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7-5-4 20:58
右文
还有个版本:“齐吴均为文,多慷慨军旅之思。梁武帝被围台城,朝廷问均外御之策,均惧不知所答,启云‘愚意以速降为上’。”不过显然出于杜撰:lol:
2007-5-5 08:25
whws
“带汁诸葛亮”,狂笑:titter:
2007-5-5 08:27
whws
[quote]原帖由 [i]右文[/i] 于 2007-5-4 20:58 发表
还有个版本:“齐吴均为文,多慷慨军旅之思。梁武帝被围台城,朝廷问均外御之策,均惧不知所答,启云‘愚意以速降为上’。”不过显然出于杜撰:lol: [/quote]
嗯,类似的故事也见过一个,托于无名氏。情节倒是类似的。
2007-5-5 09:20
whws
诠释与过度诠释
还是在读文库。一篇《用“幽游小说之林”读“达芬奇密码”》。这是其中一节的小标题。
因为前段时间与stop牧师就《海的女儿》做过一翻争论。回过头来也开始对自己的读书方式做过一些反思。再读这一节的时候,就格外有感触。本想把这一节全文抄录上来,无奈全文篇幅太长。于是决定自己略写一点感想,兼以引用,作为对自己思考的一点再现。
在这一节里,该文作者就《幽游小说之林》的作者安伯托·艾柯提出的小说写作和阅读理论,对《达芬奇密码》的作者丹·布朗提出了一些质疑。《达芬奇密码》一书本身就是建立在对一些古代文本和艺术作品的重新解读之上,构造起自己的情节基础。但是与一般小说不同的是,这部小说极力标榜自己背景的真实与可靠,以至于小说本身就成为一种对历史的严肃诠释。
对此,该文作者引述了一些艾柯的见解:
“
他认为现今‘诠释者的权利被强调得有点过火了’,而诠释并不能脱离一定得便准而‘无限衍义’。‘它不能没有一个客观得对象,或者像流水一样毫无拘束地蔓延,说一个文本潜在的没有结尾并不意味着每一诠释行为都可能得到一个令人满意的答案。’
‘文本是一个开放的宇宙,在文本中诠释者可以发现无穷无尽的相互联系……任何人假如他急于将读者的意图强加在作者也无法得知的意图之上的话,都可以成为掌握真理的超人……’
‘过分的好奇导致对一些偶然巧合的重要性估计过高,这些巧合完全可以从其他角度得到解释’
”
对于《达芬奇密码》,我无意去探讨它的写作方式和它对历史的解读是否符合一般经验。我只是觉得这段话对于一般小说阅读,有着很强烈的借鉴意义。
我想对于小说的过度诠释,最典型的例子莫过于现在的红学“争鸣”了。当一个人从红楼梦里读出了曹雪芹的家谱,或者读出了“曹氏和香芋公主合谋杀害雍正皇帝”这样的历史奇案,我们一般的读者恐怕会觉得匪夷所思。
当然这些诠释中,有些缺乏自圆其说的逻辑能力,因此可以不置一顾。然而还有一些诠释,虽然看起来无法接受,却一时理屈词穷无力反驳。于是一般的读者会恍然间对自己的阅读体验产生怀疑和困惑。
对于一部小说,特别是那些广为流传的作品,读者会对其做出一些出自个人体验的诠释。这是常见的现象。这些诠释有些是符合大众读者的一般思路的;有些则超越了多数受众的感受范畴,但依旧符合作者文本的主要逻辑。还有一些诠释超越了作者的预定逻辑,但仍然符合大众能够接受的范畴。当然还有一些诠释,不仅超越了作者的预设思路,也超越了多数读者的感受范畴,但依然是合乎逻辑和一般性概念的。
那么究竟什么样的诠释属于过度诠释呢?在艾柯的议论中,作者的写作经验被作为考察的基本标准。然而这一标准既难于掌握,也常常无法实施。
首先,并不是每个作者在写作时,都能真正掌握自己作品的全部脉络,有些作者甚至在写作过程中,就决定让小说自己去生长它的情节和人物发展。这就注定作者自己对小说也不存在一个完整全面的预先解读。这样的小说完全是开放性的,它把对情节、人物诠释的权利完全交给了读者,你不可能从作者那里去获得一个可供操作的标准,来决定你的诠释是否超越了作者所能理解的意图。
我们也无法否认,有时作品的写作处于一种潜意识的思维趋势的引导下,这种思维趋势未必为作者本人所了解,却是事实存在的。这时你也不可能从作者那里去求证你的诠释。
当然还有一种更为广泛的情况,作者已经去世,或者作者自身的背景或写作体验无从予以细致的了解。更重要的是,作品早已经经过时间的洗练,脱离了原有的时代和社会环境。小说的流传是依靠读者在阅读中的二次创作和重新解读,小说本身已经具备了独立的生命力。这就是top和stop等人所说的空框效应。在这种情况下,依赖作者的写作体验来决定读者诠释是否过度,已经完全不可行了。
那么对于一部作品,我们该如何考量某种解读或诠释是否处于合理的范畴呢?
我们仍旧回到先前的一个问题上,为什么对于有些我们无法接受的结论,我们却无力反驳呢?
我们知道,有些看起来完全不可接受的结论,其逻辑自证体系是完整和严密的,也是符合常规的逻辑经验的。唯一与众不同的是,它的先验假设是超出大众经验的。这些预设或者是基于提出者的个人体验,或者是基于其它一些非大众化的经验。这些预设是整个逻辑体系的立足点,而它们又往往被后来那些看似奇异的推断和结论所掩盖。当我们在无意中承认了这些预设,而仅仅试图从逻辑论证里发现不符合我们经验的错误,那我们无疑会感到失望和无从下手,从而被迫理屈词穷。
这是诡辩术常用的方法。但这种现象绝不仅仅出现在诡辩中。在我所看到的绝大多数争辩里,存在于逻辑推证中的异议,远远少于存在于预设前提中的异议。这也是绝大多数争辩无疾而终的原因。
事实上,当我们去诠释解读一些小说作品的时候,我们对小说的争论,往往起于预设前提的不同。
任何一部小说,除非是作者在文本中给出的完整逻辑,我们解读时,都不可避免的依据个人经验,给出一些预设的前提,依据这些前提,我们会得出一些结论。比如,我们在阅读《小红帽》这篇通话时,我们对大灰狼的形象是基于自己在现实经验里获得的,这是一种预设。我们在阅读灰姑娘时,对于后母和姐姐们的形象理解,也必然基于一些潜在的暗示性的预设。假如我们改变了这些先验的预设前提,我们对这些小说的理解,必然会大大超出常规的范畴。
事实上,stop牧师无论在解读白雪公主还是在解读海的女儿时,都是采用了与常人完全不同的预设前提,才会得出石破天惊的结论。
问题是,这些预设前提是否是可接受的。如果是可接受的,那么这些诠释和解读便是属于超出经验的但仍然是合理的范畴。如果这些预设不可接受,那么这些解读就难免有过度诠释的嫌疑了。
stop牧师解读白雪公主的文章里,首先预设了基督启示的前提,于是众多超乎日常经验的类比应运而生。在我看来,这是一种非常个人化的解读,它不可避免地建立在小众经验的基础上。这种阐释是否可以称为过度阐释呢?我不清楚。
但是stop牧师对海的女儿的某些解读,我觉得很有些过度阐释的意味了。例如对海的女儿做出属于“性经验”范畴的比拟,从而得到了近似于“安徒生是个性迫害狂”的结论,这不仅仅是基于小众经验的问题了,而是与大众经验相抵牾了。当然这里面在相当程度上,涉及到对作者个人背景和潜在写作意图的挖掘上。既然到了这个层次,就不能单单从小说文本上予以说明了,而必须结合现实中的历史背景和作者生平予以证明,否则,这样的阐述显然就是过度阐释。
最后我们提出一系列问题:文艺作品的空框效应,是否否定了过度诠释的存在?它是否意味着对小说的阅读和解释,完全属于读者个人的私人范畴而与大众无关,小说(以及一切艺术品)的诠释是否丧失了客观通行的标准,而全然依赖于读者(审美者)的个人经验?我们的日常经验对于审美的预设前提有什么意义?它对逻辑概念的影响又如何?
这些问题,我或者在文中做出了含糊的论述,或者全然没有给出答案。这也不是我所能做出的结论,仅仅把我的思索呈现给读者,以待达者。
[[i] 本帖最后由 whws 于 2007-5-5 10:04 编辑 [/i]]
2007-5-5 23:13
水镜门生
一文两发,自己家里藏一篇,现代文艺藏一篇:titter:
受到w兄影响,今日出血,鹿鸣购得“非常道”一册,甚喜,可惜鹿鸣只有九折:ph34r:
2007-5-7 15:34
whws
蕗谷虹儿
错把“庆生贴”,看成了“厌生贴”,吓了一跳。接着便是淡淡的一阵愁豫。
忽然想起了“还把旧时意,惜取眼前人”,大约是莺莺传里的吧,只是略略想了一会儿。知道什么也说不出。回过念头想起早上看的一篇文章。
文章是介绍日本画家蕗谷虹儿。挺奇怪的,名字里带着“虹儿”两个字,不像正规场合下用的笔名,倒像是夜里夫妻俩呢喃私语的昵称。书中附的作品,也都是少女体裁的作品,头几幅笔墨很淡,但是线条很清晰。人物的表现很空灵,里面似乎有一种读不出的情绪,或者是一种极淡的忧郁,或者是一种微微的矜持,多数都有一种似笑非笑的表情。景深多数都并不宽广,有一种西洋化的装饰味道。后来的两幅,则有很浓重装饰画色彩,图案很繁复,很几何化,可是人物是一样的女孩子。或者用笔会夸张一些,人物的表情却脱不出那种淡淡的特质。
文章说,蕗谷虹儿是给日本女性杂志画插图的。选出的几幅中,头两幅都是少女杂志《令女界》的封面,中间两幅是旅法时的参展作品。后两幅装饰味极浓的作品都是钢笔画。
倒也难怪的。文章评价蕗谷虹儿的作品是继竹久梦二之后,日本第二个抒情画时代,有着淡淡的忧郁。不过最有趣的是文章提到,蕗谷虹儿和珂勒惠支是鲁迅最喜爱的两位版画艺术家。
凯绥·珂勒惠支的版画,在鲁迅的一本集子里略略见过,很深沉很有力量的那一类,有点近似于苏俄提倡的工农艺术。相同的是,她的作品也似乎有一种忧郁感,不同的是,那里面绝对见不到这种不恋世事的空灵和女孩子那种浓浓的呢喃之声。似乎觉得蕗谷虹儿的风格,本应该与鲁迅的喜好格格不入才对。可是鲁迅却对这虹儿的画喊出了:“我也可以爱”的话。那时他大约与许广平爱的正深吧。
忽然间,似乎偷窥到了鲁迅的另一面,浪漫、诗意,感情丰富而细腻。
当了一辈子长子,担负全家生活的着落,做了半辈子的战士,对着黑云压城城欲催的社会呐喊了二十年,却深深地爱着这样细腻温柔的艺术。鲁迅是个怎样的人啊。:doubt:
[[i] 本帖最后由 whws 于 2007-5-7 15:35 编辑 [/i]]
2007-5-7 19:27
锅碗瓢盆
鲁迅···中国人民的妈妈···:lol:
2007-5-21 18:57
whws
附在《梅若雪》后的一段感慨,想念一些过去的人和事:
几番来去,四度春秋,事非人在,涕泣横流,亲者见疏,友者成仇,忽忽爱恨,离散悠悠。其不见于中者,如其之不见;其尝乐于中者,竟叹尔休休。莫之遇乎?莫之识乎?莫之乐乎?莫之别乎?莫之思乎?莫之忆乎?莫之恨乎?莫之叹乎?经别者欤,人生无处不恨别。离伤者欤,不思量处自神伤。
2007-5-22 14:07
水镜门生
近日读唐德刚“胡适杂忆”,很喜欢的文字,老先生很有味道:titter:
2007-5-26 17:49
whws
"我们都是过客,来来往往,无所谓家。有时疲惫了,想找个地方歇歇脚,喝杯茶。累了也许还会睡一觉。可是,我们终究还是要走的——从一栋房子走到另一栋房子,从一座城市走到另一座城市,从生命的一个端点走到生命的另一个端点。杨绛在她的垂暮之年说:“我清醒地看到以前当作‘我们家’的寓所,只是旅途上的客栈而已。家在哪里,我不知道。我还在寻觅归途。”
在寻觅的间隙,在劳顿的路上,这里也有一座客栈,也许不大,也许很丑,也许只能匆匆一瞥。不过请你不要吝啬这短暂的时光——进来歇歇脚,喝杯茶。"
这段话是我写在我的blog上的开篇语。今天一个久违的朋友读了这段话,说读了那句“我们终究还是要走的”很有感触。朋友大约是和五六年的男友分开了吧。已经开开心心地从另一座城市跳到男友所在的城市,就这样过了刚半年?一年?,便又分开了,仍旧回到自己的却不属于自己的城市,然后说不知道以后该去哪儿。这样的事情看的好多好多了,因为是朋友,多安慰了几句。
想起旧时另外一位朋友,在失去母亲不到一个月,又和男友分手,不到一年,父亲另娶。还是笑嘻嘻的活着,只是喝酒喝到住院。想起割过腕喝过安眠药的人。忽然间竟好像麻木了一样。想起前些日子对苍苍的怜惜,竟开始嘲笑自己了。这么久了,心还是这么敏感。
记得我思有篇文章,说觉得应该帮助每个人,却感觉自己很无力。好像被人骂了。呵呵,其实心里敏感的人,或许都会有这种特质吧。至少,说这话的人还是善良的,没有麻木到对所有痛苦视而不见的地步。
忽然想起来,每个人其实都在流浪,偶尔会找个伴,偶尔会找个地方住一段时间。可是最终,家在哪里?杨绛说:我不知道。我知道么?
然后去读朋友们的——认识的或不认识的——blog。读了下面那段文字。
“艺苑有篇谈乳房和尊严的文章,看了一遍非常来气,也说不清气什么。
我不是旭粉,如果是的话,只会痛心她为什么不及早治疗,为什么放弃手术,就像阿梅离开的时候一样。
阿梅曾对友人说,化疗过程很痛苦,如果身边放着一碗毒药,一定一口喝下去。但是我妈不会,有次我们谈到自杀,她说,人死以后的时间长得很,活着的日子却是有限的,干麻还要急着死?妈的乳腺癌,从发现到去世,历经八年,中间两回手术,无数次化疗放疗。
我后妈的老公也是死于癌症,03年她们单位一个书记检查出肝癌,后做了一个把癌细胞圈住的小型手术,现在还活得满面红光。她跟我描述这个五十多岁的大男人,得知患癌当天在办公室大哭的情景,于是我问,有没有得了癌不去治的人?她马上回答说,没有,除非是没钱。
妈也是这样一种普通人的心态吧,能公费医疗已经万幸。似乎有一天晚上,像做梦一样,她让我摸过那个肿瘤,紫黑色滑溜溜的,当时我才七岁。又过了几年,我隐约知道她做了手术,每次叠衣服的时候会有一个海绵垫,但我从没见过那个伤口,甚至没看过她穿内衣的样子。
有次我在家里翻出个日记本,只有最后一页写了两行看不懂的字,我把那页撕了,拿来自己用。后来妈气坏了,原来那是记录她两次手术的时间,一次切除乳房,一次摘除卵巢。
乳腺癌跟雌激素水平过高关系密切,常用荷尔蒙来治疗,妈的声音变粗了,越来越低沉。这是摘除卵巢和长期注射雄激素在她身上造成的唯一变化,她的皮肤还是白晰细腻,头发体型依然如旧。她常说我是她的一面镜子,每次出门前都要我左看右看上看下看,告诉她有何不妥。
最后两年,癌细胞转移到肺和头部,一边胳膊的神经受到压迫,开始不听使唤。暑假的一天,爸爸说,三姨来电话要带我去楚城玩,于是我说妈妈也去吧,妈妈也去吧。妈说,你一个人去就行了,妈不想去。
然后我出去接电话,原来三姨觉得妈的状态不好,根本没想要带她一起。回来的时候,一开门看到妈正在试穿一条黄裙子,她最漂亮最时髦的一条连衣裙,由于胳膊不灵便,穿了一半卡在那里。她回头看到我,很不好意思很不好意思的一笑,说“我想试试还穿不穿得……”
那个表情给我印象太深!也许她并不很想游山玩水,她只是要看看自己还能不能打扮得清清爽爽,出去看看这个世界,也让这个世界再看看她。
我不了解陈晓旭,不知道她为什么放弃治疗,但我知道阿梅,她很不快乐,她非常在意自己作为一个女性的魅力,她身边还缺乏亲人的关怀照顾。就算这样,我依然觉得她很残忍,她要在爱她的人心里划一道深深的伤口,然后让这些人永远记住她。
(转自‘今夜还吹着风’:[url]http://hi.baidu.com/carefree13148[/url])
”
也曾经有过看见窗户就想往下跳的日子。终于笑嘻嘻地走过来了。看到这篇文章,还是怔住了。lp很喜欢去看张海迪的blog,只为那份生活的勇气。曾经对此不屑一顾。然而,渐渐的,终究开始知道,人活着还是需要很多很多勇气很多很多阳光的。
有时候回过头来看一看,看到很多很多笑容,也看到很多很多痛苦。在坛子里,在坛子外,有的人志得意满,有的人牢骚重重,可每个人都有许许多多说不出的故事。能活着,便是胜利者,很多人是这样。
许多事,说起来可以满不在乎,可真的放的下么。事不亲逢终不明。能在半条胳膊抬不起的时候,试穿连衣裙,有多少人能如此?
苍苍说“他最缺的是钱”大约很激愤。可是,如果把我放在他的位置,我能比他做的好么?恐怕我不能。所以我应该笑着满足。
我也许可以做的比现在更好。但是在我还没有做的更好的时候,我应该可以笑着活下去。我不必在半个胳膊都抬不起来的时候,去试着穿一件体体面面的衣服。这于我,已经是有些人做梦都在想的幸福了。
这么多年,力图保持一份纯真,或者说,是一份“浅薄”吧,只是想把自己的天空活得明朗一些,也希望能把周围人的天空活得明朗一些。曾经失败过,希望能够挽回做错的事,哪怕不能挽回,也希望事情会变的好一些,而不是变坏。内疚没有意义吧。
下午遇到的那位朋友说,她曾经是个很悒郁的人,很幸运遇到了艺苑。在那里开始学会开朗。我们都曾经在那里学会很多,包括用哪怕是很虚幻的阳光包围自己。始终不放弃保持一份干净,哪怕有限。曾经看不得一点灰尘。现在看得到灰尘,也看得到那后面的明亮和晶莹。
活着,不意味着看透,也不必害怕被看透。我自在地活着我自己,在我自己的阳光下,不惧怕死亡,也不惧怕生活。
————结了婚还是这样,:)应该加上lp了。
最后,遇到过很多人,从他们每个人身上都学过很多东西,不能一一感谢。还是那句话,学会感恩,学会微笑。无论是、还是不是一个流浪者。
对了,下午和朋友谈起苍苍的事。朋友说,他应该去学一份技能。她同住的女孩也是高中毕业就出来闯荡,不过会做动画,自养也毫不费力。我说我不忍心看着一个人离自己的理想越走越远。:)谁知道呢,曾经有朋友(这个朋友也神秘失踪了,^_^)说,工作是属于别人的,爱好是属于自己的,不必非要把二者混为一谈。呵呵,笑笑。终究挣钱归挣钱,理想归理想。
[[i] 本帖最后由 whws 于 2007-5-26 18:30 编辑 [/i]]
2007-5-28 22:15
whws
看《罪与罚》,还是老样子,总也看不进长篇小说。前几天看《最后的莫希干人》,倒是脑子麻木地读完了。
不知道怎么的,读《罪与罚》就会想起马加爵,想起情感轩辕里的那个关于“灰姑娘”的帖子。于是心里就会闷闷的。
其实这个世界本来就是那么相似,抛开时间和空间,抛开语言和习惯,人与人的本质其实还是那个样子。
又想起了一个陌生女人的来信,呵呵,人啊。
我不知道有多少人读过《国王有双驴耳朵》的童话。
其实驴耳朵的秘密,我们每个人心里都藏的有,却未必有人有闲工夫挖个坑把这些秘密倒进去。
于是各种各样变了形的,奇奇怪怪的疯言疯语变流落出来,好似那个一刮风就会响起“国王有双驴耳朵”的树,只是这些变了形的东西,有多少人读的懂呢?也许只有说话人自己才明白。
想起中世纪,那些写完了手稿再偷偷藏起来的异端们。不管怎么样,他们都把自己的心里话说出来了,不管有没有人听得到,或有没有人听得懂。
可怕的是彻彻底底的沉默。
一直在等stop的童话系列,还是没有出来,:mellow:
这个人哪儿去了?
[[i] 本帖最后由 whws 于 2007-5-28 22:25 编辑 [/i]]
2007-5-29 23:08
锅碗瓢盆
六一儿童节到来之日,就是stop大神出现之时:titter:
2007-6-5 18:18
whws
心里累的慌
2007-6-5 18:31
whws
[禾石] 拼音:dàn diǎo shí
繁体部首:禾,部外笔画:5,总笔画:10
五笔86&98:TDG 仓颉:HDMR
笔顺编号:3123413251 四角号码:21962 UniCode:CJK 统一汉字扩充-A U+4137
English
--------------------------------------------------------------------------------
◎ (same as 石) a measurement (in ancient times) equal to 120 catty (Chinese pound)
2007-6-5 18:56
whws
订婚店
唐·李复言
杜陵韦固,少孤,思早娶妇,多岐求婚,必无成而罢。元和二年,将游清河,旅次宋城颠南店。客有以前清河司马-潘昉女见议者,来日先明,期于店西龙兴寺门。固以求之意切,旦往焉,斜月尚明。有老人倚布翼,坐于阶上,向月捡书。固步觇之,不识其字;既非虫篆八分科斗之势,又非梵书。因问曰:"老父所寻者何书?固少小苦学,世间之字,自谓无不识者,西国梵字,亦能读之,唯此书目所未睹,如何?"老人笑曰:"此非世间书,君因何得见?"固曰:"非世间书则何也?"曰:"幽冥之书。"固曰:"幽冥之人,何以到此?"曰:"君行自早,非某不当来也。凡幽吏皆掌人生之事,掌人可不行冥中乎?今道途之行,人鬼各半,自不辨尔。"固曰:"然则君又何掌?"曰:"天下之婚牍耳。"固喜曰:"固少孤,常愿早娶,以广胤嗣。尔来十年,多方求之,竟不遂意。今者人有期此,与议潘司马女,可以成乎?"曰:"未也,命苟未合,虽降衣缨而求屠博,尚不可得,况郡佐乎?君之妇,适三岁矣。年十六,当入君门。"因问:"囊中何物?"曰:"赤绳子耳。以系夫妻之足。及其生,则潜用相系,虽仇敌之家,贵贱悬隔,天涯从宦,吴楚异乡。此绳一系,终不可绾。君之脚,已系于彼矣。他求何益?"曰:"固妻安在?其家何为?"曰:"此店北,卖菜陈婆女耳。"固曰:"可见乎?"曰:"陈尝抱来,鬻菜于市。能随我行,当即示君。"
及明,所期不至。老人卷书揭囊而行。固逐之,入菜市。有眇妪,抱三岁女来,弊陋亦甚。老人指曰,“此君之妻也。”固怒曰:“煞之可乎?”老人曰:“此人命当食天禄,因子而食邑,庸可煞乎?”老人遂隐。固骂曰:“老鬼妖妄如此。吾上大夫之家,娶妇必敌,苟不能娶,即声伎之美者,或援立之,奈何婚眇妪之陋女?”磨一个刀子,付其奴曰,“汝素干事,能为我煞彼女,赐汝万钱。”奴曰:“诺。”明日,袖刀入菜行中,于众中刺之,而走。一市纷扰。固与奴奔走,获免。问奴曰:“所刺中否?”曰:“初刺其心,不幸才中眉间。”尔后,固屡求婚,终无所遂。
又十四年,以父荫参相州军。刺史王泰俾摄司户掾,专鞫词狱,以为能,因妻以其女。可年十六七,容色华丽。固称惬之极。然其眉间,常贴一花子,虽沐浴闲处,未尝暂去。岁余,固讶之,忽忆昔日奴刀中眉间之说,因逼问之。妻潸然曰:“妾郡守之犹子也,非其女也。畴昔父曾宰宋城,终其官。时妾在襁褓,母兄次没。唯一庄在宋城南,与乳母陈氏居去店近,鬻蔬以给朝夕。陈氏怜小,不忍暂弃。三岁时,抱行市中,为狂贼所刺,刀痕尚在,故以花子覆之。七八年前,叔从事卢龙,遂得在左右。仁念以为女嫁君耳。”固曰:“陈氏眇乎?”曰:“然。何以知之?”固曰:“所刺者固也。”乃曰:“奇也,命也。”因尽言之,相钦愈极。后生男鲲,为雁门-太守,封太原郡太夫人。
乃知阴骘人之定,不可变也。宋城宰闻之,题其店曰:“定婚店”。
燕巢主人曰:婚姻不遂,即动杀机。其人纵恶,可窥一斑。噫嘻,小衙内行凶,而荫高官、妻绝色,宁无善恶之报乎?
[[i] 本帖最后由 whws 于 2007-6-5 19:02 编辑 [/i]]
2007-6-5 19:31
whws
赵飞燕别传
宋·秦醇
[i]余里有李生,世业儒。一日,家事零替,余往见之,墙角破筐中有古文数册,其间有《赵后别传》,虽编次脱落,尚可观览。余就李生乞其文以归,补正篇次,以成传,传诸好事者。[/i]
赵后腰骨纤细,善踽步行,若人手持荏枝,颤颤然,他人莫可学也。在主家时,号为飞燕,入宫复引援其妹,得宠为昭仪。昭仪尤善笑语,肌骨清滑,二人皆称天下第一,色倾后宫。自昭仪入宫,帝亦稀幸东宫。昭仪居西宫,太后居中宫。
后日夜欲求子,为自固久远计,多以小犊车载年少子与通。帝一日惟从三四人往后宫,后方与一人乱,左右急报,后惊遽出迎。帝见后冠发散乱,言语失度,帝亦疑焉。帝坐未久,复闻壁衣中有人嗽声,帝乃去。由是帝有害后意,以昭仪隐忍未发。
一日,帝与昭仪方饮,帝或攘袖瞋目直视昭仪,怒气怫然不可犯。昭仪遽起避席,伏地谢曰:“臣妾族孤寒,下无强近之亲。一旦得备后庭驱使之列,不意独承幸遇,渥被圣私,立于众人之上。恃宠邀爱,众谤来集。加以不识忌讳、冒触威怒,臣妾愿赐速死,以宽圣抱。”因涕泣交下。帝自引昭仪臂曰:“汝复坐,吾语汝。”帝曰:“汝无罪。汝之姊吾欲枭其首,断其手足,置于溷中,乃快吾意。”昭仪曰:“何缘而得罪?”帝言壁衣中事。昭仪曰:“臣妾缘后得填后宫,后死则妾安能独生?况陛下无故而杀一后,天下有以窥陛下也,愿得入身鼎镬,体膏斧钺。”因大恸,以身投地。帝惊,遽起持昭仪曰:“吾以汝之故,固不害后,第言之耳,汝何自恨若是。”久之,昭仪方就坐。问壁衣中人,帝阴穷其迹,乃宿卫陈崇子也。帝使人就其家杀之,而废陈崇。
昭仪见后具述帝所言,且曰:“姊曾忆家贫,寒馁无聊赖,使我共邻家女为草履市米。一日得米归,遇风雨,无火可炊,饥寒甚,不能成寐,使我拥姊背同泣,此事姊岂不忆也?今日幸富贵,无他人次我,而自毁如此。脱或再有过,帝复怒,事不可救,身首异地,为天下笑。今日,妾能拯救也,存殁无定,或尔妾死,姊尚谁援乎?”乃涕泣不已,后亦泣焉。
自是帝不复往后宫承幸,御昭仪一人而已。昭仪方裕,帝私觇。侍者报昭仪,昭仪急趋烛后避。帝瞥见之,心愈眩惑。他日,昭仪浴,帝默赐侍者金钱,特令不言。帝自屏罅觇,兰汤滟滟,昭仪坐其中,若三尺寒泉浸明玉,帝意思飞荡,若无所主。帝尝语近侍曰:“自古人主无二后,若有,则吾立昭仪为后矣。”赵后知之,见昭仪益加宠幸,乃具汤浴请帝,既往后宫入浴。后裸体以水沃帝,愈亲而帝愈不乐,不终浴而去。后泣曰:“爱在一身,无可奈何。”
后生日,昭仪为贺,帝亦同往。酒半酣,后欲感动帝意,乃泣数行下。帝曰:“他人对酒而乐,子独悲,岂不足耶?”后曰:“妾昔在主宫时,帝幸其第,妾立主后,帝时视妾不移目甚久,主知帝意,遣妾侍帝,竟承更衣之幸。下体尝污御衣,欲为浣去,帝曰:‘留以为忆。’不数日,备后宫,时帝啮痕犹在妾颈。今日思之,不觉感泣。”帝恻然怀旧,有爱后意,顾视嗟叹。昭仪知帝欲留,先辞去,帝逼暮方离后宫。
后因帝幸,心为奸利,三月后乃诈托有孕,上笺奏云:
臣妾久备庭掖,先承幸御,遣赐大号,积有岁时。近因始生之日,优加喜祝之私,特屈乘舆,俯赐东掖,久侍宴私,再承幸御。臣妾数月来,内宫盈实,血脉不流,饮食美甘,不异常日。知圣躬之在体,辨六甲之入怀。虹初贯日,听是珍祥;龙据妾胸,兹为佳瑞。更期诞育神嗣,抱日趋庭,瞻望圣明,踊跃临贺。谨此以闻。
帝时在西宫,得奏喜动颜色,答云:
因阅来奏,喜气交集。夫妻之私,义均一体;社稷之重,嗣续为先。妊体方初,保绥宜厚。药有性者勿举,食无毒者可亲。有恳来上,无烦笺奏,口授宫使可矣。
两宫候问,宫使交至。后虑帝幸,见其诈,乃与宫使王盛谋自为之计。盛谓后曰:“”
[[i] 本帖最后由 whws 于 2007-6-8 20:23 编辑 [/i]]
2007-6-5 20:32
锅碗瓢盆
有新货到,偶来瞧瞧···怎滴不全:ohmy:
2007-6-7 16:37
右文
李复言那个是《续玄怪录》的吧
2007-6-7 17:09
锅碗瓢盆
w兄可有意为肉肉门作“肉肉赋”,润笔优厚:loveliness:
油门公有意否:lol:
2007-6-7 17:21
右文
某只做石油买卖,不做肉油生意:titter:
2007-6-7 17:27
锅碗瓢盆
那我找石头大人来光顾你生意:sleep:
2007-6-8 20:05
whws
[quote]原帖由 [i]右文[/i] 于 2007-6-7 16:37 发表
李复言那个是《续玄怪录》的吧 [/quote]
是。
不过我这里都是些零零碎碎的选集。正经原著没看过的
2007-6-8 20:08
whws
[quote]原帖由 [i]锅碗瓢盆[/i] 于 2007-6-7 17:09 发表
w兄可有意为肉肉门作“肉肉赋”,润笔优厚:loveliness:
油门公有意否:lol: [/quote]
我那点半文不白的文笔哪里敢写赋。要儿歌我可以帮你斟酌一二……不过,好像写儿歌你比我在行
2007-6-8 20:13
=千層糕=
寫得真一首好詩啊:):lol:
2007-6-8 22:03
水镜门生
[quote]原帖由 [i]whws[/i] 于 2007-6-8 20:08 发表
我那点半文不白的文笔哪里敢写赋。要儿歌我可以帮你斟酌一二……不过,好像写儿歌你比我在行 [/quote]
儿歌···:qDD+
2007-6-9 13:44
右文
准备到福州路做告别之游了:titter:
2007-6-9 23:54
水镜门生
告别福州路?:ohmy:
不如告别文庙更好:titter:
2007-6-10 12:52
右文
文庙去过一回,没捞到啥好东西:blink:
2007-6-10 12:54
水镜门生
那是你RPWT:titter:
2007-6-10 13:01
右文
收手了。。再捞行李超重了:sleep:
2007-6-11 09:58
水镜门生
油门公归乡:ohmy:
2007-6-11 12:18
右文
生煎公要送我路费不成?:P
2007-6-11 13:01
水镜门生
送你生煎包子半个:titter:
2007-6-13 18:03
whws
[quote]原帖由 [i]右文[/i] 于 2007-6-10 13:01 发表
收手了。。再捞行李超重了:sleep: [/quote]
:wacko:满载而归嘛
2007-6-13 18:11
水镜门生
油门公出来把行李晒晒:titter:
2007-6-15 10:47
whws
加入了云水兰若,庆祝一下:loveliness:
2007-6-15 10:51
水镜门生
w兄不入我肉肉门:q))+
2007-6-15 11:11
whws
:(
偶实在不够肉肉啊……
2007-6-15 11:20
水镜门生
···不够可以拿燕窝凑···:titter:
2007-6-15 12:32
右文
[quote]原帖由 [i]水镜门生[/i] 于 2007-6-13 18:11 发表
油门公出来把行李晒晒:titter: [/quote]
史部正史类《十七史商榷》,一册一百卷,上海书店出版社
史部传记类《清代学者象传》,二册二集,上海书店出版社
史部地理类《历代宅京记》,一册二十卷,中华书局
子部儒家类《学林》,一册十卷,中华书局
子部儒家类《过庭录》,一册十六卷,中华书局
子部儒家类《越缦堂读书记》,一册不分卷,上海书店出版社
集部别集类《小畜集》,一册三十卷,吉林出版集团
集部别集类《东里文集》,一册二十五卷别集圣谕录三卷奏对录一卷代言录一卷,中华书局6A
集部别集类《陈子龙诗集》,一册十八卷,上海古籍出版社
集部别集类《宋琬全集》,一册安雅堂文集二卷重刻文集二卷书启一卷诗一卷未刻稿八卷入蜀集二卷二乡亭词三卷祭皋陶杂剧一卷,齐鲁书社
集部别集类《范伯子诗文集》,一册诗集十九卷文集十二卷
附:《蕴素轩诗集》,十一卷词一卷
《沧海归来集》,续集一卷选余二卷消愁吟二卷
上海古籍出版社
集部别集类《海藏楼诗集》,一册十三卷,上海古籍出版社
集部诗文评类《历代赋话校证》,一册正集十四卷续集十四卷,上海古籍出版社k2je
附:《复小斋赋话》,二卷
就这些了:titter:
2007-6-15 23:47
锅碗瓢盆
么有消暑降温好读物:sleep::titter:
2007-6-16 12:06
右文
[quote]原帖由 [i]锅碗瓢盆[/i] 于 2007-6-15 23:47 发表
么有消暑降温好读物:sleep::titter: [/quote]
《水经》乎:titter:
2007-6-16 17:12
水镜门生
[quote]原帖由 [i]右文[/i] 于 2007-6-16 12:06 发表
《水经》乎:titter: [/quote]
“扬州画舫录”亦佳:titter:
2007-6-17 13:06
右文
《随园食单》更适宜生煎公:titter:
2007-6-18 21:39
水镜门生
据说照袁大美食家所述作出来的菜是不能吃的:blink:
2007-6-20 15:27
右文
没研究过,我的“足本”随园全集里不带食单:titter:
2007-6-20 15:32
锅碗瓢盆
不如带几张厨房快报旅途消遣:titter:
2007-6-26 17:02
whws
《围城》诗人考 (转贴自新浪博客——和天使一起飞翔)
原文地址:[url]http://blog.sina.com.cn/u/4ca7798c010008qq[/url]
一
《围城》里董斜川有一段点评古来诗人的奇论:
“当然是陈散原第一。这五六百年来,算他最高。我常说唐以后的大诗人可以把地理名字来概括,叫‘陵谷山原’。三陵:杜少陵,王广陵--知道这个人么?--梅宛陵;二谷:李昌谷,黄山谷;四山:李义山,王半山,陈后山,元遗山;可是只有一原,陈散原。”说时,翘着左手大拇指。
鸿渐懦怯地问道:“不能添个‘坡’字么?”
“苏东坡,他差一点。”
鸿渐咋舌不下,想苏东坡的诗还不入他法眼,这人做的诗不知怎样好法……
《围城》前后读了四遍,却不曾解得这“陵原山谷”都是些何样人物。前些日有人问及,才发现原来自己所谓通读《围城》不过是以一知充十,不过是增加了些谈资罢。
二
这些人的大部分并不生僻。
杜少陵是杜甫,多数人是知道的。
梅宛陵是宋代的梅尧臣,熟悉宋诗的人应该知道这个人,不过近来宋诗在人们的心目中的地位大不如前,因此普通人并不太知道。其有首诗《陶者》选入了中学语文补充读本:“陶尽门前土,屋上无片瓦。十指不沾泥,鳞鳞居大厦。”
王广陵——果然不知道这个人。因着董斜川的诗人与地理名词关系的奇论,得以和诸位大家比肩。不过他的表姐夫是位历史上大大有名的人物,就是王安石。王广陵名王令,字逢原,广陵人。不乐仕进,以教书为业,终以贫病而死。其诗瑰奇雄迈,为王安石所推重,将其妻之从妹吴氏嫁之。可惜27岁就死了,自后影响一直有限。
李昌谷是李贺,黄山谷是黄庭坚,这是近乎常识的事,不赘多论。
王半山即是王安石,此前不曾留意,惭愧。王半山的诗没有读过,不过从其所作词来看,是个气魄奇伟的人。比如那首《桂枝香》:
登临送目。
正故国晚秋,
天气初肃。
千里澄江似练,
翠峰如簇。
征帆去棹残阳里,
背西风酒旗斜矗。
彩舟云淡,
星河鹭起,
画图难足。
……
异乎壮哉!此皆柳永秦观辈所不能。同苏东坡的意气豪放相映成趣,王半山的诗词更有一种胸怀天下的气度。
李义山是李商隐,这自不必说。陈后山是宋代的陈师道,是黄山谷的FANS。
元遗山即元好问,托金庸的福,这两年开始有名起来了。李莫愁每次亮相就唱:“问世间,情是何物?直教生死相许。”颠来倒去这两句。元遗山是金末元初人,所以李莫愁唱的也就是流行歌曲,不能算作比我们有学问。
三
一直不知道被董斜川捧为第一的陈散原是谁,一度还以为是钱氏杜撰。直到最近才知陈散原大大有名,原来就是国学大师陈寅恪以及和李叔同齐名被画界称为南陈北李的陈师增的父亲。陈散原的父亲更是维新名臣陈宝箴,陈散原本人亦是晚清名流,跟谭嗣等并称清末“四公子”,泰戈尔访华时登门拜见的诗人。
诗一首没找到,不知道好成什么样子,只在钱钟书的《石语》一书中得到约略的记载。
《石语》是钱钟书手录的和陈衍论诗的一本小册子。陈衍,字石遗,晚清民初著名诗人,同光派领袖人物。这个人影响颇大,当初几疑就是陈散原的原型,现在看来是个误会。
钱钟书拜会陈衍时,陈衍已年过七旬,钱其时尚在清华读书,正是少年才俊。两人置酒论诗,臧否人物,颇类六朝的《世说新语》。
《石语》录及对清末民初多位诗人的评价,如王壬秋,林纾,黄节,郑孝胥,以及陈散原。
陈氏说王壬秋“学古往往阑入今语,正苦不纯粹耳。至以‘泥金捷报’入诗,岂不使通人齿冷”。同光派治学颇类清教徒式的严酷,讲求锻炼,要“无一字无来处”。
又说“林琴南为学……皆不免空疏之讥”。
谈到黄节,云“清华教诗学者,闻为黄晦闻,此君才薄如纸,七言近体较可讽咏,终不免乾枯竭蹶……”
陈衍和郑孝胥(伪满州国总理大臣)是旧交,但颇不喜其为人。陈说郑诗:“专作高腔,而少变化,更喜作宗社党语,极可厌。”
《石语》中陈衍对“五百年来第一人”的陈散原,也颇有微辞。他论散原诗“凡诗必须使人读得,懂得,方能传得”。这话从同光诗人口中说出,颇具玩味,因为这也是同光体诗的主要特点之一。陈衍更讥“为散原体者,有一捷径,所谓避俗避熟是也”,写草木不能说柳暗花明,要说花高柳大;形容鸟不能用紫燕黄莺,要用乌鸦祗枭。如此刻薄,出诸陈衍和钱钟书,读来略觉有失厚道。
不过《石语》实在是钱先生留下来的一本妙物,值得推荐。文人相轻,老诗人不买当时文人的帐,如同老吏断案,多有快论。
由此看来,陈散原的“五百年来第一人”,当为董斜川的一家之言。
四
董氏的“陵原山谷”,包括唐的杜(甫)少陵、李(贺)昌谷。而其中宋人的数量远大于唐。虽然这是董斜川的个人偏好,但颇能代表清后期对诗歌的品位。
苏东坡,他差了点。至于李白、王维、杜牧诸人,竟若视而不见。由此亦可见宋人抑李扬杜的流毒之深,其结果是旧体诗走入了死胡同,不啻沦为少数文人的文字游戏。
唐代以降,再难见到恣意汪洋的大作了。
董斜川的一席话引出这么一大篇,不觉对董斜川这个人感起兴趣来。《围城》中董斜川是钱氏少有的几个没有过多谕挪的人物,因此其原型人物必为是钱钟书生活中敬重的朋友。
近日读到一篇掌故,原来董斜川的原型为冒孝鲁。其先祖可远追明末四公子冒辟疆。生活中冒孝鲁亦有个美貌的才女夫人,不知是否上应冒辟疆董小婉之故事。
冒氏二十世纪三十年代初出任驻苏使官,后奉调取道欧洲回国,于法国马赛唔识钱钟书,一见如故,遂为莫逆。此后钱、冒二人“诗友论敌”,钱氏晚年复又大红大紫,冒氏却于一九八八年亡故,未及重显于世。钱氏的《槐聚诗存》则因人而贵,一版再版。然公平而言:诗论方面,钱固胜冒;但在创作方面,冒则胜钱。钱才如江海,其诗却未列于上品;冒氏虽以非量之才,偏治俄苏文学一域,但其诗固大有可观之处。
在《围城》中,那句“好赋归来看妇靥,大惭姓名止儿啼”,正是钱氏调侃好友冒孝鲁诗句“妇靥犹堪看,儿啼那忍嗔”。
一段文字,引出这么多东西。感叹如今忙于生计,“红袖添香夜读书”,只能空羡古人了。
2007-6-26 17:22
whws
读书从没细致过。知道朋友读书,把这一段摘出来讲,才知道去查查看。
给朋友看了这篇文章,单把这一句拿出来调笑“诗一首没找到,不知道好成什么样子”,想想也确实可笑。列一下。
2007-6-26 18:06
whws
有时候会忍不住想,能不能再搞一个水区,大家分开说话,也许方便点:doubt::q```+
自己笑笑,又何苦。天下治,我为天下游,天下乱,我为一方隐。自己活好自己便好。一个井盖大小的地方也就足够了。
我不是圣人,不是君子,何必处处苦着自己。以前不自纵的话,只当放屁。玩笑玩笑,玩了便笑,何必想那么多
人生七苦,只源自执着一端。
呵呵,人生在世,最笨的莫过于自己为难自己。人生在世,最累的莫过于嘴上洒脱心里执着。人生在世,最恨的是说一套做一套还自以为有一套,偏偏这个人还是自己。人生在世,最傻的是把什么话都往外说。人最坏,莫过于自私。最虚伪,莫过于为自私找个冠冕堂皇的理由。
有时候觉得,在人看得到的听得到的地方说话,便是虚伪。真的是虚伪。
[[i] 本帖最后由 whws 于 2007-6-26 18:42 编辑 [/i]]
2007-6-26 18:37
whws
很久以前读过这样一句话: Dance,like nobody is watching; Love, like you've never been hurt; Sing, like nobody is listening; Live, like it's heaven on earth.
据说是马克吐温的名言。以前在别人的博客上看到,单单记得第一句。曾把它作为自己博客的banner。呵呵,其实人不过是自欺欺人的在漩涡里跳舞罢了。
前几天,看别人的现代诗,说起人生命里的沉重来。人说,只能借酒而销的是沉重。我说,不能不忘的是沉重。究竟什么是重,我说不清。只知道,能销魂忘魄的,远不止酒而已。
便如这假装。有时,这假装里有多少装不出的东西来,随着轻快的衣裙舞步,呼拉拉的泛起,貌似不存在的漫天飞扬。人在其中,只如看不见般故作轻松。那漫天风沙、一点清净,恰如醉酒,便是不能不忘的东西了。
[[i] 本帖最后由 whws 于 2007-6-26 18:39 编辑 [/i]]
2007-6-26 18:57
whws
钱钟书:她不嫁赵辛楣,可是她潜意识底,也许要赵辛楣从此不娶,耐心等曹元朗死了候补
古龙:他说,男人哪怕不爱一个女人了,心里也希望那个女人爱他到老。
刚才忘了笑。现在想起来,还真是挺可笑的。:titter:
把想的起来的,一并笑了。
“这位庸医在本真的是“三世行医,一方尽知”,总算那一方人抵抗力强,没给他祖父父亲医绝了种,把四方剩了三方。
想起纪晓岚那个联子,“旧鬼含冤新鬼哭,他生未卜此生休”。 ”
“也难得你读的这么细致
想是每个字都拿放大镜查过的
我觉得囫囵得很啊。
哪有我读红楼时的那股子劲儿。
嗯,我看每个字的大小厚薄你是量过的
生怕哪个刻薄的字被漏过去了 ”
“我这人其实浅薄。你说台湾那种言情小说,我读了少说也有几千。
那种书给你,怕你一本也不读。
大海也是水积成的
话是没错,只是大海原也会被水污染的。
读那些台湾言情,大概就是排放污水的同理。
罢了罢了,比大陆的纯净水还纯净点
现在大陆绿藻潮爆发
无论是文坛还是娱乐都臭不可闻了
别说这些,那无锡的太湖,不也没逃了此劫嘛。
嗯,那是被文坛污染的
不知哪个薄幸文人去转了一圈
结果就闹得整个无锡水荒 ”
[[i] 本帖最后由 whws 于 2007-6-26 19:05 编辑 [/i]]
2007-6-27 14:05
水镜门生
哦来瞧瞧围城滴典故:blink:
2007-6-27 14:11
林诗音
这个莫非是巡按的真情告白版么?:ohmy:
2007-6-27 15:04
水镜门生
这是w兄私家牢骚贴:titter:
2007-6-27 15:10
右文
这三陵二谷四山一原的集子倒都有,不过只通读完六家。钱先生《宋诗选注》评王逢原说是有把地球当皮球踢的气魄,看看“长星作篲如可假,出手为扫中原清”“不能手提天下往,何忍身去游其间”之类的诗句,也确实是如此,不过这种句子写多了未免粗豪之嫌。陈的《散原精舍诗文集》上海古籍出版社有出,是近代文学丛书之一。
2007-6-27 15:14
右文
《石语》这书别人送了一本,薄薄的小册子,其中有些评论套句现在的话可谓“酷评”:titter:
2007-6-28 10:50
贺兰拍马
这个是W的内心独白帖以及小厨具和小右的专用灌水版聊帖~
鉴定完毕:sleep:
随园食单和扬州画舫录俺都只有电子版,还米咋翻过:mellow:小右和W总喜欢欺负人文盲:angry2:现在还加上个添油加醋的小厨具:wacko:
2007-6-28 12:08
右文
张前执政曰:“油瓶碘罐一齐倒入醋坛子,固轩朝文苑故事也。”:titter:
2007-10-1 20:01
whws
难得有机会再上网写写字了。
时移世易,什么事总是要变的。能记的起就已经是莫大的奢侈了。总觉得一辈子就像狗熊掰苞米,一路走一路扔,时光、朋友、人情、故事,无不如此,性子也兜圈子似的转来转去。
昨儿给旧时的朋友发消息,竟然已经忘记了这号码。倒也不怪,四年间,联系寥寥。便记得人已经不错了。又约出来吃饭,却已经都是携家带口的了。心里忽然格外惶恐:但愿这饭不要吃得“无味的紧了”。
偶尔想起苏大胡子的那句“惟有朝云能识我”。坡老这一肚子的不合时宜,伴着风流才子的飘逸洒脱,竟流传成了千古佳话,却又有多少红尘中的凡夫俗子苦苦挣扎,一如谜径的蚂蚁,在诺大的一个世界里,如豆芥般转来转去,无人理睬。
谁还记得。又谁能记得。现在将来,便一如过去一般遥远。
这几日,趁着上下班坐车的时间读完了《桃花扇》。千般感慨、万般惆怅,竟只在几个戏外人身上。爱极了上下卷之间的那段独吟,再就是末尾的那段余韵。戏中人品戏说戏看戏,说不尽的前因后果酸苦悲愁,便一如戏外人看戏中人,一般地唏嘘感慨,却不知戏外人又需得何人看戏说戏品戏。
人生如戏。人生亦如梦。六如六如,却终究跳不出五行三界。
回首前尘,似媚香楼般影影绰绰。几番桃叶渡,驶不出秦淮河。
“俺曾见金陵玉殿莺啼晓,秦淮水榭花开早;谁知道容易冰消。眼看他起高楼,眼看他宴宾客,眼看他楼塌了。这青苔碧瓦,俺曾睡风流觉,将五十年兴亡看饱。那乌衣巷不姓王,莫愁湖鬼夜哭,凤凰台栖枭鸟。残山梦最真,旧境丢难掉,不信这舆图稿。诌一套哀江南,放悲声,唱到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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