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7-3-15 16:13 whws
有时候会想,一个把自己看作是殊于常人的人,一个专注于寻找同类的人,是不能用淡然去形容的。或者,也许是淡然之后也容许激烈的存在吧。与所想的淡然,却总有些不同。

总觉得淡然是捻花微笑的,可以不着一言,也不必在意是否为人理解,不去在意自己的特殊与迥异,也不在乎他人的平常与异常。譬如海里的游鱼,自甘地游来游去,可以与小黄鱼作比邻,也可以同大鲸鱼共房舍。因为不在意,所以无所谓,因为无所谓,所以不去费心地发现或寻找。一切仿佛都交给海流。因而无论何时总是快乐和舒心的。因为无所求,所以喜悦。因为无所报,所以安心。淡然的人看世界总是美的,每个人、每件事都有美的一面,因为不必在意得失因果,因而可以去专心欣赏这美的一面。所以淡然有时又是精致的,精致到整个世界仿佛都是精心装点过的书房,每一个人每一件事都不过是书房里的摆设,可以用心地评点摆放的是否合适,又不必过于挑剔——因为自己毕竟不是女主人。

当然恬淡并不是全无原则,只是他们的原则很单纯,很专一,因而也很狭小,小到几乎感觉不到,然而也因之变得牢不可破。只是这却不是时时挂在嘴上的,甚至连自己也未必知晓的,而是已经成了与生俱来的本能,碰一碰,连性命都会跟着震颤吧。

也许性格使然,喜欢宽容忍让的人,喜欢那些遇事退一步,回头点省自己的容妆心情,然后再说话的人。然而更喜欢的是那些恬淡到无需忍让的人,因为世界本来就是随适的,因而也没什么可容可让的。只是这样不着痕迹的天然,不知几劫几世才能碰到一个呢。也比珍珠还珍贵吧。


:p

好像又是高谈阔论的胡说八道。消消毒吧。

家里的小侄女,再有几天就要三岁了,能够和我一起轻轻松松数到三十,却不知道三后面五前面应该是四。能够清清楚楚地唱:“x、y、z,now you see, I can say my abc”,却死活发不出“f”的音来。孩子脑子里还没有数量的概念,于是你在六点钟指着表盘问她:“几点了?”,她会回答两点了。你指着一堆苹果问:“这是几个苹果?”她会回答:“两个。”你如果问幼儿园有几个阿姨,她依旧含含糊糊回答:两个。看来,她和两是结了不解之缘了。

有时候我们在提到数字的时候,也许脑子都并没有数字的概念,只是毫无意义地念了出来。事后才会惊讶:“那么多啊?”“怎么才这么点?”其实这些数量本是在我们耳中嘴里甚至眼里过过的。自己在摆事实讲道理的时候,也常常如此,总是说:“有以下三个理由”,“原因有三”,回过头来才去想:咦?为什么是三,究竟是哪三个?

其实也没有特殊的超感,不过是嘴里惯了,无意识的数字便流了出来。于是便也不敢再苛求自家的小侄女,只是从重新教她数硬币开始。但是背字母表的问题,还是留给别人解决吧。

另外还有个问题:她究竟知道不知道“二”就是“两”“两”就是“二”呢?

[[i] 本帖最后由 whws 于 2007-3-15 16:47 编辑 [/i]]

2007-3-15 16:37 whws
时间总是向前流的,因而你也总是不自觉地被裹胁着向前走。

不必悲伤,也不必惶恐,如果不被时间淹没,就总会被水浪推到某个岸边。前者可以安宁,后者可以站起来自己走。总是令人快乐的。在短暂地令人窒息的闲暇里,好好欣赏一下漩涡的壮烈吧。:P

2007-3-15 17:26 whws
好几天没读书,心都野了,笔也野了,把该读书的地方变成了乱画的白板。

前阵子父母家里又寄了三箱书过来,都是临走前留下的。前前后后六箱书,寄费就近四百。不过想想,也不过刚比一套中华书局的单行本明史贵一点——不过好像那套书我没舍得买,总之心里有点滴血。

小小案头书架,居然也挤下了。把老婆的一层资料从原先放杂物的书架上挤到了床底下。有点对不起老婆。从几年以前开始,读书已经不再是令人骄傲的行为了。翻起与谋生求业无关的书来,总是有负罪感的。好在老婆还算开通,孩子还没出世。

有时觉得,书倒不是用来读的,竟是用来抱的。只是抱着,心里就有一种格外的宁静,彷佛是孙悟空的定风珠,把四面八方吹来的十万八千里的大风统统定在了心外。一笑,好像是地洞里鼹鼠,又土又瞎,便躲在书堆搭起的地洞里不见天日。

心烦的时候便去逛书店。只是这地方不熟,还不知就近哪里有书店。还好,不看书,还可以看老婆,“试留青黛著,回日画眉看”,总还是心情愉快的。

有时候似乎可以理解有些人希望躲起来的欲望,倒不是为了躲人,是为了躲开高低贵贱的评定,躲开三六九等地划分,躲开那份纷乱的欲望和虚荣,也躲开由此而来的一切烦扰和杂乱。人终究是渴望认同的,而对认同地种种追求,却总会打乱读书的那份纯粹。

人都爱鲁迅的“横眉冷对千夫指,俯首甘为孺子牛”,我却独爱他后面两句:“躲进小楼成一统,管他春夏与秋冬”。“躲进小楼成一统”是时时上口的,一如那句“落花人独立,微雨燕双飞”。也爱极了闻一多的“疏懒的一月不梳头”。

这两人,在这些时候,似乎完全洗却了匕首与投枪的斗士形象,忘掉了遗世独立的怒吼与呐喊,只是安安静静地回到了书斋前,回到了那些清纯到只知道读书的日子,忘了吃饭,忘了梳头,不见太阳只见灯,邋遢到可怜,疏懒到可爱。

似乎格外能理解俄罗斯数学家柏尔曼不领费尔兹奖,不接受记者采访,甚至不愿意工作的乖僻,不是孤、不是傲,不是愤世嫉俗,只是心里有一份宁静,不愿被打扰,也不知该如何去应对那份纷扰,以致惶恐到隔绝。

一笑。不过是万水千山中的一种,何必格外眷恋,只是随性里总有几分任性吧。于是枯枯地抱着,恰如留得枯荷听雨声,手中的大书小书,新的古的,也不过是传回那点远远的雨声吧。

2007-3-15 17:59 贺兰拍马
:lol::lol::lol:飘进来看看
哎哎,俺说你对俺咋老是不满意捏,一有了卖醋的和顶顶他们就把俺蹬老远。。。俺可不就是既不恬淡也不爱读书的那种:qDD+

2007-3-15 21:21 水镜门生
偶来瞧瞧燕巢又添置了哪些东西····

2007-3-16 13:07 whws
:qDD+

2007-3-17 13:40 whws
万历野获编——唐伯虎

弘治中,唐解元伯虎以罣误问革,困厄终身,闻其事发于同里都冏卿元敬穆。都亦负博洽名,素与唐善,以唐意轻之,每怀报复,会有程篁墩预泄场题事,因而中之。唐既罢归,誓不复与都接。一日都瞰其楼上独居,私往候之,方登梯,唐顾见其面,即从檐跃下,堕地几死,自是遂绝,以至终身。闻都子孙甚微,或是修隙之报,然唐后亦不闻贤者。此说得之吴中故老云。

燕巢主人曰:古文人八卦者,牵连子孙,尤甚于今。

2007-3-28 08:58 whws
  所谓诚其意者:毋自欺也,如恶恶臭,如好好色,此之谓自谦,故君子必慎其独也!小人闲居为不善,无所不至,见君子而后厌然,揜其不善,而着其善。人之视己,如见其肺肝然,则何益矣。曾子曰:“十目所视,十手所指,其严乎!”富润屋,德润身,心广体胖,故君子必诚其意。
  所谓修身在正其心者,身有所忿懥,则不得其正;有所恐惧,则不得其正;有所好乐,则不得其正;有所忧患,则不得其正。心不在焉,视而不见,听而不闻,食而不知其味。此谓修身在正其心。




裁几句大学来贴。五年来,触动最深的一篇文章是大学。而读大学触动最深的一句是“君子慎其独”。

2007-3-29 10:37 右文
中华书局出的万历野获编一套三本要六十块,贼贵。。

2007-3-29 11:45 水镜门生
三本三十六···算算还可以哈··想想通鉴···两本就一百呢··上海古籍的百衲本··:titter:

2007-3-30 10:23 whws
[quote]原帖由 [i]右文[/i] 于 2007-3-29 10:37 发表
中华书局出的万历野获编一套三本要六十块,贼贵。。 [/quote]

我的一套明代笔记小说大观(上海古籍),共四册,万历野获编三十卷加一卷补遗,只占一册而已。不过价格平均算下来,也不比你说的便宜。

中华书局的书似乎都不便宜。

2007-3-30 10:28 whws
[quote]原帖由 [i]水镜门生[/i] 于 2007-3-29 11:45 发表
三本三十六···算算还可以哈··想想通鉴···两本就一百呢··上海古籍的百衲本··:titter: [/quote]

嗯,我买的通鉴,四册四十,当时还觉得买贵了。忘了是哪个出版社的了。

2007-3-30 20:11 水镜门生
不过我买的通鉴是打了一折的,十块大洋。:lol:

2007-4-1 12:55 右文
中华和上古的书是越来越贵得没人性了,一本十几万字的薄册子,居然要十几二十块大洋:angry2:

2007-4-1 12:57 右文
[quote]原帖由 [i]whws[/i] 于 2007-3-30 10:28 发表


嗯,我买的通鉴,四册四十,当时还觉得买贵了。忘了是哪个出版社的了。 [/quote]
岳麓书社出的通鉴是四册的,简体横排白文不带胡三省注,还有毕沅的续通鉴是三册,上海这里买的四折。

2007-4-2 00:02 水镜门生
简体横排··偶的素影印的竖排···因此入手四年了拿出来拍过三次灰··:mellow:

续通鉴五元入手··上古影印版本···同时入手的有妙法莲华经一册··三元··:titter:

上古这两年不搞特价促销了··出书都带一堆图片··精装大16开···就是骗钱嘛···:q(+

比较搞笑的是上海的高考试题答案也是他们上古出的···历史遗留文件哈···:lol:

2007-4-2 12:59 右文
影印的都不断句的吧,可以练句读了:titter::lol:

2007-4-2 13:14 水镜门生
劳您费心,有断句:titter:

2007-4-7 11:18 whws
[quote]原帖由 [i]水镜门生[/i] 于 2007-4-2 00:02 发表
简体横排··偶的素影印的竖排···因此入手四年了拿出来拍过三次灰··:mellow:
[/quote]

汗一下!


顺便问一句,有见《明会典》的卖么?图书馆倒是有的借,就是太麻烦。一个月就到期,而且四、五册,一次最多借一册。自己买书从来不是认认真真读的,都是备查的。这样借书,查起来就很是麻烦。

2007-4-7 11:32 whws
莲花眼般的悉多

一直很好奇“莲花眼般的悉多”究竟是什么来由。前一段时间下决心查了一下。留在这里备案。

---------------------------------------------(以下为转贴摘录)--------------------------------------------------------------

------------(以下转自云南佛学网)-------------

两大史诗(《摩诃婆罗多》和《罗摩衍那》)社会美意识的达磨标准虽然强调善,但并不是简单地把美善等同一义,而能把两者区别开来,又十分强调理性内容的善与感性形式的美二者的完美统一。如正面人物不仅有内在品德的至善,也有外在行为、姿貌之美。最有德行的罗摩就是狮肩、长臂、莲花眼,“美丽英俊,吉祥相具足”的英雄。罗摩的妻子悉多既忠贞善良,又长得“月光般的美丽”,“面庞像荷花……,又象满月般丰满”,“眼睛像荷花瓣”,“双腿也像荷花蓓蕾一般”。《摩诃婆罗多》中的黑公主也有非凡的姿色,“她既不矮,也不高,浓郁的芳香如青莲花,大大的眼睛也似莲花,双臀丰美,秀发又黑又长。她具备一切妙相,焕发着呔琉璃和摩尼宝珠般的光辉”。


摘自《印度两大史诗的“达磨”与审美意识》,作者: 卢铁澎


----------(以下转自TOM论坛)-------------

罗摩衍那-悉多被劫

史诗说,恒河上游有一圣城,名为阿瑜陀。国王十车王执政时,国力强盛。十车王有三个王后,四个儿子。长子罗摩武艺超人,品德高尚,受人拥戴。其他三个儿子分别叫婆罗多、罗什曼那和沙特鲁那。十车王年老体衰,欲传位于罗摩。但小王后,也就是婆罗多的母亲则要挟十车王传位给婆罗多,并将罗摩放逐森林十四年。因十车王曾许诺要满足小王后两个要求,因而不得不践言,忍痛放逐罗摩。

罗摩不愿有违父意,于是带着妻子悉多和弟弟罗什曼那离开王宫进入了大森林。罗摩走后,十车王郁郁寡欢而死。但更为意外的是,婆罗多并没有遂其生母之意,不愿登上王位,而是把哥哥罗摩的草鞋放在了王位上,自己只做摄政王。

罗摩一行在森林里过起了简朴的生活,每日有花鸟为伴,野果充饥,也可算是别有情趣。有一日,楞伽国的十首魔王罗波那的妹妹首哩薄那迦遇见了罗摩,旋即神魂颠倒,非要嫁给罗摩不可。罗摩说自己已娶悉多为妻,叫她去找自己的弟弟罗什曼那。罗什曼那十分厌恶首哩薄那迦,让她快点离开,可她死皮赖脸,就是不走。盛怒之下,罗什曼那挥刀割掉了她的鼻子。首哩薄那迦回去向哥哥十首魔王罗波那哭诉自己的遭遇。罗波那当然怒气冲天,发誓要报复。于是他派手下摩哩遮变作一头十分好看的金鹿,去引诱悉多。悉多看见金鹿,万分欢喜,要罗摩去捉。罗摩随金鹿跑走的方向追去。摩哩遮又模仿罗摩的声音大声呼救,罗摩的弟弟罗什曼那急切之下,也随声追去。现在只剩悉多一人在家,十首魔王罗波那施计劫走悉多。途中,金翅鸟王见到悉多被劫,大战罗波那,结果被罗波那打伤。悉多被劫到了楞伽岛。


罗摩兄弟没有捉到金鹿,回到家后又不见了悉多,他们焦急万分,四出寻找,后遇奄奄一息的金翅鸟王,得知悉多的下落。罗摩兄弟在寻找悉多的过程中帮助大猴王恢复了王位,大猴王派部将神猴哈奴曼以及所有猴兵猴将相助罗摩。罗摩兄弟受尽魔难,苦战罗波那,终于大胜而归,从楞伽岛救出悉多。这时候,罗摩十四年的流放生活结束了,他率领弟弟罗什曼那和妻子悉多一起回到了阿瑜陀,人民欢呼雀跃。婆罗多把王位还给罗摩,罗摩就位,成为万民崇敬的明君。罗摩登基为王后,国家出现了太平盛世。但若干年后,罗摩听信了谗言,怀疑悉多居魔宫时不贞,将她遗弃。十几年后,悉多的不白之冤仍得不到昭雪,最后只得求救于地母,让大地裂开,纵身跳了进去。最后,全家人在天堂重新相聚。

-----------------分割线----------------
《罗摩衍那》即《罗摩的生平》或《罗摩传》,它与《摩诃婆罗多》并称印度古代两大史诗,也是印度人民对世界文学的重大贡献,它在印度文学史上和世界文学史上都占有崇高的地位。

史诗的传说作者是蚁垤。关于这个人印度有很多传说,不少传说充满了神话色彩。但是现存形式的《罗摩衍那》并非出自蚁垤一人之手,有些学者认为,也许开始时蚊垤以诗体形式写了《罗摩衍那》的雏型,后来,在它的基础上经过后人的不断流传和修改,使之逐步丰富完善;季羡林先生经过多年研究后指出,也许蚁垤对于以前口耳传的《罗摩衍那》做了比较突出的加工、整理工作,使得这一部巨著在内容和风格上都得到了较大的统一性,因此他就成了“作者”。当然,在他以后,《罗摩衍那》仍然有一个长期的流传和发展过程。所以《罗摩衍那》是印度人民集体智慧的结晶。其成书时代也说法不一,几十种意见。有的认为,它可能形成于公元前5世纪以前,有的说它形成于公元前4世纪至公元2世纪之间,等等。


《罗摩桁那》这部史诗比《摩诃婆罗多》的篇幅要小,全诗共分七篇,约有24000多颂,但它故事集中,结构平整,在主题以及艺术手法甚至修辞譬喻的技巧上都树立了典范,是古典诗人的先驱。因此,《罗摩衍那》被印度称为“最初的诗”,给后来的长篇叙事诗树立了光辉的榜样,奠定了格式的基础。

---------------------------------------------(以上为转贴摘录)--------------------------------------------------------------

[[i] 本帖最后由 whws 于 2007-4-7 11:36 编辑 [/i]]

2007-4-7 11:58 whws
胡说几句

偶然翻起罗素的西方哲学史。忽然发现自己竟然已经不能认同他的许多观点了。曾经是那样狂热地相信纯粹理性,在不知不觉间,信念已经磨蚀殆尽了。有些伤感。

曾经那样决绝地相信,历史是可以抽丝剥茧的,就像人类社会和人生活中的方方面面一样。越来越依赖宿命论和神秘主义。开始学课金钱卦,翻易经。以前只是觉得好奇和好玩。现在竟隐隐有些信了。

依然不能信神,却开始相信冥冥之中,有超自然的存在。或许过度地怀疑会不可避免地导致反弹,就像过度自信最终会招致自卑一样。自从开始相信人要有所敬畏之后,也许我就在悄悄地改变自己。或许,我的本性,便是如此,只是如同一颗晚发的种子?


忽然想起另一件事。人们常常刻薄东方哲学不够理性,缺乏如希腊哲学般的逻辑和理性。其实西方哲学才是两个极端。东方主流哲学里,从来不借助启示和神迹,也从不依赖于绝对的服从和奉献。它总是从利和理出发,这是这利上升到家、国、天下,这理被上升到天道。这样的哲学,冷静到近乎冷酷,如何还能说不够理性呢?

胡说几句。

2007-4-7 12:04 水镜门生
回复 #139 whws 的帖子

不曾见···:mellow:

2007-4-8 18:21 右文
中华书局影印过..1989年..只好到旧书店之类的地方淘淘了:lol:

2007-4-8 18:29 whws
:doubt:

上海有哪些淘书圣地呢?

2007-4-8 18:36 右文
福州路古籍书店四楼上海旧书店,不过荷包要鼓,因为那里几乎是把旧书当古董买的,上回我买了套旧的上古高青丘集,被敲去一百五十块:ph34r:还有就是文庙周边,周六周日有些流动摊点..剩下的司马德操弟子补充吧:titter:

2007-4-9 00:33 水镜门生
旧文··淘书闲话

···福州路··上次有人在福州路问到去哪里买书··差点笑晕··就跟在虬江路问到哪里买电脑配件一样··:

···太熟悉的地方···太熟悉的感觉了···乱翻书的感觉真好···想到曾经在书城实习的半年···真想留下的···却赶我走了···:

···今声,古籍,艺术,书城···书城大而无当··很久未去··也可能只是怕见曾经的同事··因为至今没有混出名堂的缘故···

···文化商厦边上的上海书店···数年前搞过五折起过十天降一折的促销手段··害得我高三那段日子··天天跑去看背后的日期标签算价钱···基本上那边的书都是一折入手···十五元购十六本书的不可能任务都显得平常了··可惜到手的就懒得翻看··:

···书城边上,湖北路有家上海旧书店的,格局之小,灯光之昏暗,在书城那庞大的身躯映衬之下倒有楚楚可怜姿态···也颇有些好书··不知楼主可曾一去?

···外语书店边上···文化商厦对面··山西南路上面··有家卖外文杂志和外文书的小门市部··那时候实习··去抱了一堆旧报纸和过期newsweek回家··照楼主品位···似乎不会去光顾···:ohmy:

···其实周日去上海更好···文庙的书市···要带着淘宝撞大运的心情前往··可以翻检到不少好东西···可惜这两年··给卖漫画和cd的吆喝声搅合了···

···还有条靠淮海路的小路,瑞金二路···曾经放学回家··一路走去··绍兴路也可以算好地方··文艺出版社和人民出版社都有门市部在那里··那时候倒也有不少特价···人民出版社的收获,或者可以算两块钱得来的五卷毛选,虽然前几日在复旦步行街的庆云书店,也只是用十元的低价抛售··仍然乏人问津的··:

···绍兴路上还有绍兴公园一个···小巧玲珑···看书累了可以去那里滑滑梯···

···上海古籍出版社门市部···那是真的好地方了··高三那年碰到几次跳楼价···二十四史堆在那里···资治通鉴堆在那里···李白杜甫白居易堆在那里··一折···一折啊···于是傻傻的抱回家···堆在那里··翻开英语课本开始念···

···还有个养在弄堂无人知的··新文化服务社··呵呵···真偏门了··两层的房子··却似乎只有一层堆满旧书··无数个日子在那里乱翻··旧书店的好处便在于此···不会有人来打扰你··因为店员自己也在聊天··只是关门太早··四点半便打烊··于是拐出弄堂··买上葱油饼一只··跳上隧道一线···回到遥远的浦东··

···高三的买书日子··再也没有那么好的兴致了···或者··是懒了··还是时间的关系··

···最近买了新书橱···整理出很多回忆···有空再来唠叨···


旧回贴····贴来燕巢给w兄瞧瞧···:titter:

2007-4-9 12:57 右文
湖北路上海旧书店,去福州路时经常顺带逛下,不过还没发现合胃口的。。福州路之外,个人认为不错的书店还有:国权路的鹿鸣书店、国年路的左岸书店(书卖八折)、天钥桥路的企鹅书店。还有个大夏书店也卖打折书,不过原来在昭通路和华师大的店面都关了,现在不知窝在哪个大学里。。

2007-4-9 13:02 水镜门生
鹿鸣不错,可惜只有九折。

国年路步行街上面,最低折扣的是庆云吧,常年三折,不过要淘的仔细,好货并补太多。

2007-4-9 13:20 右文
复旦周边主要是太远,路费一加上去,折扣也就没多少了。。:ph34r:

[[i] 本帖最后由 右文 于 2007-4-9 13:21 编辑 [/i]]

2007-4-9 23:41 水镜门生
偶从家里去复旦上学要一个钟头二十分钟的路程···上学顺便淘书倒也还好··

不过车费的确是昂贵的惊人···都变成空调车了···:q(+

2007-4-13 18:03 右文
改日到国年路踩点B)

2007-4-16 12:34 右文
在上海古籍书店看到广陵书社影印的《明会典》,一大摞堆在那里,看部头价格不菲。。广陵的书也是贵得没人性,新出一套清人别集,把龚芝麓、施愚山、陈迦陵、厉樊榭四家合一起,要价五百多,还不许分开买。。:angry2:

2007-4-16 12:44 水镜门生
燕巢给改造成古旧书籍研讨社了:titter:

2007-4-16 12:58 右文
无妨,主人不在,我等正好喧宾夺主:titter:
到国年路步行街看了看,庆云折扣是诱人,不过基本没有诱人的书:qDD+

2007-4-16 13:02 右文
再补充一个去处:国年路的复旦旧书店,比起古籍书店四楼旧书店,那真是相当便宜了:lol:

2007-4-16 18:31 贺兰拍马
小右淘完了记得每样多买一套孝敬你姐姐俺:lol:

2007-4-16 19:00 水镜门生
庆云就是所谓廉价香水,瞧着挺诱人,其实味道不够吸引:titter:

2007-4-18 12:36 右文
左岸改八点五折了:angry2:

2007-4-28 20:54 whws
偷闲看了一下午闲书,却不知道说什么。郁闷下一。楼上诸位踩点踩的好开心,好书好店优惠价要及时通报的说。

2007-4-29 11:18 水镜门生
不晓得五一有无什么特价信息:ohmy::titter:

2007-4-29 15:29 右文
上海古籍书店的沪版学术书籍八折优惠不知结束了没有

2007-4-30 00:34 锅碗瓢盆
改日去福州路踩点:lol:

2007-4-30 18:44 whws
到晚才知身是我

这两日客居在外,偷闲读书。记两句话下来。

蜀道古来难,数日趋驰兴已阑,石栈天梯三百尺,危栏,应被旁人画里看。
两握不曾干,俯瞰飞流过石滩,到晚才知身是我,平安,孤馆清灯夜更寒。

这是曹伯启的一首南乡子。至于曹伯启是何人,我却不知,只是辗转看来的。引用的人说喜欢“应被旁人画里看”和“到晚才知身我”两句。也确是这两句动人。不过让我唏嘘的却只是那句“到晚才知身是我”,竟隐隐有些禅意似的。

前些日子,总听母亲叨念“人生如梦”,母亲本是笑便真笑、哭便真哭的人,毫无遮掩,也绝不矫情。执着了一辈子,忽然会念道这一句,竟真的是老了。母亲说是原本听一个上一辈的老人临去前反复念道的。当日,母亲还正是风华正茂的年岁,心里虽然难过,这话却过耳如风。不想这几个字沉在眼睛底下几十年,到了将近花甲的年岁,却倏忽地浮了上来。

母亲确是到了该知命的年岁了,不管有多少不甘心,该得到的,不该得到的,也大体有个数了,人生忽然失了奔头,便隐隐有了人生如梦的困惑。

人生如梦,人生如梦。我本不当有这样的感叹,然而几年光阴下来,却倏忽有大梦一场的感觉。临了,醒过来,却发现暮色已沉,我还是我,周围却物是人非了。

本是个浅薄的人,所以记得词句也都是清浅的,但记得后主的几句,其中便有“梦里不知身是客,一晌贪欢”。曾经贪睡又怕睡。贪睡贪的是夜色浓浓,物静人息,时间仿佛也停了,只要鸡不叫,天不亮,明天便不会来。怕睡怕的是梦中也不得安宁,世间的人和事,会追索到梦里来,逼得人竟喘不过气来,直要死过去吧。

四载如烟,原以为一辈子都不会做的事做了,原以为会做一辈子的事却停了。烟云散尽,如梦方醒,随之而来的,是数不尽的淡淡的愁绪和相思,仿佛一个别去的恋人,再也招不回来了。

砌下落梅如雪乱,拂了一身还满。拂了又至,竟是拂之不去,只好由它去了。散散淡淡的一段人生,如离魂的幽魄,只是远远地瞧着,陌生的竟不能认得。

“到晚才知身是我,平安,孤馆清灯夜更寒。”

曾誓言要活着走出去。至少走出来的时候,还活着吧。

[[i] 本帖最后由 whws 于 2007-4-30 19:33 编辑 [/i]]

2007-4-30 19:24 whws
谁令骑马客京华

这题目本属于一篇因种种原因被迫旅外的人写的文章,引自其中朋友的赠语。读了文章,心下一片黯然,如汤匙底下混混沌沌一杯咖啡,只留下这题目,在漩涡里打转。

主人翁熬过反右文革前后二十余年的折磨,以为春光已现,满怀希望应邀至京,却与京中的气氛格格不入,终至梦醒归乡。前后三年经历,却如喜鹊打了个花呼哨,扑愣愣地又飞了。

不了解主人翁,于他的遭遇,虽然同情,却不敢轻易附和。只是这句“谁令骑马客京华”,仿佛钉子钉进了木桩子,钉在我的脑子里怎么也启不出来。

仿佛又想起那个衣锦少年,意气丰发,一路高歌,径往长安。是受了谁的教诲,负了谁的嘱托,一概都不记得了,只是一路如西,似飞蛾扑火一般,看不见烈焰炽炽,但见闪耀着的光芒。等回过味儿来,已是身与烟烬共飞尘了。

当日是谁令骑马客京华的,已是不晓得了,撒了一路的铃声,捞也捞不回来,连那日的意气、傲气、神气,尽数都随着铃声散了,只留下繁华一梦,和凄清孤冷一张影子。到头来依然是客,回首欲归时,却已无可归之途。

它乡非故乡,故乡作它乡。来往皆不是,四处尽凄惶。

前些日子和“黄昏里的鞋掉”略通了点音信,又想起他那首《想起秋天》来。

梧桐叶落,人事漂泊。书本夹的住叶子,却夹不住时辰。轻红浓黛,画的出眉眼的颜色,却画不出那段激越蓬勃。

叶随风去,身共尘飘。

[[i] 本帖最后由 whws 于 2007-4-30 19:44 编辑 [/i]]

2007-5-1 11:29 whws
客寓庐州,囊无闲书。好在同寓之人,颇富收藏。也便不择古今中外,拣来便翻。其中一套读库颇得我心,昨日便拿了它饱腹。今儿又找了本余世存的《非常道》,行间眉外,常见主人批注。欲有所言,不便书写,于此抒心。



书中有记蒋中正释张少帅兵权一事:
“1933年3月10日,蒋介石跟张学良见面,蒋说:‘当前的局势好比惊涛骇浪中的一叶小舟,舟内只能坐下一人,我俩中间谁离开小船好呢?’张学良出于他的‘领袖情结’,为了维护领袖地位,慨然离去,交出军权,出国考察,代蒋受过。张曾说过:‘我张学良没有统一中国的能力,但我决心服从统一中国的人。’”

主人赞少帅大气,奈何识人不明。我却不以为然,这里的文字曲笔,多不可信。读这一段故事,不由就想起了赵匡胤的杯酒释兵权来。是时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怎能不“识时务者为俊杰”?蒋中正摆的无疑是鸿门宴,一言不合,怕就会摔杯子动手的。早先东北易帜时不摆这桌酒宴,中原大战时不摆这桌酒宴,却单单等东北军丢了东北,丧了根基,惶惶如丧家之犬,寄人篱下时却摆了这桌酒席,便是吃定了东北军有求于我,由不得你张学良不学郭令公大义释权。

若说张学良的风度,不过是没有像被逼急了的赌徒,跳着脚大骂或跪地讨宽限,只是潇洒的把最后一件御寒的长衣典给庄家,施然而去而已。毕竟是聪明人,知道躲的过初一躲不过十五。

说起来,自打东北易帜起,也便注定了少帅的不归路。既已失了占山为王的雄心,便不得已一退再退,最终做了归命侯。终究把命运交在别人手上,自己能有什么选择呢?

少帅始终不言国共的是非。个中多少滋味,竟无处探究了。



我于周作人,始终是既鄙且怜。文中一段记叙,却让人想起了淮阴侯。
“建国后周作人生计无着,只能为人做翻译。1952年,他受出版社之托,为萧萧校订高仓辉的《箱根风云录》。后来萧萧笑嘻嘻地告诉别人,周作人曾感慨系之地说:‘没想到我今天竟落魄到为萧萧之流校订稿子了。’”
好一个“耻与侩伍”,内中流落出多少高傲与自负来,却终究是要低头的。一叹。



“1932年夏,清华大学国文系主任刘文典请陈(寅恪)拟国文试题,陈出对对子‘孙行者’一题,一时引起舆论大哗。”
想起往日里也曾有人出过这题目,并讲过由来,说是当日对的最好的是“胡适之”,也有人对过“祖冲之”。数人便在一起争论孰优孰劣,一如当日争论“花魂”好还是“诗魂”好一般。



“1935年胡风发表了《林语堂论》、《张填翼论》,轰动文坛。林语堂误以为是鲁迅化名批评他,鲁迅则语:‘要是我写,不会写的那么长!’两篇万言大论使文坛为有这样一位理论家震惊,尚不认识胡风的雪苇以‘伟大’许之,后来雪苇却为此吃尽了苦头。”
胡风无疑是鲁迅等一代人之后最有才华的批评家,可惜名字取得不好,最后还是疯了。喜欢鲁迅那句“要是我写,不会写的那么长”。



“张季鸾生前曾传授给王芸生二十字秘诀:‘以锋利之笔写忠厚之文;以钝拙之笔写尖锐之文。’”
大巧似藏拙。最怕的就是卖破绽的人。一笑。



“金岳霖主张学生有自己的见解,而且鼓励他们发表自己的见解。有一次在一个逻辑讨论会上,有人提到了当时享有盛名的歌德尔的一本书,金岳霖说要买来看看。他的一位学生沈有鼎马上对金先生说:‘老实说,你看不懂的。’金先生闻言,先是哦、哦了两声,然后说:‘那就算了’。师生的这段对话,对殷海光影响至深,他直至晚年仍然未能忘却。”

实在忍俊不住。不过国人讲究虚文,这样诚恳真实的一段对话,反倒成了异闻,诚可哀矣。




“冯友兰第一次与毛泽东直接接触,是在1949年10月。当时有许多人向毛泽东写信表态效忠,他也写了一封,大意说:我过去讲封建哲学,帮了国民党的忙,现在我决心改造思想,学习马克思主义,准备在五年之内用马克思主义立场观点、方法,重新写一部中国哲学史。毛泽东回信:‘友兰先生:十月五日来函已悉。我们是欢迎人们进步的。像你这样的人,过去犯过错误,现在准备改正错误,如果能实践,那是好的。也不必急于求效,可以慢慢地改,总以采取老实态度为宜。此复。毛泽东十月十三日。’”

主人批曰:毛泽东对知识分子的态度,深可回味,是看不起。
确然。毕竟经历过刀尖上舔血的日子,对于那些惜福纳命的人总是瞧不起的。这篇电报真是拿捏的恰到好处,客气中带着不客气,不客气里又没有亮出刀子来。开篇即点明了对方负罪待功的身份,让对方明白自己的处境;又高高在上的宽厚两句,让对方不至于失去希望;最后又不忘敲打两句,免得对方以为可以高枕无忧,总之要达到让人“战战兢兢、汗不敢出”的地步。最妙的是那句“总以采取老实态度为宜”,仿佛是在对方房梁上悬了只眼睛似的。
想起前几日看到的:“老毛在文人面前做武人,在武人面前充文人”。一笑。在文人面前说武话,既不能粗鲁,让文人轻薄了去,又不能太文绉绉的失了分量。这分寸,没有几个人能把握好的,老毛却游刃有余。又胡适之说过:“共产党里,白话文说得最好的还是毛泽东”。毛不仅白话文说得好,而且说得妙。这微妙处,怕是遍中国的人也未必及的上的,何止共产党里。

[[i] 本帖最后由 whws 于 2007-5-1 12:43 编辑 [/i]]

2007-5-1 14:34 水镜门生
各人各有各人心,呵呵

2007-5-1 19:00 whws
“20世纪50年代,苏联第一颗人造卫星上天,沈从文对人说,‘啊呀!真了不起呀!那么大的一个东西搞上了天……嗯,嗯,说老实话,为这喜事,我都想入党做个纪念。’”

笑死,入党就和拍结婚照一般。结婚照还是纪念自己,入党原来是纪念别人。

2007-5-1 21:04 水镜门生
不是纪念别人,是纪念那尾巴烧焦了在太空牺牲的火箭兄弟:titter:

2007-5-2 11:58 右文
1号复旦旧书店踩点,七点六折上古《范伯子诗文集》一册:lol:

2007-5-2 13:42 whws
书店打折的时候偏偏不能去逛:(

2007-5-2 13:47 whws
[quote]原帖由 [i]水镜门生[/i] 于 2007-5-1 21:04 发表
不是纪念别人,是纪念那尾巴烧焦了在太空牺牲的火箭兄弟:titter: [/quote]

哦,那应该打谯做个道场,或者请几个和尚来念几卷经

2007-5-3 12:31 右文
2号福州路踩点,书城挤得跟菜市场似的,赶紧逃走:ph34r:到古籍书店一看,买两百块送二十块书券,还得单笔消费满一百块才能用,大倒胃口:q(+又一看沪版书八折优惠还没结束,连忙将《十七史商榷》收入囊中:lol:

[[i] 本帖最后由 右文 于 2007-5-3 12:33 编辑 [/i]]

2007-5-4 01:16 水镜门生
半夜瞧的口水滴滴哒哒···右门赔偿:angry2:

2007-5-4 10:57 右文
荷包元气大伤,这几日准备蛰伏了:titter:

2007-5-4 14:14 whws
随笔

又翻了top的情爱怪谈。有时候还是会想起这个故事。

有些事情,困惑起来,就像闷在屋子里浓烟,沉闷、阴郁,呛的人喘不过气来,却怎么也不肯消散。人的内心常常只会被所理解所经历的想法和事情所打动,所以不同的经历会给每个人的阅读品味留下深深的烙印。

于是又会想起这个故事。

物理学的不确定性原理形容这个世界,在微观尺度上是不确定的,其实在人的意识领域里,这个世界又何尝是清晰和确定的呢。你永远无法确切完整地了解一件事,无论是发生在历史上的,还是发生在你身边的,哪怕你就是当事人。可是有些事情,如果弄不明白,就会如石头般压在心上,沉重到难以承受。

可是,有些事情是无法追究的,因为你找不到你想要的答案,便是找到了,你又如何知道你想要的答案就是事情本来发生过的呢?太强烈的感情,会使一个人永远也无法摸索到真相,即便真相就在他手边。还有些事情是不能追究的,追究真相的过程本身就是用刀在心脏上放血。无论最后的结果是不是令人欣慰,这过程本身便已经让你和你周围的人伤痕累累,甚至油尽灯枯。

怀疑是魔鬼,是米诺斯的迷宫,你一旦走进去便永远也走不出来,直到被恐惧、嫉妒和愤怒给撕碎、吞噬。那种无边无际的黑暗,使真实的和不真实一切,如同鳄鱼一样撕扯着你身上的每一个血管。没有东西能拯救你,真相不能,谎言也不能。你只能选择溃败,义无反顾地逃走,丢掉一切,荣誉、情感、记忆、高傲和自尊。

有些事情总有太多的牵累,责任会使你远离真相。只能不停地告诫自己,不可回头,不可回头。罗德的妻子一回头,就变成了盐柱。俄尔浦斯一回头,便把妻子永久地留在了阴间。你身后便是无穷无尽的黑暗,只要回头,便会陷下去,把你的生活,把你所关心的所有人带回地狱。

遗忘是人类自我保护的本能。西西弗斯的快乐,就在于他可以忘掉自己的宿命。李逍遥的烦恼始于他终于记起过去的一切。当一个人能够淡然退出对真相的追索,能够忘掉一切快乐与痛苦,永不回头,也许这个人便升入了极乐。佛说: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于是便有了唐寅的六如居。只是唐寅终有不可脱卸的过去,才会有都元敬面前的那一跳。“人间何物都元敬,海内知音祝允明”,可见这六如居士的六如,终究是假的。佛家还说,人间七苦,生、老、病、死、爱别离、憎相会、求不得,这忘不掉便是第八苦吧。

人间本无真假。所谓“假为真处真便假,无为有时有还无”,苦苦求索,所为其何?

式微,式微,胡不归?

是啊,胡不归?又留恋什么呢?

[[i] 本帖最后由 whws 于 2007-5-4 14:17 编辑 [/i]]

2007-5-4 19:43 右文
这则随笔不发现代文艺,扔在这里太可惜了吧:lol:

2007-5-4 20:09 whws
现代文艺有啦,是作为回帖回在《情爱怪谈》里的,还惹来无环的一通议论。嘿嘿,赚了

2007-5-4 20:41 右文
情僧怪论得去看看:titter:

2007-5-4 20:47 whws
说大话的故事——摘自《燕山夜话》

作者:马南邨(邓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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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过《三国演义》的人都记得,诸葛亮挥泪斩马谡的时候,曾经提到刘备生前说过,马谡言过其实,不可大用。演义上的这一段话是有根据的。陈寿在《三国志》的《蜀志》中确曾写道:“先主谓诸葛亮曰:马谡言过其实,不可大用。”看来,刘备对于马谡的了解,实在是很深刻的。马谡在刘备的眼里就是一个好说大话的人。说大话的害处古人早已深知,所以,管子说过:“言不能过其实,实不得过其名。”这就是告诫人们千万不要说大话,不要吹牛,遇事要采取慎重的态度,话要说得少些,事情要做得多些,名声更要小一些。
  历来有许多名流学者,常常引用管子的这些话,作为自己的座右铭。然而,也有的人并不理会这个道理。据汉代的学者王充的意见,似乎历来忽视这个道理的以书生或文人为最多。王充在《论衡》中指出:“儒者之言,溢美过实。”他的意思显然是认为,文人之流往往爱说大话。其实,爱说大话的还有其他各色人等,决不只是文人之流而已。
  古人的笔记小说中写了许多说大话的故事。明代陆灼在《艾子后语》中写了几个故事,我看很有意思。一个故事写道:“艾子在齐,居孟尝君门下者三年,孟尝礼为上客。既而自齐返乎鲁,与季孙氏遇。季孙曰:先生久于齐,齐之贤者为谁?艾子曰:无如孟尝君。季孙曰:何德而谓贤?艾子曰:食客三千,衣廪无倦色,不贤而能之乎?季孙曰:嘻,先生欺予哉!三千客予家亦有之,岂独田文?艾子不觉敛容而起,谢曰:公亦鲁之贤者也;翌日敢造门下,求观三千客。季孙曰:诺。明旦,艾子衣冠斋洁而往。入其门,寂然也;升其堂,则无人焉。艾子疑之,意其必在别馆也。良久,季孙出见。诘之曰:客安在?季孙怅然曰:先生来何暮?三千客各自归家吃饭去矣!艾子胡卢而退。”
  这个故事大概是杜撰的。不但艾子是作者的假托,而且季孙氏也是由附会得来的。凡是春秋战国时代鲁国桓公的儿子季友的后人,都称为季孙氏。陆灼讽刺季孙氏嫉妒孟尝君能养三千食客,就胡乱吹牛说自己也有三千食客,可是经不住实地观察,一看就漏底了。陆灼写出这个杜撰的故事,其目的是要教育世人不可吹牛。我们应该承认他是善意的,似乎不必用考证的方法,对它斤斤计较。
  在同书中,还有类似的一些故事。例如说赵国有一个方士好讲大话,自称见过伏羲、女娲、神农、蚩尤、苍颉、尧、舜、禹、汤、穆天子、瑶池圣母等等,以致“沈醉至今,犹未全醒,不知今日世上是何甲子也。”赵王堕马伤胁,医云:须千年血竭敷之乃瘥。下令求血竭不可得。艾子言于王曰:此有方士,不啻数千岁,杀取其血,其效当愈速矣。王大喜,密使人执方士,将杀之。”这才吓得方士不得不“拜且泣曰:昨日吾父母皆年五十,东邻老姥,携酒为寿,臣饮至醉,不觉言词过度,实不曾活千岁。艾先生最善就谎,王其勿听。赵王乃叱而赦之”。
  这个方士最后要求饶命的时候说的这一段话,当然还是一派胡言,并且倒打艾子一耙,诬他说谎,可见方士的用心颇为不善。这又反映了一种情况,就是说大话的人也有秉性难移,死不觉悟的。
  历史上说大话的真人真事,虽然有许多,但是这些编造的故事却更富有概括性,它们把说大话的各种伎俩集中在典型的故事情节里,这样更能引人注意,提高警惕,因而也就更有教育意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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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对邓拓的名气,这文章倒是一般,不过重在对景,看起来也就格外有趣。

2007-5-4 20:55 右文
以前在史区写的一个:titter:  

原文:出自《谈薮》
吴均《剑诗》云“何当见天子,画地取关西”,高祖谓曰:“天子今见,关西安在焉?”均默然无答。
译文:(右文)
吴均《剑诗》说“何当见天子,画地取关西”,梁高祖问他说:“天子现在见着了,关西在哪里?”吴均默然,无言以对。
评论:(右文)
纸上谈兵,大抵如此。宋将郭倪自比诸葛孔明,兵败向人泣,或嘲曰:“此带汁诸葛亮也。”亦此之比。然均诗人,诗人例好大言,犹可恕。倪则武将,士卒生死,战事利钝所系,乃大言无实如此,不可恕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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