手足不计。有一卒日杀数百人,立擢至都督”。一时间,“贼每屠一方,标记所杀人数,贮竹围中,人头几大堆,人手足几大堆,人耳鼻几大堆,所过处皆有标记”。士兵们“争以多杀为功,首级重不可举,男子割势,妇人各取阴肉,或割乳头,验功之所,(尸)积为丘阜。”
当时但有妇女不与张贼合作者,即遭残杀。《蜀碧》中记载一歌伎因不愿侍奉张,即被杀掉喂狗。
张献忠堪称中国历史上杀人的魔头祖宗。除了前面提到的这些外,他还大肆屠杀了川中大批乡绅、士人和武生。他的大西政权在四川各州邑安置官员,用军令催逼周围士子乡绅到城镇,由东门入,西门出,尽杀灭。攻陷成都仅二月,杀进士、举人、贡生一万七千人于东门外。1644年十二月他伪称开科取士,严逼各州县士子前来考试,不来者杀头,并连坐左右邻居十家。他在成都贡院前设长绳离地四尺(约1.3米),让考试的人依次过绳,凡身高于绳者,全部赶到西门外青羊宫杀之。前后万余人,死者留下笔砚堆如山,张献忠前往观看,抚掌大笑开怀。(事见《蜀碧》)此外,他还他还发明种种令人闻之丧胆的杀人方法——“草杀”:即见人就杀,挨家挨户的杀;“天杀”:即在大殿上放狗嗅自己的文官,被嗅到者即被杀掉;“匏奴”:即割手足,仅斫妇人足便“叠叠成峰,积为两堆”,“灌以油,燃之,其臭达天,献以为乐”;“边地”,即分夹脊;“雪鳅”,即将稚童掷于空中,然后以枪挑死;最狠毒的要算“贯戏”和活剥人皮。“贯戏”是专门用来杀儿童的,史称“取小儿每数百为一群,围以火城,贯以矛戟,视其奔走呼号为乐。”活剥人皮者,“从头至尾,一缕裂之,张于前,如鸟展翅”。《鹿樵纪闻》中载,“官吏被擒者,目为脏胚,叱剥皮,顷刻而尽,全皮俱下,稍与肉黏附,便谓剥不如法,即缚剥之人,令善剥者剥之,其暴虐如此。”
顺治三年(公元1646年)十二月,张献忠被清军困于西充凤凰山,遂得诛杀。“尸之辕门,士女往斫之,骨肉糜烂尽。”其葬身处,丛草如棘,行人触之,即患疾暴死,“黑虎守坟,嗜人,人皆远去”,可见张献忠在四川的几年间给人民带来了多大的伤害。
张献忠究竟为什么要杀人,古今史家都从各种角度进行了解释和剖析,但不论如何,张献忠对四川犯下的滔天罪行都是不可原谅的。据《明会要》卷五十记载:明万历六年四川有“户二十六万二千六百九十四,口三百一十万二千七十三”,到清康熙二十四年就陡减至“一万八千零九十丁”。民国《温江县志》卷一记载:温江县在张献忠死去十三年后仅存三十二户。成都景象更是凄惨,“到顺治十六年(1659年)即献贼灭亡的十四年后,成都全城居民才数十户(零散人口不计),闾巷不存,旧街难认。到处丛莽,兔走雉飞。有人在南门城墙上,一天之内看见锦江对岸先后有虎十三只相继走过”,“成都所有民房,尽被贼兵拆作柴薪烧了,不留一柱一椽”。二十余年间,“巴蜀天府之国,变为百里人烟俱灭,莽林丛生、狼奔豕突之地。战乱使百姓弃田舍逃亡,在战祸最烈的十来年间,稼穑不生颗粒无收,造成人相食。因此川人死于饥馑、瘟疫又倍于刀兵。” 张献忠及其农民起义军给四川全省和周边地区造成的破坏,由此可见一斑。
时过360多年,川人仍不愿意提及张献忠这个恶魔一般的名字,蜀中至今流传着”湖广填四川“的说法——张献忠将四川人都杀尽了,现在的四川人不过是近百年来从湖广等地迁过来的。2004年在纪念张献忠屠蜀360周年之际,成都市内还发现了张献忠杀人时留下的“万人坑”。
以上为从各野史中摘录得来。
是清军杀的有以下说法:
张献忠1647年死,13年后清朝才平定四川.那么这13年里被张杀绝了的四川是谁在抵抗清军?
张献忠杀入成都建立大西政权已经七轮甲申了,围绕他剿四川的话题还是议而未决。观点两派:滥杀无辜说和镇压地主阶级说,都是古今官方论调。民间还有多种说法,张献忠杀四川的原因、端阳节插菖蒲陈艾的来历、“南山舞剑,北山人头落地”的超级屠技……不一而足,蔚为大观。
四川是个移民大省,初来文化多元,久后混同,融入巴蜀文化。秦汉到明清,蜀中人口五次大换血,土著居民不绝如缕。清初以前,四川人口顶峰是南宋,有1000万。元初残存60万。最近的两次,发生在元末明初和清初,至今民间盛传的张献忠故事,应该是糅合了这两次移民的血泪史的演义故事,不能简单化地一概肯定、否定。1621-1685年明末清初四川大乱,张献忠进出的岁月是1639-1646年,蜀人由战前400万降至战后50万,而不是正史、野史异口同声说的他草杀七亿人。
《明史·地理志》1578年四川3102073人,而《流寇传》却说扫荡陕西、湖广、江西的张献忠嗜血,入川杀应考士子、坑成都民、杀各卫籍军98万,又遣四将军分屠各州县,草杀男女六万万有奇,川中民尽。同一部正史,自相矛盾。被草杀的数字,竟是全川人口的225倍、全球人口的3倍!要知道,张献忠在梓潼县七曲山大庙指认文昌帝君张亚子为远祖,潼川府百姓多得保全。况且那阵遵义尚属四川,不在大西掌控中嘛,岂曰无人?
郫县孙澍,1855年举人,刺取新繁费密《荒书》、丹棱彭磬泉《蜀碧》拼成《蜀破镜》卷第三下:“十月既望,献逆命四养子之兵分分路草杀,讫十二月岁除回成都,上功疏……献忠自领者名为御府老营,其数自记之,人不得而知也。”他分男女罗列1645年12月3日到次年2月15日四路共杀七亿人;老营杀人秘而不宣,要之,总不会比他任何一个养子差,那么就算二亿人吧。如此,他们75天要杀九亿川人,每天该杀1200万人,需要多少刽子手呀?须知,他已经杀死百万军人了,手下还有多少人马?
我们来做个典型调查。17世纪中叶,张献忠李自成余部、地方武装、土匪、清军、南明军拉锯作战,四川周边地带人口损失较小,腹心地带漏网百姓四散逃离,乱后回乡,重建家园。沱江中游地处成渝要冲,方山浅丘,兵来难以藏匿,死亡惨重。我写《资阳人口发展史》四万字,中国人口学会副会长、四川大学历史系教授李世平作序指导。通过分析,大体得到一组全县人口数据:1621年41000人,1646年25000人,1667年19000人,1685年3000人,1728年14000人。也就是说,张献忠死时,资阳人口比起明朝最高峰,还占61%。四川人口差点绝种,那是平定吴三桂叛乱时清军造的孽。想想吧,康熙、雍正、乾隆三朝文字狱何等惨烈,文人一句“清风不识字,何必乱翻书”可以诛灭九族,朝廷借口编纂四库全书,汉唐典籍尚且逃不脱鲁莽灭裂的篡改挖补,彻底毁版,何况清初满洲屠蜀,在二百六十多年的统治中,哪个文人敢写清军灭蜀?白居易是个有民本思想的作家,尚且把明皇重色污蔑为汉皇重色,指着隔代死尸来骂,也不敢斥责本朝已故皇帝。联想到21世纪言论自由的今天,公开刊物上,谁都可以归咎早已去世和失势的领袖,谁敢对新故的什么理论、残喘的几个代表这堆破铜烂铁道半个不字?一律要说紧密团结在谁周围、保持高度一致、高举什么理论伟大旗帜、尤其是什么重要思想,你不肯那样写,只要你出版,编辑必须给你删除刺眼字样,添补什么理论、几个代表替作者买保险套、戴安全帽。久之,手稿朽烂消灭,谁知道哪句话、哪段话是他人强加?
同样是清人资料,各县家族谱牒的记载就很真实,写谱人还在执笔,被他录入的族人还在呼吸,他总不可能说自己的祖先、自己的家族被张献忠杀得不留半根人毛,自己这个宗族早就彻底灭绝了吧?我祖先是1368年入川的,到我二十四代,我二十年自费收集家谱116种,祖先明初就在四川的33种,占今天血脉支系的28.4%。如果说张献忠把四川人杀完了,那么我们这33支明初入川的人,难道是天外闪客?今天还在续修家谱,且系明初在川者后代的,一定至少有一线血脉躲过了张献忠、躲过了康熙灭周大屠杀,这是常识,无须论证。资阳县1745年新旧承粮花户3193户,1764年4112户,1782年19917户,直线飙升。据粗略估计,乾隆初年全县宗支有千种,我收百谱,不过十分之一,何况巴蜀之广!逐一摊开全川清末、民、共还有活口的明初入川者的后裔之家谱,分年统计崇祯、顺治、康熙、雍正年间死亡人口花名册,可知多半死在1674-1685年间。我自幼听说:“张献忠剿四川,南山舞剑,北山人头落地。”又说,某年端阳,农民军来时,前锋告知一个善人,叫他门前插挂菖蒲、陈艾,兵来不杀。这个善人照做,并且漏风,使邻居都挂上菖蒲、陈艾,全村豁免,相沿成俗。1980年在内江读书,老百姓说张献忠随父亲来作小贩,驴粪污染了街道,被罚清扫;他在野外拉屎,顺手抓了一把草来擦拭屁股,谁知火辣辣刺痛奇痒,原来误扯了火麻,他想:“四川草都这么毒,将来发迹,必灭川人!”1991年版《内江风情》有《义军血染冬瓜岩》,讲述张献忠部攻打内江高桥的故事,尽情讴歌。各地县志、家谱,或多或少涉及这些问题,似是而非,莫衷一是。我们的态度是冷静客观,既不要见农民起义就肉麻地歌颂,也不要见草鞋造反就污蔑。
1621年10月,永宁土司奢崇明叛乱,与官军激战资阳东乡小院寺九泉山。石柱土司秦良玉及其子马祥龄率兵六千鼓行而西,北上恢复内江、安岳、乐至等县,奢崇明部败退。战后,城北进士冯修吉救济乡里数百家。1639年12月,张献忠部攻克资阳。1640年7月,安岳红雨。12月,张部屯驻安岳周里场,得知官军到来,宵遁。明总兵猛如虎选骑兵追歼张部。杨嗣昌幕下评事万元吉与张应元扎营安岳城下,堵截张部归路。张部由水道下简、资,所至空城而遁。
1644年2月,资阳县东堪嘉坝詹天裕、县南丰裕场刘应登、罗九泰、王二溪王登俊率地方武装保卫桑梓,与犯军交战。7月,张献忠都督马元利、轶其名率兵三万由简州南下,所经州县,只剩空城。简州知州奔成都告急。9月初,张部再破资阳,知县贺应选不屈,他家十七口被杀。城将破,人已逃,八卦井少年王永志见母亲病危,两个哥哥先跑了,他不忍,留下送终,夜里用绳子放下门板葬母,也钻雅安深山。资阳诸生刘宏芳被捕,手持扇子一路唱歌,走到什邡县西门,从容投石桥潭死。9月16日,张献忠建大西国,称帝,改元大顺。10月,严令征蜀士考试,诱杀文人和家属数万人。又开特科,死17000余人,蜀中文运断绝。来年,夹江王县令进贡盐渍新鲜荔枝,他大怒,命令近侍王珂去诛杀。经人劝解,他下诏旨:“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王珂你回来,饶了夹江那个龟知县。”1745年《蜀碧》成书时,此诏尚存资阳。大西刘进忠破安岳,窦可进死。窦是1640年进士,任云南兵备副使,告老回归,城陷被执,怒骂不屈,给剥皮寸碎。可进同榜进士王起峨,字如苏,兴兵万人拒战,败死。乐至杨文泰在荆州买回的妾荆娘,寡居守节,城陷被捉,她大骂不受辱,立时见杀。
此间文运衰歇,名人不多。1663年安岳张象书中举,与弟进士张象冲、张象华都以诗知名,时称三张。乐至邹简臣字开乐,1642年四川解元,张献忠据蜀,他携母至顺庆(今南充市),偕赵司铉等倡召复明军十万,恢复顺庆等十余城,授邛州知州,加授成都府同知,升按察副使,分巡下川南道,代管山东道,改通政司右通政,赞理蜀王军务,与清兵相持于简州。清灭南明,他逃云南禄丰。1659年住洪雅县花溪讲学,学者称易斋先生。1666年四川总督李国英召见厚待,他坚请还山,死在花溪草庐,有《壬辰纪略》。
沱江东岸支流环溪,亦名杨花河、阳化河,别称花溪,两岸躲兵洞最多,资阳响水滩兵洞离地四米,距山顶三米,深无比,洞口刻天下太平四字,落款大顺二年夏,系大西年号,即1645年。这年4月,南明总兵贾连登激战大西,夺取资阳。战后,天台山贡生张景荣存活乡邻数百户。1646年清军杀入,编户齐民。1647年,张献忠余部联合南明抗清,复据资阳,继而互相攻占,资阳赵应贵到简州号召人们奉行南明永历正朔,立五营中军旗鼓,大张声势,不久回县。1648年,四川兵匪各据一方,互相残害,盗贼横行,虎豹遍地,三五成群,不分昼夜,飞腾上屋,浮水进船。更有恶狗百十为伙,撕人如虎,夜晚遭遇,一狗叫起,群狗都拢,扑咬行人。不是多人结伴,不敢逃荒。最可怕的是瘟疫,战争漏网的人,脚胫生疮叫马蹄瘟,传染不治,死人很多。农事荒废,杀人当饭,饥饿的平民,孤身躲藏,剐树皮,挑野菜,刨蕨根,苟延残喘。安岳王九韶,大西故将,投诚满清,四川巡抚李国英免罪放回,他却勾结林时泰、樊良栋、飞天天、杨三庥、张窝耳,剽掠地方。巡抚多次招集,他不从。林时泰杀了他,捉飞天天押解保宁府(今阆中市),受赏,派遣回乡。而林时泰依然蹈袭王九韶的覆辙,百姓告发,他却逮捕告密人,侵劫蓬溪、射洪、安岳、遂宁。总兵卢光祖、马化龙进剿安岳,俘斩过半,林时泰、樊良栋离境。射洪、安岳虽平,而明末将吏、大西旧部和乡兵不少。后来,打着摇黄农民军旗号的股匪攻入,各军拉锯战守,混战到1658年。1661年,满清单显扬任资阳知县,他说城中居民仅40家。1664年秋,王黄陈刘等举族数百人回乡。1667年,县有3951户。1673年8月,资阳有个大鸟,高七八尺,身披五彩,众鸟随飞,声响数里。有人说凤凰,有人说鹗鸟。1674年四川叛清,归附吴三桂,资阳纳入周国版图,农耕学读,并无大乱。1676年,蜀中经常暴风雨,古树尽拔。清周势力互为消长,资阳西街那时叫伍家街,武成巷本名伍家巷,三藩之乱,伍家迁居清水河蓼叶沟保全族脉。云居山圆觉寺,受吴三桂詹将军捐助,匾额有洪化字样,乃周国年号。1679年,满清授河南上蔡进士张沐任资县(今资中县)知县,正值吴周盘踞泸州,军事文书飞递。资县城中居民不满200人,他进山招抚流民,以应军需。尽管资县不足4000人,县官如村长,经学家、方志家张沐却在军政余暇教学,复兴文教,4年后退休回开封讲学,1712年83岁逝世。
再看中心城市成都,1646年大西败走烧杀掳掠,长期荒凉。张献忠被杀,清政府设四川巡抚,寄治阆中,也要归因于张献忠攀祖爱民的举动,使绵州、阆州人烟辐辏,巡抚衙门得以立足。1652-1655年,大西遗将孙可望占领成都。1657年,清廷遥设四川总督,1659年川抚治成都,1662年川督驻重庆,1670年川湖总督驻重庆。1674年,清军攻周,见人就杀、见草过刀,1685年四川官府掌握的纳税人只有9万丁口了,而总人口则有大约50万,占明朝高峰值的12.5%。1712年,四川巡抚年羹尧上奏:四川钱粮原额161万多两,现在只征得十分之一。御史段曦说:本朝平定川乱,多次清查税户,增报只占明朝原额一成,近日抚臣猛催,增至26000多两。康熙时候,成都人稀谷贱,旗兵利得银;雍正以后,人多谷贵,他们又愿意得谷,逼民收银,购谷养兵。
清代能文的人,众口一词地把蜀中破败的责任一股脑儿推给大西,民间也应声附和张献忠“南山舞剑,北山人头落地”的神话。1925年,资阳秀才胡仁宇《书七杀碑后》,立论新,见识高,不再盲从主流说法,反映出进步史观。鲁迅说他杀敌人、杀百姓、杀士兵是给李自成看的,不留人民财富给对方。1944年,郭沫若发表《甲申三百年祭》,反对腐化;毛主席读了,借以整顿党风,号召戒骄。1980年,四川大学胡昭曦《张献忠屠蜀考辨》为他叫屈。1989年,我写《资阳人口发展史》:“通过对明末《成都府志》和清初《简州志》《资县志》与《明史》有关内容的综合研究……可知清军和南明军队才是蜀民调残的主犯,张献忠杀人倒在其次。”2002年,巴蜀书社汇集八篇满清野史出版《张献忠剿四川实录》,点校错漏两千多处,《编后记》说:“张献忠攻城掠地,失而复得……其惨烈空前绝后,骇人听闻。”2003年版《中川资阳》:“明末清初,中川人口下降,第一凶手是清军。”蒙古满洲的民族仇杀政策,使得宋末、清初四川人口到达极低谷,这是无法掩饰的。明清湖广等省移民在川家族谱牒,名单在册,生卒年代有征,历历可考,这是最广大、最重要、最可信、最浩繁的脚注,应该细心查看,再下结论不迟!
清兵入关后,为镇/压人民的反抗活动,继续进行血腥的大/屠/杀。先是到处剿杀农民起义军。李自成撤出北京后,经山西退入关中。顺治二年(1645),清兵分两路经河南、山西追杀到关中,又跟踪追杀到湖北。次年,又入川剿杀张献忠起义军。在追剿农民起义军的过程中,所过之处,多变残破。在山西太原地区曾进行过大规模战争,此时山西各地反清义军又起,清兵则到处剿杀,七八年间"百姓杀戮过半"。山东地区也发展起多股较大的反清武装,西部地区受损特别严重,"村落寥寥,途次杳茫"。"所遗零星残黎,损股折肱",或"一户之中止有一二人"。四川地区经清军反复剿杀,"孓遗者百无一二",几乎成了无人区。
在清初这场大战乱中,人口受损最惨重的是四川地区。《清史稿·食货志》说:"四川经张献忠之乱,孑遗者百无一二"。或说:"张献忠杀戮川民无孑遗"。又《明史·张献忠传》说:崇祯十七年(1644)张献忠入四川,"杀各卫籍军九十八万,又遗四将军分屠各县"。
似乎四川残破罪责全在张献忠身上,这应当说是一件最大的历史冤案。为了弄清四川人口耗损几尽的真正原因,这里稍作具体分析。
明朝实行卫所管军。卫籍军是封建统治者对人民实行专政的工具,是为维护封建国家的统一,镇/压人民的反抗斗争而建立起来的军队。张献忠为了建立农民政权,派军分赴各地,铲除明朝地方官府,镇/压地主豪绅的武装反抗。至于杀戮过多,可能包括卫籍军的家属和地主豪绅的家属,这也在所难免。然而说"张献忠杀戮川民无孑遗",则纯属捏造。张献忠既要在四川建立农民政权,就不可能产生把人民全部杀光的指导思想,即是封建统治阶级也懂得,无民则赋税无所出。而且张献忠有几十万军队(其中包括大量川民),怎么能想像得出,没有人管饭,他们可以在四川维持两年之久(1644年11月-1646年11月)。因为据说大屠杀是在张献忠入川之初,可见此谣之拙笨而无稽。
四川都司及行都司,共设卫17、千户所19,按足额兵员计算也只116480人。即按卫所军户计,也只能有46万人,且分散于各地,岂能尽杀。明朝末年四川人口仍当有600多万,即使"杀卫籍军九十八万"全属事实,加上除掉一些地主豪绅,至多100万左右,还有人口500多万。顺治三年(1646)十二月,清军剿杀了张献忠的大西政权,其部将李定国等撤至贵州、云南,联明抗清,但四川境内仍有农民军和人民的抗清活动。种种情况说明,四川地区人口的巨大耗损,主要是清军的反复剿杀造成的,只是这段真实的历史被满清封建统治者掩盖了。
有网友还以外国传教士留下关于张献忠杀人的记录为例进行反论。对此我还是有疑惑:既然张献忠杀人不眨眼,为何还让老外活了下来,且还让他留下了详细的杀人记录?我一直没有否认张献忠杀过人而是认为自暴自弃後是可能杀了人。问题是:究竟是谁使四川人口急剧下降到了“千里无人烟”的地步?另外,打败仗後,军队变得不成军队,官兵们争先恐後逃命的现象肯定会有发生,在这样的情况下,为了严肃军纪处决一些溃败的官兵不是没有可能。而处决时正好被外国传教士目睹而记录下来也不是没有可能。但是,即使是有外国传教士留下了记录,那麽这是否也只是他个人、在特定时间、特定地点的所见?一两个人就能看到整个四川杀人的情况?能把整座城市的被杀的官兵、百姓人数都整理出来吗?现代的法庭也是不会凭一两个“见证人”的记录,就断定有过“大屠杀”的。
还有,在张献忠“大屠杀”之前,四川的总人口为多少?应该不下数百万吧?觉得大势已去的张献忠部队,应该说如丧家之犬,可以想象其组织力和战斗力应该是非常低下。而且部队人数究竟有多少也是一个问题。而若不是士气正旺、且又保持着有效的组织能力和拥有战斗能力的部队,如何能把分散居住在辽阔的四川大地的众多百姓杀得没剩下几人?屠杀这麽多分散居住的百姓,需要多长时间?
所以说,当时所谓“见证人”所写的、且在满清统治两百七十年间都还能保存下来、直到今天还能让今人看到的那些“大屠杀”的“史料”,究竟有多少的可信程度,实在令人怀疑。况且不少文人历来就有对“流寇”极端鄙视的“正统观念”,有对自己所痛恨的事物、人物极力抹黑和丑化的不良传统!
此外,清廷所编的史料说张献忠屠杀了六万万男女,即六亿人,这一看就知道是弥天大谎。有人说那是笔误,应该是600万,即使是如此,如上所述,仍然是一个让人怀疑是否渗入了大量水分的数字。在官方的史实记录里都如此夸张,那麽清廷极力丑化张献忠的行为不难想象。而且,清廷早已稳定了全国,张献忠本人及其残部也早被消灭,即使照实记录、甚至稍有夸张,也不至于影响到清廷政权的稳固。那麽为什麽还要这样做呢?答案只有一个:那就是使得四川“千里无人烟”的真正凶手就是清廷自己。因为这大屠杀的规模太大、死者太多,以至于不得不从湖广一带大批移民到四川,所以无法掩盖,所以就必须把责任推给早已死去了的人,以免其统治下的国人知道真相而影响其政权安定。
这也是《嘉定三屠》、《扬州十日记》两百多年都被作为禁书严厉禁止的原因。幸好这些记载了明末清初那段血泪斑斑的历史的资料传到了日本并得以保存下来,所以清末的留日学生才能在日本的图书馆里找到了这些书因此而知道了真相。这些留日学生便把它们抄写下来大量出版,并偷偷运回国内,散发给民众和清军中的汉人官兵。
这也说明了能在满清两百七十年间相安无事,能保存到今天的关于张献忠大屠杀的“史实”的可信程度的确让人怀疑。
史料上记载了清兵暴行,很多提到了嘉定十日,扬州屠城,对于四川记载的却很少。可是事实上,如果真的如上说的,四川整个县整个县的人被杀,那被杀人的数量肯定超过了在扬嘉死亡的人数,为什么没有怎么写到?为什么至今民间流传的仍是张献忠屠四川呢?
[[i] 本帖最后由 大风车 于 2007-5-16 14:27 编辑 [/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