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6-8-28 00:12
悼红狐
我一公里的茶马古道
我走在这条曾经喧嚣的青石板路上,茂林深山,百转千洄。茶马古道,我至今犹能听见马脖子上的铃铛叮当,顺着这起伏的小路,一路响来。
一千年前,一百年前,马儿们驮着丝绸和茶叶跟随着他们的主人,去往尼泊尔和印度;一千年前,一百年前,他们载着盐、精美的金银器和佛祖的教诲,踏土东来。
我走在这条石板斑驳,蔓藤蔓枝的小道上,看着它翻山越岭,绝壁崇崖,逶逶迤迤,就是漫漫几千公里。哀牢山的这段马道,不过沧海一粟,不过一段行程中的风景。
昔日的马帮一走,这一路来回就要用去三五个月,沿途停靠补给的市镇,至今仍在说着他们的故事。据说马帮去的时候记录着沿途人们希望得到的东西,回来时一定要把买回的东西交到人们的手中,一个不落。宁愿苦等而误了回程的良机也在所不惜。
古道上,树上垂下的蔓藤,拦路斜长的树枝。马帮在沿途铺设石板时,并没有一伐了之,而是轻轻绕过,甚至并不躲避。或许这同样是茶马古道的一分子,它们并不被排斥,并且永不被排斥。也或许茶马古道本是这大山中的组成,于是它和大山的一草一木,相得益彰。
现在,喧闹终归寂静,山林完成了它的一个轮回。这悠长的马道蜿蜒崎岖,却再也没有马儿从它上面走过。我徘徊其中,或伫立张望,一个转弯古道便漫入繁密的森林中,不见踪迹,如美人惊鸿,一瞬而至却又转瞬而逝。只留下若干年时,马儿印在石板上的蹄印,清晰可辨,宛如昨日。
良久注目,马铁掌碰击石板的参差起伏,也从这一个个的蹄印中幻化而出,清脆悠长。
山间的溪水的丁冬,伴着古道的马蹄的玎玲,已然默默千百年,在它们交汇的地方,人们用青石板围出一糟清泉,那是饮马之处。
而此刻我的匆匆掠过和它古老的承载,已终究让人无法再去追寻。
茶马古道,我一公里的漫步,什么也不能弄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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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片幽静的原始森林,青苔附在每一棵树上,藤蔓在其中来回牵扯,但一切寂静,包括在一旁静立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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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能想到它的寂静后面,曾经一度喧嚣,那里是———茶马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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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静静地走在茶马古道上,遥远的林中,马脖子上的铃铛,发出清脆的叮铃声,它随着马帮成员的嬉笑、树林的沙沙作响和流水的叮叮咚咚,都在我的耳朵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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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千年前,它就存在;一公里,我什么也不能弄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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响彻千年的马铃,一步一步,除了这轻快,还有脚下的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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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蹄印,石板上的马蹄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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